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曜修坐在那幅畫前,炭筆不停的在畫布上描繪著,原本即將完成的畫作,在進行細部修飾時,卻被他修改得一蹋糊涂,帶笑的臉龐變得幽怨,神采飛揚的神韻變得郁郁寡歡,搶眼的亮麗被轉而含蓄內斂,畫里的褚懿庭彷佛替換上另一張臉孔——不知不覺啦佔據了他心靈的褚懿涵。他扔下畫筆,看著畫布里滿載憂郁的人兒,他甚至連她微笑的表情都無法想像,在他的印象中,褚懿涵似乎沒有真正開心的笑過。
身後傳來推門的聲響,他倏地將布幔拉下,遮住畫里的人。
「怕什麼?擔心我狂起來,放把火把圖給燒了?」進人房里的褚懿涵,一開口就咄咄逼人。
他看了她一眼,站起身來,離開了畫前.「有什麼事嗎?」他問。
「這次中直接把我轟出去了?」她挑眉問道。
「我怕你又像下次一樣,把我的書房給砸了。」他揚唇嘲諺的一笑,然後看見褚懿涵的臉上浮出兩朵紅霞。她裝作沒听見他所說的話,將視線調到牆壁上的巨型照片。
「反正你有錢,就算我把整間書房燒了,你還是有辦法恢復原狀。」她大致看了一下,除了牆上少了兩幀被她砸爛了的照片外,根本看不出這里曾經掀起過那麼大的風暴。
他看了眼她手上拿著的紙張,又將視線調回她的臉龐.
「噢,對了!跟你扯了一堆廢話,忘了說正事。」她將手上的證明書,攤開在書房的大桌上。
齊曜修蹙眉走向桌邊,當他看完那張薄紙上所寫的文字後,他的臉色變得鐵青。揚起紙張瞪視著褚懿涵逼問道︰
「這是什麼?」
「呵,你不會告訴我,才出國留學讀了幾年書,就忘了中國字怎麼寫了吧?那是離婚證書,我等著你簽字呢!」她直視箸他,不容置疑的回道。
「要我簽字離婚?告訴你,永、遠、別、想!’說著,他倏地撕毀了那張薄紙,往旁邊扔去,碎紙散了一地。
「哼嗯,我早猜到你會有這種舉動了,今天我來只不過是要你作好心理準備,下星期我會在律師樓等你,詳細事由我的律師會再跟你聯絡。我算很大方了,和你離婚也沒什麼要求,連一毛錢贍養費也沒打算跟你要,不過,我肚里的孩子我是要定了,如果你不滿意的話,我們可以在法庭上見。」她狠下心,一股腦的說完了話後,轉身便要離開,她害怕自己再繼續待下去,會露出馬腳,變得不再堅強。
就在她正要逃離書房時,卻被齊曜修從身後拉住她的手臂,阻止了她的離開。她深深的吸了口氣,再度轉身迎視著他。
「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我不可能讓他成為單親家庭的小孩。」他暴躁的朝她吼道。
「我也沒打算讓他生下來就少了父親。」褚懿涵輕撫著肚了,挑釁酌對齊曜修說道。
「什麼意思?」
「很簡單呀,不是我再找個人嫁了,就是把小孩拿掉!」她甩開他的箝制,把話說得狠絕。
「你敢!」他膛視著她,括火深深地掐住了她的肩窩。
「事到如今,已經沒有什麼事情是我不敢做的了!齊曜修,你真的是個很好的老師,如果不是你的教,我永遠也學不會保護自已。」她掙扎著。想擺月兌他的擒控,但他的力道太大,她根本無法逃月兌,只能咬緊牙關,忍耐著肩上傳來的刺痛感。
「我不會讓我的孩子去叫別人父親!你也別想去墮胎!你知不知道自己已經有五個月的身孕了?現在去墮胎,你想死是不是!?」他咆哮道。
「我管不了那麼多;你不跟我離婚,我也一樣會去把孩了弄掉!?」她掙扎著,看齊曜修的頸子上爆出青筋,怒焰高漲的模樣,就令她有種報復的快感。
但她卻毫無警覺,似乎不知自己正在惹怒一只老虎。
他深吸了口氣,大手伸向她的頸間,掐住了她的脖子,另一手將她按向房門上,身體逼近了她的,讓她沒絲毫逃竄的空間;看著齊曜修燃燒著怒火的眸光,她的身體不自覺得一陣冷顫,她伸手捉住了他扣在頸間的手掌,突地覺得呼吸一陣緊窒——他要殺了她嗎?
「放手——齊曜修,你要干什麼……咳……」
「我警告過你,要你別激怒我!但你似乎總是辦不到!」他的另一手滑向她的肩側,移往她的胸口。
「我只是想要回我的自由……難道這也錯了?」她推阻著他,抗拒的替自己申辯。
但他毫不留情,兩手揪住她胸前的衣領,猛地一扯;衣扣迸散了一地,她的衣服被他扯破,她還來不及遮掩,他的辱就落下,狂猛的吻住她的頸項,牙齒啃咬著她胸前粉白肌膚。
「該死!齊曜修,你這個禽獸!放開我,我不要你?」她推阻著他,卻被他整個人攔腰抱起,走向書房里的沙發上。
他將她放下後,在她還未來得及起身逃離,他強壯的身體覆壓了下來,人手掀起了她的裙擺,開始探索著她的下半身。
「這一次,我不但要留下你的人,還要把你的心一起留下!齊太太,從我們新婚以來,我似乎還未品嘗過你的身體,剛開始是怕傷了寶寶,後來又怕傷了你,不過,看來我的苦心全是白費了!」。
「齊曜修,你敢踫我!你要是強迫我,我會恨你!即使你做再多的補償,也沒有用了!」她推拒著,但卻無法阻止他的侵略。
「恨我?這句話你已說于不下百次,我不管你愛我也好,恨我也好,這輩子,你是永遠別想擺月兌齊太太的身份了,別忘了!這條路是你自己選擇的,你沒有機會反悔!」
他的手卸除了她身上所有的衣物,他的唇瓣吻遍了她的全身,讓她為他著火而無法抗拒,他的手指輕撫過她微突的月復部,感受著與他血脈相連的生命,正在她的體內成長茁壯著,他深深的凝視著褚懿涵,眸中滿是責備。她咬箸下唇,強抑著體內為他點燃的欲火,感覺到齊曜修的大手輕覆在她微微隆起的小骯上,她合上眼楮,不忍見他眼底受傷的眸光。
「你怎麼能這麼狠心,說出那樣的話來?他已經是個生命了,你卻那麼殘忍的說耍弄掉他!你怎麼舍得……」他的手指沿著她的月復部,輕輕向下移去,感覺到褚懿涵的濕熱。
「別說了……」她痛苦的低吟著,他的指尖令她渾身發燙。
「你這個口是心非的女人,你還是要我、愛我!卻要故意說那些話來激怒我,你說,你到底存的是什麼心?」他的舌尖輕舌忝著她粉女敕香甜的唇瓣,誘惑又霸道的質問著。
「我已經不再愛你了……噢……」
她低喘著氣,抗辯的駁斥道,卻感覺到齊曜修的指尖滑人她的幽穴中,挑動著她的神經,讓她渾身緊繃的低吟出聲,他的手在她的身上點燃了火苗,她懷疑自已還有沒有撤退的空間……
「告訴我!你會把孩子生下來!」他強迫地威脅著。
「不——」她搖頭,他的指尖不斷挑逗著她,她難以抗拒地擺動著頭,指尖深陷入沙發中,彷佛是在報復他的行逕,她的貝齒啃住他的肩膀,在他的身上烙下了一排屬于她的紅痕。
「答應我!永遠不會離開我——我們不會離婚——」
他的唇沿著她的下月復向下進攻直挑她的核心,她的手指緊緊的陷入他的肩窩,而後難以拒抗的坐了起來,抱住了他的身體,在他的耳旁無助的回道︰「不要逼我……」
「跟我說,你還是愛我的!」他輕扣起她的下顎,看著她迷蒙而多情的眼神,他終于看見褚懿涵隱藏在心里的真正情感。
「……」她合上了眼簾,阻止自己的眼楮泄露出心里秘密,「我不會愛你,絕不會再愛你這個惡魔。
齊曜修挑眉一笑,他知道她會這麼說的原因,只是來自不肯認輸的情緒。
今天一切,已證明了楮懿鹵根本無法抗拒自己,所有的錯誤都還有挽回的余地。他抱起她,讓她的臀部跨坐在他的大腿上,將賁起的深深埋人她的體內,他听見她無助的申吟著,而後他開始輕緩的在她緊窒的幽穴里進出,不斷的讓彼此的身體加溫,直到他們再也無法負荷得更多……
書房里掛在牆上的照片,蒙上一層淡淡的愁緒,照片里女孩的笑容似乎不再飛揚愉悅。
伴隨著沙發上交纏的人影,她臉上的那抹笑容,更添一股詭譎而邪魅的氛圍……
從大床上醒來,是被陣陣香味給惱醒,她的肚子餓得咕咕直叫,想到方才和齊曜修在書房里,肆無忌憚的行徑,她的臉頰不自覺得浮起一抹紅暈。剛想到這里,房里的大門就破推開,齊曜修僅著一件襯衫,連胸前的鈕扣都沒扣好,敞露出他古銅色的結實胸膛,他捧著一碗熱湯,小心翼翼的走進房間,靠近床邊。
「肚子餓了吧?這是我叫阿揚出去買回來的雞湯,才剛熱好,你喝一點吧。」他坐在床緣,對著她說道。
褚懿涵咬著下唇,看著他溫柔的舉動,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
「不餓嗎?還是要我喂你喝?」
他揶揄的問道,然後盛了一湯匙就口吹散了熱度,遞到她的唇邊。
褚懿涵撇開頭,不領情的順手推開了他的手,湯匙里的熱湯濺了幾滴出來,齊曜修緊張的避開她,免得她被熱湯灑到。
「你這樣算什麼?你以為捧一碗湯來給我,以前的一切就可以一筆勾銷了嗎?」她擰眉看著他細心的舉動,只覺得心里煩躁不安。
他靜了會兒,將碗放到身邊的桌幾上,凝眸耵視著她,看得她是揮身不自在,只得再度移開眼神,躲避他的注視。
「我知道我們之間發生了那麼多事’,不是我低頭就能解決,我也知道自己以前對你太過殘酷,你不可能輕易就原諒我!但是,至少我在做、我在彌補,就算你短時間無法相信我的轉變,但你總要給我機會嘗試來愛你,懿涵「……」他捉住她的手,卻被她甩開。
「你能不能別再說了?你以為我會相信你嗎?別把我當成傻瓜!」她蹙著眉,阻止他再繼續說下去。
他的心里分明還惦念著懿庭,即使他一次又一次的要求她給他機會,但他卻仍一次次的傷著她的心。他甚至還持續在為懿庭作畫!
他怎能在仍愛著懿庭的同時,卻又希望自己留下?他到底把她褚懿涵當成了什麼?她寧可齊耀修像以前一樣,坦白的說出他還愛著懿庭;以斷絕她對他的眷戀!也不要他如此自私,心理頭仍愛著另一個女人,卻要求自己為他付出一切。這樣的婚姻,能夠持續多久?那只是種無盡的折磨,讓彼此更加痛苦而已,她已經不相信自己還有那個勇氣能繼續支持下去了。
「為什麼不相信我?我只要求你給我一次機會我們都已經一腳踏進命運安排的陷阱了;為什麼就不能試著繼續走下去?」「那麼懿庭昵,她在你的心里又要排到哪里去?」
她搖頭,自嘲的一笑,「或許我該擔心的是自己,懿庭在你的心里理所當然是排在第一位,我永遠別妄想能佔據她的地位。齊曜修的大手輕撫上她的粉頰,拭去她唇邊嘲弄的微笑。
「我只知道,現在你才是我最想把握住的人。懿庭的死,的確帶給我們太大的創傷,是你讓我從悔恨里走了出來廠現在卻想松手把我扔掉;你不怕我又再次跌回地獄當中?」
「你真的走出來了嗎?不要把一切說得那麼簡單。我的眼楮,還能夠把一切都看得很清楚。你根本無法忘記懿庭,甚至仍然想著她、愛著她,既然如此為什麼又要來騙我?齊曜修,稱把話說的那麼漂亮、那麼冠冕堂皇,稱不覺得自己太自私了點嗎?」她憤然的質問著,然後看見他的眼神一黯。她又接著說道︰「當初是我太傻了,以為自己能夠代替懿庭的地位,但事實證明我萇的是錯了,而且錯得十分徹底。我和懿庭的外表雖然相像,但本質卻相差太多;這場愛情游戲,我想我是輸了——如果你還在乎懿庭的話,請你看在懿庭的份上,放我自由吧!」她說完了最後一句要求,哀怨的輕吐了口氣。
「你還是要離婚!?」他站起身來,眸光變得冷寒,他連搖頭都沒有,只是用無比堅決的口氣,回絕道︰
「不可能!任何事我都能答應你,但絕不可能跟你離婚!你放棄這個想法吧!」
「為什麼?我們這樣綁著彼此’,會有幸福嗎?」她走下床,揪住了齊曜修的手劈,低低的向著。
「我不知道你所謂的幸福是什麼?我只能說,我會用我最大的力量來讓你快樂、滿足你想要的一切。但是,我絕不會同意讓你離開。」他斬釘截鐵的說道,然後轉身面對著褚懿涵,直直的瞅視箸她的臉龐。
「為什麼?你怎麼這麼不可理喻!?」她氣極的吼道。
「我不可理喻?那你有沒有想過孩子?你真的打算讓他生出來之後,就沒有父親嗎?」他提出最現實的問題。
既然他已無法留下她,那麼她總要顧慮到孩子吧!?
「孩子……我會自己扶養他,如果長大以後他問起自己的父親,我會把我我們三個人之間所發生的一切都告訴他,我想他會體諒……」
「體諒?那麼荒謬的事情,你說他會相信嗎?他會願意接受自己的生命,是在一團混亂中發生?」齊曜罐修咆哮道。
「他不相信也必須相信!」她沉默了一會兒,孩子氣的回道。這種理由,恐怕連她自己都無法接受。
「哈——三歲小孩也許會相信你的謊言。」他冷諷道。
「你——」她討厭他那種嘲諷的態度。
「你先把湯喝了吧!冷了就不好喝了。」他突地話峰一轉,懶得再跟她爭辯這個問題。因為就算吵一輩子,也不會有答案。
什麼意思?」她一陣錯愕,沒想到他突然提到那碗被遺忘的熱湯。
「你把湯喝完之後,再下來找我談!我在書房里等你。」他說。
「不,在客廳談就好。」她不想談著談著,兩個人又談到書房里的大沙發上去。
彷佛看穿了褚懿涵心里的想法,齊曜修側目看了她一眼後,聳聳肩不置可否的一笑道︰「隨你高興。」說著,他轉身走出了房間。褚懿涵輕抿著下唇,拍了拍微微發燙的臉頰,走近桌幾,將那碗湯慢慢的喝完。當她走到樓下大廳時,卻找不到齊曜修的身影,她將阿楊叫來詢問齊曜修的行蹤,才知道齊曜修早就溜出門去了。
她氣結的站在大廳里低兜著,沒想到他她,為了哄她喝下那碗熱湯,才會要她喝完下談!
惡劣!就算他逃得過這一時,她也不會放過下一次的機會!
她憤憤的走回房里,即使口中不停的詛咒著,她的心卻在自問——她真的想離齊曜修而去嗎?
齊曜修連著躲了褚懿涵好幾天,每天他都一大早出去,累到三更半夜才回到家里,接著就躲回書房。白天在公司累了一天,回到家後,他又坐到那幅快完成的前,努力的工作。
他知道明天是褚懿涵的生日,今天他提早回到家中,進行最後一步的修飾動作,午夜十二點前,他放了書筆,滿意的看見畫中的人,沒有任何褚懿庭的了,只是純粹的表現出屬于懿涵的柔美……
這是他畫了十幾年下來,最滿意的一幅畫。「完美!」他低喃著,看著畫里的褚懿涵,只能用完美二字來形容。他看了看表,準備提早就寢,明天一早醒來,他要將這幅畫送給懿涵。他想看見她臉上喜悅的表情,他從未看過她的笑容,如果能補捉到她甜美的笑容,他會替她繪出一幅巧笑情兮的圖畫……
房門急促的響起敲門聲,齊曜修將布幔蓋上,這麼晚了。難不成懿洶又想找他吵架?他搖頭一笑,也好!反正也過了十二點了,干脆直接把她今年生日的第一份禮物送給她。
「老板——老板……,我剛才看見太太她出門……」
阿揚喘著氣,似乎才從樓下跑上來。
「出門?你沒攔著她?這麼晚了,她要到哪里去?」齊曜修莫名所以的回問,並迅速從衣架上拿下大衣穿上。
「我不曉得,太太的力氣很大,我攔不住她!問她去哪里,她卻一個字也不說,只是一逕的往門外沖出去。」阿揚急促的說著。
「有沒有人跟著她?該死,你為什麼不先跟著她?」齊曜修低咒了一聲。
午夜的鐘聲敲了十二響,她的心里隱約泛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我已經叫司機開車跟著了,還把行動電話交給他,可以隨時保持聯絡。」阿揚緊跟在齊曜修的身邊,急奔出別墅坐上了車子。
「馬上跟司機連絡上,我要知道懿涵現在身在何處」
他命令道,在阿揚取得了連系之後,他猛地踩下油門,往褚懿涵的行車路徑,緊急的追去——風不停的打在她的身上,呼嘯的海風猶如鬼魅的哭喊,激蕩在岩石上的聲浪,不止歇的在黑夜中咆哮怒喊著,彷佛要將闖入禁地的人類狠狠吞噬且絕不留情……
從崖邊向下俯視著幽黑的大海,危險而詭譎的驚濤駭浪正在歡欣的鼓舞著,迎接她的到來;她看著下面翻騰的浪潮,腳尖一步步的靠近岩石的底端,幾顆落石沉載不住重量,從崖邊滾下,落入海中淹沒——無聲無息……
「下去吧!跳下去吧……姐在這里等你……來到這里,所有的憂愁都會被遺忘……只要再走一步……再多走一步……」
令人迷眩的低柔聲調,猶如死亡前的樂意,勾引著她走向極樂。
褚懿涵一步步的向前走去,突然腳步打滑,她震了一下,突地驚醒過來,恍惚的看著漆黑的四周,不知自己身陷何方。
「該死的你!誰讓你清醒的?只要你再多走-步,所有的一切就會都結束了!」
她的耳畔傳來熟悉的女人聲調,褚懿涵在黑夜中,赫然感覺到自己身貿危險當中。眼前出現了一抹魑魅的身影,一襲飄然的白色輕衣,在狂嘯的海風中飛揚著……
「姐……是你嗎!?」她遲疑的探問了一句。
「不要叫我姐姐!你沒有資格叫我!」
淒涼的詛咒聲,令褚懿涵听了不覺心頭一顫,她張望著四周,這才發覺自己所處的位置有多麼危險。
「為什麼把我帶到這里?褚懿涵問道。
「哈哈哈……」
哪抹靈魅的身影,輕輕的笑出聲音,又接著說道︰「今天是我們兩人的同生之日,只要你死了,我就能取代你的,重返曜修的懷抱了,這是我唯一的機會……懿涵,跳下去吧!只要你跳下崖,就可以結束所有的苦難了。」她催促著,她的身影輕輕的飄向褚懿涵的身邊。
「不!」褚懿涵搖頭,又想逃離崖邊,但卻無法沖出前方的透妹礎幔。
她被褚懿庭困住,再也無法月兌逃。
「沒有你選擇的余地,你只有一條路可走,就是往下跳!沉死在海中。」褚懿庭的魂魄在她的身旁環繞著,她的話彷佛帶著一股魔魅的力量,鼓動箸她的神經,讓她一步步的走向前去。
「不,不要!你是我姐姐,你怎能這樣害我!?」她抱住頭。索性整個人蹲跪在地面,以免自己無法控制的再度走近崖邊。
「你有把我當你姐姐嗎?當你在搶曜修的時候,可曾想過我的存在?我沒有你這種妹妹……唯有讓你消失,曜修才會再愛我,你快點跳下去——快點——」
褚懿庭的聲音不停的在她的耳旁回蕩著,她低頭捂住了耳朵,卻仍無法阻止那抹尖銳的鼓噪聲。
「就算我死了,曜修所愛的人仍然只有你一個!我搶不走他……我早就認輸了……」褚懿涵哭喊著。
「你別想騙我!曜修的心早就被你掠奪了,他已經不再愛我,我的身影在他的心中已經模糊了……我不能讓他把我忘掉……絕對不能……」
「他沒忘記你,他的書房里全是你的照片,你的身影無時無刻的纏繞著他,無論我怎麼努力,他仍然無視于我的存在……」褚懿涵無力的反駁著。
「你看不清事實,是因為你的心被蒙蔽了!曜修早就愛上了你,而你卻不自知……不過,今晚過後,你再也沒有機會知道了……哈哈哈……」那抹魂魄傳來一陣淒厲的狂笑聲,令人听了毛骨悚然。
「不可能……他不可能愛上我……」
褚懿涵感覺到自己的身體逐漸失去反抗的力量,她的身體不停的被移動著,漸漸往崖邊靠近。
「你沒有機會知道了!永遠都沒有機會了——哈哈哈——」
邪魅的狂笑聲不停地在她耳旁回蕩,她的身體被推向崖邊,她緊緊的捉住地上的石塊,卻無法制止褚懿庭急欲將她置之死地的力量。
「如果曜修真的是愛我的,我要听他親口對我說愛我……我不要死……懿庭,放過我!我不想死……」
她乞求著,當她看見齊曜修沖向崖邊的身形時,她的眼淚如決堤般下斷地滑落。
「曜修——說你愛我說……不!」
她的話還來中及完整說完,整個人已落下了懸崖,如娼落的星辰般,直直落入海中……
她晶燦的眼眸,看見齊曜修深情的凝望,在她落入海中的剎那間,她彷佛听見了已等待了幾世的承諾……
「懿涵,別走!我愛你——別離開我一我不能失去你……」
他伏在崖邊,對著底下漆黑的海潮一遍遍的吼著,他的聲音與洶涌的海浪聲交錯著,形成-聲又一聲的回音……
「懿涵,我不會讓你死,誰也別想從我的手中奪走你的生命——」
他卸上的大衣,隨著褚懿涵墜落的身影,毫不猶豫的躍人海中。
在漫漫的黑夜里,他們的身影被大海吞噬淹沒……再也看不見他們的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