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珉兒一臉迷蒙,緩緩睜開雙眼,似乎仍沉醉其中。嚴朗垂下限凝視著好,嘆了口氣。
「別說我沒警告你。」他沙啞地低語。
這次他張開嘴,毫不留情地掠奪她的雙唇,沒有溫柔,只有強烈的饑渴。他的舌靈活不停地舌忝著她唇角,直到她微微開啟,便大膽地長驅直入,不斷在她唇內探索,愈吻愈深,似乎想汲光她口內的芬芳。
黎珉兒被她吻得暈眩顫抖不已,直到喘不過氣來,嚴朗才緩緩地放開她。
看到她閃亮亮的眼神,黎珉兒才如大夢初醒般,想到他竟然用那種親密的吻法吻她,她突來一股氣,揚手便給他一巴掌。怪的是,他竟緩緩浮現一抹滿足的笑容凝視著她,黎珉兒又氣又尷尬,別過頭不去看他。
嚴朗盯著她的側臉,有股無以名狀的感情在他心底滋長,他吻過女人無數,純熟的技巧在女人之間享有盛名。也一向控制得宜,但今天,這小女人卻讓他失控了,竟然欲罷不能——如果肺活量夠,他肯定會再吻下去。
她唇間的滋味實在太美妙了,他眷戀地盯著她的唇,可能是太久,嚴朗作如是想。
「來,我帶你去吃飯,然後送你回家休息。」他拍拍她的手,然後發動引擎。
「嗄?!你不陪我去警察局看筆錄嗎?」黎珉兒轉過身急著問。看他若無其事地開出停車場,不由得對他能迅速恢復平靜而感到些微不快。
「你這樣子還是早點回去休息,我來處理就行了。」嚴朗專斷的決定,不容她置喙。
「我不過是臉頰些微的疼痛,不礙事的。」黎珉兒氣呼呼地說。他有沒有搞錯?這點小小小小小的傷,竟然也能將她列入病人!?
「別鬧了,劉媽的事我會妥善處理,你就回家休息,乖。」他耐性地撫著她,仿佛她是小孩般。
黎珉兒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決定以她的方式處理。
「嚴朗,麻煩你靠邊停。」黎珉兒平靜的開口。
「怎麼了?」他轉頭瞄了她一眼,雖然她看似平靜,但他知道她不對勁。
嚴朗打方向燈,車子向三邊停靠。
「麻煩你開門讓我下車。」黎珉兒冷冷地要求。嚴朗沒有打開門中控鎖,她是開不了門的。
「我要知道你為什麼生氣。」嚴朗拉上手煞車,抱胸靠椅背上,平靜地問她。
「我沒有生氣。」她轉身面對嚴朗。「我只是不喜歡被人當作小孩子,我大致可以決定我能否處理某件事,如果你堅持要由你作主,那很抱歉,我無法苟同。有你的幫忙,我真的很高興,但要我坐在家里等消息,我辦不到。」黎珉兒無畏地盯著他專注的眼神。
嚴朗再一次驚訝地望著她——黎珉兒肯定是個很好的談判者,平靜中帶著堅持。她的溝通方式沒有歇斯底里、暴跳如雷或是怯懦哭泣、蠻橫無理,他喜歡她的方式。
「好!听你的,我們一起去。那現在先去吃飯?」他尊重地問她的意見。
「就這樣!?」黎珉兒訝異他沒有再試圖說服她,反而爽快地立刻接受了。
「就哪樣?」他失笑地望著她。
「我以為你會反駁……」
「你提出抗辯,我考慮接受,就這麼簡單。我喜歡坦誠直接的溝通模式,和你一樣。」他簡法的說明。「我發覺我們挺相配的。」嚴朗別有深意的又加上一句話。
「相配什麼?做兄妹嗎?」黎珉兒故意曲解他的意思。「我會慎重考慮。」
兄妹!?嚴朗皺著眉頭,這種關系他絕不會考慮。
「我餓了,走吧!」黎珉兒不想再討論這種敏感的話題,趕緊移轉注意力。
嚴朗若有所思地瞧了她一會兒,終于恢復他一慣的笑容,他坐正身體,正準備排檔時,看到黎珉兒的安全帶沒綁,又停了下來。
「等等!」他傾身過去,關心地將安全帶重新扣好。
兩人的身體再度靠近,嚴朗忍不住在她唇上留下吻痕,之後立刻轉身坐正。
「偷吻賊!」黎珉兒冷不防地又被他吻了一次,恨恨地啐道。
嚴朗笑得像偷吃了女乃油的貓般,滿足地凝視著黎珉兒紅通通的雙頰。黎珉兒決定轉頭看窗外,不再理他,他也沒有再說話,只是專心地控方向盤,將車轉入車陣中,一會兒,他的手伸過來握住她的,她驚跳起來。
「乖,別動!」他一派閑適的口吻,眼楮仍專注地看著前方。
黎珉兒不再掙扎,任他牢牢地握住手。
如果牽女孩子的手對嚴朗來說是家常便飯,她當然也可以像他一樣毫不在乎。黎珉兒刻意忽略此刻正狂跳不止的心,面無表情地望向窗外。
車內正播放著柔美的英文抒情曲,BANGLES正唱著︰「CLOSEYOUREYESGIVEMEYOURHANDDARLING,DOYOUFEELMYHEARTBEATING,DOYOU,UNDERSTAND,DOYOUFEELTHESAMEIAMONLYDREAMINGBTHISBURVINGANETERNALFLAME……」
是否,車內的二顆心也會擦搶走火,燃燒出濃烈的愛焰?
早上七點半一到,黎珉兒按下吵鬧不休的鬧鐘,從床上坐起來,昨天快十二點才到家,一點才睡,難怪她今早全身酸痛,差點爬不起來。
她帶著惺忪的睡意走向浴室。正要刷牙時,看到鏡中的自己不禁嚇了一大跳,她的右頰有一大塊瘀青,相當恐怖。
黎珉兒伸手撫模它,想起昨晚下車前,嚴朗交給她一罐消炎藥膏,慎重地叮嚀她,洗完臉後擦上去。當然,他仍不忘索取他的晚安吻。
他的吻真是邪惡得可以!竟然那樣肆無忌憚地深吻她,吻得她胸口仿佛著了火般,現在想來仍覺全身發熱。
嚴朗究竟是何時踏人自己的生活之中,黎珉兒百思不得其解。她一向獨立慣了,面對這種陌生的關系,她還不能適應,尤其是他動不動就偷吻她,還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讓這方面毫無經驗的她,窮于應付。
昨天嚴朗為了她,冷酷地打了呂琳,絲毫不留情,事後對她卻又百般溫柔。他究竟是個什麼樣的男人?可以絕對無情,又能徹底柔情,黎珉兒不禁迷惑了。
「叩!叩!」有人正敲著房間的門。
「珉兒,你起來了嗎?」劉媽隔著門說道︰「我去醫院照顧劉平,有沒有什麼事要我做?」
黎珉兒從套房內的浴室飛奔出去開門。
「劉媽!」她用毛巾掩住右頰。「你放心去醫院,我這里沒事。還有,劉平的事可以私下和解,應該沒事,你可以安心了。」
劉媽听了,高興地抱住黎珉兒。
「謝謝!謝謝!我願意一輩子為你做牛做馬,下輩子也是!珉兒,你不知道……我心里有多感激……」劉媽的眼眶紅了。
「別謝了,我只是盡我所能。趕快去醫院吧,我會照顧自己。」黎珉兒輕推著劉媽,不再讓她說下去。
劉媽走後,她才喘了一口氣。昨天打電話去銀行查詢戶頭余額,不禁大為驚訝,金額竟然高達伍佰萬,自己儼然是個小盎婆了。也好,拿錢做善事,反正她本來就沒有打算動用那筆錢。
回到浴室,看看鏡中自己,臉上恐怕再怎樣也遮不了瘀青,但又想到呂琳可能比自己更嚴重數倍,她不禁有些愧疚。回房後,拿起電話。
「喂!」美琴的聲音。
「美琴嗎?我是珉兒,幸好你還沒出門上班,幫我跟公司請一天病假,好嗎?」黎珉兒決定今天閉關「整容」。
「你怎麼了?」美琴關心地問。
「我臉昨天不小心撞到,早上起來就發現一大塊瘀青,很丑陋的,所以決定在家休息,別去公司嚇人,麻煩你幫我填病假單。」黎珉兒保留部分事實,她並不想再鬧大事情。
「這樣啊?」美琴似乎有點懷疑,不過她決定明天等黎珉兒上班時再問。「好吧,那你好好休息,明天再說。」
幣斷電話後,黎珉兒翻出小卡片,撥了嚴朗的行動電話。
「現在收不到訊號。」行動電話不通,她放下電話,決定待會再打。梳洗好後,她換上便服,順手將長發梆條辮子,這是她的居裝扮。
看看電話,她決定再撥一次。
「鈴!鈴!」電話這次通了。
「喂!我是嚴朗。」低沉渾厚的聲音非常清楚。
「嚴朗,我是珉兒,我今天不去上班,你不必繞過來了。」他昨晚很明確地「通知」她,以後會每天接她上下班。
「你怎麼了?」他緊張地問。
「沒什麼事,只是臉有點瘀青,不想見人。」面對他善意的霸道,她的拒絕似乎起不了作用。
「那……麼……可以見我嗎?」明明是問句,嚴朗的語氣卻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仿佛在調情。
「不可以!現在滿嚇人的。」黎珉兒走向梳妝台,再看一眼。嚇!青青的一片,真的好丑。
「我的膽子和我的人一樣強壯,沒問題的。」他不放棄地說道。
「不行!我很愛面子的,你就讓我保留點自尊,好嗎?」黎珉兒就是不想讓他看到自己這副恐怖的模樣。
「珉兒,不管你變成什麼模樣,我都喜歡。」嚴朗低沉的嗓音變得溫柔起來。
「嗄!?」黎珉兒一下子愣住,說不出話。
這時門鈴突然響起,黎珉兒驚跳起來,拿起無線電話走向大。不知道劉媽又忘了什麼東西。
她對著話筒繼續說︰「不要再說服我了!」黎珉兒單手打開大門。
嚴朗微笑地看著黎珉兒拿著電話,紅唇微啟的驚愕模樣。他一腳跨進來,手順勢托住黎珉兒的頸項。
「這樣的歡迎式,我喜歡。」不待黎珉兒回神,他迅速低頭堵住她微啟的唇,另一只手將大門關上。好一會兒,他才依依不舍地放開黎珉兒。
又一次被他偷襲成功!黎珉兒有點狼狽地倒退好幾步。
「你怎麼進來的的!?」這棟大樓的管理一直很安全,有客來訪,管理員一定會打電話上來通知住戶。
「你打開大門讓我進來的啊!」他故作不解。
黎珉兒深呼吸一口氣。
「我是說,你怎麼進這棟大樓?」黎珉兒再次耐心地問清楚。事關安全性,不然每個月繳那麼高的管理費不都白費了。
他決定不再作弄她。
「我在這里有房子,偶爾我會過來看,所以和管理員很熟,可以隨意進出。」其實真正的原因是他們家是地主,這棟大樓分得三分之一的房子,現在全都租出去,而租金由律師負責,他只是偶爾才來看一下。
「你們家在這里有房子?而你卻不住這里?」黎珉兒狐疑地看著他,並沒有深一層想到他也許很富有。
「因為我爸媽怕吵,所以我住在郊區比較清靜。」嚴朗一語帶過,他一向不喜歡討論他的經濟狀況。
「你的臉怎樣了,我看看。」嚴朗走近她,想要仔細端詳。
「啊!」黎珉兒立刻記起自己的丑模樣,馬上用手遮住右頰,尖叫著跳到另一邊。
「別過來!我現在不宜見客。請回吧!」黎珉兒半遮著臉,大聲下逐客令。
嚴朗看著她孩子她孩子般的舉動,不覺笑了起來。
「我剛進來就看到了,別躲了。乖,讓我看看。嚴朗依然大踏步走向她。
「不要!」黎珉兒驚慌了。他真頑固,但她就是不想給他看。
她倒退了好幾步,和他保持固定的距離。他站定望著她。
「你要和我玩貓捉老鼠的游戲嗎?」他眼中閃動著新的。
她睜大眼楮。「搞了半天,你以為我在和你玩游戲啊!?我再說一次,我不想見任何人,包括你!被清楚了嗎??黎珉兒氣呼呼地說道。遇到他,她的平靜就蕩然無存。
嚴朗兩手插口袋,依舊懶洋洋地笑著。
「你知不知道‘放棄’二字怎麼寫,我可以教你。」黎珉兒緩緩倒退著。她總覺得他悠閑的外表下有股蓄勢待發的力量,她還是躲回房間好了。
「我想要東西,從來沒有放棄過。」他沉靜的回答。尤其是你,他在心中暗自說道。
這個游戲已經開始,他已經玩上癮了,除非得到獎品,否則他不會半途而廢——這個大獎品就是黎珉兒。得到了黎珉兒,他就會離開,嚴朗很肯定地告訴自己。
就在黎珉兒差幾步就可以回房之際,嚴朗幾個大踏步就擋住她,她慌張地滑了出去,嚴朗眼明手快地伸出手,接住她差點撞在地上的腦袋瓜子,但她臀部仍結實地摔在櫸木地板上。
嚴朗蹲在她身旁,忍不住笑了出來。
「你還笑!你還敢笑!」黎珉兒氣憤地坐起來推開他。
嚴朗也順勢一坐在地板上,變成黎珉兒坐在他叉開的雙腿中間,形式一種曖昧的姿勢。黎珉兒並沒有注意到,仍滿肚了怒氣。
「好吧!讓你看個夠。」黎珉兒賭氣地故意側過臉朝向他。「看到了沒?青面女怪見過沒,就這樣子!滿意嗎?嚴先生!你可以安心地走開,讓我休息了嗎?」她扭頭不看他,十分氣憤他的固執。
好一會,黎珉兒以為他會嘲笑她,但是他沒有。他正專注地察看她瘀青的臉頰,出乎意料的,他虔誠又輕柔的吻上她的臉,仿佛她是易碎的瓷器;而他的吻,像羽毛般輕輕柔柔、細細密密印滿她的右頰瘀青上。
嚴朗的溫柔好似一道魔咒解開了她禁錮已久的心,她情不自禁閉上眼眸去感覺這一刻,從沒有人像這樣將她捧在手心上般疼惜呵護,一道道暖流自她的心窩處溢散開來,熱得她全身暖烘烘的。接著他親密地將臉貼住她,在她耳畔沙啞地低語︰
「你是我見過最美的青面女怪。」
黎珉兒睜開眼,猛然推開他,不讓自己輕易淪陷。
「那你將會是最帥的青面男人怪!」她作勢打他的俊臉,刻意忽略仍無法干息的狂亂心跳。
嚴朗的眼眨也不眨,氣定神閑地望著她。
「來呀!反正也沒別的女人打過我,讓你你破例。」他似笑非笑地看著黎珉兒。
黎珉兒眼中閃過一抹頑皮,抬高手用力地往下揮,快到他的臉時,力道卻松了下來,最後只輕貼上他的臉頰,而嚴朗從頭到尾都沒有眨過眼,只是專注凝視著她。
「嗯!好膽識。」黎珉兒挑著眉微笑。正要抽回手,卻被他的大手包住,繼續貼在他的臉頰上。
親昵的感覺濃濃地包圍住他們倆。
「怎麼不打?舍不得嗎?」他仍似笑非笑,眼神專注。
「我才不做這種事呢!把你變成最帥的丑男,然後讓你永生難忘,老是追著我跑!算了吧!我惹不起這種麻煩。」黎珉兒硬抽回手,裝作不在意地說。
「你說我是麻煩?」他故意皺眉頭。「你還沒見識到我真正的功力呢!」只是吻吻她,在嚴朗的紀錄里這可是小兒科。
「哦!我怕了你!我膽子很小,別嚇我!」黎珉兒還真怕他把那套獵艷功夫用在她身上,她可承受不起。
「你不知道嗎?我的嗜好就是嚇人……」他故意用力地將她拉靠近,露出猙獰邪惡的面孔,一步步侵略她。
愈靠近,她身上的體香愈清晰,而他的沖動也愈加強烈,他感覺到自己那個地方漸漸變硬了。
「不要!」黎珉兒慌亂地用手遮住面容。
嚴朗甩了甩頭。他剛才究竟在干嘛!只是想嚇嚇她,怎麼自己反而身陷其中!?
嚴朗迅速恢復冷靜,但黎珉兒仍掩面不願正面看他。
「我跟你鬧著玩,你還真嚇著了!?膽子真小。」他故意作輕松地後靠在牆壁上。
她慢慢放下手,謹慎地看著她。
「這樣看我干嘛?」嚴朗懶洋洋地問道。
她仍古怪地看著他,開口道︰
「你剛才真像一頭獵食的美洲豹,看著我樣子,仿佛我是你的獵物般,恨不得一口把我吞了。」
他低頭大笑。心里卻忍不住一驚,她形容得真貼切,他剛才真的想吃了她。
「你說得沒錯,我是餓了。」他看到她又變僵硬。
「不過不是你,我想吃的是早餐。」他莞爾一笑。
黎珉兒抬著看時鐘,才發現已經九點了。
「唉呀!我都忘了你要上班。」他立刻站起來,伸手,拉了嚴朗一把。
她拍整齊他的襯衫,整好他的領帶,沒注意到嚴朗緊盯著自己這些不自覺的動作。
「快去吧!」她推著他到門口。
「等等,你早餐還沒吃……」嚴朗轉過身。
「冰箱還有半條土司,不會餓壞我的,放心吧!」她急著推他走。
「再等等,我回公司處理一下事情,中午過來找你,別四處亂跑哦!」他不放心地叮嚀。
「拜托!我哪敢帶著這張丑臉去四處嚇人!你快走啦!老板遲到很難看耶!」黎珉兒耐性地催他。
「等一下!」他仍舊停留在原地。
「你很煩人耶!究竟還有什麼事要說?」黎珉兒不耐煩的看著他。
「吻一下。」他伸手拉她。
「吻過了!別再要了。」她雙手抵在他胸前抗拒著。
「誰說的,剛才那是‘歡迎光臨’,現在這是‘謝謝光臨’。」趁她一分神,嚴朗不由分說,再度吞沒了她,吻得她意亂情迷,他才滿意地離開。
直到關上了門,黎珉兒才恨恨地發現,他今天偷吻了她許多次,但她決定暫時將他逐出腦海,不再記掛。于是走向廚房,預備做個豐盛的早餐,悠閑愜意地度過上午時光。
塞了點車,嚴朗快十點才進入辦公室。
老板遲到,在泛亞集團來說是件不可思議的怪事,因為四年來,嚴朗都是八點半準時坐在辦公室辦公。
程薏如驚訝地看著嚴朗旋風般的走進來,她站起來,尾隨著嚴朗進人辦公室。
「總裁,早上有好多電話找你,都問你去哪里了,我不知道該如何說,只好說你早上有個會報……」
嚴朗將西裝上衣掛好,然後走回位子上坐下。
「薏如,長話短說好嗎?有誰找我。」嚴朗一邊說,一邊翻閱著桌上的傳真資料,還拿起計算機算了一下。
「呃!‘豐群’的張董要約您星期一下午打高爾夫球,‘華邦’的李總希望您能確認美國那張三千萬美金的訂單,還有‘三友’的方董的約您下星期參加電話軟體聯誼餐會。」她頓了一下「還有您的私人約會。邱碧雅約您明晚吃飯,許瑞妮問你星期五晚上是否要陪她參加慈善晚會……」
「好了!」他不耐煩地揮手。「這些私人電話麻煩你將MEMO留在我桌上,我會處理。」他停了五秒,又問道︰「下午有沒有重要的事?」
程薏如順從翻工行事歷。
「三點半‘嘉合’的人要來簽訂合約,四點半要與日本分公司進行電話會議。就這樣。」她抬頭等他的指示。
「好,這二件事請程副總處理就行了。」嚴朗沒有注意到程薏如驚訝的睜大雙眼。「我下午有重要的事,所以我十一點前會離開,有什麼重要的文件待會拿進來給我。沒事了,你可以出去。」他仍埋首研究傳真資料上的數據。
程薏如沒有馬上離開,她欲言又止在站在桌前。「總裁!」
嚴朗抬起頭來,驚訝地看著她︰「還有事嗎?」
「嗯……那天在PUB的事,我很抱歉,你沒生氣吧!?」程薏如低聲地問。
嚴朗根本忘了這碼子事。
「沒有。大家慶生同樂嘛!」嚴朗揮揮手,不在意地說道。
「那麼,我最近想買輛車,有二部車我不知道該決定哪一部,可以麻煩你陪我去看看嗎?」程薏如技巧地提出邀請。
嚴朗深沉地看著她,然後放下笑,靠坐在椅背里。
「薏如。」他在推敲如何說才不會傷害她,他並不想失去一個好秘書。「你知道我一向不和員工牽扯在一起……」
「可是下班後,我是嘉誠的妹妹啊!我有私人的關系請你幫忙。」程薏如辯駁著。
「我相信有比我更恰當的人選。」嚴朗溫和地拒絕。
「可是我哥大力推薦你啊!」程薏如不放棄地繼續說著。哥哥當然會全力幫她的忙。
他沉默了。
「保證絕不會耽誤你很多時間,只要一個晚上?」程薏如極力慫恿著。
「你已經耽誤我上班的時間了。」他冷冷的回她。
「所以你就答應我嘛!一個晚上就好。」程薏如無視于他的冷漠反應,依舊不死心地要求。
一股厭煩的感覺涌上嚴朗的心頭。
「這樣好了。」他冷靜地看著她,後者正露出欣喜的表情。「我幫你介紹一位汽車方面的專家,請他幫你鑒定。」
程薏如的臉上刷一下便失去笑容,換上的是滿臉憤怒的表情。
「為什麼?為什麼?」程薏如再也受不了了,聲音不覺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