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鈴鈴鈴……
尖銳的電話鈴聲劃破了屋內的寂靜,也把好夢正酣的于含璇給嚇得醒來。
她迷迷糊糊地走到客廳接起電話,用著足以讓打電話來吵醒她的人感到抱歉的愛困聲音低喃︰「喂……」
「小璇,是我,耿濬。」听到于含璇尚未清醒的聲音,耿濬不由得溫柔地說道。
「嗯……」有什麼事請說,她沒有力氣應聲。
雹濬苦笑,很自動自發地接下去說道︰「韋嫣,她不見了。」語氣中透著些許無奈與懊惱。
「喔……」于含璇點頭,表示听到了。
餅了五秒……
「你剛才說什麼?!」這時才把耿濬說的話解析完的于含璇驚呼問道。
「今天凌晨剛逮到的韋嫣,在送去半小時後就逃走了,而兩個看守她的警衛則被她打昏。」耿濬將事情的經過大略說出。
「天啊!她不是被銬著嗎?」
雹濬無奈地嘆道︰「除非她身上暗藏鑰匙,否則就是她還有獨特的手法可以解開手銬。」真是!好不容易抓到的人居然跑了,簡直空歡喜一場。
于含璇有些嚅囁地問道︰「那……你要負起這個責任嗎?」她開始擔心耿濬會因此而被懲處。
「我們的工作主要是找出紫金琉璃戒及抓竊賊。人算是已經抓到了,但由於韋嫣是台灣人,所以應交由台灣法庭審理,而弄丟人的也是台灣警方,這就和我們沒有關系了。到時只要做份報告給英國的調查局即可。但紫金琉璃戒一定要找到,若找不到,就要依規定來決定懲處的輕重了。」所以說,最重要的還是紫金琉璃戒。
于含璇蹙眉。「紫金琉璃戒應該是在威森斯那里吧?」
「沒錯!」耿濬繼續說道︰「韋嫣離去時留了張字條,說紫金琉璃戒早已交給了威森斯,若找到威森斯就等於找到紫金琉璃戒,而且威森斯也算是主使者,抓到他的話,韋嫣的事也就不重要了。」
「威森斯遲早會知道韋嫣已經失敗,我們得盡快找到他才行!」
「這我了解。我們調查過台北市區出租車行的外國客源名單,其中有一人極有可能是威森斯的人,不排除他人已經在台北了。假設韋嫣的推測屬實,威森斯要將紫金琉璃戒賣出去的話,八成會在這幾天開始著手行動。只是之前韋嫣曾說會考慮告訴你威森斯的下落,所以我想先跟你說一聲,若你有任何消息,要記得通知我。」見電腦傳來一些資料,耿濬只好匆忙說道︰「我還有事,暫時不說了。你萬事小心。」
「好,我知道了。你也是。」于含璇掛上電話,定回書房將電腦開機,打算尋求一些朋友協助,卻不意看到一封來信。
她皺起眉,將信開啟,上面並未屬名,只是短短幾行住址及日期,但後頭卻注明著文藝復興搖籃的污點。
什麼意思?文藝復興搖籃的污點?于含璇蹙眉。
文藝復興的搖籃……文藝復興的搖籃……
指的應該就是義大利吧?那污點呢?
于含璇偏頭思考了下。污點……莫非是指威森斯?
這麼說的話……上面的住址就是威森斯所在的地址嘍!
可是日期又是怎麼一回事?是威森斯要回去義大利的日子嗎?不像呀……
忽地,她回想起剛才和耿濬通電話的內容中曾提到,韋嫣猜測威森斯可能是想將紫金琉璃戒轉手賣掉,且可能是在這幾天——這日期該不會就是……交易的日期吧?
呵!于含璇不禁笑了出來。韋嫣這樣的舉動,是代表她們算是朋友了嗎?如果真是如此,依芙一定會樂歪的!
于含璇看著螢幕上的住址,心中在盤算著……
雖然她答應過耿濬,但威森斯陷害她的這筆帳,她還是想私底下討回來。既然如此,那她應該去跟威森斯打聲招呼,除了盡盡地主之誼、表現出台灣人熱情好客的一面之外,也順便還他送她和耿濬去海邊游泳的「回禮」才對。
于含璇嘴角露出一抹狡詐的笑容,手指彈了彈畫面上的日期。
明天應該會是個好日子。
稍早過來探查的時候,于含璇還挺驚訝地發現威森斯住的地方還不賴。早該想到威森斯那麼講究享受的人,就算來到台灣也絕不會虧待自己。
在于含璇面前的,是大約離市中心有三十分鐘車程遠、位在郊區中一塊小型住宅區其中一棟小洋房。這棟洋房,位在住宅區的最旁邊。
偏僻,安靜,車少,人更少。
于含璇仔細勘察周圍的環境。這附近別說公園了,連一個商家也沒有,所以也不太可能有人閑閑無事到這里閑晃。若住在這種地方,簡直可以說和喧鬧的塵世相隔。
因此對她而言,這樣偏僻的環境是再好不過了。要是真有什麼沖突發生的話,也不怕波及、驚擾到無辜的鄰居。
由於現在是大白天,于含璇身穿著緊身深藍色小可愛,搭配牛仔短褲,背著一個小包包,看起來就像年輕愛玩的辣美眉。她再次小心翼翼地觀測這棟洋房的四周,確定沒有問題後,便快速地繞到房子的後面,俐落地翻上圍牆。她蹲在圍牆上注意一下動靜,判斷安全之後,便輕盈地跳下,立即藏身到房子後面許久未清理、夾雜著一棵伸展的大樹下方的雜草樹叢中。整個過程花不到一分鐘。
打開背包,于含璇從里頭拿出一把小型狙擊步槍,並從背包里挑出一枚小小的黑色子彈。
罷才蹲在圍牆上面時,她發現一樓只有幾個像是守衛的人在巡視。重要的成員都不在。她猜想那些人應該是在二樓,於是將狙擊步槍側背,沿著身後的大樹爬上去,利用生長濃密的樹葉遮掩,再用步槍上的望遠鏡遠觀二樓的情形。果不其然,威森斯等人就在二樓的主書房里。且幸運的是,主書房的窗戶並未合上。
于含璇瞄準了書房里天花板和牆壁間的角落,扣下板機——
她溜下樹回到樹叢中,這次從背包里拿出耳機戴上,可以很明顯地听到有幾個男人在屋內交談的聲音;接著又拿出一台小小的螢幕,打開電源之後,螢幕上居然出現了主書房內的情形。原來她剛剛所發射的並非子彈,而是兼具收音功能的監視器。
當然啦!這是她跟神偷界的好友A來的高科技產品,簡直好用極了!
再從褲袋模出一條口香糖,丟進嘴里咀嚼,好整以暇地觀察書房的狀況。屋內的一群男人用著義大利語交談,其中還包括她許久不見的威森斯。
「看來吃牢飯讓你變得更老了些。」于含璇喃喃自語地說道。他也不想想自己年紀都一大把了,還想著要稱霸義大利黑社會!真是不自量力!
屋內的人看起來顯得十分緊張,其中還有些人不斷地向外面探頭觀望,似乎在等什麼重要的人。威森斯則坐在一張較大的沙發椅上,手里拿著紅酒,是表現最為冷靜的一個,不過由他皺起的濃眉看來,其實也有些不耐煩了。
于含璇見時機未到,便雙腿盤坐著養精蓄銳,等會兒若是要活動的話,身手的狀況才會良好。
大約過了十分鐘左右。
三輛黑色賓士緩緩向這邊駛來。听到車子的聲音,于含璇便趕緊拿出小型望遠鏡掛在脖子上,從螢幕里看到書房的人都出去迎接,于含璇謹慎地探出頭,用望遠鏡察看賓士車里的是何方神聖。
從黑色賓士下來的人都是一些穿著黑色西裝的東方男人,看起來應該是在三、四十歲上下的年紀。而最有趣的應是屬於最後下車的一位老先生,他穿著日本傳統黑色和服,一臉的嚴厲,就知道他不是那種容易妥協的人。于含璇一看就知道他們是日本黑社會組織。
義大利人、日本人,真是奇怪的會面!于含璇有些不苟同地搖搖頭,似乎對這樣的組合感到不可思議。
見他們簡單地打過招呼,一群人就要進到屋內去。于含璇在藏身的草叢中,一面從小螢幕中看著他們回到主書房內,一面準備等會兒要用到的東西。嘿嘿嘿……于含璇面露惡魔般的笑容。威森斯既然陷害她這麼久,她總該禮尚往來,整得他這次生意談不成才行哪!
于含璇將小型螢幕收進背包里,拿出剛才的步槍,裝進一粒紅色圓型子彈;不但如此,她還拿出一個小型黑色的東西,將它套在頸子上。背起背包之後,再度小心翼翼地爬上大樹,瞄準主書房的門邊,將紅色子彈射進門檻里,溜下大樹,扔掉步槍,按下手表上的計時器,沿著屋外的水管爬進屋內——
威森斯和日本老先生顯然都不是會廢話的人,很快地會議就進行到最主要的部份。見雙方人馬各拿出一口皮箱,之間的氣氛也隨之緊張,看樣子是要驗貨了。
丙然,雙方各自打開皮箱。日本人的那方是一整箱滿滿的、令人炫目的美鈔︰而威森斯這邊的箱子雖然小了許多,但打開後里頭的東西卻讓那位日本老先生眼楮為之一亮!他往後一個揮手,一個大約五十歲左右的男人立即上前。他戴上一個單眼鏡片,一看便知是個鑒定師。
「嘖嘖嘖,好戲就在後頭了。」于含璇瞄向手表。還有十三秒……
當日本那一方的鑒定師走到威森斯那邊,將紫金琉璃戒拿起來正要鑒判之際,門檻突然傳出爆炸聲並冒出大量的濃煙,所有的人都被嚇得蹲。
「我們中計了!我們中計了!」于含璇趁這時機跳進書房內,並用著日語大叫,但從她喉嚨發出來的卻是男人的聲音。她將鑒定師撞倒在地,順手模起紫金琉璃戒,以敏捷的步伐跑下一樓,並打昏了一樓的守衛。
「不錯!不錯!還真好玩!」于含璇拉開緊身小可愛,把紫金琉璃戒放進里,解下脖子上的變聲器,躲進一個房間,拿出監視螢幕看看書房里那群人的狀況。
書房里的人雖因為濃煙的關系咳個不停,但也還勉強拔出槍枝指向對方,情勢瞬間陷入一片緊張。
「Shit!你們居然耍詐!」日本那一方負責溝通的人以英語怒吼。他一手拿著槍指向威森斯,一手緊緊護著裝著美鈔的皮箱。另外幾個人則是滴水不漏地保護著他們的老爺子。
而威森斯那一方也是理所當然地亮出武器,幾個威森斯的部下擋在他面前,表現出忠心耿耿的樣子。「我看是你們搞的鬼吧?想拿走紫金琉璃戒又不想付錢!」威森斯負責溝通的人也不甘示弱地反吼回去。
「混帳!我們石川家的人才不會做這種事!我們才剛到這里,怎麼做手腳?這分明是你們想黑吃黑,故意裝炸彈嚇我們,然後趁機搶走錢和紫金琉璃戒,幸好還沒有讓你們得逞。」日本人說得很激動,更加用力抱住懷中的皮箱。
呵呵呵……劇情可真是愈來愈刺激了!于含璇倒是看得很樂。
除了威森斯之外,其他人面面相覷,不明白何以突然爆炸?
「我想……這是一場誤會。」威森斯沉聲開口說道。他走上前幾步,幾個人緊緊地跟在他身邊。「是有人……故意要破壞我們的交易。」
昂責溝通的日本人翻譯給老爺子听,幾個日本人交頭接耳互相討論一番後。「騙人!」看來還不是很能相信威森斯的樣子。
「我說的是真的。剛才爆炸時我看到有人從外面跑進來,撞倒你們的人之後,也順便把紫金琉璃戒給偷走了。我相信他現在一定還在這房子里。」威森斯以十分嚴肅的語氣說道,听來確實有那麼幾分說服力。
哇拷!不會吧?這樣他也看得到?眼楮還真夠利!于含璇吐了吐舌頭,這下事情轉為對她不利了,真糟糕!
那個日本人又把威森斯的話翻譯給老爺子听,他們又嘀咕了下。「既然你這麼說,就把那個人找出來呀!」
威森斯點頭,轉身對幾個人說了幾句話,就見其中三個開始由上往下搜尋。
這樣子遲早會找到她的!
于含璇趕緊溜到窗戶旁,一個翻身就越到窗外。雙腳才剛落地,整個人卻馬上被身後的某人完完全全地抱住,她反應快速地抬起手肘往後攻擊,卻被擋了下來——但也代表她月兌離束縛。于含璇又抬起右腿踢向後方,照樣也被擋了下來,於是她又送了一記左鉤拳過去——
「你還沒玩夠嗎?上次我們已經較量過了,如果還想再來一次的話,可以另外約個時間,現在我可沒空。」一個熟悉得不能夠再熟悉的聲音響起,于含璇這才正眼瞧向來人。
「你……你……怎麼會在這里?」一看那人是耿濬,于含璇立即心虛,結結巴巴地問道。
雹濬冷笑了下。「你還敢問我為什麼會在這里,還不如先想想怎麼解釋你現在的舉動吧!」說完他拉著于含璇走進屋內。
于含璇很窩囊地吞了下口水,由耿濬拉著她手臂的力道可以判斷出,他現在的確是……嗯,滿上火的。
一上到二樓的書房,所有的情況簡直可以說是急轉直下!原本雙方的人馬在僵持著,為的就是等著找出搞鬼的人。但現在卻完全沒了那氣勢——他們都將雙手舉起、槍枝全丟在地上,一臉的忿忿不平及無可奈何。沒什麼特別的原因,只不過若是被幾十個重裝的突擊警察以重武器指著,就不相信還能做何抵抗。
而威森斯猙獰的臉在見到于含璇及耿濬時更加扭曲,他憤怒地大叫︰「混帳!又是你這個婊子,專門壞我的事!」
「威森斯,你說話小心一點。」耿濬听威森斯對于含璇口出穢言,一張瞼變得極度冷硬。「要不是于小姐的幫忙,紫金琉璃戒恐怕就要不見了。相不相信你這次所犯下的罪,我有辦法讓你坐牢坐到老死?」
威森斯無言。明白大勢已去,模樣頓時蒼老許多。
喔,瞧瞧!雹濬護著于含璇的樣子,看來他們倆好像有進展了……布雷爾偷笑,無意間瞄到日本老先生滿月復的不甘心。
「石川先生。」布雷爾已經調查過這些日本人的來歷,他知道這位老先生懂英文,只是不說而已。「不管這紫金琉璃戒是不是日本古代的寶物,但經過時間的洪流,它已經屬於大英博物館的收藏品了。而且英國政府不但沒有將它藏起來,甚至放在展示櫃中,為的就是讓從世界各國來的人,都有一睹紫金琉璃戒的光采奪目的面貌。若你真的十分喜愛這紫金琉璃戒的話,我們十分歡迎你到英國來作客。」布雷爾十分有禮的說道。不知是不是他的說辭說動了頑固的老先生,過了好一段時間,他才伸出手讓布雷爾銬上手銬。
「哇,布雷爾,你說得可真棒!」于含璇佩服地贊道。她還以為他那張嘴只會去騙女孩子而已呢。
「多謝,多謝。」布雷爾行個紳士禮,答謝于含璇的贊美。
雹濬走到威森斯面前,拿起手銬將他雙手銬上。「現在你得跟我們一起走了。紫金琉璃戒在哪兒?」
威森斯不屑地哼了一聲。「你想還會在哪里!」
雹濬瞥向于含璇,該不會……
于含璇見耿濬的目光向她望來,笑得十分甜蜜地說道︰「沒錯!就是在我這里。」她手指了指胸部。「你要我現在拿出來嗎?」若真的要她拿出來也無所謂啦!
雹濬臉沉了下來!她以為他會讓她當眾做這件事嗎?和帶隊的警官說了幾句話之後,這些霹靂小組成員便押著一群人離開現場。
而布雷爾則哈哈大笑說道︰「于妹妹,真有你的!」沒想到他們已經用最快速度趕來了,不過還是讓于妹妹一個人從那麼多人手中搶到紫金琉璃戒。能夠被稱為神偷還真不是蓋的!
不過一感受到耿濬非常不悅的眼光,布雷爾還是模模鼻子遮掩住笑臉,隨著其他人步出屋外,將這里留給他們。
當布雷爾後腳一踏出門外,耿濬態度瞬間轉變得十分凶惡,嚇得于含璇只能呆呆的被他抓住雙臂任他怒吼︰「你到底在想什麼?不是答應過我不會一個人獨自冒險,而且一有任何消息就會通知我的嗎?為什麼還要做這種蠢事呢?」
「我……我……我……」老實說,她這輩子還沒有像此刻這樣被人凶過。孤兒院的院長及老師們沒有,朋友當然也不可能,他憑什麼用這種態度凶她?雖然不甘心挨罵,但于含璇卻提不起勇氣和怒氣騰騰的耿濬杠上。
「你什麼?你還有話說嗎?」要是他來晚了怎麼辦?要是她有了個萬一怎麼辦?難道她不明白他有多擔心害怕,害怕失去她嗎?
「……人家……只是……」于含璇癟起嘴,眼眶含淚。不甘心及委屈令她有種想哭的;而耿濬擔心憤怒的樣子,也令她感到貼心及愧疚,各種復雜的情緒,使得她的眼淚在眼眶中打轉幾圈後滴了下來。
這下可換耿濬愣住了。他一直以為于含璇是個好強的女孩,而她也的確是如此,應該是和眼淚無緣才對!可是她現在卻奇跡似地在他面前哭,真的是……算是不可思議的吧!
男人的確會被女人的眼淚打敗,原本滿月復的怒氣在見到她的眼淚滴落時,轉眼問便煙消雲散。耿濬既無奈又心疼地將于含璇攬在胸前,語氣柔和許多地說道︰「沒想到你也會來這招。知道錯了就說一聲,何必哭呢?」
知錯?誰知錯了?于含璇停止哭泣。該死的家伙!她哪是知錯而哭!她是被他罵哭的!
她推開他,這次換她叉腰嗔道︰「有沒有搞錯!我承認我不應該在沒告訴你的情況下到這里冒險,但我小整一下威森斯順便『拿』紫金琉璃戒根本沒有任何不對!」
雹濬怔了怔。「看來我們還有些事未達成共識。」耿濬忽然變得有些嚴肅地說道。
嗯?什麼共識?
于含璇頓覺有種不好的預感,她是不是忽略了某個重要的部份?「你……你在說什麼共識?」
雹濬沒有回話,盯著于含璇三秒後,突然地拽著她的手臂,往外頭拖去。
「耿濬,你在干什麼啦?快放開我!」于含璇又叫又撾地,就是掙不開耿濬緊握的手。「我自己會走!你快放開啦!」
雹濬無視於布雷爾及其他警察異樣的眼光,就這樣將又吼又跳的于含璇丟上車,以時速一百公里的速度急駛而去,留下一群一頭霧水的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