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棒天下午五點,她被一樓的總機小姐十萬火急的催促下樓。
為什麼?
原因無他,大老板的命令誰敢不從,何況是小小的、職位低下的總機小姐。
碑寸月要笑不笑的看著面前的項儼。整整與他對看了五分鐘,仍無法消減她心中的不滿。寫稿寫得正順,最忌諱半途放下筆,偏偏有人不識相的將她召喚到一樓——
「我是很高興和你對視到天荒地老,但你確定,要在下班時間,雜志社職員都會經過的大門口……」他故意留下話尾,留給她許多揣測的空間。
「我的工作還沒完成。」以為說了這些就可以走的鞏寸月,卻被他接下來的話定住身形。
「工作可以等,你的沈大哥可不能再等。」項儼半倚車門,環胸看她。事實上,他的耐心也不容得她∼再挑釁。
中東的戰局日漸緊張,西方大國加入戰爭的念頭漸漸明朗化。沈大哥此行,難保凶多吉少。早點聯絡上他,也能要他快點回來。
碑寸月沒再多說,繞過車尾,由另一邊車門上了轎車。項儼隨後滑進車內。
「你是怎麼得到沈大哥的消息?」鞏寸月疑惑的問。沈大哥和項儼似乎有段不為人知的恩怨,不可能主動與他聯絡才是。
「我自然有辦法。」
「沈大哥和你,是不是有過節?」這是她一直存在心中的疑惑,本該是由沈宏成解答,如今他不在,問項儼也是一樣。
「你不會想听的。」
他一味的回避問題,倒讓鞏寸月想起與他初次見面的情形。「若是你不想說話,我可以閉上嘴。」
「怎麼會呢?能跟寸月說話,我高興還來不及。如果你可以顧慮一下我的心情,在我面前少提別的男人,我會很樂意回答你任何問題」
「為什麼?」問句才出口,她就知道問錯了。她的問題正給了他再次逗她的機會。
「哎呀,你看不出來麼?我在吃醋呀——寸月。」
丙然——鞏寸月搖頭苦笑。
「搖頭代表什麼?」他單手撐在她腿邊,結實的肩膀靠在她的細肩旁,屬于男人的氣息圍繞四周,她的心突兀的漏跳一拍,身上的神經隨著他的靠近越見緊繃。
「寸月……」他呢喃的語調直逼她心髒,心髒跟著噗噗直跳,而他呼出的氣息也不停歇的騷動她的耳際。
她愣愣的腦子翻騰過千百個疑問,頓感干燥的唇迫使她必需以舌輕輕潤濕枯干的唇瓣。
然後,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在她吐舌之際才發現自己舌忝的不是自己的唇,而是他的下唇。
他的臉跟她僅相隔半公分的距離——
她震驚至極,急急將自己的臉往後拉,直到整個人陷進皮椅才停止。但她忽略了一件事,她的已無退路,更是給了項儼無限方便,他根本不必費神定住她的頭顱,只要緩緩將臉逼近她。
而他也的確做了,揚著可惡又得意的笑容湊上自己的臉,以唇嘗盡她美好的滋沫。
他狂猛的進攻她的唇,完全不給她思考余地,窮盡全身的力量傾注于這—吻。他等這一刻等的夠久,要照他過去的習性,能忍到今天再踫她已是奇跡。畢竟等待不是他所擅長,攻擊才是猛獸的習性。
他的雙手略一使力,將她抱離原本的地方。不容她退縮的,他的一只臂膀環住了她的縴腰,另只手忙碌的找尋任何可供人侵的縫隙。
碑寸月全身因他的踫觸起了一陣一陣的抖顫,而他施予她唇畔的壓力,刺痛她細致的嘴,令她眉尖緊蹙,低呼出聲。
呼痛的聲音隱沒在他的口中,他趁隙伸進舌頭,企圖撩撥她的感官神經。
良久,腿上的冰涼感令她回過神來。她錯愕的抽開臉,首先發覺兩人維持「很不妙」的姿勢。
她難為情的推開仍留在白皙玉腿上的大手,紅暈滿布的坐回原來的位置,盡快以自然的神態撫平裙擺。如果她的臉不是異樣的潮紅,如果她的心跳不是以她不習有過的頻率加速擂動的話,她的確是做到了。
任何一個男人讓女士陷入窘困的情況下,當然不會因她的尷尬大作文章。非常明顯的,項儼從來不是紳士風度的服膺者。
他像嘗到甜頭的貓兒,當著她的面,意猶未盡的伸出性感的舌頭舌忝舌忝唇邊,並且毫不掩眼中熊熊燃燒的欲火,活似她在他面前未著寸縷。
「寸月。」他沙啞的出聲,尚存熱度的身子再次靠向她。
「你要再過來,不管你是否有沈大哥的聯絡電話或地址,我也不會跟你回去。」鞏寸月急速的說道。她尚且模不清自己的心,又怎能與他發生親密關系?
項儼邪氣一笑。不如,就依她的意思緩一緩,車廂里的空間的確不是太舒適,何妨等到進了別墅再續。
他沒再靠近她,舒服的躺進椅子。但她一臉的戒備,教他有逗她的沖動。他直勾勾的回視,慵懶的挑逗道︰「喜歡我的吻嗎?寸月。」
他——又想耍弄她了嗎?
碑寸月學著他的調調,壞壞地揚起唇︰「我想想……」努力的數著自己的指頭。「跟我前任男友比起來,你的技巧高超。不過,我大二時交的男朋友比你好太多了。大抵說來,你算是挺不錯的一位,再多加練習,前途指日可待。」
項儼笑不可抑,沒看到她羞紅臉的模樣不肯罷休。「沒有被我方才的行為嚇到,嗯?」
「倒是對人們常說的‘獸性’有了更深一層的認知。」她撇撇唇。
她是在責罵他太過粗魯。好似饑渴的野獸?
項儼火熱的盯視她的唇,舌再次滑過上唇,逕自回味她的美好。「我喜歡當大野狼的感覺,滋味不錯。」
碑寸月沉下臉。「我卻不願意成為慘遭蹂躪的小紅帽。」
「依你剛才投入的程度,充其量只能算是只小綿羊,是當不成小紅帽的。」項儼嚴肅的分析,並如願的看到鞏寸月紅了雙頰,悻悻然的表情恨不得將他剖成兩半。
項儼開懷的欣賞她的羞澀,心頭頓覺不妙,他似乎是上癮了——對她!
沒讓他有多余的時間思考,車子嘎然停在一棟美輪美矣,仿歐式建築的別墅前。
兩人下了車,項儼狀似隨意的牽起她的軟膩小手。他的大拇指無法克制的輕撫她柔女敕的肌膚,百試不爽的;立即引燃他身上的火焰。
項儼揚高唇角。她對他的了解夠徹底,連他體內潛藏的獸性也了如指掌。他踫過的女人難以計數,沒個女的能像她∼般,夠格當他的對手,又能吸引他生理和心理兩方面的全部注意力。
「沈大哥的資料放在哪?」鞏寸月問。她當然注意到項儼眼中奇異的光采以及他霸住她手不肯放的行徑,但她聰明的忽略它,省得他們得站在屋外爭辯該不該放開他的手,或是……唉、如果他能移開那雙昭然若揭,任何人一看就知道他想法的黑眸,她會很感激他的。
「跟我來。」項儼出忽意料的放她一馬,緊緊攫住她的手,邁開步伐走到大門。
開門的是一位年歲已大的婦人她的笑臉在見到項儼拉著鞏寸月的手之後,擴大為露齒而笑。「少爺,回來啦。」
「告訴你幾遍了,叫我小名就行。」
碑寸月疑惑的端詳兩人,發現他的話中雖有責備,臉上卻是一派溫和。
「少爺就是少爺,難不成要我改口叫你‘老爺’?」婦人擺了擺手。「難得見你帶女朋友回來,這位小姐怎麼稱呼?」
項儼咧嘴笑笑。
碑寸月急切的辯解︰「我不是,伯母你別誤會,我是項先生的職員,不是他女朋友。」
她解釋的速度之快令項儼笑歪了嘴,鞏寸月不悅的瞪向他,不明白自己何時說了笑話娛樂了他。
「‘沈媽’是從小照顧我的女乃媽,你可以跟著我叫。」
碑寸月窘極了,她還以為他們是母子關系。真呆啊,有哪個媽會叫自己的兒子‘少爺’的。
「別嚇壞小姐了,怎麼叫我都不會在意……快進來啊,一見到你帶女孩子回來,我都忘記先讓你們進門了。」沈媽讓開通道,鞏寸月先行進入客廳。
沈媽在項儼經過時,偷偷將他拽到一旁悄聲說道︰「俞小姐在客廳里。」
「俞采意?」他從不帶女人回家,她是由何處打听到他的住處?
沈媽點點頭。「我本來要趕她走的,她堅持留下來等你,說什麼也不肯離開,現在正在客廳等你。要不要先把剛才那位小姐帶開……」這孩子難得帶女孩子回來,她不希望驕縱成性的俞小姐出來攪局。
「你是項儼的什麼人?」尖銳的問句傳遍整間屋子。
項儼拍了拍沈媽的肩膀。「看來俞小姐已經見到她了。沈媽,你先回家吧。」語畢,往客廳行去。
俞采意氣怒的兩手插腰,質問突然出現在屋子里的鞏寸月。然後,她的眼楮瞄到了項儼的存在,她擺動款款柳腰,嬌媚的將雙手繞上項儼的脖子,鮮艷紅唇眼看就要貼上他的。
碑寸月不知項儼怎麼辦到的,輕輕松松的甩開俞采意的鉗制,一並擺月兌她嘴唇的肆虐。
不過,可惜啊,她現在頗有看戲的心情,正準備坐下來,睜大眼楮觀賞何謂「激情、纏綿」等等相關的字眼呢。
「寸月,你在嘆息?為什麼?項儼直接坐到鞏寸月身旁。「沒讓你一飽眼福,所以你覺得遺憾?」
碑寸月暗吃一驚,是自己的表現太過明顯,才讓他看出來。
「不用覺得可惜,你會有機會見識的。」而且,是親身體驗!項儼在心底補了句。
「儼,你怎麼不理人家?」俞采意忿忿地跺腳,他方才的躲避著實讓她下不了台。她俞采意何時需要承受無禮的對待,認識她的男人那個不是跟前跟後的巴結,唯有項儼……
「是啊,對客從不理睬,可不是主人該做的事。」鞏寸月幫腔的附和。真是糟啊,和項儼相處太久,連帶她的個性也變得邪惡多了。
項儼睨了她一眼,將臉轉向俞采意。「俞小姐大老遠跑來找我,不知道有何貴事?」
俞采意受不了項儼的疏離,踩著五寸高跟鞋,繞到項儼身旁,一坐在沙發椅把上,超短裙擺露出她一大截美腿。她彎身向前傾時。胸前的風光一覽無遺的呈現在項儼眼前。
她的縴縴玉指忙碌的在他胸膛上搜尋,嬌聲嬌氣的說︰「我來這里還需要特別的理由嗎?我們倆是什麼關系……」
碑寸月嘆為觀止,如果她的性別是公的,肯定會當場噴鼻血。先不說俞小姐的個性如何,她誘人的身段足以令正常男人饑渴的撲上去。
「我們的關系?」項儼噗的一聲笑出來,忍俊不住的問︰「我們是什麼關系?」
「項儼,你什麼意思,我等了你一天,你帶個野女人回來就算了。竟然還裝傻的問我‘我們的關系’?」俞采意尖叫。
項儼冷冷地站起身,嘴角噙著抹笑容。「俞小姐,容我提醒你,我們的關系只維持在床第之間。早在兩個月前,你放話給雜志,打破我跟你的約定後就終止了。」
「雜志記者拍到我們兩個在一起的照片?我是不得已才告訴他們的,並不是……」俞采意如同泄了氣的皮球,可憐兮兮的辯稱。
項儼刀刻的俊臉霎時笑開了,一邊笑,一邊不住的搖頭。「俞小姐,你不會以為我不知情吧?!」
「你在說什麼嘛,人家听不懂啦。」俞采意撒嬌的貼上身體,項儼再次避開。
「記者是你找的,一切的‘不得已’都是你制造的。而你,俞小姐,我給你十秒鐘走出這間屋子。」
「你說什麼?你要趕我走?」俞采意潑辣的大叫,隨後瞄到滿臉好奇的鞏寸月。「我知道了,是這個狐狸精對不對,她勾引了你,所以你不要我了。項儼,你把我當成什麼?用過就丟的抹布嗎?」
碑寸月差點失笑,她做了什麼,不過是乖乖在這看場戲嘛,怎會莫名其妙招來一頓罵?
「你給我起來……」俞采意失控的拉扯鞏寸月的手臂,揚起的手掌直往她的臉上湊,鞏寸月眼尖的躲開她凶猛的巴掌,卻來不及抽出被挾持的雪臂。
她擰痛了眉,實在很想提醒俞小姐該剪指甲了,戳得她的手好疼哪!
就在鞏寸月認真思考該不該將俞小姐踢開時,她的手臂重獲自由。死捉著她手的人,此刻飛撞到牆上。
項儼臉色難看的抬起鞏寸月的手,察看她的傷勢。見她包著繃帶的關節處泛出血跡,面孔頓時一片鐵青。
「信不信,我有十種以上的方法讓你在演藝圈待不下去?」他冰寒的口吻震得頭昏腦脹的俞采意無法動彈。
「你不會的……」恐懼漸漸爬上俞采意的心,項儼的心狠手辣,她知道。當初她看上的,不就是他無人能比的狠勁與魅力。
「留下來,你就會曉得我倒底會不會!」項儼揚起唇角,輕輕托起鞏寸月的手臂,令她站起身。頭也不回地,帶著鞏寸月上樓。
倒是鞏寸月回頭看了眼坐在地上哭得淒慘的俞采意。
她無奈的嘆了口氣。愛情,讓女人變得痴傻,無法判斷「兩情相願」和「一廂情願」的區別。她呢?是否也正陷進愛情的泥沼里,無法自拔?
「痛不痛?」項儼忽問。
碑寸月回過神來,看清楚兩人處在一間看似書房的屋內。除了門口和落地窗之外,牆面全排滿一櫃櫃的藏書。
她的手傳來一陣的痛感,皺緊眉頭看向手臂。繃帶早已被項儼除下,辛辣的碘酒正在蠶食她的未稍神經。
「你應該拍開她的,寸月。」他略帶指責的說道,手忙不迭的搓揉手臂上的瘀青。
「你不會知道我有多想,但我忙著閃躲她的鐵砂掌啊。」鞏寸月瞪了他兩眼。
接到她的眼神,項儼不正經的朝她眨眼。
「你的行情真是好,女友都舍不得離開你。」見識他的皮樣,鞏寸月忍不住想損他幾句。
項儼緩緩眨了次眼,偏頭斜睨她。「你在吃醋麼?寸月。」
吃他這個大情人的醋,省省吧,她可沒時間也沒精神去做那等蠢事!
碑寸月直截了當的翻白眼。「如果這麼想能令你開心的話,隨便你。」
「能令我開心的事不只一樣……」他的話暖昧的停在她的腿上。
碑寸月趕忙低下頭。這才發現自己是坐在桌上,而裙子卻不知不覺滑到引人遐思的角度。一大片無瑕的大腿赤果果的露在空氣中。
她難為情的伸手撫平,項儼比她快一步定住她的雙手,不認同的低吟︰「為什麼要遮掩?你以你的美腿為恥嗎?寸月。」
碑寸月拼命掙月兌他的手,氣惱的發現他的鐵手不為所動。
她差點就月兌口而出︰她一點也不以自己的身體為恥,若不是他靠得如此近.若不是有他在,她根本不會在意。
「放開我。」她冷靜的道。
「要我放了你,很難哪——」項儼著迷的逼近她的頸項,呢喃的聲音如春風般輕柔。「尤其在如此靠近你的時刻,不親吻你,更會令我瘋狂。」
他的吻隨著話完而落在頸邊,她錯愕的抽氣,試著找回自己的聲音,偏偏腦袋選在這時當機。
項儼輕笑的啃咬她的脖子,她的僵硬跟死尸有何兩樣。「放輕松點,寸月。」
什麼?鞏寸月圓睜雙眼,他叫她放輕松點?!
「試問一個被害者如何能在被侵犯的同時放松心情?」
項儼沒把她的話听進耳里,他的眼看到的是她的性感身體,他的腦完全依照本能行動,而他的唇復上她的,貪戀她紅唇柔軟的觸感,任何言語都被他擋在耳外。
碑寸月驚懼的閃躲他的唇,怎麼閃卻始終躲不過他的唇。她的恐懼如潮水般襲向她,這一切,發生得太快了——
快到令她不安的地步。她不否認對他的觀感一天天在變,也不否認他對她存在難以理解的吸引力。只是……她要的,不只是這些。速食的激情,一夜的放縱,不是她想要的……
「停下來!」出自她嘴里的高分貝音量,就連她自己也被嚇了一跳。
而項儼的回答是以唇封住她的嘴。輾轉反覆的流連在她的唇畔上。
她試著抽動被壓住的雙手,卻發現兩手被壓得死死的。她的臉往後縮,叫道︰「你若是強迫我,我不會原諒你的。」
以為他听進去了,因為她的唇著實有一陣子的空檔,鞏寸月抬起眉睫看向他。
項儼正緊盯著她胸前的春光,不知何時被扯落的扣子不翼而飛……
她驚叫一聲,項儼則是以唇代替了贊嘆,傾吻她的胸前曲線。
屈辱代替了害怕,他是她的準?了不得算是她的新老板罷了,他有什麼權利不經她同意對她上下其手?
她的手被制住,她的腳被挾在他的雙腿中。她不想再試圖說服身前的野獸,因為他腦中只容得下,一次又一次將她的哀求狠狠地踩在腳底下。若說她先前對他有好感,這一刻,她氣得發抖的身體只求有一把刀制止他的暴行。
碑寸月說服自己佯裝軟化在他懷里,或許可以趁他不注意逃月兌。而她代價是,用盡∼切自制力接受他的唇,克制自己想張嘴咬下他耳朵的沖動。並且試著仿照他的方式回吻。
項儼的身子因她的回應而展現前所末見的戰栗,當她的舌頭靈巧的鑽進他的口中,他更是抑制不住的申吟出聲,急切的以舌圈住她的,心中漲滿一波波的情潮。
碑寸月退開她的唇,千嬌百媚的勾起笑顏,無聲無息擄獲項嚴的注意力。「放開我的手呀,我想踫踫你。」
即使是謊話,仍是讓她羞紅了臉,幾乎咬掉自己的舌頭。
項儼痴迷的望著她的嬌顏,再也控制不住的緊摟住她,吻住她的唇。
一得到自由,鞏寸月使勁推開他,成功的將愕然的他推倒在門邊。
碑寸月飛快的跑向另一邊——打開的落地窗前,直到站立在窗台前的門檻,才回頭大吼︰「你有沒想過我的感受?!」
得不到滿足的項儼,惱怒的站起身。他以往的女人,都是以他的話為天,以他的喜怒哀樂為依歸,他早忘了女人也是有感覺的動物。
見他不言不語的瞪視她,鞏寸月更為光
早知道他死性難改,再說下去有何用?!
她余怒未平的狠瞪他一眼,快步來到窗外的陽台,二話不說的縱身往下跳。
「寸月——」項儼驚駭的大叫,沖到陽台。
樓下的鞏寸月好端端的站著,听見他的叫聲,抬頭望向他,並在心底宣告這是最後一次見他。
「我會找到你的,別想逃。」見她完好如初,項儼雙手環胸,慵懶的說道。是他太心急,才會忘了二樓的高度摔不死人。
碑寸月冷笑一聲,緊抓住胸前衣服,消失在黑夜里。他居然懂她眼神背後的含意!但知道又如何,她若真要避開他,還怕想不出辦法?
首先,她得回家收拾簡便的行李,寫張紙條告訴爸爸與今杰,她到南部采訪去了。也幸好有工作帶來的方便,家人早已習慣她臨時的出差。
再來,得去見見掛念許久的曹葉婷。
這一走,不知要待到何時。以項儼卑劣的性格,必定會千方百計探尋她的行蹤。而她,拒絕成為他的另一號「獵物」。她要的愛情,他給不起,至少他永遠學不來「互敬互重」那一套,那就別想她會待在這里等他的寵幸。
她也會想過,不必離開,只需辭職避開他就好。但他不是懂得放棄為何物的人。況且,要她待在家里等他轉移目標,她會先悶死。
何必為了一只自私自利、不管他人感覺的豬委屈自己。
她在路上攔了輛計程車,直駛回家方向。
碑寸月望著車窗外快速飛掠的景物,開始有心情回味被她推倒在地時,項儼不可置信的表情。
炳,真是大快人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