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難搞!
這是武靖灝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魅惑她之後,所得到的惟一結論。
「那你希望我怎麼做呢?」他眯眼凝望著她,眼眸透露出危險的光芒。
「怎麼做?」她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再猛然大喝︰「做你自己啊!」
「那我需要你幫我。」
懶懶的語調、曖昧的氣氛,令鷹羽千尋霎時覺得自己身處在水深火熱中出不來了。「我想,……我可能沒有辦法勝任,你還是去找你那群鶯鶯燕燕比較好。」
只見他揚起迷死人的笑容。「怎麼會呢?以你不怕死又老愛沖鋒陷陣的熱心性格,對我應該是最好不過的。」
「沒有、沒有!」她趕忙陪笑。「我只是雞婆點罷了。」
「那就對了!」
啊?說錯話了!「不是、不是!」她快被武靖灝的目光壓得喘不過氣來。
「我的意思是說……反正不勝任啦!」
「是誰三番兩次說了解我?又是誰嚷著說我在裝呢?」他涼涼地開口。
「咱們什麼時候飛往美國啊?」她趕忙轉移話題。
武靖灝看著她緊張的小臉,開心得不得了。
他終于耍到她了!這小災星閑閑沒事做,老愛看透他的心,她就要付出代價。現在他終于擊退她了,她也應該怕了吧?
「後天中午,直飛舊金山。」
「可是如果我們坐飛機,一定很快就會被我父親和你父親發現的。」這個男人有沒有知識啊?
「放心。」憑他身為台灣最大航空公司的老板,搭飛機才是省了一切麻煩。
「我總覺得很不保險。」她嘀咕。
「姑娘,到底是要听我的,還是听你的?」她怎麼意見這麼多?不管做什麼決定她都要大聲嚷嚷。
「你的。」她扁嘴。
「很好,你很聰明。」
「我答應跟你飛美,不過我父親那一關,也需要你出面。」
「彼此彼此。」如果以雙親挑剔的眼光來看,大概只有她這種女孩可以過關。
即使他不知道她的身份,卻依舊感覺得出她的嬌貴;從她的言語間就知道她是在環境不錯的家庭里長大。如果她不要像只花果山里跑出來的母猴子的話,她文文靜靜的舉動就像一尊完美的陶瓷女圭女圭。
最讓他迷戀的地方,是她完美精致的五官和一頭及腰的烏黑發絲。他見過的女人里,沒有像她這樣如此嬌弱的,也沒有像她眼眸里有著不服輸的堅強,她的模樣讓人見了,就想捧在手心里好好呵護。
明明是嬌貴的小鮑主,為什麼要逃離城堡,只身來到平民的世界?
說不動心是騙人的,只要凝望她完美的五官,他的心跳就開始不穩,這種莫名其妙的心悸只發生在十幾歲時的青澀戀愛;沒想到他已經二十七歲了,還會對一個二十歲的小女娃胡思亂想。
「你放心好了!」她拍胸脯大聲保證︰「我一定會幫你的!」
武靖灝意味深長的看著她喋喋不休的溫潤小嘴吐出一大串無關緊要的廢話,他突然有想要擁有她的。
他第一次遇到厭惡他的女人、第一次遇到不屑他家產的女人、第一次遇到這麼聒噪的女人、第一次遇到想擁她入懷好好疼愛的女人……
在這件事情結束之後,他要查出她的身份,然後把她鎖在他身邊。盡避只是眼下覺得新鮮也好,她跑不掉了。
依舊聒噪的鷹羽千尋沒發現武靖灝的怪異,還天真的以為自己就快要擺月兌那樁無意義的婚姻,卻沒料到會陷入更大的牢籠和陷阱里。
***
她幾乎是被架上飛機的。
謗本就不需要辦理登機,就連她的護照、簽證都還在她的背包里,可她就這樣被他帶到偌大的停機場里,上了一架豪華的飛機。
這個男人有夠怪的,做什麼搞這氣派的排場來嚇死人。
「喂喂喂!我的簽證和護照還在……」
他拉著她上機,身邊還有護身的保鏢。「根本就不需要。」他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笑得燦爛。
「為什麼?」
就連行李也沒有通過海關輸送帶就直接帶上飛機去。
這架豪華班機根本就超出她的想象,偌大的機艙儼然是一間大套房,里頭的家具一應俱全,奢華得不得了。
這根本就不像飛機!太恐怖了。
她當然知道他很有錢,不過會不會有錢過了頭?居然還有私人飛機,這種豪華至極的排場也只有她父親能比得上,難道他和父親一樣也是大企業家?
「我說不用就不用。」他像識途老馬一樣拐個彎,走進氣派的機艙。
「原來逃到美國是這種逃法。」這根本不叫逃,舒適得很。
「小尋。」他喚回她的神智。「這位是機長,而這位是副機長,分別負責正駕駛和副駕駛。」
機長和副機長斯文的向他鞠躬。
「您們好,麻煩您們了!」
「有什麼需要可以找她們。」他指一指身旁一排的服務小姐。
「請多多指教。」她微微點點頭。
然後武靖灝拉著她坐下,機長開始簡短的報告。
「十二點三十分飛機起飛,目的地是舊金山,飛行時間大約十二個小時。」
結束說明,武靖灝點點頭,機長隨即返回駕駛艙準備起飛。
「我總覺得有種被陷害的感覺。」她咬著唇低喃。
「答應你的事情,我一定會幫你完成。」他笑開了臉,仿佛撿到珍寶一樣。
「不過我要的,不只幫我逃婚這件事。」
「不然還有什麼?」她當場跳起來大叫。難怪她總覺得膽戰心驚,原來是他的腦袋里還裝著可怕的詭計。
「你認為我還會要什麼?」他挑眉問她。
「我不管啦!」她索性大叫︰「你若是敢再逾矩一步,你老爸那一關我可不當女主角。」
他是個精明的商人,不做虧本生意。「你威脅我?」
「那又怎麼樣?」別想在她身上動任何歪腦筋,她還有很長的人生要享受。
「很好。」他需要的就是這樣有勇氣的女人,相信她在和老頭應對的時候,一定能進退得宜。
鷹羽千尋瞪著他的笑容,似乎可以預知自己以後的生活鐵定是水深火熱。
***
十二個小時的飛行,累垮了瘦弱的鷹羽千尋。
好累,這十二個小時她都窩在他身旁休憩、打盹兒,而武靖灝一路上都在看文件、卷宗;她負責睡覺,他則用心工作,兩個人都忙得不得了。
「我暈機了,好痛苦,我好想吐……」她是被架上飛機的,而下飛機的時候她也是被架出來的,整個身子軟趴趴的半靠在他身上。
「撐著點,還要一個小時的車程才會到我的寓所。」武靖灝幾乎是半拖著身旁的她行走的。「你給我起來啦!這樣掛在我身上多難看。」
「你這個死愛面子的爛男人,借我靠一下也要叫叫叫的。」鷹羽千尋斜睨他一眼,就沒有力氣再理他了。
「去去去,找別人靠去,等一下讓人家看到,我還要不要做人啊?」他馬上擺出嫌惡的表情。
鷹羽千尋隨即又不怕死地粘在他身上。「怎麼樣?你管我。」她已經打定主意,如果他再掙扎的話,她干脆跳到他身上當無尾熊,任他怎麼甩也甩不下來。
「這邊是機場,不要給我丟臉好不好?」
武靖灝無奈地開口,依舊拖著她走在機場的入境大廳里,自然招來一堆人的頻頻側目。
男人看的是她,而女人看的則是他。
一對東方俊男美女走在一塊兒著實吸引人,何況女孩纏在男人身上的模樣也挺好笑的。
「你夠了啦!下來啦!」
「我不要,我不舒服。」她纏得更緊。「我生病了。」他怎麼不會憐香惜玉啊?這個時候還凶她。
「你這母猴子的模樣,任誰看到都會覺得你是過動,不是生病。」她真的搞怪無比,這樣丟臉的事情也能做得理直氣壯。
鷹羽千尋沒有回他話,只是一路上瞪著看她的人。
為什麼這些人老是喜歡看她?她又不是妖怪。
當她瞪到一半的時候,武靖灝一個張開雙手的動作讓她摔落地面。
「灝。」
「米蘭妲。」來者是一位明亮動人的大美人,武靖灝上前給她一個大大的擁抱。
鷹羽千尋楞楞的看著登對的兩人。
許久,武靖灝才注意到她跌在地上。
「起來,不要給我丟臉!」
他快步走回來扶起她,卻遭她冷漠地甩開手。
「不用你管我。」這個見色忘友的爛男人,居然棄伙伴不顧,只為眼前來迎接他的異國超級美女。
「這時候你還鬧什麼脾氣?給我起來!」入境大廳人來人往的,他不想被她死賴在地板上的舉動連累。
「我沒有鬧脾氣。」她不管他的警告,左手一搭,讓一旁的隨從拉了起來。
武靖灝呆了會兒。「隨便你。」他隨即轉頭又面對異國美女,無視正扁著嘴、眼角垂著淚滴的鷹羽千尋。
他怎麼可以這樣?
望著遠遠的兩個人有說有笑的,她一臉不爽,隨口問起身旁的隨從︰「她和灝認識嗎?干嘛一副好久不見的樣子。」
身邊的隨從道︰「米蘭妲小姐是灝少爺在舊金山的好朋友,兩人在劍橋大學是同學,早就認識的。」
「那他們有沒有一腿?」她眯起眼盯著武靖灝那頭色豬。
「這個……在下不清楚。」隨從搔搔頭,徑自傻笑。
「我覺得那個女人好邪門,他們肯定有——」她話才說到一半,就看到武靖灝正面露不悅的殺過來。
「你走不走?」如果沒去注意她,她肯定會被淹沒在這熙來攘往的大廳里。
「我走、我當然走,你凶什麼凶?快去招待你的美人,這兒有隨從陪我。」干嘛凶她啊?這男人真是討厭。
武靖灝瞪了她一眼,又走向前去不搭理她。
「你看他!我隨便說說,他居然當真?這個腦袋全部都是廢料的豬!」她馬上又轉頭向隨從哭訴,扁著嘴的模樣讓人好生憐惜。
「少爺難得看到米蘭妲小姐,可能——」
「干嘛替他說話?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剛剛欺負我!」鷹羽千尋怒瞪身旁人高馬大的隨從。
「是。」不過小姐說得對,少爺一見到米蘭妲小姐,就忘了身後跟了個小女娃,也忘了這尊嬌貴的娃兒需要人照顧。
「算了,不跟他計較,我今天不舒服,好想吐——」
她可憐的話語還沒說完,前頭又傳出武靖灝不悅的暴喝聲。
「小尋!」
「听到了啦!」她馬上小跑步地跟上去,強忍著想嘔吐的難受。她隨即跑到他身旁,嘟囔著︰「叫我干嘛?」
「叫你快走。」武靖灝轉頭咬牙切齒的迸出這句話,又轉回去對米蘭妲綻開滿臉的笑意;對待兩人的態度,差了十萬八千里。「別理她,只是個小女圭女圭而已。」
米蘭妲細細打量鷹羽千尋的臉孔和身材。「嬌小玲瓏,不是嗎?」
鷹羽千尋被她一口流利的中文給喚回了神智,原來這異國美女還會說中文?
他狠狠揪起鷹羽千尋的領子,把她抓到跟前。「這是我的好伙伴,也就是這次逃婚大計的女主角,她叫小尋。」
鷹羽千尋原本不感興趣的臉霎時出現驚訝的神情。
他居然把逃婚這等大事告訴米蘭妲?
他們到底是什麼關系?
「小尋,這位是米蘭妲,是我在大學時期的同學。」
「你好。」米蘭妲笑了笑。「好嬌美的臉蛋。」
「謝謝。」她冷漠對待。「你也不差。」
米蘭妲似乎听出鷹羽千尋話里的漠然,但依舊笑得大方。
武靖灝揪住她道︰「態度給我好一點,要不然等會兒你就完蛋。」
她不怕死的怒視他,氣得想給他一巴掌,氣得想對他大聲吼出「我不干了」,
但下一刻卻思及自己的大事,一口氣也只好忍了下來。
一路上,都是米蘭妲和武靖灝在對話,而鷹羽千尋則被拋在前座,一個人賭氣地看著窗外的景物,誰也不想搭理。
***
這個大混蛋騙她。
說什麼只有一個小時的車程,為什麼他們至少有兩個小時都待在車上?
她好想吐、好不舒服,可是那個笨蛋只當她在鬧脾氣、開玩笑。她才沒有這麼無聊,她是真的水土不服,真的好難受。
眼前的大宅是武家在美國的別館,位于舊金山東邊近郊,環境優雅,豪宅的佔地頗廣,和台灣的武宅不相上下。
自從她下了車就被武靖灝丟在一旁不聞不問,只把注意力擺在米蘭妲的身上,完完全全忘記身旁還有個她。
「好想吐……」她被分配到二樓的一個房間,才一進房間就猛找垃圾桶。
替她服務的女僕看到她蒼白的臉色,趕忙上前詢問︰「你怎麼了?」
「我想是生病了,我覺得頭暈,胃也不太舒服。」
「要不要緊?」女僕擔憂的問。
鷹羽千尋強忍嘔吐感,只淡淡的道︰「好多了。」想了想又問︰「附近有藥局嗎?」
女僕蹙起眉搖了搖頭。「沒有。」
「那你有治這毛病的藥嗎?」
「有,我馬上去拿,你稍等一下。」
女僕匆匆離去,回來的時候不只帶回藥品,還帶來了武靖灝。
「該死的!」武靖灝低咒一聲,看著面無血色的她。
「為什麼不早說?」這個女人是存心要氣死他嗎?
「沒什麼好說的。」就算說了他也不一定會關心,何況她在機場就一直嚷著想吐,是他這個笨蛋以為她說好玩的。
「我替你叫醫生好不好?」他早該發現她的異狀了,只是一路上他只記得對她凶,以為她吵著身子不舒服是因為他一路刻意的漠視。
「不好!」她不要看醫生。
武靖灝從女僕手上接過止疼藥。「吃藥,休息一會兒。」
「你大可不管我,何必呢?」只有在她生病的時候,他才會稍稍關心她一下,其他的時間他根本不想理她。
「你說這什麼話!」他喂她吃藥,一臉的擔憂。「吃完藥好好休息。」
「干你什麼事啊?」
原本是想豪氣干雲的吼他,卻因為頭暈變成軟綿綿的撒嬌呢喃,而在武靖灝的耳里听來更是如此。
「你何必跟我鬧脾氣?」武靖灝捧起她迷人的俏臉,聲音低啞地道。
「誰要跟你鬧脾氣啊!」然而她已經迷離、散渙的美眸根本裝不出任何可怕、嚇人的模樣。「你去找你的米蘭妲。」
「我跟她又沒什麼。」他現在起碼也是她身邊最親近的人啊!吧嘛拒他于千里之外?
「鬼才相信沒什麼。」太多次的經驗告訴鷹羽千尋——這個男人愛騙人。
「那你要怎麼樣?」火氣一來,她原本裝出來的溫柔全數被摧毀。
「看吧!又凶我。」她還有話要問,絕不輕饒這個男人。「我問你,我有話要問你。」趁現在這個混蛋還在她的管轄範圍內,她絕對不允許任何一個人擁有他。
武靖灝真想讓她躺在床上自生自滅算了。「有屁快放啦!」既然要吵,那大家一起來吵啊!明明就是她愛把氣氛弄擰的。
「又來了!凶什麼凶啊?又不是我的錯。」她好想吐,「那個米蘭妲是不是和你有什麼曖昧的關系?你們有一腿……」真的好想吐!
武靖灝听完她的話,不由得怪叫,箝緊她的肩頭企圖把她搖醒。「你有毛病是不是啊?以為只要是女人我都要?我的老天!」
「騙人!她看你的眼神明明不一樣。」
「我說沒什麼就沒什麼——」
他才吼到一半,鷹羽千尋就很不客氣的把穢物全部吐在他身上。
接著就听到一聲慘叫,接著傳來不可遏止的怒吼︰「你跟我有仇啊?老子好心來看看你的狀況,你干嘛吐了我一身?」
鷹羽千尋在難受之余仍不忘耍耍嘴皮子。「誰教你要說謊!」她敏銳的直覺告訴她——米蘭妲對這個大混蛋絕對迷戀不已。
「我哪有說謊?我說的都是實話,我跟她只是大學時期的同窗而已,早就好久好久沒聯絡了。這次逃來舊金山,不得已只好找她,要不然你要找誰當我們的靠山?」他口氣很不好地吼回去,卻沒發現自己都在解釋,怕她誤解而解釋。
「隨便你了。」她已經沒有力氣再潑婦罵街。
「你不相信?」他很肯定,這小妮子壓根兒不相信他所說的話。
「但是她迷戀你卻是事實。」這總賴不掉了吧?
武靖灝看著她清澈的美眸。「我不愛她,我只是喜歡她。」只要她肯相信,他願意把什麼事情都和她說。
「我知道。」她緊閉雙眸,輕柔地應了聲。
一句「我知道」,輕而易舉的攻破武靖灝固若金湯的心防。
她究竟了解他多少?是只有這些?還是很多、很多?
即使他很討厭別人輕易的看透他的心,現在他卻不再介意讓這丫頭看個徹底,他甚至願意掏心挖肺地為她做任何事。
他從未有過這種感覺,很在乎一個人的感覺,明明想把她狠狠擁入懷中細心呵護,卻因為自己莫名其妙的設防給徹底破壞。
以為這只是自己想換換口味的心態而已,沒想到情況卻日益嚴重,甚至想利用其他女人來讓自己不去在乎她,更在她面前和米蘭妲公然打情罵俏;這一切只是為了不讓她輕而易舉進駐自己幾十年來築起的心防。
但他卻萬萬沒想到,自己這樣子做只會讓他跌得更深。所以當他一听到她生病時,他馬上撇旁的米蘭妲,立刻趕過來看看她的狀況。
這到底是什麼感覺?
他有必要厘清這種從未有過的狀況——他竟擔心一個無關緊要的女人。
「喂!你是被我氣壞啦?」吐一吐,總算比較舒服,她現在又有力氣處處和他作對了。「我知道是我不好,不應該吐在你身上……」他沉思的模樣真的好可怕,卻也很有魅力,連她都不禁為他著迷。
武靖灝還是徑自低垂著眼想事情。
「你在想什麼?」想著要怎麼揍她是吧?反正她已經有心理準備了。「我知道我錯了!不過這就是報應,我想你也應該學到了吧!我可不是好惹的喔!」
他仍舊沒理她。
「你、你怎麼了?」
「這次事件結束之後,你要去哪里?」他沒頭沒腦的冒出這一句話來。
「我啊!」父親可能會捏扁她吧!「回家啊!」她不想要婚姻,卻很想要一個充滿溫馨的家,雖然她知道她現在的家庭早已破碎不堪。
武靖灝望著她晶燦的大眼,突如其來的想挽留她,卻因為鷹羽千尋的一句話赫然停止,說不下去。「你——」
「反正我們只是各取所需,我相信在這件事情結束之後,你還是可以過著游戲人間的逍遙生活,而我嘛……」她想了想。「如果不能回家,我要到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去。」言下之意,就是她根本沒地方去。
是啊!只是各取所需,他干嘛雞婆的要她留下來?
留下來干嘛?和他一天到晚吵架?
「你好好休息。」他只丟下這句話旋即走人。
鷹羽千尋搞不懂他突變的態度,只是順從的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