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表示誠意贖罪,怡霏自動請命打掃廚房,並把二哥趕上車回家。怡霏長這麼大,第一次清洗廚房,這麼一大片且又油膩膩的,她看就傻了。
「今天星期六不開伙,你有的是時間表達你的誠意,使它煥然一新。」鐵晨倚在門邊,冷冷音調,毫無表情。
怡霏情緒復雜,唉!何時才能和她和樂融融的相處?
「你要出去?「怡霏注意到她身後拿著全罩式安全帽。
「星期六、日是自由活動,有家的人回家,要不就約會,沒家的人只好出去晃蕩了,你只是棄權。」鐵晨留下自嘲語氣,轉身走人。
怡霏吐吐舌頭,透過玻璃,怡霏發覺戴著安全帽,身著黑色風衣的鐵晨,動作帥氣自然的躍上重型越野機車,在那一剎那,多像男孩子啊!怡霏只能贊嘆。
接著嫦娥一襲綠紗套裝,手持洋傘,春風滿面的坐上屋外等候甚久的喜美雅哥,看那樣子是去約會吧!嫦娥姐的追求者眾多,不知道現在是哪一個?
然後耿清雲一身黑衣黑褲,頭頂一本書,晃過客廳,走出院子,出了門口的那一瞬間,怡霏實在懷疑,她像是飄出去的,在太陽底下,怎麼還是這麼陰森森?
這耿清雲的腦袋實在與人不太一樣,頂書的功夫這麼好,下次要跟她討教、討教,拿書隔陽光,有一套。
等等……等一下。怎麼一屋子的人全跑了?
除了剛剛返家的蘭姨……哦!不!
這不就意味著,她必須和蘭姨共度周末及星期曰?
不會吧?這不是自找無趣嗎?
怡霏癱在地上,仰天長嘆。
☆☆☆
第五百六十四、五百六十五、五百六十六……
唉!怡霏瞪著手上浮出一片泡沫的刷子,已刷了這麼多油膩的磁磚,這十多坪空間扣掉冰箱及瓦斯桶和瓦斯爐,簡直就像四面白色的監獄牆壁。
放著回家享受天倫樂的日子不過,干嘛在這受苦?怡霏看著刷得光亮的磁磚,哀怨的面容都可以倒映在上面,肚子餓的在奏亂鳴曲,天啊!
猛然望向外面的天色,何時太陽已下山?時針都指向八點了!
她居然已賣力工作了六個鐘頭,卻還沒刷完?想到這,她像泄氣的汽球,只覺肚子好餓、好餓。
怎麼蘭姨不餓嗎?沒見她下樓哩!
一陣面食香味從空氣漫散開來,令她精神大振,會是蘭姨在吃面嗎?怎沒分她一份?
客廳的光線突然啪一聲大亮,丟下刷子,她好奇地躡手躡腳走出廚房,倏地一聲「喂」,讓她心一跳,猛回頭就撞上一堵碩大胸膛。
「哇!」她撫著額抬頭起來一看。
那一雙剔黑犀利的深邃眼眸像夜晚里準備獵物的豹眼。俊逸的鼻梁,一對濃而叛逆的上揚眉型,他的身材是健碩的,像體育健將的體魄,只是身上卻散發著濃濃的頹廢味,和他的五官搭配起來,多了一份狂狷的野氣。
怡霏晶圓靈活的眼迎向他充滿野性的犀利眼眸。乖乖……
這家伙的樣子似乎在哪曾見過?
他的犀利加了絲有趣的眼光,那頗性格的薄唇正抿起一抹鬼魅的淺笑。
「你是我阿姨請沒多久的女佣?」他的聲音低沉且晦暗。
女佣?她意識起自己兩手油膩,刺鼻的清潔劑籠罩一身,加上她還圍了一條俗又有力的工作圍裙。
「我不是女佣!我是這里的房客,只是我自願刷洗廚房。」怡霏回瞪他,無禮的家伙。
「房客……真幸會,我太久沒回來,不知家里多個人。」他的淺笑看起來傲慢極了,驀然他將自己深邃而狂狷的五官貼近她面容幾寸,堅挺的鼻梁幾乎踫到了她的鼻子,這樣狎佞的舉動,令怡霏臉紅。
「喂!請自重!你是誰?」能神出鬼沒的出現,外頭四條狗也沒吠,莫非他是嫦姐說的親外甥?那個特權分子?
「白昂瑞。」他答得干淨俐落,伸手一指客廳桌上一大包塑膠帶,那四溢的面食香味,正一點一滴腐蝕怡霏僅剩的理智及克制力。
「那是一大包鹵味和肉羹面,算我恩賜于你,這麼一大片廚房,我看你洗得挺專業的,頗有廚娘的架式。」他淬然一記曖昧的笑容,見她因他輕浮舉止而不知所措,紅雲浮上臉頰,羞澀而稚氣,看起來可愛極了。
「謝了!我不餓!」她鼓起腮幫子,潛意識告訴她,絕不能受來路不明的家伙任何一滴好處……驀然咕咕作響的肚子,立刻讓她的骨氣一下子泄了底,肚子就是這麼不爭氣,讓她臉紅赤了耳。
因為他靠得近,她的一舉一動當然分外清楚。
「別忍著餓肚子,血糖降低就會心慌慌,腦袋不清楚,接著就會遲鈍、呆滯……」白昂瑞怎會忘記她呢?二個多月前的短兵相接,她那一副恰模樣,真是令人印象深刻。
但現在細瞧之下,她的趾高氣昂、嬌蠻早就消失無蹤,換上的是羞澀、清純及稚氣,這樣有趣的對比,還挺好玩的。
「你才呆滯!」忍住了一時之氣,怡霏決定不跟自己的肚子過不去,雖然眼前這家伙身份未明,舉止輕浮,笑容里還帶著嗤笑的野氣。但那桌子上的食物太誘惑人了。怡霏決定暫時失憶他的無禮,干掉食物優先。
狼吞虎咽不是她從小學到的禮節,但此刻的她吃起面來,真像從難民營跑出來的。
大概嚼的太大口了,怡霏的氣差點喘不過來。
他適時的遞上一杯水,算他有心,但那可有可無的嗤笑,掛在他深邃的酒窩上,讓怡霏突然發現他好看的要命;不覺有些靦腆起來,這樣狼吞虎咽的,若噎死了,當真被當笑話看了。
「謝謝。」接過了水,她給了他一個友善的笑。
「如果這包食物可以降伏一個潑辣的女人,我覺得很值得,瘋丫頭,你說是不是?」
才剛吞了一口水,腦袋靈光一閃,水就嗆上了鼻管。
她立刻像水箭一樣噴了他一臉殘渣。
這口水嗆得她咳了半天,弄得她狼狽,他錯愕。
但見三、四根面條掛在他的頭發上,和著她姑娘少許的口水,雖不是什麼復仇後的快感,但無法遏制的大笑就這樣揚散開來。
☆☆☆
怡霏是絕對想不到會在這樣情況下,遇上二個多月前,她恨恨咬牙的大仇人,那時她發誓要報復,要給他好看的家伙,現在就在眼前。
只是同在一個屋檐下,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這家伙居然這麼巧的是蘭姨的親外甥。
「我一定會找你算帳的,洗我前次之羞辱,但打狗也要看主人,現在在這里,我就放你一馬。」一陣大笑後,她面無表情的對上他的跟。
然後她換上了趾高氣昂的神色,將眼前這包食物扎好,帥氣的往垃圾桶一丟。站起身,扭過頭,就打算走人。
「啪!啪!」白昂瑞驀然鼓掌起來。
他這樣莫名其妙的舉動,讓她不由得停下腳步。這家伙吃錯藥了?
「一個月,我保證一個月。」
他揚起了一根手指頭,是自負、是自信,又像發什麼承諾,他盯著她,像兩道魔法,讓她動彈不得,而他犀利的眼眸越加凌厲狂狷起來。
有一秒鐘,仿佛有一股冷風朝她迎面拂來。
「我保證不僅泡上你,並且讓你心甘情願的上我床。」
他眯起了眼,口氣就是狂妄。
「你,就是欠缺男人的教。」
☆☆☆
什麼跟什麼?什麼鬼東西?她發狂的簡直想用東西砸人。
那個男人瘋了!要泡她?還想跟她上床?
王八蛋、無恥、下三濫的家伙。
若讓她家中七位哥哥知道,他不死無葬身之地才怪,居然說用一個月就行了,一個月就想泡上她?
就算他好看的像東洋帥哥柏原崇或木村拓哉……那又怎麼樣?帥又不能當飯吃。
這個男人不僅無恥,也夠狂妄了。居然還想要她心甘情願的跟他上床?滿腦豬八戒情色。
不想不火,一想都是火,這男人簡直低級到極點!
踩著柚木實心地板,因氣憤而加重力道,木板發出砰砰響聲,顯示她有多憤怒。
大概氣了二、三個小時,眼尾的余光瞄見床頭上的鬧鐘,居然已晃到午夜十二點了。
肚子在此時又饑腸轆轆的咕叫起來。
現在才想到沒回家是一件大錯特錯的事,後悔明顯是來不及了,明天還有一天要熬,想到這,不禁頭皮發麻,那低級無恥的家伙會不會明天也在啊?
反正梁子早就結大了,看到他,她也不想擺出什麼好臉色,天天給他臉色看,就不相信他會死纏爛打,還想泡她?說的簡直比唱好听,做他的大頭夢。
洗刷了廚房一個下午,氣生完後,才知疲憊有多重,她決定淋浴完後,再去廚房找東西吃。
主意打定後,怡霏手腳快了起來,痛痛快快的洗了個頭,淋完了身子,肚子卻更餓了。
躡手躡腳的下了樓梯,如果她記得沒錯,冰箱還有包沒煮的面線,及三、四顆冰了好幾天的蛋,只要能裹月復,她不介意簡簡單單的吃。
咦……樓下怎麼會有聲音?誰在看電視?是他嗎?
怡霏猶豫著要不要往前再跨一步,畢竟那家伙實在不是普通的惹人厭。
電視熒幕正播放著時下流行歌曲的MTV,那修長結實的大腿因松垮的短褲暴露在燈光下,那濃密的腿毛因此而看得分外清楚。
真是黑、真是卷、真是翹呀!還真不是普通的惡心!
只要想到第一次見他時的痞子樣就討厭。
敝就怪她剛看到他第一眼就該認出來,而不是讓他耍得團團轉,新仇加上舊恨,總有一天要算清楚;輕快的樂曲在屋內漫揚著。
壁上的時鐘正指著凌晨一點。
不知是不是太餓了,怡霏站立的雙腿居然開始發起抖來,雖然不想和這不要臉的男人踫面,但屈于肚皮下的感覺,怡霏決定大方去廚房煮食。
經過沙發椅旁,怡霏發現那家伙居然睡著了。
怡霏已經很努力的不將眼神飄向他,但眼角的余光還是偷偷瞄了一眼,好奇嘛!
他的胡渣似乎已刮除干淨了,合上眼熟睡的面容竟安詳的像個無邪的孩子,那頭蓬髻的頭發因微濕而平直。
他不是洗頭沒吹干頭發,睡著了又沒蓋被子,這樣不會著涼?她才不信呢!
等等……她犯不著關心他啊。他病死最好,世間才能少一個禍害。
她向他扮了個超級大鬼臉,還吐出舌頭。
他倏然張開了眼楮,她嚇了一大跳,炯黑晶亮的眼是夜里的星辰。
「你在做什麼?扮小丑?」他蹙緊了濃眉磁性聲音帶著不解,這瘋丫頭做事是不是都不按牌理出牌?
她真是恨不得咬掉自己伸出的大舌頭。
「睡不著?」白昂瑞實在不想笑話她,但就是忍不住想逗她︰「這麼快就想我了?正好我也寂寞難耐。」
迅速站起身,手腳利落的跨過沙發椅,他逐漸向她一步一步接近,怡霏發覺被他逼到壁邊角落里。
「你……別過來。」有一瞬間,她亂了陣腳。或許因他突變不卷的雀型,或許因他沐浴後散發的男人味,或許因他跟里流露的邪門味道搭著霸氣的笑意。
總之,當他將雙唇貼上她吃驚失措的紅唇上,綿綿密密,像驟然下降的大雨,一發不可收拾的猖狂。令怡霏不知不覺失了神,掉了魂。
老天!他做什麼?他、他、他……竟如此膽大妄為地吻她?
羞憤立即覆上了心頭,想都不想,她反射性出手,舉手就往他腦袋轟去,用足了吃女乃的力氣。
這該死的女人真不解風情。他炯亮的眼神迅速剔黑了起來,冷的足以凍人三尺。
「你打我?」他的聲音寒得可以結冰。
「廢話……你……吃我豆腐……我為什麼不可以……打你?」
雖然羞憤氣惱交加,但空氣間驀然結凍的溫度,她還是感受到了,忙逃離他的範圍幾尺。
太危險了!怡霏可不是傻瓜。現在情勢顯然對己不利,自家兄弟遠在家鄉,求救不及。
「你受我恩寵,竟說我吃你豆腐。」太不識好歹,白昂瑞冷冷的氣從鼻孔冒出。
「喂……你好不要臉!」怡霏忍不住就吐槽。
這女人太搞不清楚狀況了,以他的身份、地位,什麼樣的女人弄不上手?要不是見她有幾分姿色、幾分有趣,他才懶得理她。
「你如此不識好歹,我不好好懲戒你怎行?」他低且寒的音調說的是如此理所當然。
什麼,懲戒她?他這是啥國的理論?
她還沒再清狀況,白昂瑞已迅速向她跨移。
她來不及閃,就被他大手攫握。
「你、要、干、什、麼?」
她的尖叫聲足以震破瓦礫,而且還回音連連。
☆☆☆
他居然打她!?
十二下,怡霏掉下的眼淚及鼻涕弄濕了快半包衛生紙,要不是驚動了蘭姨下樓察看,她實在不敢想像後果會有多嚴重。
也許不只是侮辱……「強暴」都有可能,想來就渾身發抖。
蘭姨撥了一下眼鏡,原本嚴肅呆板的線條因放下盤髻的頭發而顯得慈祥溫和。
「我會再找時間好好罵他,他從小就任性慣了,不接家業跑來我這里窩,前一陣子還去當流浪漢,搞得渾身髒兮兮。」蘭姨嘆了一口長氣,「他喜歡不務正業、不做正經事,我行我素,他爸也拿他沒辦法,他只是愛開玩笑,你就別哭了,別生他的氣。」
「氣,我好氣!」怡霏抹于眼淚,手比三根指頭。「但君子報仇三年不晚,我一定要給他好看。」她信誓旦旦,隨後帥氣的上樓回房去。
「是嗎?」蘭姨刻上風霜的容顏浮上一抹笑。
這丫頭挺有趣的,如果能給昂瑞吃點苦頭,那她倒是樂觀其成,最好能令他乖乖回去接姐夫的事業,不再把生活弄得亂七八糟。
看上去,這兩個孩子還挺相稱,像對冤家。
只是另一個丫頭……
蘭姨鎖上眉頭,唉!年輕人的事就讓年輕人自己解決吧!
☆☆☆
突然見到故鄉的鄰居,怡霏意外極了,驚奇尖叫是可想而之,藍紫鵑也沒想到會在新寄宿的地方看到怡霏。
「你也在這里寄住?我媽沒說。」
「紫鵑姐,你怎會來?」
「我考上女大研究所,媽媽告訴我已經幫我安排好了地方住,沒想到你也住這里。」藍紫鵑靦腆的撥了一下額上頭發,她的驚訝不亞于怡霏。
「太好了!這樣一來,你們兩人就有伴了。」始終站在一旁被忽略很久的藍航遠終于可以趁機說話。
「沒錯!加上紫鵑姐,我的氣勢就大了一點。」婁怡霏笑容滿溢,一時忘情的抓住藍航遠的手。
突來的熱情令藍航遠閃了神,如果可以讓怡霏如此自然和他貼近,叫他干什麼,他都願意,哪怕是上天入地。
「敘舊完了?」鐵晨那高不高、低不低的聲音在此時插話進來,冷漠的神情像嘲弄似的。
「一星期輪一次值日生,掃走廊和倒垃圾,樓下院子要除草,細節你這同鄉會告訴你,拿好你的行李,我帶你去房間。」鐵晨干淨利落上僂去了,哪管旁人詫異的眼光。
「這家伙是男是女?」藍航遠貼近怡霏耳邊低語。
「你猜呢?」婁怡霏那嬌憨的表情甜的誘人。
倏地一道冷光從她背脊竄來,感覺像被猛獸盯了梢,讓人不由得神經緊繃起來。
怡霏蹙起眉,是誰在暗地里盯她稍?
「怎麼了?」已上樓的藍紫鵑回過頭來喚她。
「怎麼不走?把我妹安頓好後,藍哥哥再帶你們吃飯去。」藍航遠的心情大好,一想到從此之後,可以借探妹妹之便,趁機會佳人,這里沒有婁家七兄弟的監視,簡直是上天之恩寵,方便極了。
「那要到市區去,挺遠地,有沒有也算我一份?我免費帶路,法國料理或意大利餐館,不然歐式自助餐也不錯,我很熟哦!」秦嫦娥一套剪裁合宜的洋裝,蓬松的長發顯得風情萬種,她一身窈窕體態倚門淺笑。她趕回來的真是時候,遇到凱子要請客,怎能委屈自己肚皮?
「你是新來房客?一塊吃個飯,大家互相認識,那我就沾你光了!」嫦娥巧笑倩兮,自然得很,十足熱絡。
怡霏沒介入藍家兄妹一臉錯愣。她朝客廳另一方向看去,果然沒錯,白昂瑞深邃又狂狷不羈的臉龐從落地窗的透明玻璃上倒映,正朝她看來。
他的眼光在光天化日之下竟如此肆無忌憚,像是把她全身剝光。坐在沙發上的他,悠閑寫意,但那不可一世的姿態,讓她看了就忍不住冒火。
「討厭!」她瞪了他一眼,這家伙怎會在這里?
「怡霏,你是在說我嗎?」嫦娥的熱臉一下子冷了下來,怡霏突然冒出的話語讓她下不了台,「那我識相走人好了。」
「我……嫦姐,你誤會了啦!」怡霏一急,就有手忙腳亂的毛病。她順手一扯藍航遠的衣袖,要他幫忙搭上話。
航遠一向善解人意,何況是怡霏的小動作?
他捏捏怡霏手腕,安撫她一急就亂的手腳,親昵溺愛的眼光連再笨的人都能看出一點端倪。」怡霏不是這個意思,這位小姐別誤會,小弟馬上去開車,大家一起吃飯去。」航遠立即陪笑作揖。
「你這人還真古意,說出的話還能押韻!」嫦娥立刻笑燦如花,交際手腕一向高明的她,想要多認識新的朋友,臉皮厚點是不二法門。
「那你先帶我妹上去放行李,我去開車。」航遠笑容滿面的拍拍怡霏的肩膀,卻見怡霏突然變了臉色。
因為那不可一世的自負男人此時忽然站了起來,並朝他們走來。
「怎麼了?不舒服?」航遠立即發現佳人臉色有異。
白昂瑞的眼神始終霸道地扣緊在她身上,朝她走來的步伐立刻讓秦嫦娥發覺了。
「壞胚子,難得看到你在家。」嫦娥的招呼語稀松平常,她給人的綽號一向中肯。
「以後我會常在家,因為我發現了可以吸引我的東西。」白昂瑞陰側側地笑了,敞開的衣衫露出古銅色肌膚,他的氣息是狂野、是不羈,隨意擺動的手掌還輕輕劃過怡霏凝重的臉蛋。
「你絕對逃不掉的。」他的話仿佛在向眾人宣示。然後他冷笑兩聲,越過站在樓梯的紫鵑上樓去了。
「怡霏,你成了壞胚子的目標了?」嫦娥似乎十分詫異,這家伙一向眼高于頂。
「什麼目標?」航遠不得不緊急發問,意外見到怡霏這麼容易受波動的情緒,男人潛意識的警鈴大響,何況那剛上樓的男子,外型是如此出色帥氣。
完了,古雲︰近水樓台先得月。這里雖沒有婁家七兄弟的監視,但這男人的威脅實在不容小覷。
「報復的目標!」怡霏是一臉厭惡神色,用力擦拭剛剛被他手掌劃過的地方。
「你和他結仇了?」嫦娥感受到怡霏波動的情緒,看來梁子結得頗深。
怡霏將「一點也沒錯」的訊息掛在臉上。
「媽告訴我這里沒住男人,他是誰?」藍紫鵑早就被他的氣息震懾住了,渾身不自在。
「一個自大自負的男人,他是屋主的外甥,其實他很少在家,你別太在意。」嫦娥四兩撥千斤,將話題淡化了。
「喂!你們到底上不上來!大小姐們。」鐵晨不耐的吼聲從樓上傳了下來。
☆☆☆
多了紫鵑作伴,怡霏覺得在這里自在多了。
雖然她不是很了解航遠在回去時,為什麼會一臉憂心的模樣。
「看在你這段晚餐請客的份上,我會‘罩’住她們,你大可放心。」嫦娥在航遠離去時,信誓旦旦的加以保證。
「婁家妹子,行情非常不錯哦!」嫦娥在和她們一起向藍航遠揮揮手後,便發出銀鈴般的笑聲,回房去了。
「我才不屑被那地痞看上眼!」想起他,怡霏就忍不住恨恨咬牙,現在不是搬救兵,率大隊人馬給他好看的時候,對付這種不可一世的男人,非讓他狠狠摔得鼻青臉腫。
「怡霏,你……沒事吧??」紫鵑可是第一次瞧見她陰晴晦暗的陰霾,那種表情有那麼一點恐怖。
「沒事。」怡霏可不想讓懼男如鼠的紫鵑為她擔心太多,她心中有一套盤算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