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勒盟雖然是黑、白兩道受人敬仰的幫派,但並非是可以任人自由來去的。
總部設置于隱秘的山區中,大門門禁森嚴,並且加裝了高科技的精密監視儀器;任何一物均很難逃過掃描器的追蹤,進得了這個大門。
大門的監視儀器是由特別的密碼,加上一只戒指上的一片極微小的比卡,來辨別來者是聖勒盟里的成員抑或是陌生人。
因此,聖勒盟里的所有成員均擁有自己的密碼及一只看起來極為普通,但里面卻暗藏玄機的戒指。
而通過大門往內走大約十五分鐘的車程,又可看到另一扇大門;大門的旁邊有一座警衛站,每天二十四小時有人站崗。當有人必須經過這扇門時,他們便以偵測器偵查來者的身上各處,再以電腦連線的方式向各地分會查尋來者的身份。
再經過二十分鐘左右的車程,便可看到一個廣大的廣場上有一丹形花圃,順著花圃繞行至一條兩旁由許多大樹所遮蔽,形成一拱形樹洞的林陰大道;再往前進大約十五分鐘的路程,就可看到一幢屬于維多利亞式的宮廷建築物,相當古色古香,雄偉傲立。
由這幢豪華建築看來,可見聖勒盟的資本雄厚。
一旦進入建築物內後,里面的安檢人員會迅速的在你的手腕上戴上一只鈦金手環,爾後在總部里的一舉一動便隨時受到監視。安全設施嚴密的程度不亞于美國FBI(聯邦調查局)的總部。
嚴格雖嚴格,但也有特殊人物所適用的條例。像盟里的三大巨頭——「雷、電、霹」和衛氏一家人均只需要密碼及手上的戒指和電腦所認知的"FACE」影征,就可通行無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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霆鎧今天也運用了他的「特權」,不受限制、一路暢行無阻地進入總部。
霆鎧將車子放置在總部前,一下車就看見停放在他前面的一台白色奔馳的車尾部分有些地方的烤漆月兌落了。
他不由得對著那台車子發笑,隨即步上台階往屋里走,低喃道︰「老哥的愛車……嘻……」
「二少爺。」屋里的人雖然個個都非常忙碌,但還是尊敬地喊道……
「你們老大呢?」
「在電腦室,二少爺。」
霆鎧直奔位于二樓西南方的電腦室。
這間電腦室約有二百五十平方,里頭擁有最新型的超高科技電腦產品,隨時自動搜尋、傳遞世界各地資訊,使聖勒盟擁有可媲美FBI的情報消息。
霆鎧推開里頭的一個房間,對著坐在沙發椅上正看著報告的人嘲笑道︰「老哥,你的寶貝愛車‘尾錐’被親到啦!」
「……」霆青不加理睬地低著頭看資料。
「怎麼被親到的?」他想知道是哪個不想活的人敢撞他老哥心愛的車子。
他老哥寶貝這部車子,寶貝得像什麼似的;連他的親手足向他借車開,他都還不肯哪!
其實他們老搞不懂他老哥干嗎那麼寶貝那台車,像他們家的人,開的不是蓮花、就是保時捷,不是法拉利、就是凱迪拉克;他們會去借他老哥那台奔馳也只不過是開開玩笑罷了,區區一台奔馳他們當然不會看在眼里。
「停紅燈的時候被撞到的。」霆青輕描淡寫地說道,不過還是不肯把頭抬起來
「哪天?」
「勞什子和老媽宣布在祖規逼婚的那天晚上。」
「嘻!人衰的時候,‘種匏瓜也會變絲瓜’。」霆鎧在心里竊笑。
「那個人應該有賠錢吧!」一定的!照他老哥那麼寶貝那台愛車的行為來看,對方鐵定得賠錢的,搞不好還被刮一頓。
「沒有,我賠了五千元。」霆青僵硬著手指翻了頁手上的資料。
「不會吧!到底是你的錯,還是對方的錯?」霆鎧難以置信居然是他老哥賠人錢。
「對方的錯。」霆青簡潔明了回答。
「那……」霆鎧這會兒就不明白了,丈二金剛模不著頭腦。
霆青終于抬起頭來了,可是也把霆鎧給嚇了一跳。
因為霆青鐵青著一張臉,太陽穴明顯地浮起一條因過分壓抑憤怒而產生的青筋;整張臉可說陰郁至極,正處于爆發邊緣。
「嘿,老哥,控制點!可不是我撞你的車喔,別把氣出到我身上。」霆鎧恐懼地往後退了兩步,深怕霆青會一時控制不住地一拳揍過來;看來他今天挑錯時間來盟里了。
「那你就識相點,別再提起我的車子的事情。」霆青的威脅是要嚇阻霆緩閉上嘴,否則後果自理。
「我閉嘴、我閉嘴。」
霆鎧走到一張椅子坐了下來,一句話也不吭。
餅了三十分鐘後,霆青有點不耐煩想揍人了,「你來干嗎?該不會是想來當伴讀吧?」
「你不是叫我閉嘴。」霆鎧佯裝無辜地問著。
「我告訴你,你給我少像個娘們似的,愛挑剔人的語病。要不然我一腳把你給踹到南極去陪企鵝。」霆青不爽地怒瞪著地。
「好嘛!我只是想來約你去吃午飯而已嘛!」
「怎麼?我們的公子突然心性大變不陪女人吃飯,反而想陪他親愛的‘同性’大哥吃午飯啦!」霆青嘲笑地斜睨著他。
「是啊!因為從今天開始我變成‘同志俱樂部’的會員了。」
「唷!那你可別踫我,省得我被你給感染了。」
霆鎧三八地扭臀走到霆青身邊,用一種嬌媚嗲氣的聲音說話,「親愛的,我已經訂好位子了,我們一起去享受燭光午餐吧!」
「三八,走啦。」霆青真受不了他這群既三八又白痴的弟弟們,他們老是以整他這個大哥為樂。
「是,相公。」
惡!雞皮疙瘩掉落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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霆鎧和霆青來到一家日本料理店,這家日本料理店是最近一年才剛開始營業;為了打開知名度,近日猛上電視打廣告。
不過,據一些來過此店消費的人提起,他們的口味獨特,頗具特色,因而生意蠻不錯,于是,像霆鎧這種喜歡新鮮感的人,怎麼可能會不光顧呢?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
所以,今天他特地找了霆青一起來享用這精致的日本料理。一個人吃多不夠勁哪!
「老大,這家店是新開的,听說東西蠻不錯的。要吃什麼盡避叫,我請客。」霆鎧才剛坐定位,就一副主人樣地招呼起霆青了。
霆青心里想,難怪當初爺爺會給他取了「霆鎧」這個名字;原來他爺爺早就有先見之明了,曉得他長大後出手一定很闊綽。
「這可是你說的喔!我可沒勉強你請我。」
霆鎧毫不在乎地聳了聳肩,仿佛在告訴霆青,他吃不垮他的啦!
「給我兩瓶日本清酒、十盤生魚片、一個小火鍋、烤鰻魚、海苔茶漬飯、味噌湯。」
霆鎧瞪大了眼楮,「喂!叫這麼多東西你吃得完嗎?」
「當然吃得完,你盡避付錢便可以了。」
「你……你可別把肚子給撐破了,到時我可沒辦法賠個盟主給聖勒盟。」
「安啦!最多我撐死了以後,就由你接任!」霆青玩笑地看著他。
「哦!我就知道你有陰謀。少來,你少來這套。別想把那個爛攤子丟給我,我嚴正申明,我拒收。」霆鎧想,他老哥哪會這麼放過任何可以「卸任」盟主寶座的機會。
「我可沒規定非你接任不可喔!」霆青好笑地看著霆鎧。
「你是沒規定,不過早在老媽第二個生下我的時候就安排好了。」霆鎧想到就有氣,怪就怪在上帝太早賜他下凡了。
「你有先見之明就好了,不必我浪費口舌來告訴你,你現在的處境。」
「吃你的東西啦!話那麼多,小心我扁你。」
霆鎧現在是火冒三丈、怒發沖冠,恨不得有人讓他揍個兩拳以泄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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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究竟去哪吃午飯?」
羽珊和烏龜兩人泄氣地還找不到一個吃午飯的好地方。
忽然,烏龜想到了電視,「啊!這附近有家店不錯,還是新開張,我們去吃吃看。」
「好吧,我已經累得不能再走了,我的兩條腿快走斷了。」羽珊用力地捶著大腿,試圖減輕雙腿酸痛的程度。
待烏龜拉著她走到一家店門前停了下來時,羽珊才發現這是家什麼店。
「日本料理!」
「對呀!招牌寫得很清楚嘛!」
「拜托!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對海鮮會過敏,全身會長紅斑疹。」羽珊不耐煩地瞟了烏龜一眼。
「那又怎麼樣?」
「我問你,日本料理店什麼東西最多?」羽珊快敗給她了,腦筋怎麼那麼鈍。
「生魚片啊!」
「還有呢?」
「嗯……蝦子、章魚、鰻魚……」
「它們屬于什麼種類?」
「海鮮類!可是日本人又不是只吃海產而已,還有青菜啊、飯啊!它們可不是海鮮了吧!」
「你是要餓死我啊!光讓我吃青菜、白飯,我又不是吃素的,總得來個肉,讓我補一補吧!」
「有啦、有啦!餓不死你的啦!你要是再不進去的話,我會先餓死在這里。」烏龜模著肚子,哀怨地看著羽珊。
「唉,那就進去吧!」
羽珊總是拿烏龜沒轍,搞不懂她怎麼今麼會交上像烏龜這樣的損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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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吃得好飽。這里的東西真好吃。」羽珊喝著可爾必斯,無力地靠著椅背。
「好吃吧!早告訴你了,不知道是誰剛剛一股腦地煩惱她不能吃海鮮。」烏龜一臉得意狀。
「我是不能吃海鮮,因為我現在得跑廁所了。」羽珊一說完,立刻拼命地往廁所沖,不意撞了人。不禁囁嚅道︰「對……對不起。」
霆青剛從廁所走出來就被一個冒失鬼撞上。邊走回座位時,腦中還不停在想剛剛撞到他的那個人很面熟,好像……
「對了!」霆青終于想到在哪里看過那個人了,就是撞了他寶貝愛車的那個女人。
霆鎧皺著眉頭看著霆青兀自站在座位旁發呆,不禁開口喊道︰「老哥廣
奇了!居然沒有反應耶!這要是讓那些想暗殺他大哥的人抓住機會,他老哥絕對會一命嗚呼。
不行!基于手足情,更為了聖勒盟盟主之位,他得好好保護他大哥,否則到時倒霉的是他。
霆鎧用力地大叫,「衛——霆——青。」
霆青猛地一驚趕緊落座,隨即便破口大罵,「你搞什麼?公共場所大叫,臉都丟光了。」霆青環顧四周異樣的眼光。
「誰叫你站著發呆啊!」
「我發呆干你屁事,用得著你如此地大叫嗎?」
「你不會不知道現在有很多人想拿下你的命吧!」霆鎧以一副「白痴」的眼光看著他。
「那又怎樣?」
「怎樣!我是你兄弟耶!我總不能讓那些人有任何機會暗殺你吧!」霆鎧喝了口清酒繼續說道,「你曉得你剛剛在發呆嗎?你連最基本的防身措施都忘了。我可是在救你的命耶!」霆鎧心里自嘲,其實是在救自己免于收爛攤子的命運。
「是喔!那真是感謝你還記得我們有手足親情。」霆青哪會不曉得他們對他好的動機。
「你剛剛到底怎麼了?」老實說其實霆鎧還是挺關心霆青的。
「沒什麼,只是遇到了一個人。」
「什麼人?我認識嗎?是不是女的?」一講到「女人」,霆鎧就一副興味盎然的模樣,像蠢蠢欲動的。
「一個撞了我的車的冒失女人。」霆青給霆鎧一個「這個答案滿意嗎?」的眼神。
看著霆青不甚開心的臉,霆鎧適時地想改變話題;恰巧地看到羽珊從前面走過來,剎時,他就像溺水的人看到水中的浮木,開心得不得了。
「羽珊,這麼巧,來這里吃飯啊!」
羽珊臉色蒼白地看著霆鎧,「對啊!」
「怎麼了?不舒服嗎?」
「還不是那個死烏龜,明知道我不能吃海鮮還硬拉我來。」她現在只想去剝了烏龜「殼」。
「保重啊!你還有軟體沒交給我,可別在這緊要關頭出狀況啊!」
「知道啦!」羽珊不禁在心里嘟囔著,一點愛心都沒有,只知道顧著自己的事業,不曉得他親愛的學妹的肚子目前正處于「水深火熱」之中嗎?
「對了!我跟你介紹,這是我大哥衛霆青;哥,這是我天天跟你提到的寶貝學妹,關羽珊,人家都說她長的很像關之琳呢!」
「你好。」羽珊伸出手,納悶地想著,這個人怎麼好像在哪里見過。
「你好。」霆青側頭看著她,想起來了嗎?那天你撞了我的寶貝奔馳。
「咦!你怎麼听得到我在想什麼?為什麼我也听得到你心里想的話?」羽珊驚愕地看著霆青。
「我不曉得,可能因為我們的乎握著,所以听得到對方在想什麼吧!」霆青回給她一抹‘關懷’的眼神。
羽珊連忙將手收了回來。這還得了,心里想什麼都被他听見了,感覺自己好像變成透明體似的。
而霆青則笑笑地看著羽珊。
霆鎧狐疑地看著他們,感覺他們好似互有心事,而且一定都和彼此有關,「老哥,我下午還有事要先走了,賬我拿去櫃台結算,你可以再多坐會兒。」
「我……我也得走了,我怕我離座那麼久烏龜會擔心。學長,我走了。」羽珊心虛地快步離開。
「哥,你該會是看上她了吧!我可先警告你,她可是不好惹的喔!」霆鎧附在霆青的耳朵旁低聲道。
「要你多事。有事你還不離開!」
霆青對于剛剛為什麼會和羽珊心靈相通也覺得納悶。
記得他只和她握住手,便很自然而然地听到她心里面所想的事、所要說的話。
這究竟是何情形?
此時霆青的腦中不斷地浮現羽珊的嬌俏的身影,而心里竟被關羽珊激起莫名情愫,或許她會是他的正宮娘娘。這涌生的念頭卻教他有些興奮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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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龜自從離開餐廳以後便靜悄悄地跟在羽珊後面,一句話也不吭。
羽珊臉上的表情卻是一換再換、一變再變。
最後烏龜終于按捺不住了,一把拉住正要跨過馬路的羽珊;因為她差點被車子撞上了。
羽珊這才稍微清醒了一下,語氣平淡地問著︰「你還在啊!」
什麼啊!這是什麼話!她剛剛可是救了她一命耶。她居然只是無情地說了句「你還在啊!」真是狗咬呂洞賓。
「你說什麼狗屁話!本小姐剛剛可是救了你一命耶!無情、無義的臭笨蛋。」烏龜不高興地看著她。
「臭笨蛋」這字眼已經是烏龜的罵人字典里找得出來,最狠毒的話了。
「喔!謝謝。」羽珊依舊雙眼空洞地往前走。
烏龜一看她的模樣,心里不禁擔心剛剛那種情形有可能再次發生,于是便拉住羽珊的手往距離她們最近的一家咖啡廳走去。
當她們都安安全全地坐在位子上時,烏龜憂慮地看著她,「喂!心里有什麼事不妨說出來听听,要不然你自己一直在那里思考,又會發生像剛才那種情形。」
羽珊想了想,疑惑地看著烏龜,「烏龜,在什麼情況下,別人會听見你心里面的話?」
烏龜思考了許久,「嗯……這種情況並不一定。」
「例如呢?」
「例如……對方有特異功能、兩人一見鐘情、或者是你的腦波和對方的相吻合,這些都很有可能。」
羽珊想想,最後一項比較有可能吧!
「你為什麼會問這種問題?」烏龜疑惑地看著她。
「我……」
「老實招來。」烏龜一臉不接受「不!」地盯著她。
于是,羽珊只好將事情原原本本地告知烏龜。
「那……你的意思是說,他可以听到你心里所想的事、你也可以听到他的,而且他就是被你撞到還賠錢的笨蛋,而這個笨蛋恰好是我們那個‘凱子’老板的大哥!」
羽珊連連點頭,因為她除了點頭外已沒其他的答案了。
烏龜不可置信地大叫,「天哪!你可真是‘幸運’!誰的車不好撞,去撞‘凱子’他老哥的車;而且你和他還能心電感應。」氣龜想到更不可思議的事,「等等……你說他听得到你心里說的話?」
羽珊無奈地點了點頭。
「而你也听得到他心里面想的事?」
羽珊又無奈地點了頭。
「這……你們……你們該不會是一見鐘情了吧!」烏龜仿佛發現了新大陸似的大叫。
羽珊瞪大了眼楮,捂住烏龜的嘴巴,「小聲點。事實上……基本……不無可能。」羽珊紅著臉、低著頭承認她對霆青有某些好感。
「好哇!我們‘不食人間煙火’的關羽珊小姐的春天到了。」
「什麼叫‘不食人間煙火’?」
「‘不食人間煙火’是一個非常文雅、有氣質的一句形容詞,把它翻成白話就是——‘老處女’。」
羽珊這才恍然大悟,「好哇!你拐彎罵我是老處女,我看你才是名副其實的IBM。」
「什麼是IBM?」奇怪!她怎麼沒听過。
「想知道什麼是IBM啊!」
「嗯!」
「簡單呀!就是InternationalBigMouth!」
「InternationalBigMouth……啊!好哇!你竟敢罵我國際大嘴巴,那你呢BMW!」
「BMW?」
「BigMouthWife!」
「嘿!我可不是同性戀喔!VB。」
「VB?V……什麼啊?」
「VegetableBird,菜鳥。」
「喔!我連做夢都會笑……被你氣得‘秀逗’。」
「謝謝、謝謝!本人現在大腦‘便秘’了,沒法和你斗下去……我要走了。」羽珊拿起背包,欲離開咖啡廳。
「喂!飲料錢呢?」烏龜伸出手。
羽珊狠狠地打了下烏龜的手心,「你付。」說完便急急忙忙地離開咖啡廳,免得被烏龜拉住岸賬。
「啥!又是我啊!」她怎麼那麼衰呀!每次都是她付賬。還好她有個強力的財務後盾——小風,否則再多的錢也不夠羽珊賴賬。
※※※※※※※※※
羽珊「很夠意思」地準時交了磁片給霆鎧,沒辦法嘛!誰叫他是她的偉大學長呢!
「小珊,你這個人就是欠人罵。你看!罵一罵,磁片馬上交來了吧!」
噫!什麼叫欠人罵?還不是看你可憐,怕你賠上大把的鈔票,臭凱子。羽珊在心里直嘀咕地臭罵霆鎧,表面上卻極盡諂媚的笑,「是啊!學長說的對,我就是欠人罵。你瞧,你一罵,我便乖乖地把我完成的工作雙手奉上給你。」
「是啊!是啊!」霆鎧不疑有它地附和著。
羽珊趁著霆鎧得意忘形的機會,趕緊將自己的陰謀訴諸行動,「那可不可以放我大假呢?」
「可以、可以……什麼?」霆鎧懷疑自己有沒有听錯。
「放大假啊!你剛剛已經答應了。」
「我剛剛沒听清楚,所以不算。」
「那怎麼可以!你明明就已經答應了,怎麼可以反悔?」
「為什麼不可以?你又沒有證據可以證明我剛才有答應過你……嘿!別拿什麼‘君子一言,駟馬難追’的狗屁成語壓制我,我不信這一套。」霆鎧心里暗自吁了一口氣,差點被這小妮子給唬了。
餅了良久,霆鎧未見羽珊有任何發言,便低下頭來繼續未完的工作,「出去的時候記得將門‘輕輕’地關上,那扇門今天才剛裝好的,裝修費我會叫會計師從你的薪水里扣。你放心好了。」
羽珊每次進來他辦公室的方式都是一腳踢開門,經過長久以來的虐待,門終于不堪她的腳功而「壽終正寢」。
倏然,有一個聲音從羽珊衣服的口袋里傳了出來︰
「那可不可以放我大假呢?」
「可以、可以……」
霆鎧猛然地抬起頭,錯愣地看著羽珊邪門的淘氣笑容。
「該死的!你居然真把它給錄音了。」
「那當然,早知道你會反悔,要是連你會耍這麼一招我都不曉得的話,那我還當人家的什麼學妹啊!」看著霆鎧的氣急敗壞,她開心地大笑。
「給我!」
「不給。」
「給我!」霆鎧已經氣得火冒三丈了,羽珊居然還跑著讓他追。
「不給、不給。有本事你就來拿呀!」羽珊一會跑到沙發後面、一會兒又跑到辦公桌後;她哪能讓霆鎧拿到這錄音機!這可是可以拿來連續威脅他放她大假的「王牌」耶!
霆鎧喘吁吁地深呼吸。不可否認的他真的未老先衰,才跑沒幾步便喘成這樣。他扶著沙發邊緣休息了一下,又開始和羽珊展開追逐戰。
當羽珊跑向門邊的時候,忽然撞到了一堵肉牆,被彈了開來,跌倒在地上,「哎呀!」
「你沒事吧!」那堵肉牆蹲了下來,毫不費力地便將羽珊一手抱到沙潑上。
當羽珊看清楚她撞到的那堵肉牆是誰時……「你……你別踫我。」羽珊真怕她心里面所想的事情又被他知道了。
「唷!大忙人,那麼有空來看我。」
「我只是幫老媽傳個話而已。」霆青微笑地看著羽珊,雖然和他講話的對象是霆鎧。
「說吧!說完了就快走,別一雙老色眼死盯著我的學妹。」他哪會不知道他大哥心里在打什麼主意。
而羽珊也被他盯得臉都紅起來了。
「老媽要你這個禮拜天,帶你的女朋友回家烤肉。」霆青始終未曾將目光移走地定定看著羽珊。
連他自己都不曉得自己為什麼就是無法將目光從她的身上移開,她那紅彤彤的臉宛如鮮紅欲滴的玫瑰般的美麗。或許他真的被她所吸引了。
或者這就是人家所說的,當你對某個人百看不厭、甚至不想將目光移走;那便是你已經愛上對方。
羽珊被霆青盯得不自在,猛然站起身繞過他身邊跑到霆鎧的面前,「喂!你到底放不放我假?」
霆鎧思量了一會兒,「好,放你一個月的大假。」
「真的!」
「不過你放假期間停薪。」
「什麼?停薪!你要我喝西北風啊!」
「要不要隨便你。」
什麼嘛!這忘恩負義的老狐狸。她不高興地暗罵。
「他不付你薪水,我付。」
「什麼?你付?」羽珊狐疑地看著霆青,他們兩兄弟一定得讓她說那麼多次「什麼」嗎?
「對,我付,不過你得幫我一個忙。」
「什麼忙?該不會要我去賣身吧!我可不干。」
這小妮子的腦子也太會亂想了吧!也不先秤秤自己有幾兩重。「賣身!你也太高估你自己身上的那一身肉了吧!」霆鎧趁機報復羽珊錄音存證的仇。
「什麼叫一身肉?我才四十五公斤耶!不懂得欣賞就算了,還敢胡亂批評。」她最恨人家說她一身肉,一百六十公分配上四十五公斤算得上是窈窕淑女了。
「我不會要你賣身的,你放心。」
「對呀!就算要賣身也不會找你的。」霆鎧的挑釁激得羽珊很想一拳打爆他的頭。
「你跟我出來,我會慢慢跟你談清楚。」霆青帶著羽珊走出辦公室,而羽珊竟然一點反抗也沒有跟著他走。
在走出房門時,羽珊還不忘撂下狠話。
「臭凱子,回來再找你算賬。」
「怕你呀!」嘴巴是這麼說,實際上心里頭怕得要死。一想起她的那些整人絕招,他的身子就不停地顫抖。今天要不是剛好有他大哥在一旁讓他壯壯膽,他也不敢和她來番世紀絕響的唇槍舌戰。
千錯萬錯就錯在他老哥不應該這時候出現在這里,要不然事情也不會演變成這個地步。
「霆鎧,別忘了星期日。」
「知道啦!」霆鎧沒好氣地瞪著他,把氣都出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