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真的拿不下?」孟子從看他不回答,還以為猜對了,「不會吧?那一次她又打電話給我的時候,我還以為你們已經開始了呢。」
「又?」他皺起眉頭,「她又打什麼電話?」
「就是那一次嘛,你在那個茶舍喝醉了……」孟子從趕忙捂住自己的嘴巴,糟糕,露餡了!
「你說什麼?」裴瀧焰的雙眼開始放光,「你的意思該不會是第二次算計我的人還是她吧?」真是笨哪,他早該想到的,像那種卑劣的事也只有楚清茉可以做得出來。哦,他好像有點明白了,原來那個茶舍就是她家的。難怪他覺得那些服務生看他的眼神怪怪的!
「瀧焰,瀧焰……」孟子從看他的表情,有點擔心,他應該不會找那個楚清茉拼命去吧?依瀧焰的個性,干出什麼慘絕人寰的大事都是絕對可能的。
「嗯,」他恢復得很快,「子從,我要出去一趟。」
「為什麼要出去?」出聲阻止的是孟子從那個漂亮得沒天理的女朋友——凌涯。
他皺皺眉頭,是他自己過敏吧?怎麼覺得這個凌涯看他的眼神怪怪的?看來最近他太累了,看誰都覺得不對勁。不然就趁這個機會休個假好了。
「我有點事。」他不是見了美女就挪不動腳的人,至少也知道「朋友妻,不可戲」。所以,在孟子從和這個凌涯分手之前,他還是不要打擾比較好。至于分手之後嘛……
孟子從這個兄弟也不是白當的,一巴掌打在他腦袋上。
「我告訴你,你不用想了,這輩子她也就判給我了。」孟子從大聲宣告。
「我哪有亂想?」裴瀧焰捂著腦袋不服氣,他的想法真的那麼好猜嗎?隨便一個人都知道他在想什麼。算了,不管了,他一定要去一趟那個什麼茶舍,查查楚清茉的去向。他就不相信跑了和尚還能跑了廟!
「走了。」他又瞥了一眼那個凌涯,總是覺得她不對勁。應該不會是來害孟子從的吧?不會不會,他立刻否認,像孟子從這種要人沒人,要錢沒錢的臭男人實在不值得女人浪費心機。
「等一下,」凌涯突然開口,笑得像花一樣甜,「子從,你忘了嗎?你不是給你這個兄弟留了幾個我做的蛋糕嗎?你快去拿給他啊。」
「哦,對了,」孟子從傻笑,「還是你記性好。」連忙轉身奔進了廚房。
嘿嘿。裴瀧焰對著凌涯干干地笑,她老是看他干什麼?像個X光似的。
「裴先生,」凌涯笑得很曖昧,聲音很輕,「你喜歡我吧?」
嗯?他眨眨眼,他沒听錯吧?
「什麼?」他聲音顫顫的,重新確定一次。
「我說,」她吐氣如蘭,「你喜歡我。」
「不,不,你不要胡說。」第一次被女人這樣明目張膽地挑逗,他驚嚇得語無倫次。尤其這個女人還是他兄弟的女朋友。「我胡說了嗎?」她撇撇嘴,「我還以為你和別的男人不一樣,看來還是一樣嘛。」她快速從口袋抽出一張紙,然後塞進他的大衣口袋。細長的手指狀似無意地劃過他的胸前,「明天下午,要來哦。」她叮囑。
「你怎麼可以……」他大叫。
「她怎麼了?」孟子從笑嘻嘻地拎來一大包,一下丟到他懷里,「嘗嘗吧,這可是小涯最拿手的。」
他有種把東西丟出去的想法,可是,他忍住了。如果這個女人果然不是什麼好東西,也不應該傷害到他的兄弟。好吧,明天,他一定要看看她是來干什麼的。
「我會的,」他笑得很勉強,恨恨地看著凌涯,「相信凌小姐的手藝一定很不錯,不然子從也不會這麼開心。」
「那是當然了,」凌涯眼楮里閃著狐狸般的光芒。裴瀧焰,你最好放聰明一點,不然涯小姐可是不會手下留情的哦。
「謝謝了,我一定會把她消滅掉的。」他一語雙關,然後憤憤地轉身。
「他怎麼了?」孟子從在他身後疑惑地問。
「沒什麼,他累了。」凌涯的話依然輕如微風,但在裴瀧焰耳中卻像是加了毒藥,讓人不寒而栗。
孟子從,你這個笨蛋!
凌涯,是嗎?你最好小心一點!
第二次危機。
自從裴瀧焰出現開始,「茉莉茶舍」正面臨第二次倒閉的危機。所有的服務生都正襟危坐,屏住呼吸看著裴瀧焰悠閑地一杯又一杯地喝著綠茶。
清茉回「九方牧場」去了,他來到底是為了什麼?欺壓良民嗎?他看起來還真有點像凶神惡煞。
「那個……」他終于開口。
「是!」小佩和小倪異口同聲。
「嗯,」他對這樣的效果很滿意,臉上添了一抹笑意,「沒什麼,我只是看看有沒有人在听我說話。」
小佩和小倪面面相覷,他應該絕對不會知道那些藥是她們下的吧?
「上一次,我在這兒喝過茶吧?」他漫不經心地問。
「是,」小佩趕忙搭話,「您來過一次,喝的也是綠茶。」
「沒加藥的綠茶。」小倪有點迫不及待地補充。
小佩發狠地看著小倪,這個小妮子瘋了嗎?
小倪趕忙捂住嘴巴,剛才她說了什麼?
「沒加藥的啊,」裴瀧焰笑得好溫和,「那今天來點加藥的好了。」
小佩趕忙打圓場︰「這里哪有什麼加藥的茶啊?我們可是正經的茶舍。」
「對,很正經的,」小倪很想將功贖罪,「自從上次把你抬走之後,我們真的沒敢做了。」
小佩有一種把小倪掐死的沖動,不會說話就不要說嘛!
抬走?裴瀧焰很想開懷大笑,能把他抬走?她們力氣夠大的!
「那,楚清茉也幫忙了嗎?」裴瀧焰很想知道,她到底是不是主謀?
「沒有。」小佩趕忙否認。
「真的沒有,」小倪忍不住補充,「清茉一般在一旁指揮。」
指揮?很好嘛,她還真是當之無愧的主謀。
「那,要是我把你們告到警察局……」裴瀧焰試探。
「千萬不要啊,」小倪已經嚇得哭起來,「我求求你,我們真的不是存心害你的,只是你和那個一百分先生都在這里嘛,我們實在沒有辦法。如果有別的辦法,我才不要下藥,因為你們真的重死了。我的腰到今天都在疼呢。早知道答應清茉色誘你不就好了。我真的是好無辜的,我上有老下有小……」小倪越說越離譜,小佩只好選擇捂住她嘴巴。
色誘?裴瀧焰眉頭打了好幾個彎,這叫什麼話?這個茶舍到底有多少古怪?楚清茉那個妮子都是怎麼做生意的?
「裴先生,你不要誤會哦,我們一向很遵紀守法的。」小佩果真是經驗豐富一點,在真相這麼殘酷的情況之下仍然可以申明自己的立場。
「我當然不會誤會了,」裴瀧焰當然不能示弱了,「我現在已經完全明白了。茉莉茶舍不僅涉嫌謀害公務人員,還涉嫌‘非法’服務。而且還是三番五次。」
「沒有三番五次?」小倪實在太激動了,硬是掰開小佩的手,獲得發言權,「我們只有在出現特殊情況時才這麼做的,最多也就是、就是偶爾一次罷了。」
「哦,」他笑得不懷好意,「看來我很幸運的嘛,我一來就變成這偶爾的一次了。」
小佩也豁出去了,「只要你找清茉的麻煩,你永遠都是最幸運的那一個。」
裴瀧焰忽然發現自己完全搞不清楚狀況,看來這些小妮子們早就達成一致,準備和他「斗爭」到底了。既然這樣,楚清茉那個小妮子怎麼不「親自出馬」?像她那種膽子比天大的家伙肯定不會是怯場,那就一定是不在了。
「你們的指揮官呢?」裴瀧焰只好直接表明自己的來意了。
「指揮官回鄉下去了。」小倪回答得相當自然,看來對這個稱呼一點也不陌生。
鄉下?她可不像個鄉下孩子!
「她回鄉下干什麼?結婚?」他想到這唯一的可能性。
「可能吧,」小倪有點恢復自然,「她有個28年的未婚夫,听說是個世家公子呢。」
又是那個28年的未婚夫!她要嫁世家公子,那她也應該是個世家小姐了。
「那她不會回來了?」他有點失望。
「她不回來能去哪里?」小佩看著天花板,「她心里除了茉莉茶舍可能就沒別的什麼了。」清茉那種女人雖然沒心沒肺的,卻一直都是和茉莉茶舍相依為命的啊。
「那她的未婚夫呢?」他不明白。
門口的風鈴很輕很輕地響了下,只可惜沉醉在思考中的裴瀧焰沒有發覺。
「誰娶她誰就要倒霉啊,她可不是什麼名門淑女。」小倪一副洞察天機的模樣。名門是不錯,淑女可就不可能了。
「對啊,」小佩也在一邊幫腔,「你還是離她遠一點比較好,否則會倒大霉的哦。」
真的嗎?他挑眉,一下子這兩個丫頭怎麼全都向著他了?不對,大大的不對!
難道……
他猛地轉頭,結果看到是一只放大號的右腳。
他就說嘛,這兩個丫頭沒理由替他設想的,嘿嘿,幸虧他反應快,不然今天又要倒在茉莉茶舍了。同樣的錯誤犯兩次可不是他的作風。
他彎腰一閃,靈巧地握住了她的右踝,「太客氣了,這麼重的見面禮非得把我壓死不可。」
她對于偷襲沒有成功很是惱火,拼命要抽回自己的腳,「壓死你活該!只要你活一天,我就要多受一天的罪。」
「此話差矣!」他搖頭晃腦,像個老學究,輕輕一拉她便毫無選擇地靠到他身邊,「我可不是要找你的麻煩,是你一直找我的麻煩。」
「是嗎?」她伸手抓住他近在咫尺的衣領,「你放開我,我就放開你。」笑話,她楚清茉可不是省油的燈。
他改為勒緊她的腰,臉上沒有絲毫退縮的意思,「我倒要看看,你到底能把我怎麼樣?」
「怎麼樣?」她冷笑,非常不滿意居于下風,她還能怕他不成?看招!靈活的左腿自發地抬起,準備直逼他要害。看整不死你!
只可惜又慢了一步。
他相當精準地握住她的左腿,把本來就不雅的姿勢變得曖昧至極。
她的火氣徹底上來了,雙手再也不留情,使勁勒住他脖子,然後不分青紅皂白地朝他的肩膀咬下去。
要命!裴瀧焰幾乎要哀嚎了,這是什麼練武之人,盡玩陰暗的招數!這下可好,連牙都用上了。
「不玩了,」他一把推開她,捂住刺痛的肩頭,「沒見過你這麼打架的!」他狠狠地控訴。
嘿嘿,她笑得沒肝沒肺,「活該!本小姐的地盤可不是誰都進得來的。」
她回頭,沖小佩和小倪做了個鬼臉,感謝她們把他放到內室,不然還真玩不痛快!
「哇,你嚇人啊!」猛一回頭,見到的卻是他近得不能再近的大臉。真是的,這男人這麼小氣,輸了就拿出冷臉嚇人。
「我們一報還一報,」他壓住她肩膀,「你讓我咬回來。」
什麼?沒門!
她趕忙後退一步,這可不是鬧著玩的,他稍微動一下嘴,她完美無瑕的肌膚豈不是馬上就毀了?不行,絕對不行!
「哪有人這樣的?」她瞪他,「願打就要服輸啊。」
「我沒有不服輸,」他笑得皮皮的,「你難道沒看出來現在我是在耍賴嗎?」
耍賴?那一向都是她的專利呀!
「耍賴也不行,」她嚴辭拒絕,「我告訴你,我可是超級愛美的,你要是敢咬我一指頭……」呀呀呀,話說得太滿了,他毫不留情地咬在她脖子下面。力道不算太大,可是足夠她損失一大部分皮膚了。唔,怎麼辦?
「還可以嗎?」他看她,聲音壓得低低的,「我已經動你一指頭了。」
她忽然之間發現他應該算是吃她豆腐,幾乎是不假思索的,她舉起手,用力地朝他的笑臉打過去。
她看著他馬上紅腫的臉頰,詫異地看著他,他沒有躲!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