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堂維覆上花晴的唇,截斷她欲出口的話。
他憤怒的想著,是她的錯,是她提起他的禁忌,他有權教她付出代價,不管她是什麼身分!這個一直在蠱惑他的女人,他想要她,如今可以名正言順的要她了!
當他吻住她時,花晴真是嚇傻了,腦里一片空白。
他在做什麼?他要她表示她的能力,就是說他想對她……
不!不可以,不可以這樣的!
回過神來的花晴睜大眼拼命掙扎,但是左手被制,右手又無力動作,難以掙月兌他的鉗制,而堂維的音已經撬開她緊閉的貝齒,侵入她的香唇里,霸道的汲取她的甜美。
堂維空出的另一只手則是不客氣的欺上花晴的雪胸,撫觸她堅挺柔軟的小丘,感受掌子的無助輕顫。
花晴怎麼掙扎都擺月兌不了堂維的非禮,她的初吻被奪走,連清白的身子都被他染指,而她卻無助也無力反抗,眼淚似斷線的珍珠般不斷落下,力氣已用盡的她干脆放棄抗拒,閉起眼楮,讓黑暗取代受辱的畫面。
像個初嘗到糖果美味的孩子,堂維一接觸到花晴的柔美就愛不釋手,一再的索取深入,就想將她的甜美都嘗遍。
初時他還能感受到花晴的抗拒,只是她小小的力氣敵不過他一根手指,他也越來越沉迷于身子的美好,卻沒注意到她的反抗變弱了,只是一味的索取。
待他的唇在她粉頰上嘗到咸咸的味道,也發現花晴身子的僵硬不動時,深陷的堂維才疑惑的略微分神看向她,緊閉雙眼的她滿臉是無助悲痛,而淚水更如流不止的溪流。
她淒楚痛苦的神情像冰水澆頭,讓堂維立刻清醒過來,被憤恨掩去的理智也重回腦子里,她的傷怨揪痛他的心。
老天爺!他到底做了什麼事?他怎能這樣對待她?
堂維趕忙放開花晴,語氣有些慌亂無措,「我……我不是有意……有意要……該死的!我……我……很抱……抱歉!」他好不容易才擠出一句道歉。
花晴仍是緊閉雙眼,牙齒不自覺的緊咬下唇,但卻不感到痛楚。
見到她唇角流下鮮血,堂維心好痛,無暇再顧及尊嚴,緊張焦急地喊,「不準傷害自己,不準!」他忙用手指擠入她的齒縫間,讓她不再緊咬下唇。
花晴在悲憤下,也不留情的重重咬下,牙齒咬入他指肉里,嘗到了血腥味。
堂維神情不改的承受下來,並告訴花晴,「我明白你很氣憤,若這樣能讓你好過一些,你盡量咬吧,但是你不要再哭了!」她的淚水讓他難受。
花晴的淚水仍是停不了,而緊閉的雙眼依然沒睜開,沒有大哭、責罵,她無言的控訴卻更讓堂維心如刀割。
堂維為她拭淚,心疼地道︰「別哭,別哭了,你……你不要哭了,不要哭了!唉,其實你說得很對,我的確是個野蠻人,只會讓你傷心的野蠻人,你也說對了另一點,沒有女人會真正關心我,我所遇到的女人只會以關心為名來利用我,她們對我全都是有目的的,不是真的關心,圍繞在我身旁的女人,沒有一個是以真心來對待我的!」
他對自己對她的所作所為感到歉疚。
他冷笑道︰「我生長在皇家,我爹是胡王,為皇族中最有權力的一支,他一生風流花心,身邊的女人無數,除了我娘這個王妃外,還納了九位妾室,總共生了十五個孩子,卻只有我一個兒子,其余都是女兒,所以我是在女人堆中長大的,也看盡了女人的丑態!
「在家里,天天上演的是妻妾間的爭風吃醋,女兒們的爭寵斗爭,連婢女都趨炎附勢,爭吵的情形不曾間斷過,勾心斗角的陰謀時有所聞,其陰狠的手段就似是彼此間有什麼血海深仇般,她們全忘了她們還是親人,家中更是沒有安寧的一天。
「而我這唯一的男孩在家里也不得清靜,因為具有承襲王位的資格,所以我成了眾人巴結的對象,她們全都打著關心我、為我好的名義,其實私心是要藉著我完成她們的目的,我不過是一個能助她們成功的棋子而已!
「我被利用做了許多蠢事,甚至還害死了一條人命,那是我爹的五妾,她被控和僕人私通,我被其余幾個妾室拖去捉奸在床,我的指認讓那個女人被活活打死,後來我才明白原來是五妾過于受寵,所以其他的妻妾就想了這樣的毒計除掉她,我便成了劊子手。
「這件事令我對女人感到心寒,只願快快月兌離家里出外闖天下,但是她們不肯放過我,還想永遠控制我,在我娘尋死尋活的威迫下,我無奈的同意她們為我所訂的婚約,對象是一位皇族女子,我對這未曾謀面的未婚妻子沒有任何感情,這樁婚姻不過是為了增進兩支皇族的利益。
「就在成親前,卻傳出我未婚妻子病逝的消息,我覺得有問題而私下調查,結果真相令我驚異愕然,我的未婚妻子不是病逝的,而是打胎不小心導致血崩而死,原來她早就和她的侍衛有曖昧行為了!」
堂維話語暫歇,花晴則是睜開眼楮,滿臉震驚的看向他。堂維回視她的眸子,嘲諷的笑笑,繼續說道︰「受過一次教訓還不知道悔悟的人情有可原,上第二次當就是笨蛋了,何況是一回又一回的切身經驗,不知覺悟的人就沒資格再活下去,因此我力排眾議,堅決離開家里過軍旅生活。在軍中沒有爭斗,只有嚴苛的磨練,但我甘之如飴,此後我的世界里只許有男人,女人是我最不願踫觸的,現在你了解我為什麼會這般憎惡女人了吧!」他的眸光駐留在她臉上。
花晴說不出心中的感受,只希望時光可以倒流,她情願收回自己的好奇心,不再過問他的事,就不用明白這個慘烈不堪的事實,也不會再傷害他一次。
想起她還咬著他的手,花晴趕忙松口,看到他指上滲血的齒印,她更覺得過意不去。
「很痛嗎?對不起!」她低聲道歉。
堂維卻用受傷的指頭輕憮她流血的下唇,「該說對不起的人應該是我,你的嘴唇還疼不疼?」他的語氣是難得的輕柔,神情淨是憐惜。
花楮連忙搖著頭,「我沒事,我不曉得真相是如此,我不該問起的,還天真的想改變你討厭女子的性格,我太自以為是了。很抱歉,真的很對不起!」她小臉滿溢慚愧,大眼閃著盈盈淚光。比起她所受的委屈,他的遭遇更是屈辱痛苦啊!
堂維大手改成撫模她細滑的面頰,她的道歉听起來像是天籟般,她眼里的不舍、難過更像是開解他心結的鑰匙,沒有虛偽、不是做作,只是純然的認錯賠罪,還有滿懷的關心。在她晶亮的眸子里,他看到誠摯的關心,那是人性最美的一面,他冰凍的心融化了一角,暖意進入心窩,兩人四目相接,所有的歉意都在彼此的眸光中交會。
堂維的心撼動不已,抗拒不了心底的渴望,他緩緩地俯首,唇輕輕地落在花晴的小嘴上,不敢再放肆,只像蜻蜓點水般輕輕地吻住她。
花晴感受到他吹拂在臉上的氣息,帶著濃濃的陽剛味道,猛烈卻也醉人,讓她不自覺的閉上眼,忍不住回應他的吻。
堂維受到鼓舞,再加深這一吻,兩唇交纏著,不肯須臾分開。
摟緊懷中的可人兒,堂維極盡用情的深吻她,與她的香舌嬉戲,共享這份甜蜜。他的手不敢再胡來,只是隔著單薄的衣衫,撫觸她姣好的曲線,也越加的貼緊她,不讓兩人有任何的距離。
花晴迷惑于這份甜美,也緊攀了堂維不想放手。
她滿足地想著,好美、好甜蜜,這就是吻嗎?原來吻不該是像剛才的難受痛苦,而應是現在的撼人心魂,讓人陷入其中不想分開,只想就這樣吻下去,直到永遠!
吻了許久,堂維才戀戀不舍的放開花晴,但吻仍是如雨點般落在她絕美的粉頰。
花晴微喘著氣,羞怯的承受堂維的親密舉動,心里滿是愉快。
「晴兒,你好甜,我好想將你吞入肚里,將你變成我的!」堂維喃喃地道出輕憐蜜語。
花晴听了只想笑。想不到這個壞脾氣的男人也會說出如此感性的話,但是她隨即憶起彼此的身分,還有她和西煌國君的婚約。
她急忙推開堂維,「不可以!我們不可以這樣的,不可以!」語畢,她趕緊縮到床角。
堂維看著她,眼里的未褪,柔聲輕喚,「晴兒!」
花晴心一震,捉緊襟口,趕忙搖頭!「別這樣叫我,我們不行的,不可以的!」
堂維見到她眼里的驚慌、矛盾和無措,他心憐的向她伸出手,「晴兒,過來!」
花晴更加退卻了,「不要,你走開,走開!」她說得氣弱無力,不知如何是好。
「晴兒,什麼都別多想,只要順從你的心就行了,過來,來我這兒!」堂維溫柔的告訴她。他不想放開她,真的不想,但他也不會勉強她,一切由她自己決定。
花晴理智說不行,卻止不住心中的愛戀,她想靠近他,極需要他的愛憐,在天人交戰的掙扎下,最後仍敗于他柔情的眼神,不受控制的交出手放在他掌上,並偎入他的懷中。
「不可以……我們不可以的,真的不行啊!」在堂維的懷里,花晴依然放不開,低聲說著。
「既然不行,為何你不逃呢?」堂維滿足的抱著她柔軟的身子,輕笑問道,對她的選擇感到欣悅。
「我想逃,可是我怕逃不開,我怕!」花晴更加貼近堂維,楚楚可憐地回答。
「那就別逃了,留下來,我要你!」堂維直言表明。
他的話更教她無所適從,她眼里又泛上氤氳水氣,恨在他懷里哽咽出聲,「你明知道我不行的,我有和親的責任,我不能留下,你更不能要我,你怎麼可以為難我呢?」
見到她哭,他就心慌了,連忙安撫她,「好、好,我不為難你了,你別哭,別哭了!」
花晴聞言卻哭得更傷心,被拋棄的無依感頓時席卷向她,更教她神傷心碎。
她楚楚可憐的模樣教堂維心疼得沒了好脾氣,「天殺的!你怎麼還哭個不停,不準哭了,只要你還留在維爵莊里,你的人就是屬于我的,只能听我的命令,哪兒也逃不了,更不準你逃,這是我們談好的約定,你不能不從,所以我要你不能哭,不要哭了!」他皺眉叫道,狂做的霸氣再現,不太溫柔的為她拭淚。
花晴听著他的沉聲喝令,心反而安定了下來。不錯,在這里她就是屬于堂維的,這兒是他的屬地、他的地方,也由他統領,與外面世界是隔離的,在她還沒離開維爵莊前,他們的關系不會改變,他仍會為她診療,每晚仍會陪著她,這樣就夠了,她沒有其他的要求,只希望能保持現狀,不要改變。
花晴止住淚水,依從地道︰「對不起,我不哭了!」
堂維用力摟緊花晴,「我也不準你說對不起,听起來像是指責我錯待你一般,我只想問你,你能本著真誠來關心我,一輩子都不變嗎?」他抬起她的臉詢問。
我能!花晴想月兌口喊出,可是話到嘴邊,她又吞下,略別開臉答覆,「這問題你該問你未來的妻子,不是我!」她沒法答應他一輩子的事。
「我現在只想要你的答案,回答我!」堂維轉回她的臉,緊盯著她。
「我不知道,別問我這樣的事,別問我!」花暗無法回答,只能用幽怨的眸子望著他。他要她怎麼答呢?
堂維看出花晴的退卻,也明白她的無奈,他沒再逼問她,只像輕嘆般地呢喃,「總有一天,你會回答我的!」
花晴垂下眼,滿心悲淒。真會有這一天嗎?
這晚花晴仍是睡床,堂維睡地,不同的是他沒有轉過身子,而是面對她而睡,她就落入他晶亮懾人的眸光里。
花晴看著他深情的注視,有些手足無措的背過身子不敢看他,她清楚有異樣的情愫在兩人間蔓延開來,她能做的卻是裝作不明白,如此才是對兩人都好的作法。
清楚感受到背後傳來如烈焰般的目光,花晴心跳加快,度過難熬的一夜。
???
「公主、公主……」
小佩、秀秀連喚了幾聲,都不能將出神的花晴喚醒。
秀秀連忙伸出手在花晴眼前晃動,「公主、公主……」
眼前的晃影讓花晴回過神,看向兩名婢女,「什麼事?」
「公主,您怎麼了?一整天都心神不定的,連午膳都吃得這麼少,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小佩關心提起。
「我很好,你們別多心。」花暗淡聲回答,眼光又轉向窗外。
今早她醒來時,堂維已經離開了,房里只有她一人,一切又如往常般,沒什麼變化,讓她對昨夜的事存疑,懷疑自己是不是作了場夢而已。
秀秀和小佩為她梳頭時發現她頸側的青紫痕跡,更證明了她們心中所想的。
面對兩名婢女的疑問,花晴只能羞怯含糊的敷衍帶過,忙用發絲遮去吻痕,那是她的秘密,她和堂維共同的秘密。
花晴手指輕撫著唇,似乎還能感受到他像火般的熾吻,她的臉漲紅了。不知羞啊!她竟然在想這種難為情的事,真是不應該。
然而她的心卻不由自主的回想昨夜令人臉紅的親吻,那也是她最純潔的吻,本來該獻給她未來的丈夫,沒想到卻是給了堂維,對于此事,她的心沒有一絲絲後悔,就算剛開始是他強迫她就範,她仍是不怨他,更不會後悔,因為一切都發生得那麼自然,仿佛早就注定好一般,既然命運將他們緊緊牽系在一起,她也唯有接受一途。
只是她不敢多想她對堂維的感覺,是不敢,也是不能想,怕答案會讓她受不了,遇上他已經讓她訂好的人生之路走岔了,她不能再任性的一直走下去,必須趕緊拉回自己,她的心也一樣,要滿足現在所擁有的,不可以再貪心想要更多,她要不起也受不起。
昨夜的事只是偶發事件,就如同他為了救她而不拘禮節替她換衣裳一樣,都是情勢所逼,不得已而為的,她必須以平常的態度視之,不能有不當的聯想,她一定要這樣做,沒有其他的選擇。
花晴唇角漾起了淒苦的笑容,不應有的甜蜜褪去,心里浮現的只有苦澀。
小佩和秀秀則是一頭霧水的看著花哨一會兒露出笑容,一會兒又轉成傷心模樣,歡喜和憂愁在她臉上不斷變化,她們不明白她心中所想,只能確定那一定是很苦惱的事,才會使她這般煩惱。
天色轉黑,一天又過去了,用完晚膳後,花晴就摒退兩名婢女,一個人待在房里。
她的心跳隨著堂維即將回來的時刻逐漸加快,讓她坐不住,緊張得在房中來回走動,也豎起耳朵听著外面的動靜,等著心所懸念的人入門。
像是等了千百年之久,終于讓她听到了熟悉的腳步聲,打轉的身子定住了,在她想著要以何種態度面對他時,他已經在她面前出現了。
花晴臉色不自然,生硬的打招呼,「你……你回來了!」
「嗯。」堂維卻是一派的自在,神情沒改變,對她的態度仍是冷冷淡淡的。
花晴抿緊嘴,心情沉下。原來過于緊張的人是她,他根本不受影響,是她多心了。她的情緒墜至谷底,無心緒的走到床上坐下,自動褪去衣衫讓堂維運氣診療。
堂維不置可否的做著重覆的動作。
兩人都沒交談,氣氛是沉悶的,而花晴的神色更是僵冷。做完診療後,右手已能有小幅度動作的花晴自行穿上衣裳,扣好衣扣,準備上床休息,但是堂維仍坐在床上,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還有什麼事嗎?」花晴淡漠的看著他。
「有,這件事!」堂維厚實的手掌握住她的柳腰往他身前一帶,花晴就落入他懷中,他低下臉,覆上她的櫻桃小嘴。
花晴愣了下,想推開他時,他已經長驅直入,直搗她的丁香小舌。
他猛烈的激情融化花晴的反抗,她軟化下來,不自覺的反摟著堂維,承受這烈如火也甜似蜜的熱吻。
兩人倒臥在床上,堂維吻上花晴的小嘴、粉頰、雪白的額角和挺俏的小鼻頭,以及小巧的耳垂、皓白縴細的頸項,當他的吻來到她胸前時,她及時制止了他。
「不要,不可以!」她的小手擋在他強健的胸前,喘著氣拒絕。
「晴兒!」堂維滿眼的看著她,想再將她拉回懷里。
「不要!你知道我不可以的,不要……」花晴用唯一卻是最有力的理由回絕他。
「真的不行嗎?」堂維淺笑,大掌在她頰邊、頸側摩挲著,緩緩地挑逗她。
他的笑意令她看得刺眼,再想到他輕忽、不在意的神情,教她心中更是有氣,趕忙揮開他的手,忿忿地道︰「不行就是不行,你不是沒將我當回事嗎?為何還要來戲弄我,走開,你走開!」她轉過身子背對他,不想再見他輕慢的笑容。
堂維大手攬住花晴,強健的身軀貼著她縴弱的背脊,低聲問道︰「為什麼這樣說?」
「不是如此嗎?經過昨夜的事,今早你一樣瀟灑的離開,一整天都沒回來看看我,晚上回來時又是一副沒發生過什麼事的樣子,甚至沒有對我多說一句好話!你想要便來招惹我,滿足後又將我丟在一旁,我算是什麼?而我也沒辦法像你一樣灑月兌,我玩不起這樣的游戲,所以你別再逗弄我了,放過我吧!」花晴的聲音帶著顫抖,她明白自己的心不是鋼鐵所鑄,而且脆弱得一踫就碎,更沒能力和堂維抗衡。
堂維更用力的摟緊她,臉埋入她單薄的肩頭,悶悶地道︰「晴兒,你太小看自己的魅力了,唉!」
那一聲帶著無奈、掙扎的嘆氣聲直敲進花晴的心坎里,讓她的心抽緊,她這才了解他的難處以及兩人間尷尬的處境,也明白他沒說出口的話和壓抑在心中的感受,他不說出來是要減輕她的負擔,驀然間她了解他的用心良苦。
酸澀感沖上她的眸子,心中甜苦雜陳,不管說什麼話都不能表達出她如今的心情,唯有握住他的手,緊緊地偎著他,無言的交流著彼此不能明示的情。
在一番真情流露後,堂維卻馬上推開花晴,他知道不該再沉迷下去,狠心絕情才是解決她痛苦的最好方法,所以他立刻起身下床。
「我不應該再留下了,我讓婢女來伺候你!」堂維背對花晴丟下話,快步便要離開。
花晴驚慌的跳起,道︰「不要,你別走,不要離開我!」
堂維站定腳,故意裝出冷笑嘲諷,「不要?!你對我只有不要、不行、不可以這些話嗎?我留下讓你為難,我離開你又說不要,那你到底要我如何做呢?」
「我不知道!」花晴無措地回答。
「你既然不能決定,就由我來決定吧!」說完,堂維繼續往門口走去,卻听到後面傳來的啜泣聲。
花晴無助的傷痛哭泣,她不能要堂維留下,卻無法承受他離開的苦。沒有他,她又該如何度過漫漫長夜呢?她六神無主地直落淚。
不能心軟,他絕不能心軟的。堂維不斷告訴自己,只是腳步卻有如千斤重般,讓他怎麼也無法跨出。
堂維急轉回身對著花晴怒喊,「該死的!你一定要哭給我看嗎?」
花晴被斥喝得更是委屈難過,眼淚無法遏抑的直落下。
堂維雙手緊握成拳,最後理智還是輸給心底狂涌的憐惜,他頹然的快步回到床邊,將哭得像個淚人兒的花晴擁入懷里。
「我該拿你怎麼辦?告訴我,晴兒,你要我怎麼對你才好呢?」堂維低嘆無奈的輕喊,用更大的力氣抱緊花晴。
花晴不忍心再說不知道,可是她是真的不明白,為何上天要安排這一切,是考驗她?還是在捉弄她呢?這一刻她只想拋開所有的禮法教條,她不想放開這個厚實、強壯的懷抱,她不想啊!
堂維沒听到花晴的回答,低頭看向她,她粉頰上還掛著兩行淚,教他不忍心再逼問她,他不得不再次退讓,抱著她一起躺倒在床上。
花晴小臉靠著堂維結實的胸膛,他濃厚的陽剛氣息鎮定她心中的不安,她輕打個呵欠,有點倦意,卻又不放心的輕輕出聲,「別離開!」
一會兒後,她才听到堂維低沉的回應,「睡吧!」
得到他的承諾,花晴才放心地合上眼休息。
相對于花晴的安穩睡眠,堂維卻沒有一絲的睡意,他就這樣過了無眠的一夜。
這一晚也是他們同床共枕的第一夜。
???
凡事有了起頭,接下來就很容易依循。
從那夜起,堂維每個夜里都會到房間陪花晴,不過他沒再睡地鋪,兩人有如夫妻般相擁而眠至天亮。
花晴不再說出拒絕的話,她眼里只有現在,也心甘情願的付出柔情,與堂維有著逾越禮法的親密接觸。
雖然明白她的行為失當,與禮教背道而馳,可是她無法抗拒心里的欲塑,只好任性的隨心所欲,貪圖放縱的歡愉。
在一次次熱烈的肌膚相親、擁吻下,她完全熟悉堂維的氣息,兩人靈犀相通,彼此親近得無任何隔閡。
生活就在如此曖昧不明的情況下日復一日的過著,這樣的關系既不能公開,也不能說明白,沒有承諾,更沒有將來,只能過一天算一天,他們知道當她的右手完全痊愈後就得離開維爵莊,兩人從此分屬兩個世界,不再見面了。
這是個規則,不用明訂卻令兩人都心知肚明的規則,他們沒權利更改規定,只能遵守。
花晴試著擺動右手,緩緩的將手臂舉高,慢慢地平舉,再向上拉抬,直至快接近手臂能舉起的最高點前才停住。
「公主,您的手臂已經能舉得這麼高了,傷勢復原得真快,只要再過個幾天,相信公主便能完全痊愈了!」小佩歡喜說起。
「這真是好消息,恭喜公主,秀秀先向公主道喜!」秀秀也開心的忙賀喜。
花晴放下手臂,臉上沒有笑容,反而是心事重重。
「公主,怎麼了?您不喜歡手臂快些好嗎?」小佩直言問道。
秀秀忙輕斥,「小佩,別胡說,誰不希望受傷能快點康復呢!鮑主,您悶悶不樂,是不是有別的心事?」秀秀看著花晴公主。
花晴淡笑帶過,「我哪有什麼心事,秀秀、小佩,你們可記得自己來維爵莊有多久的時間了?」
「回公主,我和秀秀是八月初到莊里來伺候公主的,現在是九月底,將近兩個月了!」小佩笑著回答。
「正確的日子是八月初三,那時還是初秋,天氣仍熱得緊,不過現在就涼多了,很快的冬天又要到了!」秀秀補充說明。花晴心想,天氣真是涼了許多,尤其夜里最為明顯,所以她總愛躲在堂維懷中,汲取他暖暖的體溫,讓她有一夜好夢。花晴眼底有些甜美的笑意,「這兒的冬天很冷吧?」她順口提起。
「對啊,非常的冷,差不多在十月底就開始下雪了,十一、十二月是天寒地凍的,人都要待在炕上取暖才行。」秀秀表示。
小佩開玩笑地道︰「公主,那時睡覺身邊最好有個伴,否則一個人睡最容易凍著了,我娘常說,我爹到那時最明白她的重要性了!」
這話令花晴有些臉紅,秀秀忙斥喝小佩,「這樣的話你怎能拿出來說,對公主太不敬了,快賠罪!」
小佩吐吐舌,趕忙道歉,「公主,對不起,小佩是無心的,請您別怪罪。」
花晴好笑的搖著頭,「不要緊,我不會在意的。中儒國很少下雪,我真想見識一下這里的冬天有多冷呢!」她的語氣很是向往。
「再過一個多月就會下雪了,公主留在莊里就能看到雪呀,很快的!」秀秀說著。
花晴笑容里有著深沉的無奈。
她也想留下,看這兒的雪,也想明白冷到需要兩人一起取暖的冷是什麼樣子,能夠和她一同取暖為伴的,自然只有堂維了,可惜在下雪前她的傷勢就會痊愈了,她還能留下嗎?想自己終是無緣看到這里的雪景了。
晚上,與堂維相處時,花晴沒提到手臂快復原的情形,只是偎著他,承受他柔情似水的吻。
吻畢,堂維在她受傷的肩頭多親了下,關心提起,「你的右臂恢復得如何了?」
花晴不自然地支吾著,「呃……大概……大概可以平舉,但是要再往上抬高便很吃力了。」
「這樣看來還需要一段時間診療。你為我受這麼重的傷,會不會覺得後悔呢?」堂維笑看著花晴問道。
花晴搖著頭,「我受傷,你花內力為我運氣診療,你也沒少出力,我們彼此是患難與共,有你為伴,我怎會後侮呢!」
堂維眼神轉深了,「你真是個可人兒!」他再覆上她的唇,深情擁吻。
她就是如此深得他心,能贏得他全心的喜愛,教一向最恨女子的他也無法抗拒她,她真像是上天特別為他訂做出來的女人,但是卻又給了她一個他無法解決的身分和責任,若她不是公主,不需要和親,以他的權勢,要得到她是輕而易舉。
可惜事與願違,他就算明白錯過她將會是他此生最大的憾恨,他也改變不了既定的事實,如令他能做的就是起著她還在身旁,好好把握所剩不多的相聚時間。
一直以來,有個卑劣的念頭存在堂維心中,令他感到不齒,但那卻是唯一能得到她的法子,不過一旦付諸行動,就會破壞她對他的信任,他也將變成一個卑鄙的小人,所以他遲疑不定。
唉!她真是他最甜蜜也最深沉的負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