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我知道了。晚上見,拜!」
姚書蕙一看允嬡甜蜜地掛上電話後,放下手中的小茶杯,調侃道︰
「好幸福喔!沒想到咱們高唱‘愛情覺醒論’舒小姐,竟然談戀愛了!」
允嬡白了她一眼。
「怎麼?和子琪雨過天晴了,又有精神和我斗嘴了?」允嬡知道書蕙和子琪又和好如初了,精神才會這麼好。
「對呀!我現在可是精神百倍呢!戀愛就是這麼折磨人,吵架時,就覺得做什麼事都不對勁,就像站在青康藏高原上,難受嚴要命。一旦和好,就會像我現在這樣……快樂得不得了。」
「青康藏高原?」允嬡不明白她的意思。
「對呀!因為那里太高了,空氣太過稀薄,站在那里,會令人喘不過氣來,那種快要窒息的感覺,痛苦極了。」
允媛听著、听著,再想像一下書蕙所謂的窒息感……
「無法體會。」她搖搖頭。
「你當然無法體會嘍!現在的你,根本是被太多的快樂分子包圍著,哪還能體會?」
「胡說八道!」允媛又白了她一眼。
書蕙做了個鬼臉後道︰「喂!你說他是你要懲治的對象,可是,怎麼……一點也不像?我倒覺得,你們根本就是在熱戀。」
熱戀!?允媛已經無法否認了,她的確是騙不了自己,更騙不了別人了。
「怎麼了?剛剛還那麼開心,怎麼這會兒又愁眉苦臉的?」書蕙關心道。
「今天找你,就是要和你商量我和立勛的事。」
「商量?有什麼問題嗎?」
「你忘啦!立勛是客戶要整治的對象,現在我和他假戲真作了,我該怎麼向客戶交代?而且,萬一立勛知道了,不知道會有什麼反應。」
「這簡單嘛!把錢還給客戶,然後向尚立勛坦白。」
「你說得還真簡單,如果你見過汪心綸,就不會叫我把錢還給她了。」
「汪心綸?你的客戶?」
「嗯!」
「有那麼難纏嗎?」
「至少是我見過最難纏的。」
書蕙一陣取笑。「沒想到,還有人比你難纏。」
「你欠扁啊!」
「好啦!好啦!你還是先把整件事完整地說一遍,尤其是這個叫汪心綸的,是個什麼樣的人?」書蕙收起笑臉,認真地道。
「汪心綸……她……她是品諾企業的總經理,是那種集美麗與智慧于一身的女強人。起初覺得她是個受盡委屈的受害者,故而很想替她出口氣……可最近和她見了幾次面後,我覺得……我好像上當了。」
「上當?」
「嗯!我甚至懷疑她可能需要找心理醫師。」
「瘋子?你在和一個瘋子打交道?」書蕙露出一個夸張的表情。
「不是啦!我想,她可能是一時的思想極端、行為偏差吧!需要專業人員來開導她。」
書蕙搖搖頭。「你……唉!我真不知道怎麼說耶!你怎麼會惹上這種女人
「當初太相信自己的直覺了,听信她的片面之辭,也沒多作考慮就答應了,要怪就怪自己財迷心竅,失了原則,如果當時我堅持自己的原則,不接這個案子的話,就沒事了。」
「現在說這些都太慢了!況且,如果不冒出這個汪心綸,你哪有談戀愛的機會?尚立勛又哪能治好你的愛情絕癥?說來說去,這個汪心綸還可以說是你的媒人呢!不過,她這個媒人太可怕了,不知道當她知道你們的戀情時,又會做出什麼舉動?」
允嬡神情凝重的靜默不語。
「你說……汪心綸會不會是那種自己得不到的,就要把它毀掉的那種人?」書蕙道。
「這正是我擔心的。我也猜過她和立勛之間的關系,並不是立勛玩弄了她,對她始亂終棄;而是因為她得不到立勛,才會找上我,編些謊言、演演戲,利用我來替她出口氣。」
姚書蕙聞言又是一陣錯愕。「完了,這下子可糾纏不清了!如果真像你說的這樣……你最好有心理準備,她一定會抓狂的!」
允嬡早就已經心慌意亂了。
書蕙咬著下唇,努力地幫她想辦法。
「我真是作夢也沒想到會有這樣的結果。第一次談戀愛,是在別人的掌控中談;第一次愛人了,卻又不能好好地愛下去。」允媛無奈地苦笑。
「我想,現在只有兩個辦法。」
「什麼辦法?」
「第一個辦法是你找汪心綸攤牌,想辦法說服她,讓她成全你。」
「我沒把握。那第二個呢?」
「馬上向尚立勛坦白,你們想辦法一起面對汪心綸,讓地明白你們真心相愛,成全你們。」
「有沒有第三種方法?」這一點允嬡也沒把握。
「目前沒有。」
舒允嬡喝口茶,真的沒有比較可行的辦法嗎?
難道不能有個圓滿的結局?自己的愛情真的得在汪心綸的控制下夭折嗎?
舒允嬡的眉頭越鎖越緊,緊繃的下顎始終無法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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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里。」尚立勛道。
「好漂亮!」允嬡摘下墨鏡,仔細地看著眼前這幢歐式建築。
尚立勛一早就去接允嬡,兩人開了一個多小時的車,來到桃園大溪附近的外婆家。
「它比你形容的還壯觀、漂亮,感覺好像真的到了歐洲。可以進去了嗎?」
允嬡看著放眼望去淨是綠色的大草原及森林隧道,興奮極了。
立勛打開這扇高聳的黑色鏤空的雕花大門,將大門推開。
「請!歡迎光臨‘綠歐園’。」
「謝謝!」
「你是這里七年來第一位貴賓。」
「七年?」
「自從外婆去世之後,舅舅全家都移民日本。這幢房子是外婆留給媽媽的,或許是因為這個緣故,所以舅舅才和我們斷絕來往。」
「真可惜。」
兩人邊聊邊參觀這幢歐式建築,逛完一樓,他又帶她上樓。
上樓後,就在二樓的走道中轉入一個房間。
「這就是我小時候住餅的房間。」
允嬡巡視了房內一遍。「這是你嗎?」她盯箸牆上泛黃的照片。
「沒錯,六歲時拍的。」
「理光頭耶!嘻嘻……哈哈……」她控制不住地大笑著。
「喂!傍點面子行不行?那時候……每個男生都理光頭,夏天太熱了。」他有些靦腆地笑了笑。
「很可愛……沒想到你也有這麼可愛的一面。綠歐園一定有你很多的回憶。」
「那倒是。走吧!我先帶你四處看看,再帶你到附近繞一圈。」
「嗯……真可惜,下午就要回去了。如果可以在這里住上一個禮拜,那就太棒了。」
「坦白講,一個禮拜是比較困難了點,不過,我可以排個周休二日,陪你在這里住兩晚。」
「我又沒說要你陪!」允嬡眉心微蹙地看著他。
「你說什麼?」他舉起雙手狀似要搔她癢、
允嬡馬上舉起雙手。「我投降了,投降了!」
「來不及了……」
接著他們就在每個房間穿梭著,嬉鬧聲、笑聲傳遍整楝綠歐園。
就在他們跑得上氣不接下氣時,允嬡終于再次求饒了。
「好,算你走運,不跟你計較。」
允嬡在一樓大廳的歐式沙發組坐下並喘息道︰「謝謝……謝謝……謝謝你的仁慈、寬宏大量……」
「哈哈……哈哈哈……」立勛一陣大笑,然後說︰「走吧!我帶你四處逛逛,吃完午餐後,下午再帶你到草原邊的綠水湖劃船。」
「到草原去吃,我想現在就去看看綠水湖。」
「現在就去?可是,快中午了。」
「沒關系。反正是陰天,又不熱,這種天氣才適合躺在草原上。」
「好吧!你去把車里的午餐拿出來,我去騎協力車。」立勛交代著。
「協力車?不是要開車去嗎?」
「當然不是。」
「可是……我沒騎過協力車,連腳踏車也不會……而且我還穿裙子。」她面有難色的道。
「放心,這些都不是問題。」立勛朝她笑道。
二十分鐘後,立勛已經用協力車載著允嬡穿過森林隧道,進人大草原往綠水湖前進。
尚立勛帶允嬡來到綠水湖,他邊劃船邊訴說他小時候的趣事給允嬡听,讓她笑得闔不攏嘴。
「我覺得我們好像進人世外桃源!這麼綠的湖水、翠綠的柳樹、清亮的鳥叫聲……實在太棒了、太美了。」允嬡左右盼地張望著。
「只可惜是陰天,否則陽光穿過柳樹照在湖面所泛出的綠光,會更令你目瞪口呆。」
允媛仰起頭,看著天空。「天空好像越來越暗了,會不會下雨啊?」
立勛也仰起頭看著。「很難講……為了保險起見,我們這趟劃完就上岸。回綠歐園還有段路,還是早點回去,免得下雨的話,就成落湯雞了。」
「早知道就把車上那把傘帶來。」她嘟著嘴。
「沒關系,喜歡這里的話,下禮拜天再來。」
「好!」
十分鐘之後,他們上岸了。
簡單地收好草地上的東西,兩人又合騎一輛協力車往回程出發了。
允嬡的長發、短裙隨風飄揚,她的心也跟著飄飄然地。
她看著立勛的背因騎車而有節奏地起伏著,忽然有股沖動想靠在他的背上,抱著他。
可是,這是協力車,他們之間還有一小段距離和車把手,根本行不通。
下次要他準備一輛摩托車,這樣就行了,她想。
「啁!下雨了。」允嬡發現有雨滴落在她的手臂上。
「糟了。」立勛加快腳力,希望可以在雨下大之前回到綠歐園。
允嬡也趕緊幫忙踩著協力車,她可不想成落湯雞。
「老天爺,求求您……慢點再下,慢點再下……幫幫忙。」允媛邊踩邊念念有辭。
當他們來到森林隧道,有了大樹的遮擋,雨稀稀疏疏地落在他們身上。但雨仍漸漸大了。
「看到綠歐園了。」立勛喊著。
「加油!加油!」允嬡興奮地喊著。
「好!加油!」
他們一出森林隧道,才知道雨勢已變得這麼大。
「哇,好大的雨……」允嬡邊揮著雨水邊喊。
「快到了,快到了。」
這場說來就來的大雨,讓他們又濕又累。
終于,立勛和允嬡回到綠歐園的車庫了。
「你還好吧?」
允媛抹了一把臉。「我沒事,只是……我沒干衣服可換。」
「來,我有。」
他拉著她進大廳,上樓。
立勛從他的衣櫃中找出一條干浴中。「先擦一擦,我找件衣服給你。你先去沖個熱水澡,免得……」他這才注意到背對著他,正在擦頭發的允嬡全身濕透了,全白的連身背心短裙下的內在美若隱若現。「……感冒。」
允嬡放下浴中,轉身說道︰「我知道……」她這一轉身,才發現立勛正盯著自己。「怎麼了?」
「很正點。」他向她走近。「你可以用那間浴室。」他把手中的睡袍遞給她。
允嬡點點頭。「這里有烘干機嗎?」
「有,在一樓後面的洗衣間。」他臉上有種奇怪的笑容。
「喔……你在笑什麼?」
「我要是說了……你會把我的眼珠子挖出來……我到隔壁洗個澡。」他說著,抓了衣服往外走。
允媛還沒弄懂他的話。「說這種沒頭沒腦的話,誰听得懂!」
就當允嬡要進浴室之前,經過一面穿衣鏡,這才了解他說的話。
「啊——尚立勛!你這個色鬼——」
允嬡的怒吼聲穿過走廊,轉了幾個彎,還是傳到了尚立勛耳里。
立勛卻回以一陣開心的大笑。「原來她也有後知後覺的時候。」
一小時後,舒允嬡把自己換下的衣服洗好,拿到一樓後面的洗衣間烘干。
當她來到一樓大廳時,她看到尚立勛已經洗過澡,換了一套休閑服站在大廳的落地窗前。
想到剛才全身濕透地站在他面前,又是一陣臉紅。她靜靜地在他身後的沙發坐下,不發一語地打量著他。
她思考著,她為什麼會在這里呢?其實,她心里很清楚,她來,是因為她想和立勛在一起,完全不是為了汪心綸。
她不想再逼自己做不想做的事,她只想坦然面對立勛,不想再陪汪心綸玩這種報復的游戲了。
「我的背影令你著迷嗎?」
立勛忽然開口並轉身。
罷剛她坐下時,他就從玻璃的倒影中看到她了。
允嬡這才回過神。
「你讓我想起我爸爸。」
她轉移了話題。
「喔?」
「他也很喜歡站在落地窗前看著雨景想事情,想如何和客戶交談,如何完成交易。」
「你爸爸不是在意大利?他也從商?」
允媛遲疑了一會兒才說,「嗯!他是個生意人。」
「做什麼生意?要跑到那麼遠?」
「他去過很多國家,最喜歡義大利,所以才決定在那兒住下。對了,你呢?你最喜歡哪個國家?」
允媛又故意把話題岔開,因為她一向不喜歡向別人說太多有關于她父母的事。
「台灣。」
立勛道。
「我也是。這場雨不知道還會下多久?」
「可能有得下了,反正時間還早,不如我們來下棋。」
「好啊!好久沒玩了。這里有什麼棋?象棋、五子棋、西洋棋……」
允嬡興致勃勃地問。
「跳棋,只有跳棋。」
允嬡聳聳肩。「唉——玩棋是我唯一不曾輸過的。」她笑得很得意。
‘那麼你今天有幸了。」
「為什麼?」
「因為……我將是你的第一次。」
他笑得頗為暖昧。
允嬡收起笑臉,換上不屑的神情。「有人就是喜歡作白日夢。」
立勛將棋子倒在桌上,一個棋子滾落到地上……
「啊——」
兩人同時挪動身子,彎身要撿滾到桌子底下的棋子而互撞到對方額頭,不約而同的驚呼出聲。
「我打賭你一定練過鐵頭功。」
兩人隨即噗啼地笑開來。
立勛止住笑,然後將唇覆在還頻頻發笑的允嬡唇上。
他們就這麼跪坐在地上擁吻著。
立勛用雙手把她圈在懷里,允媛也將雙手攀上他的脖子,環住他的頸子。
他們之間幾乎沒有空隙。
足足有三分鐘之久,他們的唇沒分開過,可能是跪著的姿勢令他們不舒服,他們坐上了一旁的沙發。
立勛的唇離開她的,吻著她的耳垂、雪白的頸子,他的手扯開她肩上的睡袍,啄吻著她的香肩。接著又攫住她的唇,與她的舌尖交纏著。
允媛覺得全身上下每顆細胞都像在待命中,非常緊張,也非常期待。
她回吻他,有點不顧一切地回吻他。
她聞到了他身上和自己一樣的沐浴乳味道,經過體溫而散發出來的味道令她著迷。
她感覺到他的手正在她腰間扯開睡袍的腰帶,她的手自然地移到他的手旁,想制止他。可是,他竟把她的手握住並引至他的頸上,然後再回到腰間順利地解開她的腰帶。
她在他口中喘息著,她的手無力地掛在他頸子上,已經沒有能力再沮止他
「听起來,你好像已經未卜先知了。」
允嬡只是淡淡地笑著。
「嫁給我好嗎?」
她愣住了。
「願意嗎?」他的手移到她胸脯上逗弄著。
「你竟然在這時候求婚?」
「有何不可?」
允嬡在他手指逗弄下,忍不住地款擺身子。「你好可惡……」她握住他的手並吻住他。
他把她惹得欲火中燒,但她不知道,她也把他惹得欲罷不能了。
立勛強烈地吻她,把她攬腰貼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