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人靜,一個突兀的小山坡上站著—個人,背負著雙手,看似悠閑地賞月,然周身彌漫的殺氣卻不容忽視。不久之後,三個黑色身影相繼出現,皆恭敬地跪在他面前拱手說道︰「屬下參見主人。」
被稱為主人的是一位年約,三十左右男子,擁有一張俊逸略帶邪氣的面孔,他就是武林盟主吳英杰急切要鏟除的大魔頭一月狼教的神秘狼主。此刻,他狹長的雙眸進射出犀利的光芒,看向跪在他面前的三個人,並沒有開口,氣氛一下子凝結起來。跪著的三人連大氣都不敢喘,中間身穿紫色衣服的人再也受不了這壓抑的氣氛,首先開口︰「主人,一切都是十三的錯,請主人降罪。」
一陣冷笑聲從主人嘴角逸出,「降罪,你何罪之有啊?」
「是屬下無能,錯拿解藥差點害了主人的性命。」
「既是無能,留你何用。」聲音狠絕。
「主人開恩,十三一向對你忠心不貳,這次是一時大意,絕無謀害主人之心,請主人給他一次機會戴罪立功。」跪在右邊身為二十死士之首的烈焰開口求情。
主人一腳踹向十三的胸口,將他踢飛數米。
噴出一口鮮血的十三勉強爬起來拱手道︰「謝主人不殺之恩。」
「哼!你以後好自為之。」說完又轉首看向烈焰,「計劃進行得如何?」
「很順利,如無意外,最遲七日就會部署完畢。」烈焰恭敬地稟報。
「好,很好。」他心中冷笑。吳英杰我要先砍你左膀,再斷你右臂,若失去正義山莊的支持,你還能有什麼作為?他又吩咐烈焰︰「十五,你去調查一個叫小桃的姑娘,她自稱是正義山莊里的藥奴,現如今住在正義山莊別院清幽小築,調查清楚後到清幽小築找我。」
「主人,可清幽小築是……」烈焰不明白主人為何要把自己置于險地,卻被主人揮手打斷。
「照我說的做便是。」正義山莊做夢也不會想到,他們要找的人,就在他們眼皮底下。說完話後,那人便施展輕功離開了。
見主人已走遠,烈焰連忙扶起仍然跪在地上的十三——烈虎,「覺得怎麼樣?胸口傷得重嗎?」
「沒事,休息幾天就好了。」烈虎一副滿不在乎的神情,逞強不讓烈焰扶著。
被甩開的烈焰有些氣憤地說︰「你怎麼還是這副德行,要不是主人深知你粗心大意、做事毛躁,並非故意拿錯藥。今晚你還有命在嗎?」
「可老五只告訴我是紅色藥丸,也沒有說是大顆還是小顆……」
「你還狡辯。」烈焰一臉憤然,他再這樣下去,無疑是自尋死路,主人不會再給他第二次機會。
「大哥,我看你還是盡快給十三這個位置物色一名接班人,依我看,他活不到明年。」十五一臉漠然,聲音冰冷,不是玩笑話。
「十五,別以為你整日跟在主人身邊,就怎麼樣,主人若是要殺我,今晚就不會召見我……咳……」十三因傷口嚴重,情緒又過于激動,又吐了幾口血。
十五一副無可救藥的表情,冷冷地看著他,白痴!自以為能捉模透主人的心思,哼!差遠了,他跟隨主人十多年,也沒猜透過主人的行事,只能用冷絕無常四個字來形容。
「你們不要再爭執了,烈虎剛加入二十死士,有些事情還不清楚,日後就會好了。」
「好,那我拭目以待。」十五冷笑。
夕陽徐下時分,連續下了一整天的雨終于停了,天空放晴,天宇方沐,山巒清淨。筱珂靜靜地佇立在木橋上,雙臂平伸,晚霞披灑在她周圍,此刻,幾縷未盡的雨絲拂來,一派空翠的水氣飄落,和潤陰涼。
一直站在一旁的落秋深深地凝視著她,他恍若看到了一位林中仙子,她恬淡平靜的臉龐散發著祥和的光芒,使她平凡的外表別具一股韻味,他被她身上獨特的一面所震撼,內心深處泛起一股異樣的情愫。
許久,直至晚霞消失,沉浸在美景之中的筱珂才漸漸恢復神志,一轉身卻看見一名陌生男子,驚呼︰「你是誰?」雖然天色已暗,筱珂有些看不真切,但卻可以確定他絕不是正義山莊的護衛,因為他們絕對不敢用侵犯’的眸光直視她。
「我,落秋。」他往前走了幾步,讓筱珂可以看清楚他。
「落秋——」筱珂遲凝了一下,聲音有些熟悉。恍然間記起來了,這低沉的聲音,這槐梧的身形,不正是昨日中午她送走的人嗎?只是他好像比昨日年輕了許多。筱珂一直以為他是一位四十多歲的中年人,因為當時他披頭散發,全身長滿膿瘡,筱珂並沒看清他的長相;現在他已本面目見她,確實讓她吃了一驚。忽然間,筱珂覺得自己實在好笑,師兄說得對、她一直都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外界的一切她都看不見也不想看,所以才會造成她所盡心救治的人長相如何,她自己都不知道不記得。
筱珂的反應讓落秋皺眉,她該不會忘了他吧?
筱珂臉上掛著恬淡的笑容,「原來是落公子,不知落公子又回到清幽小築所為何事?」她的思緒雖然常常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並不代表她愚笨無知,她前日為他診脈時,並未發現他有上乘內功。顯然;他能躲過侍衛安全到達清幽小築,身手必定不凡,第一次他重毒受傷糊里糊涂地闖進來,她可以當做是偶然,但第二次又順利地進來就令人起疑了……
「姑娘要求在下今後不要再參與江湖中的爭斗,所以我便決定退出江湖,可天下之大,又哪沒有紛爭呢?思前想後,覺得清幽小築最適合修心養性,所以又回來了。」
筱珂環顧一下靜的四周,心有同感地道︰「這里的環境空幽寧靜,確實是修心養性的好地方。」聲音一頓,又接著說道︰「但對你來說太危險了,若被其他人發現,你就必死無疑,還是離開吧。」說完便要返回清幽小築。
「等等,小桃姑娘,若我說這次回來是為了你呢?」這是實話,但並非回來的主要原因。
「我早就到了,卻不忍打擾你,因為我看到了一幅很美的山林晚晴圖,而你就是圖中的仙子,那麼美,那麼祥和,那麼寧靜……」
「你——」筱珂原本想像平日對待世家子弟那麼甩袖一走了之,但此刻她卻莫名地佇立在原地,時間仿佛就此停住,兩雙目光無言相對流盼……久久之後,彼珂垂下燥熱的臉頰無聲地返回清幽小築。
直到她關上木門,他才收回視線,恍若由夢中醒來一般。神情有絲疑惑,狹長的雙眸又再次看向映在窗上的身影,更加深沉地凝望,恐怕此刻連他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的心思……
筱珂怔怔地呆坐在奇子上,微弱的燭光一閃一閃地跳動著,像是她此刻的心情,忽明忽暗、心緒不寧,她內心深處不得不承認她被觸動了。二十年來她第一回發現男人是不同的,他對她的感覺不似父親、師兄,也不似那紈褲子弟、世家公子,是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
驀地,她對空幽暈暗的屋子輕聲低語︰「娘,我的心情好亂,不知道如何才能平復,他對我說那些話的時候,我並沒有感到無聊和反感,反而,內心有絲悸動。娘,他就是我要找的人嗎?是你讓他昏迷在這的對不對?是你在冥冥中有意安排讓我們相遇的對不對?」小築內寂靜無聲……沒人回答她的問題。
※※※
清晨,筱珂推開清幽小築的木門便看到了一臉沉思的落秋,心中有些驚喜,又有些迷茫。他還沒有走,夜里露重,他黑色的外衣已經被浸濕了。筱珂無言地垂下頭,避開他注視的目光。
「可否讓我到屋內休息一會?」話落身形已至門邊。
「呃……好!」筱珂側身讓他進去。
落秋與她擦身而過時,突然抓住她的手臂,順勢將她帶入屋內擁在懷中。
「放手」筱珂驚叫,想要推開他,無奈他的力氣好大,自己怎麼也掙月兌不開他的鉗制,兩人的身體反倒牢牢地貼合在一起。筱珂心中驚懼,天啊!他到底要干什麼?「放手……落公子,放手啊……」臉上已布滿恐懼的淚痕!
落秋不忍見她梨花帶淚的模樣,一時心軟松開了手,筱珂沒想到他會突然松手,一時站不穩失去平衡的身子向後倒去。
「啊!」痛呼一聲,天!好痛!她的腰撞到了桌角,她強忍著劇痛,一手撐著桌子,一手抓起桌上的信號筒,剛要按動彈簧,卻被落秋猛地搶過,由窗口扔人外面的水中。
「你!」筱珂眼睜睜地看著信號筒被溪水沖走,那是她聯絡山下侍衛的惟一辦法。
落秋懊惱地看著她,他從未這麼費盡心思地對待一個女人,這麼擔心她的感受,竟然會為了一個藥奴在門外整整發呆了一個晚上。
「別過來,你究竟是誰?到底想怎樣?」筱珂佯裝鎮定,但眸中的驚懼是騙不了人的。
落秋沒有說話,直接抱住她,一手撕開她背後的衣服,露出她雪白誘人的後背以及腰上的那片紫黑淤血,他皺眉地看向那傷痕。
「不要!住手!」筱珂驚惶地喊著。她從未受過這等羞辱,天啊!他要凌辱她嗎?娘!幫幫我啊!無助的淚水再次滑落臉頰。
「別動,否則我真的不客氣。」落秋身體緊繃,她掙扎扭動的身體己然點燃了他體內的欲火。
筱珂被他深沉的眸光嚇住,果然不敢再動。過了一會兒,落秋深深地吁了一口氣,指著木架上的藥瓶問道︰「哪一個治撞傷淤血?」
「啊!」筱珂一時沒有會意過來,落秋又重復一遍,語氣已有些不耐煩。
「靠右邊第三個白色的瓷瓶。」鏝珂雖不了解他要干什麼,但自己還在他懷里,只得乖乖地告訴他。
落秋拿過藥瓶,將藥水倒在手心里,讓彼珂趴在他的懷中。
恍然間,筱珂在些明白他的用意了,「你——」
「別動。」同時也阻止了筱珂的問話,巨大厚實的手掌,按摩著她受傷的腰部。
筱珂吃痛地叫出聲,兩臂自然地環住他的頸項。
落秋放松手上的力道,輕語︰「忍一忍就沒事了。」
筱珂知道他只是治傷,並非要強佔她,內心已不再恐懼,慢慢的,腰部不再疼痛,有些麻麻的感覺,她放松了適才緊張的情緒,在他輕柔的按摩下,身體不自覺地向他身上偎去。
落秋感覺到身上的重量,微微輕笑,直到淤血散開,顏色變淡,才停手在她耳邊輕道︰「好些了嗎?」
筱珂感受到他的氣息吹拂她的發梢,恍過神的她急忙松開雙臂身形向後退。這次落秋沒有抓她,筱珂紅著臉退到內室,換下被撕破的衣裳,強制鎮定一下自己的情緒,才走出來,直視他質問︰「你太無禮了,我救了你,你卻恩將仇報!」
落秋對她的質問回以冷笑,「提醒你,以後不要隨意發善心。」
「不用你提醒,我已經後悔了。」筱珂滿臉怒容。
「哦!」落秋挑眉。
「你到底想怎樣?」筱珂無助地大喊。
「要你!」狹長的眸子充滿佔有。
「你——」筱珂被他霸道的氣勢嚇得不知所措。
落秋的聲音復又轉柔︰「相信你的感覺,你並不討厭我。」心中卻在冷笑,女人輕而易舉便可得到。
「我——」筱珂不知道該說什麼,她該相信感覺嗎?她不討厭他嗎?她心中自問,昨晚他可疑地出現,她並未通知山下侍衛,她被他凝視時並未覺得反感,內心反而有些期待。這是不是已經說明了答案?
正當她暗想之際,落秋無聲無息地走到她面前,當她發覺想逃開時,已經來不及了,他將她環在雙臂之中,她驚惶地仰首看他。
「別怕,不要躲開,相信我,相信你的感覺……」
這低沉的聲音魅惑了她,她呆呆地站在原地。
落秋俯下臉輕吻她的耳垂,引得她身子一陣輕顫,有點怕又有些期待。她知道這種親密是不合時宜的,是敗壞風俗的,她應該反抗,應該感到厭惡與羞恥。畢竟這個男人不是她的丈夫,充其量也只是個兩天前被她救過的陌生人,而他卻霸道地奪走了只有她夫君才有權享用的事。
她像被下咒般地偎進他懷中,任他一路輕薄下去,吻她的臉頰,嘴唇,脖頸……這是愛嗎?她弄不清楚,然而有一件事她卻知道,經過這次親密後,今生今世怕是離不開他了。
※※※
距離清幽小築不遠處,用木柵欄圍成一小塊空地,里面種植的都是一些罕見的奇花異草。此刻,筱珂正在園里除草鏟土。落秋悄然無聲地來到她身後,猛地抱起她,惹得她一陣驚呼,滿是泥土的雙手不知該往哪放,「放我下來,我會弄髒你的衣服的。」
落秋依言將她放下,轉過她的身子讓她面對他,她羞澀地垂下眼,落秋柔聲道︰「你干了一上午,該休息一會兒了。」
筱珂乖巧地點點頭,在溪水中將手洗干淨,落秋挽著她的腰走回清幽小築。
筱珂從竹籃中拿出已經發硬的干糧,遞給落秋一塊。
他望著手中變硬的干餅,不解地問︰「屋內有米,為什麼不做一些新的?」早飯時,他們吃的就是干糧,那時他還以為小築內只有這食物,後來,無意中在屋後發現了新鮮的大米。
「我……我不會做。」筱珂坦率地說,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她的手可以沾滿髒兮兮的泥土,卻無法承受手上沾有半點油膩。這個怪癖讓她對廚房望而止步。因此,自然對廚藝一竅不通。
落秋有些好笑地看著面前這個奇特的女人,一個藥奴竟然不會做飯?沉思了一會兒,道︰「好吧,我來做。」落秋把手上的干餅連同筱珂的一起扔進竹籃里,「你很幸運,將是世間上第一個品嘗我廚藝的人!」別人就是有這個心,也沒這個膽。
落秋讓筱珂稍等片刻,他自己走進林中,不一會兒,便拎著一只野雞回來,指著野雞道︰「想不想吃烤雞肉?」
筱珂微笑地點頭。
落秋在溪邊把雞收拾干淨後,架在火堆上烤,不一會兒,烤野雞特有的香味飄了出來,令人垂涎三尺,可筱珂卻無一點食欲。
當落秋把烤好並且撕成小塊的雞肉端到她面前時,她只勉強地吃了兩口便放下筷子。
落秋察覺她臉色蒼白,擔心地問︰「怎麼了?不舒服嗎?」
筱珂搖頭,「我……嘔……」才一開口便忍不住把食物吐了出來。落秋連忙扶住她,直到她把胃里所有的東西吐干淨才停止嘔吐。用溪水漱了漱口,她虛弱地依偎在他懷中,輕聲道︰「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一想到那只雞被開膛破肚的情景,就再也吃不下去了。」
「既然吃不下,就不吃了,來,閉上眼楮休息一會兒。」落秋抱起她來到一棵大樹下,自己背靠著樹干,一腿平伸,讓她的頭枕在他腿上,秀發披散了他滿膝,和風微送;溪水淙淙,筱珂在不知不覺中睡著覺了……
當筱珂醒來一睜眼便看見了站在溪水深處的落秋。此刻,他正果著上身背對著她,一頭張狂的黑發披在肩後,古銅色肌膚上沾滿水珠,在陽光下閃閃發亮。筱珂羞澀地別開眼,但卻管不住自己的眼楮總是想去看他,目光疾痴,臉上掛著幸福的笑容,沉浸在自己的冥想中。
「娘,謝謝你讓我們相遇,謝謝你讓他出現在清幽小築,雖然我與他相處只有幾天,卻感覺好幸福、好溫馨。他雖然有些霸道,對我卻很體貼。就算他以前是邪教的人,我也會想辦法說服爹爹接納他……」
筱珂的目光又調回落秋身上,發現他正要轉身,急忙閉上眼楮裝睡。
其實在她醒來的那一刻,落秋就已經知道了。他走上岸,來到她面前看著她裝睡的嬌容,邪邪地一笑要捉弄她一下。他俯子用嘴輕吻她的耳梢,這下筱珂再也不裝睡了,睜開眼推開他,慌張地坐起,滿面羞紅。
一陣笑聲從落秋的嘴角逸出。
「你知道!」她嬌嗔。
「你說呢?」他笑著反問,跟她在一起,他可以完全放松自己,展現他人性的一面,她身上像是有種奇特的韻質,讓靠近她的人在不知不覺中受其感染,也變得隨性、悠然。而她那看似平淡的笑容卻能給人一種寧靜祥和的感覺,落秋自懂事以來,第一回像普通人一般過得這麼隨心、快樂。
筱珂羞紅著臉,不敢看他,因為他還光果著上身,「你……把衣服穿上!」她結結巴巴地說完。
落秋愛極了她臉紅的模樣,把手伸到她眼前,「給我。」
「什麼?」筱珂不明白。
「我的衣服在你身上。」他輕笑。
筱珂這才發現她睡覺時,身上一直蓋著他的衣服,連忙遞給他。
落秋接過衣服穿上沒有再逗她,只靜靜地坐在一邊,微眯著雙眸望著飄流不盡的溪水。
筱珂自然地跪在他身後,拿出木梳為他梳理半干的頭發,他們之間有一股無法言喻的默契與親呢。但他仍能感覺到他們之間似乎有一種淡淡的距離。彼珂像是無意地隔絕他,而他總是覺得不由自主地想擁有她、了解她、憐他、愛他……
※※※
夜已深,落秋靜靜地佇立在溪邊的大石上,此時的他與白日截然相反,全身上下籠罩著恐怖的殺氣,狹長的雙眸微眯,使他更顯邪氣。
這時,一個黑色身影鬼魅般地出現在他旁邊,單膝下跪恭敬地說道︰「屬下烈影參見主人。」
落秋示意他起身,「事情調查得如何?」
烈影站起身子答道︰「正義山莊內並沒有藥奴叫小桃,清幽小築里的姑娘實際上是厲石英的長女,名叫厲筱珂,她的貼身丫環倒是名為小桃。」
「說下去。」落秋命令,聲音更冷。
「厲筱珂今天二十尚未婚配,精通醫理,擅長解毒。雖不會武功,卻極受厲石英寵愛,專門為她修建一處名為听雨軒的別院,而清幽小築則是厲筱珂親生母親生前居住的地方……」
听完烈影的匯報,落秋並未有任何異常表情,靜默了一會兒,道︰「計劃進行得如何?」
「已部署完畢,時間定在明晚三更時分。」
落秋微微地點點頭,沉思了一會兒又道︰「追魂貼送去沒有?」
「沒有。」十五恭敬地站在一旁。
「正義山莊共有多少人?」
「加上奴僕及他們的家眷共計八百二十七人。」
「告訴烈焰,這次我要親自參加行動。」他命令。
「是。」同來時一樣,烈影無影無息地消失了。
落秋返回清幽小築後,一直站在床前萬分眷戀地凝望著筱珂安詳的睡顏,久久……直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