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工作而晚歸的雷蒙走進了昏暗的臥室,疲憊不堪的他扯開領帶隨意丟在桌上。
突然,他眯起雙眼,察覺到房中似乎有人。
「菱菱,是你嗎?」
嗅到別于葉苡菱的馨香,他有些懷疑地四下張望著。
「你故意和我捉迷藏?」
貝起一抹邪笑,霄蒙模索著牆上的電源開關,啪的一聲,房里登時大亮。
「怎麼會是你?」見到在自己床上的女子,雷蒙感到十分訝異。
他的喜悅在瞬間變成憤怒,而他的下個動作則是將散落在地上的衣物撿起披在女子的身上。
「我這樣做……你不喜歡嗎?」雷筱娟果著身,臉上已是一片潮紅。
「我是你大哥,你這是做什麼?」雷蒙臉色陰沉地低斥道!「穿上衣服!」
「你……是不是不喜歡這樣的驚喜?」霄筱娟以為是自己用錯了方法。
難道真的是她做錯了嗎?
「雷筱娟,你還不快穿上衣服,你這個樣子成何體統?」害怕會冒犯了惟一的妹妹,雷蒙轉過身閉上眼怒吼著。
「你喜歡我怎樣……我都可以配合你,真的!」見他不悅地背過身,雷筱娟仍不放棄地想誘惑他。
「穿上衣服,別讓我再說一次!」
「不要生氣……我听話就是了……」雷筱娟嚇得趕緊穿上衣服。
「這件事我可以當沒發生過,很晚了,你早點回房休息。」听到身後傳來穿衣聲,雷蒙不客氣地指著房門下逐客令。
「大哥……」雷筱娟紅著眼走到他身後抱住他。「我這樣……難道你還不明白我的心嗎?」事到如今,她也只能放手一搏。
「夠了!」霄蒙用力地推開她。「我只知道你是我妹妹,永永遠遠都是我妹妹!」他決定要把話說清楚。
「可是我不要當你妹妹。」求愛被拒,雷筱娟簡直是無地自容。「我愛你,從你進雷家大門的那一刻起,我就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喜歡你!」
「但我對你只有兄妹之情。」
「被愛是幸福的?我相信總有一天你會被我感動的。」
「不可能!」雷蒙直截了當地拒絕她。
「大哥?」雷筱娟被他的斬釘截鐵給嚇了一大跳。
「你為什麼這麼執迷不悟?」他認真地看著她。「我們的關系永遠都只會是兄妹,這種關系到死都不會改變!」
「為什麼?你為什麼不要我?」雷筱娟淚眼盈眶地說︰「是不是因為我被人玷污過,你嫌我的身子不干淨?」這是她永遠無法忘懷的痛。
老天待她何其不公,那件事她並沒有錯,她是受害者啊!
「筱娟,你要我怎麼說才明白?」雷蒙真想狠狠地搖醒她。「那些不愉快的回憶根本沒必要再想起,況且那根本不是你的錯!你要快點走出陰霾,活出屬于自己的人生。」
「我是想這麼做……是你又把我推入萬丈深淵!」
「你的病早已痊愈,所以不要再老是把錯推到別人身上。」雷蒙非常厭惡她老是用那件事來做為達到目的的手段。
「我沒有!」她矢口否認。
「你有!」
「我知道了,你是因為葉苡菱對你糾纏不清,所以你才不要我?」雷筱娟又開始胡亂猜測。
「你這是顛倒是非,告訴你,我愛菱菱,糾纏不清的人是我,不是她。」雷蒙明明白白地告訴她。
「你好殘忍,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聞言,她如遭雷殛般地指著臉哽咽出聲。
「為了讓你看清事實,別再對我有所迷戀,我才不得不這麼做。」看她這麼難過,他也不好受啊!
「你明明答應爹地和媽咪會照顧我一輩子的,為什麼現在卻出爾反爾?」
「我會照顧你一輩子,但是以哥哥照顧妹妹的方式。」
「你!」雷筱娟不敢置信地看著他。「我恨你,也恨葉苡菱,我會永遠恨你們!」說完,她淚流滿面地狂奔而去。
望著雷筱娟的身影,雷蒙更下定決心要提早回台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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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和葉小姐要回台灣?」
一大清早,看到雷蒙和葉苡菱提著行李下樓的尼爾訝異不已。
「沒錯,今天中午的飛機。」雷蒙若無其事他淡然笑道。
「少爺告訴小姐了嗎?」尼爾擰著眉瞅著雷蒙。
前晚少爺和小姐之間的事,他雖然一清二楚,但他絕對沒想到少爺會這麼快就決定回台灣。
不過,少爺這麼做並不會影響什麼,他有的是辦法對付這個阻礙小姐的女人。
「沒有,不過她遲早會知道。」雷蒙意味深長地睇了尼爾一眼。
「少爺帶著葉小姐不告而別,未免太不近人情了一點。」尼爾以譴責的目光回視雷蒙。
「尼爾,我們沒有不告而別,我們是正大光明地回台灣。」一直站在霄蒙身邊的葉苡菱已經快听不下去了。
「葉小姐,這里似乎沒有你說話的余地。」尼爾對她嗤之以鼻。
「我只是實話實說。」
「菱菱。」雷蒙不願與尼爾起沖突。
「本來就是,你以為我愛管你家的閑事?」葉苡菱不滿地嘟嘆道。
「真是拿你沒辦法。」雷蒙寵溺地模模她的秀發。.「咳咳咳!」尼爾無法忍受他們當著他的面打情罵俏。「少爺,你真的不考慮晚些時候再回台灣?」
「你也知道總公司有很多事需要我處理。」發現尼爾反常的態度,雷蒙也只能堅決地表態。
「小姐難道比不上公司?」
「尼爾,你年紀還不算大,腦筋應該還明白事理才是。」
「尼爾就是腦筋清楚,所以才會提醒少爺要飲水思源。」
「你應該知道我最不喜歡人家拿人情來壓我?」雷蒙覺得自己已經受夠了他老是拿雞毛當令箭。
「尼爾不敢,尼爾只是稍微提醒少爺而已。」他斂下眼,態度仍是恭敬有禮的。
「哼!」雷蒙不願再和他爭執下去。「菱菱,我們走。」他摟著葉苡菱打算直奔機場。
「慢著!」忽地,雷筱娟尖銳的斥喝聲從樓梯間傳下來。
「筱娟?」雷蒙沒想到會踫上一向晚起的她。「你來得正好,我和菱菱正要趕搭中午的飛機回台北,你自己多保重,我會常來雪梨探望你。」他不願意和她多談。
「哼!」雷筱娟別過臉看向葉苡菱。「大哥可以走,但你想走,可能也走不了。」她和尼爾交換了一個別有用意的眼神。
「你在胡說什麼?」葉苡菱可沒有雅量任她亂說。
「筱娟,說清楚!」雷蒙不喜歡她故弄玄虛,更不喜歡她變得如此工于心計。
「你這窮酸的異鄉客膽子倒是不小,竟然偷了我的項鏈就想一走了之?世上恐怕沒有那麼容易的事?」
「你說什麼?我葉苡菱會偷你的項鏈?」這簡直是她這輩子听過最好笑的笑話!
「筱娟,你可知道話不能隨便亂說?」雷蒙沉著臉看著她。
「就是嘛,憑你的三言兩語就想胡亂栽贓,這算什麼?小心我告你毀謗!」葉苡菱忿忿不平地說。
「你若沒偷我的項鏈,何必急著在今天和我大哥離開雪梨?」雷筱娟說得振振有辭。
「你真的太過分了,筱娟。」雷蒙斥喝道,決定搭機回台灣是他昨晚深思一夜後的結果,和其他人一點關系也沒有。
「雷筱娟,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別含血噴人。」人必自重而後人重之,既然她如此不講理,那她也不必對她客氣。
「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我絕不允許有人在雷家手腳不干淨!」雷彼娟不客氣地指著葉苡菱大罵。
「你不要愈說愈離譜,你的項鏈是什麼樣,我根本就不知道。」葉苡菱也不甘示弱地吼回去。
「請容尼爾說句公道話,你們再這樣爭辯下去也不是辦法。」尼爾假意調停道。
「你有何高見,尼爾?」雷蒙狐疑地盯著臉色詭異的尼爾,開始懷疑起他的動機。
其實上次浴室的蟲害事件,他早已猜出是尼爾所為,但因為尼爾是護主心切他才不予追究,沒想到他居然會變本加厲。
「檢查葉小姐的行李,便知分曉?」尼爾淡淡地道。
「是嗎?」雷蒙冷笑出聲,尼爾的說辭更加證實了他對他的懷疑。
「這就奇怪了!我又不是犯人,你憑什麼檢查我的行李?」葉苡菱氣得火冒三丈。
「你不想讓尼爾檢查行李,這我可以理解,因為你根本就是做賊心虛。」雷彼娟在旁邊說著風涼話。
「雷筱娟,你說誰做賊心虛?」
「誰回答我,誰就是了。」雷筱娟蠻橫地白了她一眼。
「你太過分了!」
葉苡菱氣得臉色發育,她從沒有受過這種莫名其妙的侮辱,真是氣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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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可忍,孰不可忍!
以前在學校曾拿過拾金不昧獎章,更不屑拿非分之財的葉苡菱,何曾受過這種氣來著。
她葉苡菱有時候是貪小便宜了一點,但她並不是什麼拜金女,也不需名牌來襯托她優雅的氣質,更何況她所有的開銷皆來自她辛苦存下的稿費。
她就算再不堪,也不會淪為竊賊!
既然雷筱娟指證歷歷,那她就讓她檢查行李,讓她輸得心服口服,到時候她就要她當著所有人的面向她賠不是,直到她氣消為止。
「別以為你這樣瞪我就能……洗清你的罪嫌。」
雷筱娟被葉苡菱的怒氣嚇了一跳,一時之間亂了手腳的她,態度也收斂了許多。
「筱娟,你怎麼這麼肯定是菱菱偷了你的項鏈?你怎麼不說是你自己不小心弄丟了,或者是佣人們偷的?」雷蒙故意問道。
「那條項鏈是爹地、媽咪送給我的,我一向都鎖在保險箱里,根本不可能弄丟,而家中的佣人們在雷家服務了那麼多年,他們更不可能做出這種下流的事。」
雷筱娟完全沒發現自己的話里有諸多破綻。
「他們不可能做出這種下流的事,所以你就先人為主地認為是我拿走你的項鏈?」這是什麼道理?
「你別忘了,你可是在我們雷家惟一的外人。」雷筱娟仍不願意松口。
炳!偷東西還分什麼內人、外人,她是頭腦有問題嗎?
「我再三地容忍你,你不要太過分了!信不信我真的會揍人?」
她終于明白溫婉柔為何總喜歡用拳頭來解決問題,因為這時她也有一股揍人的沖動。
「菱菱,你別沖動!」雷蒙拉住本欲沖上前去的葉苡菱。
「我不準你動小姐一根寒毛。」尼爾見狀連忙站在雷筱娟身前。
「臭雷蒙,你別拉我,否則我連你也一起揍!」發起飆來的葉苡菱已經六親不認。
「你是野蠻人啊……怎麼說打人就打人?」雷筱娟躲在尼爾背後叫囂著。
「我是拿筆的文化人,不過我專門打愛亂栽贓又富心機的囂張女人!」被霄蒙拉住葉苡菱只能氣急敗壞地吼著。
「大哥,這就是你喜歡的野蠻人?你的眼光未免太好了吧?」雷筱娟不怕死地繼續加油添醋。
「閉嘴,筱娟!」雷蒙惡狠狠地瞪著她。
「你凶我!你竟然為了這個小偷凶我?」
「你這沒刷牙的八婆,你說誰是小偷!」葉苡菱氣得眼楮都快冒出火來了。
「你竟敢罵我?」雷筏娟仍躲在尼爾身後。
「沒錯!難道我罵一個臭八婆還要選日子?」
「我跟你拼了!」
「來呀,誰怕誰?」
「夠了,你們都別吵了!」雷蒙大發雷霆地吼著。
「雷蒙……」
「大哥……」
被雷蒙這麼一吼,雷筱娟和葉苡菱都覺得自己委屈極了。
「菱菱,筱娟想看你的行李,你就讓她看,我們趕著搭飛機,犯不著為了這點小事擔誤行程。」雷蒙有意想讓事情水落石出。
「你瘋了?事關面子,我怎麼可以讓她為所欲為?」葉苡菱原想讓雷筱娟檢查行李,但听雷蒙這麼說,她又意氣用事地改變了主意。
「哼!心虛的人當然會怕別人抓到她的把柄。」一逮到機會,雷筱娟便極盡嘲諷之能事。
「你這個得寸進尺的女人!」葉苡菱氣紅了眼。「既然你有偷窺別人行李的嗜好,我就讓你看個夠!」她瞪著雷筱娟吼道。
真是可惡!
她若沒有當著大家的面洗刷冤屈,讓雷筱娟跟她賠不是,她葉苡菱願以雷蒙的名譽發誓,她若做不到此事,就讓雷蒙的頭摘下來當球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