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想哭,而且真的哭出來了。
常惕言抱著膝,蹲坐在書房里的小沙發旁擦淚,外面鬧哄哄的人聲,平復不了她心里的傷痛。
原來她對何珞祈,真的一點意義都沒有,她還以為他至少有一點點喜歡她,她是有些不一樣的;現在才知道,這完全都是自己的一廂情願。
只為了一句話,他可以那麼不留情面的叱喝她,撂下那麼絕的話,她覺得好丟臉、好難過、好痛苦。她捂著臉開始嗚咽起來,她不要這樣啊!她喜歡珞祈,她愛他,她要待在他身邊。可是他的心呢?根本和她不一樣呀!
哭著哭著,她覺得累了,也不管自己在哪里,就這樣沉沉地睡去。
不知過了多久,書房里那異常清晰的鐘擺聲吵醒了她。
幾點了?她睡眼惺忪地望著一片漆黑的房間。這是哪里?啊!是何珞祈的家,她是來參加何珞祈的生日派對,派對呢?
她側耳細听,外面靜悄悄地,和睡去之前的吵雜哄鬧相比起來,現在實在安靜地太詭異了。常惕言小心翼翼地將門打開一道細縫,偷偷往外瞧。
完了,外面也是漆黑一片,看來派對早就結束,大家也都離開,只剩打盹的她,還賴著沒走而已。真可恥啊!她怎麼會睡著呢?
她揉著紅腫的雙眼,背起小背包,輕輕打開門,躡手躡腳地溜出去。
何珞祈呢?應該是睡在這數道門里的其中一道門後吧!他熟睡的姿態不知會是什麼樣子,會不會打鼾、磨牙、說夢話?
雖然被狠狠傷了心,她還是喜歡他的,愛情豈是這麼容易被打倒!
憑著多年的訓練,常惕言踮起腳,幾乎是無聲無息地下了樓,來到大門前。她小心地轉動門鎖,怕發出的聲音會驚擾到何珞祈;但畢竟是陌生的環境、陌生的門鎖,常惕言和它搏斗了好一會兒,仍是無法開啟。
「這什麼怪鎖?」常惕言小聲地咕噥,拉著門把用力一扭,「可以了!」她幾乎是雀躍的。
她打開大門,正要伸手去拉第二扇鐵門,毫無預警地,身後突然有一股力量把門拍上,砰然巨響嚇得她尖叫,本能地向後一閃。
天!差點被夾斷鼻子。
「誰……」她回過身來,只見眼前一個高大的黑影,籠罩住她嬌小的身軀。
她緊緊靠住大門,黑暗讓她看不清來人的臉孔,只覺鼻端不斷地傳來一陣陣讓人心慌意亂的酒氣。
「你到底……」她還沒說完,嘴唇立刻被一陣溫軟給封住,雙手和身體也被緊緊地壓在門上。
「唔……」
對方的唇很飽滿、柔軟,且帶著淡淡的酒味;結實精瘦的軀體,裹在薄薄地襯衫底下,感覺很熱、很燙,還不斷地傳來一陣若有似無的香氣。
她倒吸一口氣,想推開對方的壓制,無奈對方氣力大得異乎尋常,她的推拒如同妣蜉撼樹,徒勞無功,而那股極淡的香氣,卻更明顯地撲鼻而來。
這香氣……這淡淡的馨香……他,在做什麼?
常惕言呆住,張口正欲喚他,冷不妨對方趁勢將舌滑進她的,溫柔且纏綿地侵略著。像是要喚起她的熱情似的,他抓住她的頭發,迫使她抬頭,以便更深入地品嘗她的芳美。
未經人事的羞澀和矜持,使她就這樣任他放肆地予取予求。他的吻愈來愈深入、愈來愈繾綣,手也撫上了她細白的頸子,渴切地摩挲著。
一種只有在夢里才有的淹沒了她,使她情不自禁雙手環住他的細腰,仰頭接受了他的熱情。
受到了她無言的鼓勵,他突然狂暴起來,猛力地再次攫住她的雙唇,輾轉地吮吻纏繞、熱切地需索著,並順著她柔和的下巴、雪白的粉頸,細細密密地印下了滾燙的烙印。
抵受不了他的狂野,她昏亂而無力地回應,一頭長發在月光下閃著妖異的光芒。她感覺自己胸膛的氣就要被抽光,仿佛快要爆炸;他每一個吻都如同激烈的靈魂,在她身體四處游走、叫喊,強迫她也奉上自己的靈魂。
不、不可以!她不斷地搖著頭。只要心就好了,她要保有自己的靈魂;只要交出心就好,否則她會一無所有的。
像是知道了她的心意,他放松了她,輕輕地嚙咬著她的紅唇。
「對不起,小言……」聲音輕得幾乎听不到,如風一吹就會散去,但她卻不爭氣地流下了淚水。
「對不起……」他溫柔地拭去她的淚。
她只是默默地流淚,靜靜地推開他,打開大門離去。
唐蕙文整整儀容,深吸一口氣,疾步走出大門。才一走出去,眼前就如她所預料的,閃起一片片鎂光燈影。
「薇薇安,生日派對早散了吧?你為什麼現在才出來呢?」
「薇薇安,你剛才和何珞祈在做什麼?听說這次的生日派對是在何珞祈同意下由你代辦的,這是不是有什麼特別的意義呢?」
唐蕙文故作慌張地避著鏡頭。「我們沒什麼特別關系,只是好朋友而已,請大家不要胡思亂想。」
「既然如此,你為什麼現在才出來呢?大家是不是都已經走了?」
「是,因為珞祈喝了點酒,有些不舒服,我留下來照顧他,所以現在才離開,我們沒什麼的。」唐蕙文一副「此地無銀」的模樣。
「倪亦唯今天有來嗎?她與何珞祈會面的經過怎麼樣?」
「很好啊!不過她今天是和裴靖綸一道出席,由于我是派對的主辦者,所以也沒留心多注意他們。」
「薇薇安,你和何珞祈是什麼時候開始的?」
「我們只是普通朋友……」
常惕言正心亂如麻地走出電梯,還來不及出門,就听到外面沸沸湯湯的吵鬧聲。這是怎麼了?
她望出去,只見高窕的唐蕙文被十多個記者包圍住拍照、爭作訪問。像是怕搶不到獨家似的,一群人你推我擠搶著問唐蕙文話,唐蕙文則戴著墨鏡、低下頭,一臉不欲多說的模樣。
正在緊張時刻,不遠處突然駛來一輛廂型車,唐蕙文連忙迅速進入車廂,一群記者還不死心,跟著追了上去。
「薇薇安,何珞祈和倪亦唯之間是不是結束了?你是造成他們分手的第三者嗎?」吵雜的聲音隨著車遠離而逐漸淡去。
確定外面的人都離開後,常惕言才開門走出去。
唐蕙文在做什麼?她是存心的嗎?何珞祈根本沒有不舒服,也根本沒有留她照顧,因為剛才明明是自己和他……
常惕言的臉熱辣辣地燒了起來,想起剛才那激烈的擁吻,他果然還是在乎她的!他感受到她的難過、意識到她的痛苦,所以他來解釋了,用一種很特別、很特別的方式。
「惕言,」不遠處傳來一聲期盼地呼喚。「珞祈他……」梁太大的眼光搜尋著,明知道成功的機會幾乎為零,她還是不死心。
「對不起。」常惕言赧然地低下頭。「我沒有完成你的托付。」
「不,不要道歉,我早知道自己是痴心妄想,他是不會見我的,你不要怪自己。」看到常惕言紅腫的雙目,知道她受委屈了。
「你放心,我不相信剛才那女孩子的話。」
「什麼?」常惕言不解地抬起頭。
「雖然珞祈不認我,但他畢竟是我懷胎十月所生的,我怎麼可能不了解他呢?」她拍拍常惕言的手。「他不會喜歡她的,你放心。」
「我沒有不放心啊。」她慌張地躲避梁太太銳利的視線。「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那這個呢?」梁太太猛然拉下常惕言的領子,只見雪頸上布滿了細細碎碎的紅痕。
「啊——」常惕言驚叫一聲,抓住了自己的領口。
「別想瞞我了。」她露出難得一見的微笑。「珞祈今天剛好滿二十七,也該是交女朋友的年紀了。惕言,你多大了?」
「二十……」
「啊!在香港還算未成年哩。」
「嗯?」
「不過你放心,我會幫你的。」她淺淺地笑起來,聲音里有著共同地溫柔與熟悉。
神秘女郎現身亮相
何珞祈倪亦唯感情亮紅燈
新寵兒唐蕙文拒絕說分明卓尉陽把報紙扔在桌上。「我們不是說好要小心嗎?你看看現在!」
「我不知道。」何珞祈木著一張臉。
「什麼不知道,白紙紅字寫這麼大,到底搞什麼啊?」卓尉陽貫有的好脾氣受到了考驗。「我早知道那女人不是好相與的角色,那天還特別盯著她離開,怎麼還是讓她給逮到機會?」
「那怪你辦事不力。」何珞祈說得好像事不關己。
「混蛋!」卓尉陽氣得破口大罵。「沒事請一堆不相干的人來做什麼?像八爪章魚似的纏著我不放,害我根本無暇專心去注意唐蕙文。你呢?後來又在干嘛了?像傻瓜一樣只會呆呆地喝酒,喝完就溜回房間睡覺,一點責任感也沒有!」
何珞祈被罵得說不出話,只有垂下眼睫默然不語。
「少又給我裝出那副可憐的模樣,我之前就是被你騙太多次才會這樣放縱你!」他揮舞著拳頭。「那女人也真可惡,發什麼花痴啊!她以為可以弄假成真嗎?我就偏偏不順她的心、如她的願。」
「我跟她說清楚好了。」
「算了吧你!」卓尉陽簡直是從鼻孔里哼出來的。「只有臉會裝酷有什麼用?踫到厚臉皮的女人你還不是沒轍,乖乖地任她們擺布。」
「我才不是!」何珞祈站起身來,黑眸里閃著異樣的光芒。「因為以前我不在乎,但現在可不一樣了。」
「喂!你要去哪里?」
「找厚臉皮的女人說清楚。」他的聲音被夾在門縫里。
何珞祈好大的膽子!明知道小狽隊就守在兩人住所附近,他還膽敢深夜時分約她在家里見面。
唐蕙文身著透明薄紗睡衣,誘人的斜躺在絲絨沙發上,嘴角不禁露出一絲得意的笑。這分明就是要落人話柄、引人遐想嘛!看來他對她,也不是沒意思,她愈來愈期待今晚約會的來臨了。
牆上的鐘「錚」地敲了一下,何珞祈該依約出現了。她望向門口,像是門鈴隨時會響起來。
十分鐘過去了,門鈴沒有響的征兆,她耐心地等。遲到十分、二十分算不了什麼。藝人嘛!為了工作難免如此。
時鐘滴滴答答地走著,「錚錚」敲了兩下,唐蕙文皺著眉,這何珞祈在搞什麼鬼?該不會臨時有事吧?算了,好東西本來就難到手,好男人也一樣。
時鐘「錚錚錚」地敲到第三下時,唐蕙文已經陷入半昏迷狀態,難得今晚沒通告,她早該夢周公去,要不是為了何珞祈,她何須苦苦忍耐。
當指針「喀」一聲走到半時,門鈴終于響了起來。
「啊!」唐蕙文嚇得彈出沙發外,她一回神,立刻知道何珞祈大駕光臨了。她趕緊爬起來,拉拉讓她春光外泄的衣裳,接著沖進儲物間,用力搖醒今晚被強迫留下的菲佣。
「Wakeup、嘿!Wakeup……」她胡亂地搖醒熟睡中的菲佣,吩咐菲佣去開門、準備茶湯飲料,她自己則匆忙地奔回化妝間,仔細地涂涂抹抹起來。看看覺得滿意了,才輕移蓮步走出來。
「珞祈……」她千嬌百媚的喚著。「蘇菲亞,拿甜品和飲料出來。」
何珞祈抬起頭。「很抱歉這麼晚打擾你,我有些話想說。」他對她若隱若現的胴體視若無睹。
「有事不要放在心上,尤其是對我,更不要有所隱瞞。你知道,無論你做什麼決定,我總是支持你的。」她帶起一陣濃郁的香風落在他身旁。
「那我就直說了。」他也十分坦率。「關于這幾天的緋聞,我有必要做個解釋。」
「我在听!」唐蕙文興奮地坐直了身子。
「你我都知道這件事不是真的,為了不讓其他人感到困擾,我希望……」何珞祈直視著她。「我們一起出面將事情解釋清楚,也好杜絕悠悠之口。」
「什麼?」唐蕙文張大了眼。「我不明白?」
「我們之間本來就沒有不可告人的關系,何必要這樣玩弄大眾,對你、對我都沒好處。」
「難道你不是因為……」「喜歡我」三個字她咬在舌尖,說不出來。
「謝謝你為我生日所花的心思,但我們僅僅就是這樣的朋友,不會有其它的了。」何珞祈難得說這麼多話,但為了讓唐蕙文死心,他也只有把事情解釋清楚,否則只會愈鬧愈糟。
唐蕙文感到頭頂刮起一陣旋風,她站起身,力持鎮定的扶住椅背。
「話說到這兒,我要走了。」何珞祈不想再浪費時間。
不!她才不讓他溜走!
「等一下,既然來了,也好歹用些茶水,免得讓人說我招呼不周。」她殷勤地將可樂倒進放有檸片的玻璃杯中。「不吃甜湯,那喝點東西吧。」
何珞祈略為遲疑,見她一臉哀求的樣子,他心軟了,拿起杯子淺嘗一口。
「飲料我喝過,也該走了。」
「珞祈!」她抓住他,又喚道。「我有一樣東西要給你看,你等會兒好不好?算是我求你。」
何珞祈看著她,不明白她為何這麼堅持。
「你等我!」她匆匆地跑進房里。
他安靜地坐在沙發上等待,俊美的面容,連那斗大中文也不識一個的菲佣見了,也不禁贊許地點點頭。
「Prettyman!」偷看了好久,菲佣終于說。
他回以禮貌的微笑。
菲佣正欲再說,忽然一把被人推開。
「Getout」唐蕙文板著臉說。
何珞祈和菲佣驚訝地看著突然轉變的唐蕙文。
「Isaygetouthere!」她尖銳響亮地聲音驚嚇了兩人。
「Yes!Master。」菲佣匆忙地離去。
「唐蕙文你……」何珞祈站起來欲出聲,卻突然感到一陣天旋地轉。他站不住腳、身體一晃,又摔回沙發中。
「你太讓我失望了。」唐蕙文怨恨地說,「我沒想到你是這麼沒有良心的人,枉費我這麼愛你。」
何珞祈只覺得身體異常燥熱、氣血翻涌,一陣原始的襲上心頭,逐漸擴散到四肢百骸。「你……你做了什麼?」
「沒啥啊!不過飲料好喝嗎?哼哼哼……」唐蕙文輕笑幾聲。「我只是想把‘我們的關系’更加確定而已,我才沒什麼東西要給你看,不過在等藥力發作而已。」
她除上的薄紗外衣,只留下一件透明,往何珞祈燙熱的身軀靠過去。「我早想這麼做了,這副完美的身軀、這張俊俏的臉孔,只能屬于我,誰都不能夠踫。」
何珞祈緊閉著眼,長長的睫毛像陷入蜘蛛網里的蝴蝶,垂死而狠命地掙扎。他心中的火愈來愈狂熱、血液愈竄愈快速,高漲的如同萬馬奔騰,在體內擊打著他的理智。
「珞祈,別再掙扎了,正視你的心。」她用力扯破何珞祈單薄的白襯衫,一雙手迫不及待地起來。
「愛我、要我,別和自己的對抗。」她的手像滾燙的烙鐵,刺激著他。
「釋放你的情感吧!」
他用盡全身力量抑制那不該燃起的欲火,竟連唐蕙文的手也躲不開。「不……不要。」
「是,不要!」唐蕙文興奮的直喘氣。「不要壓抑,愛我。」
「別踫我!」
不該是她,不會是她,他要的女人不是她!
誰來……誰能救他?
思緒飄回了那仿佛像是前生的記憶,他拼命地抵抗,整個身體都被汗浸透了,濕發粘在他臉上,像一只快要溺斃的蝴蝶。
「你盡避忍吧!我就不相信你能忍耐到幾時。」唐蕙文邪惡地笑,伸手欲抓向他的下半身。
「走開!」也不知是哪來的氣力,何珞祈一把推開唐蕙文,跌跌撞撞地沖向門口。
「別走啊!」唐蕙文被大力地摔在地上,一時間痛得爬不起身,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何珞祈踉蹌逃去。
「別走!」她對著空氣咆哮。
慢慢合上的大門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音,像是在恥笑她的失敗。
「何珞祈,你逃不了的!」她躺在地上不甘心地叫罵著︰「可惡、痛死了啊!」
常惕言從梁太太的住處下來,臉上還帶著微笑。沒想到小時候的何珞祈是這麼可愛,每一張照片看起來都粉雕玉琢的,不知情的人還道他是個小女娃兒,想為他換上蕾絲蓬蓬裙。
她看看表,四點多了,雖然天還沒亮,但附近的粥面店應該有開始營業的吧。常惕言拉緊大衣往前走,最近寒流來襲,天氣還真不是普通的冷。
咦?她注視不遠處一輛銀色的蓮花。這車,恁地眼熟,似乎是……何珞祈的座駕。
她把臉貼近車窗,仔細瞧里頭的擺設;柔軟的白底雲紋棉布椅套、一盒「溫柔」面紙、一個桃木制CD收藏盒,還有一個銀白色的水杯,除此之外,沒有其它雜物。
沒錯啊!這的確是何珞祈的車,他怎麼會到這兒來呢?她當然不會天真到以為何珞祈是來找梁太太,只是覺得奇怪,何珞祈怎麼會深夜到這附近來。
常惕言轉過身,忽然發現大樓牆角有一個拳縮的身影,像是冷極了,只見那身影顫抖得很厲害,一副快要凍斃的樣子。
真可憐,即使在這麼繁華奢靡的城市,仍有為數不少的無業游民無家可歸、流落街頭。
常惕言側隱之心大起,她從小錢包拿出五百元港幣,拍拍那顫抖的身影。
「喂!我給你一點錢,今晚去找個地方避避風吧!」
來人抬起頭,一雙亮眸映入她眼中。
「你……」常惕言驚愕的說不出話,她沖上前去抱住了他。「你怎麼了?」
「快……帶我離開這兒……」何珞祈痛苦地閉上眼楮。「愈快愈好。」
「你是不是不舒服?我送你去醫院。」
「不…!不要去醫院,隨便哪兒,快帶我離開,否則……來不及了。」
「好,我馬上帶你走。」雖然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但明顯地可知何珞祈現在正痛苦難耐,她必須救他。
也不知是哪來的力量,常惕言咬緊牙關,將高她二十多公分的何珞祈背上肩,蹣跚地向車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