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隔我不知死活的「引狼入室」後已經一個多月,而商緘還是商緘,仍舊是一名教人恨得牙癢癢卻又拿他沒辦法的魔頭。
照理說來,一個月的時間應該夠商緘找到新住所並將一切安頓好,只是事情並未如是進行,那個大魔頭仍舊住在我家,睡在我床上,與我朝夕相處。
他的私人用品一日比一日多,所佔領的區域一日比一日大,而「我的」小鮑寓在他大力整頓下變得「面目全非」,已完全沒有昔日的模樣。
還記得那次與我的小鮑寓「相逢卻不相識」是發生在商緘搬進來後的第三天。
那天,是商緘至今唯一一次不到學校接我,電話中他只是淡淡的說臨時有急事不來接我。
回到家中,我的小鮑寓外觀上並沒有變化,只是大門後的一切全變了樣。客廳內的家具全部煥然一新,讓原本顯得不太有生活感的空曠客廳頓時活了起來……
我的書桌、電腦、龐大書櫃……眾多原來應該在臥室內的東西全都「跑」到客廳那新置的隔間屏風。
客廳內更新添了不少的物品,也移動了很多舊有的東西,更丟掉不少原有的。
是誰做的?我想除了商緘,不會再有第二個人了。
如果連客廳都發生這麼大的變化,那臥室呢?
我趕緊奔向臥室,推開房門一看,果然!臥室的變動只能用「天翻地覆」來形容。
澳變後的臥室相較于以前的擁擠及狹小,空間單純許多,卻也高貴典雅不少;總之就是更舒適也更好睡的意思,卻也更教我全身發寒……
商緘大力整頓我的小鮑寓有什麼用意?他只不過是暫時借住,為什麼改變我公寓內的設施?除非……除非他根本就沒有再搬出去的打算!
「回來啦!」不知何時來到我身後的商緘突然開口說道。
听見他的聲音,我迅速的轉過身來,雙手叉腰凶惡的問︰「這是怎麼一回事?你最好有個合理的解釋……」
哇!他貼這麼近做什麼?只是商緘快速的前進二步,貼近到我幾乎可以感受到他所呼出的氣息吹拂在肌膚上的感覺。發現狀況不對,我趕緊退後兩步,沒想到他也跟著前進,且一只賊手更是偷偷的伸到我的背後環住我的腰。
「有什麼不對嗎?築慕。」商緘低下頭來,額對額的低聲問道。
嗚!他絕對是故意的,他一定是知道我根本受不住他這麼貼近的氣息,才會刻意靠在我身上這麼問。
只是,就算知道又有什麼用?我還不是得屈服在他的計謀之下!正所謂一失足成千古恨,每回我為求自保的委曲求全只會成為商緘下次再度進逼的基石;雖然明知狀況是這樣,我卻也無力改變。
「你……你離開一點好不好?這樣……我沒辦法說話啦!」雙手輕抵著商緘的胸膛推拒。在與他交手的這段日子以來,我自失敗教訓中得到一項結論,那就是絕對不能與他硬踫硬,否則,死得很難看的人一定是我。
論臉皮厚度、論計謀奸詐、論言詞鋒利……不論比什麼我都不及商緘,唯一能勝過他的方法就是——以柔克剛。
雖說這個方法不是每次都靈,但比起其他方式,卻是成功率最高的了,十次當中大概有三次可以達到目的。我知道這種成功率很低,但他是大魔頭耶,而我只是小小的姬築慕!若有人可以和他斗,且能斗贏,我姬築慕願意免費讓賢。
「嗯!為什麼將「我的」書桌和書櫃搬到客廳?為什麼「我的」床和衣櫥都不見了?」軟軟的語氣和再三強調「我的」二個字,只希望能喚醒商緘那可以自動選擇的記憶,讓他想起誰才是這間公寓的所有者。
「哦!」商緘低吟了一聲不語,靠他人高馬大體格壯,將我連擁帶拖的拉至床邊,安置在他懷中坐下來,不容我有任何推拒。
老實說,這種姿勢實在是有點曖昧,但目前屋內只有我和商緘兩個人,不會有丟人丟到外面去的顧慮,為了達成目的,我還是暫時忍耐一下好了。
「我還在等你的答案哦!」惡!我居然能說出這麼違背心意的溫柔話訓!和商緘相處的這段日子以來,我真是越來越懂得什麼叫作「計謀」了。
「這幾天你睡得還好吧?」商緘答非所問的丟給我一個問題。
這叫我怎麼回答呢?這三天睡到鬧鐘響了還起不來,全靠商緘以他那「獨特」的方法喚醒的人能說不好嗎?
可是,要說好,不就得承認我在他的懷中睡得十分舒服?雖然這是事實,但我可沒臉說出口呀!
見我面有難色,商緘給了我一個「我明白」的「色色」笑容,然後繼續說︰
「這兩天我可是睡得十分舒適,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床太硬了。追求更舒適的生活品質是每個人的權利吧!所以我自作主張的換了一張我認為比較好的床,這有什麼不對嗎?」
床太硬?我是不覺得啦!不過,也不是每一個人都和我一樣習慣睡不加床墊的木板床,所以商緘的話倒有幾分的可信度。況且換個角度來想,床變大了,不就代表著我不必再縮在他的懷中嗎?這對我來說應該不是項壞消息。
只是,為什麼心底覺得怪怪的,有點不太舒服?
可能是因為我覺得商緘未征得我的同意,就任意丟掉舊床鋪改換新床而生氣吧!但既然這個變動對我來說沒有壞處,我決定還是放過這個問題,改問其他的。
「那衣櫥呢?這你又怎麼說?」
「衣櫥?原來的衣櫥太小,我換個大一點的,有問題嗎?」
「唔!那我的……」
「築慕,你是要問書桌及書櫃吧!你也不想想,臥室只有這麼一丁點大,若不將它們移到客廳,又怎麼放得下一張雙人床?至于客廳那些新添的家電用品全是我工作上的必需品,一樣也少不了,這樣解釋你還有什麼問題嗎?」
「那你什麼時候要開始找房子呀?」看來是我多心,原來商緘只是因應工作及生活上的需要,才會替我的小鮑寓稍作變動。不過,該問的問題還是得問。
「怎麼?你不歡迎我?」商緘臉色一沉,神色不善的問我。
我連忙辯白︰「話不是這麼說啦!我只是關心一下下而已……」
「哦!謝謝你的「關心」!可是我最近很忙,要處理的雜事又很多,可能暫時沒有時間找。」
「很忙?那你還會去學校接我嗎?」一想到他不去學校,剛剛那怪怪的感覺又再度浮現,我到底是怎麼了?
而我就這麼問似乎是很希望商緘去似的,生怕引起他的誤會,我趕緊解釋︰
「呃……我是說,如果你真的很忙就不必理我,我懂得自己回家啦!」
「沒關系,這兩者不相沖突。」
商緘輕輕的將我的頭壓到他的胸前,一只手摟著我的腰,而另一只手則來回順著我的發絲。真不知該怎麼說這種感覺,在我那貧乏的辭典內唯一找得到與這種感覺相似的詞似乎是——愛憐。
「可是屋子的事……」順著商緘的舉動,我將臉埋在他胸前小聲咕噥著。
我又窩在商緘的懷中了。這是近來商緘半強迫性的逼我染上的惡習。
老實說,冬天窩在他懷里實在是很溫暖、很舒服的行為。
不過,有一件事我到現在仍不能適應。我只听過晚安吻,什麼時候有「早安吻」這回事了?若有,至少也得等我刷完牙後再來吧!
每天早上被吻得頭昏眼花的起床,實在是十分不健康的行為。不行!若商緘短時間內要住在這兒,我至少得跟他溝通溝通他叫人起床的方式。
好不容下定決心,將神游四方的魂魄抓了回來,自商緘的懷中抬起頭準備進行「溝通計劃」時,才發現商緘居然趁我剛才神游天外之際,將他的頭埋入我的肩窩中,啃咬我的頸子。
「商緘……」我輕輕的推了推這不知何時患有「食人欲」的魔頭,生怕一不小心引得他凶性大發,自此國家就少了一名英明有為的青年。
努力的轉動著不太有力的笨腦袋,卻還是想不出該用什麼借口好逃離他的魔掌。在我苦思不得其解時,門鈴適時的響了起來。
叮咚!叮咚!
「我……我去開門。」如獲大赦似的,我趕緊跳下商緘的腿,準備在他未開口阻止前先逃離現場,然而魔頭還是魔頭,凡人是永遠也模不清惡魔的心意。
商緘並沒有阻止我逃離他的懷抱,只是笑了笑的走出臥室,離去前對我丟下一句︰「我去開就成了,你還是先把衣服穿好。」
咦?他這是什麼意思?我低頭審視自己的穿著……哇!扣子什麼時候被打開的?這太過分了!冬天!會冷呢!他怎麼可以隨便解開我的衣服?
我連忙將一整排不知何時被解開的扣子扣好,三步並作二步的沖出去想找「嫌犯」理論。
客廳里,身著黑色整齊西裝的侍者領班,領著兩名服務生正在布置餐桌;在一切都布置好之後,領班招呼兩名服務先生先行離開,然後轉身向商緘道︰「商先生,一切已經準備就緒……」
可能是突然發現客廳多出一個人吧,察覺到我的存在的領班突然愣住了,仿佛暫停播放的影片般停格了三秒後才又恢復正常。
「我們就此離開,餐具將依您的要求于明天約定時間前來收取,再次謝謝您的光顧,祝您有個美好的夜晚。」
他離去時的步伐簡直可以用「逃亡」來形容,商緘的名聲有壞到這種地步嗎?據我所知應該沒有吧!除了對我不太正常以外,商緘對外的形象向來是偽裝得很完美,所得到的評價也都是優等或從挑剔等評語呀!還是在我方才未出來前,商緘做了些什麼令侍者想逃之夭夭的行為?
可是,侍者有異樣行為是在發現我的存在之後,莫非讓專業人員失態的原因是我?但我根本什麼也沒做呀?
「別再胡思亂想了,築慕,你若想知道答案,只需進浴室一趟就明白了。」
宛如看穿我內心想法般,商緘一臉惡質的說著。
進浴室做什麼?我雖然一頭霧水,但仍呆呆的走進浴室。
我自鏡子中反出的影像發現了一件十分可怕的事實……我趕緊以雙手遮住滿布紅斑的頸子,但一切已來不及了,剛才就被看光了啦!
我現在只能祈求那名領班會認為這紅斑是皮膚傳染病,而他之所以會急著想逃也是因為怕被感染,但……可能嗎?就連沒有一絲經驗的我都能看得出這紅斑是吻痕,更不用談那經驗豐富的成年人了。
嗚!怎麼會發生這種事呢?
答案只有一個——商緘。
wwwwwwwwwwwwwwwwwwwwwwwwwwwwwwwwwwww
「商緘!」承受不住打擊的我忍不住斑聲叫了起來,為什麼連在自個兒家中都會丟人?滿脖子的吻痕教我明天怎麼出去見人?
「築慕,又怎麼啦?」
商緘的聲音听起來仍是無關痛癢的雲淡風輕,仿佛什麼事都未曾發生過似的。
「你看!」我指著頸上的紅斑逼問︰「這個總不可能是我自己制造出來的吧?這教我明天如何出門?你倒是說說看呀!」
「築慕。」商緘拖著我步出浴室,將我安置在餐桌座位上。
雖說是餐桌,事實上只是小茶幾,所以我和商緘是並坐在沙發上;更精確一點的說法,我是坐在商緘的腿上。
「我方才不是叫你穿好衣服再出來嗎?」見我點頭,商緘繼續說︰「那你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如果你再慢個一分鐘出來,不就什麼事也沒有了嗎?」
「哼!」我扁了扁嘴,將頭轉向另一旁,故意無視他的存在。
般清楚耶!不論他在出房門前交代了引起什麼,趁我不注意時制造出這麼多可疑的痕跡就是他不對,怎麼可以怪我太早出來?」
「好好,我道歉,是我的錯,我不該怪你太早出房間的,但誰教你剛才那麼誘人的模樣讓外人給看到了,教我想不嫉妒都不成。」
誘人?商緘有沒有弄錯呀?我一個大男人的,要姿色沒姿色、要身材沒身材,就連衣著也沒有一點「通風」之處,他居然還說我誘人?到底他誘人的定義是什麼呀?
「我到底是哪點教你覺得誘人了?你倒是說說看呀!」
急于追究原因的我,總算將頭轉過來面對商緘,而映入我眼簾的是他一副「口水四溢」的相。
靶受到危機的我連忙從商緘的懷中跳了起來,他倒是令人意外的沒有阻止,只是以他那吃人的眼光直勾勾的盯著我,看得我渾身發麻,像是砧板上待人宰割的羔羊似的,而商緘就是那名饑餓的持刀人。
「呃……商緘,你……你是不是餓了?要不要先吃飯?有什麼事我們吃飽了再……再談。」雖然理虧的人不是我,然而膽小怕事的我卻忍不住提出這種「辱國喪權」的條約,只因商緘的眼神實在是太嚇人了!
「好吧!就如你所提議的,我們吃飽了再談,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
「假如你想平安的吃完這頓飯,我建議你最好先進房去換上高領的衣服,要不,你頸項間的紅斑可比眼前的食物更吸引我……」
听完商緘的建議,我馬上雙手遮住頸子外露的部位,迅速的逃進臥室。
稍後,我雖已換上最保守、包得最緊密的衣服,卻仍沒有勇氣踏出房門。
怎麼辦?商緘是一日比一日更加「」了。以往,因身處室外或公共場合,我還可以用「有礙觀瞻」來阻止他,但現在關起門來,我拿什麼來阻止?
就拿今晚的事件來說吧!要不是他突然放我一馬,只怕我早就尸骨無存。
「築慕?你在里面睡著了嗎?」
門外傳來商緘追魂似的聲音,嚇得我又打了個寒顫。
「唔……」該怎麼回答呢?我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
「唉!築慕,你就安心的出來吧!我保證盼望不會再對你做什麼了。」
「你說的是真話?」
听見商緘的保證,我小心翼翼的將房門打開一條縫隙問道,卻被他自縫隙中伸進來的手給拖出臥室。
「抓到你了。」我被商緘以「餓虎撲羊」之姿給攬進懷中。
受騙上當的我自然是又掙扎又捶打的在他懷中努力求生。「騙人!你騙人!」
「我沒有騙你,你先安靜下來听我說,我發誓,今晚絕不會再對你做出任何兒童不宜的舉動。」商緘緊摟著我,安撫的說。
老實說,在內心深處我是相信商緘的,他雖然很惡劣,心眼很壞,但他從未欺騙過我,他的保證向來都是金字招牌,但我就是想鬧別扭、耍脾氣,不想讓他太過順利。所以,我雖不再掙扎,但再也不看他一眼,將嘴嘟得高高的以示我內心的不滿。
「築慕,你再嘟嘴我就要親了哦!」
嗚!他威脅我!我太健忘了,居然忘記上一次嘟嘴時所遭受到的反擊與威脅!雖然現在不是在人聲鼎沸的公共場所,但我還是怕他的狼吻呀!
「好嘛!算你贏就是了,反正你只會欺負我。」心不甘情不願的我任由商緘拉到沙發上坐下來,口中仍不死心的嘟噥著。
「是是是!我只會欺負你,誰教我也只想欺負你一個人呢?」他乘機在我頰上吻了一下,陪笑臉的向我道歉。
只是為什麼他所說的內容讓人听起來更加不甘心呢?好像他會欺負我都是我的錯似的!唉!算了,反正這個問題不論怎麼談都是無解,再和他「牛」下去,我都要餓死了,還是先將民生問題解決比較要緊。
「不和你扯了,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要開飯呀?」
我目不轉楮的盯著桌上的美食不放,唔……好餓呀!好久沒有這麼晚才吃飯了,而且這些餐點看起來好好吃哦!口水都快流下來了。
「哪!」商緘不直接回答我的問題,反而叉起一片看起來十分美味的烤牛肉遞到我唇邊。
我毫不猶豫的將這塊味美多汁的肉片吞了進去。唔!好好吃哦!
禁不起美食誘惑的我,不再理會商緘的舉動,直接拿起餐具大快朵頤。
「來,築慕!喝一口。」他將一杯晶瑩剔透的紅寶石色液體端至我面前勸誘著。
口中塞滿食物的我對著酒杯搖了搖頭。雖然這杯酒聞起來香味撲鼻,看起來也很美麗,但是膽小的我實在沒什麼膽量嘗試。
「試試看沒關系,如果真的不喜歡就不要喝了。倘若你連試都沒試過就拒絕,又怎麼知道你不喜歡呢?」他固執的持續勸說。
「那……我就嘗一口好了。」
唉!該說商緘是固執還是有毅力呢?總之,依他的神情來看,我若不嘗上一口是不能了事。
只打算應付商緘了事的我,連將手中的刀刃放下都嫌費事,直接就著商緘端至我唇邊的酒輕嘗了一口。嗯……老實說,喝起來的感覺還真不壞,溫潤甘甜而不刺激;忍不住地,我又再次就著酒杯喝了一大口。
「喝慢點。」見我猛喝一口,商緘趕緊將杯子移開,「這酒雖然容易入喉,但後勁卻也十分強勁,你這麼個喝法是很容易醉的。」他邊說邊以拇指為我擦拭嘴角,然後將沾染著酒液的手指移至他的唇邊,狀若親密的伸出舌尖輕舌忝指上的液體。
看到這幕景象,我的體內莫名的升起一股有別于食欲的,熊熊燃燒,讓我頓時倒抽了一口氣,目瞪口呆的說不出話來。
這是怎麼一回事?我到底是怎麼了?為了掩飾我的失常,我趕緊放下手中的餐具,舉起酒杯又喝了一大口,甘美的酒液流入體內,化作熊烈火更加的燃燒,而原本端坐在我身邊的商緘也漸漸搖晃起來。
「築慕,你怎麼了?」
商緘的聲音響起來好遙遠哦!不斷晃動的身影讓我不覺地也隨著他晃了起來。
「嗯……商……緘……」奇怪,說起話來怎麼斷斷續續的?算了,不理他,趁現在覺得說得出口,我要趕緊問。
「你……你打算……打算什麼……時……候……」唔!為什麼商緘要這樣搖來晃去的?這樣我很難說話耶!
撲到商緘身上以雙手用力的抱住他的腰,這樣他應該就不會再亂動了吧?
「呃……你……打算什麼……什麼時候……搬出去呀?」總算問出口了,雖然我將頭埋在商緘懷中,說得有點斷斷續續的,但商緘應該听到了吧!
「為什麼你再三的追問這個問題?難道你就這麼不願意我住在這里?」
將臉埋在商緘懷中的我看不見他的表情,不過從他的口氣听來,他似乎有點難過!
「不是的,我沒有這個意思啦!」我死命的搖著,連忙解釋︰「我只是怕……」
「怕什麼?」商緘溫柔的問。
「怕我回到家中有人等著我,或我可以等人的這種感覺會成為習慣。」
說話的同時我仍未將頭自商緘懷中抬起,因為我實在是好喜歡這種感覺哦!他的懷中好溫暖,而且有一股淡淡的香味,那是混合著他專用的青草調胡後水加上煙草味的綜合味道。
「你不喜歡這種感覺?」商緘低沉的嗓音在耳邊響起,伴隨著一個又一個的輕吻落在我的頰上。
「嗯!不是的,我很喜歡,所以才會怕……」
「為什麼?」
「怕有一天,當你搬走後,習慣這種感覺的我會倍覺淒涼,既然無法永久,就告訴我時間,好讓我能在心底有個準備。」
想象著將來商緘搬出去後的景象,我不由自主的將瑟縮的身子更加緊密的往他懷中偎去。
「你還真是難得一次的老實呢,築慕!」商緘笑了,笑聲中一掃方才的陰郁與低沉,有如午後陣雨過後所露出的陽光般明亮。
「你簡直可以去當「酒後吐真言」的最佳代言人了,或許我以後應該三不五時的讓你喝杯酒。」展露笑顏的商緘,緊摟著我自言自語。
「看在你這麼老實的份上,我也就對你實話實說。打從我踏進這間公寓的第一秒開始,就不曾想過要搬出去的問題,你高興也好,不悅也罷,都改變不了我想與你共同生活的決心。你就別再胡思亂想,乖乖的接受命運吧!」商緘滿懷笑意的在我的額上印上一個保證之吻。
「真的?」得到保證的我,仍忍不住的再次詢問。
「當然,你想趕都趕不走呢!」邪邪的笑容,是商緘的注冊商標。
總算安心的我,將頭埋在商緘暖暖香香的懷中磨蹭了幾下,調整到最舒服也最合適的位置後,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呵欠,然後就睡著了。
wwwwwwwwwwwwwwwwwwwwwwwwwwwwwwwwwwww
什麼叫作喝酒誤事?我想再也沒有人比我更清楚了……
在那首次醉酒之夜的翌日清晨,我自商緘的懷中醒了過來。
這是第一次比商緘提早清醒。躺在他新買的雙人床上,雖然剩余的床位空間還很大,被子很暖和,但我仍然是窩在商緘懷中,縮成一團的任由他摟抱著。
或許,我該講得更清楚一點,不僅商緘摟著我,我也抱著他。
哇!怎麼會?但這確確實實就是我清醒時的姿勢——將頭靠在他懷中,雙手環抱著商緘的腰緊摟不放。
包糟糕的是,我昨夜居然說出那種話!嗚!這下教我如何面對商緘呀!
雖說商緘原本就沒有再搬出去的打算,但經過昨夜那番談話後,反而變成是我要求他不要走了。
雖然我很不想承認,但昨夜所說的話全都是我的心聲。可是……可不可以大家心知肚明就好,說出來很丟臉的呢!
禁酒!嗯!為了防止類似事件再次發生,我要全面禁酒,對,就這麼辦!
「築慕,你醒啦!」商緘尚未清醒的說道,順便低頭在我唇上點了一下。
嗚!我居然到這個時候才發現,清醒這麼久了的我卻仍戀戀不舍的將手環在築慕腰上。
「時間還早,你就再睡一會兒,待會兒我會叫你起床的,放心吧!」商緘的語氣中有著說不出的寵溺。
嗯!趁商緘還沒有完全清醒,我就再多撒點嬌吧!如果等他醒來後就不能這麼做了,因為商緘一定會恥笑我,我才不要讓他笑呢!
商緘昨夜的保證仍回蕩在我心田,滿滿的安全感讓我理所當然的摟著他,莫名其妙的笑了起來……這種感覺好幸福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