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過後,當他嘗到一絲咸澀的味道時,愕然地放開她。
「告訴我,你是否從未愛上我?」
如果沒有愛上,又為何會心痛?
她淚眼婆娑地看著他,卻始終不語。
機場便播傳來最後一次登機通知,空氣卻似乎在兩人間凝結,彼此睨著彼此。
「沒有。」
他冷峻容顏揚起一抹包含苦楚的冷笑,不停點頭。「好……」他握緊拳,身子退了數步。「很好,我無話可說。你要離開請便,不過別忘了,我的付出是有代價的。」
她怒紅了臉。「我不想和任何女人一同分享你,我沒有這種雅量!」
他不解。「和誰分享?」
「曦兒。」她低下頭。
「曦兒?」他的聲音擺明了她現在說的話像是天方夜譚,無理得教他想笑。
他的表情分明是在嘲笑她,喬季茹不悅地抬起頭,「我的話令你感到好笑嗎?」
「你不清楚曦兒已經有丈夫了嗎?為何還能分享我?」他想起了曦兒來的那天,或許是那天他一時興起的行為令她誤解。「我和她根本沒什麼。」
「沒什麼?那天我看到的可不叫沒什麼。」為何她的語氣听起來像是吃重醋的小妻子?
她不應該是這樣的!「我不管你和曦兒有什麼關系,那都不關我的事。」
他拉住她的手,挑眉問︰「真的不關你的事嗎?」
「我們非親非故。」
「非親非故……好一句非親非故!」他仰頭大笑。「別忘了,你的身子早就已經獻給我,這還叫非親非故嗎?說不定我的子嗣此刻正在你的肚中孕育、成長,這樣還能叫非親非故嗎?」
他的怒吼和談話內容讓在場一些不相干的人紛紛倒抽口氣,皆以鄙夷的眼光看著喬季茹。
喬季茹頓覺難堪,緊緊護住骯部。「你就只會當眾羞辱我嗎?」
他靜靜地看著她。「難道我仍舊無法留下你?」
他可以用強的,強迫她留在他的城中,但囚禁她卻無法得到她的心,他會更痛苦。
她沒有回答,只是低下頭去。
見她如此,他沒有再多看她一眼便和隨從離開。
喬季茹怔忡地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突然發覺他的背影是如此的孤獨,如此無依。
「安妮,你又在沉思了。」海倫敲了敲桌子勾回喬季茹月兌韁的思緒。
喬季茹淺笑地回應,以收拾桌面上的資料來掩飾自己的狼狽。
「安妮,老教授找你,他在研二室。」海倫將抱來的厚厚一疊資料放到桌上。「還有,這些資料是你要的,我從圖書館找來,不知有沒有用。」
看著眼前堆積如山,厚厚一疊的資料,喬季茹笑笑。「海倫,謝謝你。」
海倫安慰地拍拍她的肩。「沒什麼,只是你歷劫歸來後,整個人都變得安靜,和以前相比簡直判若兩人,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
「沒有,怎麼會發生事情呢,只是想想,這一趟去本來是要掘烋妃之墓的,結果整隊人馬卻只剩我一人活著回來,想想生命真是脆弱。」
「可不是。」海倫大大地深呼吸。「好啦,我先回去了,記得,老教授在研二室等你。」
「好。」
「拜。」
當海倫離開之後,喬季茹整個人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癱在椅子上。
看著窗外慢慢出現在天空中的星星,她想到沙漠中閃亮無比的星河;因為廣闊,所以感覺與星的距離是如此的接近。
閉上眼,他的身影就肆無忌憚地侵入她腦海中揮之不去。
她無法不去想他,當和他糾纏在一塊時,她無時無刻都在想著要如何離開他;但當真正離開他後,她卻又覺得像呼吸被人抽走般難以忍受。
他的霸勢、容顏和那獨佔欲,一切的一切都深植她腦海,回來這麼久了,她一逕地想封閉和他之間的這段插曲,總是揮之不去。
她搖搖頭,結束沉思,將海倫抱來給她的資料放上一旁鐵櫃,抓起皮包和鑰匙往研二室方向走去。
「老教授。」
老教授蓄著滿臉白胡須,慈眉善目的。
他將手中的木雕玩偶放回原位,轉過身。「安妮。」
喬季茹笑笑地坐在她習慣坐的老位子上,這位子可以看見整間研究室,也可以看見窗外。
「安妮,這趟辛苦你了,雖然你沒有找到烋妃之墓,但你能歷劫歸來算是不幸中的大幸。」老教授年紀挺大的,微駝著身子似乎很脆弱。
「整隊人馬都喪生,真不知道該不該慶幸我沒事。」
「傻丫頭,能保留這條命就是萬幸了。」他搖搖頭。「我也沒想到,烋妃之墓的傳言會是真的。」
「老教授,不會連你都相信那種無稽之談吧?」
老教授將一本已翻開的古書挪到喬季茹面前。
「你看看,這是我後來找到的,看看上頭那些古字。」
喬季茹將古字翻讀出來,赫然發現,那上頭的古字竟然寫明了如欲掘烋妃之墓,將遭遇到的事。
「凡隊伍成形,踏上掘墓之路,則,皆死于狂嘯之風、弓尾蠍液、動沙之中。」喬季茹不免全身發冷。「這不可能的!」她害怕地將古書推離數尺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