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鬧的台北CITY。
熱鬧的繁華街燈正閃爍。
委靡、頹廢的橫流在這都市的網里——
交織、交織、穿梭…….
所有的故事,都在同時進行著。
有著不同的曲調,欲都有著相同的終止——
豎起衣領,再度調整黑墨鏡架,尾隨「阿含婆婆」進入這低俗的紅燈戶區,宇文不免開始有些惶惶——
「阿含婆婆」來這種地方干什麼?
接客嗎?不會吧,她的老骨頭還經得起折騰嗎?
看著她避開紅燈閃爍的區域,沒一會兒,她就進入龍山寺後頭一排違建的幽黑水上組屋小巷里。
這巷子的路徑窄小,而且是沒有通往他方的死巷子!
他在猶豫該不該跟進,有人替他作了決定。
那是他不記得的高亢女聲,尖銳的語音正在問候著「阿含婆婆」。
「哎喲喲,阿涵啊,你這是干什麼,演戲啊——哦,怎麼不演年輕一點的人,這麼難看,不懂啦,你們年輕人才懂藝術啦!」
「年輕人!」有沒有弄錯啊?是不是跟錯人啦?
偷偷伸出濃發的頭項,側眼的觀瞧著——
沒錯!那艷麗色彩的衣衫,的確是從他的家中,一路被他跟緊追逐的目標,他沒弄錯人嘛!那是,跟她說話的人年輕頗具分量,才會稱「阿含婆婆」是「年輕人」吧!
咦!不會呀,那名臃腫的婦人,頂多五十歲吧!「阿含婆婆」少說也有六、七十歲啊,她是這麼說過的,難道——她隱瞞了一些事情?
他立刻把自己的形遺跡藏得更隱密些,巷子的轉角正好有個寬大的垃圾桶,他毫不猶豫的走了過去……
「喂,少年仔,這是我的地盤,我先來的!」
是不是人在走楣運時,連垃圾都會欺負人呢?
被人趕,就換地方嘛,電線桿應該沒有使用,他可以躲躲的——不行!黑皮的老狗大聲的咆哮起來,一泡尿正中目標灑在進口的鱒魚皮鞋上,它的森森尖牙還有著血腥肉絲味的宣告︰「這是我的地盤,不可以跟我搶!」
行!跟「畜生」計較,自己的水準不也降的跟它一般了嗎?
「好,這個區域沒人了吧!」
兩棟房子參差落差的些微轉角處,正好可以容下一人,離「阿含婆婆」進入的那間屋子也還算近,又不至于到令她發現,只是——奇怪,為什麼腳底有些粘,又有些臭臭的餿水味!
嘩啦啦……
落湯雞的男人,終于得到答案了!
這里是二樓廚房的「下水道」,宇文,可憐的大男生,狠狠的洗了一次「獨具風味」的澡啦,里頭有糖醋的味道和醬爆肉醬的味道,還混合一些其他的……
真是的,人倒楣時,連下水道的污泥也會欺負人哦!
沒關系!既然已經勾到這種地步,全身上下已_經沒有干淨的區域了,不把「阿含婆婆」的假面具給剝下來,今天他就白白犧牲了。
等呀等,哆嗦的等著。
夾縫里的冷風陰寒的令人抖顫,而他的衣裳又是混臭的,冷冽更是侵入骨髓般,由腳底直透入肺腑經脈。
還要等多久,他已經縮成一團,像只流浪狗那般的悲苦無助了,他還能等多久?
碧執的個性,讓他咬著牙,繼續的忍耐等下去,而那輕柔的,在他腦海回旋,要他放松的噪音,欲叫著他——回去吧,別跟自己過不去!
那可真的是「魔法」呢,瞧她,只是短短的十來分鐘,就在他的理智克制區里,種植叫人「放松」的芽兒,還且還不斷的茁壯呢!
實在……太可怕了!
「阿含婆婆」一定是個會操控人心的「女巫」,他會不會已經給他下了巨毒?要不然,怎麼會出現兩種聲音在他的腦海盤旋?
正當他疑惑、不安……擔憂的心跳已到達喉嚨頂端時,一名他「朝思暮想」、「念念不能忘」的女郎,生動活躍的在自己眼前出現!
他趕忙的揉淨眼眸,再一次確認——
沒錯!真的是她!
簡單輕便的衣衫長褲,蝸牛包包,面孔仍是當時那般的素淨聰慧,短短的發上,護耳的小型安全帽……他不可能會看錯,真的是她——讓她的臉腫得像豬公的那個臭三八女人!
一股沖動,讓他想跳出去,抓住她的衣襟,給點顏色讓她好看,另一個壓抑住的念頭。欲要他再等一下,因為,他看見先前那名臃腫的婦人,拿著一鍋子食物又踱步過來,正要和那「潑辣無禮」的扁平女人交談呢!
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可是,這……這也未免「知」的太離譜啦,他听見那名婦人笑嘻嘻的在喊,列入國片輔導金面孔的人︰
「阿涵……婆婆!」
怎麼可能,怎麼——
「嘻嘻,你演婆婆一定很辛苦,阿姨煮的魚湯正好給你補補,來!喝了它——乖——」
阿含?婆婆?婆婆?阿含……連貫的事情都串在一塊兒,宇文恍然大悟的認定,那名在眾人面前打了他的「瘋查某」,不但在別人面前羞辱他,還想侵入他的家,他的城堡,要進一步的打垮他,吃死他——
他跟她有什麼仇哇?她得這麼處心積慮的「消滅他」!
他的心思如波濤洶涌,神智似萬馬奔騰踐踏,他的耳朵欲依然堅守崗位,努力听著。
「阿姨,謝謝,我趕著出去,回頭再喝好不好?」
「不好!你們這四姐妹也不知道在忙什麼?成天的往外頭跑,家就像旅館一樣,久久才回來一趟,睡個一天兩夜的又不見了,你們的爸爸也真是的,都不管你們——」
「阿姨,我喝湯!」棄械投降的涵涵,拿起鍋子就大口大口的灌下。
鄰居長輩還在一旁叨念︰
「喝慢點,又不是餓死鬼股胎的,真是的!多喝點魚湯哦,女乃女乃才會長大一點哦——一瞑大一時!」
這婦人的「肺腑」之言,讓涵涵嗆了氣,好一陣猛咳後,看著雪花的鮮魚湯——倒盡胃口!
「怎麼又不喝了?」
「我不要‘負擔’過重!」
跋忙的交還那鍋湯,牽著古董級的老爺車,變裝後率性又自在的涵涵,跨上英勇的「跑車」,快速的擲出幽深沉的暗巷。
被甩下的婦人還喃喃的念著︰
「胸部太平,男人沒興趣,婚姻會不和協哦。」
涵涵已經離去老遠,這些話全都也是被甩下的——羅宇文給听去啦!
追追追,向前追。
不管前有豺狼或虎豹。
不管人家是不是對落魄污移的人兒掩鼻。
就是追……
一路的追下去——
宇文跑得汗流夾背,濕的衣服風干又濕的粘在身上,一向養尊處優被奉承的很高位的大明星.虛月兌的想大叫,投降,不干了!
倔強的自尊心欲要他支持下去,要他得到勝利的果實……
每當他正在天人交戰,吵得不可開交時,天時地利的環境就為他作了決定。
這一回也不例外。他累得像百歲老狗,正要口吐白沫倒地不起時,一路疾風奔逐的涵涵已停下她的踩踏,進入一棟紅色磚牆外嚴肅的建築——警察局!
與那兩位守衛神般的巨木對外.宇文正在想,她要干嘛?
捫心想想,自己最近有沒有跟什麼不妥當的人接觸見面?好像沒有啊!自己有沒有什麼東西落民的把柄,可以列舉控告的?
雖然沒有,可是,像她那種才奸巨猾的「瘋查某」唷,要創造什麼證據也是有辦法的,而且,她先前昕到電話時,不也是很高興,好像完成一件事情那般…該不會是完成對他的「誣告」證據吧?
一想到有關「阿含」的事情,宇文就會不由自主的想到最最可怕的狀況,而且——都是要陷害自己的!
這也難怪嘛,打從他們一見面,就是劈哩啪啦的一陣巴掌聲,之後也是一連串的劈哩啪啦……鍋盤碗瓢、杯子,砸碎了不少的聲音。
要他相信,她還有什麼「好」的地方,那大概是「迷死,因怕死不」(請用英語念)吧!
既然要上戰場,就得先把自己武裝好!
像他這副狼狽落魄的德行,別說洗清「冤屈」吧,只怕一上警察機關,就會被當作是流浪漢,給送到收容機去啦!
東望望,西看看……一棟國際知名的飯店正在眼前閃爍著霓紅燈,好像正在對他招手邀請——
「去去去,這里有外國影星正在使用,你別來這里丟人現眼!」有眼無珠的門房,一見宇文就捂鼻揮趕。
「我——」他都還沒能說出自己是——羅宇文。那個國際知名,響當當的明星人物,人家已用聲嘶力竭的呼喊,叫來警衛要把宇文扛走!
正在鬧的不可開交時,步下華麗轎車的外國人和蜂擁而至的記者先生、小姐們,也不約而同的出現在這棟五笪級的國際飯店;
眼尖的記者,必竟是很多的,雖然他是那般臭酸、落魄,還有黑墨墨的兩圈黑輪罩在眼楮上方.能喊出他名字的,還為數不少呢!
「羅宇文——你為什麼?」
「你在什麼地方‘混’,怎麼——」
「羅字文——」
七嘴八舌的訪問,讓媒體寵兒的國外影星傻眼,也令原本和他爭執的「有眼無珠」門房,差點昏倒在地上。
巨星不愧是巨星,只見他雙手向上高攀,制止蜂擁人潮的涌動,對著知名國外藝人方向一伸掌,用著掌,用著洋味的英語說著︰
「國外的演員者是說中國式的苦難電影,演員總是太過美麗,尤其在成名的大牌演員身上,理會看不見真正的破敗污移……我就是要證明——越是知名的明星,為了真正的電影,越是會犧牲到比臭水溝老鼠還沒尊言的地步,請支持台灣電影!」
哇!泥塑木偶般的群眾,端看著一尊「偉人」的銅像般,那樣肅然起敬,那樣的仰之彌主——
容易感動的金毛外國人,早就紅著眼楮撟著「大義凜然」的「愛國藝人」到專屬的一層總統套房內,敘敘電影軼事去啦!
反應夠快的鎂冰島燈也此起彼落的將這歷史性的一刻——頂尖的王牌對王牌,拱手共的畫面,收錄起來,想當然,明天的新聞又有好題材吧。
不知道,這算不算因禍得福?
也許「福」與「禍」是相伴而來的學生兄弟吧!
這廂是明星對明星的面對面,那廂是什麼呢?
面畫就是涵涵停妥「古董車」,興匆匆的跑到嚴肅不敬而言的警官察人員服務台接續起……
當她蹦蹦跳跳的跑到繁忙的警局時,她是十分興奮而愉快的,所以講起話來,也是輕輕松松的︰
「警察先生,听說我的‘乖乖’找到了,一接到消息,我就立刻趕了來,現在可不可以把它拉回家去啊?流浪那麼多天,它一定害怕死啦,再多待一些時候,它一定會哭死它!」
丈二金剛模不著腦袋的警大人,張開昏濁的眼楮,不大明白眼前這名小姐講了什麼東西的表情,涵涵恍若大夢初醒的拍拍自己俏麗的前額,飄蕩的劉海,優美的轉個彎,又落回原位。
「對不起,對不起!太高興了,所以語無倫次,請原諒,我是說——嗯,就是剛剛啦,我的姐姐通知我,說你們這里有我遺失的……嗯,就是東西啦,要我來領,因為白天聊絡不上,她好不容易在剛剛找到我,所以我就——」
「什麼東西啦!」冷冰冰的一盆水,當面撥來。
「就是水晶球啊!那是有魔法的唷,我可是花了許多功夫才——」
「你等等。」又是一記冷,高興的心情讓涵涵也不願去計較吧!
等了約莫有三、兩分鐘,她就覺得幾乎已是一世紀的長久,看著不同面孔的警察叔叔、伯伯、大哥哥們,經過她身邊時,特意一瞥,她還以為意的跟人家笑笑、打招呼呢。
翹首遙望著那名警員消失的門,她著急的想著︰「怎麼那麼慢,‘乖乖’會哭唷!」
「乖乖」的哭,大家看不著,听不到,涵涵的哭,就會驚天動地、泣鬼神了吧?
那堆人,就堆在門口,一邊人肉牆圍著涵涵看不見外頭的暗黑的星空,冷漠的警察大人終于出現,也有著笑容——是冷笑哦!
「請,我們貞二組長親自問你話。」
被大陣式弄迷的涵涵,還覺得奇怪的想問︰
「‘乖乖’闖過了嗎?」
「嘿嘿嘿,小姐,我們組長可不大喜歡說笑哦,你最好不要嘻皮笑臉的!」
爸爸媽媽一向教人要「笑臉迎人」什麼時候,笑容可掬也成了犯罪的條例?
「你老實說!」
分不清這是第二十一次,還是二十五、六次的話了,還是那句沒創意的老調調。
「那是師父送我的禮物。」
疲憊的涵涵,垮垮的斜倚在冰冷的金屬椅上。丑陋簡單的貞訊室里是令人窒息的不自由!
要是可以讓她瘋狂的叫上一叫,喊上一一‘喊,哭上一哭……她或許會好過一些。
警察局通知她來招領失物的日的,竟然是——扣押她!
這末免太過離譜啦!
雖然,她偶爾會闖闖紅燈,搶過平交道,可是,為了這些原因,就把她扣留起來,反覆審訊!刑警大人你們也沒這個功夫。
人家要她來認領水晶球的目的,是什麼呢?听听下面這段話,大家或許就會明了啦!
「小姐!別說謊了,人家說呢,這水晶球是南非非法進口的國家礦物,非常稀少珍貴,而且已經絕產的——紫芸礦!你呢,好好交代,這非法的東西是怎麼來的,是跟什麼掛勾啊!有什麼特殊門路?要是好好合作,酌量減輕刑責還有機會,要是——哼!我們就把風聲放出去,說你已經招認,讓你的同伙來追殺你,然後我們在後頭收線,一網打盡,你覺得如何啊!」。
這是要拿她當餌,放線釣大魚呢,可是,叫她隨便捏造個人出來,混沌的腦袋實在不靈光吧,她只好還是回答第N遍的那句話。
「那只是很普通的水晶球而已!」
「少來這套,你把我當成什麼?化驗報告都出來啦。會有錯嗎?你還是乖乖的老實說吧!」大頭組長氣得直捶桌子,要不是正被警察不得用刑的逼供這條。他早要人拿刑具來嚴刑逼供啦!
「‘乖乖’是我替水晶球取的名字!」昏昏沉沉的神智里,她無頭緒似的進出這叫人捉狂的一句話——組長果然捉狂的甩上門,留下緊閉著一室的窒悶,給涵涵自承受。
經過三小時連續不停的貞汛後,涵涵終于能夠停止腦袋運轉,靠在冰涼的桌櫃台,小憩片刻。
是她得罪什麼嗎?
所以必須遭受一回無妄之災——
所以,那群凶狠的執法者,說是沒看弛涵涵的修養與氣質,一味的認定她與犯罪扯上關系嗎?
怎麼會這樣呢?
「乖乖」還讓人家扣留著,沒有工具的她,就像沒有穿衣服的國王,什麼都沒有,只能任人欺凌.任人嘲笑,真的是可憐哪,可憐哦!
偷走她東西的人,究竟是什麼人?
她去報案備查,反倒被咬了重重一大口,成了走私非法的女賊,她——這苦楚是無處可說的唷!
要是叫他們去找死去的師父問話、作證,師父大概會從十字架下的棺材里跳出來罵人吧!
怎麼辦?難道她注定得背這「走私女賊」的名義,冤冤枉枉的洗刷不清,過完這一生嗎?
苦中作樂,還是解決不了問題的,不過,涵涵的委靡無神,終于好了一些,她正好抬起頭,背後的門也正在此時,又微啟一道狹小的門縫。
轉過頭去,跟這次要短兵相接的人,打個照面吧!這叫做「先禮後兵」嘛——咦?那短短的三分頭發,銳利神采有鷹似目光,緊抿的唇角,顯示著自信人的力量,他看起有點印象哦!
什麼叫作有點印象而已,涵涵真是被逼的神智不清,那個人明明是她的「好姐妹」嘛——
「阿五!謝天謝地,你來救我啦!」「救你!我听說又有一個智慧型的罪犯,嘴巴硬的不得了,竟然可以挺過三小時的連續偵問,而不露出一點痕跡破綻,路過這里,覺得很好奇才進來看看,怎麼是你在這里?四姐。」
這個英俊好看年輕刑事警官,名字叫作尤劍鷹,為什麼說他是涵涵的「好姐妹」,而他為什麼又稱人家「四姐」?這些疑問呢——,老奸巨猾的李×小姐說,等第五集的書出來後,大家就會曉得啦!
「阿五,要是你有很多時間听,我可以花三個小時詳詳細細的解說,要是你只想知道我到底發生什麼事?我也可以濃縮成一句話——」
「什麼?」好看的濃眉不自覺的攢在一起,只要是跟她們姐妹踫在一塊兒,事情都有種越來越「復親」的趨勢,而她們都沒有察覺呢。
「我踫上‘那個’啦!」神神秘秘的吁口氣了像這已代表千言萬語。
「阿五」翻翻白眼,等候奇跡出現,可惜一一奇跡永遠站在薛家姐妹那一方,雖然,有時是好事,有時是壞事,不論好壞自己總是邊邊站的。
所以,特別刑事小姐的警官先生決定——細訴從頭,當然,他可沒忘記交代一下︰
「不準說太長,一個小時之內一定要說完!」
「真沒意思,還虧是‘好姐妹’呢,真沒有手足親情,竟然——」
「四姐!」
「好吧,人在矮牆下不得不低頭嘛,誰叫我衰落到得讓你施救的命運,我——」
「剩下五十八分鐘!」
「尤伯伯那麼有養的人,怎麼會養出你這種兒子,你根本——」
「好,剩下半小時,三十分鐘,再辯啊,再辯一句立刻走人!」
四目對瞪,不必明說的「攻訐語言」彼此了然于胸……委委屈屈的吸口氣,形勢比人弱的涵涵決定「委曲求全」,讓這小子囂張一次,開了口,言語便要紛紛出籠,難得「勝利」一回的尤劍鷹,欲先喊了「暫停」。
「我得先去報準!」
報準算不算在三十分鐘以內?
「算!」劍鷹,阿五——真是快樂無比哦!
「萬一超過三十分鐘呢?」把人家當成「小人得志」的涵涵,又不放心的問上一句。
「那,薛家就多了一位‘死硬派的走私販’啦!」
才不管他有能力「拯救」自己呢,可以罵出口的事跡,涵涵一個也不放過的念出來……念給空氣听!
唉,關押過久,涵涵已經染上半瘋狂的因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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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托,不要又出難題給我行不行,什麼叫作有影響力的啊?你介紹一個給我認識呀,叫人家來替我作證嘛,我這是招誰惹誰?‘乖乖’不見了,去備案,竟會被當作是嫌疑犯扣留,這是什麼道理?我是奉公守法的好公民吧,雖沒繳稅,捐作善款的金額也可以買棟小平公寓了,我——」
「四姐.不這麼作不能結案,報告不好呀!」被涵涵說得頭腦發脹的「阿五」可憐兮兮的堅持立場。
「你沒幾尢過‘乖乖’嗎?它跟著我十多年了,你見過的次數也不上千次的,你是最強而有力的人啦,你來替我作證!」死命的「賴」上她半年多的「妹妹」,涵涵也是不肯改改的堅持。
「要怎麼說你才能懂嘛,報告已經打出來了,落網的嫌犯除了你這共犯以外,其他的人都招認了——」
「‘共犯’!哼,好個‘共犯’,我們上法庭去封質!」涵涵嗤之以鼻的冷笑著。
「可以啊,那得換成證明你從你師父手上得來‘乖乖’時,是有人證的——你有嗎?要是沒有。又得把你師父的來歷說清楚,跟乖乖、跟四姐你的關系弄清楚,折折騰騰的時間不必計算了,把你師父的過去攤在法官面前,難道是願意看見的?」
致命的一擊,確切的擊中涵涵的心坎!
「四姐,要我作證也不難,只是問題又回到原點,還是得查回你師父她老人家身上,她已經長眠了,你還記她不能安眠嗎?」
再一次的發射箭簇,再一次正中紅心!
涵涵知道,再掙扎都是徒然的,落網的魚,越是掙扎,魚網便是越加的收拔,令人不得月兌身。
「你說該怎麼辦?」
「我跟組長打過招呼了,他說,他只能提出‘乖乖’是別人送你的禮物,而那個人必須是到過南非。有證據可考,又有通關優惠免驗行李的特殊權力——只要有這樣的人替你打包票,報告上就可以證明那人是‘誣告’!你就自由了。」「如果‘乖乖’是普普通通的水晶就好辦,偏偏它不是——」
「它是特殊的嘛!」
「特殊,就有‘特殊’的待遇,很公平的!」
不僅是涵涵累了,阿五也厭倦了這不能終止的對談,站起身、給予最後一絲漫暖慰藉,他無奈的說。
「你還有時間可以想一想,要是麻煩的弄個水落石出,還是簡單托個順利結案,你自己考慮吧,我還得去值勤務呢,已經花太多時間在這上頭啦!」
頓了一頓,他又說︰「要是我啊,我會趕快把案子結一結,快快了事,快快去找那個什麼‘夢幻之星’的,去救鮑叔!」
是啊!
拯救老爸才是涵涵的第一等大事,千萬不能未倒置吧。
只是要上哪兒去找︰強而有力的人呢?
酷酷的組長,抱來一堆名人偉人的親筆書籍紙,不懷好意的笑笑,「等你找到‘合意’的人再能通知我呀!」
找這些八竿子打不到一塊兒的人有啥用?
要求這堆書本,是要「打地鋪」啦!
美美的睡上一覺,或許半夜會有「人」來指示她該彼做,她才不要白費力氣,去翻那堆她一一個也不認識的「名人」。
「強而有力」的人,「強而有力」的人,要「強」又要有「力」——唉,干脆叫那個×頭牌的口服液來好啦,它是最「強而有力」的嘛,廣告不都是這樣說的。
便告——電視——明星——
嘿!對了,找他來吧,只要他_去過南非,就一切OK……呵,可足,要怎麼跟人家說呢?
「阿文仃,我是阿含婆婆啦,那個嘛,我也叫薛涵,涵涵啦,就是那個打過你一巴掌的人啊,記得嗎?」
說完,她的皮大概也要被連剝三層啦,不行,不行,換個方法說︰
「你好,我是薛涵,有件事想拜托您,只要您去過南非,就一定可以幫我!」
自己算是哪根蔥?哪根蒜?人家為什麼要平白無故幫人?
「阿文仔,涵涵是我阿含婆婆的外甥女,她……」
不是孤苦伶仃嗎?這一講下去全是穿幫了?不行,還是不行啦!
怎麼辦?怎麼辦?
黎明的曙光已在空氣的流動,灑落暖暖的清新味道,而涵涵的陽光似乎還在冬眠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