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大小姐想吃飯了,很好,我會吩咐大廚好好為你這嬌客準備、準備的。」
他說話好沖!戚祖兒瞋了他一眼。
「不滿意?」
「不敢。」她別過臉去。
他以兩指扳正她的臉。「在我看來,你眼中表明得似乎不像口中說的。」
「我……」她歛眼將視線調向別處,臉上兩朵羞紅冒了出來。「我沒有言不由衷。」
他旋身。「你自己清楚。」
電梯門在此刻打開,因為已經入夜了,飯店大廳沒有多少人在走動,連櫃台人員都由白天的四人精簡成兩位男性服務員。
閻羅炙沒有停下腳步,也不在乎戚祖兒是否有跟上,他直奔服務台。
「餐廳關了嗎?」
「閻羅先生,餐廳已經關了。」
「開了它,順便叫大廚回來上班。」一副命令的口氣。
「可是,閻羅先生……」飯店人員為難地不知如何回答。
他們早就接到上頭的命令不能得罪這個貴客,他在捷克的音樂地位遠在其他一同演奏的音樂家之上,並不是他在全世界的名聲比其他音樂家響亮,而是他們國家對閻羅炙的鐘愛吧,他們確實是比較欣賞他的演奏,甚至獨鐘他特有的音樂家氣質。
不過,原本就听說他很難伺候,沒想到還真是如此狂傲、目中無人。
閻羅炙不動怒,但光听他極為平靜無波的嗓音,能不害怕的還真是少數。
「是。」飯店人員乖乖的遵奉,立即打電話到主廚家去。
而閻羅炙則滿意地回身找戚祖兒……
戚祖兒一出電梯門便踫到了搭乘另一台電梯的李杰,兩人又驚又喜,沒想到會住在同一間飯店里。
「戚小姐!沒想到會在這里遇見你。」李杰想不到他還能再見到戚祖兒一面。
戚祖兒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李先生?」
溫文儒雅的李杰身著輕松的便服,雖然與閻羅炙相比並不是那麼耀眼,但他卻展現出別于閻羅炙霸道、冷酷的一面——斯文、有禮。
如果說閻羅炙的人就像他的名一樣,屬于艷火烈焱;李杰就是屬于與火不容的水,包容力強,溫柔得足可包容萬物,柔情萬千。
「戚小姐打算在這兒住多久?」
自從機場見了她一面之後,他就想再見她一面。
戚祖兒苦笑搖頭。「還不知道。」
有人要過路,李杰便拉著戚祖兒閃到角落去,身旁巨大的景觀盆栽葉子倒是為兩人形成了一道隱約屏障,讓從旁而過的人不容易注意到他們的存在。
「他在捷克非常有名,你是他的經紀人嗎?」李杰想起閻羅炙與生俱來的霸勢和那天在機場不客氣的態度,不禁搖頭苦笑。
「誰?」
「閻羅炙。」
戚祖兒恍然大悟,意興闌珊地點頭。「嗯,大概吧。」
或許他真的在這里很有名,但那都不關她的事,她只要做好自己的事,兩年半後就可以離開,關于他的一切她都不想了解。
李杰失笑。「大概?你不會連自己是不是他的經紀人都不確定吧?」
戚祖兒大笑。「我不是他的經紀人,只是替他打理形象而已。」
若只是打理形象的工作人員,閻羅炙不可能會明擺出如此霸勢,看到他與她說話便氣得半死,不顧所有國際媒體的眼光,拉著她便氣沖沖的逕自離開。
或許戚祖兒根本就不了解閻羅炙投注在她身上的是多麼令人無法理解的感情,也或許連閻羅炙本身都不清楚自己感情表現得如此清楚。
李杰微笑。「叫我杰就好了,我住在1021號房,預計在布拉格停十天左右,如果你無聊可以找我,布拉格我熟,可以帶著你到處走走。」
「祖兒,叫我祖兒就好了,否則你稱我戚小姐我還听不習慣,覺得自己是不是不知不覺中老了。」
她喜歡眼前看來忠厚老實的李杰,至少與閻羅炙比起來,他是無害的。「你來布拉格是為了工作?」
「一半一半,每年我都為了業務考察來布拉格,一待就是十天以上,所以布拉格大大小小的觀光景點我都熟。」
「大概布拉格這站巡回公演完,我又得飛到別的地方去,所以在布拉格的時間停不了多久。」
「真是辛苦。」李杰腦筋一轉,提議道︰「這樣好了,明天我也沒什麼事,如果你也是的話,我倒可以充當一天導游,帶你到處走走逛逛。」
「真的!?」戚祖兒高興不已,但隨即想到閻羅炙,臉馬上又垮了下來。「可是我不清楚明天我是否能出來。」她真的好想出去玩。
「她明天沒空。」
閻羅炙的聲音突然從戚祖兒身後傳來,令在場的兩人嚇了一跳,戚祖兒回頭一看便看到閻羅炙一臉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森冷模樣,雙手抱胸,一身全然的黑色令他的身形看來更是高大挺拔。
戚祖兒心一驚,下意識地腳跟便往後縮了幾寸。「炙。」
他很滿意听見她喊他炙。閻羅炙不能容許戚祖兒的身體又想拉開兩人的距離,她又想躲他,于是他大手一伸,輕易便將她拉到身前,雙手攫住她肩頭,緊緊箝制著她。
「閻羅先生你好,敝姓李,叫李杰。」
閻羅炙挑眉。「我管你叫什麼。」
「你!」
戚祖兒一听想回身抗議,但閻羅炙緊箍的動作做得非常扎實,讓她完全使不上力。
李杰非常尷尬。「我明天有空,才想帶祖兒好好在布拉格市內逛逛。」
「祖兒?」閻羅炙眯起危險瞳眸,隨即唇角又揚起他的招牌冷笑,手指扳高戚祖兒下顎,令她高昂著小臉注視他。「你和他什麼時候那麼熟?祖兒!?」
「我……我們是朋友。」她困難地回答。
閻羅炙狂怒囂戾的個性始終沒收歛,依舊像頭傲視的獅子,自視過高、唯我獨尊。
「朋友?你倒是非常容易交到朋友?」
在她來不及反應的瞬間,他當著李杰的面封住她的唇,強烈地狂索她的一切,以舌輕啟她柔女敕迷唇,吮啄鮮艷欲滴的唇瓣;而她卻只能雙手握拳,羞怯地猛捶他胸膛,卻仍舊掙月兌不了他的索求。
她只覺得羞愧難當,從小到大還沒被人這麼對待過,他不顧別人的眼光,一再讓她在公開場合丟臉,光以這點她就可以揍扁他。
但是,可悲的是她卻沒有那能力,只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處于被動地位,任他為所欲為。
閻羅炙伸手攬在她後腰處,大手一壓,她整個身軀便往他身上緊貼,她清楚感受到他滿滿的欲念。
他雙指輕輕朝她腰際一捏,在她張口驚呼之際,舌尖竄入她唇內,放肆地掠奪一切,在她心湖底掀起一波波的蕩漾。
他挑眉,皓齒懲罰一咬,隨即咬破她唇瓣,腥味的鮮血立即在唇瓣間點點擴散。
然後他放開了她,戚祖兒疼得捂住唇。
他竟然咬她!
「這是給你的一個教訓,別忘了你此行目的是什麼。」
「怎麼了?」李杰紅著臉扳下戚祖兒的手。
罷才那場熱吻讓他渾身燥熱、尷尬地不知是該離開好、還是繼續留下。
「沒事。」戚祖兒放下手,便在指月復上看到血跡。
「你流血了!」
李杰從口袋里拿出手帕想替戚祖兒擦拭,但戚祖兒的身子卻被猛然一拉,拉離李杰好遠好遠。
「沒人敢像你這樣踫我的女人。」
戚祖兒被閻羅炙的話嚇到,愕然地看著他。他的女人?他剛剛說她是他的女人?
李杰的情形不會比戚祖兒的情形好到哪兒去,他更是錯愕地睜大眼楮。
沒再給兩人說話的時間,閻羅炙拖著戚祖兒離開。
戚祖兒只是被動地被拉走,整個人還沉浸在錯愕當中。
至于李杰,錯愕過後,心里感到非常惋惜、失落。
三月十日天氣偶有小雨
你的女人?你是這麼說的,在李杰面前大聲宣告對我的主權。
你的女人……我不禁想笑,從何時開始,你意識到了我是你的女人?在你眼底,我不就只是個賣給你兩年半的「物品」嗎?何時開始我有了生命、有了思考,是個生命體?
不要再說了!
天可憐見,你的一句話卻是主導我日後痛苦的開始,一句「你的女人」讓我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全然虛癱。
我的害怕來自于你冷然的霸勢,箝得我好緊,緊到連呼吸都是奢侈的。
你不容許我和別的男人接近,更一再憤怒地警告我不能違背你、離開你、漠視你的存在,為什麼?
為什麼?我好想大聲問你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