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正龍堡後,銀天剛與花翎的日子似乎又恢復到和過去一樣,他做他主子該做的事,她盡她下人應有的責任。
然而這樣的平靜讓歐少一夫婦與歐壽更覺不安。
來到正龍堡的銀天剛從小就沉穩得徹底,就連與他生活二十多年的歐少一也時常弄不清楚他到底在想什麼。
因為在洛陽城耽擱太多時間,所以之前他曾捎信回來說了一聲,不過信中並沒有講得很清楚,所幸林正氣與歐少一的父親算是舊識,所以派人快馬加鞭送信回來,他擔心銀天剛會對花翎做出什麼事,也因此歐少一得知這件事的一切過程。
日子已過去半個月,他們兩個人都相安無事,只是歐少一等人還是無法放心,畢竟血海深仇禁錮銀天剛的心房太久了。
天氣漸漸轉涼,花翎正在擎天軒的花園中為每棵植物細心的澆上水,平靜的臉看不出是喜是悲。銀天剛站在廊上,視線向這方投來,他盯著花翎的舉止,同樣的,也看不出來他是歡是憂。
放下手中的水桶,花翎捶捶肩膀,要再去井邊打水,一回頭,就看到銀天剛正在注視她;後者沒有回避視線,兩人的目光就這麼膠著著,許多情緒在其中流轉,只是沒有人開口。
最後,花翎首先回過神,「少爺。」
銀天剛也收回心神,對她微微頷首。
提著水桶,花翎走過他的身邊,冷不防的卻被人捉住手臂。
「啊!」心一驚,她手上的東西掉在地上。
抬頭看著銀天剛,花翎的眼中充滿疑問。
「唔——」
少爺……少爺在做什麼?他……他竟然吻她!
兩雙眼又再次對在一塊兒,可是她完全不懂他眼眸中的意義,因為里面有痛苦、有怨恨,還有……
心中有個聲音告訴她應該要掙扎,要推開他,可是她的身體卻不由自主的向他靠近。花翎閉上眼,雙手繞上他的項頸。唇齒相依是這般的美好,令人眷戀,教人舍不得放開。
良久,他們終于離開彼此,有默契的退離一步。
花翎低垂著頭,黯然的問︰「為什麼?」
「我也在問我自己為什麼。」他從不相信一見鐘情,但是在與花翎相處的過程中,她的一切竟在不知不覺中滲進他的心中。他喜歡她的笑容、喜歡她做事專心不二、喜歡她偶爾的小迷糊;可惜他發現得太晚。不過那又如何?只能怪上天捉弄,他們之間有一道難解的結。
空氣中的靜謐令人感到害怕,只有微微吹動衣角的風小心的從他們身邊穿過。
「少爺,我去打水了。」不讓他看到臉上的淚,花翎撿起水桶,匆匆離開。
雙手握著拳頭,銀天剛開始恨起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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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力讓自己保持平靜的花翎鎮定的打著水,可是不知怎麼著,才拉上的水桶又立刻掉回井里頭去。
雙手撐在井邊,淚水一滴、兩滴、三滴的往井中掉,像是被黑暗吞沒般,不見一絲絲漣漪。
滑坐在地上,她靠著井邊,無聲的痛哭起來,恨不得將這些日子以來的苦給發泄個夠。
她親愛的師姐為了丈夫殺人,為了與他團聚離開她;她敬愛的叔叔竟是害她失去父母的人;她真心愛上的男人卻又視她為仇人……她好累,真的好累。
「花姐姐,你怎麼哭了?」
靶覺自己的衣袖被人扯了下,花翎透過淚眼看清來人。
她抹去臉上的淚水。「小少爺,你怎麼會來這里?」
歐昊晃了晃小腦袋,「人家好久沒看到你了,所以過來看看。」爹說,做主子的要多關心自己的僕人,看樣子,銀叔叔一定沒有好好照顧花姐姐,他回去要跟爹說。「你為什麼哭?是不是銀叔叔欺負你了?」
「沒有,有砂子跑進我的眼楮里了。」
「這樣啊,我也常常有砂子跑到眼楮里頭去,不過我都沒有哭得像你那麼厲害,那顆砂子是不是很大?」歐昊天真的問。
他的話讓花翎破涕為笑。
「花姐姐,你笑了。」
花翎拍拍他的頭,站起身。「小少爺,我帶你回去吧。」
「好哇,順便看我妹妹。」知道自己當了哥哥,歐昊忍不住向大伙兒獻寶,「我妹妹現在會認我了喔!」
「真的嗎?」
「對呀,她認得我是她哥哥。」
一大一小手牽手,往飛龍居而去。
而她的舉止完全被銀天剛收進眼里,他很想安慰她,但是他終究沒有,因為他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立場。
也好,就讓歐昊分她一點心吧。
傍晚的風帶來一絲絲的沁涼,可是卻吹不平他心中的燥熱與不安,滿園的景色也無法入他的眼,平復他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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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一段日子,歐昊除了上課之外都會來找花翎,而她的心境似乎也因為他的童言童語多了點歡樂。
夜里,花翎教歐昊背完最後一首唐詩後,讓他跟著阿紅回去,自己則坐在椅子上收拾歐昊留下的殘局。
不巧,從她身上掉下一只藍色瓷瓶,落地的聲音引起她的注意。
盯著地上的東西許久,她才彎子將沒有破損的它撿起。
把玩手上的東西,花翎的臉色是難得一見的黯沉。
人家常說,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如今的她又能舍去什麼?又有什麼能讓她得到呢?無語問蒼天的花翎走出房門,坐在軒中花園一旁的大石上。
天上的月亮忽暗忽明,不能給她一點答案。
「怎麼還不睡?」
聞聲就知道來的人是銀天剛,花翎站起來恭敬的回道︰「少爺。」
銀天剛吐了口氣,「今天晚上就別再叫我少爺了,就當……就當我們是可以談心的朋友,而不是主人與僕人的關系吧!」
花翎不解的看著他,但是夜色漆黑,她怎麼也看不真切他臉上的表情。
「坐吧!」
銀天剛坐在另一顆大石上,任晚風輕拂他的臉。
花翎依言坐下,也不多言。借著風力,她似乎聞到一點點酒味。少爺喝了酒嗎?
「不知道為什麼,我今天突然想喝酒,可是竟找不到人陪。上官出去了,少一要陪玉兒,找歐壽他只是阻止我,哈——」他自嘲的笑了笑。
沒有想過銀天剛也有多話的時候,花翎低首看著自己的手,仍沒有出聲,希望能再多听一些。
「怎麼?要不要陪我嗎?」他晃了晃手中的酒瓶。
她轉頭看向他,微笑道︰「好哇!」
「沒有酒杯。」
「無妨。」
雖然四周一片黑暗,他們兩人卻是很有默契的輪流接過對方手中的酒瓶,直到瓶空。
「沒了。」
微醺的花翎點點頭,「是啊,沒了。」
夜深了,他們沒有交談,只是坐在原地,听風的聲音。
「花翎,你听到了嗎?風在說話。」銀天剛向後倒去,躺在石頭上,望著天空稀疏的幾顆星子。
「听到了。」
「她在說什麼?」他又問。
「她在笑。」
「是嗎?」
她輕聲喃道︰「笑我的無能為力,笑我永遠都是孤單一人。」
「跟我听的不一樣。」銀天剛頓了一會兒才又說︰「她說我太矛盾,心情游移不定,枉為堂堂六尺男子漢。」
「那你就不該再猶豫,做你該做的事吧。」
「我該做的事?」銀天剛吐了一口長長的氣,「我到底該做什麼事?」談話之間,他已來到花翎面前。
她舉頭往上望,只能感覺他的氣息,借著酒意,她靠上他的胸膛。
就讓她多感受一下他的體溫吧,僅此一次,再沒下回了……
銀天剛輕吻她的秀發,低頭問她︰「我該做的是什麼事?」
懊說嗎?花翎不想破壞這樣的氣氛,她搖搖頭,不置一辭。
「報仇?」他口中吐出這兩個字。
花翎離開他的懷抱,望著他的雙眼好一會兒,然後閉上眼楮。「是啊!就是報仇。」
銀天剛單手掐上她縴細的脖子,只要他一使勁,他與花家的仇恨就灰飛煙滅了。想到這里,他眯起眼,手上的力道愈來愈大。
也許這是最好的結局,花翎沒有任何掙扎,只等待死神來接她的那一刻。然而才過沒一會兒,她脖子上的鉗制就不見了,突然吸進大量的空氣,讓她趴在大石上費力的咳著。
「你……為什麼不做完?」淚水跟著咳嗽涌出,花翎痛苦的問他。
「太快了。」他只回答這三個字。
「我不懂。」
「這種死法,」完全穩沒在黑暗中的銀天剛聲音沒有一絲高低起伏,只能聞到他散發在空氣中的酒氣,「對你來說太簡單了。」
她懂了。
就在下一刻,花翎的身子懸空,被人緊緊的摟在懷中,擅口被人以唇封住,那強行侵入的感覺讓她直覺的反抗。
「不要……」
不該開口的,她心忖,他的舌已乘機進入她的小口,強迫她與他共舞;揮舞的小手被人牢牢的捉在身後,不論她怎麼躲,就是無法躲開他。
粗喘的氣息噴在她的臉上,銀天剛強勢的對她說道︰「你是我的,由不得你說一個不字!」說完,他的唇再度覆上。
沒有停過的淚水再度滑過花翎的臉龐,即使銀天剛嘗到苦味與咸味,他依然不罷手。
「嘗到了嗎?這是你淚水的味道。」他對她低喃。
狂吻變為輕啄,他輕吻她的眼、她的鼻、她頰上的淚水,與適才的強迫完全不同;這樣親密愛憐的感覺讓花翎睜開眼楮,感動卻又心痛。
「這一輩子,你欠我的,還不完了……」
靶覺到他在移動,花翎沒有任何表示,只是緊緊依偎在他的懷中,祈禱這一夜不會那麼快就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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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的激情在曙光乍現時,如同露水一般蒸發在空氣中。
留戀的看著仍在沉睡的容顏,花翎靜悄悄的離開銀天剛的臥室,趁大家還沒起床干活時回到自己的房間,以免為銀天剛惹來閑話。
昨夜的溫存足夠她回憶一輩子了。和衣躺在床上,花翎看著床頂想著,她這輩子是不可能再接受第二個男人了。但是他值得另一個更好的女人,她會衷心祝福他。
看看窗外,時間也不早,她該去做自己該做的事了。再打理好自己,她打好洗臉水後,往銀天剛的房間走去。
「少爺,我是花翎。」說完.她推門進去。
床上已不見銀天剛的蹤影,心想,他大概去練功了。
床單上的一抹紅令她臉紅的快速將床單收起先做處理,再回來換上新的。
銀天剛從外面走回自己的房間,看到她,顯得有些訝異。
「你……」他原本想問她到哪兒去了,一睜開眼就不見她的蹤影,他突然感到心驚,好像她就這麼從他手中消失一般。
「少爺,早。」
銀天剛仔細觀察她,發現她如同以往,沒有一絲異樣。
難道昨晚對她來說沒有任何意義嗎?
「我去幫少爺準備早膳。」
「去吧。」他說得極為冷淡。
他的語氣讓花翎有些愕然,「是。」
帶上房門,在往廚房的路上,她要自己不要想太多。
被了,其實他帶給她的回憶已經不枉她來這個世上一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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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靜的午後,花翎在自個兒的房間里休息。
她再度拿出那只藍色瓷瓶,心中已然有了決定。只是還缺一樣東西,她將瓷瓶放在桌上,然後離開房間。
「花姐姐、花姐姐。」
歐昊小小的身影出現在她的房門口,他探頭往里瞧去,沒見到花翎的人影。
「花姐姐不在嗎?」他走進來,發現桌上有只漂亮的瓶子。「這是什麼?好漂亮的藍色。」
小孩子的好奇心旺盛無比,歐昊打開瓶塞,倒了一些粉末在手上,他聞了又聞,發現沒有味道,于是伸出舌頭將手上的粉末全吃進肚里去。
「你在吃什麼?!」
從廚房回來的花翎發現歐昊,又發現他正拿著她的瓷瓶,她簡直嚇壞了。
她沖到他面前,捉著他問︰「小少爺告訴我,你吃了里面的東西嗎?快告訴我你有沒有吃?」
歐吳老實的點點頭,「有哇,這一點也不好吃,一點味道都沒有。」
听到他說的話,花翎連忙抱起他,沖到銀天剛的書房,她知道這時候銀天剛會在書房辦公。「少爺,少爺——」連門都來不及敲,她直接闖進去。
她驚慌的舉動引來銀天剛的側目。
「什麼事這般慌張?」他淡然問道。
「快!快救小少爺,他吃了無名散啊!」
「你說什麼?!」銀天剛急忙跑到她面前,接過歐昊。「你說他吃了無名散?那是哪里來的?」
「現在不要問這個了!」花翎發現歐昊已經開始不舒服,「救小少爺的命要緊。」
銀天剛施展輕功,連忙向蘭閣而去。
花翎也沒閑著,努力跟在他身後跑。
老天爺,請你保佑小少爺,千萬不要讓他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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習得姑丈——神醫柯龍安一身好醫術的歐涵為小佷子把著脈。
她英挺的眉頭皺成一座小山,「這是什麼毒?我沒見過。」
「這叫無名散,其來源是我家的天毒……」為了不讓歐涵誤診,所以銀天剛很仔細的將兩者的差別與藥性告訴她。
「難怪我沒踫過,原來這根本沒有真正出現在江湖過。」太遺憾了,銀伯伯在制天毒時她不在場,她也想見見能做出這個無名散的奇人。
「那現在呢?」身為孩子的娘,江玉兒站在床邊著急的問。
「天剛,還有無名散嗎?我得先看看它的成分。」歐涵問。
「在這里。」出聲的是花翎,她將瓷瓶拿給歐涵。不理會大家投注在她身上的眼光,花翎接著說道︰「請小姐快做出解藥,救救小少爺。」
「你有無名散,難道沒有解藥嗎?」銀天剛問,口氣相當冷峻。
花翎搖搖頭,「沒有。」
他一拳擊上牆壁。「可惡!」
花翎跪在歐少一與江玉兒夫婦面前。「堡主、夫人,對不起,要是我離開時把它收好就好了。」
江玉兒拉她起來,她知道花翎相當的自責。「現在說這個已經沒有意義了,我們要相信歐涵,她一定能救昊兒的。」
「小姐,求求你一定要救回小少爺。」
「這還用你說?」歐涵看也不看她的回道,注意力完全集中在眼前的瓶子上。
她先讓歐昊服下柯家祖傳的護心丹,再請歐少一灌注內力到歐昊體內,暫時壓下毒性。
「這樣做能拖延多少時間?」銀天剛盯著歐涵問。
「大概三天吧。」
「三天?!」江玉兒听到快昏過去了,「那你三天內能做出解藥嗎?」
「嫂子,你別小看我,‘解藥女’不是讓人叫假的。」雖然還不知道這無名散的成分,但是天下沒有她做不出來的解藥。
「小涵,一切就拜托你了。」
歐涵給眾人一個沒問題的微笑,暫時壓下大家心頭的不安。
「那個,」歐涵伸手指向花翎,「你告訴我這個無名散是怎麼來的?」
「是……」她看了一眼銀天剛,「是我師姐給我的。」
「你師姐?」
「就是制作出無名散的人。」
「她給你這個做什麼?」銀天剛蹙眉問。
花翎不知道該不該回答?
這是有次她到大牢去看萬芊平時,萬芊平偷偷拿給她的,目的是希望如果有一天,她受不了銀天剛的折磨,可以求得一個解月兌。
「現在不要管那個。」歐涵打斷他的質問,「那你師姐人呢?」
花翎老實的回答,想起萬芊平,心中又是一慟,「她死了。」
「這樣啊。」歐涵又問︰「那她有沒有留下什麼手記之類的東西?」
花翎搖頭,「沒有,我師姐做任何事都是記在她腦子里,從來不寫任何紀錄。」萬芊平很聰明,一目十行,過目不忘,可是她最討厭拿筆,所以並無留任何東西下來。
現在等于要一切重頭了,歐涵暗忖。
「你,」她又指著花翎,「跟我到草堂。」
「她去有用嗎?」銀天剛擔心的問,歐涵是有名的整人精,他擔心花翎的下場。
「有沒有用由我來決定。」
「是。」
花翎亦步亦趨的跟著歐涵。一路上,歐涵問清楚萬芊平從小的生長環境、她的個性。
「好,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花翎訝異的停在原地。「小姐?」
「我已經不需要你了。」歐涵說完,獨自走向草堂。
那她現在……深深呼吸一口氣,她還是回去看看小少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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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師姐給你無名散做什麼?」銀天剛在花翎回程的路上等她,執意非問到一個答案不可。「我以為無名散已隨著萬芊平的離世而消失在這個世上。」
花翎站在他面前,閉口不語。
「不能說嗎?」
「少爺,」她看著他,有些心力交瘁的問道︰「你想听到什麼樣的答案呢?」
「這是你回答主子問話的態度嗎?」
他想听到什麼樣的答案?銀天剛也在問自己,他想听到什麼?他想听到她說……
「好,我告訴少爺,那是我師姐給我的,她說,如果有一天——」她的話才說到一半就被人打斷。
「少爺,」是歐壽,「上官少爺回來了,他說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訴少爺,請少爺到大廳一趟。」
「是什麼事?」
「小的不知道。」歐壽答道。
「好,我等會兒就過去。」銀天剛要先解決眼前的事。
「上官少爺說不能再等下去,兩位少爺已經等了二十多年了。」
銀天剛疑惑的看著歐壽。他們已經等了二十多年?難道上官這趟出去有何收獲不成?
「你好好待在擎天軒,沒有我的命令,哪兒都不準去。」銀天剛對花翎下了命令。
「是。」花翎恭敬的目送他們離去。
她現在無暇想其他的事情,只希望歐涵能救歐昊月兌離險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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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很快就要過去了,可是仍不見歐涵溜出草堂,包括剛回堡的上官曲,所有的人聚集在歐昊的房里,心急如焚。
「怎麼小涵還沒來呢?」江玉兒哭著,一會兒站在門口引頸盼望,一會兒坐在床邊位著歐昊的手。
歐昊已經開始嘔血了,她這個做娘的看得好不心疼,恨不得現在受苦的是她自己。
「到底是誰把小少爺害成這樣的?!」阿紅氣紅了眼,她不過是和歐福出去辦點事,怎麼回來就發生這種事?
而跟在她身邊的猴子小拾也顯得焦躁不安。
歐福將阿紅拉開。「這里不需要你再來增加不安的氣氛。」
「告訴我,你是不是知道是誰害了小少爺?」
見阿紅一副不得到答案不放棄的樣子,于是歐福便把他知道的事情告訴了她,可是他還沒說完,阿紅就大罵出聲——
「竟然是花翎!太可惡了,枉費小少爺還那麼喜歡她,她竟然這樣包藏禍心!」
「你听我說嘛——」
「還要說什麼?」阿紅甩開他的手。「當初她千方百計接近銀少爺,現在又害了小少爺……」
隨著歐福拉著阿紅遠離,火上加油的氣氛漸漸平息下來,但是一些下人懷疑的眼神也投向花翎,就連當初和她一起進來的林招弟也不知道該不該相信她。
「夠了,你們都出去做事吧。」銀天剛下了命令。
「花翎,你留下來。」歐少一接口道。
花翎轉回身,面對主子們。
「我知道這件事不是你的錯,你不要放在心上,是昊兒太好奇,才會發生這種情況。」
花翎沒有說話,只是低頭垂淚。
「你下去吧。」
埃了一福,花翎才告退離開。
上官曲冷眼的看著這一切,當然,也將銀天剛望著她的不舍眼神給收進眼里。
他不在的這段時間,這個婢女和阿剛發生了什麼事?
他很好奇,當然,他也會找時間搞清楚這一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