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以為是地認為已捉住了你的心,竟是帶給你無限壓力,心疼哪。
——美女
電視螢幕上赫然放大的慈祥臉龐令她心口一揪。
被記者團團圍住的童院長仍是一貫保持和煦笑容,並不時要記者與攝影師小心注意別去與育幼院內的稚齡孩童產生嚴重踫撞。
「童院長,對于童真臻的做法,你有何看法?」一名記者如是問道。
童院長依舊笑容可掬,她朝鏡頭看了下。「真臻是個很專業的模特兒,我們向日葵育幼院以她為榮。」」
「可是童院長,童真臻謊稱自己是千金小姐……」
「但真臻從未否認過她不是育幼院出身的吧?」童院長眸光犀利地瞧向那名記者。「也許,真臻若沒被她父母親棄養的話,她就是名千金小姐。真正的身世又如何?我們育幼院里的孩子,每個都是善良又乖巧。勞煩各位記者來訪,也謝謝你們對真臻的關心,請你們還給育幼院平靜的生活。」
童院長仍舊一派平穩,她朝鏡頭一笑,便轉身離去。
童真臻凝視的目光,在鏡頭移向下個新聞標題後漸緩朦朧。
院長對她的袒護與關懷仍舊濃烈,即使她曾經那般叛逆無知,一心追求自己所渴求的名利,在經過這段風波後,院長對她的愛惜依然,令她不由得探覺慚愧。
「我以為院長會很生氣……」她嗚咽,蹲于地,蜷曲著。
他將她攙起,以吻拭去她不停滾落的淚珠。「我相信只要你願意改過,你的院長絕對會原諒你的。」
她擁著他。「嗯,我知道……我知道……」
他嘆笑,將她拉離懷抱。「我肚子好餓喔,你要不要做飯給我吃啊?」
見她破涕為笑,他亦柔曬;大掌輕拍她肩,給與她一記鼓勵的眼神,再見她深吸了口氣步入廚房,他這才收回視線。
她的身分並不卑微,只要有心悔過追求真實,她亦是顆最美麗的璀璨寶石,只是她該如何拿捏,還得看她怎麼著手去處理這次的事件。
她本該是讓人捧于掌心呵護的寶石,而他呢?他願意珍惜嗎?
願意吧……
他俯首,仔細聆听著心口跳動劇烈的頻率。
好久……不曾有如此劇烈的心跳,因她的存在,也因她展現于他面前的真實,他真心期待與她共同編織未來——
可期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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穹蒼在經過一陣雷雨洗滌過後更顯干淨蔚藍,向日葵育幼院內的游樂園頓時因雨過天晴後熱鬧非凡,孩童們欣喜雀躍的歡呼、尖叫聲透露著純真年代的無邪氣息,令方踏入育幼院的兩人心情大為振奮。
「咦——美女姐姐,是美女姐姐耶!」其中一名眼尖另童在瞧見那名戴著鴨舌帽、身穿白T恤的女孩後,忙不迭縱身躍下正在旋轉的地球儀,朝童真臻的方向緊撲而去。
待六歲小男孩撲入她膝間,摟著她不放時,她嘴角乍放笑靨。「小正!好久不見。」彎子,將小男孩圓潤潤的身子擁入香懷一陣親昵磨蹭。
「真的耶!真的是美女姐姐!姐姐,我好想你喔,你好久沒來了耶!」
「對啊、對啊!我真的好想你喔!姐姐,我也要抱抱!
「抱——抱——」緊跟隨在幾名男童身後的.是名三、四歲左右的小女孩,她踏著搖搖晃晃的步伐,邊噘著唇邊朝童真臻邁去。
孩童們撒嬌的模樣映入眼簾,亦烘暖了童真臻的心房。
這些日的折騰,讓她品嘗不少人情冷暖,再度踏入這方曾經培育她的歡樂園地,不由得令她備覺溫馨。「喏,我有帶禮物回來給你們喲!小正上次不是說想要名偵探柯南的玩具嗎?還有,這是小美的Hellokitty;小天的天線寶寶……還有好多糖糖喔。」
「哇!」
孩童們的驚呼聲此起彼落.個個瞪圓了天真瞳眸,巴巴盯望著由美女姐姐手中掏出的精美禮物。
「美女姐姐!為什麼野獸姐姐沒跟你一起回來咧?」小正納悶詢問,黑溜溜圓眸好奇直瞪著佇立于一旁的陌生男人。「那個叔叔,又是誰啊?」
童真臻揉揉小正的發。「他是姐姐的男朋友。」
「喔——男朋友!姐姐的男朋友!厚——男生愛女生!」一群小孩捉著語尾,連忙呼聲高叫,個個以掌捂住小臉,暖昧賊笑。
「小表。」童真臻見狀,沒好氣地笑睨著。「還有,姐姐從以前就想跟你們說了,別再叫我美女姐姐,也別再叫日尚姐姐是野獸姐姐了。」
「咦——為什麼?」帶頭的小正連忙舉手發問。
「因為不禮貌啊。」她斂去笑顏,神情嚴肅。「以後,就叫我真臻姐姐,然後叫日尚姐姐,知道嗎?雖然日尚姐姐沒有指責你們那樣叫她野獸,可是其實日尚姐姐不會喜歡有人叫她野獸的。」
懵懂孩童搖首,半知半解。
「嗯……」她偏首,又再道︰「你們喜歡日尚姐姐嗎?」
「喜歡!」孩童們異口同聲。
她叉腰︰「那你們想要看到日尚姐姐難過傷心嗎?」
「不想。」整齊畫一的童聲響亮地表明真心。
「可是,如果你們再叫日尚姐姐是野獸姐姐,那麼日尚姐姐就會很難過、很傷心耶……」童真臻一張俏臉全皺起,夸張似的緊擁著身軀,神情愈是痛苦難受,具體地讓孩子們能夠體會她所要表達之意。
「喔!好!我們記住了。」孩童們一見狀,個個板正神情,信誓旦旦地對童真臻許諾。「我們以為絕對不會再叫日尚姐姐是野獸姐姐了。」
「嗯!打勾勾呢。」她笑逐顏開,與孩子們達成協議。
湯以白看至此,嘴角所噙的笑意愈益濃烈。在瞧見了她孩子氣的一面後,他又怎舍得放開她呢?
先前對她的固執印象,再度被打破。
原以為與她的交集不會發展至如此之深切……他柔哂。
靶情這等事,本就不是可以輕言掌控,他太低估她對他所放注的感情,也太高估自己不應受她任何影響;思緒翻騰、心亂似沸,難以忽視對她的在乎而只得承認愛上她的事實,他凝視著她亮麗的笑靨,怦然心動。
「你在偷笑什麼?」待孩子們再度奔回游樂園後,她旋身便見湯以白嘴角那抹若隱若現的笑意。
他柔曬,將她拉人懷中,俯首在她水女敕頰畔烙上一吻,輕柔、深情地。
在尚未來得及反應之初,她便讓他扯著邁入育幼院內。
他吻落的頰,如火焚燒般燙開,通紅俏臉泛開一抹絕艷笑容,她伸手緊握住他的掌,牢牢地。
「真臻。」
忽響起的低喚,熟悉又柔和,童真臻抬起燥首,就見院長仍然笑容可掬,滿是慈愛地與她對視。「院長……」
他見狀,松開與她緊握的掌,鼓勵似的拍撫著她的背脊,催促她邁向前。
本是遲疑的步伐,在踟躕的當口讓他一推,轉為急促,緊撲入童院長早已攤開的雙臂。
「我……對不起……」仿佛唯有這三字方能夠傾訴完她內心的煎熬與歉意,她哽咽。
「看來,你學到很多事。」童院長臉上所泛之笑燦爛非常,她娣向佇立于一旁的湯以白。「不跟我介紹他是誰嗎?」
童真臻聞言,連忙由院長的懷中掙出,胡亂以手背拭淚,燦笑︰「他叫湯以白,是我的男朋友喔!對我很好,人也很好!院長,怎麼樣,我的眼光很好吧?」驕傲地挺起下顎,盯著湯以白瞬間爆紅的俊臉,她開心地咯咯直笑。
「呵。」院長輕笑。「我剛剛听到你跟那群孩子們的對話了。」
她靦腆一笑。
「你懂事很多。」
她看著院長甚感欣慰的笑容,難忍鼻酸,淚水又撲簌簌直落。「認識他後,我想很多。」由最初的一見鐘情,到最末的傾心珍愛,她願為他改變自我;或許她的改變並不全因他而起。
但……經過這次媒體事件後,她會更加謹言慎行。
童院長憐愛地撩去她垂落于頰的一絡發。「真實與謊言,只有一線之隔,該怎麼做、該如何拿捏,你自己好好想想。可是你別忘了,無論你發生何事,育幼院永遠是你的家,歡迎你隨時回來。」
「嗯。」
柔黃眷戀地纏握上他厚實的掌,她依賴著他的臂膀,欣喜難掩;與院長揮別後,童真臻抬首凝視著湯以白。
「我們去吃冰,好不好?」她將鴨舌帽掩低,直至確認嬌顏在外人難以窺視的安全範圍後方才安心。
「好哇,你想吃什麼冰?」
「我要吃粉圓紅豆牛女乃冰。」悅耳嬌嗓蘊含雀躍興奮。
他偏頭思考︰「嗯……那我要吃花生大豆冰。」
「那,吃完冰我們要做什麼啊?」
「吃完冰我們去百視達租影片回家看,你說好不好?」
「好好好!」迭聲應允,她以頰蹭著他的臂膀。「好久沒有看電影了,你有什麼好片子很想看的嗎?」
緊膩著他的女孩,興奮姿態及難掩的歡喜不由得令他心情也跟隨飛揚,他步伐稍頓,見她困惑地將螓首抬起,由壓低的帽緣,露出了張足以迷醉所有人的芙蓉嬌顏,他深吁了口氣,失笑于自己方才剎那的恍神。
「怎麼啦?」她困惑。
呵,好久沒有如此刻般輕松自在,她簡單天真的氣息,透露出更為吸引人的氣質,使得他停頓于她身上的目光,再也難以稍移方寸。
「我愛你。」
她錯愕。
癌首,唇輕吮上她香甜的唇瓣,輾吻著。
她輕攬上他的頸,緊緊擁著,深覺此刻是如此虛幻的不切實際,但……他說愛她哪!他愛她、他愛她、他愛她!她的努力還是有收獲!她之前對他的用心總算得到回應,但願這一切,不是如夢似幻,而是貨真價實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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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應該受雜志媒體的報導影響而心緒紊亂。
但……他仍是無法壓抑煩躁,視線始終盯于雜志所報導的一切。
童真臻在經過上次媒體披露真實身世的風波後,事業仍舊穩固,甚至經由她出面聲明一切與回應媒體疑惑後,廣告廠商頓時對她大感興趣,紛紛找她代言商品,使得真臻在近幾日知名度又更加提升。
而兩人的交往狀態,也因她愈見走紅而呈現逆境。
與她的相處,除了這棟公寓外,其余外出活動亦相對遞減,再加上她最近工作量大增,兩人已許久末見,盡避她總會三不五時撥通電話來與他聯系,報告她現況,但他仍是見不著她的人啊!
而此次媒體上,又再次報導她與富家子弟共游的緋聞,令他再也難以抑制氣惱。
手機鈴聲乍響,他硬是將視線由那緋聞報導中移開,伸手接起來電。「喂?」
「以白!我好想你喔。」
嬌嗓愉悅且甜膩,但他嘴角卻是僵硬得難以輕揚,聆听她那方吵雜熱鬧的環境,他一顆心又見沉甸甸。「你在做什麼?」
「我在拍攝雜志型錄,好不容易有休息的空檔,我就馬上打電話給你了耶!」興奮的嬌美人兒嘰嘰喳喳地停不住嘴︰「我跟你說喔,等我明天走完一個婚紗秀後,我就可以連續放三天的假期!到時候就有時間陪你了,開不開心啊?」
他的視線再次落于那篇報導上。「你……最近有沒有看報章雜志?」
「沒有。你問這做什麼?」
「我想問你……」
「啊!攝影師在叫我了,我去忙嘍,bye一bye。」
通話因她突來的繁忙而急促結束,他怔愣盯著手機,眉心愈蹙。
他明白自己不該因這篇報導而左右心緒,也明白這些報導多少摻雜著些許不宣的文句,但……他就是難以忽視那段字……
她否認自己現在有任何正在交往中的對象。
那麼,他呢?他又該置身于何處?
若非這篇報導引起他的注意,此刻的他該是如此地沉浸于與她熱戀的喜悅中,不受外界任何干擾。
許是他想太多。
但,他多麼希望他與她的生活,能夠單純些、簡單些。
與她相愛,便注定這些僅僅是他的奢求了。
好累……
攤坐于沙發內,茫然地盯著電視節目,他因自己雜亂的思緒而顯得更加疲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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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真臻敏感發覺,湯以白逐日與她生疏。
她不明白是何原因讓他如此,但近日來的繁忙與勞累,已讓她不知該怎麼去處理與他之間愈來愈疏遠的距離。
「以白……」
「嗯?」
「我們一起去洗澡好不好?」
男人雙頰羞紅,他盯著她迷蒙的眸,微愕。「呃……你先去洗吧,我現在還不想洗。」
「那,等你想洗了,我們再一起洗。」偷覷了眼他脹紅的俊臉,她嘴角所噙的笑輾轉成了賊兮兮的竊笑,見他神情愕愣,縴手忙不迭往他胳肢窩撓癢癢,嬌笑著他的憨。「走嘛走嘛,我知道你現在就想洗澡對不對?」
忙碌閃躲她穿梭于腋下的柔荑,頰上燙度不減反增,他無可奈何地嘆笑,將她雙手緊捉于雙掌問箝制。「別鬧了。」
她踮腳在他頰畔烙下一吻,甜膩嬌嗔︰「我才沒有鬧呢!難得可以跟你處在一起,當然要好好把握每分每秒嘍。」扯動著讓她緊握的雙手,她和著嘻鬧,半推著將他扯入浴室內。
「真臻……」他盯著她放著熱水,神情局促。
听他滿是無奈的語調,她回首,正巧見他旋身欲離去,她連忙邁步上前,擋住他離去的步伐。「你要去哪里啊?洗澡水我都快放好了耶!」叉腰笑睨著他又見呆愕的神情,她抬手,為他解開鈕扣。
「我、我自己來。」
柔荑被大掌撇開,她噘起唇。「那,你幫我月兌衣服。」
他愣住。「你自己不會月兌嗎?」
此話一出,她氣惱得嬌吼低嘶︰「湯以白!你懂不懂得情趣啊?」
「什麼……情趣就是要幫你月兌衣服嗎?」他不解風情地皺眉。
她啞口無言,開始自顧自地寬衣解帶,浴室內因熱水而起氤氳霧氣,她透著霧氣看向已踏入浴白內的他,跟著踏入,並擁著他的腰,偎緊他。
「大木頭……」察覺瞬間緊繃僵硬的他,她不禁撇嘴囁嚅。
「你說什麼?」他側耳傾听。
雖已與她發生親密關系,但卻仍然無法適應情侶間如此熱情的擁抱,許是她粘膩人的個性使然,總愛與他緊緊貼近而不留絲毫縫隙,讓他在尚未來得及反應時已驚愕得無法喘息。
「沒什麼。」她噘嘴,主動牽過他的掌,將其環繞于腰上。「珠兒她最近交了個男朋友耶。」
「嗯。」他以手掬水,輕柔潑灑于她瑩肩。
「珠兒這次好像是來真的,看她對那個男的那麼痴心……唉……」她喟嘆。「可是那男的好像腳踏兩條船耶,你說我該不該把這件事告訴給珠兒知道啊?」
「你確定那男的有腳踏兩條船嗎?」
「不太確定啦……我也是听說的……」
他動情地俯首吮吻她的耳。「听說並不確定吧,你等確定了以後再跟珠兒說也不遲。」
她渾身灼燙,因他那記吻,當她抬首欲吻他的唇時,他卻正巧撇開拿取一旁的肥皂,只好作罷。「最近發生了好多事喔,听到好多八卦……你知道嗎?原來那個名攝影師陳安杰曾經玩弄過好多模特兒喔!當初他也有來追求我,可是我不喜歡他。」
他執著起泡的肥皂,在她肩上滑弄。
「還有那個模特兒徐茵,真的在跟那大飯店小開交往哦!那個小開曾經跟我交往過,不過他很花……也很敗家,不是個好男人。」她縴指與他的掌在水里纏握。「最近媒體記者常常問我是不是也跟那些公子哥出游同樂,我是有,可是那些都只是朋友而已啊。」
朋友……本是讓他強烈抹去的畫面再度浮現于腦海,那幀黑白相片中,她讓人樓腰過街的嬌艷,不禁令他心房隱隱作痛。或許她會覺得沒什麼,但他還是很難不去在乎。
「對了!最近媒體不是還常常報導那個名制作人劉開跟某歌星的緋聞嗎?听說那是真的哦!有記者透露他曾經看到他們兩個一起從賓館里走出來……」
他不知她說了多少,只覺得不耐。
「還有,那個演員啊……」
輕嘖了聲,他推開膩于懷中的她,兀自起身拭干身軀,著衣離去。
「喂,湯以白!」愕然盯著他一聲不響地便走出浴室,她隨手撩起放置于一旁的浴巾裹身,尾隨于後。「你怎麼啦?」
他抬首,見她滿臉疑惑,不免強沉住滿月復紊亂的煩躁。「沒什麼,皮膚泡到起皺,覺得該起來了。」
「喔,那你要說一聲嘛。」說著,她又膩入他的懷抱。「我剛剛的話還沒說完耶,那個演員——」
方沉住的煩躁經她如此一提又隨即冉冉升漲,他皺眉,截斷她即將說出的話。「真臻!」
「呃?」她錯愕,因他突如其來的肅然。
「我們之間的話題,只能繞在那些八卦上嗎?」
她無言以對,只能瞠眸盯著他。
「我多麼希望你能跟我聊聊你最近在做些什麼,或是你的看法、你的想法,而不是那些事不關己的八卦緋聞……」他眉愈擰愈緊。「我們之間的相處時間已經很少了,為什麼你還要把時間浪費在那些八卦上?」
她咋舌,又頭一遭見他表達得如此之多。
「我……呃,因為我不知道該與你說些什麼,你又不多話……」
「那麼,為什麼你在談八卦的時候,不會繞到你我身上呢?」
「什麼你我身上?」
繞來繞去,他仍是難以解開心里頭緊打著的那條死結。「為什麼你在雜志上否認你有男朋友?」言訖,他甚不自在地撇頭,別扭地避開她的目光。
「咦?」她盯著他滿是氣忿的神情,有絲竊喜。「你在乎啊?那你要早說啊!我會否認,是怕我們戀情曝光後你的生活會受到影響與干擾,我是在為你著想耶,怎麼了?你生氣啦?生氣啦?生氣啦?」伸指戳著他的胸膛,她嘴角勾勒的笑愈擴愈大。
「我沒有生氣。」他嘆,緊握住她的手。「真臻,我只是覺得最近……很難與你貼近。」
「你想說什麼?!」
「你知道嗎?情侶之間,最重要的莫過于交心啊,有時候我想听听你說貼己話,但就像剛才那樣,你只會一直說著些八卦。」他凝視著她的淚眼。「別哭。我只是想說出我的想法讓你知道……要不然這樣下去,遲早有天我會因為太累而無法與你持續下去。
她嗚咽。「我並不想失去你……」
「我知道。」他吻去她的淚。「但我最近有點累……」
她並不曉得她的粗心竟造就他如此龐大的壓力與負擔,排山倒海的自責緊隨而來,她抬首凝視著他顯得倦怠的神情。「讓我好好想想。
她與他的相處模式,的確必須經過一些更改。
但……她好慌哪。
一剎那,她這才發覺他給與他的並非甜蜜與欣喜,而是無限的痛苦。
「真臻?」他見她神情鐵青。
「我……讓我好好想想……」由最初到思索至最末,似乎全是她一廂情願的所有,而他始終處于被動姿態,任她揮灑來去、左右情緒,她是否真為他帶來了許多生活上不必要的困擾?
也許,他對她的愛,仍是被動。
「以白,你愛我嗎?」她顫聲詢問。
愛……他愛,但內心卻又深覺矛盾。
茅盾的是,他無法放手棄她而去,但卻又害怕她帶給他的生活壓力終究會令他難以負荷而禁不起考驗。
「原來,我真的帶給你這麼大的困擾。」
「沒……你要去哪里?」他緊捉住她的腕。
她俯首,絳唇熱切親吻他的唇瓣。「我並不想帶給你這麼大的負擔及壓力啊!」但是她也不想離開他,嗚……
「我……我可以的。」他頷首,驚悸于她神情乍現的迷離。
「我不要你勉強自己。」正如他也不希冀她勉強自己是一樣的道理,溫和敦厚如他,她怎忍心要他再去承受他所不願意的復雜?
「我沒有勉強自己。
「你真的沒有勉強你自己?」她駁問。
他卻無法再拿任何話搪塞。
她喟嘆,冰涼藕臂緊摟上他的頸項。「讓我試試看,沒有你的日子我能活得如何……這段期間我會好好想想該怎麼去調適與你之間的相處。」唇,依依難舍地眷上他的眉、鼻、唇,貪婪汲取著屬于他的青草香氣。她深吁口氣,仍舊無法釋放滿腔澀然。
總覺得,與他之間始終徘徊于原地。
重復的問題不斷上演,之前她總粗心忽視,天真地以為這一切能夠隨著時間而淡然流逝,但,如此放任問題擴大的下場便是促使他現今這般難受。
她,心疼啊。
「真臻,我……」
「以白,我愛你,真的,很愛你……」
他輕撫她的女敕頰。
「我希望能夠讓你在毫無任何負擔與壓力的情況下與我交往,我希望我們兩個的感情能夠維持長久,甚至永遠在一起,所以……這段時間讓我好好想想,我該怎麼去走下一步。」
不讓他再啟口問話,她再次以唇,堵住了他的唇。
但願哪……她能夠迎刃而解。
她是如此地在乎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