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十點半,紀采妍正要出去,打開大門,竟意外地發現彤千璦坐在門外的樓梯口。
「千璦,你坐在這里做什麼?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不進去?」采妍來到她身旁坐下。
失魂落魄的千璦將頭靠在采妍肩上。「采妍,我好想哭.可是哭不出來。」
采妍轉過身,雙手抓著她的肩膀。「你別嚇我,發生什麼事了?昨晚你不是和尹學長在一起嗎?」
千璦一夜未歸,采妍以為她是去找尹仲威。
千璦搖搖頭。
「那……一整夜,你去哪里了?發生什麼事?你快點說,急死人了。」
「你上次說,你姑媽在士林有套房要出租,現在還有嗎?」
「我要問才知道,做什麼?」
「我要搬離這里。」
千璦淡淡地道。
「為什麼?」
千璦的情緒在剎那問崩潰了,她擁著采妍痛哭失聲。
最近一連串的謠言、照片的事、被白亞琪指為小偷、如今逼不得已的休學……
這些委屈,她都忍下了,唯獨她和仲威這才剛剛明朗化的感情讓她得到安慰,深信仲威會陪她一起面對這些事,也因為有他,才能讓她依舊抱有一絲希望。
而就在昨夜,她的希望破滅了。
當她跑出尹家時,她幾乎無法思考,腦子里出現的是張月伶跨坐在仲威打赤膊的身上,月伶正卸下睡衣,露出大半截的肌膚。
這樣的畫面反復地出現在她眼前。
接著一陣惡心涌上,令千璦在路邊吐了好久,吐過之後,她不是哭,反而是一陣大笑,笑得有點歇斯底里。
她是走著回到這里的,回來後她就這麼呆坐在樓梯口。
她覺得這一切加起來的傷害都不及仲威的背叛,她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也絕不原諒他。
原來這才是他的真面目,這麼丑陋、齷齪到令她作嘔。
千璦心灰意冷地發誓,她再也不要看見尹仲威這只大婬蟲,她絕不會再相信他。
大婬蟲!大婬蟲!大婬蟲……千璦在心里一直反復著這三個字。
他和月伶的這種行為是什麼時候開始的?
千璦開始覺得自己好笨,沒能及早看出來,她責怪自己竟然瞎了眼地愛上仲威。
她覺得他是個不折不扣的偽君子、假紳士,今天她總算看清他的真面目。
彤千璦雖然非常鄙視他這種行為,竭盡所能的咒罵他,可是為什麼她還會覺得心痛呢?
不,不會的,一定是她看錯了,仲威不是這種人,是她看錯了。這是一場夢吧!
千璦一度想說服自己,這不是真的。
經過了漫長的一夜,天色漸亮,陽光穿過窗戶照射到樓梯,萬念俱灰的千璦競異想天開地希望自己只是一具適合黑夜的靈魂,在見到陽光後,可以馬上蒸發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可是采妍的出現,證明了她必須面對這個殘酷不堪的事實。
千璦將她在尹仲威家中,看到他和張月伶親熱的經過告訴了紀采妍。
忿忿不平的采妍馬上說要去找尹仲威,不過卻被千璦擋下。
千璦沉痛地告訴采妍︰「我要拜托你,別去找他,即使不小心遇到了,也別和他吵。」
「這怎麼行,那太便宜他了!」
「不然能怎麼樣?是我自己笨,沒早發現。」
「這……」
「總之現在不論是罵他也好,揍他也罷,都于事無補,何必呢?」千璦淡淡地道。
「你該不是到現在還要護著他吧?」
千璦嘆了口氣,揮掉又將掉下的淚水。「從這一刻起,我和他只會是兩條平行線。」
采妍看她已這麼傷心了,也就不再多說。
「采妍,別讓尹仲威知道,我發現了他和月伶的關系好嗎?」
「為什麼?不讓他知道,他怎麼會知道他傷你多重?」
千璦站起來,看向刺眼的窗外。「別讓他知道我為他哭過、別讓他知道我是這麼心痛,那不值得。」
采妍突然想了一個可以報復他的方法。「千璦,你說的對,為那種男人難過、傷心是很不值得。」她來到她身旁又說︰「干脆你馬上搬走,讓他找不到你,也不要讓他知道你是發現他和張月伶的事,才傷心的離開他。我就告訴他,是你厭倦他、嫌他煩、討厭他了,所以才離開他的,讓他面子掛不住。大情聖被甩了,那可是大新聞耶!」
千璦無動于衷地說︰
「無所謂了,總之我再也不要看到他了。」
「唉!說的容易,我看你這次慘了。」采妍看得出來,千璦傷的不輕。
「……」
千璦無力否認,也無法否認。
尹家客廳聚集了尹漢青、白亞琪、張嬸、張月伶、江翠萍,還有正在打電話的尹仲威。
「仲威,你到底要公布什麼事?」尹漢青問。
仲威放下電話,他打了十余通彤千璦住處的電話,就是沒人接。
「爸、媽,再等一下,姨丈和阿姨應該快到了。」
「哪個姨丈、阿姨要來?大阿姨還是小阿姨?」白亞琪以為是她大姐或妹妹。
「不是,是千璦的爸媽。」仲威答道。
尹漢青和白亞琪相互看了一眼。
「仲威,你怎麼不早說,現在這種情況,我們見面不是很尷尬嗎?」
「等事情弄清楚之後就不尷尬了。」
不久,特地從台中上來的彤日騰和何彩秀到了。
在一陣寒暄之後,仲威還是聯絡不上千璦,于是他決定先開始替千璦洗刷冤枉的審判大會,等事情結束後,他再去她的住處找她。
「最近千璦的事,相信大家已經都很清楚了。」
「仲威,是不是千璦又惹出什麼……」何彩秀忐忑不安地急著問。
「阿姨,你先別緊張,今天的聚會的確是為了千璦,不過是要還她一個清白。」仲威道。
張月伶心頭一怔,她側過頭看了坐在仲威身邊的江翠萍一眼。
而江翠萍一直是低著頭,不發一語。
「你是說哪一件事?」白亞琪問。
「從千璦被指為小偷,再去PUB喝醉酒被拍照的事,及在學校,有人故意發傳單造她的謠。」仲威在說這話的同時,一直盯著坐在他對面的張月伶。
「你是說……千璦是被陷害的?」彤日騰驚訝地問。
「沒錯,而且陷害千璦的人也在場。」
在場的人,除了月伶和江翠萍外,大家都露出很意外的表情。
筆作鎮定的月伶一直覺得很奇怪,為什麼仲威會找江翠萍來,而且江翠萍一直不敢看她,難道是翠萍向尹仲威告密?
「是誰?誰要陷害我女兒?」何彩秀氣岔地站起來。
「翠萍,請你向大家做個解釋。」仲威道。
何彩秀瞪著江翠萍。「是你?是你陷害千璦的?」
張嬸也站起來,不信地看著她的外甥女江翠萍。「翠萍,你怎麼會……」
翠萍站起來,滿臉無辜地看著張嬸。「阿姨,不是我,這一切都是……都是月伶,我只是幫她……」
「你住口!江翠萍,你別胡說八道。」月伶也站起來。「你好卑鄙!事情一穿幫,你就把所有的事都推到我身上,好,既然你要這麼害我,我就實話實說。」
「月伶!你在說什麼?」江翠萍錯愕不已。
「其實是翠萍喜歡尹大哥,尹大哥拒絕了她,她才要我幫她忙,用各種恐嚇、威脅、陷害的手段阻止和尹大哥交往的對象。」
「那……偷我東西的是……」白亞琪問。
「是我,不過是表姐叫我偷的。」月伶道。
白亞琪還是有點不明白。「可是……我房間的香水味明明就是千璦的。」
月伶竟然得意地笑了笑。「千璦送我一瓶她常用的香水,是我故意去噴的,不過這也是表姐教我的。阿姨,對不起,翠萍是我表姐,我不得已才這麼做的。」
「不是。不是我,月伶,明明是你,你怎麼反而……」
「PUB的事呢?這又是怎麼回事?」何彩秀問。
「是我帶她去的,到PUB之後,我打了電話給表姐,表姐要我把千璦灌醉,她帶來幾個朋友和相機,然後把醉得不省人事的千璦安排成和那些男孩子跳舞的樣子。」月伶把所有的事都推給江翠萍。
一旁不發一語的仲威終于開口了。「月伶,昨晚你喝了酒.你還記得嗎?」
「我……」月伶愣了一下。
「你昨晚告訴我,你的助手是翠萍,你忘了嗎?」
月伶一時語塞。昨晚?原來那不是作夢,她真的跑去仲威的房間!?
「張月伶,你太狠了!虧我這麼幫你,你竟然還要害我!」江翠萍怒道。
「不……我喝醉了,醉話怎能當真?」
「你還不認錯?難道要我把昨晚你來向我表白說的話,當大家的面說出來嗎?」
仲威緩緩起身。
月伶重重地坐下,她知道自己已經無法再反駁了。
張嬸自覺慚愧地落下淚。
「翠萍,請你把真實的情形向大家解釋一下。」
「嗯!」
江翠萍這才把近年來,月伶請求她幫她驅離所有喜歡仲威或仲威想追求的女孩子的事,一一向大家說明清楚。
而彤千璦是下場最慘的一個。
打從千璦住進尹家之後,月伶就時常在千璦不在時進入她的房間,不僅查看衣櫃、抽屜,還翻合她的日記、信件,甚至放了兩只蜈蚣嚇她。
T大再次來了許多媒體,而這次是校方出面澄清了「大學生兼職PUB公關小姐」的事,彤千璦的冤枉是洗清了,可是也令大家好奇起校內風雲人物的感情世界。
甚至有記者想采訪這次事件的男主角——尹仲威。想訪問他,風雲人物的感情困擾。
「采妍,為什麼見了我就跑?」尹仲威這次終于堵到紀采妍了。
「因為我不屑!」
采妍不客氣地道。
仲威很納悶。「我有什麼地方得罪你了嗎?」
「你沒得罪我,不過你得罪了千璦,得罪了千璦就等于得罪我。」
仲威更納悶。「我得罪千璦?」
「沒錯,你這個……」心直口快的采妍突然把話打住,然後雙手環胸,差點說溜嘴了。「你是不是和張月伶吵架了?」
「什麼意思?」
「報紙上說陷害千璦的主凶是張月伶,這是你抖出來的,這不就表示你和張月伶鬧翻了。」
「可以這麼說。」
「變化還真大,不過幾天的工夫。」采妍心想,尹仲威也真恐怖,和性伴侶鬧翻了,就把對方的丑事挖出來。不過管他的,只要洗刷千璦的冤枉,他和張月伶反目成仇那是他們家的事。
「你在說什麼?」
「算了!沒事。」采妍從背包中拿出一串鎖匙。「這是千璦要我拿給你的,你這個大情聖,她已經沒興趣了,以後你也別再找她,簡單地說,就是她把你這個大情聖給甩了,懂了嗎?」
仲威十分錯愕,這怎麼可能?
「千璦人呢?」
「搬走了。」
「給我住址,我得見她,她是不是誤會了我什麼?為什麼會突然一走了之?」
「誤會。哈哈哈……親眼看到的,還算誤會?」
「看到什麼?」
「沒什麼,我不知道,反正你別想找她,也找不到的啦!」采妍覺得自己該走了,再和他多說的話,萬一把不能說的也說出來,那就慘l「。
「采妍,拜托你!請你告訴我,千璦搬到哪?」
「我不知道。」采妍留下這活,然後跑步離開。
尹仲威緊握住鎖匙,心想,采妍一定知道千璦的住處,而且她也一定知道千璦為什麼突然不告而別。
親眼看到?看到什麼?仲威仍然不明白。
于翔和紀采妍一起到KTV唱歌,兩人叫了一瓶玫瑰紅和一些小菜,又買了一大堆零食。
「你點玫瑰紅做什麼?你又不能喝酒。」
「這是替你點的,今天是你的生日,喝點酒慶祝一下。」他替她倒了一杯。
「嗯!也對,有點酒意,唱歌會比較有感情。」她突然又說︰「不對呀!」
「啊?什麼不對?」于翔緊張了一下。
「生日蛋糕呢?」
于翔這才松了口氣。「我已經訂了,晚點會送來。」
「喔!什麼口味的?」
「芋頭水果。」
「好吃嗎?」采妍喝口玫瑰紅。
「當然,我同學在那家面包坊打工,他推薦的,等一下他會把蛋糕送來。」
「嗯!那好,我們先唱首生日快樂歌。」
于是于翔和紀采妍開始點歌,兩人深情款款地唱了一首又一首的情歌,連生日快樂歌也唱了十幾遍。
一個小時後,桌上的玫瑰紅已剩不到三分之一。
采妍突然問︰「蛋糕咧?」
「我再打電話催一下。」
于翔拿起手機撥了電話。
「采妍,他正在停車,馬上到。」
采妍放下麥克風。「好慢喔!我都快掛了。」
「你還沒醉吧?」
「當然,我清醒得很,只是……有點困。」
不一會,尹仲威提著蛋糕走進包廂。
「生日快樂!采妍。」仲威將蛋糕放在桌上。
采妍背貼著沙發,眯著眼看著尹仲威。「你……尹仲威?」
「沒錯,是我。」
「于翔,你叫他出去,我不想讓……他吃我的蛋糕。」醉言醉語的采妍拉著于翔說道。
「為什麼?多個人比較熱鬧啊!」
「不要,他是個……渾蛋!大渾蛋!」
「采妍,你在胡說什麼?」于翔皺起眉。
「我沒胡說,他和那個張月伶上床……又和千璦談情說愛,害千璦傷心。」
「你在說什麼醉話?我哪有和月伶上床?」仲威不悅地道。
「千璦親眼看到,你還不……承認?」
于翔看著仲威,滿臉疑惑地問︰「你和張月伶……」
「別听她說醉話,我怎麼可能和……等等,她說千璦親眼看到我和月伶上床?」仲威想起月伶喝醉酒的那一晚。「我懂了,原來是這麼回事。」他這才豁然開朗地笑了。
「喂!你搞什麼鬼?」于翔問。
「沒什麼,待會兒再跟你解釋,趁她睡著前,得問出千璦搬去哪里了。」
「看你出這什麼餿主意,要是讓她知道是我把她灌醉了好套話,她會把我宰了。」于翔擁著已經快睡著的采妍。
仲威苦笑道︰「我相信。」
一個月後
彤千璦回到住處,從她的信箱中拿出三封信,而令她驚訝的是,其中一封竟是她許久未看到的淡紫色信封。
這顆「奇異果」到底是誰,竟然能找到這里來?千璦拿著信。他會不會也在四周?她走出大門口,望了望四周的街道。
除了來往的汽、機車,沒半個行人,千璦又回到她住了一個多月的小套房。
千璦按下電話答錄機,听取留言。
「千璦,韓政又來打听你的消息了,要不要給他你的電話?給他電話沒關系嘛!當個朋友又不會怎樣,回來的話給我回電。」
「千璦,我是爸爸,什麼時候回來?仲威已好久沒打電話來問你的事,我想他應該不會再打來了,你是不是可以找個時間回來?」
听過留言後,千璦趴在床上,看著淡紫色信的內容。
花了點工夫才知道你住這里。相信你應該已經從朋友口中或報紙上,看到你已洗刷冤屈的消息了,真的很替你感到高興。
不能常常看到你,感覺好像少了什麼。而知道你一切平安,是我唯一感到安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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彤千璦看完這封電腦打字信件後,心中滿是疑惑。
這個人也太神秘了,不露臉,也不留姓名,是他其貌不揚,還是……這個神秘人是女的!?
鈴……鈴……電話聲嚇了千璦一跳。
「上哪兒去了?」打電話來的是紀采妍。
「面試」
「你要找工作?不念大學了嗎?」采妍問。
「當然不是,反正我是不可能再回T大念書了,所以我要開始準備明年的考試,今天我是去應征一家超商的收銀員,想要打工賺點生活費。」千璦答道。
「超商的收銀員?現在搶超商的案子那麼多,你還跑去當超商收銀員?不要命啦!咦?你說你不再回T大?那麼你是想參加明年的大學多元入學?」
「嗯!」
「可是明年的多元入學制,我覺得有點混亂耶!你何必去攪局?還是回T大來當我的學妹吧!」
千璦翻了一下白眼,「你少做夢了。」
「唉,我知道啦!你不回T大,是因為尹仲威吧!何必呢?」
「別再提他。」
「你告訴他,請他另尋芳草吧!版訴你一件事,那個‘奇異果’寫信給我了。」
「‘奇異果’?那個見不得人的電腦高手?」
「嗯!他竟然知道我搬到這里。」
「他不會是派了私家偵探找你吧?否則怎麼可能知道你住哪里?不過他既然那麼有心。你就和他交代看看嘛!而那個韓政.你也給他個機會,認識一下,可以從中做個選擇。」采妍熱心地建議著。
「你沒搞錯吧!同時和他們交往?」
「對呀!這叫‘分散風險’,有句話說︰不要把雞蛋放在同一個籃子里,就是這個道理。舉例來說,你一年只和一個人交往,過了三年,你只看清三個人,而如果你一年同時和兩個人交往,三年內你可以認清六個人,這樣找到好男人的機會是不是大多了?」
「采妍,現在我誰也不想交往,只想好好地準備明年的考試,重新再念大學。」千璦根本沒有心情再談感情。
一個月前,父母告訴她,尹仲威已將張月伶的所作所為公布出來,還她一個清白了,張嬸也因此向尹家辭職。帶著月伶離開尹家。
不過千璦的看法和采妍一樣,她們倆還是認為,尹仲威和張月伶原本就一直有性關系,而在仲威發現月伶暗中破壞他在外的感情生活後,他和月伶撕破臉了,才把月伶的所作所為抖出來。
所以在千璦和采妍的眼里,仲威仍是個不折不扣的偽君子。
仲威和月伶上床的那一幕,至今仍時常出現在千璦腦子里,甚至是夢中。
千璦不知道自己還得被這樣的惡夢纏多久。不過她知道。這輩子她是絕對不會原諒尹仲威了。
彤千璦和紀采妍講完電話後,收起那封附有網址的淡紫色信件,將它和其他的信件放在一起。她真的很好奇,這顆「奇異果」究竟是什麼樣的人?為什麼他要用這種方式讓她知道他的存在?
另一方面,在彤千璦回到樓下大門口時,尹仲威正在附近,但他只是遠遠地看著她。
一個月前,仲威從酒醉的采妍口中問出了千璦的住址後,就一直在思考著。
他和月伶那晚的情形,任誰看了也不會相信他們倆什麼都沒做就結束了,如果他現在就貿然地向她解釋,說那天他是為了想套月伶說出真相,不得已才和她演出床戲,他不確定她會有什麼反應,不過就他所認識的千璦,他覺得事情會更糟的機率比較大。
所以仲威決定給彼此一些時間,他想用另一種方式追求彤千璦,讓她明白他對她的真心,等她的怒意稍微平息後,再向她解釋。
而這種方式,就是——寫信。
他露出了一個頗具深意的微笑,相信這件事一點也難不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