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玲一看今天的比武已告一段落,問明了教主比武的日期,立刻偷偷模模的回到房內坐著,以防露出馬腳,致使無法看到興昌的比賽,豈不可憐哉。
听到房門開啟的聲音,美玲坐在床上,頭也不抬的繼續折著手上的星星,一副乖巧的模樣。
「這麼乖?」興昌在床側坐了下來,看著美玲專心的折著星星說道。
美玲依然頭也不抬的招著手上的星星。
「有人不肯讓我出去,我只好認分一點,坐在房內別給你惹事。」她淡淡的說道,但話中指責的意味頗重。
「不是我不讓你出去,現在大伙都在勤加練習,我擔心哪個不長眼的不小心誤傷了你,你說怎麼辦?」
美玲為了興昌的一番話感到心虛不已,可是事情已做了,不繼續看下去好像太對不起自己。
「是我不對,我不該如此任性。」她偎進他的胸膛說。
「你只要知道我不讓你接近武場是為你好,這樣就夠了。」
「嗯!我會記得的。」但我還是會繼續看下去的。美玲在心中如此說道,默默的向興昌說了聲」對不起」。
*
「二少爺。」
一名身體健朗的白發老翁走向前,緊緊的拉著興昌左看看、右瞧瞧,深怕他瘦了或是少了一塊肉,打量得仔仔細細。
「喬伯,您要過來怎麼不先捎封信,我好派人去接您呀!」
興昌扶著他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來。
喬伯是興昌他父親從商時的好伙伴,對待興昌有如自己的親生兒子一般,興昌亦然,對待喬伯是百般尊重。
〔看你捎信說你媳婦有了身孕,說什麼我也要過來瞧瞧。還記得爭兒小時候又聰明又伶俐,活月兌月兌是個小美人,不知道長大了是不是一樣那麼可愛、漂亮。」
「我這就叫人去把爭兒叫出來讓您看看。」興昌轉頭吩咐著下人,下人立刻領命向聖火樓而去。
「當時看你投身聖火教,我心中就開始替你擔心這門親事,怕王家不喜與聖火教扯上關系,活生生的毀了約,沒想到王家滿守信的,不枉你父親與他深交一場。」
每次喬伯來到聖火教,總是念了一大堆,興昌知道他是為了自己好,所以都將他的話听進去,一點也不嫌不耐煩。
「興昌,你找我。」美玲提起裙擺,跨進門檻,走到興昌的身邊。
「來!」興昌扶著美玲站定在喬伯面前。
「我來替你介紹一個人,喬伯。」他指了指喬伯。
美玲甜甜的喚了聲,她知道能夠讓興昌如此重視之人,一定在興昌心中佔著極重的分量。
「喬伯。」
「乖,乖,真乖。」喬伯站起身來,上下的打量著地。眼底猛地閃過一絲不確定。
美玲捕捉到他眼中一門即逝的疑惑,心中竟然覺得毛毛的,有一種怕被識破的不安全感在心中不斷的滋長,快速的傳遍她全身,令她有股想落荒而逃的沖動。
「你……是爭兒?」他不確定的再次詢問,眼前的她跟記憶中的爭兒有些出入。
「是呀!喬伯。」她故作輕松的答道,其實她很想馬上離開此人的視線,她怕只要再多待一刻,她就要曝光了。
「瞧你都長得這麼大了。」他說道,令她揣測不出他心中的想法。
美玲淡淡的一笑,算是回答他的問話。
猛地,毫無預警的,喬伯伸出右手擊向興昌。
美玲一見興昌危險,本能的往興昌面前一站,完全沒有顧慮到自己正懷著身孕。
掌力在距離美玲身體不到一寸的地方猛地停止,喬伯極為滿意的收回手掌。
「二少爺,你好眼光,選了一個可以陪你出生入死的妻子,老夫真替你高興。」
興昌知道喬伯不會傷害美玲,于是也不加以阻止,正如喬伯所說的,美玲的確是個重情義的好女孩。
興昌將頭往前一伸,在美玲的耳旁輕聲說道。」我很高興你肯為我這麼做,但別忘了你現在身懷六甲,懷了我陳興昌的骨肉,我可不希望你有任何閃失。」
興昌說得極小聲,但在座的人皆听得一清二楚。
美玲俏臉一紅,借故有事先行離去,留下興昌與喬伯在廳中話家常。
「我相信你比我早知道。」喬伯在兩人在時才說道。
「在她尚未踏進陳家門時就有消息傳回了。」興昌面無表情的回道。
「但你還是把她給娶進了門。」他雖如此說道,卻沒有責備的意味。
「當初你心中是怎麼想的?只要能順利完成婚禮就好,到底新娘子是不是當初的定的那一個並不重要,是不是?」
「喬伯,你真了解我,而且如此徹底。」他的這一番話,間接的回答了喬伯的問話。
「你這孩子,就這般的痴心。」他不禁感嘆道,他從小看著興昌長大,怎會不了解他對倩影用情至深。」這丫頭看得出來是用她的生命在愛你,你千萬不能辜負她,听到了沒有?」喬伯第一次用如此強烈、不容他反駁的口吻與他對談。
「看來美玲非常得喬伯的心。」
「美玲。」喬伯重復念了一遍。」滿順耳的。」他伸手撫了撫下巴的胡須。
「有時叫她爭兒,她還會反應不過來呢!」他笑著說,想著那時的美玲,嘴角浮現笑意。
「原本還擔心她接近你是有目的的,經過剛才的試驗,看來她愛你入骨了。」
興昌但笑不語。
「得妻如此,你還求什麼呢!忘了從前吧!好好的把握現在才是最重要的,別再去強求已經不可能的夢想,那只是在浪費時間,不會有結果的。」喬伯好心的提醒著他,希望這番話能令他覺悟。
「喬伯。」
一聲嬌滴滴的呼喚聲由門外傳了進來,倩影像小孩子般奔到喬伯的面前,身後跟著她的夫婿陳立恆。
「小姐,大少爺。」他問候道。
「喬伯,您什麼時候來的,好久沒來看我們了,好想您喲!」情影直對著喬伯撒嬌,一掃平日的溫柔婉約。
「我這不是來了。」他笑道,倩影只有在他面前,才會有小孩子的舉動。
此刻興昌的思緒已遠離,心中反覆想的皆是喬伯剛剛說的話。
***
興昌與美玲同坐在聖火亭的椅子上,正一塊享受著眼前的寧靜。
「你是不是有話要問我?」美玲玩弄著興昌放在她小骯前的粗壯雙手,已有所覺梧的說道。
「你呢?你有沒有什麼話要告訴我?」他不答反問。
美玲深深吸了一口氣,下定決心說道︰」有!」
「喔!我洗耳恭听。」
「我……我並不是你的正牌未婚妻,我只是爹的養女,只是一個冒牌的妻子。」
「我知道。」他出乎她的意料說道。
「你知道?」她吃驚的轉過頭來面對他。
「我承認你的前半句,可是後半句我不承認。」看她不解的神情,興昌將左手放至她仍平坦的小骯上頭。」這里有我陳興昌的骨肉,你怎可說你是我冒牌的妻子呢?」
美玲感動得雙手圈上他的頸項,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
美玲又吃了一驚,默默的靠著他,吸入他身上的味道。
「告訴我你的真實姓名。」他突然開口。
「呂美玲,雙口呂,美麗的美、玲瓏的玲。」她解釋著寫法。
「以後有事就告訴我,別再瞞著我了。」
「嗯。」只要能取得他的諒解,怎樣都好。
正當他吻著她潔白的頸項時,一個極小的撞擊聲使他們倆分開,興昌保護性的擋在美玲身前。
「對不起。」
吳情影用雙手掩住嘴巴,一副抱歉至極的表情。
「大嫂怎麼還沒睡?」興昌開口打破了僵局。
「我……我睡不著到處逛,不知不覺中走到了這里,真是對不起。」她再次開口道歉。」我該回去了。」
說完便往回跑去,留下突然間沉默的兩個人。
「我覺得大嫂最近怪怪的,好像有心事。」美玲看著她遠離的方向說道。
「大哥會照顧好她的。」興昌壓下心中的那股擔憂,開口說道。
美玲注視著他眼底的憂傷,不置一詞。
「喬伯呢?你有沒有叫他老人家在這兒多待幾天,至少等到比武完的慶功宴再回去。」
「有。」
「喬伯答應了嗎?」
「嗯。喬伯習慣早睡,想必已在房內呼呼大睡了。」
「喬伯很疼你們三個。」她開口問道。
「嗯!我們三個他最疼我了,從小到大他教了我很多做人處世的道理,我的武功就是他教我的。」
「真的?」美玲驚訝,她沒想到看似一般老人的喬伯,竟然擁有一身好武藝。
「別一副不相信的表情,的確是喬伯教我的。」她是第一個知道他師父是誰的人,他從來沒對任何人提過,包括他的親人及吳倩影。
「喬伯是不是知道我並不是你的正牌未婚妻了。」
「什麼時候發現的?」她問。
「一開始就知道。」
「他知道。」
「那他有沒有說什麼?」她好怕喬伯不接受她。
「沒有。」興昌簡潔的回答,卻引來美玲的懷疑。
「沒有川」真的沒有?」「她逼問。
「好!有。」他承認。
「說了些什麼?」她追問。
「喬伯說你是個好妻子,叫我要好好疼你、照顧你,他可是為了你對我說了重話呢!」
「那你就要好好疼我、照顧我,否則我就跑到喬伯面前去告你一狀。」這下她有恃無恐了。
「我這叫做自作自受,不該說的全說了。」他故作可憐狀。
她輕捏了一下他的鼻頭。
「怎麼?不服氣呀!」
「不!我怎敢呢?」美玲害羞了,笑著躺進他的懷里。
***
「喬伯!」美玲吃驚的由聖火亭旁一棵大樹上的秋千上站起來,看著毫無預警出現在聖火亭的喬伯?
「丫頭,小心點呀!」他連忙一個箭步向前去,扶著差點摔跤的美玲。
「謝謝喬伯。」美玲有驚無險的喘了一口大氣。
「現在你的身分不同了,快做母親了還那麼莽撞。」喬伯關心的責罵她。
「謝謝喬伯的關心,美玲會多加注意的。」她欣然接受喬伯的指責,知道他是為了自己好。
「興昌這孩子想必你也知道,」一句話引起美玲的全部注意力。」沒什麼缺點,就是太死心眼了。」
美玲知道喬伯的言外之意,只是淡然的一笑。
「對他多用點心,他會慢慢愛上你的。」他的直言不諱,惹來美玲耳根一陣紅熱。
「喬伯。美玲不好意思的喚道,嬌羞的低下頭去。
「你這丫頭,不懂得耍什麼心機,配興昌剛剛好,剛剛好。」他撫著下巴的胡須說道,他看人一向很準。
「要下大雨了。」喬伯突然說一句不著邊際的話,令美玲抬起頭來。
「現在可是出太陽呢!喬伯。」美玲望著艷陽高照的天際說道。
喬伯不語,領先向亭里走去,美玲尾隨在後。
待一坐定,突然之間風雲變色,艷陽被一大片烏雲擋住了光芒,轟隆的下起大雨來,大地馬上籠罩在黑暗之中。
「真的下雨了。」美玲伸出手接著雨滴,喃喃的說道。
「下場雨也好。」喬伯坐定在椅子上,飲著早已備妥的上等鐵觀音。
「是呀!天氣陰陰的,感覺還滿涼快的。」這場雨來得正是時候。
「丫頭,過來這里喝荼呀!別站在那兒玩雨,著涼了可不好。」
「嗯。」
美玲听話的在喬伯的對面坐下來。
「興昌是我從小看著他長大的,他的本性不壞,是個值得托附終生的好丈夫,你可要牢牢的抓住他可別放手呀!」他將盛好茶的杯子拿到她面前。
「美玲知道。」她笑答著。
此時,不遠處有道撐著紙傘的碩長人影,疾步向這兒走來。
「咦?興昌怎麼來了?」美玲看出何人後疑惑道,興昌此刻不是應該在會議廳嗎?
「準是怕你著涼,給你送衣裳來了。」
丙然,興昌的手上拿著一件可御寒的披風。
收起紙傘,興昌在美玲面前站定,將手上的披風攤開,披在她身上。
「天氣冷了,多加件衣服免得著涼了。」
「你也真是的。」她提起衣袖,輕拭著他臉旁的水滴。
「派人送過來不就得了,何必親自跑這一趟。」
「剛開完會,瞧見外面下著大雨,就順道來看看你。」他說得理所當然。
「咳!咳!咳!」喬伯故意咳了三聲,等到兩人的注意力全在他身上時才說道︰「我怎麼好像在這兒滿多余的,是吧!」
「喬伯!」美玲不好意思的說。
「哈!炳!炳!」喬伯站起身來,拿著興昌剛才所遮的紙傘說道。」我這就走!」
說完也不管他們的反應為何,逕自離去。
「這……」美玲不知如何是好。
「喬伯的個性就是這樣,你不用擔心。」他絲毫不在意。
「可是……」
「沒關系的。」
他拉著她在石椅上坐下來。
「來。」他又將她的茶杯倒滿。
美玲捧了起來,在鼻前一聞,才湊進嘴里啜了一口。
「下了這場大雨,比武是不是要往後挪?」
「嗯!要重新布置會場,可能會延個幾天吧!」
「比武時自個兒要小心點,知不知道?可別讓我擔心。」
「我會的。
不知過了多久,雨漸漸小了,終至無聲。
「雨停了。」美玲看著天際說,豪雨過後所出現的彩虹吸引住她的視線。
突然之間,父母親哀愁的面容與彩虹重疊,她不假思索的大喚出聲。
「爸!媽!」她步出亭子,抬高頭看著上頭的影像,顯得極度慌張。」美玲在這里,美玲在這里呀!」她慌張的抬起雙手比著自己,淚水不听使喚的滑落。
「爸、媽,女兒好想你們呀!」她對天大喊大哭,看著愈來愈模糊的影像,美玲愈哭愈凶,影像消失的那一刻,美玲終于無法承受的向後倒,不支的暈了過去。
興昌趕在千鈞一發之際接住她,看著她滿是淚痕的俏臉,他抬起頭來,望向美玲方才所注視的方向。
興昌安頓好美玲後,輕輕的將被子拉到她的肩膀,注視著她受傷的臉龐,以前她作噩夢時的話語,」遍又一遍的在他心中重現。
「我曾說過,不管如何、不管是任何人,我都不準他從我身邊帶走你,我死也不準。」他眼中閃過一抹寒光,誰都不能將她由他身邊帶走,即使是她的親生父母亦然。
***
澎神醫把了把美玲的脈搏,轉過頭來對著興昌說︰」夫人稍微動到胎氣,需要好好的調養,尤其是情緒不能太激動,盡量順著她點,別再讓她受到刺激。」
興昌微微頷首,待澎神醫離去後,他靜坐在床邊,專注的看著她的睡顏。
美玲嘴邊咕噥了」聲,緩緩的張開了雙眼,喉嚨干澀令她覺得非常不適。
「好渴。」她艱難的出聲。
興昌起身走到桌前倒了杯荼,才又坐在床洽,扶著她起身喝茶。
茶水一人喉,喉嚨的干澀感立刻減了不少。
「我怎麼了?」
「你在亭外暈倒了,所以我馬上把你抱進屋里來。」他邊放著茶杯邊說道。
「暈倒?」
像是清楚自己暈倒的原因,美玲的神情變得落寞。
「告訴我,到底是什麼事?」他再度坐上床沿,等待著美玲的答案。
美玲沉默了一會兒,依然選擇逃避。這種天方夜譚的事,任憑誰听了都不會相信,只會招致別人異樣的眼光,懷疑自己是不是哪根筋出了問題,如果真是如此,還是不說的好。
「沒有,我沒有什麼事。」她逃避的將目光轉向一旁不願看他。
「別騙我。」他將她的身子扳回來。」我要听的是實話。」
望進他堅決的眼眸,美玲月兌口問道︰」你真的想知道?」
興昌肯定的點了下頭。
美玲又問︰」即使我的回答很荒謬、很不可思議?」
興昌遲疑了一下,再度肯定的點了下頭。
「好,我告訴你。」美玲低頭深吸了一口氣,才又抬起頭來面對他。
「我並不屬于這個世界,我是因為一場意外才被沖進時光的洪流與你相識,我並不屬于這里,我遲早有一天會被帶回原來的世界,這只是早晚的問題。」
「我好想念我的家人,在夢中看到他們為了尋找我而憔悴的模樣,我的心就有如刀割一般。每當我開口喚他們時,他們就離我愈來愈遠,遠得讓我看不到他們、找不到他們、喚不到他們,就像昨天一樣,當我開口喚他們時,他們便從我眼前消失,快得讓我無法反應,無法挽留。」
美玲堅強的說完一大串話,她並不了解興昌到底听得懂幾成,但是把話說出來,心中的確舒坦不少。
「我知道你很思念你的家人,但是我不會讓你從我身邊被人帶走,即使是老天爺或是你的家人我都不允許,你一日是我陳興昌的人,終生便是我陳興昌的人,說什麼我也不會讓你離開我,說什麼我也不準。」他霸道的語氣中淨是不舍。
美玲淒涼的搖了搖頭。
「如果老天真的要訂正它所犯下的錯誤,任誰也阻止不了。」
「就算要拚上我的命,我也在所不惜。」
美玲聞言,激動的抱住他,她可以感受到他的改變,這是不是代表著他已有些愛上她了呢?她可以如此奢想嗎?
「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休想從我的身邊帶走你。」
***
「怎麼了?瞧你心事重重的。」羅利看著愁眉苦臉的美玲問道,在她一旁的秋千上坐了下來。
「沒什麼?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心中總是悶悶的,怪不好受的。」她苦著一張臉道。
「是不是教主限制你不能自由行動這檔事,所以你的心情才會不佳。」
「或許吧!」她自己也不確定。」可能懷孕了,多多少少也有影響吧!」
她站起身來,信步的在四周走來走去,偶爾低頭沉思,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
羅剎在美玲經過她的身旁時,伸出手拉住她的柔莠。
「你別老是踱步而不說話呀!」
美玲看了她一眼,開口喚了她的名。
「羅剎!」
「嗯?」
「如果……如果有一天,你必須做一個抉擇——要親人還是你所愛的人,你會如何選擇?」她很慎重,羅剎知道這個答案對她來說非常重要,她開始斟酌著自己的說法。
「父母不可能一生陪伴你、照顧你,女人一日一嫁了人,一生的幸福便掌握在自己所嫁的伴侶身上,一切只能听天由命。」
「如果有一天,你愛上了一個男人,可是父母與他不能兼得時,你怎麼辦?」
羅剎瀟灑的笑了。
「如果他愛我至深,不能沒有我,又是一個正人君子的話,那我會選擇他,畢竟日後能夠陪伴我一生的人是他,不是我的家人,這是一件非常現實的事,雖然只是一念之間,卻能改變你的一生,全看你自己怎麼去取舍了。」
「我希望我一輩子都不要面對這種取舍。」她苦笑著說。
「美玲,勇敢的面對自己,既然你如此問我,想必它已困擾你許久,否則你不會如此為難,不管你的選擇為何,千萬別讓自己後悔,而且是永遠不安。」
***
一年一度的教主比武賽,由于豪雨不斷,終于在今天如願舉行。
看著台上英氣煥發的夫君,美玲迷戀的注視著他的一舉」動,眼中充滿柔情。
一旁高高架起的旗幟中,鮮紅的火焰在天地之間揮舞。
「教主,你手下可要多留情些呀!」金旗主林柏臣笑道。
「好些日子沒有與你過招了,讓我看看你有沒有進步。」與昌說道。
「好是好,但大哥要多替我這張俊臉著想,可別太狠呀!我還想留點顏面見人呢!」說來說去,原來是寶貝他那張臉呀!
「好,我會好好寶貝你的俊臉的。」他承諾道,一半似真,一半似玩笑。
「那我可要先說聲謝謝了。」
鑼聲一響,兩人掌風一同擊出,美玲在底下看得心七上八下的,深怕興昌一個閃失便受了傷。
對峙約莫百余招,興昌漸漸的佔了上風,然而他還是根守信,盡量不對柏臣的俊臉下手。
「妹子,你怎麼在這兒?」
倩影的訝異聲斷了美玲看比武的情緒,她有點作賊心虛的喚了一聲︰」大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