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美的要求>
如果那個下雨天
可以重來一次
在雨水吻我之前
請先吻我
棒天,方可烈一大早就把她從床上挖起來。「天亮了,快起來!」
冷靜這幾年來已養成晝夜顛倒的習慣;昨晚她想著逃跑的計劃想到凌晨五點,而現在才八點,要她起床簡直比登天還難。
「不要……」她更躲進被子里。
她一臉脆弱嬌美的模樣,方可烈當場看傻了眼。「睡美人一定就是這個樣子的……」說著,他想用吻來叫醒她。
冷靜急忙閃躲,方可烈只吻到她潔白的頸子,便放肆地親吻吸吮,流連不去。
「走開!你走開!」她慌得都發抖了。
「那你要起床了嗎?」他乘機提出要求。
「好!你別再親我了,會癢!」她嬌喘連連,總算把他拉開了床邊。
方可烈打開衣櫃,冷靜看見里面滿是衣服,而且都是嶄新的夏裝,想也知道,那又是方可烈的杰作。
「穿這件吧!」他拿出白色蕾絲的連身裙,還有一把同色系的陽傘。
她滿懷戒慎地問︰「要去哪兒?」
「去了就知道。」
她根本毫無選擇,只能拿了衣服走進浴室,很快沖了個澡,消除疲憊的精神。
當她換上衣服時,突然發現款式很眼熟,似乎在她少女時代有過這麼一件洋裝。
方可烈一見到她就亮了眼,站起來技著她的手說︰「果然跟我想象的一模一樣。」
她還是沒想起那段回憶,但也不願意問他。
瞧他今天一身休閑打扮,想必是為了搭配她。走出房門以後,幾乎每個女人都回頭多看他一眼,其實不他穿什麼,方可烈總是惹人注意的。
糟糕!她好象也多看了他一眼。她連忙收回視線。
方可烈帶她走向門口的吉普車,雙手握著她的腰讓她坐上車,如此親密的動作,冷靜不禁全身僵硬了一下。
吉普車飛快駛過大道,風在四周吹送,熱帶的風味又重新展開在她面前。山特別綠,海特別藍,天特別大,這就是墾丁。
二十分鐘以後,方可烈宣布︰「到了!」
冷靜詫異地望著眼前的情景。「不!不會是這里……」因為這里正是黃沙滾滾、熱風燙人的魔鬼沙漠。
「沒錯,我們下去走走吧。」
「我沒辦法。」她想到十年前那艱辛的路程,腳底似乎又開始發疼了。
方可烈微微一笑。「放心吧。」
他踩下油門,吉普車便轟隆隆地駛向山路。
一路上顛簸不已,冷靜覺得自己快被震碎了,整個人歪倒在方可烈身上,只得緊抱住他,才能不再東搖西晃。
方可烈只用左手開車,右手則環抱住她的肩膀,一臉得意洋洋的。
車子總算開到了海灘上,冷靜才勉強抬起臉,扶著頭低聲罵道︰「你這簡直是捉弄人!」
「我就愛看你一臉無奈的樣子。」他笑說。
冷靜知道跟他多說無益,只好整整頭發走下車。陽光好大,她撐起了陽傘,才想到這是他的細心之處。
「來。」他拉起她的手,一步一步往海里走。
「我不想去。」不是那片海洋褪了色,也不是那珊瑚礁不再美麗了,而是……她不想走回那年的舊夢。
他不發一言,彎下腰將她緊抱起來,直接走向海水里。
唉!她早該知道的,他的作風一向如此。
方可烈找了塊珊瑚礁,輕輕把她放下,讓她坐在那兒,雙腳泡著海水。然後他抬起頭說︰
「我記得你當年的模樣,就是穿著這樣白色的裙子,一臉不想理我的表情,可愛極了!現在你坐在這里,時間好象又回到了從前。」
他眼里的哀傷,使她不忍看下去,轉過頭去說︰「我早就忘了。」
他坐到她身邊,捧起她的小臉。「我會讓你想起來的。」
說著,他已覆上她的嘴唇,與她深情地擁吻。
從踫到他嘴唇的那一秒鐘,她就知道自己輸了,那些拼命想忘記他的夜晚都是白費力氣,時間對此真的無能為力。因為她還是記得他的味道,還是懷念他的熱情,無論如何都無法忘懷。
分離之後的第一吻,方可烈似乎想以它來彌補過去的空白,毫不厭倦地反復品嘗,唯恐下一秒鐘她又離開身邊,只想好好擁住她、吻著她,直至永遠。
海浪一波波涌來,打濕了他們的腳踝,唯一能穿過這擁抱的隙縫,只有夏日的風。冷靜雙手帖著他的背,感覺到他的激動和興奮,只能輕輕撫慰,讓他明白她的人的確在這里,這一切並非夢想而已。
許久,當他們分開唇瓣之後,冷靜知道自己無法再自欺欺人,她還是十年前的她,一點也無法抗拒方可烈。
她一定要盡快逃走,否則又會陷下去的。
方可烈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只幫她把陽傘拾起,凝視著她問︰「你記得了嗎?」
她低下了頭,想不出能回答什麼。
他決定不逗她了,只是牽起她的手,兩人走入冰涼的海水中,一塊望著遙遠的海平線。
「我常來這里,一個人來。」
這麼一句話,就說明了他十年來的心情!冷靜何嘗听不懂。但是在知道那樣的事情以後,她腦中的回憶已經全沾上了灰塵,讓她一直不敢細看。
看著海洋,看著藍天白雲,她不禁想到自己的青春,盡避走過世界,卻覺得所有的夏天都在這里。
方可烈看著她出神的美麗側面,忍不住又擁她入懷。「我希望常常來這里,和你一起來。」
冷靜 動也不動!她不能。
☆☆☆
午後,他們來到凱撒大飯店的射箭場。
「你要做什麼?」她懷疑地看著他,覺得他似乎想拿她當箭靶。
「訓練你的體力啊,十年前我就說過了。」他毫不費力地拉起弓,箭「咻」地射了出去,正中紅心。
「我不認為有這個必要。」她只想掉頭就走。
「過來!」方可烈硬是拉著她,從背後指導她正確的姿勢。「手要放在這里,腳步站穩。」
「為什麼我得學這個?」
「這是一種發泄,把紅心當作是我來射吧,你會開心得多。」
她听不出這是自諷還是挖苦。「我不認為我做得到。」如果方可烈真的站在紅心那里,她是下不了手的。
「是不夠真實吧!好,那我這就走過去。」他說做就做!大步走到標靶的紅心前面,舉起雙手說︰「射吧!」
天!這男人還是這麼瘋狂,其它客人都在看了。她故意做瞄準狀,但一分鐘過去,她還是放下了弓箭。
避理員一臉驚訝地走過來,問冷靜說︰「這怎麼回事?很危險的!」
「只是開開玩笑,沒事的。」方可烈笑著從標靶處走回來。
「喔,是方先生!」全凱撒的員工都認得他,方可烈是飯店最大的客戶。「請小心一點啊!」
「放心吧,有事我負責。」
避理員離開後,他才湊到她耳邊說︰「願意學了嗎?」
好多人都瞪著他們,指指點點的,冷靜都快無臉見人了,她知道再反抗下去,方可烈必定又要發飆了。「算你得逞,可以了吧!」
「哈哈……」他發出得意的大笑,從背後搭住她的手,熱力傳到她的指尖。
「來吧,我們上第一課。」
冷靜知道他是故意的,在這麼靠近他的情況下,她根本無法抗拒他的魅力。她無力拉開弓,幾乎都是他使出力量張弓,她連腿都有些顫抖了。
「瞄準紅心。」方可烈低頭在她身旁說,嘴唇摩挲著她的秀發。
冷靜發覺有一滴冷汗自額頭流下,她僵硬地點頭。「可以放手了嗎?」
「嗯。」方可烈踫了踫她敏感的耳朵,心不在焉地回答。
箭射出去了,當然不中紅心,兩人都這麼情不自禁,哪能射出好成績呢?
「再試試看吧。」方可烈拿出另一支箭。
「不要……」她全身都在發熱,好象快中暑了。
他怎麼可能听她的話呢?抓住她的肩膀,又從背後指導她說︰「要有耐心啊。」他的呼吸吐在她頸後,一陣顫抖滑過背脊。
「別發抖,射箭最重要的就是要穩。」他握住她的小手,有意無意地撫模。
他強壯的胸膛踫著她的背,結實的大腿貼上她的臀部,體熱的傳遞是那樣燙人,比屏東的陽光有過之而無不及。方可烈這分明是在誘惑她,而她居然還不爭氣地受他誘惑。
一箭一箭射下來,成績還是沒有進步。方可烈鼓勵她說︰
「射中了,我就親你一個。」
冷靜才不管他呢!「那還是射不中好了。」
他在她耳邊低沉地笑了,她的心不禁起了蕩漾。結果,這一箭居然射中了!
他微帶詫異地說︰「哦,不簡單!那就讓我實現諾言吧。」
「不要……」她連忙閃躲。「我快昏倒了。」
她是說真的,今天在陽光之下的時間比她過去的一個月來得更多,這幾乎已經讓她流失了所有僅剩的清醒意志。
「那好,就昏倒在我懷里吧。」他不在意地微笑說。
「你……」真是太會欺負人了!
他低頭想要吻她,冷靜眼看就要閃躲不及,突來的緊張和昏眩讓她心跳加速,雙腿一軟就倒在他身上了。
「真的昏倒了!」方可烈這時才發現事情的嚴重性,急忙橫抱起她,沖向飯店的房間。
一到大廳,所有的人都轉過來看他們,畢竟一名彪形大漢抱箸昏厥的白色天使,彷佛是野獸配美女似的,不想引人注意也難。而且那野獸手上還掛著一把粉紅色的小碎花陽傘,感覺上兩人更是差異懸殊。
「大哥,大嫂怎麼了!?」蘇奇康第一個發現他們。
「被我親昏了。」他認真地說。
蘇奇康臉色一黯,但方可烈並未發現。「我去請醫生來。」
方可烈點個頭,抱著冷靜進入凱撒套房,將她放在床上。當他解開她胸前的兩顆扣子,一時之間為她的美麗而失神了。
她臉頰紅紅的,嘴唇微啟,無邪的性感讓方可烈心中一緊,幾乎想要繼續解開她所有的扣子。雖然他揮掉綺麗的幻想,拿了條濕毛巾為她擦拭,卻也感覺這個動作無比煽情,雙手微抖著。
片刻過後,一陣敲門聲傳來,蘇奇康推門進來。「醫生來了。」
醫生向方可烈點頭示意,便開始听診、量溫,仔細觀察。
蘇奇康向來平靜的臉上,這時顯示出難得的憂心,方可烈差點以為自己看錯了。「你也中暑了?臉色這麼差。」
蘇奇康推推鼻梁上的眼鏡。「我只是沒睡好。」
「是嗎?」有什麼能讓軍師睡不好呢?方可烈想不出來。
醫生診斷完畢,站了起來說︰「她中暑了,要多喝水、多休息,我開了藥,醒過來時就給她服下。」
「謝謝醫生。」蘇奇康幫他拿起皮箱,送他出門。
房里又只剩下冷靜和方可烈兩人。他鎖上門,看著她好一會兒,伸出手,一顆一顆解開了她的扣子……
半小時以後,冷靜醒來了。「嗯……」
「喝水。」一個聲音命令道,以唇對唇的方式喂她喝下清涼的水。
這不可能是別人,除了方可烈,沒有人會這樣自大放肆的。她喝下了水,軟弱地推開他。「我怎麼了?」
「你昏倒了,真是沒用。」他不客氣地評論。
冷靜沒力氣跟他斗嘴,一低頭,卻發現口口己胸前居然是赤果的,連都被解開了。她連忙抱住自己,驚叫︰「你做了什麼?」
他理所當然地說︰「讓你舒服一點,呼吸才會順暢啊!」
「不準看!」她覺得自己快被他的二只眼楮看得著火了。
「為什麼?」他不解地問︰「這麼美麗的形狀、柔女敕的肌膚,完完全全是屬于我的,我不只要看,還要模呢!」
方可烈拉開她的雙手,以左手握住,右手則輕輕拂過她的,惹得她嬌喘一聲。「不要,真的不要……」她怕他,更怕自己。
「好美。」他由衷贊嘆道,低下頭輪流吻了它們。
「拜托……住手。」她全身都發抖了,比之前中暑時更形昏眩了。
他要求道︰「喊我烈,否則我不會停的……」
他肆無忌憚的唇舌快把她逼瘋了,冷靜只好選擇喊出︰「烈……」
「這聲音,我想了好久好久。」他听著,又感嘆似的微笑了。「好,那我不逗你。」
☆☆☆
方可烈在她昏倒過後,對她的保護及要求更加嚴厲了。
休息了一天,他為了不讓冷靜直接曬到太陽,特地選在美麗的傍晚時分,拉著她來到藍色的游泳池畔。
「我不會游泳。」她看到池水就害怕。
他拍拍胸膛。「有我在,包你今天就學會。蛙式、仰式、蝶式、自由式,我都是最完美的教練!」
冷靜疑惑地看著四周。「怎麼都沒人?」
「我包下來了。」他回答得很輕松,手也沒歇!迅速地月兌掉了身上的衣服,原來里面已經穿著黑色泳褲了。
冷靜的眼楮不知該望向何方,卻又忍不住偷偷瞥了一眼他古銅色的身體,方可烈是那樣結實強壯,害得她心慌不已。比起十年前,他又多了幾分男性的魅力!讓人不敢直視。
他拿了一個袋子給她。「拿著,到更衣室去換上。」
「不去的話呢?」她小心翼翼地問。
「我很樂意為你服務。」他半威嚇地說。
她當然懂他的脾氣,只能無言地照著去做。但是在更衣室里拿出那件泳衣時,卻看傻了眼。因為……那居然是一件黑色的比基尼泳裝!
斑腰的開叉,露出她大部分的臀部,而上身也好不到哪里去,只不過是一小塊僅夠遮掩的布而已。
她不自在地看著鏡里的自己,簡直變成另一個人似的。
她拿起大毛巾圍住自己,遮遮掩掩地走出更衣室,方可烈戴著太陽眼鏡,已經坐在大陽傘下等她了。
他拿掉太陽眼鏡。「拿走這鬼玩意。」說著,便站起來替她拉開毛巾。
「你故意……買這種泳衣……」此時她沒有了遮蔽物,連話都說得破碎不全。
一看見她的模樣,他眼里即閃爍著贊賞與。「我就知道你穿起來有多性感,只好把泳池包下來,不想讓別人看到這幅畫面。」
冷靜瞪了他一眼,自己坐了下來抹防曬油。她的肌膚很敏感,即使黃昏的陽光也會讓她曬傷,不像方可烈那樣黝黑,怎麼曬都沒關系啦。
「替女士涂防曬油是男士的義務。」他不由分說,就把瓶子拿走,親手替她涂抹。
「不要這樣。」她想要坐起來。
「你認為……這樣擦得不夠徹底!所以你要我連你的泳裝也月兌掉是嗎?」他又開始恐嚇她了。
她還能如何呢?只好接受他的大手在她身上游移,畫出讓人暈眩的大小圈圈。每一個踫觸都教她心跳加速,尤其是踫到敏感地位時,幾乎讓她要喊出聲音了。方可烈分明是在折磨她--痛苦卻又甜蜜。
最後,她听見他喘息的聲音。「好了,涂夠了,我們下水吧!」他喉嚨里似乎忍耐著什麼,幾乎無可抑制。
他先帶她來到淺水處。「身體在水里面很舒服,你不覺得嗎?」
涼涼的水踫到身體!的確有種輕松感,她點個頭。
「我不想學游泳,我在這兒泡水就好了。」
方可烈搖頭。「不行!我們先來練習閉氣。」他示範了一遍,深圾一口氣,把頭埋入水中,沒氣了才浮出來,冷靜看了只覺得這種事情好……可怕。
「你來。」他命令道。
結果當然想得出來,冷靜嗆到一口鼻的水了。
「咳、咳!好難過!」她都想哭了。
「唉!真是個小可憐。」方可烈抱著她,幫她拍了拍背。
但他並不打算就此放過她,又要求她繼續練習。這樣折騰了半小時,冷靜總算學會了閉氣和換氣,而且她發現只要放松心情,在水里也不是那麼可怕的事情。
「好,現在是打水。」他先扶著岸邊的欄桿,表演了一次打水的姿勢。然後他就抬起她的身體,讓她隨著水力浮起,並牽著她的雙手,要她慢慢打水。
「我不行啦。」她打了一下水,就抬起頭,唯恐自己溺斃在其中。
「沒氣了才可以抬頭。」他像個最嚴格的教練,無情地訓斥著。
冷靜在這樣的督促之下,倒也有些許進步,終于能夠打水前進-而不是老停留在原地。
然而,方可烈不斷拉著她走,自己沒發現已經走到了深水區,深度都超過一米六了。直到她因為一口氣換不過來,想要站到地板上,卻怎麼也踫不到,整個人幾乎就要滅頂于水中了。
方可烈立刻將她抱緊,讓她圍著自己的脖子,才不會溺水。「別怕,我在這兒。」以他一百八十五公分的身高站在池中,當然還是可以輕松自在的。
「你真討厭!」她緊張萬分,一點也不敢放松他。
「討厭我是嗎?那我不管你了!」他說著,就要拉開她的手。
冷靜哪敢冒這個險?連忙抱住了他,嬌嗔︰「你欺負人!」
他低沉地笑了。「難得一次是你主動抱我的。」
「帶我回去,我怕!」她忍不住喊道。
「那怎麼行?我就是要在這里欺負你啊!」他說著說著,雙手早已不老實地撫模她的縴腰,還不客氣地把她往自己身上帖。
冷靜唯恐不小心會溺水,雙手只能拿來抱住他,根本無法制止他的毛手毛腳,而那肌膚相觸的感覺有如火焰,使得清涼的池水幾乎都要沸騰了。
「你這是……趁人之危……」她枕著地的肩膀喘息說。
「還有更過分的呢!」他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她泳衣的上半部扯開,露出她柔軟潔白的。
「天!」他睜大了眼楮,欲火燃燒。「你真是美得不可思議!」
在他火般注視之下,她全身又發冷又發熱的,忘了自己該說些斥責的話。
「我等了這麼久……我要向你討回所有屬于我的……」他低頭吻上她的櫻唇,堵住了她即將月兌口的抗議,雙手也肆無忌憚地她的嬌軀。
一股電流貫穿她的全身,從腳趾頭到發梢都感覺到了,她明白自己逃不了這般的意亂情迷,尤其是在漫長的十年等待之後……
他將她整個人往上提高,嘴唇吻上她的,左右反復挑逗,讓她只能閉著眼承受這過分的快樂。
「我要你!」他喘息著說,一把抱起她走上岸邊。
冷靜近乎虛月兌,完全任他擺布。方可烈替半果的她套上洋裝,自己也飛快穿上了衣服。「我們的第一次,不能在這個地方。」
幾分鐘後,走廊上的人都轉過頭來看著這一對,宛如剛從游泳池起來的兩個人,男的瞪人的模樣像是野獸,女的則是一臉暈眩地倚在他胸口。只見男人橫抱著女人,快步走向電梯,唯恐來不及去做什麼似的。
「總算到了!」他踢開大門,把冷靜先放到床上,轉身鎖上門,然後一面月兌衣服,一面走向床上的她。
好不容易有這個清醒的空檔,冷靜總算恢復一點神智,扶著額頭坐起來說︰
「不行!我要回房去。」
但是方可烈的動作更快,一把壓住她說︰
「你的房間已經取消了!原本昨天就要和你一起共眠的,念在你被下藥不舒服,後來又中暑昏倒,才會讓你緩了兩天。但是從現在起,你必須天天跟我睡,天天陪我起床!」
「你瘋了……」她搖頭說。她不能這樣陷下去,絕對不能!
「我會讓你跟我一起瘋狂的。」他揚起神秘的笑,開始月兌她的衣服,三兩下就讓她全身赤果了。
冷靜幾乎來不及反應,就看到自己和他全果的身體,這視覺的刺激實在太大了,害她發不出一點聲音來。
接下來呢,方可烈更不讓她有時間說話了……
傍晚時分,落地窗前的夕陽滿天,映著藍色的海洋、青綠的山巒,交織成金黃斑爛的色彩。
等到方可烈的呼吸已經平穩了,冷靜才慢慢拉開他的雙手,總算坐了起來。
他看來似乎沉睡了,或許這是她逃走的最好機會,但是一股柔情從心頭涌上,讓她不自禁撫模起他的臉龐。
唉!多久沒有這種溫柔的心情了?她的手指刻劃著他的線條,原本那麼剛硬又那麼滄桑的臉龐,睡著時卻顯得和善許多;放下那些強勢態度之後,他看起來居然像個大孩子一般。
怎麼辦?她一邊撫過他的眉頭,一邊心酸地問自己!再這樣下去,她如何才能離開他呢?
「唉!」她這一聲嘆息,讓他驚醒了過來。
他握住她的小手。「別嘆氣,我最怕你這樣。」
他的眼澄澈無比,只看著她,為什麼卻又能作出那樣的事?冷靜心里一片紛亂。「我……我想去洗個澡,放開我。」她只能一再逃避。
他貼著她的手摩擦了一下。「好溫暖,我想著這一刻太久了,讓我再感覺一下,不然我會以為這是夢。」
他沿著她身上的線條,逐一踫過、吻過,惹得她輕輕顫抖,才不舍地放開了她。
接著他就起身穿衣,吻了她的秀發說︰「別忘了換上銀色的那件禮服。」之後便開門轉身離去。
冷靜洗了一個很久的操,泡在浴白里幾乎有半小時之久;身上灑滿了玫瑰香精,但還是除不去方可烈在她身上留下的氣味和痕跡。
換上禮服後,綰上頭發,她看見一副珍珠首飾擺在桌上,旁邊的紙條只寫了兩個字︰「戴上」。顯然是出自方可烈的手筆。
戴上珍珠項練,鏡中的她更顯迷離不定,彷佛一個無意落在人間的仙子。
打開房門後,她看見西裝筆挺的蘇奇康,讓她略帶詫異地問︰「抱歉,等很久了吧?」方可烈在想什麼呢,居然派蘇奇康來接她?他還沒發現他們之間的事吧?
蘇奇康看著她靜止了約半分鐘,才找回失落的聲音說︰「這是我的榮幸。」他鞠了個躬,伸出手來讓她搭著。
「今晚有什麼特別的人物嗎?」她已經嗅到一股不尋常的氣氛。
「有龍盤的龍董事長、巨業集團的王總裁、五星投資公司的負責人、利榮證券的黃總經理、屏東市的廖議長……」
「我懂了。」冷靜點頭說。
「這些人的意圖當然都是你,現在只是擬著大哥的面子還不敢動手,因此今晚就是關鍵的談判時機。」
「是嗎?」方可烈會拿她當什麼籌碼?她試圖想象著。
電梯里,他們陷進了沉默。冷靜自然記得多年前的他,在那個夏夜里吻過她的裙角,但她希望那只是年少的輕狂……
「大哥要我把這個交給你。」蘇奇康從口袋中掏出一個小盒子。
冷靜打開了它,里面躺著一枚藍寶石鑽戒。「他還說了什麼?」
「請你把它戴在左手的無名指上。」
她不喜歡這種約束,一生的約束。「如果我說不呢?」
「那我務必要代勞了。」他說著,便拿起鑽戒,執起她的手為她戴上。
「謝謝。」她僵硬地說,無法避免一些要命的聯想。
一樓到了,電梯門開了,蘇奇康伸手出去,卻是按了關門。
「冷靜。」他又這麼喊她了。
冷靜疑惑地看著地,不明白他的意圖。他突然單膝跪地,拂起她的裙角親吻。
「十年前我說的話並沒有變。」
冷靜有一陣的心疼。「你太傻了。」
「我傻得甘心。」他自嘲地一笑,隨即恢復正常表情,按啟電梯門,挽著她走到四季餐廳。
白沙幫今晚已經把餐廳包下,當冷靜走進大門時!里面排成一列的兄弟便由孫震東指揮,齊聲喊道︰「歡迎大嫂!」
這樣的人海陣勢,想必來賓們有再大的野心,也不可能輕舉妄動了。
冷靜點個頭,一看進人群就找到了方可烈,他總是最突出、顯眼的一位。他正和幾個男人談話著,見她來了便走過來說︰
「還以為是哪個仙女下凡了!就知道這是我的冷靜。」
蘇奇康放開她的手,鞠個躬便退到一邊去,冷靜卻感覺他的眼神還流連不去。
方可烈執起她的手一看,滿意地說︰「我的眼光沒錯,你適合藍寶石。」
「這代表什麼?」她不帶感情地問。
「代表著它該有的意義,你--是我的。」他的語氣不容懷疑。
冷靜不想回答,沒什麼可說的,他們之間總是如此,由他決定一切。剛好其它人也走近,方可烈環過她的肩膀,以示佔有。
其中之一是龍盤的龍董事長,一把年紀了還親自出馬,實在因為失去冷靜讓他的公司快撐不下去了。「冷小姐,好久不見。」
「才三天而已。」她指出正確的數字。
「唉!我這三天真是度日如年!」
「龍老有冷小姐服務兩年多了,應該也要收手了吧?」一旁五星投資公司的負責人陸得舟說。
自從股票之神消失的新聞傳來,龍盤的秘密當然保守不住,冷靜的身分也不再是個謎了。
巨業集團的王總裁以金錢攻勢插口說︰
「若是冷小姐肯到我們公司來,不管誰提出來的價碼,我都願以十倍付出!」
「我們願意請冷小姐來領導我們。」利榮證券的黃總經理更絕,直接要把公司送給冷靜。
廖議長則提出司法問題︰
「冷小姐可是自願來到這里的?如果有什麼隱情,一定要說出來才行。」
其實除了他,每個人也都認定方可烈綁架了冷靜,意圖不良!想要稱霸全台股市。
方可烈听他們各自表明了立場,反應居然是哈哈大笑。「別吵了!我請你們來不是為了這個,請你們稍安勿躁!」
他牽著冷靜走向中央,舉起手要大家注意,于是大家將他們包圍在圓心,屏氣凝神地聆听。
「今天很高興請到許多重量級的來賓,我希望你們都是我的見證人,因為我要向你們宣布,我方可烈和冷靜小姐已經決定結婚!」
眾人俱是一驚,有的歡呼,有的大叫,有的則是抱頭想哭。
方可烈出了這麼一招,等于是把冷靜納入他的勢力範圍,誰要是踫了她,就等于和白沙幫宣戰。這樣一來,各投資團體除了互相競爭之外,還要顧慮到與南台灣最大幫派為敵的問題,誰有本事蹚這樣的渾水呢?
「我會寄喜帖給在場的每一位嘉賓,請大家祝福我們。謝謝!」
香檳一瓶一瓶被打開,蛋糕也推了出來,精致的菜肴不斷端上桌,悠揚的音樂播放傳送,宴會開始了。
在方可烈宣布婚事之後,滿懷野心的客人都改了話題,聊著國家大事、天氣預報、婚禮會場和蜜月旅行的事情。
到場的賓客們都認為方可烈這下子除了掌握股票之神,又娶了個如花似玉的老婆,如此人財兩得,簡直不可原諒。
只有白沙幫的兄弟們才明白,他們的大哥為了冷靜根本是什麼都豁出去了。
而冷靜呢?這場戲的女主角、未來的新娘子,卻只是冷眼旁觀,絲毫感染不到會場中一點詭異或歡樂的氣氛。
方可烈可得意萬分,高聲笑談,彷佛全世界就屬他最滿足了。
冷靜總算找個借口,離開他去上洗手間。然而,當她從女用洗手間走出來,卻發現自己被監視了。
因為她不想回宴會廳去,直接走向花圈,卻被人喊住了。「大嫂!」她回頭一看,阿亮和勇仔各站一邊,笑嘻嘻地看著她。
她心中了然。「辛苦了,別人在喝酒作樂,你們還得看著我。」
阿亮回答︰「大嫂今晚美得驚人!我們多看一會兒也是賺到了!」他又忘了方可烈警告過他的話。
勇仔打了阿亮一下。「大嫂,這家伙就是油腔滑調,沒辦法!我們都很高興你要和大哥結婚,祝你們早生貴子!」
她在長椅上坐下,腦中已經有一個計劃成形。「你們玩股票嗎?」
「看不懂。」勇仔說。
「每玩必賠!」阿亮聳聳肩,從口袋中拿出一分上市股價表。
冷靜拿過來一看,微笑說︰「想賺多少?」
「大嫂,你是想……」他們已經猜到她的意思了。
她點點頭。「我可以讓你們成為超級富翁,你們想要多有錢,就能多有錢。」
「哇!」他們兩興奮地看看彼此,雖然大哥說不可以靠大嫂賺錢,但這是大嫂自己提出來的,應該沒關系吧?
「只要你們放我走。」冷靜又投下這麼一枚炸彈。
阿亮和勇仔比剛才更訝異,幾乎是跳了起來,連忙搖手︰
「不行!不行!我們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
「不想成為台灣首富了?」她不懂他們怎麼會這樣忠肝義膽。
阿亮苦笑著說︰「不是沒機會變得有錢,是我們全幫的兄弟都拒絕了。大哥說不能靠大嫂發財,否則他就要離開白沙幫,因此我們就選擇了大哥。」
勇仔也說︰「是啊,反正跟著大哥,每天還不是過得舒舒服服,賺那麼多錢也沒什麼意思!」
「大嫂,你千萬別想逃走,跟大哥在一起你會很幸福的。」
「大哥很愛你,我們都看得出來!」
冷靜默默點個頭,這俏息在她心中引起的震撼太大!她一時無法言語。
如果照勇仔和阿亮所說的,方可烈並沒有把她當作搖錢樹,那他可真是愛她?但是……十年前那件事呢,她能就此原諒他嗎?
晚風吹起,她感到一絲寒意,站起身走向餐廳。
☆☆☆
「你上哪兒去了?」方可烈一把攬住她的腰問。
「去花園走走,阿亮和勇仔也陪著我。」
他吃味地撇撇嘴唇。「去花園應該找我去,跟他們去做什麼?」
她突然想模模他的臉,便伸出手去感覺他臉頰上的溫暖。「下次我會找你去的。」她評估今晚是逃走的最後一個機會,必須讓方可烈放松戒心。
他果然愣住了,握住她的手說︰「你喝酒了?」
「沒有。」她微笑搖頭。音樂正好播放慢舞的節奏,她含情望向他。「陪我跳舞。」
他哪有拒絕的能力?冷靜刻意灑下這張柔情的網,他想也不想就往里面跳了。
「你……今晚好美。」他對著她小巧的耳垂說。
「是嗎?」她的手指輕輕拂過他的胸膛,感覺到他心跳加速。「你也很帥。」
方可烈又呆了一秒鐘。「你從來沒有這樣說過我。」
燈光暗下來,冷靜拉近了兩人的距離,把臉帖上他的肩膀。「你好熱。」
「我簡直是在燃燒。」他低沉道,擁在她腰上的手更用力了。
她抬起頭,呼吸就在他耳邊,無言地吻過他的頸項。
「冷靜,你在做什麼!?」他的聲音里透著無比的抑制。
她眼里只有無辜。「逗你。」
「你成功了!」他惡狠狠地吻上她的唇,不顧在場還有其它人,他只感覺到冷靜一個人而已。
來賓們的注意力自然集中到他們身上,紛紛稱奇。
「怎麼,這不是利益婚姻嗎?看來卻這麼火熱!」
「冷靜既有掌控股市的能力,又得到白沙幫老大的心,她可真是個不簡單的女人!」
「這兩股勢力結合在一起,我看台灣就要任他們呼風喚雨了。」
就在眾人議論不已的時候,方可烈終于抬起頭來,端了幾口氣說︰「你太過分了!」這熱吻已惹得他全身欲火沸騰。
他一低,立即緊抱起冷靜的嬌軀,向前面的人喊道︰「閃開!」
大家都愣了半晌,不敢相信方可烈做了什麼事。
他面不改色,大踏步往門口走去,但仍不忘回頭說︰
「宴會繼續,男女主角有事情要先解決!」
白沙幫的兄弟們率先鼓噪拍掌。「大哥加油啊!早生貴子!」其它人也跟著大笑起來,紛紛祝賀。
方可烈得意一笑,轉身抱著美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