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繁星點點。窗內,輕快的音樂四處飄揚。
不管是景致或氣分,都該是美好的。但是,杜詩涵的心情卻十分低落。
杜詩涵原本就不是個貝有活潑開朗個性的女孩。她常常形容自己是個戴面具過日子的人,白天是一個樣子,上是另一種個性。
或許,人就是如此。在人前總希望表現出自己剛毅堅強美好的一面,一旦夜深人靜,只有自己面對自己的時候,所有的偽裝和矯飾全都褪下,所剩下的,只有一顆最勖脆弱。勖景真誠的心。
想起今天在無意間,听到公司同事的對話。
「佩怡,听說今天‘巨將’小開打電話給杜詩涵,被她狠狠的拒絕了。」
行銷部的莊美君小聲的問著葉佩怡,語氣里充滿了好奇。
「是啊!听她個語氣,即使他是巨將的未來接班人,被樣毫不留情的拒絕之後,他起碼三天不敢打電話來了!」那個叫葉佩恰的女孩搖著頭說,眼中充滿了同好奇。
「你覺得杜詩涵這個人怎麼樣?」
葉佩怡遲疑了一會兒,隨即說道;
「她這個人,太冰、太冷,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對于些追求者?永遠都是不屑一顧的表情,有時候我真的懷疑,她到底有沒有感情干。」
有沒有感情?杜詩涵思索著這一句話。所謂「無情不似多情苦」,世上許多為情所苦的人,往往是些「多情之人」,當你付出一片真心,卻遭人踐踏之後,即使你再多情,也會因對方「無情」而心灰意冷。
現在的杜詩涵,倒希望自己真是個沒有感情的人。自從個事件之後,不管是誰對誰錯,她已經將滿腔的熱情化為一片冰心。現在的她,已無「情」可傷了。
她長嘆一聲,勾起了無限傷懷。
機械式的電話鈴聲劃破了一室的寂靜,杜詩涵心不甘、情不願的拿起話筒。
「喂?小涵嗎?我是方念群」一個低沉的、急促的聱音自電話頭傳過來。
「喂?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我們這位兩。三個月都見不到人的方大少爺啊!今天怎麼有空找我們這些平常你本看不上眼的小女子了。」
「我說杜大小姐啊!您就別取笑我了!救人要緊啊!」方念群討饒的說。
「救人?你發生了什麼事?」杜詩涵連忙收起自己犀利的言語,緊張的問。
「我的車子拖車廠的人給拖走了!現在是下班顛峰時間,連計程車都不好叫。小涵,拜托你,救救我吧!」
杜詩涵如釋重負的吐了一口氣。還好,不是什麼大事,听他的口氣,她還以為他出了意外。
「差點沒你嚇死!遲早有一天我會被你嚇出心髒病來。」杜詩涵埋怨著。
「你現在不出來救我,我還真的會急死呢!我的好小姐,您就行行好吧!!」
杜詩涵笑著搖頭。她已經可以想像他在電話那頭急得焦頭爛額,卻又不得不低下氣求助于人的模樣。她只要一想到就想笑。
「小姐,您別光是笑啊!你就這麼幸災樂禍啊?」
「活該!誰叫你沒事亂停車。」仕詩涵忍不住罵道。
「行,行,行,您說什麼我都接受。只求您大小姐快快前來搭救,我就感激不盡了!,」
「你在哪里?還不快說!盡避她的語氣里充滿了不耐,但是方念群知道,她已經答應幫忙了。
他快速的報出地點,確定仕詩涵找得到地方之後,他放心的說。
「我就知道你的心腸景好了!待會兒我請你吃飯*」
「你少拍馬屁了!這招對我沒有用!你留著對別人獻殷勤吧?」
「講這樣!吃頓飯不為過吧?」方念群抗議著。
「到時候再說嘍!」仕詩涵準備收線。
「小涵,你要快一點哦!」
「知道啦!真是倒了八輩子的楣才會認識你!」仕詩涵一面埋怨著,一面準備出日。
杜詩涵以勖快的速度趕到方念群所說的地點,載他到拖車廠去領回了他的愛車,一听他的哀聲連連。
「我的老天!他們竟然這樣對待我的車!虧我還繳了罰款,下次我一定要控告他們。」
方念群一邊心疼的審著那部辛辛苦苦貸款買來的賓土轎車,一邊拍著額頭叨念著
「你算了吧你!是你自己不對,沒有遵守交通規則亂停車,他們不過是奉命行事罷了!」杜詩涵不的反駁著。
「唉二算了!事後心痛于事無補。我們去吃飯吧!」方念群沮喪的說。
「這麼勉強啊!我可不願意和一張撲克一起去吃飯。」仕詩涵偏著臉說。
「是!我的仕大小姐。算我怕你,行了吧!我們吃飯去吧!。」方念群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殷勤的為杜詩涵打開車門,仕詩涵瞪了他一眼,轉身去駕駛自己車。
到了西餐廳,享受了一頓豐盛的晚餐,侍者送上咖啡和紅茶,方念群啜著咖啡,有意無意的說。
「何聖文回來了,你知道嗎?」
杜詩涵停止了正在喝茶的動作,顫抖的手將茶杯放置在桌上,坐直了身子,故做鎮定的問。
「喔?是嗎?多久的事?」
「已經退伍一個多月了!他……沒有找你嗎?」方念群小心翼翼的察言觀色。
「我跟他已經沒有任何瓜葛了,你不是不知道,何必多此一問。」杜詩涵有點不悅。
「你不後悔嗎?」方念群定定的注著她,沒有半點玩笑的意思。
「沒有什後悔不後悔的,事情已經是這樣了,再也回不了頭了!」杜詩涵無奈的說著,嘴角有一抹苦笑。
「你想他會放棄嗎。」方念群仍然不放松間。
「方念群!你今天是怎麼一回事?老是問我一些莫名其妙的問題。我跟他之間的所有的一切,早已成了過往雲煙,你到底要我說幾次?「杜詩涵難掩心中的溫意,忍不住爆發了出來。
「是嗎填的都過去了嗎?為什麼一提到他,你就這麼心浮氣躁?你為什不能兒一然的去面對問題。
方念群一連串的問話,深深的刺人杜詩涵的心扉。他深吸了一口氣,努力的平息自己的心緒。片刻,她用一種無奈。沮喪,充滿悲傷的口吻說。
「念群,我和他所有的一切故事,你是唯一知道內情的人。兩年了,我都已經走過來了,而他也的確遵守他的約定,不再打擾我,給我平靜的日子……」
她嘆了一口氣,自嘲的笑著,「這段日子以來,他有給我只字片紙……或許,他也想結束這段感情。
「小涵……」方念群抓住她的手,還想繼續說下去,卻被杜詩涵一語打斷。
「別說了!事情過去就算了!我不想再提。而你也別想再從我身上探索什麼。沒有用的。」
「我無意探索什麼。」方念群認真無比的說,「我只是覺得,不管站在任何角度,你該打通電話給他,問候一下。」
「問候?」仕詩涵為這句話失笑不已,「以什麼身份?」
「朋友。」方念群緩緩的吐出兩個字。仕詩涵收起了她那玩世不恭的態度,認真的看著他。
方念群繼續說道。
「撇開你們過去那段不談,冉怎麼說,大家還是朋友。你何必想得麼復雜呢干,我不相信憑你杜詩涵,會連這風度都沒有!」
杜詩涵笑而不語,心中在猶豫著。
方念群拿起帳單轉身至櫃台付帳。他知道這個時候不適合再多說什麼,她所需要的是安靜的思考。
杜詩涵悵然若矢的回到家中,望著電話機,內心在劇烈的掙扎著。
打?還是不打?兩年了!自從那日毅然決然提出分手的要求之後,他們沒有再接觸過,現在貿然的打電話過去,他會記得她嗎?電話接通了,她又該說些什麼?他已經回來一個多月了。換句話說,他並不打算和
她聯絡,現在自己主動打電話給他,他會有什麼反應?她不敢去想像。
時間可以改變一個人。況且,當初是自己在沒有任
何理由的情況下堅持要分手的,他沒有多加刁難,卻也
不是十分諒解。如今,她該拿什麼身份,拿什麼立場去面對他?萬一他惡言相向,那豈不是「自取其辱」。
杜詩涵失落的坐在書桌前,一臉的茫然。
「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杜詩涵將自己摔在床上,拒絕去思考任何問題。
兩年來,沒有他的日子,還不是一天一天的照過,管他是不是回來了,日子還是要繼續,何必庸人自擾。
她勉強自己進人夢鄉,封饋自己的心房,將那紛亂的情緒,硬是拋諸腦後。
在總經理的辦公室里,杜詩涵努力的打著書信。在仔細校對完畢之後,她將英文書信裝訂成封,打算請人由寄。
踏出總經理室,她走到總務部門去,正準備將書信交給小妹去寄,卻見到淚眼汪汪的葉佩怡……
「佩怡?怎麼回事?」
葉佩怡迅速的抹干臉上的淚痕,掩飾的說︰「沒什麼。」
杜詩涵觀察了她一會兒,沒有多說話。既然她不想說,她也不便勉強。
「詩涵。」葉佩怡小聲的喚住即將縛身離去的她。
「怎麼?」
「呢……」葉佩恰略帶遲疑。
「沒關系,有事你盡避說,是不是遇到什麼困難?」她笑著鼓勵她。
「我……我可不可以跟你談一談?」葉佩恰蹦足了勇氣說。
「可以啊!你想說什麼?」杜詩涵拉了一張椅子在她的面前坐下來,等著她的話題。
「我知道你現在一個人住,方不方便多我一個人千。」葉佩怡看了她一眼,考慮著。
「可以是可以,但是,據我所知,你在家里一直住得好好的,為什麼要搬出來住?」
「我不想再住在家里了!」葉佩怡賭氣的說。
杜詩涵看著這個只有十九歲的小女孩,眼底盡是笑意。即使自己僅年長她兩歲,卻因心境的不同,處世態度也大不相同。
「為什麼?」
「我要獨立,我不想再向人伸手。」
「但是,據我所知,你的薪水光是負擔你的學費就已經很吃力,更別說是住宿在外的各種花費。」仕詩涵老氣橫秋的分析著。
「我不管二反正我就是要離開個家。再不行的話,我上台北去找我哥。」
「你哥哥?」杜詩涵皺著眉,努力思索著。「我記得你在家排行老大?」
「是在這個家。」葉佩怕苦笑蓄。
「什麼意思?」
「在台北,我生父里,我還有兩個哥哥。」
「呢……這……」杜詩涵一臉的錯愕。
「你該懂了吧?現在在我家,我喊「爸爸」的個人,並不是我的父,而是我媽媽現的「丈夫」,我們的繼父。」葉佩怡冷冷的敘述著。
「另……你個年僅四歲的d弟弟……」
「沒錯,正是我媽和我繼父所生的寶貝孩子,家里的小霸王。」葉佩治故做輕松的聳聳肩,杜詩涵看得出來,她相當的憤恨不平。
「這就是你想搬出來的原因?」杜詩涵假設的問。
「沒錯!我再也受不了種「差別待遇,我一定要反抗?」葉佩怡忿忿的說。
「你跟你媽商量了沒有。」
「沒有。」葉佩怡囁嚅的回答。
「你要搬出來住是很簡單,但你媽媽怎麼辦2你弟弟呢?」
葉佩怡啞口無言。
杜詩涵笑著拍拍她的肩膀。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不是所有的人生下來是幸的。你的舅父,再怎麼說也照顧了你們的生活起居,在金錢方面,他並沒有虧待你們。他會疼愛自己的孩子,是理所當然的,比起些被親生父母虐待的孩童,你們已經很幸運了!」
葉佩怡垂下了眼瞼,顯然在思考她所說的話。
「你父……呃……我是說親生父親,還有跟你們聯絡嗎?」
葉佩恰搖搖頭。
「我只知道他台北的住址。他已經婚了,我兩個哥哥在念大學,其他的,我什麼也不知道。」
杜詩涵沒有多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她。
葉佩怡微笑著,感激的說;
「謝謝你,我感覺好多!」
杜詩涵了解的笑一笑。
「我有一個高中同學,家境富裕,人又長得甜美可愛,但是就是不快樂,她媽媽在她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她的父在衣食方面,給了她最優惠的條件,卻因忙于工作而忽視了她的感受。
杜詩涵頓了一下。看著葉佩怡的反應,葉佩怡正聚精會的聆听著,她繼續說了下去。
「在她國小五年級的時候,她的父親另娶,在她那幼小的心靈里,直覺上認為是個「阿姨」奪走了她的父親,想要取代她母親的地位。于是,她百般的刁難她,兩個人弄得水火不容。」
葉佩怕瞪大了一雙眼,等著她下面的話。
「在幾次的爭吵下,她的父出言制止,時她正處于叛逆期。國中畢業,她故意落榜,她的父花了大把的鈔票送她到台北去補習。她惡意蹺課。蹺家。弄得她父身心俱疲」
「然後呢?」葉佩怡迫不及待的問。
「然後,在她高一的時候,個阿姨生了一個小弟弟,他父得子的喜悅。成了他心塵上的陰影,他開始自暴自棄,認為所有的人都不喜雙她。有一次,她生了重病,她的父親為她急得焦頭爛額,她個一向如仇敵的阿姨,更是不眠不休照顧著她。一直到那時候她才知道,原來她並不孤獨,盤據多年的心結,終于在時豁然開解。」
葉佩怡深深地注著她,哺哺的說。
「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杜詩涵一笑。
「並不是所有的人都是生而幸的。告訴你這些,只是想讓你知道,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抱著「惜的心,你會活得更自在。」
「你活得自在嗎?」葉佩怡突然一問。
「我?」仕詩涵挑起了眉。隨即,她搖搖頭。「我不知道。有時候我會認為是時間在操縱我,而不是我在掌握時間。我不過是在「過日子罷了?
「照常理來說,你只大我們兩歲,卻好像經歷了人世滄桑一樣,你曾經遭受過感情上挫折嗎?」
杜詩涵像全身觸電了似的,有片刻的顫栗。但是沒有多久,她就恢復了正常。
「你怎麼突然這樣問了’
葉佩怡看到仕詩涵故做鎮定的神情,反而挑起了她的好奇心。
「昨天我還和美君談到你,說你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有時候我真的懷疑,你這個人到底有沒有感情?」
「呀?你認為呢?」
「我在想,在你的背後一定有一段不為人知的故事,而這件事對你的打擊相當大。」
杜詩涵投以一個不置可否的笑容。
「我發覺現在的人好奇心都很重,總是想窺探別人的內心世界。」
「那你是承認有這個故事嘍?」葉佩怡顯然不願放棄。
「停止你的猜測吧!今天我們是在討論「你」的問題,而不是我的故事。」杜詩涵刻意強調個「你」字。
沒有等葉佩怡再說第二句話,她拿起那封急欲寄出去的英文書信,這自離開辦公室,留下仍在沈思中的葉佩怡。
望著散落一地的書信,杜詩涵的情緒十分激動。豪邁強勁字跡,在在刺痛的心。
一段潛伏在心靈深處的往事立即鮮活的映人她的腦
在仕詩涵的耳邊她煩亂的扭開收音機的開關,自音響頭傳來男歌手深情款款的低沉嗓音,幾句熟悉的對自白立響在杜詩涵的耳邊。
「是泰山男孩唱的「此情永渝」我最喜歡這首歌了2」杜詩涵跟著旋律,輕輕的唱著。
坐在他身旁的男孩子立即將汽車音響音量開大一點,好讓仕詩涵能夠听得更清楚。
「你知道嗎?我曾經說過,只要哪個男人能夠親口對我唱這首情歌,我就嫁給他。」
「那怎麼行?」那個男孩瞪大了眼楮,一副緊張得不得了的模樣。「你說這首歌名叫什麼?誰唱的?找馬上去買他的唱片。」
「你要做什麼?」仕詩涵仰著小臉問他
「買回來練習啊!」個男孩振振有詞。「在我還沒有會這首歌以前,你不準听別人唱,免得你真得嫁給別人。」
仕詩涵被這句話逗弄得大笑不止。她還記得自己當時嬌羞又興奮的情。如今……
她自嘲的笑一笑,隨意拿起一封信,胡亂的搜尋那些字句。
涵︰
我不在乎對你的付出,只因我的愛不再漂浮。如果時間能夠倒流,我一定好好把握。為什麼沒有時候?
你看著我,眼已模糊,為何我的愛你不說清楚?就算你不再喜歡我,也應該早點告訴我,為什麼?一句話都不說?
也許你感覺我對你不夠溫柔,滋味不好過,我可以感受,但是我對你的付出好多好多,我深愛過,是我對你的執著,請你听我說,我毫無怨尤。
愛你直到天長地久。或許,我真的不該把那本冊子給你,雙方父母的問題,不應該是我們之間分手的籍口。關鍵在于你心底所藏的事,為什麼?為什麼你不肯跟我說?
你說要溝通,可是卻不說,你到底要我怎麼做?只給我一句分手、結束,而不給我理由,你叫我如何甘心?不要!我不要你把所有痛苦往自己身上推,自己承受,這樣我會更加不放心、更加內疚!
成功嶺的訓練或許都讓我們改變,我一直很珍惜這份情。但我內心的苦有誰了解?寄給你的十一封信無法完全代表我的心情,每天強顏歡笑,日子過得有多痛苦,你了解多少?
今天得到這個答案,本在我意料之中。我連做夢都夢到你離開我,要你等我二年,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我也仔細想過,這樣對你太殘忍了,你也會寂寞,你還年輕,你也需要朋友,我實在沒有權利自私地要你等我。因此在我回來之後,我就一直在等你的答案,等你親口告訴我。現在的我,心里雖難過、舍不得,但我尊重你的決定。至于這傷口,我會慢慢地撫平,畢竟,這不是我第一次受傷,我知道該如何治療。
今天這種結局,不怪你。只怪我自己做錯,你也不必太在意。如果我們真的還有緣,我希望能重頭再來。現在我只希望你自己多保重,好好照顧自己。至于我,你也不心太擔心,我會照顧自己。
現在的我,不想再多說什麼,要怨只怨蒼天變了心。下部隊後會不會再寫信給你,我也不曉得,不過我想我還是會寫,只是時間的問題罷了!現在的我,在這三年內不會再踫感情,你相信也好,不信也罷,就算要談感情,也要與你談。
記得我跟你說過「你是我最後的戀人」吧?我是一個很執著的人,雖然你決定離開我,我也不想說什麼,也不想再問理由。只希望日後有緣,我們能再續前緣。
心里有好多好話想對你說,但此時此刻,說得再多也無法挽回。你說你決定的事不會改變,我好希望這句話只是你一時矢言,只是一句無心的話。但看著你臉上的表情,我好失望。
沒有理由的分手我不甘心,而現在唯一可讓我信服的理由,就是你交了新的朋友。也許這不是我們分手的理由,但在你不肯說的情況下,又在不破壞我原則的堅持下,只好讓這個理由成立。
在給你的十一封信里,每寫完一封,我都會再復制一份當做備份。好幾次想把最真的心情寄給你,可是又怕影響到你。今夜,我把這十一份備份付之一炬。這並不代表我們之間結束,它代表我另一段成長的開始。
從今天起,我要生活在沒有精神支柱的日子里,我又要開始接受另一段更艱辛的磨練。
我不怨你!你也有你不得已的苦衷,但願此後的生活你會過得更好。
別了,愛人。永遠愛你的聖文
看完那整整四張的信箋,杜詩涵難掩心中那份激動與澎湃。
那是何聖文自成功嶺受洲回來。等待分發的第二天,所給她的信件。
他一下火車就直接去找她,兩個人走在街道上默默無語,杜詩涵長嘆一聲,用極冰冷的口吻道出一句話。
「我們分手!。」
何聖文當場愣住了,只是悵然的說。
「我早料到!。」
他深吸了一口氣,吶吶的吐出一句話;「我能問為什嗎?」
「還有什麼好問的?」杜詩涵面無表情的回答。
「理由呢?」
「沒有理由。」杜詩涵側過頭去,故意不看他。
好久好久,何聖文鼓足了勇氣,仍不放棄的問了一句。「有沒有挽回的余地?」
杜詩涵驀然回頭,肯定的。堅決的說。「我決定的事情,從來沒有人可以改變。」
何聖文只是深深的注視著她,想看入她的內心深處。但是,他放棄了,眼是不會騙人的,她一臉的堅決,他知道,他已經失去她了。
棒天,他托人帶了一封信給她,希望還能喚回一點柔情,期望她能回心轉意。
而杜詩涵仍然一一拒絕沒有任何回應。
她以為他跟她再也沒有任何瓜葛了,誰也沒有想到,事後竟然會引起軒然大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