將茶壺盛滿水,打開爐火,謝芷韻慵懶地打開廚櫃,拿出最後一碗泡面,慢慢的拆著調味包。
第幾天了?
她從日本回總部,在總部待了一個星期,又加上回到台灣這一個禮拜,算一算,應該有十五天了吧!
她整整有十五天沒有見到郭亮了。
十五天前,當她只身回到總部,真可謂是萬念俱灰、了無生趣,對于總部的肯定,以及所給予的種種慰勞和獎勵,她沒有一丁點興奮的感覺。
她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被機關槍掃過,早已百孔千瘡。她難過的不是郭亮的無情,即使她再沒有經驗,也能分辨他是虛情還是真心,還有在咖啡廳里他眼里的無奈和強掩的哀愁。
如果在電梯里互許終生的那些話,是他為了讓彼此在黃泉路上有個親密的伴侶,那麼在危險訊號解除後,他的態度就該有所轉變,何必還多此一舉,一路上虛與委蛇的對她含情脈脈,深情款款。
正因為知道他不是虛情假意,她才會那麼憤怒。,他不會知道他演的那幕戲有多麼讓她痛心。
在電梯里他曾信誓旦旦承諾過不離不棄的,不管在他們各自回房的一個小時內發生了什麼事,他都不該選擇單飛。
婚姻不是兩個男女最徹底的交付自己嗎?婚姻不是兩顆心一生一世相互相許的依靠嗎?才短短的六十分鐘他就可以改變心意,那她還能再相信什麼?期待什麼?枉費她一直以為他們的默契好得無可比擬,甚至把自己的下半生托付給他。
她決心把這趟任務當作警戒,把那場未完成的婚禮當作笑話,把她和郭亮的愛情當作一場春夢。
然後把所有一切與他有關的事全丟還給昨天。
在主動向上呈報自願前進中東出任務的申請被打回票後,本打算利用假期環游世界,總部卻在這時候安排了幾堂易容課程,要她留下協助教授。還好她當時沒有執意拒絕,否則就錯過了回總部的藍杰士,也很可能永遠錯過郭亮。
藍杰士關心的問起她與郭亮合作的經過和心得,她礙于情誼忍痛敷衍了兩句帶過去,沒想到白目的藍杰士開始喋喋不休,大談起他在美國的一段經歷。當他提到郭亮,提到他們如何聯手痛宰鐵面雙子,不斷夸他反應快和夠義氣……她頓時恍然大悟。
都怪她當時太訝異也太激動,太急于保護自己受傷的感情和高傲的自尊,以致無法思考,無法冷靜地探問他原因。
比起郭亮想保護她的強烈企圖,她顯得自私多了。只顧著自己的傷口,卻忽略了他的用心。
不過,了解自己是被他們偉大的友誼所犧牲,她胸中的怒火就更熾了。他就那麼看不起她,有了困難也不肯讓她共同面對、共同進退。
她還以為在「千禧大樓」的電梯里,她的心意已經表示得夠清楚了,她寧願和他一起死,也不願自己苟活在世。沒想到他竟然還是選擇丟下她一個人,要死不活的過著猜疑他究竟有沒有愛過她的日子。
她氣他的不解風情,她氣他們不夠默契;他不止是辜負了她的托付,同時也輕擲了她對他的深情厚愛。
她仍然不能原諒他!
可笑的是,心是這樣想,人卻用最快的速度趕回台灣。
她當然知道郭亮能耐了得,但是如果她不待在台北的處所,他要想找到她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潛意識中她非常擔心他撲空。
別以為她這麼做是因為思念他,更休想她會和他和好如初。她回台灣是不甘心如此輕易就饒過他,是要給自己一個出氣的機會。她要听听他如何強詞奪理為自己開罪,然後她再無動于衷、面不改色的把他罵個狗血淋頭,接著一腳把他踹到淡水河與垃圾為伍。
這就是她完美的復仇計劃,酷吧?
只是……她專程趕回來也有一個星期了。日等夜等,左等石等,等得自己都快發霉了,偏偏那個該死的郭亮,居然到現在連個鬼影子都沒見到。
難道全是她自作多情誤解了他的想法?難道他不肯讓她同行去美國不是想要保護她,而是後悔在電梯里一時沖動的舉動,借機溜之大吉?
嗶的一聲,壺笛刺耳的聲響將她拉回現實,她用力關掉瓦斯爐火,將滾燙的開水倒進碗面里。
好!再等他最後一天,如果明天他再不出現,她發誓要他永遠都找不著她!
她的決心猶如泡面遇到熱水,迅速的膨脹了起來。
◇◇◇
略施雕蟲小技,無聲無息接連打開謝芷住所的二道大門鎖,郭亮輕手輕腳的推門而人。一進屋,呼吸著空氣中她獨有的香甜氣息,竟讓他有種久違的悸動。
在一片昏暗中,他先是模黑找到廚房,等他從冰箱里取出一瓶冰沁的啤酒時,眼楮也差不多適應了房子里極微弱的光線。
冰亮企圖借著啤酒的冰度,冷卻自己下飛機後一路火速趕來這里的心悸。想到他與謝芷韻此時不過距離尺尺,不過是數秒鐘的工夫便可見到她,他心里著實松了一口氣,終于可以一償多日的思念了。
與藍杰士聯手擊退鐵面雙子後,他輾轉從總部得知謝芷韻尚未離開的消息。他本該刻不容緩的飛回未來嬌妻身邊負荊請罪的,奈何實在挨不過柳少葦再三請托尋人,硬著頭皮答應多停留一個禮拜的時間,幫他在美國徹底做了一次地毯式的搜索。
令人泄氣的,他犧牲生命中最寶貴的時光,僅僅是找一個華裔少女這麼簡單的工作,其結果竟然毫無所獲,別說是柳少葦失望了,連他自己都郁卒得快去跳尼加拉瓜大瀑布。
一個星期——七天!他一邊馬不停蹄的找人,一邊承受無止境的思念和擔心。因為謝芷韻很可能在這七天內躲到任何他找不到的地方,更有可能對他徹底死心而另結新歡……
漫長的一百六十八個小時足夠發生任何事,誰知道他會不會因為這七天的義氣而斷送一生的幸福。
原來,他單獨赴美的決定才真的是他這一生中最大的冒險。
餅去一個星期以來,每當想到謝芷韻含恨的眼神,他不知嚇死多少細胞,流了多少拎汗。直到不久前,他確定了謝芷韻還停留在此地,他才算是真真正芷的放下心中懸吊多時的大石。
話說回頭,他心底早已有定案,即使謝芷韻不在總部,不在台灣。就算天涯海角,就算要把地球整個翻了過來,他也一定要找到她。
天可憐見,讓他現在得以坐在她的床前,再次看著她姣好的臉龐和略帶不安而顫動的眉毛。
看樣子,她這些日子一定不好過。一個理由也沒有就莫名其妙的被甩,她一定恨透他了吧?
一切都過去了,他既然活著回到她身邊,那麼他的心他的人從此將完全屬于她,他會好好的補償她,竭盡所能的給她幸福。
想著,他低下頭準備一親芳澤。就在他的唇踫到她的唇時,他冷不防被一把推開,在他尚未回過神之際,謝芷韻忽然坐起來揚手給了他一巴掌。
清脆的聲音在靜夜里響亮的回蕩。
「蠍子!是我。」郭亮撫著發燙的臉頰疾呼,免得她誤殺親夫可就後悔莫及。
謝芷韻點亮床頭燈,兩手環抱胸前,盛氣凌
「你什麼時候醒的?」最毒婦人心,真的是一點都不假,他算是領教了。
「就在你打開冰箱享用啤酒的時候。」幸好她猜到是他,「三更半夜私闖民宅,你還真是膽大包天。」
「沒有辦法,班機到達晚了。而且……假使我正大光明的按門鈴,你會開門嗎?」他坦白道。
「算你有自知之明。」她得理不饒人。
「打都打了,你的氣也該消了吧?」挨一巴掌換取後半生的幸福,橫豎也還是劃算。
不見他生氣,心里那把無明火燒得更熾。她每天在這里為他提心吊膽牽腸掛肚,他卻仍然玉樹臨風,俊帥之余多添了一份滄桑的性感。
「生氣?我有說我在生氣嗎?」嘴上說不氣,表情簡直是要殺人了。
哼!無賴!還敢裝作一副什麼事也沒有發生的樣子。隨便低了頭就想親人,好像她天生就該讓他親似的。沒見過凶女人,本姑娘今天就讓他開開眼界。
「蠍子,你別這樣,我是不得已的呀!」如果不是愛她太深,如果有選擇的余地,他又何嘗願意忍痛這麼做。
「包括你在臨死前發誓娶我也是不得已的?」
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愛一個人會這般不尊重人?戲弄她嗎?
「我知道,你根本不是真心想娶我,也根本沒有認真過。當時你會向我求婚,是因為以為我們死定了,當時換成任何一個女孩子在你身邊,你都會向他求婚的?」
「不!」做都已經做了,他傷了她是不可挽回的事實,除了盡量彌補外,他本不該再爭辯,可是他對她的一片深情卻不能讓她誤解。
「我是認真的,我從來沒有承諾一件事,像承諾要愛你一生一世這麼認真過。蠍子,你可以不原諒我,但是絕不能誤解我。」
他的話像荒漠甘泉,滋潤了謝芷韻的心。
嚴格來說,他們兩個根本連戀愛都沾不上邊。
在誤觸死亡線的驚恐絕望下承諾的誓言,她無法不質疑。
她知道自己愛他的事實,那場不成文的婚禮是她衷心所期待的,可是郭亮呢?別說是愛了,他連一句喜歡她的話也沒說過,再加上他寧願獨自冒險也不要她相陪,更讓她沒有信心。
此時,郭亮這番話,無疑是給她吃下一顆巨大的定心丸。
「光是說得好听有什麼用,回頭柳少葦有了麻煩,難保你不會又丟下我飛奔去幫他?」什麼事不好商量,害得她竟然要和一個大男人爭風吃醋,而且還很酸很酸呢。
听到柳少葦的名字,郭亮有些意外。「你都知道了。」八成是藍杰土。
「別以為有生死之交的只有你,我也有。」她得意的說。
「既然事情原委你都已經知道了,我也不用再多說。我保證,僅此一次,下不為例。以後別說是少尉,就算是總部連下十八道金牌,我也不會再不告而別。你大人有大量,原諒我一時的胡涂好嗎?」他鄭重的保證。
「來不及了。」別以為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隨便說上兩句甜言蜜語,她就會忘記自己所受的相思之苦,張開手臂歡迎他的歸來。
「為什麼來不及?你不都已經嫁給我了嗎?」
他不相信誰有這麼大的能耐,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擄獲她的心。
「原本我是嫁給你了,可是你莫名其妙丟下我跑去美國,這種不負責任的態度就是形同自動棄權。」天底下哪有那麼便宜的事。
「沒關系。」離了婚都還可以再婚,何況他們連第一次結的婚都取消了。「我們可以再結。」
「再結?」虧他說得這麼輕而易舉,臉皮還真厚。「可以呀,出了我家的門,你愛找誰結就找誰結,沒人管得著。」
「萬萬不可!你忘了嗎?連電腦比對過我們的手紋,都說我們是百分之百的絕配,你怎麼可以不管我?」
回想到那天的情景,謝芷韻心中不禁掠過一絲甜蜜。
「神經,游戲機說的話你也信。」她口是心非的斥駁,「何況,那麼久的事了,誰記得它上面寫些什麼,你有什麼證據?」
冰亮忙不迭的從皮夾里抽出一張紙。
「證據在此。」他攤開那張珍藏的戀愛分析解
「你居然收著。」她大為感動。一張玩笑的算命紙,他居然這麼認真。
見她高築的藩籬似乎有撼動之跡象,郭亮趁勢追擊。「我不只帶在身上收藏著,我還打算奉行上面的旨意。」他發自內心的說︰
「這一生除了你,我絕不會娶別的女人。」
謝芷韻聞言,胸口猛地跳動的如小鹿亂撞成一團,所有懲治他的決心霎時全部瓦解。
「你……」臭郭亮,就是懂得怎麼讓她心軟。
「蠍子。」他上前握住她的手,「原諒我一時胡涂好不好?」
其實她早就原諒他了,她的氣也早在看到他的一剎那全都消失無蹤,可是一想到就是因為太容易得到他才會不珍惜,意志力便要她繼續堅持下去。
「不行!」她掙月兌他的手,「我的心已經上了鎖。」
見她如此固執,郭亮也急了起來。
「心上了鎖?」他開過大大小小鎊種廠牌各類樣式的鎖,就是沒開過心鎖。一把看不見模不著、無形無體的心鎖,人心是何等復雜呀,即使他和她再怎麼有默契也不可能完全猜中她的心思,她分明是在刁難他。
唉——既然決意要愛她一生,事事何妨讓她三分。眼前不能力敵,唯有智取。
「那要怎麼樣才能拿到鑰匙?」女人要是真拗起來,怕是諸葛亮再世也要大嘆沒轍。
「鑰匙……」
對哦,要怎麼樣才能拿到鑰匙?這個難題是她臨時編的,根本就還沒有設定什麼鑰匙。
「你說,只要你說得出來,我拼了命也會把它找出來。」他一向都相信天下無難事。
看到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謝芷韻腦子里忽然電光石火閃過一個念頭。
「那兩條密碼項鏈。」她開口。
他怎麼會了解,當初她有多麼不舍得把密碼項鏈交還給總部。那是象征他們婚姻的訂情信物,如果不是他的心意反覆不定,讓人混淆不清,她至少也會向總部要求留下來作紀念。
「什麼?」郭亮以為自己听錯了,他下意識將手放進口袋確定東西還在。
「我們合作任務的密碼項鏈,就是開啟我心鎖的唯一鑰匙。」她已經將項鏈連同資料一並繳回總部,按總部的程序,在任務完成之後物件就會遭到銷毀的命運。
那兩條項鏈當然也不會例外。
所有相關的
一項已經不存在世上的東西,縱使他再怎麼拼命,又怎麼可能拿得出來。她會提出這個要求,擺明是想刁難他,其實無非是想試探他的反應,考驗他對她的誠意,順便挫挫他的銳氣,好讓他永遠虧欠她。
「蠍子,項鏈是你繳回總部的,它們的下場你應該和我一樣清楚。」他面有難色。
「是你自己剛才說的,只要我說得出來你就拿得出來。」這個玩笑會不會開的太大了,萬一他知道不可能為之而打退堂鼓,她豈不是又要孤伶伶一個人了。怎麼辦?要不要改口?
「這簡直是強人所難,不能用別的東西取代嗎?」他試著討價還價。
「不行!」不能換,起碼也要先刁難他一陣子再說,否則就顯得她太沒有個性。他自己不也說過,男人對于太容易到手的女人是不會珍惜的。
「如果你真的有誠意,自然就會有辦法。」
「要是我永遠拿不出來又想不出辦法呢?」他憂容滿面地問。
「很簡單,那就表示我們無緣羅!」她當然不會讓情況發展到那種地步。
「那要是……我拿出來了呢?」他試探著。
謝芷韻姍姍一笑,搖頭晃腦十分篤定︰「不、可、能!」
◇◇◇
謝芷韻瞪著一屋子的冷清,忍不住後悔今天早晨硬是趕走了郭亮。有他在,多個人抬杠,時間至少不會這麼難打發。
想著想著,突然——
咦?什麼時候她竟開始覺得寂寞,多年來是獨居的習慣,竟然改變了?
冰亮昨夜不過是第二次來,她居然就轉性了。
善變,真是太善變!女人喲!
時近中午,郭亮走時天剛蒙蒙亮,加上她出的難題,今天不到晚上他應該不會再出現。
鬧了一夜,小睡了一會兒,她打算暫時拋開惱人的事,出去吃午餐。
一開門,門口赫然出現一大束殷紅的玫瑰花。
她定楮一看,花束後面探出個頭顱。
「日安!」郭亮高舉花束問候她。
「你怎麼還在這里?你不是……」難道他那麼快就想到辦法,還是他壓根兒沒努力就已經送花來遞降書。
「鑰匙找到啦!」他接著說,「所以我來試試看。請先讓讓!」他抱著花閃過她,一腳跨進門,把花擺放在單人沙發上。
「你別小看這九十九朵花,還挺重的。」原來浪漫也是有重量的。
他甩動手臂,主動到茶幾上倒了杯開水,一口飲盡,「沒試過一個大男人抱著這麼大束花走在街上,剛才路人指指點點的,還真有點不自在。」
她合上門,走向沙發,向玫瑰花瞄了一眼。
「這就是你所謂找到的鑰匙?」虧他平時那麼聰明,追女孩子的方法卻那麼老套。
「怎麼樣,九十九朵玫瑰,意思是希望我們倆的愛情長長久久,你喜歡嗎?」
「對不起,如果你沒別的事,我要出去吃飯了。」別說是九十九朵,平時他要是肯捧著九朵玫瑰花來,她準會感動得痛哭流涕,但這次情況特殊,鮮花攻勢——無效。
「意思就是不喜歡羅!」郭亮嘆了口氣,轉換語氣,
「沒關系,我還準備了別的東西。」他緩緩從口袋里掏出一枚鑽石戒指,在她眼前轉了轉,「這個呢?喜歡嗎?」他狀極搞笑。
「嗯——」謝芷韻配合他,仔細瞧了瞧鑽戒。
「夠大、成色夠純,可惜……和我的鎖︰…不合!」她說完就朝著門口走去。
「慢點!花和鑽戒你不滿意沒關系,我還有準備其他的。」郭亮攔住她。
謝芷韻沒好氣的推開他,
「小諸葛,你別鬧了好不好,我快餓扁啦!」再看下去也是白看,除非是密碼項鏈「死而復活」,否則無論是什麼東西,她反正是不會這麼快就收回成命的。
「再等一等,只要再看一樣就好了。也許看完之後,我們可以去吃大餐,慶祝慶祝!」郭亮懇求道。
「好吧!拿出來,這次又是什麼了?」她勉為其難的看向他。
冰亮笑而不語,只是亮出兩條閃閃發光的項鏈。
「密碼項鏈?」她驚呼出聲,怎麼可能?「你該不是到街上隨便買兩條現成的吧?」可能他運氣好,踫巧讓他挑到一模一樣的。
「小姐,你也太小看我了。」他晃動著項練,「看清楚,貨真價實、如假包換的密碼項鏈。」這下子她可知道他的厲害了吧!
她小心翼翼的接過項鏈瑞在手心,只消望就能確定無誤。
「你怎麼得到的?」她不可置信地問。
就算是照原形訂作打造也沒有這麼神速,她算是服了他了。
「早在你回總部前,我已經聯絡過總部高層的人,威逼利誘他無論如何得替我留下項鏈。在回台灣之前,我就順道飛回總部取得項鏈才來找你的。」他據實以告。
「搞了半天,你昨夜面有難色的樣子全是在演戲,項鏈根本早就在你身上。」害她還擔心會把他難倒。
「好啊!你這個陰險狡詐的家伙,說到底,你還是在戲弄我。」她又驚喜又生氣,不知該打他還是親他。
「什麼陰險狡詐!我是用心良苦。你真要怪,也只能怪我們的默契太好了。是不是?」郭亮糾正她。
這倒是真的。
謝芷韻嬌嗔地白了他一眼,「你干嘛不直接拿出來?拐彎抹角故弄玄虛。」一點也不老實。
「我是想拿出來,可是想想求婚嘛,沒有花和戒指,多遜!」他乘機摟住她,
「老婆大人,看在我搶救項鏈有功的份上,可以原諒我了嗎?」他在她耳後吹氣輕聲地問。
謝芷韻被他的氣息攪得心跳失序,全身都酥麻了起來。
「好……好吧!」她輕推開他的頭。
「那二度結婚呢?」他再度靠了過來,這次更過火,他親吻起她白皙的頸項。
「你休想!」她潤了潤唇,勉強出聲。
他的手開始不安分的在她身上游走。
「拜托啦,趁我還記得誓詞,順便辦一辦。」「不行!」謝芷韻的身體仿佛已不受自己控「唔……好吧。」他的忍耐力已經到達最高他迅速吻住她的唇,
「那——我們先洞房吧!」
他攔腰抱起她,一邊走一邊熱烈而急切的吻住
她,直到床沿,他才將她平放在床上,隨即欺身覆在她身亡。
「不……不要……」
她的抗議被他的吻吞沒,他用鋼鐵般的手臂圈住她,唇角泛出一抹邪惡的笑,
「太遲了!」說著,他的嘴唇強迫她的唇張開,以舌頭不斷擠開她緊閉的皓齒,迅速的侵入她口中,兩人的舌頭交纏,他的一雙手不停地在她身上游走……
不一會兒,兩人果裎相對,他滿含的盯住她姣好的身材、細膩的肌膚,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氣,下月復的硬挺腫脹得難受,幾乎快要爆炸。
第一次看到男人的,她的臉不可抗拒的布滿紅暈,私密處那巨碩的熱源不斷摩擦,佔滿她全身每根神經,令她不自禁的扭動著,自制力徹底崩潰。
他輕舌忝她粉女敕的耳垂,聲音粗嘎地道︰
「待會兒可能會有些痛……」說完,他的一根手指探人她的幽穴中,不停的搔動著;時而綿長時而緩慢的韻律移動。
她雖然感到疼痛,但又有一種向上攀升的快感更加強烈的攫住她,緊緊攀住他,抽搐似的拱起臀部,全身因莫名的需要而輕顫。
靶到她已準備好,他一個挺身,將自己的硬挺送進她體內——
「啊——痛!」謝芷韻睜大眼抗拒他的進入。「我不要……洞房了……」
冰亮壓抑如狂潮的,緩下他的動作,
「別怕,一會兒就不痛了。」他慢慢的抽動起來,直到身下的人兒不再抗拒,一雙腿環住他的腰,他猛然的向前沖刺,不斷的前進……
「求求你……」謝芷韻仿佛著了魔般的嬌喘申吟,想要得到更多,又不知道想要什麼,只能不停的弓起臀部迎接他每一次激烈的沖刺。
他深深地長軀直人,一波波的喜悅浪潮沖刷著他,再次狂野並徹底的佔有她,感受兩人合而為一的喜悅。
冰亮滿足的摟著汗水淋灕、昏昏欲睡的謝芷韻,臉上掛著幸福的笑……
兩條密碼項鏈不知在何時已悄然滑落在地毯致細密的英文字母——
ForeverAndAD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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