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瑋築靜靜地坐在屬于自己的龍盤幫房間外的院子里。
最近這一陣子她突然變得消沉,比以前的她還更加地不愛說話,對人也更加地冷淡,使得一般幫內的人都不太敢跟她接觸,深怕一個不小心觸怒了她,那可是不太好玩的。
在方瑋築此刻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退出這個黑暗的殺手生活。
然而退出,無疑是一件比登天還要難的事。
「瑋築。」唐瑞杰此時出現在她的身後。
她沒有轉頭看他,只是將自己的視線眺望遠處。
看她這一陣子的沉靜,唐瑞杰覺得她有事情發生,他想問她,但是以認識她多年的經驗,他不是不知道她的脾氣,她一定不會說的。
「有事情找我?」好一會兒,方瑋築才開了口。
「我爸找你。」唐瑞杰實在很不願意說,他知道父親找她是什麼事,他並希望讓她去冒險。
方瑋築沉吟了一下,隨即站起身,「幫主在哪?」
「飛龍廳。」
方瑋築沒有再說話就要往飛龍廳走去。
「瑋築。」唐瑞杰一把拉住了她。
「如果是想問我一些私人的問題,很抱歉,我不會說的。」方瑋築知道他想說些什麼,先開口要他閉口。
唐瑞杰有些心疼地看著她,關心的說︰「你這一個月來,精神真的很差,我擔心你,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臉色很難看?」
「我沒有照鏡子,我不知道。」方瑋築淡淡的說。
「你就算看不到,但是我們都看得到啊!」對于她對她自己身體的漠不關心,唐瑞杰是急了起來。
「看到又如何呢?我還是好好的,並沒有什麼事。」
「瑋築!你到底是發生什麼事了?你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唐瑞杰急得大喊。
「人總是會變的。」方瑋築還是一個淡漠的態度,其實她不是不知道自己最近真的身體是差了些,什麼都不想吃,尤其是這幾天更甚,只要是一想到盛之偉,她就難過得吃不下,她真的真的好想他!
自從那晚之後,她便在第二天一早偷偷地離開他寬闊的懷抱,心痛地趁他還在沉睡時悄然回來了幫里。
因為她知道自己再和他一起下去,他總有一天會有生命的危險,她最不想見到的就是他會有生命的危險,所以她必須離開他。
「是不是因為那個和你一起住的男子?」唐瑞杰突然地詢問。
這一問,倒讓方瑋築一驚,她有些愣愣地看著他。
「是紫眠告訴我的。她說你們和他處得很好,你們常一起出去玩,甚至有人說你們看起來像是一家人。」唐瑞杰說得心痛。
「是嗎?」方瑋築盡量表現出淡漠態度,她不想讓任何人看出她的感情。
但是她就是逃不出唐瑞杰的眼楮,「我猜對了?」
「你不要一廂情願地亂猜。」她矢口否認著。
「我不是一廂情願地亂猜,而是你的眼神、你的反應已經表現出了一切。」方瑋築不理他,甩開他的手,「我不想跟你多說,我要去見幫主了。」說完,她便邁出步伐。
「瑋築!」唐瑞杰叫住她。
方瑋築停下腳步,但卻沒有回頭,「什麼事情都是我的個人私事,我沒有要向你報告的必要。」然後步伐再也不停的離去。
待她走進飛龍廳,唐彬已經坐在那等著她了。
「幫主。」她提起精神地叫喚唐彬。
「嗯。」唐彬應了一聲,看著方瑋築,「閃電,我有話要對你說。」
「願聞其詳。」
唐彬沉吟一下,「鬼神回日本了。」
這個消息倒讓方瑋築吃了一驚。
「他殺了鄭英玄。」唐彬緩緩地說著,「听說是窩里反,所以鬼神殺了鄭英玄,然後馬上回了日本去了。」
「什麼時候的事情?」方瑋築皺起眉頭的問,她沒有想到她想殺的鄭英玄竟然被她的勁敵給殺了。
「上個月的事情,事過一個禮拜消息才傳了出來,我本想馬上告訴你,但是你一直都沒有什麼精神,我也不想讓你知道,想要你休息一陣子再對你說。」頓了一下,又繼續說著,「我現在有一個任務要交給你。」
「什麼?」
「我前幾天听到一個消息,日本那邊準備要集合他們的三大殺神一起來台灣。」
「鬼神、靈神、邪神?」
「沒錯。听說他們這次是準備和我們對上了。」
方瑋築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幫主的意思是要我對付他們三個?」
唐彬搖搖頭,「一個鬼神就難以應付了,你一個人怎麼能對付得了另外兩個?
所以,我到時會讓瑞杰陪同你去,還有,」停頓一下,「若嵐會回來。」
「若嵐?」方瑋築一驚,冷若嵐是唐彬的干女兒,一個二十歲的女孩,只不過她現在在英國念書。
冷若嵐的身手不錯,方瑋築曾經見過她一次,她是個活潑外向的小女孩,書也念得非常不錯,只是這次找她回來……「是的。我一直都不想找這小丫頭回來,可是事關重大,我不得不讓她回來。」
「可是二小姐會不會……」方瑋築實在不太放心,畢竟冷若嵐身手好是好,但是她不是一個專業的殺手,讓她對付一個專業的殺手實在是一件很危險的事,尤其對方又是一個出了名的頭號殺手。
「我相信若嵐的能力。」唐彬打斷方瑋築的話,「別小看若嵐的本事。」
听唐彬自信的話語,方瑋築沒有話可以說了。
「若嵐明天就會到台灣,我希望你們在鬼神他們還沒有來台灣的時候,先到日本去。」唐彬說出他的打算。
方瑋築知道他的意思,「幫主是要我們一口氣消滅掉鬼朝會的總部?」
「要消滅掉鬼朝會的總部是不可能的,他們里面人才輩出,就憑你們三個人是不可能有有什麼結果的,我只要你們讓他們內部大亂就好了。」
方瑋築點點頭,「我知道了。」
唐彬點點頭,「很好,到時我會等你們的好消息。」
☆☆☆
表神坐在自己的房間里,他回來日本也有一個多月了,他也一個多月不大說話了,自從那天方瑋築不聲不響地從他的懷抱離開後,他就不再多話,因為他心里明白得很,總有一天,他會等到和方瑋築對峙的時候,那時,他要殺了她抑或是被她殺?
這個問題煩了他整整一個月,但是始終得不到一個答案,現在他剛才又從會中得到一個消息,方瑋築就要來日本了。
他深嘆一口氣,讓自己更沉入自己的思緒中。
「又在嘆什麼氣了?」一個男子走了進來,他身穿一件水綠色的襯杉和一件墨綠色的西裝褲,白淨帥氣的臉上戴著一副黑櫃眼鏡,全身上下顯出他的書卷氣,斯斯文文的模樣。
「沒有。」鬼神沒有看他,淡淡地回答,他知道來者是誰——他的另一個好友,「邪神」東山道也。
邪神笑笑,走進房內,「自從我前兩個禮拜回來之後,我好像就沒有看到你的臉笑過。」
表神默默地沒有說話。邪神看著他,心里明白好友是怎麼一回事,「為了那個閃電?」
「是那個多嘴的小子告訴你的?」鬼神沒有回答,只是問著自己的問題。
「澤明是好心,他也不希望你每天這麼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樣。」邪神替靈神說著好話。
「算了,他一向都是幸災樂禍。」鬼神不苟同邪神的話。
邪神忍不住地哈哈一笑,「你們兩個老是這樣,不損一下對方是會死啊?」
「那小子欠打。」鬼神簡單的說。
邪神搖搖頭,收斂一下自己的笑意,「他是欠打,不過,也是一個可愛的小子,不是嗎?」
表神微微擠出一個微笑,他不得不同意邪神的話,靈神那個小子的確是一個可愛的小子。
「好啦!言歸正傳。」邪神的臉上此時是一點笑意也沒有了,「閃電就要來了,你要拿她怎麼辦?」
表神沒有立即回答,他沉吟了一下,「我不知道。」
「我就知道你會是這個答案。」對于鬼神這樣的回答,邪神並不訝異。「我還能有什麼答案?」鬼神反問他。
「你的確也不能有什麼答案。」
「道也。」鬼神抬頭看看邪神,邪神是他們三個里里頭腦最冷靜的一個,也是最深沉的一個,「如果今天是你,你會怎麼辦?」
邪神不說話,靜靜地思考這個問題,好一會兒,他才開口︰「我會殺了她。」
表神一愣,「為什麼?」
「因為我們和她是對立的,如果今天你不殺她,會長他們還是會派別的人去殺她,閃電雖然身手跟我們一樣好,但是你真的能保證有一天她不會被別人殺了嗎?
如果是這樣,我寧可她死在自己的手里。」邪神分析著。
邪神的話,鬼神並不是沒有想過,可是要他親手把自己最心愛的女人殺了,這真的是下不手啊!
「我知道你一定下不了手。」邪神看得出他的心思、他的猶豫。
「如果真是如此,我寧可被她殺了。」鬼神淡淡地說出自己可能有的打算。
「我想你也是只會有這個結論。」
「不然還有別的方法嗎?」鬼神反問,他知道邪神一向足智多謀,一定有解決之道。
邪神搖搖頭,「我現在沒有想到,等她來吧!先看她會對你有什麼反應,我想我應該可以有辦法的。」
「你真的願意幫我?」鬼神不確定的問。
邪神笑笑,「我們是出生入死的好朋友,比親兄弟還親,你有問題,我不幫你,還有誰會幫你?」
表神听邪神這麼一說,心里也著實放松了一些,有些開玩笑的說︰「澤明那小子就不會對我說這種話,他巴不得我會有一堆Trouble。」
「他那小子根本沒有大腦的,要他想法子,等下輩子吧!」邪神也開著玩笑。
「我看下輩子都還有一些困難。」鬼神感覺到房外多了一個人,他故意的說。
「你說得比我還毒。」
兩個大男人忍不住地相視而笑。「喂!你們兩個太惡毒了吧!」門被打開了,靈神站在那,一臉生氣的說。
「我可不覺得。彥之,你覺得嗎?」邪神仍是一張笑意的臉,看著鬼神。
表神搖搖頭,「我不覺得。」
「你們兩個老是欺負我!」靈神像個小孩子般地鬼叫著抱怨。
「我們有欺負你嗎?我怎麼不覺得?」鬼神一副一頭霧水的樣子。
「就是啊,我也不覺得啊!」邪神立即附和著鬼神。
靈神是一邊氣得快跳腳,他真不知道自己是招誰惹誰了,為什麼這兩個人老是欺負他?
「好啦!不鬧你了。」邪神收起玩笑的心情,「你來找我們有事?」
「我來找你們就一定要有事嗎?」靈神還是一副氣壞的模樣。
「那你沒事來找我們做什麼?」
靈神插起腰,反問︰「我找你們就一定要有事嗎?」停頓了下,很小聲地回答︰「是老爹找你們啦!」
「我就說嘛!」鬼神擺出「就是這樣」的表情。
靈神瞪了面前老愛欺負自己的兩人一眼,轉過身,「老爹有事找我們,要你們快點去,他在書房。」說完,就立刻走開。
「這小子,就是愛生氣。」鬼神看他離去的背影,微笑的說。
「你不也是愛生氣?」邪神對他說。
表神又是搖搖頭,「也許吧!」隨即站起身,「走吧,別讓老爹等太久。」
☆☆☆
方瑋築走在東京的街頭上,漫無目的地走著,她只是跟著走在前方,開心得像只小鳥一般的冷若嵐。
冷若嵐一到日本就吵著要先逛日本的百貨公司,拉著方瑋築就跑,把唐瑞杰硬生生地留在龍肋幫的日本分堂內,真不知道她到底搞不搞得清自己此番來日本的目的是什麼?
「瑋築!」冷若嵐此時又停留在一個玻璃櫥窗前,興奮得對方瑋築大叫著,「你來看看!這件衣服好帥呀!」
方瑋築走過去,看了一眼櫥窗內的衣服,那是一套男裝。
「你看好不好看?一整套都是白色的;看起來適合高個子的男孩子穿的。」冷若嵐開心的對她說,詢問著她的意見,「你覺不覺得這套衣服很帥、很看?」
方瑋築稍稍仔細打量一下面前的這套男裝,的確,它適合高個子的男孩子穿。
想到這,她不禁又想起了盛之偉,因為他的個子高,而且也喜歡穿白色的衣服。
「怎麼了?」冷若嵐看到她眼中的憂。
「沒事。」方瑋築擠出微笑地回答,在這個時候她怎能說出自己和盛之偉的事情呢?
「是不是為了要對付鬼朝會而在傷腦筋?」冷若嵐看著方瑋築的表情猜問著。
方瑋築又是笑笑,沒有做正面的回答。
「哎!」冷若嵐吐口氣,困惑的說︰「真不知道你和瑞杰在傷什麼腦筋?鬼朝會那麼可怕嗎?為什麼你們倆都是一個樣子?」
方瑋築在心里實在覺得冷若嵐很天真,「鬼朝會真的是不好對付,如果他們好對付,就不會在世界各地都有他們的分會了。」
「笑死了人!」冷若嵐的口氣傳出不屑,「他們在世界各地都有他們的分會,那我們就沒有是不是?」
冷若嵐的話不是沒有道理,龍盤幫也和鬼朝會一樣,在世界各地有著分堂,所以兩個大幫會常為了爭地盤而起爭斗,這也是為什麼這兩個幫會會結下這麼大的仇怨;而且听說前兩屆的幫主,曾和鬼朝會會長為了一個女人而爭得死去活來,後來那個女人痛下決定不跟他們任何一個,這更讓雙方仇怨加深。
「你又在想什麼?」冷若嵐看到方瑋築再次發起愣來。
方瑋築搖搖頭。
「別想那些個事了好不好?」冷若嵐轉移話題,拉著方瑋築就要進面前的店里,「我想買這套衣服給我男朋友穿,你陪我一起進去吧!」說完,就硬拖著方瑋築進去。
「抱歉,小姐,我想看一下櫥窗的那套白色男裝。」冷若嵐一進去,便對著迎上前的店員用英文說著。
「很抱歉。」店員擠出一張非常不好意思的表情,也用英文回答,「那套衣服只剩下一件,現在被一個先生買下來了。」
「什麼?」冷若嵐一愣。
「真的很抱歉,已經沒有貨了。」店員邊說邊給冷若嵐一個歉意的鞠躬,「如果小姐不介意,我可以介紹別套的衣服給你。」
「不要。」冷若嵐很直接地回答,「我只想要那一套。」
「可是……」店員一臉的為難。
冷若嵐此時轉頭一看,正好眼光落在一個背向她的男人。
「是他買下來的嗎?」她眼光直落在那個男人身上,問著店員。
「是的。」
「若嵐。」方瑋築大概知道冷若嵐想做什麼,「別節外生枝。」
「我不會的。」冷若嵐邊說邊走至那個男人身後,「先生。」
那個男人听到身後的叫喚,轉身一看,面前站著是一個不太高興的女孩。
天!這個男人已經很高了,沒想到更沒天理的是他長得好帥!讓冷若嵐都呆了一下。
「有事嗎?小姐?」他——東山道也微笑著問這個氣嘟嘟的女孩。
冷若嵐吞口口水,不為他的帥氣所動而鎮定的說︰「櫥窗的那套衣服給你買下了嗎?」笑話!她的男朋友也長得很帥呀!只是眼前的這男人斯文很多。
東山道也還是保持他的笑容,「是啊!有什麼問題嗎?」這女孩還真鎮定,一般女孩子都是一看到他就呆掉了,花痴一點的,可能連口水都要流下來了,而她卻似乎一點感覺也沒有。
「當然有。」冷若嵐很直接的說,「我要那一套衣服。」
「可是我先買下來了。」
「我希望你能割愛給我。」冷若嵐盡量很客氣的說。
「抱歉。」東山道也很客氣地拒絕。
「為什麼?」
「不為什麼,我也很喜歡這套衣服,最主要的是我要送給我一個好朋友,他喜歡穿白色的衣服。」東山道也解釋著。
「我也很喜歡啊!」冷若嵐就是要這一套衣服,她一向就是這樣,喜歡的東西就一定要,就像當年她一定要去英國念書,死纏爛打就是要唐彬答應給她錢去英國念書。
東山道也笑笑,他其實不一定要買下這一套衣服,只是他很想逗一下面前個可愛的小女生,「你喜歡也沒有辦法,我已經買下來了。」
「多少錢我都可以付給你,甚至要我多付一倍的價錢也沒有關系。」冷若嵐和他談著條件。
這小女生真是的,為了一套衣服肯用高價買下,好像錢不是錢一樣,她不知道這套衣服本身價錢就已經很昂貴了嗎?
「就算你多付我十倍的價錢我也不會割愛的。」東山道也還是不答應。
「那我多付二十倍,這總可以了吧?」冷若嵐是不到黃河心不死。
東山道也微微一愣,這個小女孩真是瘋了,用二十倍的價錢買?她知不知道二十倍的價錢可以買下半部車子了?
「你答應了?」哼!我就不相信你不答應!二十倍的價錢也!
東山道也搖搖頭,還是一句很簡單的回答,「抱歉。」
噢!氣死人了!「你到底要怎樣才會賣啊?」她的臉色已經開始變了。
「就算日本總理給我做,我也不答應。」東山道也的態度是打死也不肯割愛。
「你!」冷若嵐氣得要罵粗話了,「你這個日本豬!冥頑得像臭水溝里的石頭!」
東山道也又是一愣,怎麼?開始發脾氣啦?
「Lvy。」方瑋築忍不住走到冷若嵐的身邊,她不想惹事,「算了吧!我們再到別處去看看,也許有別套更好的衣服。」
「不要!」冷若嵐拒絕著,說真的,她也不是真的非常、一定要這套衣服,只是——這個男人實在是討厭極了!她一定要跟他周旋到底!
「Lvy——」方瑋築知道冷若嵐的大小姐任性脾氣,一發就很難收拾了。
「道也。」店門這時又開了,一個長發披肩的男子走了進來,走向東山道也,不太耐煩的問︰「你買好了沒?我都逛了兩家店了。」
方瑋築一看到他,整個人愣住了,他不是盛之偉的那個好朋友嗎?怎會在日本出現?
然而,才剛出現的「靈神」拓村澤明並沒有看到方瑋築,只是一股勁地向「邪神」東山道也抱怨著,「買套衣服都買得這麼久,像個娘兒們一樣!」
東山道也笑笑,簡單地回答︰「遇到一點小麻煩。」
「麻煩?什麼麻煩?」拓村澤明立即起了警戒心,眉頭一皺。東山道也將眼光落在已經氣壞了的冷若嵐身上,「麻煩就是她羅!」
拓村澤明眼光順著東山道也的目光視線也落在冷若嵐的身上,「她?」
冷若嵐也稍對拓村澤明這個漂亮的大個子打量,口氣不好的問︰「你是他女朋友?」
「女朋友?!」拓村澤明被冷若嵐這麼一問,給震驚住了,她把他看成是女人了?!
而一邊的東山道也是听得忍不住地不斯文大笑了出來。
「有什麼好笑的?」冷若嵐瞪著東山道也。
東山道也是一時之間笑得不可抑制,說不出話來。
「小姐,你有沒有搞錯啊?!」這個誤認可讓拓村澤明有些火大。
「我搞錯什麼?」冷若嵐一本正經不悅的說,「我只不過是問你是不是他的女朋友而已。」
「澤明,早教你把頭發剪掉吧!現在被人給當成女人了。」東山道也克制自己想再大笑的沖動,隨即用英文對冷若嵐解釋著,「他是我的一個好朋友,他是個男的。」
「嘎?」听著這個解釋,冷若嵐是吃驚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是用很不相信、很驚訝的表情呆呆看著拓村澤明。
「我是個貨真價實的男人!」拓村澤明看著冷若嵐似乎還是不相信的樣子,火大的喊。
真是的!這個女人的眼楮長到哪去了?她是智障兒嗎?連判斷人是男是女的能力也沒有嗎?
「可是……」冷若嵐的視線仍盯著拓村澤明不放,如果行,她還真想伸手模一下他那張看似光滑柔女敕的臉部皮膚,「你真的好漂亮。」
漂亮?!拓村澤明最痛恨別人用這個字眼來形容他的長相了,「漂亮你個頭!
你真是個無聊的女人!不!是個智障的女人!」
「你說什麼?!」冷若嵐最討厭別人罵她笨這類型的字眼了,好歹她也是個牛津大學法律系的高材生,敢罵她智障,太過分了!
「我說你是智障兒!」拓村澤明看得出冷若嵐想打人了,但他仍是一副挑釁的口吻,「怎麼?想打人嗎?」然而,他還想再說下去時,目光卻不經意地移轉到站在冷若嵐身邊的方瑋築,他又是一愣。「怎麼了?」細心的東山道也一下子就感覺到好友的不對勁。
「凶婆娘……」拓村澤明喃喃自語著,沒想到她已經到日本來了。
「什麼凶婆娘?」東山道也听得莫名其妙,但從拓村澤明的表情中,他能了解站在女孩身邊的另名女子八成有些古怪。
「你怎麼在這?」方瑋築口氣平靜地詢問拓村澤明。
是中國人!東山道也听到方瑋築的語言,開始打量猜想她的來歷。
「我……我來日本出差。」拓村澤明微笑地說著謊,「他是我在日本的朋友,因為有空所以找他陪我逛街。」
方瑋築不疑有他的相信,停頓了一下,「之偉——他還好吧?」
拓村澤明下意識地點點頭,回答卻是不一樣,「不好。」
方瑋築微微一呆。
這時,一名店員已經將衣服包裝好,走過來遞給了東山道也。
「抱歉。」拓村澤明不想多留,「我和我朋友待會兒還有事,要先走了。」說完便拉著東山道也匆匆地離開。
「喂!」冷若嵐急急地想叫住他們。「算了。Lvy。」方瑋築阻止想追出去的冷若嵐。
冷若嵐也沒有追出去的打算,因為她的好奇心被另一件事情給轉移了,「你認識那個像女人的娘娘腔?」
「他只是我一個在台灣認識的朋友。」方瑋築隨口簡單地回答。
「喔!你怎會認識那個娘娘腔啊?」
「很偶然的。」方瑋築不想多做回答,「走吧,別在這店里多留。」
☆☆☆
「剛那女的是誰?」離開了那家店,東山道也走在街道上,開口詢問著拓村澤明。
拓村澤明微遲吟了一下,「她就是彥之日夜所系的女人,龍盤幫的閃電。
丙然不出他所料,東山道也淡淡一笑,「沒想到她已經來日本了。」
「是啊,」拓村澤明剛才的火氣已經完全消失了,「該回去告訴彥之一聲。」
「嗯。」東山道也將眼光落在向遠處的東京街頭,「大戰就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