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雷斯豪華的辦公室,黎若芸如坐針氈,被雷斯看得渾身不自在。
打從一進門,雷斯只是要她坐下,便一語不發地盯著她。
他的眸光深沉又嚴厲,並帶著批判譴責的意味,讓她渾身起雞皮疙瘩,心里七上八下、惴不安。
「董事長,有事?」
終于,黎若芸決定出擊,她勉強的勾起一朵美麗的笑花。
「嗯。」雷斯仍舊沉著聲,但眸光卻更嚴厲陰冷。
「有……有什麼事?」
黎若芸戰戰兢兢地心頭一陣亂跳,腦中更回想著自己這陣子在公事上出的差錯,不明白雷斯怎會氣得如此詭異。
「問你!」
雷斯倏地開口,讓她不禁打了個冷顫。
「我……」黎若芸被雷斯駭人的眸光嚇得說不出話來。
到雷氏科技上班三個多月,她從不曾遲到早退,丁筱葳交代的每一件事,不管是不是有意刁難,她都盡心盡力的做好,她就是不想讓別人有借口來諷刺她未經考試而進公司的事。
所以,這些日子以來,她比任何人都努力以赴。
她是真的想不出來自己做錯了什麼事。
「說不出來是吧?」雷斯見著黎若芸鎖眉、無辜惹人憐的模樣,更是無端的怒氣沖天。
「是。」黎若芸無辜的點點頭,習慣性的噘著菱唇,小臉漲得嫣紅。
然而,她這麼般的我見猶憐,卻勾不起雷斯任何憐香惜玉之情,只在他心中掀起更洶涌的怒濤。
「你到底是來上班還是來做花蝴蝶的?」雷斯眯著黑眸,冷冷的話中隱藏著未爆發的怒氣。
黎若芸錯愕的睜大眼,不明所以然。
「董事長,你……你說什麼?」
說她不是來上班,要不然這三個多月,她拼死拼活的加班是在夢游嗎?
「黎叔要你進雷氏來學些實務的經驗,並不是要你來釣男人談戀愛的!」
忽地,雷斯一拍桌,桌上的水杯筆架險些倒下,而黎若芸則嚇得從真皮沙發上彈跳起來。
「你幾時看見我釣男人談戀愛了?不要誣賴我!」憑她需要釣男人?真是搞不清楚,
從十歲到現在的花樣年華,她想要釣的男人一直只有雷斯而已,莫非他近視加散光,卻沒配副眼鏡來戴!
要不是丁筱葳那番女胡亂告狀,雷斯哪會對她發脾氣,她和丁筱葳的梁子真的結大了!
「你要游戲人間,隨時請便,但千萬不要在雷氏,更不要耍著雷明玩。」
從高背椅站起身的雷斯,嘲諷的睇著她,眼里閃著警告的危險光芒。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為什麼你每次總要扯上雷明?」
胸中的怒火被點燃,黎若芸顧不得雷斯是她的頂頭上司,幾個箭步就沖到他桌前,亟欲捍衛自己的名譽。
「我胡說八道?」雷斯挑起原是緊鎖的濃眉。
在公司、在商界,沒人敢在他眼前放肆,更沒人敢在他面前大聲嚷嚷,黎若芸倒是破了例,她若是要自已打開天窗說亮話才肯認錯,他會成全她。
「沒錯,你誣賴我!」想到自己的愛慕之心又被他撕碎,心口竟沒來由的酸澀。
「誣賴?那些放在辦公室的花束、還有那些亂七八糟的女圭女圭是什麼?你要勾引幾個男人才夠,還是要全公司的男人都拜倒在你的裙下?」「那是他們發揮同事愛嘛,怎麼可以怪我?」
「強辯!」繞過桌子,雷斯深邃的黑眸與她晶澄的眼眸相對視。
「是真的!」雖在盛怒中,黎若芸的嬌柔甜美仍由自然流露,渾然天成的柔媚是無法偽裝的。
原來,雷斯指的是這回事,早說嘛!
「有沒有,你心里清楚。」雷斯吼道。
「你想太多啦,人家說的都是真的。」黎若芸仍是柔柔甜甜的回道,心中卻竊喜雷斯竟注意到她。
雷斯頓覺無奈,為什麼她總有辦法讓他的怒火冷卻下來,連吵都吵不起來?
「你的制服又是怎麼回事,裙子短得不像話,襯衫又透明可以,還說沒有招蜂引蝶?」
方才他從椅子上,幾乎快可以看到她的裙下風光和內衣顏色,她難道一點自覺都沒有嗎?真不曉得她進公司三個多月已飽了多少男人的眼福!
「雷斯,你真是老土耶。我的內衣都很精致而且顏色柔和,別人就算看了也不會亂想。再說我的腿那麼漂亮,不露給別人看豈不是太可惜?況且丁秘書的裙子比我還短,你就只說我,好不公平!」
說至此,黎若芸已沒大沒小地直呼雷斯的全名,還大眼瞪小眼的強辯。
但是,兩人都沒發現,這是他倆從上次在雷家的不快之吻後,第一次聊了這麼多。
「現在說的是你,不是討論她,別模糊焦點!」看到她死不認錯,雷斯心中的怒氣又升起。
「我這樣子很漂亮,形象端莊又利落,很適合當秘書啊!」黎若芸低下頭檢視儀容,覺得自己打扮得宜。
「等會兒去總務部領一套新制服,這一套別讓我在明天看到。」
對于她,雷斯自認為已寬容至極,好脾氣也已用完。
「不要。」別人可以把制服改得美美窄窄的,為什麼她就不可以?
「你再說一次!」
雷斯板起臉,再遲鈍的人都看得出他快要發飆了。
但黎若芸不是別人,她認為對的事一定會堅持到底,哪怕是在心儀的人面前也不會妥協。
「很好,你不換是吧?沒關系,我會親手替你換掉。」雷斯怒氣騰騰的拉著她往門口走去。
「不換就是不換。」論執拗,拗起脾氣來的黎若芸也不輸人。
她使出了吃女乃的力氣,想要扳開雷斯拉住她的大手,但女孩子的力氣終究抵不過男人,她只能往後傾斜身子,盡量與雷斯宛如拔河般的拉扯著,絲毫沒注意到自己繃緊的襯衫和縮上大腿好幾公分的裙子。
「我若不替黎叔和雷明盯緊你,你不就無法無天,成為交際花了?」雷斯慍火狂燃,口氣顯得暴戾,眸中閃著怒焰。
看看這小妮子是什麼模樣,裙子縮到只能蓋,他都能看到她底褲的顏色了。在他眼前都能如此,他不敢想像公司有多少人曾看過她性感撩人的模樣。
「你不要亂扣帽子!我爸他都沒意見,雷明能有什麼資格管?」
敝哉,只不過是服裝儀容,好端端的怎麼又扯上雷明,還硬說她是交際花?
「你還有臉說?我真替雷明不值。」身為哥哥,他無法坐視弟弟的女友墮落。
驀地,雷斯使勁一扯,重心不穩的黎若芸跌坐在長沙發上,身上的春光又乍現許多。
天呀,又提雷明,她實在想不出制服與雷明怎會扯上關系?
「喂,你弄痛我啦!」嘟著嬌女敕的菱唇,黎若芸撫著被捏痛的手腕和發疼的臀部,左思右想,還想不出今天是倒了什麼霉。
「痛!你知道痛,表示還有救。」睥目俯瞰著橫陳在沙發上的撩人女體,雷斯惡狠狠的冷嘲熱諷。
在雷家,雷明的眸光總是追逐著黎若芸的身影,只要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他眼中的愛戀。
雷明是個溫文儒雅的好男人,從不與人爭權奪利,更是他的好弟弟,所以他值得擁有最好最美的事物。
只要是雷明喜歡的,身為兄長的他便得義無反顧的為他爭取。
就算是黎若芸也一樣!
她既然進了雷氏工作,他就有義務替黎叔和雷明看管好她。
「我皮細肉女敕當然痛了!」黎若芸故意嬌俏可人的用著圓潤的嗓音回吼。
什麼嘛!捏痛她摔疼她也沒說聲道歉,吃了炸藥也不需要朝她炮轟啊!
「你到底換不換新制服?」雷斯蹙緊眉頭,唇邊噙著陰森的線條。
「不——換!」
開玩笑,都被折騰成這副德行了,她當然要堅持到底。
她就不相信雷斯能拿她怎麼樣。
雷斯待人一向冷漠傲然,偏偏黎若芸總能挑起他的情緒,總有辦法讓他無波的思緒起了浮動。
十多年前如此,現在依然。
他不相信這個稱不上美女,個頭嬌小有余的女人有此魅力。
但,事實卻擺在眼前。
沙發上縮著身體、可憐兮兮地嘟著櫻唇的女人,竟在在的吸引住他的目光。
她那慧黠會說話的大眼,柔女敕無瑕得如白玉般的肌膚,因怒氣而泛紅的雙頰及因委屈而噘起的紅唇,還有玲瓏卻豐腴的嬌軀,無論他如何的遠離,他的視線也會不自覺的隨著她轉。
莫非雷家兄弟都要臣服在她的裙下?
不,雷明會,但他絕對不會!
「你怎麼這樣看我?」黎若芸蹙起黛眉,回視神色異常的雷斯。
雷斯雙眼眨也不眨的盯住她,令黎若芸心跳急遽加速,呼吸的頻率也跟著快了起來,她不自在的舌忝舌忝干澀的唇瓣。
素有的女性直覺告訴她,會有狀況發生!
她是不排斥啦,但是要在雷斯承認喜歡她、愛她的情況下,所以她在未逼出雷斯的真心前,死都要捍衛她的貞潔。
「喂,你別靠我那麼近!」她抵著沙發往後移,慢慢的拉開自己和雷斯的距離。
這會兒,黎若芸連忙拉扯才裹住嬌臀的窄裙,想遮掩白皙光滑的大腿。
「現在才想到,不覺得有點晚?」雷斯揚著嘲諷的嘴角,看她別扭的扯著裙擺。
很遺憾的,那雙腿間若隱若現迷人的陰影及粉色的底褲被遮住了,但她的媚態還清晰的映在他腦海中。
不過話又說回來,她撩人的媚態有幾個人看過?也包括雷明?
「亡羊補牢,還……還不算太晚嘛!」回視那道足以燙死人的目光,黎若芸不自在的干笑。
隨著雷斯閃閃發亮的詭譎眸光,黎若芸越往後縮,深覺不妙的她,說起話也結結巴巴。
「躲我?」雷斯俯下高大的身體,不懷好意的靠近她,對她終于有的怯懦,實在滿意極了。
認識她多年,他從沒見過她倉皇的模樣。
黎若芸臉色害怕的泛紅,頻頻的深呼吸,嬌軀微微顫抖,讓雷斯心中邪惡的因子莫名地被挑了起來。
他決定給她一個教訓,讓她了解不是每個男人都可以讓她耍著玩的。
「誰躲你了?」黎若芸逼自己忽視直撲而來的男性麝香和灼熱的眸光。
「也對,若我沒記錯,你最喜歡追著我跑,跟著我、靠近我。」雷斯無賴的貼近她,兩手抵著沙發,包圍住她。
「是又怎樣?我不覺得追著你跑會很丟臉!」黎若芸眯著眼叫嚷。
天呀,雷斯今天是反常了嗎?
平時是拒她于千里之外,現在怎麼靠得那麼近?
雖然,她很樂意與雷斯親近,但這不是她所想像的場景,時間地點氣氛都不對。
因為,她全身神經緊繃,臉蛋快燒出火,鞋內的腳趾也不住的蜷縮,胸中那股酥酥麻麻的感覺擾得她快招架不住。
從沒有男人拿著吃人的眼光對她做過這些了她真的有些害怕了。
「是不丟臉。」雷斯嗤笑,眼中的熾熱加深。
黎若芸就是黎若芸,明明怕得要命卻仍舊嘴硬,看來她真的是欠缺教訓。
「你到底要做什麼?放開我!」她不敢隨便深呼吸或亂動,免得兩具太過于靠近的身子會因此貼合。
「你看見我拉住你了?」撐在沙發上俯瞰的雷斯,好心的提醒她。
「是沒有,可是……我要怎麼起來?」她委屈地嘟著嘴,指控他惡意的包圍和戲弄。
但看在雷斯的眼里,可不是這麼回事。
黎若芸無意識的仰著頭噘起唇的模樣,分明是在挑逗他,所以他更不想輕易的饒過她。
他故意以頎長的體魄壓著她玲瓏的身子,隔著衣衫有意無意的摩擦她的豐盈,讓包裹在蕾絲內衣中敏感的豐盈不由得挺立。
「起來!」懾于他異常的舉動,黎若芸只能微弱的抗議。
看著黎若芸嬌羞的面容,听著她柔弱嬌喀的抗議聲,令雷斯心頭微酥,已駕馭了鋼鐵般的意志力。
「如果我說不呢?」
「拜托!」
她臉上的紅暈和由菱唇逸出的呢喃,使雷斯的理智漸漸潰散,沒有半分的猶豫,他吻住她柔女敕的面頰。
「停一停。」她似是申吟的抗議,不具任何說服力。
「你確定要停嗎?」雷斯一听,戲諸的反問,不認為她有抗拒的可能,唇舌更是霸道的掠奪。
「雷斯……」她明白自己拗不過雷斯的霸道,索性張開雙臂環住雷斯的肩膀,暫時沉淪在他布下的柔情蜜意中。
如果她必須再接受雷斯無情的駁斥,或有被他的冷熱無常給刺傷,她也認了,誰教她黎若芸就是沒骨氣、沒志氣的愛著他。
吻就吻吧,她會好好認認真真的吻上雷斯的心,讓他明白她的愛意!
如般的親吻,沿著黎若芸的臉龐游移至她瑰麗的紅唇時,她也不吝嗇的奉獻出香滑的粉舌與雷斯糾纏。
黎若芸青澀的蠱惑,令雷斯吻得更放肆。
他霸道的唇舌游走在誘人的櫻唇上,不斷的戲耍與他抗衡的粉舌,大手更在她身上恣意妄為,直到他滿意的听見黎若芸的喘息嬌吟聲,方才稍歇。
「芸芸。」如同年少時期,雷斯自然地喊著黎若芸的小名,貼在她的頸項喘息。
說他不被剛剛驚心動魄之吻所影響是騙人的,他明明是要懲罰她,怎知卻反而陷入自己所設的泥沼中不可自拔。
多讓人著迷心動的容顏!
她的一顰一笑,她的一切一切,讓他矛盾的想抗拒,又不由自主的沉迷。
可惡!她是雷明的,他不該受到她的蠱惑。
「雷斯。」黎若芸張開迷蒙的大眼,嫣然的對著臉色青白交雜的雷斯一笑,小手情不自禁的撫上他的臉。
她真的好高興喲,雷斯終于對她的情意有了回應。
「別亂動!」
雷斯眯著深沉的黑眸喝斥,嚇了黎若芸一大跳。
懊死,這妮子真是個小妖女!
他拼命的想消除令他震撼的,她卻還不知死活的挑勾他,一股狂亂復雜的情緒竄上腦門,熊熊的怒火燒向他自負的心,惱怒更使他失去理智。
「你生氣了,是不是我剛剛不夠好?」她知道自己是的生手,更不諳挑逗之術,但她真的很用心回應了嘛!
她只不過想在擁吻後,讓他抱住她哄哄她,這也錯了嗎?他干嘛那麼生氣?
深深的吸一口氣後,雷斯撐著緊繃如石的身體站起,他胡亂的爬著黑發,背過身不想看她可人的身影。
看他沉著臉不發一語,黎若芸坐起身錯愕不已。
「雷斯……」
「別踫我!」突然,怒氣從雷斯口中咆哮而出。
黎若芸才踫到雷斯的手臂,便被他使勁的甩開,重心不穩的她踉蹌了好幾步,險些撞上銳利的桌角。
雷斯見狀,想伸出手扶住她,卻又逼自己縮回手。
「你推我,為什麼?」黎若芸瞪大眼含著淚責問,委屈與酸澀涌上心頭,手腳上的疼痛都比不上胸口那股痛楚。
雷斯判若兩人的冷酷讓她渾身發冷,他的蠻橫搗毀她武裝的堅強,濃濃的愛更被他眼中的厭惡給磨滅。
她可以感覺到雷斯對她的情意,為何他偏偏總讓她傷痕累累?
「為什麼?虧你還問得出來!十幾年前,我就想甩開你、推開你這個包袱,是你不知羞恥的往我身邊送,你曉不曉得自己有多討人厭?」雷斯輕蔑的和她四目相望,刻薄的諷刺著。
他忘了傷人的話就像一把利刃。
鋒利的刀刃傷了黎若芸的芳心,更徹底封鎖住自己那顆想愛的心。
「我是包袱?!你一定要說得這麼難听?我不顧一切的愛你喜歡你,你怎麼忍心傷我?」
黎若芸再也控制不住噙在眼眶的淚水,成串的淚珠因按捺不住心痛而滑落。
明明跟自己說好不哭,不怕听雷斯殘酷的話的,但不爭氣的淚,偏偏像下雨似的滴下,她好恨自己的沒用。
「不要說了!」雷斯陰郁的狂吼,阻止她的苛責。
「我偏要說!」黎若芸不甘示弱的回吼,甜美的嗓音因傷心而哽咽沙啞,任誰听了也無法不心軟。
「你才不是替任何人管教我,你是替你自己!你分明喜歡我、愛我,卻沒有勇氣承認!」
「你胡說!」雷斯粗暴的斥喝,眸中燃著凶狠的烈焰。
「我有沒有胡說,你自己心里清楚!」她痛苦的喊叫。
突然間,黎若芸覺得自己愛他愛得好累,她到底要不要繼續堅持下去?
「我……」
頭一回,雷斯被人堵得說不出話來,他神色復雜的瞅住與他對望的淚人兒。
對任何困境不會傷心太久的黎若芸哽咽了一會兒,驀地,她極力的止住抽噎,胡亂的抹干臉上的淚水,閉上眼緩和揪心的傷痛,才睜開紅腫的水眸。
「承認喜歡一個人不是那麼困難,敞開心去擁抱幸福也不可恥,對不對?」黎若芸抬起頭睜著晶亮無比的眼眸,對雷斯勉強的一笑。
「哼,這些蠢話你省省吧!」雷斯又是一貫的冷嘲熱諷。
黎若芸對于他嗤之以鼻的話語責若罔聞。
「問問你的心,雷董事長。」她在雷斯的眼中只看到疲憊的自己,還有難忍的心酸。
話一說完,黎若芸便帶著落寞和傷心開門離去,不看驀然一怔的雷斯。
而冷著臉的雷斯卻在黎若芸臨去之際,看到她愁悵淡淡的一笑,那笑容仿佛是嘲笑自己的傻氣,又像是嘲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