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佳節,太子胤礽領著一班親信及延攬的武師們游湖看戲。
香格格是胤礽唯一請的女座上客,而向芸兒則是因香格格的面子,才有此機會在豪華的龍舟上看戲。
席間,戲角兒在鑼鼓喧天下精采的演出,但這些熱鬧的聲響和高chao迭起的好戲,一點也入不了向芸兒的眼。
因為更精采的一出戲正上演著——冷魅的太子胤礽瞪著黑眸,無言的盯住對桌的向芸兒。
那灼燙的眸光和邪惡的凝視,直教向芸兒坐立不安。
不管她佯裝不知或調整任何坐姿,只要一抬眼,那雙熨熱的眸光總會投射向她,讓她的芳心不住震顫,臉紅心跳、呼吸不順暢。
活潑大方的向芸兒遇見克星太子胤礽,簡直像落入蜘蛛網的蚊蚋,無法招架他所撒下的網。
「芸兒,你到底有沒有听見我說的話嘛?」
香格格不知在向芸兒耳朵旁低語幾次,向芸兒卻似乎都充耳不聞,在不得已的情況下,香格格只好拉著她的衣袖問道。
此時,經過向芸兒改造的香格格宛若洛神仙女,老氣橫秋的穿著和可笑的濃妝艷抹已不復見。
「方才鑼鼓聲太大,所以我沒听到,要不然你再說一次好了。」回神後的向芸兒不好意思的說。
「咦,你的臉好紅哦!是不是不舒服?」香格格關心的詢問,伸手欲探向向芸兒的額頭,卻被眼明手快的向芸兒攔下。
「沒的事,別瞎猜!你不是要告訴我哪一個是齊師父嗎?快說呀!」機伶的向芸兒丟了問題回去。
香格格羞澀的瞪了她一眼,嬌羞的暗指胤礽身旁站立的偉岸男子。
齊龑昂藏壯碩的身軀及傲然冷峻的神韻,和尊貴邪魅的胤礽比起,非但不遜色,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原來他就是齊龑!他的眸子一黑一紫,還會放電,挺迷人的耶!難怪你會愛得要命。」向芸兒頑皮的調侃香格格。
「芸兒,好羞人哦,你別再取笑我了。」
香格格雖已習慣向芸兒奇奇怪怪的用詞,但還是害臊得厲害。
「別人都說異色的眸子是魔魅禍害,可是二皇兄請了齊師父後卻整個轉性,所以這些謠言也不攻自破。」她抑下已夠輕聲的語調,怕這話落入他人耳里。
「怎麼說?」向芸兒對胤礽的隱私很是好奇。
「二皇兄本質文弱,騎射賽馬不若人強,所以其他阿哥對于皇阿瑪封他為太子之事非常不滿,但自齊師父來了之後就不同了。」說起心上人,香格格小臉蛋上充滿了崇拜之色。
對嘛,香格格說的才是稗官野史所敘述,無緣成為皇帝的落魄太子!
「怎麼個不同法?」向芸兒倒要听听胤礽是怎麼轉性的。
「還不是高明的齊師父,再加上二皇兄的好學不倦。他現在可是皇阿瑪跟前的紅人,也是眾阿哥中武功本領最高強的一個。」香格格溫婉的說,語氣中掩不住對齊龑的愛慕。
向芸兒听了香格格所述,久久不語。
胤礽的真功夫她是領教過,不過以他的才學武功,將來會被貶為庶人,更是令她覺得不可思議。
可歷史就是歷史,任憑誰也無法力挽狂瀾改變一切。
不過看在胤礽是香格格摯愛兄長及救過自己的份上,她會好心的提點提點他。
思及此,向芸兒堆著滿意的笑容,不料又和胤礽的眸光相遇。
四目交接的剎那,向芸兒又不爭氣的心兒狂跳,白女敕的臉頰紅通通的,像朵桃花似的。
她害臊的低下頭,半晌後又鼓起勇氣抬頭。
「殿下為何一直盯著人看?」她又沒做錯事,干嘛弄得自己像個做錯事的小媳婦!
「芸答應若沒先看人,怎知別人盯著你瞧?」胤礽哂笑。
多日前偶遇,向芸兒嬌俏的身影已深植他腦海,她的底細他也早已查得一清二楚。
他之所以遲遲未去招惹她,是因為不想讓她卷入不必要的紛爭,沒想到今日她卻自動送上門來。
「殿下,你……」哼,可惡又臉皮厚的臭男人。
明明是他大膽的瞅著她,還把責任推到她身上,……太過分了!
「芸答應生氣了?其實方才我左瞧又瞧,就覺得這船上最吸引人的不是熱鬧的戲劇,也不是鏗鏘的鑼鼓。」
胤礽似笑非笑的盯住向芸兒,那神情直教她看得目眩神迷,伶俐聰慧的腦筋也因而停擺。
「那是什麼?二皇兄你快說,香格格好想知道哦!」香格格拉著胤礽的衣袖撒嬌。
「殿下就別再故弄玄虛,香格格已經迫不及待了。」
齊龑笑道,他的話卻引得香格格嬌羞不已。
胤礽低沉一笑,「湖光山色、再怎麼精采的戲曲,都比不上船上的二位美人好看,是不是,齊師父?」
「殿下說得極是,齊某也如此認為。」
齊龑附和,冷邪的眸子瞅住羞赧的香格格;香格格被他這麼一瞧,心中對他的愛慕又增添了許多。
「殿下,答應好歹是皇上的人,殿下如此戲弄,難道不覺得失禮?」向芸兒抑下臉紅心跳,嗆辣的回道。
哼!臭男人,想吃她的豆腐,還早得很呢!
不給他一點顏色瞧瞧,他就以為柔弱的女人好欺負。
「君子坦蕩蕩,我從不說違心之論,就算芸答應是皇阿瑪的人,也掩蓋不了你的風采和美麗。」胤礽魅笑道。
他似真似假、油腔滑調的恭維,讓向芸兒不知該責怪還是欣然接受,一時間只好惱怒的看著他。
「殿下的美言,答應心領了。」向芸兒故作謙卑,「難得端午佳節,答應不該再擾殿下的雅興,殿下還是看台上美艷的名角兒唱戲……」
向芸兒話未說完,戲台上的戲角兒忽然手持利劍跳下台,直向太子胤礽刺殺。
「殿下,小心!」
毫不思索的,發現刺客意圖的向芸兒立即撲身向胤礽懷中,而鋒利無比的劍身也準確的隱沒在向芸兒的背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