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走運,城牆都擋不住!
這是左奕杰開門後的第一個想法。
「進來吧!」
雖預料向申宇將會再度來到這兒,卻沒想到他會來得如此快速。
在開門見到向申宇的剎那,左奕杰確實有點吃驚,但他很快地壓下心頭的驚訝,轉身讓向申宇進屋。
不同於左奕杰的感覺,向申宇在左奕杰開門時,一眼見到他的神情驚訝中帶點莫名的詭異,向申宇很想掉頭就走,卻又在左奕杰讓開了身體的同時,他的雙腳自動地走進了屋內。
進了屋,向申宇仍舊如同上次來時一樣站在原處。
之前是左奕杰強拉他來這兒,他是處於被迫,有理由。
而現在卻是他自己跑來,情景相同,但情況卻不一樣,這讓向申宇更加不知道應該如何自處,畢竟他這般狼狽落魄的模樣比先前有過之而無不及,著實令他覺得有點難堪。
但說真的,不來這兒,向申宇也不知自己有哪里可以去。
他有同學,卻不是朋友;他有親人,但卻形同仇人。
這般的情況他真的無處是從、無處可去,唯一想到的人就只有左奕杰,唯一可去的地方也只有這兒。
「拿去,先去洗個澡。」
左奕杰從房內拿了些乾淨的衣物放在向申宇的手上,要向申宇先去洗澡。
看他這副模樣,可想而知必定是連門都還沒進去就被趕了出來,但至於是什麼原因,暫且先不管,以後有的是時間問。
向申宇神情呆滯,完全沉溺於自己的思緒中,直至接過左奕杰遞來的乾淨衣服,他才意識到自己真是可笑!
之前左奕杰要他洗澡,而他沒洗,但這會兒還不是……
向申宇看向滿身泥濘、骯髒不堪的自己,說有多狼狽就有多狼狽,是沒有說不字的權利。
「哼!」對於自己如此可笑的模樣,向申宇亦看不過去,神情中滿足嘲諷的意味。
原以為同樣的嘲諷也會出現在左奕杰的臉上,但這樣的想法在向申宇抬起頭來看向左奕杰時頓時消失,只因左奕杰絲毫沒有半點嘲諷的意思,反而無比正經。
自己未經同意就私自來到左奕杰的家,還是這般狼狽的模樣,而左奕杰卻二話不說就讓自己進屋;自己非但沒有心存感恩,反而將左奕杰想得如此卑鄙,向申宇真的覺得自己應該感到慚愧。
「快點進去洗澡吧!免得感冒。」
對於向申宇的這點心思,左奕杰怎麼可能沒有想到,但他仍表現得自然平靜,沒有刻意顯露什麼,並推著向申宇進入浴室,讓他沒有逃離的機會。
只是進入浴室的向申宇,沒有察覺到左奕杰之後的神情。
如果向申宇看到了左奕杰現在的表情,一定不會再有內疚,反而會有種想逃的心情。
因為此時此刻,左奕杰的表情只能用兩個字形容——狡猾。
*****
等待許久的獵物,終於接近事先設好的陷阱。
雀躍的情緒如同跳動不停的心髒,想要逃離活生生的軀體,藉此證明自己火熱的情感。
*****
溫熱的水洗去了向申宇一身的狼狽,也洗去了他的武裝。
退去了防備的心態,向申宇一臉驚慌地坐在左奕杰的面前,接過左奕杰泡給他的一杯咖啡。
也同樣為自己煮了杯咖啡的左奕杰靜靜地站在一旁,喝著手上的咖啡,惡質地不先開口,以欣賞向申宇一臉欲言又止的模樣。
左奕杰的刻意沉默,令向申宇更加手足無措。
就這樣,無言的沉默充斥在兩人之間,使原本想開口的向申宇聲音硬像哽在喉嚨里一般無法發出。
最後是左奕杰的舉動打破了沉寂。
屢屢滴落的水滴沿著向申宇縴細的臉部線條滑落在性感的頰骨邊,讓人止不住饑渴似地想舌忝去那誘人的水珠,並踫觸他白皙粉女敕的肌膚,感受觸踫的剎那所帶來無法言喻的感受。
一直凝視著向申宇的左奕杰,從沒想過向申宇也會有如此誘人的模樣,險險忍不住想要上前踫觸他,但一想起方才他來時的狼狽,左奕杰順手便拿起一旁的毛巾走到他的身邊,輕柔地擦拭著他濕濕的黑發,擔心他是否會因此而感冒。
「頭發要擦乾啊!」左奕杰道。
對於左奕杰突如其來的舉動,向申宇嚇了一跳。
左奕杰敏感地感受到向申宇的僵硬,卻仍不停止動作,繼續擦拭著他的頭發。
一杯溫熱的咖啡及一份關懷,像是一道溫暖的暖流,流進了向申宇一顆受傷的心,他眼角的一滴滾燙淚水仿佛想要奪眶而出,但最終仍是落不下來。
只因淚水早已在九年前流乾了。
「我……我……」
左奕杰的舉動讓向申宇萬分感謝,只不過向申宇不知如何表達自己的謝意及歉意,更不知如何解釋自己突然的出現,因此他幾乎說不出話來。
「很晚了!睡覺吧!」
見向申宇的頭發已經微乾,左奕杰隨手丟掉手上的毛巾,拉起還搞不清楚狀況的向申宇,走向自己的房間。
這是怎麼一回事?還未從左奕杰方才的溫柔中回神,向申宇已被拉至左奕杰的房內,平躺於床上,身上還蓋著棉被。
左奕杰也月兌去了上衣,赤果著上身躺在向申宇的身旁,與他一起睡覺。
左奕杰單身一人居住在外,因此屋內只有一張床,所以才拉向申宇一同上床睡覺。不過如果屋內有另外一張床,左奕杰也不會讓向申宇與自己分開睡,因為他不可能白白放過這麼好的機會。
「這……我……」
雖然模不清是怎麼一回事,但見到左奕杰已躺下睡去,向申宇也不好再說什麼,況且經過這一夜的折騰,疲累感已嚴重地催促著向申宇趕緊閉上眼楮。
不一會兒,向申宇已經昏昏欲睡,在他沉沉睡去之前,內心所充斥的是對左奕杰不能言喻的感謝。
只是當明日來臨時,向申宇會遺忘所有對左奕杰的感謝,只剩下——
羞愧、憤怒及痛苦。
*****
向申宇穿著略微寬大的制服,手里拿的是有點不同的課本。
這是左奕杰為他所準備的。一早起床,桌上除了熱騰騰的早餐及不知從哪兒來的課本外,還有一套左奕杰的制服。
制服上殘留了淡淡古龍水的香味,讓向申宇能肯定這是左奕杰的制服,但卻不見左奕杰的人。
不明白自己在一早沒見到左奕杰所產生的情緒,向申宇呆呆地坐在客廳發愣,直至上課時間逼近,他才趕緊上學去。
七點三十分,這是向申宇第一次這麼晚到達教室。
由於時間緊急,向申宇用極快的速度在上課鐘響之前跑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也因方才過度激烈的運動,使他原本常常顯現淡然神情臉上染了一抹紅暈。
白女敕平滑的臉頰被桃紅的色澤所染紅,平時淡漠的目光也被緊張的情緒影響而顯現出流動的神韻。
第一次見著不同以往的向申宇,同班同學們無不對他投注好奇的眼光,但更多人是被他動人的神情所吸引。
就在眾人將所有的目光集中在向申宇一人身上時,向申宇第一次感覺不知如何自處,只好微微低下頭,假裝放置課本。
當他露出細白的頸部時,驚訝的尖叫聲頓時響起——
「哇啊……啊……」
不明所以的向申宇抬起頭來,在他看向那些同時尖叫的同學時,他們又不約而同的低下了頭,回避向申宇疑惑的目光。
在向申宇仍抱持著疑問的同時,老師進了教室,開始上課。
但隨著一堂一堂的課程結束,四周竊竊私語的聲音卻越來越多。
向申宇對投向自己的昧眼光及不停的嘆息聲,著實感到莫名其妙。
當響亮的鐘聲告知放學的訊息時,幾位同班的女同學終於忍不住好奇一同來到向申宇的面前。
一堆人支支吾吾說不清楚,最後奸不容易有一位女同學鼓起了勇氣,對向申宇開了口——
「向同學,你……的右邊頸部有吻痕!」
吻痕?
呆愣了三秒後,向申宇登時覺得自己的腦漿如同火山爆發一般噴灑出來,全身彷佛被炙熱的岩漿所燙紅。
跋緊用右手遮去女同學所指的地方,左手再拿起課本及外套,向申宇一刻不停留地沖出了教室,留下一臉呆滯的女同學。
「向同……」
她們幾個原本的目的是要了解向申宇是否交了女朋友,不過見其羞赧的模樣,她們不用問也知道結果。
而沖出教室的向申宇第一個想到的是——左奕杰!
*****
好不容易在舊教室後面找到左奕杰,向申宇隨手丟掉手上的書本、外套,跑到左奕杰的面前,揪住他的領口。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彼不得平時偽裝的冷漠,向申宇氣急敗壞地質問左奕杰。
他為什麼要在他頸部留下吻痕?難道左奕杰不知道這樣做會造成他多大的困擾?
他一點也不想引起別人的注意,只想築起一個堅固的防護網,讓自己安全地躲藏在里面,不受任何人的傷害,他也不想傷害任何人。
「這是什麼意思?」
左奕杰這樣的舉動行徑代表什麼意思,他真的不懂。
枉費他昨夜還對左奕杰心存感謝,突然之間,向申宇覺得自己非常愚蠢。
狼就是狼,永遠不可能變成溫馴的小貓。
只因狼嗜血的本性永遠無法改變。
「做什麼?」
左奕杰悠然地抽著手上的香菸,任向申宇抓著他的領口,也不急於掙月兌,臉上依舊一臉無辜,刻意略向申宇的憤怒。
「做什麼?你做了什麼你不知道?你……你為什麼要……」
除了他,還會有誰?但要向申宇說出吻痕這兩個字,他卻怎麼也說不出這令人羞赧的字眼。
「哦……你說這個啊!」故意裝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左奕杰的右手也順勢地撫模上向申宇留有吻痕的頸部。
輕柔覆上的手掌就像帶著電流一般,讓向申宇不由得全身一顫,趕緊放開抓住左奕杰領口的手,緊張地退離了奸幾步。
「哈哈……我有這麼可怕嗎?還是怕我咬你?」
狂傲爽朗的笑聲帶有極度的自信,左奕杰的一雙眼眸登時泛起如獵人般的光芒,讓向申宇瞬間覺得全身僵硬,動彈不得。
無法回應,向申宇只有沉默直視著左奕杰,只因他覺得他說的話一點也不好笑。
此刻的左奕杰全身所散發出來的氣勢,讓向申宇深覺說不定自己在下一秒真的就有可能被左奕杰給咬死。
縱使向申宇知道左奕杰這個人對他而言是危險人物,但他卻又無法自主的被他吸引住目光。
彷佛困於羅網中,急於想逃月兌,卻又矛盾的想要被束縛。
「你不是想要改變嗎?」精明銳利的眼瞳早已看穿向申宇所有的想法,左奕杰卻不急於點破。
不過,必要的手段仍是要實行。
「呃……」還沉淪於思緒中,向申宇怎麼也跟不上左奕杰話題的改變,但卻又在完全听進左奕杰的話時,內心忍不住掙扎。
沒錯!他是想要改變,他厭惡這樣的自己,也想要接受別人的救贖,但他真的可以嗎?他有這個權利嗎?
不過,左奕杰這樣做,就真能改變他,或是幫助他嗎?
他不懂!
困惑緊鎖的雙眉代表著向申宇矛盾懷疑的心理,但左奕杰嘴角的笑意不減反增,有越漸加深的現象。
等向申宇意識到左奕杰詭異的笑容時已慢了一步,還未逃離左奕杰的面前,向申宇的右手已被緊緊地扣住,整個人亦被往後拉回,困在左奕杰的胸前與牆壁之間。
*****
「你……你要做什麼?」
餅於曖昧的姿勢與左奕杰身上不停傳來的溫熱氣息,令向申宇心跳急速、膽戰心驚,緊握的手掌中更是滲出了緊張的汗水。
「沒什麼。」
昨夜沉睡中的向申宇有種沉靜的美感,不過左奕杰更喜歡向申宇清醒時面對他所產生的矛盾表情。
明明深受他的吸引,向申宇卻又刻意將理智擺在自己眼前,提醒自己不要受惡魔的誘惑。
惡魔?不錯!這個形容詞非常適合自己,他的確是惡質地毀滅向申宇長久以來建立的城牆,並侵佔向申宇殘余的自尊。
就像現在,看著他緊張害怕的神情,左奕杰更是克制不住想要掠取他。
不管向申宇如何掙扎,左奕杰仍是將自己的唇瓣緩緩朝他靠近。
眼見左奕杰越靠越近,向申宇忍不住轉過頭,想要躲去左奕杰的奪取。
誰知道他卻正好中了左奕杰的計。
向申宇轉過頭所露出的白女敕頸子才是左奕杰原本的目標。
左奕杰的狡猾舌尖輕柔地舌忝著向申宇敏感脆弱的耳垂,引起他的輕微顫抖後,更是將目標轉移至誘人的頸子。
「嗯……嗯嗯……」
酥酥麻麻的感覺讓未經過這般刺激的向申宇險些站不住腳,幸而左奕杰攙扶著他,否則他一定跌坐在地。不過左奕杰卻仍末放過他,直至他感受到頸部產生微微的刺痛並留下好幾個鮮明的紅印後,左奕杰才放開了他。
無力的身軀因左奕杰的松手瞬間滑坐在地,向申宇仍是紛亂、無頭緒,顯然還未從左奕杰所帶來的沖擊中回復正常。
見向申宇仍末從自己所帶給他的震撼中回神,左奕杰一手拉起向申宇,另一手撿起原先被向申宇丟棄在一旁的課本、衣物,將向申宇帶離了現場。
而氣息尚未平息的向申宇無力掙月兌左奕杰,只能任由他將他帶離。
不過,離去的兩人卻未曾注意到不遠之處的草叢中閃爍著不明的亮光,像是一種警告,又像是一種預言。
*****
由聖堂高中的校門進入,可以看見一個龐大明顯的告示板。
版示板上面總是貼著每期新聞社編輯的校內社刊,而在每期校刊貼出後,好奇的學生們都會走近看看,了解近來校內發生什麼大事。
不過向申宇通常是無視一切的走過去。
但今日他遠遠就看見告示板的周圍圍繞著越來越多的學生,當他走近時,聚集的學生卻突然一哄而散,仿佛剛才的人群是一種假象。
不明所以的向申宇拾起眼來看向校刊。
剎那間向申宇懷疑是否是自己有了錯覺。
為何校刊上清清楚楚的刊登出左奕杰在自己頸部留下吻痕時的照片?
照片中的他雖是抗拒左奕杰的模樣,但他與左奕杰曖昧親密的行為卻是不可否認的證據。
早已顧不得虛假的偽裝,向申宇登時氣紅一張臉,當他伸手想要撕去告示板上的校刊時,一只強而有力的手阻止了他的舉動。
奮力甩開來人的手,不用回頭,向申宇就可知道這只手的主人是左奕杰。
不知怎麼,向申宇開始覺得後悔。他不應該認識左奕杰,也不應該在那夜跑去找他,更不應該在無意識間順著他的腳步走。
想逃?
洞視向申宇的內心,左奕杰嘴角又再度露出了笑容,神情輕松自在地任向申宇暫時掙月兌自己的手掌,逃離自己的眼前。
只因左奕杰非常肯定,向申宇不可能離得開他!
既然他已要定他,他就不會放過他。
不過,獵物有想逃、掙扎的舉動,獵人才不會太無聊!
*****
誤入羅網的獵物,總是不肯乖乖就犯。
費盡全身力氣掙扎,只為企圖逃月兌被捕捉住的困境。
可惜獵人的狡猾,是獵物永遠無法猜透的。
*****
平靜無波的校園,此時卷起巨大的浪。
驚人的海浪不停襲擊著向申宇平靜的內心,再也沒有比此刻更令他如坐針氈一般的難受。
同學好奇、曖昧的眼光皆同時聚集在他身上。
不知應該做何反應的向申宇只能繼續坐在座位上,像是一頭奇珍異獸般讓人觀看。
但更令向申宇臉色難看至極的是,左奕杰為何會坐在他的旁邊?他記得左奕杰的座位在最後一排最後一個位子啊!怎麼……
除此之外,左奕杰臉上還掛著一副笑容可掬到令人厭惡的表情。
他沒有發覺自己臉上的面具在無形之中被左奕杰數日來怪異的舉動及思考行為所影響,而早已卸下了假象。
此時此刻,向申宇只想撕破左奕杰那張非凡出眾的臉龐,並將他趕出自己的視線,離自己越遠越好。
「怎麼,這麼高興看到我嗎?」
向申宇極度厭惡他的表情,他不是看不清楚,只是比起向申宇先前的冷淡,左奕杰更喜歡向申宇現在的樣子,整個人感覺比較有點活人的氣息,不像之前一副家里死人的模樣。
他會坐在向申宇的旁邊,主要是因為他很好奇,向申宇在一夕之間成為全校師生談論的焦點,會有何反應?
此外,當他看到自己坐在他旁邊的那一剎那,他會是什麼表情?
呵!自己真是惡劣!
不過,即使被罵惡劣、惡質,但能見到向申宇此般的神情,就值回票價了。
「誰……」誰會高興看見你?
向申宇硬是將要說出口的話憋住,沒有繼續說下去,只因他突然發覺到自己有些部分正隨著左奕杰的行為一點一滴在改變。
驚覺到這點,向申宇的嘴瞬間閉上,臉上也恢復成九年來一貫的模樣,仿佛方才的動容絲毫不存在,只是左奕杰的一時錯覺。
「沒關系!」左奕杰以一種近似自言自語的聲調對自己說。
沒關系,才幾天而已。
要打破向申宇長久以來建立的防備確實不容易,還要再多花一點時間,幸好他什麼都沒有,有的就是時間!
就來一場拉鋸戰吧!反正到最後一定是他贏!
*****
等待了數天,向申宇以為自己應該會被叫到校長室,或者受到輔導老師的心理輔導等等一切老師們所謂愛的關懷,但卻沒半點消息。
向申宇松了一口氣,慶幸著校刊的事情並未傳到老師們的耳中。
但此時學校的廣播好巧不巧的響起了——
「二年一班的左奕杰,即刻至校長室報到。」
「怎麼只有左奕杰的名字?」
雖然向申宇一點也不想听到要去校長室報到的訊息,但該來總是會來,然而廣播內容中卻沒有他的名字。
這點讓向申宇感到非常奇怪。
畢竟他也是當事者之一。
雖然不是向申宇自願,左奕杰才是整件事的罪魁禍首。
如不是他,新聞社的同學不會有機會刊登出這樣的照片,他這些日子來也不會如坐針氈。
但左奕杰畢竟收容了他,以這一點牽強的理由說服自己,向申宇覺得他還是應該到校長室看看。
*****
來到了校長室外,向申宇發覺左奕杰似乎快了他一步,只因左奕杰那令人印象深刻的聲音,由沒關好的門縫中傳來。
「左奕杰同學,平時你做什麼事情,只要不太過分,校方都可以睜只眼、閉只眼,但這件事你做何解釋?」校長不甚高興地問道。
「你想怎麼解釋就怎麼解釋!」
不用想,左奕杰也知道校長指的是什麼事情。
「左奕杰,注意你說話的態度!」
听到左奕杰的回答,再加上左奕杰說話的不屑口氣,校長的臉色瞬間變得非常難看。
「向申宇是乖學生,我不希望因為你的關系影響到他的學業及他的品性,導致他成績退步,甚至成為同學眼中的壞學生。」
「壞學生?哈哈……」
向申宇不是壞學生,他左奕杰才是!不過也因為如此,他想要做的事,又怎麼容得他人左右?
「左奕杰,從明天開始你停學三日,在家不準外出,當作懲罰……左奕杰!」
對於左奕杰別過頭去的不層反應,校長憤怒地站起來,手掌重重的拍向桌面,十分生氣眼前學生的頑劣。
「知道了。」
早已習慣這樣的情況,左奕杰在校長的話還沒說完時,就已轉身,自顧自的離開。
*****
太過專注听著校長室內的談話,讓向申宇來不及回神,以至於在左奕杰突然開門的剎那,向申宇一臉驚愕卻無從反應,而被左奕杰拉住帶走。
「左奕杰!等等……」
停學三日,這怎麼行!
怎麼說他也有份,怎麼校長連叫他來訓斥一頓都沒有,就將所有的事情一味的認定是左奕杰的錯。
雖然大部分是左奕杰的錯,但是……
左奕杰走得很快,完全沒理會向申宇的掙扎,硬是拉著他定,一點也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左奕杰!左……」沒得到回應的向申宇仍一直掙扎著。
「回去再說!」對於向申宇的叫喚,左奕杰最後只有簡短的回應。
既然左奕杰一點也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向申宇也只好乖乖閉嘴,一切事情等回去再說。
但向申宇突然想到——
放學了嗎?現在就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