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取笑之後,溫心棠慌慌張張上了車,期盼黑暗的車廂可以掩飾一下她發燙的臉,一邊覺得自己很窩囊。
這可是她第一次看見他嘲諷人,原本一直以為他的脾氣只有兩種︰生氣跟很生氣,可是現在卻不同了,不但會取笑人,而且他剛剛甚至還笑了呢!真是活見鬼了!
想想,這一切全都是那錯誤的一夜闖下的「禍」。
「那天的事……」該來的總是要來,溫心棠輕咳了兩聲,視線落到車窗外,想佯裝大方地開口。「那天的事只是意外,我已經忘了,所以……希望你也可以忘了。」
「意外?」閻胤火稍稍提高了嗓音,俊朗的表情此刻透著陰沉危險。
「我想你也不願意吧?」可惜他的轉變並沒有讓眼神執意落在車窗外的溫心棠發現,她繼續輕描淡寫。「而且我們都是成年人了……」
「去他的狗屁成年人!」
閻胤火爆了!緊握著方向盤的大掌極力克制,不讓自己一時激憤拆掉駕駛工具。
「成年人又怎樣?成年人了不起啊?上床就不用負責啊?」
「話……也不是這麼說。」溫心棠被他激烈的反應嚇了一跳,困惑且擔心的支吾起來。
「那要怎麼說?」趁著交通號志亮起紅燈,閻胤火轉頭惡狠狠地看著她。
她最好有個很好的解釋。
「我的意思其實是……既然你不喜歡我、我也不喜歡你,」溫心棠努力想恢復當初當他秘書時,那公事公辦、無所畏懼的模樣,可惜望向他的眼神顯得太過閃爍。「所以……那天晚上,我們只是剛好有生理需求,如果因為這樣就要負責,對你或我都不是好事。」
「妳又知道對我不是好事了?」
閻胤火陰惻惻地靠上前,剛猛炙烈的氣息壓迫性的籠罩在她周身,讓她不自覺地退靠到車門邊。
「你、你不喜歡我!」她指出事實。
閻胤火微挑左眉,靠得更近,幽暗的眸光掃過她粉女敕的臉頰、紅艷的菱唇、挺直小巧的鼻梁,和那雙水燦明亮的眼楮,悠悠吐出兩個字--
「曾經。」
「可是……」什麼叫做「曾經」?!溫心棠覺得心跳快得要迸出胸腔,慌亂的隨便找借口搪塞。「你討厭花瓶型的女人,我剛好就是。」
「妳是嗎?」
他深邃如黑夜星子的眼眸篤定地瞅著她,讓她恐懼、讓她心跳、讓她想逃。
看著他不停地迫近,溫心棠覺得自己的思緒紊亂,緊張地再次口不擇言。「你……你難道就不怕我跟你前妻一樣?」
話語將車廂里的空氣凝結了,閻胤火看著她,黑眸深沉地看不出感情,直到綠燈亮起,後頭的喇叭聲大作,他才轉開頭。
接下來的時間,兩人再也沒有交談,溫心棠心里滿是歉疚,但面對他毫無表情的面容,卻說不出口,直到他熟練的轉著方面盤,將車子停到她家門口,她才趁著要離開前,鼓起勇氣道歉。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謝謝你送我回家再見。」溫心棠一口氣說完,下了車,只覺得臉頰熱燙,想盡快離開他的視線,躲開讓人尷尬的場面。
繞過他的車頭時,她的腳步匆促得幾乎像奔跑了。
面對她的逃離,閻胤火有些惱怒,還來不及厘清感覺,身體卻已經自行動作,下車將企圖逃逸的她一把拉進懷里。
溫心棠慌亂地被他拉在胸前,她的雙手被他緊緊箍住,無法掙扎,只好仰頭面對他,緊張的氣息破碎而顫抖。
「有、有事嗎?」
閻胤火卻只是沉默不語的看著她,兩人的距離好近,他可以嗅到她身上的淡淡芳香,而他溫熱的鼻息也灼熱的輕拂著她的面頰。
「你、你到底想干嘛?」
天知道她多麼渴望自己失落的勇氣能夠在這瞬間回到她身上,讓她理直氣壯而勇敢的質問他無禮的舉動,但她卻無法如此。
她太慌亂,也太明白眼前這個男人是多麼的吸引著她。
「請我進去喝茶。」閻胤火終于開口了,低沉而沙啞的嗓音充滿了權威。
「喝、喝茶?」
要喝茶?他難道不會去便利商店買水喝嗎?溫心棠困惑了幾秒,才從「喝茶」的同義詞匯中領悟他的意思,急急回答。
「不要、不行、不可以。」
「原因?」他瞇起了黑眸。
「因為……」因為她一點也不希望喝茶喝上床的慘劇發生。
溫心棠看著他,卻說不出口,可是無法明確了解他的動機究竟是純正想喝茶,還是邪惡想上床,只能把話語梗在喉頭,臉頰羞紅火熱。
「我們都是成年人了,剛好也有生理需求。」彷佛看穿了她的想法,他靠在她形狀可愛的耳漩低語,重復著她方才理直氣壯的說詞,還輕輕吹了一口氣,邪惡的笑容在臉上稍稍勾起。「不是嗎?」
察覺到他佔了上風的得意,還大剌剌地調侃自己,溫心棠不知從何生出一股勇氣,舉起腳狠狠踹向他的腳脛骨,趁他呼痛時,轉身迅速離開他的勢力範圍,逃到門邊,進門前,不忘回頭拋下評語。
「下流!」
行銷部最近真是大熱門。
繼行銷部成為副總討論專區之後,再度榮登本月八卦重地榜首,備受眾人注目,其因仍與副總大人息息相關--閻胤火正在追求行銷部助理溫心棠!
這件事情是大家私下偷偷猜測的,沒人敢明講,也沒人敢膽大妄為的斷下定論,只因以副總大人從前對溫心棠的諸多「暴行」看來,沒人敢篤定確認這不是副總心血來潮的惡作劇。
畢竟怎麼說,副總厭惡溫助理的事情,早已從總公司傳到各地分公司,現在突然洗心革面、再見鐘情,實在是太難令人相信,可是副總的舉動……
「何秘書,溫心棠呢?」
午休時間才剛開始,閻副總高大挺拔的身影已經出現在行銷部,不用問也知道是來找溫助理吃午餐的--這已經成了近來的七大不可思議之一,並且也在不知不覺中變成了慣例。
「副總,心棠還在開會喔!」何秘書感動萬分的回答。
這是副總第一次記得她的稱謂耶!
好感人哪!她只是公司里的小小螺絲釘,居然有此榮幸得到副總的注意,並在那俊俏臉龐後面的大腦皮質佔有一席之地,這是多麼難得的事啊!
而且……而且副總近看好帥喔!雖然脾氣不好,可是他英俊的臉龐、霸氣十足的模樣已經掩蓋了所有缺點。
「嗯。」閻胤火點點頭,在一旁的客用沙發上落坐,絲毫沒有領受到小秘書愛恭的目光,從懷中掏出PDA,把握時間開始工作。
他豈會不明白自己近來怪異的舉動引起了不少猜測和亂七八糟的流言,不過他一點也不在意,畢竟他可沒耽誤到公事。
然而,事實上他也希望他和溫心棠的事情可以在下班後發展,下班以後不需要擔心公司的流言蜚語可能帶來的困擾。只是那女人實在太會躲他,自從上次罵了那句「下流」後,她躲他躲得更凶,在公司遇不到就算了,某次他下班後突襲她辦公室,想送她回家,她居然還狗膽躲到桌子底下,讓他十分火大,氣得他索性把事情鬧大,在公司里大大方方追起她來。
是的,現在他承認自己在追她了。
他向來不是對感情輕率的人,即便是多年前的匆促結婚,也是他在真心誠意的情況下發生。
而現在也一樣,他喜歡上溫心棠了!
從前對她的厭惡,是深怕前妻事件重演的恐懼下產生的移轉作用,可是人的感情就是這麼奇怪,盡避他極力排斥,甚至公然表現憎恨她的模樣,她的身影仍一點一滴入侵了他的心。
當時在電梯中第一次失控吻了她時,他的內心就已經被深深震撼了,而之後發生的事情,更讓他看清自己的感情。
他不是一個會隨便跟女人發生關系的男人。
而事情發生了,他也不是會逃避責任的男人。
--當然,也不是會讓責任自己逃走的男人。
「閻副總。」
「副總好。」
正當他還在心里研究著責任、男人跟女人之間的玄妙關系時,會議室的門被打開了,與會員工們魚貫的走出,開始此起彼落的跟副總打招呼。
閻胤火抬起頭,將PDA收回懷中,凜著臉對眾人點頭,一面等著溫心棠出現。
「喲!氨總!又大駕光臨我們小部門啦!」耿行岸從會議室里定出來,一看到老友又來報到,眉開眼笑的調侃起他。
「她呢?」懶得跟他浪費時間,閻胤火挑起眉直問重點。
「她猜到您會擺駕行銷部,所以不肯出來。」耿行岸一臉看好戲的模樣,指指會議室。
本以為自己這位火爆好友會鑽一陣子的牛角尖,才會正視自己的感情,沒想到他的感情跟脾氣一樣雷厲風行,說來就來,一點也不含糊。
看著好友一臉不爽的往會議室前進,耿行岸幸災樂禍地想。
看樣子,心棠小妹妹要逃過此劫,恐怕很難!
完了!他一定又要來了!
在會議室里磨磨蹭蹭不肯出去,溫心棠抱著文件踏到門邊,徘徊猶豫幾秒,又很孬種的坐回旋轉椅上。
閻胤火到底有什麼毛病?為什麼最近老愛來找她,而且非得拖她一起去吃飯?她自己一個人難道不會吃嗎?
而且更加討厭的是,他的舉動已經造成她諸多困擾了,同事們紛紛追問她跟副總到底有什麼曖昧。
可是如果真的有,也就算了。
問題是她跟閻胤火也只不過是發生了一次都市成年人都可能發生的「意外」,其它什麼也沒有啊!
她真不懂他到底想怎樣,根據耿行岸的說法是,閻胤火在追她。
不過她一點也不相信!
要是那種「意外」可以如此輕易讓閻胤火恨她入骨的厭惡情緒瞬間轉為喜歡,那未免也太神奇,真要如此,世間還會有什麼仇恨呢?
溫心棠困擾的第一百次思索這個解不開的問題,下意識地在旋轉椅上左右轉圈,絲毫沒有注意到有人進門。
直到搖晃的旋轉椅被一股強勁力道所固定,她才驚慌抬頭,對上一雙銳利深邃的黑眸,發覺閻胤火不知何時進了門,且大方在一旁的椅子坐下,強健有力的長腿隨興跨在兩旁,微微傾身,一掌穩住她的旋轉椅。
「你,你干嘛?」她傻傻的、防衛性的開口,一面企圖用腳滑出他的勢力範圍,卻徒勞無功,被他牢牢固定,動彈不得。
閻胤火借著旋轉椅的滑輪,輕而易舉的一把將她拉近,讓她靠在自己張開的雙腿間。
「妳還要躲多久?」他極近地俯視她,細細看著她粉雕玉琢的精致絕艷臉蛋,大掌握著她小巧的下巴,手指輕輕滑過她豐潤紅艷的唇瓣,極低沉、極誘人的問著。「嗯?」
「躲到你不想找我為止。」
這個姿勢好煽情!溫心棠熱了臉,卻無路可逃,只好惱怒地拍開他挑逗溫厚的撫觸,直視著他,老實回答。
听了她的答案,閻胤火沒有回答,只是深深凝視著她,眼楮似乎帶著笑意,好象在嘲笑她的孩子氣和幼稚的回答。
「你到底想怎樣嘛!」被他奇怪的視線弄得心慌意亂,溫心棠忍不住恨恨開口。
他不是一只愛發飆的火龍嗎?為什麼不抓狂、不生氣?這樣看著她是什麼意思?
「我想怎麼樣?」黑眸變得深沉,透露出曖昧,閻胤火輕輕挑起眉,好象覺得她問了個好問題。「妳難道不知道我想怎麼樣嗎?」
「鬼才知道!」他語焉不詳的曖昧終于讓她爆發了。她索性把滿心怒氣統統發泄出來。「你不是有一大堆工作要做嗎?為什麼還要天天抓我去吃午餐?下班你應酬你的,為什麼還要先送我回家?我們又沒什麼關系!就算、就算那天我們發生了……一些事情,可是那也不代表什麼!你根本也是一時沖動!別忘記你以前有多討厭我,如果因為那件事就讓你改觀……那、那你根本只是……只是想找人做那件事,如果你還有那種需要,去找別人!我想有很多女人會樂意服務你的!不要再來擾亂我的生活了!」
她轟轟烈烈的吼完,空蕩蕩的會議室陷入一陣漫長的沉默,閻胤火的臉色逐漸鐵青,下巴肌肉緊抽,熟悉的火氣慢慢在他的黑眸里綻開。
「這就是妳的想法?」陰沉的嗓音帶著淡得幾乎要被忽略的受傷感覺悠悠吐出。
「難、難道不是嗎?」他的反應讓她的罪惡感一點一滴涌現,她是不是把話說得太重了?
可是……她真的想不出他突然從極度討厭變成喜歡她的原因啊!
「妳有種,溫心棠。」他幾乎是咬牙切齒的開口。
他會掐死她嗎?
看著他握緊的拳頭,溫心棠有點害怕,盡避已經相處了一年,天天看閻胤火發脾氣,卻沒看過他這麼憤怒的模樣。
閻胤火脾氣再壞,終究不可能打女人,握緊的拳頭憤怒地敲在會議桌上,他怒火沖天地狠狠瞪了她一眼,不再多言,決絕地轉身踏出會議室。
冷戰正式開始。
冷戰的第二個星期。
斑級會所的小包廂里,裝潢古典雅致,昏黃的燈光營造出讓人身心松弛的舒適感。
飛藤集團的閻家父子三人,也是集團龍頭主事者,難得忙里偷閑,在會所小聚,雖然氣氛稱不上溫馨和諧,但也不至于緊繃對峙。
閻家老先生穿著一襲唐裝,悠閑地品啜著清香的高山茶;而閻家長子,也是目前的總裁閻御丞,俊美儒雅的臉上也是風平浪靜。
一家三口,獨獨閻胤火處于焦躁狀態。
他似乎有些坐立不安,一小杯茶澆不熄煩躁的心火,只好一杯接一杯的猛灌,惹來閻老先生的皺眉。
真是牛嚼牡丹。難得的上等好茶都被糟蹋了。
閻御丞自然也把弟弟的舉動看在眼底,眼見時機不錯,輕輕松松替老爸問出今日的聚會重點。
「胤火,听說你最近跟心棠走得很近?」
「心棠?」听到近來讓他敏感的名字,閻胤火很快反應,並蹙起濃眉。大哥可叫得真親熱!他不太高興地接腔。「行岸說的?」
「那不是重點。」這八卦早傳得人盡皆知,連鮮少進公司的老爸都知道了,還需要耿行岸通風報信嗎?閻御丞不準備回答,反而若有深意的接問︰「重點是,你喜歡上心棠了嗎?」
「什麼意思?」閻胤火略略挑起眉。
听大哥的口氣,似乎對他喜歡心棠頗有意見?
「意思是,如果是,那就趕快放棄,不要招惹有夫之婦。」閻御丞輕描淡寫的送出驚人之語。
「有夫之婦?」倒茶的水抖了一下,熱茶燙上皮膚,閻胤火眉挑得更高。
察覺弟弟開始亂了分寸,閻御丞相當缺乏手足情誼,悠哉游哉的不予以回答,品嘗起手中的好茶。
「你說溫心棠結婚了?」等不到答復,閻胤火終究還是忍不住追問。「這……不可能!」
上次明明是溫心棠的第一次!而結婚的人怎麼可能還是處子之身?這個念頭讓紛亂不安的心很快安穩下來。
大哥騙他的吧?!
「心棠當然還沒結婚。」閻御丞慢條斯理的確認了他的猜測,卻繼續宣布頗具威力的爆炸性話語。「可是她有未婚夫了。」
「未婚夫?」捏緊了手上的茶杯,閻胤火努力壓抑住驚訝,口氣卻幾近咬牙切齒。「誰?什麼時候的事?」
她該死的居然從來都沒提過!
「井華。」一旁沉默許久的閻老先生終于開口發話。「他下個月就會從英國回來。」
「薛井華?!」薛世伯的兒子?一听是熟人的名字,閻胤火更加確定父兄並不是在開玩笑。
一股無名的慌亂與受騙的怒火在腦海中洶涌爆開,耳里卻仍听見父親的解釋。
「井華跟心棠的事情,是她爸爸臨終之前托付我的,不過心棠似乎還不太願意接受。」
「你認識她爸爸?什麼時候的事?」閻胤火的口吻已經恢復冷靜,但在座深知他脾氣的兩位最親的人,卻明白他無聲的怒氣只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幾年前了,那時她在念大學,而那幾年你剛好在國外,很多事情都不知道。」畢竟是自己的兒子,看見兒子隱忍著受傷的表情,閻老先生也有些心疼,當初將心棠安排給他,是看準兒子對外型艷麗的女子已經有所戒備,而心棠的社交能力又是胤火最需要的,才會大膽做此安排,沒想到……他還是低估了人與人之間的感情。「其實我跟心棠的爸爸和薛世伯以前是很好的朋友,後來心棠的爸爸跟你薛世伯幾乎在同時結婚,那時他們就約好……」
「別告訴我他們連孩子都沒有就想指月復為婚!」閻胤火陰冷的接口。
「差不多是那個意思。」閻老先生無奈地點點頭。
「這麼荒謬的事情,你們也想得出來?你們難道沒想過要是他們兩個對彼此沒感覺怎麼辦?」無法忍受溫心棠的感情和婚姻就這樣三言兩語被安排下來,閻胤火終于爆出怒吼。
「他們有考慮過,所以當初的想法是讓兩家孩子長期相處,自然發展,有感情的話,親上加親就是好事一樁,如果沒有感覺的話,雙方家長也不會勉強。」閻老先生解釋著。
「但是?」
很好,方才父親也說過溫心棠本人不願意接受,但他們現在又特地提出來警告,表示事情一定沒那麼簡單,一定有但書。
「但是心棠的爸爸後來發生了一些事情,和我們失去了聯絡;心棠的爸爸一直很遺憾至今他們兩人還沒有機會見面,所以臨終之前特別交代我,一定要安排心棠有機會跟井華相處。」閻老先生緩緩說完好友臨終前的托付。「就算不能補回失去的時間,但,至少把井華當成第一選擇。」
「第一選擇?」閻胤火震怒而嘲諷的提高嗓音。「太荒謬了!難道還有第二、第三選擇嗎!」
「有啊!」在一旁慵懶看戲的閻御丞,輕輕開口。「你就是第三。」
「什麼第三!」他是該死的溫心棠的唯一選擇!跳躍著怒火的黑眸轉向好整以暇的兄長。「這是什麼排法!」
「順序排法。」閻御丞俊美的臉上揚著牲畜無害的笑容。「井華要是跟心棠合不來,接著是我。然後,才是你。」
「你!」閻胤火惡狠狠地瞪著兄長,差點失控想殺害手足,只不過想起大哥心里早就有人,才硬生生忍下那股沖動。
只不過閻御丞接下來的話語,馬上又讓他沖動重回心中。
「而我相信我跟心棠會非常合得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