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他專制的霸道,對于駱依辰愛的表達方式,亦復如是。未經駱依辰的同意,崔胤擅自退去駱依辰的租屋。面對空蕩蕩的屋子,駱依辰欲哭無淚,在陳媽連哄帶騙下無奈地搬進億筱山莊,最高興的算是那五只小家伙了,整片山谷草原,成了它們追逐嬉戲的大樂園。
通往山莊小徑的叉路上,一塊用草書寫著「憶筱山莊」的扁額,換上了「依戀山莊」的橡木扁額。
莫說崔胤是有了新人,忘舊人的薄情漢,而是他將對可可的愛化為無形,在心底深處另築了一幢憶筱山莊,他將深深收藏起對可可永世的愛。
這樣對依依或許公平些,崔胤思忖,他不能挾有絲毫可可的影子來愛依依。可可是可可,依依是依依,他必須分個清楚。
隨著憶筱山莊改成依戀山莊,所有一切在物換星移下,產生了極具震撼的改變,曾經屬于可可的衣飾、擺設及任何足以喚起他思念可可的,哪怕大至一張床及小至可愛的發夾,悉盡打包成一口口箱子,搬離了這曾經完全屬于可可的世界。
「依依,告訴陳媽,你喜歡將這些東西擺設在哪里?」從駱依辰的公寓內搬過來,雜雜亂亂的東西,哪怕小至一條褪了色的絲絹,崔胤都不許搬運工人擅至拋棄,他尊重她保留屬于她自己的一切。
只是失措的駱依辰,依然無法明確地告訴陳媽,該如何處理屬于自己的舊物,盡避擺明被迫非得住進這幢山莊不可,但自己仍然懷疑,是否真要鳩佔雀巢住了進來,畢竟這曾經是完全屬于一個名為可可的女子所有。
最後,屬于駱依辰的舊物,在大廳遭遺棄了一晚後,闢了間空房安置了這些舊物。
山莊因新女主人的入主而褪去岑寂的陰霾,再度賦于了生命,從悲淒的黑暗中緩緩蘇醒。
依駱依辰的喜好,山莊換上了鵝黃的柔和色系。裝潢設計師、換家具的搬運工人,及一批服裝設計師的進進出出,頓時整座山莊全活絡熱鬧地展現了它亮麗的風采。
「陳媽,我還有多的衣服可以穿……」駱依辰難以置信,眼前所有的忙碌,全是為了她。
陳媽像辦喜事般,忙得不亦樂乎,囑咐著幾名設計師,小心量著駱依辰迷人的身段尺碼。比例勻稱的窈窕身段,連設計師都嘖嘖稱嘆。
「他們全都是國內享負盛名的服裝設計師,大少爺交代你的所有衣服,全都必須重新量身定做。」陳媽喜盈盈地笑說。教駱依辰驚訝的,這所謂的量身定做,居然也包括了內在貼身衣物及各款色系救人眼花繚亂的睡衣、浴袍。
她依然不確定,這一切的忙碌全是為了她,而且更不敢確信自己即將成為這山莊的女主人?直到陳媽囑咐兩名女佣服侍著她那被設計師折騰了整天的身子上床後,才逐漸有了某種真實感,只是還來不及回味,人便暈暈沉沉地跌進了夢鄉。好舒適的臥房,玻璃帷幕主構成的臥房,不只可覽盡山巒疊翠的美景,躺在床上,更可飽覽星子璀璨的星空。只是今晚的眼皮沉甸甸的不听使喚……
輕輕的腳步聲,深怕吵醒睡美人,他悄悄地來,悄悄地去。恍惚間,腳步聲還是隱隱傳進她耳里,只是今晚的睡神學起了崔胤的霸道,緊緊擁抱滿懷濃濃酣睡的馨香,催眠了她小腦袋里最後殘存的清醒。
???
黎明的晨暈,從山脊濡漫開來,送走了昨夜璀璨星辰,金陽灑了滿室。
一場好夢也使得駱依辰醒來時,精神備感舒爽,沐浴滿柔柔的清爽,她微閉睫羽,愉悅享受著清晨拂送來的第一道朝陽。
電動窗簾緩緩覆罩整片帷幕玻璃聲,雖細如蚊聲,仍驚攪了駱依辰寧靜的思緒。
「吵著你了?」陳媽一臉歉意。瞧那微張睡眼的慵懶,煞似迷人,要是讓大少爺瞧見,不痴傻的神魂顛倒才怪呢!「大少爺說讓你多睡會兒,怕早晨的陽光把你喚醒了,正想替你拉上窗簾。」
「沒。」駱依辰彎起月牙兒似的唇線然,螓首輕搖,光滑細致的女敕頰飄上兩朵紅霞,羞慚地說︰「還要陳媽喚醒我,真過意不去。」
「這幾天把你累壞了,是該好好休息。」
這話說的駱依辰的芙顏猶似朵夕陽霞彩,駝紅的色澤漫透皙白女敕頰。
羞死人了,找個洞埋掉算了!真要說累,才真苦了陳媽那身老骨頭。打她踏進山莊的那刻起,陳媽喚前呼後,大小事深怕有半丁點閃失,事必親躬,若不是還硬朗得很,早拆散了她那身老骨頭。
裝璜、家具的陳設,甚至自己從公寓里搬過來舍不得丟的老家當,她都由陳媽拿主意作取舍。是啊!這句話可真把陳媽累壞了,真過意不去。
說來也著實是自己不好意思拿主意,畢竟這里總不是屬于自己的家。
而且,搬進山莊這些日子,尚未與崔胤踫過半次面。是他刻意逃避嗎?如果是的話,這個脾氣古怪的總裁,對她又是藏著怎麼的心思?他的愛算不算數?還有那毒辣的魔咒?……是的,他只是想彌補,那不是真愛。
只是,天哪!她愛上了這個魔鬼男人。她自己很清楚,這幾天在山莊里,崔胤將自己鎖在閣樓里,見不著他的那分相思,在心湖底興風作浪地作怪,魂兒守不住心地飄到閣樓上。像是屬于崔胤的禁地,喔!不,是她心里那愛與理不清界線的紊亂思緒,將無形的禁地擺在有形的閣樓上罷了。
如同對崔胤的愛,好奇的讓她想上閣樓一窺究竟,卻又恐懼的不敢貿然擅闖。
「陳媽,總裁他——他還在閣樓上嗎?」問得好羞窘。思忖著,閣樓里藏著怎麼吸引人的秘密。她像是好奇想打開百寶箱的小孩。
陳媽盈盈嗤笑,曖昧的眼神瞥向窗外,顯然她所要的答案就在帷幕玻璃外,那山巒疊翠下的翠綠草原。
絢爛的金陽上,草原閃爍著晨露的晶瑩。馬場上只見馴馬師領著一匹俊碩的棕馬出來。
陳媽讀出她心底的納悶,示意她將身子挨近玻璃牆。
她迷惑地踱了幾步,將身子倚近玻璃牆,猛地搗住嘴。
他正在釘制小房子,而且已經完成了兩個雖不精致,卻極巧小可愛的小房子。如果他沒寵物的話,那肯定是為她那五只小寶貝而築的。
他那一釘一槌的認真神情、額頭上晶瑩剔透的汗水,那赤果上半身,每塊抖動的結實肌肉,徹底融化了她。
「這就是愛。」陳媽故露心疼地笑嘆,瞅著駱依辰滿臉的感動,又說︰「大少爺最痛恨寵物了,尤其是貓,不喜歡貓的那分神秘的陰沉,而且從來沒見過他干過這粗活,也不曉得他著了什麼魔,一早就見他釘釘敲敲的,怎麼也勸不听。」接著可是她加油添醋的。「說什麼執意要蓋五間貓屋,你也知道大少爺的性子,沒人說得動他,只可憐老媽子我疼在心底,你說他著了什麼魔咒?」
愛的魔咒!駱依辰已是晶淚涔涔,感動得泫然欲泣。
陳媽長指勾起她尖俏的下巴,心疼地拭去掛在粉頰上,斷了線的晶瑩珍珠。又心疼地拍了拍潤澤的酡紅腮幫子,才說︰「傻孩子,連我這眼楮瞎了一半的老人家,都看得出那是愛的表現。」
她不識被愛的滋味,莫名的一股暖流在心海涌現。
「陳媽,我該怎麼辦?」是不可預期的驚恐。
陳媽拍了拍她的面頰,傻丫頭這節骨眼上,可千萬別裝迷糊啊!「貓兒全是你的寶貝,如果它們的小窩只有大少爺的愛,少了你的愛,它們不是會很失望嗎?」
是啊!少了她的愛的窩,小寶貝們肯定住不習慣,可她該怎麼做?她該為它們做些什麼?為崔胤幫些什麼忙?
陳媽笑盈盈地挽過她顫抖的柔美,領著她離開臥房,慈祥的神情,安撫她躍上眼底的倉皇不安。
「去吧!」她朝她縴柔的柳腰輕輕一推,笑說︰「愛的小屋必須由兩人的愛共築的,去讓他明白,愛已經征服了你心中的恨。」
恨?!天哪!她早神迷意亂忘得一干二淨了,她已然原諒了他野蠻的侵犯。
半推半就的被推出別墅,幾步徨恐的躊躇,才提上心頭的勇氣,又很不爭氣的讓忐忑的惶恐給殺死了。搞什麼嘛!自己怎麼就窩囊的連正視他的勇氣都沒有,失敗的好徹底,連自己的心都想背叛她,想從胸口撞出來。
崔胤揩去額頭的豆大汗水,不意竟瞥見了她無措玩著手指的窘態,而他的錯愕只在俊顏駐留了半秒,旋即沒當她存在似的繼而一釘一槌地專注造他的小木屋。
沒有被嚇著是騙人的,只消那半秒不到的瞥眼,就嚇得駱依辰倒抽了口氣,魂兒猶坐雲霄飛車般,上沖天堂,下奔地獄,兜了個圈子才又撞回體內。
不對啊!謗本沒有怕他的理由,就算是寄人籬下,也沒有委屈的連自尊都賠掉的道理。
她的步履仍舊躊躇,直到強迫自己正視他的冷漠,她這才鼓起勇氣邁開大步,直到近得足以聞嗅到屬于男人獨特的體汗味,才怯怯地退了兩步,保持最起碼的安全距離。
馨香透進他屬于狼性特別敏感的嗅覺,但他仍以專往來掩飾他的無從面對。
冷漠的表情下,跳動的究竟是怎樣的一顆心?他也是以同樣的冷漠,來表達對可可的愛嗎?還是……「你很討厭我嗎?」
崔胤執在手中的鋃頭,在空中頓了半秒,復又冷漠地繼續他的工作。該怎麼自然表達他心中的愛?要她搬進別墅,將憶筱山莊改成了依戀山莊,而此刻不厭嫌地為她心愛的小寶貝親手釘制小木屋,這還不足以表達他的愛嗎?女人究竟想要怎麼樣愛?整天將愛掛在嘴上嗎?
駱依辰垂下戚戚然的眼,失焦地凝在交纏的玉手上,幽幽囁嚅︰「你這麼做全是為了彌補加諸在我身上的傷害嗎?如果是這樣,你已經辦到了,如果你討厭我,請讓我離開吧!」
「這已不是單純的想彌補什麼。」盡避他已極力壓低聲音,仍透著蠻橫的霸道。「我只是想在你僅存的短暫生命里,給你我所有的一切,包括……」原本屬于可可的愛。
好霸道的愛,只是這分感動的愛,仍令她存疑。「如果,如果沒有那詛咒,你會如現在這般待我嗎?」女人總喜歡用盡所有的方法,來確定愛的真實存在。
崔胤深邃的五官抽動著慍色,要怎麼說,這女人才會明白,他心底已然將彌補的內疚升華為愛的情愫,心田里的養分滋潤著愛苗的茁壯。難道她不懂嗎?他不願她提及詛咒的事,他不願觸及可可的痛,他只想好好地愛她,以他愛的模式去愛。
陡然閃神,鋃頭偏了位置,狠狠地吻了他的拇指,一記絞心的痛,讓他的眉心緊緊地揪擰。
「你沒事吧?」宛若那痛落在心坎似,駱依辰憂慮地拉過那大掌,不假思索地將那紅腫的拇指放進口里,以那兩片溫熱朱唇吸吮他的痛。
崔胤頓傻,噢!不,痴傻的也是駱依辰,這傻丫頭居然用這方式,想來減輕他的痛,誰教她來著?
崔胤沒將手抽回,感受著熱痛有著一股濕潤的微妙感覺,暖進他每條不輕易被感動的神經,而在此際,詫然發現自己並不如自己所想象的冷漠,取而代之的是他被一分愛所盈滿心,而這無疑觸動了他心底最晦暗角落的激動。
他霍地將她攬進懷里,緊緊地貼著彼此的身體,緊緊地感受著彼此的胸膛。
「總裁……」她脹紅臉,胸前的壓迫今她無法喘息。
「叫我崔胤。」他促急的鼻息,吹拂著她的耳鬢。
她跌入失神的暈眩,喃喃囁嚅︰「崔胤,我快喘不氣來了。」
是的,他霸道的愛,要緊緊逼得她喘不過氣來了。他大膽地擷取她耳垂的柔軟,促喘地悶哼︰「讓我好好愛你,別管那該死的詛咒,讓我隨你生,隨你死。」
避它什麼生不生,死不死的,先讓自己喘口氣再說。「崔胤,我真的……」真的快喘不過氣來,好不容易在他蠻橫的鉗制里尋著些空隙,縴弱的玉手自不量力地相心推開。
這是拒絕嗎?崔胤眉心蹙緊,離開了她的身體。「我不懂得甜言蜜語,我只懂得用行動表達。」所以,他強迫她住進山莊;所以,他接納五只小貓,並為它們親自建造小窩;所以,他將辦公室搬進閣樓,只為與她朝夕相處,朝迎晨曦,夕送晚霞,這一切……
她全知曉,只是——「崔胤,我……」只是喘不過氣來而已嘛!
他強拉過她柔弱的手腕,往馴馬場走去。
「崔胤,你想干什麼?」駱依辰被他的霸道嚇住了。
「帶你去個地方。」
崔胤接過馴馬師那匹棕色駿馬,並上了馬鞍,攬過她的柳腰,將她抱上馬背,同時自己也蹬了上去,勒緊韁繩,吆喝策馬——
「駕!」
揚起一聲馬鳴,踏踏馬蹄朝山坡的青青草原奔去。
墳冢上,翠綠的女敕草上晨露依然晶瑩剔透。
在身子沒被抖散前,崔胤環抱過駱依辰的腰肢,讓她下馬,暈頭轉向甫定神之際,已身實在可可墓前。
愕然地望向甫翻身下馬的崔胤,渴望他為她解開一團的迷惑。
崔胤沒馬上給她答案,頑執的深瞳透著霸道的微妙溫柔凝在墓旁兩處新挖掘的窪洞。
「可可就睡在這里。」崔胤的悲傷只能從口吻里感受的出來。
是啊!是可可的墳冢,但她還是納悶于他的動機。
「可可會很樂于和你見個面的。」崔胤深瞳凝沉,幽幽地朝著可可的墓碑,說︰「可可,她是依依,一個除了你以外,我最深愛的女孩子。我想你應該也會喜歡她。再過不久我們就會去陪你,所以我想先帶她來見見你。」
駱依辰微怔!慢著,什麼再過不久就會去陪她?難不成……?
「我已經為我們準備了兩座墳,我不想讓你們寂寞,在你離去後,我會隨你而去,永遠守住我兩個最愛。」崔胤絕然地說。
墳冢上,翠綠的女敕草上晨露依然晶瑩剔透。
在身子沒被抖散前,崔胤環抱過駱依辰的腰肢,讓她下馬,暈頭轉向甫定神之際,已身實在可可墓前。
愕然地望向甫翻身下馬的崔胤,渴望他為她解開一團的迷惑。
崔胤沒馬上給她答案,頑執的深瞳透著霸道的微妙溫柔凝在墓旁兩處新挖掘的窪洞。
「可可就睡在這里。」崔胤的悲傷只能從口吻里感受的出來。
是啊!是可可的墳冢,但她還是納悶于他的動機。
「可可會很樂于和你見個面的。」崔胤深瞳凝沉,幽幽地朝著可可的墓碑,說︰「可可,她是依依,一個除了你以外,我最深愛的女孩子。我想你應該也會喜歡她。再過不久我們就會去陪你,所以我想先帶她來見見你。」
駱依辰微怔!慢著,什麼再過不久就會去陪她?難不成……?
「我已經為我們準備了兩座墳,我不想讓你們寂寞,在你離去後,我會隨你而去,永遠守住我兩個最愛。」崔胤絕然地說。話。」
駱依辰動容的情愫里,挾有難以言喻的復雜酸醋味,這滋味一點都不好受。好貪心的男人哪!
「你不希望我是個薄情寡義的人,是嗎?」雖然他的表情始終冷漠,溫柔的大掌輕輕攀扶她悸顫的削肩。「但請相信我,這絕非是移情作用,我很清楚此時讓我付出愛的不是可可,而是你……依依,是我願意付出一切來愛的駱依辰。」
要命的淚水很不爭氣地在這節骨眼上出賣了她。是啊!如果真只剩一年的生命,自己還能奢求些什麼?擁有一分真切的愛還不夠嗎?一生中只要真真切切愛過一回,不就足夠了嗎?
不知不覺中自己的身子已然枕進他胸膛里,一分踏實感暖暖地填滿心窩,這就是被愛的滋味嗎?
崔胤的長指勾起她的下巴,輕啄朱唇的芳澤,深情呢噥︰「答應我,讓我好好陪你度過未來短暫的生命,用我的愛來豐富你未來的每分每秒,可可會祝福我們的。」
駱依辰的晶淚在眼眶打轉,汶然欲泣地喃喃囁嚅︰「崔胤,別這樣……」她哽咽的無法言語。
他用舌舌忝去那滴滴晶淚,傾訴︰「相信我,這絕不是彌補,而是愛,不是因為你側臉像可可,更非是移情作用,我很清楚,我愛的是你……別人無法取代的駱依辰。」
「夠了,夠了。」她緊緊地貼在他胸前,任憑淚水透過衣服滲進他心窩。錯過了,愛神的箭將不會給她另一個機會,他是她今生今世的男人。
諷刺的掌聲殺風景地叨攪了浪漫的氛圍。
是趙魁。猙獰的嘴臉布滿陰笑。
崔胤露出戒慎的表情,心忖這匹惡狼是如何找到這里來?
趙魁神閑氣定地輕笑說︰「用不著驚訝,我只是來看可可。哼!只沒想到會遇上這麼精彩的一場戲,表現得那麼痴情,怕可可真要吃醋了,更令我意外的是這小妮子居然是你的新歡。」
崔胤曾不止多次警告他,別靠近可可的墓。「滾!可可痛恨你這匹泯滅良心的惡狼。」
他輕藐冷笑︰「是嗎?將新歡帶來見可可,是要表現你的坦蕩,還是向可可示威?我看你也沒好到哪去!」
「你——」一把怒火直沖腦門。
「不要。」駱依辰溫柔的讓怒火迅即降溫。
「你不慚愧嗎?若不是你,可可還健康地活在世間。我就不明白,明知死路一條,仍愚蠢地選擇你。」
「那是因為你不懂得愛。」駱依辰激動地代崔胤說話。
趙魁夸張詫笑︰「又是個不知死活的笨女人!」
崔胤本能地護住駱依辰。「你究竟想怎樣?」
想怎樣?趙魁狂笑一聲,說︰「很不幸的,我們的審美觀顯然很接近,這小妮子還欠我呢!你最好看緊點,不然後果很難想象,我會連同可可的也要回來。」撂下狠話,迅速消失于草叢。
崔胤凝沉思忖,這殘暴的惡狼是難纏的狠角色,沒有他干不出來的壞事。
緊緊將受驚的駱依辰擁進懷里,他必須給她安全感。「只要有我在,他休想動你半根寒毛。」
???
盡避將辦公室搬到別墅閣樓,崔胤依然游刃有余,運籌帷帳地掌控公司的運作。而在駱依辰的堅持下,她也終于名正言順地成了崔胤的私人秘書。
閑來無事,兩人晨迎朝陽,暮送夕霞,閣樓上數著無數星斗,臥看牛郎織女星。策馬馳騁于綠海般的青青草原,是駱依辰的最愛,愛看落山風滾卷的波波綠浪;愛看崔胤的馬上英姿,更愛故意放慢馬步,讓五只小寶貝追逐嬉戲,在波波翻滾的綠浪里,見五只小寶貝的身影隱隱沒沒。
「妮妮!小心。」駱依辰訝然驚叫,只顧得妮妮被陣落山風吹得從山坡間卷進綠波里,卻顧不得自己險些從馬背上跌落。
崔胤追上一步,扶住她失去重心的腰身,縴弱的佳人可禁不起一摔啊。
「謝謝!」輕點螓首,面頰已與山脊的嫣紅夕霞一色。
崔胤大手使勁,一手環過腰肢的柔軟,將她輕盈的身子抱過自己的坐騎上。山風輕拂,飄送駱依辰的淡幽馨杳,誘惑著他輕吻耳垂的細女敕柔軟。
「你真美。」勝于駝紅的醉人霞色。
一陣熱潮襲上駱依辰的芳心,雖已漸習慣崔胤的溫柔方式,但總無法承受崔胤踫她每寸肌膚時,心湖莫名蕩漾的漣漪。
「不要——」她理智地阻止他的吻,沿著優美的頸線,往下探索。
「別壓抑自己。」羞赧蠕顫的嬌軀,暗示不著欲火正溫溫熱熱地燃亂了她單純的芳心。
不,她不想成為隨便的女人,縱使他將是她最後生命的唯一所愛的男人,雖然她沒有大多時間可以去愛……
「嫁給我好嗎?」他的手撫揉她燥熱的小骯。
雖不意外,依然教她有些怔然失措,無助的眸光失焦地飄到正努力爬到另外四只小寶貝嬉戲的山拗處。
「嫁給我好嗎?」耳際輕柔的低語呢喃,透著強烈的佔有欲。
「有必要嗎?」駱依辰幽幽地囁嚅。如果結婚是證實愛情的儀式,他們已不再需要這樣的儀式了。
不要鮮花、美鑽,不羨華麗的婚紗禮服,更不要氣派的排場,她只要守住每分每秒的愛,在不到一年的時間里。
神啊!再多給我一點時間吧!
「是啊!」崔胤哀哀一嘆,但他不怨,他沒有大多時間去怨,唯一能做的,是以最深情的愛,珍惜每分每秒。告訴我,該怎麼愛你?」
好傻的問題喔!她很滿足這樣愛的對待,將頭枕在他碩健的胸膛,眸光遠眺天際朵朵夕霞,滿足地淺笑說︰「晚霞之所以珍貴,不正是因為它美的短暫嗎?」如同他們的愛與生命。「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駱依辰拉過一雙大手,大掌交疊貼在小骯,好使她能抱個滿懷。她柔膩低喃︰「夠了,如果你能這樣愛我到最後一天,我己別無所求。」
「不夠。」輕啄邊唇,深瞳斜睨那陶然微合的眼瞼,款款傾吐︰「告訴我你要什麼?」如果摘得下星星,他會傾所有一切,摘下最璀璨的一顆。
駱依辰搖頭,她已經要盡了全世界的一切,只要崔胤是屬于她,若真有何奢望的話,那就請神多給點時間吧!
腰際的行動電話響起。是展臣那眼楮打蒼蠅的該死家伙,真會挑時間,不曉得每天這時間他是屬于駱依辰的嗎?
「管它什麼唐氏公司的財務狀況是一筆爛帳,有事明天再說。」他氣惱地掛了他的來電,恨不得砸爛手中的行動電話。「別,唐氏的財務狀況本來就不健全,展總會在這時候找你,肯定是遇上了棘手問題。」柔眸凝入他的執拗。
「他養的那群智囊團全是白痴啊!」崔胤吼著。
她含笑喟嘆一聲,她的溫柔融化了他比石頭還硬的臭個性。
「我回閣樓,你的馬術還不太純熟,別冒險回別墅,待會兒我叫安迪過來帶你。」崔胤叮嚀,安迪是馴馬師,他月兌下外套披在她身上,「起風了,小心著涼。」
駱依辰嫣然含笑,輕點螓首,暖暖的心窩盈滿他體貼的溫柔。
殺千刀的展臣!崔胤策馬朝山莊奔去。
少了崔胤,駱依辰可一點兒也不寂寞,還有五只小寶貝陪她玩耍呢!打從搬進了依戀山莊後,有了青青草原這無邊無際的游戲場後,窩在沙發上快得了自閉癥的貓,這會兒皆成了頑皮的過動兒。
「嘟嘟,你又想欺侮人了?」駱依辰鼓著腮幫子,雙手插腰,瞪著圓澄澄的責備眸子。嘟嘟的個性像極了崔胤,陰鷙、霸道,更俱強烈的攻擊性,嬌弱的咪咪老受它欺侮。此刻它正窮凶惡極地追著咪咪滿草原跑,最後還是蹭到駱依辰的腳下尋找保護。
瞧那仰著楚楚可憐的綠眸,直疼進駱依辰心坎里。她心疼地抱起咪咪,責罵嘟嘟︰「不許你再欺侮咪咪,看我怎麼罰你!」
嘟嘟一副無辜地瞄叫了幾聲。
「好一副和樂融融的畫面哪!」一陣冷笑,倏然凝凍了舒爽的空氣,挾著陰冷的詭異。
猛然抬頭,趙魁那狡詐邪冷的嘴臉凝入她駭然的眸底,閃進她腦里的第一個念頭,即是忙將五只小寶貝圈進懷里。妮妮發出惡狠狠的叫聲,蹬躍起身子撲向趙魁,另外四只小寶貝旋即奮不顧身地紛紛護主,怎奈力不從心,只消趙魁揮過幾個大掌,四只小寶貝哀哀叫地被掃落在草原上,最後撲躍而上的毛毛,可憐地落在趙魁魔掌里。
「放開我的寶貝……」駱依辰泣求。
趙魁不理,使力將駱依辰勾進粗壯的臂,空出一只手,從口袋里掏出張紙條,系在毛毛的頸圈里,然後殘酷地將毛毛甩在草地上。「讓它帶個信,如果它夠聰明的話,或許可以救你一命。」
他索性將駱依辰嬌弱的身子扛上寬肩,朝吉普車走去。
???
崔胤勃然大怒地撕碎紙條,重重落在辦公桌上的大掌,險些震裂桌面。
崔翔、崔霖面面相覦,將悻悻然的目光拋給崔震天。
兩個好小子,將救火隊的苦差去給老人家。此刻崔胤的怒火,足可燒只烤乳豬了。
崔震天干咳了聲,話才到嘴邊,又讓崔胤截了話堵了回去。妮妮發出惡狠狠的叫聲,蹬躍起身子撲向趙魁,另外四只小寶貝旋即奮不顧身地紛紛護主,怎奈力不從心,只消趙魁揮過幾個大掌,四只小寶貝哀哀叫地被掃落在草原上,最後撲躍而上的毛毛,可憐地落在趙魁魔掌里。
「放開我的寶貝……」駱依辰泣求。
趙魁不理,使力將駱依辰勾進粗壯的臂,空出一只手,從口袋里掏出張紙條,系在毛毛的頸圈里,然後殘酷地將毛毛甩在草地上。「讓它帶個信,如果它夠聰明的話,或許可以救你一命。」
他索性將駱依辰嬌弱的身子扛上寬肩,朝吉普車走去。
???
「誰都別想勸我,這個約我赴定了。」五官深邃的線條因慍怒而抽動。
「胤兒,你向來沉穩,應該很清楚,沖動反而會壞事,這件事就交給警方處理。」呵!要早一步奪下取得約會地點,崔震天就不需浪費口水,瞎磨菇了。
「他要的人是我,為了依依的安全,我不能冒險交給警方處理。」崔胤執拗地說。
「老哥,有二叔坐鎮指揮,應該不會出什麼差錯的。」崔翔不慍不火地說。
「別告訴我應該,我要的是絕對的肯定。」稍有差池,恐鑄成無法彌補的遺憾。所以,崔胤只信自己。
崔震天無把握萬無一失,但他會竭盡保護人質的安全,寧可放棄逮捕趙魁的良機,也不敢冒險賭上人質的性命。
「大少爺!」陳媽驚駭地直嚷進來,顫抖的手捧著一綹長發,老淚縱橫,哽咽得幾無法言語︰「大少爺,依依小姐,她……」
「她怎麼了?」崔胤豎瞪的深瞳,盯在那綹秀發上。「這頭發?」
「是……是依依小姐的,趙魁那只殺千刀的惡狼,還說……還說,如果大少爺不準時赴約的話,下一回收到的,就是依依小姐的指頭,他還特別警告,只許大少爺一人赴約。」陳媽一口氣說完。
崔胤狂怒地掃掉桌面的所有文件,深瞳里燃燒灼烈的怒火。
被觸怒的狼,是絕對殘暴的掠奪者。
???
幽寂的海邊,只听見浪濤拍打在岩岸的聲音挾著駭人的惶惑傳進一幢廢棄的獨立別墅里。
一輪皎潔的滿月高掛在晴朗的夜空,月光幽幽地照進屋內。
整晚,駱依辰飽受驚嚇的心仍未平復,惶惶不安地將身子瑟縮在牆角。
趙魁佇立于窗口處抽煙,凝沉的綠瞳拋向遠處沙灘的幽黯。
從進了這幢荒廢的空別墅後,詭異的沉默層層包裹著凝凍的空氣。
在那陰驚邪佞的惡臉上,駱依辰猜不透那匹惡狼會使出什麼駭人的手段。
鱉譎的沉默,擠壓著時間的流逝,逼得人連喘口氣,都透著致命的危險性。
她清楚自己只是個誘餌,而他好整以暇她等著獵物崔胤的自投羅網。
浪濤拍岸聲掩沒汽車戛然的煞車聲,而促急的腳步聲卻在空蕩蕩的屋內清晰震撼地回響。
駱依辰陡地坐直身子,她的英雄來了。可她也清楚,屬于兩個男人的殊死戰即將展開。
趙魁沒有多大的反應,不徐不緩地吸了最後一口煙,踩熄丟在地上的煙蒂。將陰冷的目光拉回出現在樓梯口那碩健的身影,引起他嘲諷般的邪佞。
趙魁獰笑地冷哼一聲︰「你到底還是來了,英雄為紅顏,痴情的連我都感動。」
崔胤劍眉凝濃,倏凍的口吻足可冰凍周遭的空氣。「沒想到你會使出這麼卑劣的手段,所有的仇恨就沖著我來,把人給我放了。」
趙魁狷狂縱笑︰「你以為我那麼傻嗎?沒有你的女人做擋箭牌,我還有什麼籌碼?」對崔震天,他尚有幾分顧忌。
孬種!「你放心,只有我一人赴會。」
「哼!你當我趙魁是三歲小娃兒嗎?」他從腰際抽出一把短刀,丟到崔胤面前,旋即掏出一把槍抵住駱依辰的腦門。
月光下,刀鋒閃熾著森冷的寒光,嚇得駱依辰瞪大圓澄澄的眸子。那匹惡狼究竟想干什麼?
崔胤驚冷的深瞳,從冷冽刀鋒上移到神情詭測的趙魁身上。
「把刀撿起來。」趙魁威脅地以槍口抵了駱依辰腦門一下。「想要她平安無事,就乖乖听話。」
想來個男人的對決嗎?哼!諒他沒那種膽。崔胤戒慎地盯著他,搶起短刀。
「刺自己一刀。」崔胤唇角泛起獰笑。
駱依辰駭然一顫,好狠的一匹惡狼,憑什麼支使崔胤自殘?!
崔胤眉心倏凝沉冷,揣測趙魁的意圖。
「這刀是替可可送給你的,如果不是你,可可不會這麼早死。」像只是個藉口,獰笑里見不到絲毫為可可報仇的恨。
很合理,哪怕一百刀也彌補不了他對可可那分深深的自責。
「不要!可可不會許你這麼做的。」
駱依辰驚叫出聲的同時,尖刃已倏地戳進月復中,白刃進紅刃出,噴出一道要命的血柱,崔胤不支地跪了下來。
「崔胤……」駱依辰飲泣,可知淌血的是她的心。
「好膽識,夠氣魄。」趙魁夸張地邪笑,掩飾微微的訝然。不過他顯然沒打算這麼輕易放過他。「第一刀這麼干脆,我想第二刀就不那麼困難了。」
崔胤冷冽的凶光射向趙魁,他打算要他挨幾刀?下個理由又是什麼?
「這一刀是替你二叔挨的,只要你有本事再挨一刀,害我鐺入獄的仇恨,從此一筆勾消。」
「你這王八蛋!可可的父母兩條命,你準備要挨幾刀?!」崔胤咬緊牙關怒吼。這匹惡狼該千刀萬剮。
趙魁突然爆出一聲狂笑︰「你該為自己剛才所說的話再補上一刀,如果你不與我搶可可的話,那兩個老家伙還能頤養天年。」
照這說來,他害死的不只是可可,而是三條命?不!「你這喪盡天良的惡棍!你只會裝孬的將所有錯,推到別人身上嗎?你還有什麼本事?」
趙魁頓時被惹惱了,槍口從駱依辰腦門移開,筆直地對著崔胤︰「想領教我的本事嗎?」
悶沉的槍聲,劃破凍結窒悶的空氣,駱依辰逸出的吶喊,讓驚窒的空氣再次凝窒。
「不!」
子彈倏地穿透崔胤胸口那火焰烙印,迸濺而出的鮮血,濡漫了火焰圖騰。
陡地一震,崔胤月兌去外衣系住臂膀的傷口,抑止撕裂的痛楚迅速侵襲每條敏感的神經。
崔胤咬牙的痛楚,燎燃趙魁噬血的快感。「崔胤啊崔胤!沒想到你也有今日的狼狽樣。」再次舉槍,這回對準的是崔胤的眉心。「不過,我沒有太多的同情心,我所剩的可憐同情心,就是給你個痛快,讓你搭往地獄的快速直達車,有人會替你記得今日是你明年的忌日。」
「不要!」駱依辰驚叫著掙月兌趙魁的鉗制。
這同時,淒厲的槍聲,再次劃破凝窒的空氣,倏地,空氣仿佛被黑夜吞沒——
崔胤僵住撕心裂肺的痛楚,深瞳目不轉楮凝入眼前駭然的意外。
血柱從趙魁胸口迸噴了出來,整個人豎直地躺了下來。
崔震天領著一批特勤小組沖了進來,確定趙魁命喪槍下,才松口氣地將善後工作交給特勤小組。
「誰說我該退休了?」槍法還準得很呢!定神後,才赫然發現躺在駱依辰懷里的崔胤,已成了血人。「阿胤——」
崔霖領著幾名護士倉皇地奔進來。
???
加護病房里,崔胤的昏迷指數極低,沒有轉好的跡象,唯一期盼的是奇跡。要不是……
「我願意。」如果除了奇跡外,這是唯一的希望,駱依辰願意毫不保留地付出。
「不行,不行!這只是傳聞,再說你已不是聖女了。」崔翔堅決反對,而這傳聞也是他提出來的。
就崔霖專業的醫學角度而言,大哥崔胤的胸腔及脊椎神經遭受嚴重創傷,恐有成為植物人之慮,可他卻無法解釋,何以幾經一番止血縫合,依然止不住鮮血從火焰圖騰上汩汩流出。
一旦火焰圖騰遭受破壞,詛咒將足以危急帶咒者的生命。在追尋破除詛咒的同時,崔翔曾听過這傳聞,而要救崔胤的命,唯一的辦法就是以聖女之血,進行血浴。
「不!哪怕有一絲的希望,我都要試。」那會要了她的命,但舍我其誰?再也找不到哪個肯做如此犧牲的女子,況且——「我的身體只給過崔胤,也許我正是他所尋覓的聖女。」
三個男人彼此交換了個為難的臉色,誰也不願冒背負劊子手的罪名。
「如果這詛咒真應驗的話,我的生命已似風中燭火,何不讓我放手一搏?」駝依辰晶淚潸潸,曲膝跪了下來,深情泣訴︰「求求你們!失去了崔胤,我也不願獨活。」
崔翔、崔霖趕快扶起駱依辰。
崔震天戚然地喟嘆一聲,為難地點頭。唉!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
一架機身彩繪了駱依辰及崔胤結婚照的客機,從跑道緩緩升空,鑽入雲間。
臥房內已有幾名護士待命,準備為駱依辰輸血。與駱依辰同樣是O型血的崔霖及崔震天,早在這之前,已各輸了三百西西的血,以備不時之需。這下果真派上用場,而且本就具有三分之一狼人血統的駱依辰,已然成為完整的狼人。
「脈搏如何?」崔霖緊張地詢問護士。
「還很薄弱,不過逐漸增強中。」
駱依辰的意識逐漸蘇醒,只是一片混沌。她太虛弱了,虛弱得連睜開眼皮兒都使不上力,她只想好好地睡上一覺。
她做了個很深很深的旖旎美夢……
鐘聲悠揚詳和地傳進耳畔,她身著一身雪白麗淨的婚紗,捧起滿懷花香,在彩帶繽紛里,勾起崔胤的臂彎,由他引領著走向紅地毯那端……
「你願意嫁崔胤為妻,不論貧賤富貴,生死相守嗎?」
她輕啟朱唇,柔語呢噥,許下她一世的不悔︰「我願意。」
一架機身彩繪了駱依辰及崔胤結婚照的客機,從跑道緩緩升空,鑽入雲間。
兩人的婚禮不在教堂,而是包了架飛抵美東的豪華客機。夠嗆吧!派對就在飛機上舉行。
客艙內,繁花成海,彩帶繽紛,在親朋好友的祝福見證下,崔胤挽著一身雪白婚紗的美嬌娥娘,款步在鋪了紅地毯的走道上。
牧師沈洛,是崔胤在美國攻讀碩士學位的摯友。頎健的體魄,加上俊俏的容顏,當年不曉得迷死了多少東方留學生,高挑的身材,甚至洋妞都不放過他。據說他就是受不了女孩子無奇不有的猛烈追求攻勢,所以索性將自己獻給了上帝。
在沈洛的見證下,兩人許下終生不悔的諾言,就在崔胤準備將一顆藍鑽套進駱依辰的縴指時……
「慢著!」沈洛促狹地喊停。「為了證明你對新娘的真愛,你必須回答這個問題。」
崔胤微露不耐,就知道不該找他來福證,他想搞什麼飛機?
沈洛作態地干咳一聲,一副鄭重其事的樣子,問︰「如果可可重新活過來的話,你會娶駱依辰為妻嗎?」什麼如果,根本就不可能,但他卻制造了陣亂流。「不會。」眾人錯愕跌跤,連飛機都險些栽了下來。「我不會不娶依依為妻,如果下輩子施行多妻制的話,我兩個全要。」在眾人捏了把冷汗,松了口氣時,駱依辰一道厲光射向崔胤。「如果這樣,我會一腳踹你下飛機。」眾人哄堂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