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蜜的時刻,總是過得特別快。
開車送梅君芸到家的余凱泰,一如往常的將車駛進巷口,然後緩緩煞車停住。
「謝謝你請的消夜,很可口,好好吃。」
坐在駕駛座旁的梅君芸依依不舍的,不想太快說再見,因此找了話題,想拖延下車的時間。
不知何故,每次的道別時刻總來得如此快,尤其是月色盈人、氣氛曖昧的今晚。
她甚至很想告訴余凱泰,要他別再周旋在那些女人之間,好好的找個正當的工作,擦亮眼來看看他身旁的好女人。
「也謝謝你陪我兜風。」
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嬌媚模樣,余凱泰好不容易才能忍住沖動,不去觸模她柔女敕的臉龐,穿梭在她那一頭如絲的秀發中。
平心而論,梅君芸只不過是凶了一點,吝嗇花錢打扮自己、一毛不拔、愛佔人家便宜。
除了這些,她還算是挺可愛的,而且她吻起來很甜、很甜,妖嬈的身段也頗標準的,她的一切頗合他的脾胃,還比及格分數多了一些些。
「我……」
「你……」
難得有默契的,他們居然同時開口,尷尬的相視一眼後,才又噗哧笑出聲,也打破了車上方才的暗潮洶涌。
「你先說。」梅君芸很有風度讓著他。
「不,你先說!」余凱泰不改尊重女性的紳士風度。
「我是想問……」鼓起勇氣,梅君芸話到喉頭,又縮了回去。「我……忘了!」
其實,她想問的是,他為何要用那種柔情款款,害她一顆心都揪起來的目光看著她?
但又怕問出口後,會听到殘酷的答案,她的心可能會因此碎成一片片。
「這麼健忘?」盯住她閃爍的水眸,余凱泰半信半疑。
「所以,你先說羅!」梅君芸狡黠的呵呵笑。
余凱泰笑了笑,不急著向她逼供。
「很晚了,你快回家休息。」時間已經將近凌晨了,睡眠不足是女人肌膚的天敵。
「好、好的。」不知是失望還是遺憾,梅君芸的心中不禁酸酸的。「也對,你陪客的時間是在午夜,不耽誤你了。」
保守的她一直認為午夜牛郎的賣笑時間,是凌晨酒酣耳熱過後。
「小芸芸,我好像听到喝醋的聲音?」余凱泰將她嫉妒嗔怒的表情盡收眼底,努力控制自己不能捧月復大笑。
「你這個人最大的缺點就是愛往自己臉上貼金!」被人揭穿心思的滋味並不好受,梅君芸只好以反擊作為武器。
「是嗎?我以為自己夠多金了。」余凱泰不以為忤的聳聳肩,說的也是不爭的事實。
「是啊,我都忘了你是從事哪種行業的。小心駛得萬年船,找個時間去性病防制所檢查一下,免得遺害下一代!」梅君芸賭氣的諷刺道。
他那麼厚顏無恥,還以賣弄性感為樂,要他放棄可恥的工作簡直比登天還難。
「找個時間,你陪我去好了。」余凱泰哭笑不得,再次佩服她高人一等的想像力。
但能捕捉到她變化多端的豐富表情,讓他覺得和她逗嘴是件極有趣的事情。
「陪你去那種地方?你想的美!」
梅君芸瞪了余凱泰一眼,也被他的厚臉皮給打敗。
「後天我請假,你不準另外要求補足工作時數。」梅君芸悻悻然的想起自己答應溫婉柔之事。
周末的狂歡夜,她接受了好友的請求兼拜托,在她工作的PUB為她代班一晚。
而且,看在溫婉柔是被她老爸押去相親的份上,她只要求一頓法國大餐而已,並沒有額外敲她一頓。
「我能不答應嗎?」余凱泰反問。
看她惱怒的嬌俏模樣,聰明的他自然不會惹火一只準備張牙舞爪的小野貓,不過這樣一來,他就有好幾天無法和她閑磕牙了,她得賠他一點損失才合理。
「不能。」梅君芸擺明拗到底的態度。
「好吧!」余凱泰大方的允準,卻有但書。「但你必須補償我!」說完,他便突地靠近怔住的梅君芸。
「什麼補償?」梅君芸訝異的睜大水眸。
吻他?還是讓他吃豆腐?
可是她剛剛才和他吃了麻辣火鍋,嘴里的味道一定不怎麼好,他會不會嫌棄她?
「你又在想什麼邪惡的事?」看她臉蛋通紅又局促不安的模樣,余凱泰樂不可支,快要失控的大笑出聲。
然而,他卻故意邪里邪氣的瞅著忸怩不安的梅君芸,還惡劣至極的呼出熱氣吹拂她頸窩的秀發。
「胡說!」
梅君芸惱羞成怒的抬起小手捶打他,腦海不禁浮現和他接吻,和其他令人臉紅心跳的畫面。
余凱泰制住向他揮來的拳頭,含笑調侃著一副即將噴火的梅君芸。「我說的補償可不是你現在腦袋瓜想的。」
「我想的你又知道了?」糟糕!她又會錯意了。
要是她有件哈利波特的隱身披風,讓她瞬間在他眼前消失該有多好。
「明天想不想和我一起去吹海風、看日出?」余凱泰正經八百的提出邀請,並狡黠的欣賞梅君芸泛紅的雙頰。
「看日出?在這種冷得要命的天氣?」梅君芸不好意思的捂住嘴上的怪叫。
她還以為他會有什麼非分之想,害她胡亂的想那些限制級的畫面。
「對呀,要不然你想的是什麼?」余凱泰賊兮兮的揶揄道。
「是呀、是呀!我想的和你想的八九不離十。」梅君芸干笑。
「既然我們心有靈犀一點通……」余凱泰故作驚奇,「明晚我來接你,不見不散!」他沒讓她有說不的機會。
好個不見不散!
大冷天不睡覺,和他去吹海風、看日出,不知會不會被她的家人剝皮?
但為了爭取多一些和他相處的時間,剝皮就剝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