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園中正國際機場
今兒個不知國外哪位明星將造訪台灣,入境大廳一大清早便好不熱鬧,擠滿了媒體記者和死忠追星族,各個抓著V8和相機,爭著卡位等著偶像入境。
「啊!快看,那個是……」剛下飛機的空姐群停下腳步,研究著刻意避開攝影機的挺拔身影。
「真的是他耶!好帥喲!」
嚴昊昆,台灣第一企業家嚴日崧的獨子,也是昱隆集團的年輕總裁。他年輕有為、多金瀟灑,是眾家女子夢寐以求的如意郎君。
嚴吳昆對周遭女性的關愛目光視而不見。他拖著簡便的行李,冷著臉來到停車場,老大不爽地將行李甩上車。
「該死的日本之行!」他低聲咒罵著。
驅車離開機場,他在高速公路上猛踩油門,藉高速狂飆來發泄滿肚子的怒火。
自「七曜」掌權後,每年這個時候,「FROZEN」的高層干部都會前往日本與最高領導層會面,今年他也不例外排出時間前往日本閻夜總部。
只是今年的情況十分的特別,應全數到場的頭頭們,卻只出現了五位,這不曾見的景象讓干部們議論紛紛。
「日呢?日怎麼沒出席?」那個冷冰冰的高大男人怎麼了?
「月也不在?」頭子和副頭子同時缺席?不會吧?
「出了什麼事嗎?」集團強硬的作風樹立不少敵人,以往也發生過不少暗殺事件。莫非……
「七個少兩個怎麼開會?」這可是三年來首見的情況啊!
「噓——各位安靜,听我說句話好嗎?」代號木的傅青漢站起身,向來玩世不恭的臉上此刻寫著沉重。「我想你們也都注意到了……」他緊抿著唇,指著身側兩張椅子,沉靜了三秒才開口,「日在執行任務時不慎意外身亡,至于月……她近來身體微恙,不方便出席這次會議。」
不對勁!
單就月不出席會議的理由,嚴昊昆便敏銳地察覺到事有蹊蹺。
以她的個性,絕不是身體不適就會乖乖在家休息的人;但這麼一來,到底會是什麼原因?
「等等!」會議告一段落後,他快步追上,將傅青漢攔下。
「喲?這不是昊昆嗎?」
暗青漢一臉詫異的樣子教他看了就想扁,而前者見他強壓怒火的模樣則是笑得更帶勁。
「怎麼?有什麼事情嗎?」
明知他的目的卻仍在裝傻,這滑頭笑面虎!
嚴昊昆在心里狠狠咒罵,卻又不得不開口詢問︰「出了什麼事?」
他有預感,日和月的缺席,內情並不單純!這群向來不按牌理出牌的頭頭,這回又瞞著他們「FROZEN」什麼?
「耶?沒有……沒事啊!」傅青漢故意裝出事跡敗漏,萬分驚恐的模樣,心里也著實吃了一驚。
沒想到這家伙竟會起疑!
「你別太過分了!」嚴昊昆握緊拳頭,努力不讓雙手爬上他的脖子。
他在問正經事,姓傅的還想裝傻蒙混?
「冤枉啊,大人,我哪過分啦。」他是非常過分,哈哈!
見他嘻皮笑臉的態度,嚴吳昆火大地抓住他的肩頭,「你瞞了什麼?月在哪?」
「你這是在命令我?」傅青漢冷冷笑著,對他的語氣大為不滿。
在這強者即為王,能力至上的組織,他們「七曜」對待屬下甚少擺架子,但並不代表他容許他人造次。
包何況姓嚴的這小子老把他當眼中釘,每次見面都不給他好臉色,既然如此,他又何對他客氣?
兩個人就這麼僵持不下之時,水——白浩偉出面緩和情勢。
「你們怎麼啦?」溫文爾雅的氣質和笑容是他最大的特色,在組織中常扮演和事老的角色。
「這小子!」傅青漢推開他的手,氣憤的整理衣襟,「他想知道月的下落。」
「月?」白浩偉沉吟一會兒,連日來的疲憊深深刻在眉問。
版訴他,應該無妨吧?畢竟他是月旗下的頭號大將——是除了「七曜」之外,月最信任的人。
「她,失蹤了。」
失蹤……
嚴昊昆降下車窗,燃起一支煙,緊皺著眉,決定放棄猜測她失蹤的原因。
車子進入了台北市區,為了避開下班時間的擁擠車潮,他改繞行山路。
山上的風微涼,吹拂在臉上十分的舒爽。他不覺加快了車速,讓風吹散連日來的郁悶。
忽然,眼前略過一抹熟悉的身影。
那個背影!那個背影是……月?!
「七曜」以為她人在日本,極秘密卻又極嚴密的搜查著日本各處她可能現身的地方,卻沒想到她竟然在台灣!
他急踩煞車,車輪摩擦著山區略微濕滑的柏油路,發出刺耳的聲響,顯些失控撞上山壁。
「凌?」顧不得車子還停在路中央,他下車追著向前走去的人影。
前方的人兒對他的呼喚置若罔聞,他心急的長臂一伸,將她拉入懷中。
對上了她的眼,他震懾于眼前截然不同的她。
「凌,你……」
冰冷的身軀,失了血色的蒼白面容,無焦距的眼瞳,還這樣毫無防備的任他摟著。
怎麼會?!組里到底發生什麼事?她怎麼會變成這樣?
望著開始飄起綿密雨絲的陰暗天空,和默默不發一語的她……
不論如何,先將她帶回去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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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光昏暗的餐廳氣氛極佳,還有樂團在現場演奏浪漫曲調,十足羅曼蒂克。只是今晚似乎被包場,挑高的廳里只有一桌客人。
「古小姐,這是竹野先生給你的禮物。」侍者捧著大把花束來到女客面前。
「送給我的?」穿著晚禮服的女人顯得十分驚喜。
「是啊,Surprise!喜歡嗎?我的愛。」竹野內豐撥動長發,露出迷人的性感笑容。
「九百九十九朵,代表我對你的愛長長久久。」
「謝謝,我好高興。」情話搭配玫瑰,情歌搭配帥哥,女人的眼楮為之一亮。
「從見到你的那一天起,我的心就被你偷了去。我一直在等待,等你心甘情願來到我懷抱。」他忽然戲劇化地單腳跪地,將鑽戒套進她的手中,感性說道︰「你願意……嫁給我嗎?我的甜心。」
看著他的眼,她緩緩說道︰「我願意。」
鈴!鈴鈴!
哪來的怪聲?她側耳傾听,正巧掠過他迎上前來的唇瓣。
「原來你不愛我。」他蹙眉捧心。
「不是,你誤會……」正要解釋,她又被奇怪的聲音分去心神。
「別了,MyLove!」竹野大帥哥一臉受傷的退場,留下女子伸長手,獨坐桌前。
鈴鈴鈴……
持續不斷的鈴聲將古憶凡硬是拖出了玫瑰色的夢。
「唉,又來了。」縴細的手臂用極粗魯的方式讓鬧鐘「閉嘴」。
每次都這樣!只要再晚個幾秒鐘,她就能和她的小豐豐……
「為什麼天老是這麼快亮?」揉揉睡眼,古憶凡閉著眼一路模進浴室,將牙膏準確擠上刷毛,送進嘴里左磨右磨。
刷牙完畢,擠點洗面乳在臉上左搓右搓,雙手掬水沖掉泡泡,擰吧毛巾擦臉,跟著走出浴室。
所有過程都在眼楮沒睜開的情況下完成。
「嗯?還這麼早?」自眼縫偷瞄鬧鐘,分針還停在6的地方。
她悠哉的挑選衣服……其實也沒啥可挑,她的布制衣櫃里只有一套洋裝、四件牛仔褲和十多件夏季T恤。怎麼搭怎樣配,都是差不多的模樣。
換好衣服,再瞟了眼時間……還是在6?
敝怪,她的動作越變越快啊!梳洗著衣用不到一分鐘?
迸憶凡將留到約莫肩下十公分長度的黑發綁成馬尾巴,滿腦子疑惑的戴上手表,卻驚覺一件要不得的大事……
表兒的分針早跑到9,還在繼續邁進當中。
「怎麼會?!」她抓起鬧鐘研究,發現它的秒針「不舉」。
「哇,你不能掛呀!」她還得靠它叫她起床呢!
可惜,慘遭暴力蹂躪的鬧鐘,還是宣告不治。
喔噢,不,她可愛的、夜市買的、一百塊錢的、陪她不到半個月的鬧鐘……
「不行,沒時間哀悼了。」隨手將鬧鐘扔下,她匆忙抓起鑰匙跑下樓,直奔停在巷口的機車。
「都是那個鬧鐘害的,竟然選在今天罷工!傍我走著瞧!」她發誓,今晚回家後定要將它支解以示懲罰!
不過她憤慨激昂的情緒,在低頭望著手表的那一刻煙消雲散。
六點……五十四分!
「完了、完了!要遲到啦!」發動機車,古憶凡猛催油門狂飆,想在最後一刻安全上壘。
這關系著她一生的幸福啊!
她的老板前兩天才下最後通牒,要是她再遲到的話,就要到她家把竹野內豐的海報全數沒收充公,拿去當他家廚房的壁紙。
不要啊!她帥氣的小豐豐怎麼能鎮日跟油煙相處呢!嗚嗚嗚……
思及此,她一臉的驚恐,教人以為世界末日將至。
不過想一想,都是那個臭老板的錯啦!
迸憶凡嘟著嘴,瞬間變臉,不爽的哼著氣。
誰教他每次下了班還不讓她走,要她在櫃台陪他聊天,一直留她到吃完晚餐。天性善良的她又不好意思白吃一頓,就只好待到十點打烊,幫著收拾完才離開。
等回到家洗完澡,東模西模,再一一膜拜牆上的小豐豐海報,早超過十二點了。隔天還要七點上班呢!不足的睡眠時間害她每晚都只能飲恨的和小豐豐的唇「擦身而過」喔!好恨!竹野內豐的香吻耶!
不過,老板會這樣子也是為她好啦!知道她回家之後一定會為了省錢而不吃晚餐。
迸憶凡趁著等紅燈的時候閉眼三秒,向老板道歉及道謝。
要是沒有他的三餐款待,她的體重肯定只有現在的一半……不,當初若不是遇見他,世上或許就沒有古憶凡這人了。
「唉。」哀嘆一聲,她又變得憂郁。
不過那些都過去了,現在的她可是活潑有朝氣的陽光女孩!包重要的是,今天夢里的小豐豐好帥呀!
想著那酷俊的面容,古憶凡不禁傻傻笑著。
她渾然不知,自己那多變的表情竟引來了嗜吃美夢的惡魔,也不知道她的命運自此有了新的轉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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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昊昆手握方向盤,注意力放在副駕駛座那面無表情的冷凝人兒身上。
從那天在路上巧遇她,至今已四日了,這些天來她幾乎不吃不喝,只是失神的沉思著,也甚少和他說話。
唯一開口提出的請求,竟是要他替她隱瞞行蹤,別讓「七曜」其他的成員找到她。
真的很教他驚訝,對于這模樣的她,和這樣的請求。
他不禁回想起當初在「FROZEN」一同受訓的日子。他們七個人雖然各有專長,感情卻是十分的要好。
究竟是出了什麼事,讓身手矯健的日在任務中身亡,又讓代號月的丹羽靜凌失意的流落台灣?
在他攢眉凝想之際,丹羽靜凌有了反應。
「呵。」
自她唇中逸出的輕笑聲雖短促,卻讓嚴昊昆錯愕。
他抬眼自照後鏡中觀望,身旁的她的確是嘴角上揚。
是什麼逗她開懷?
嚴昊昆順著丹羽靜凌的目光朝車外看去,竟見一名騎著機車的女人,讓他更模不著頭緒。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這女人有何特別之處?
就在他滿腦子問號,沒注意到路況時,砰的一聲,他的車撞倒了那名女騎士。
「糟了!」嚴昊昆連忙踩煞車,並下車查看對方的傷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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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痛……」古憶凡連人帶車摔倒在地,雙手雙腳被粗糙的路面磨傷。
她生氣的瞪視著凶手——那輛車頭有著刺眼BMW標志的黑色跑車。
哼,有錢人!開他的百萬名車來撞她這台破爛的小綿羊。
「你沒事吧?」頗富磁性的低沉嗓音蘊含著著急和關心。
但氣炸的古憶兒可不買他的帳。
「你沒長眼楮嗎?不會自己看啊!」她十分不客氣的吼回去。
這不是在問廢話嗎?這樣撞會沒事?看她這模樣像是沒事嗎?他腦袋里頭塞的是豆腐渣啊!
迸憶凡扶起機車,查看機車的慘烈傷勢,鳥也不鳥身後的人。
「小姐,你受傷了。」她的手在流血,牛仔褲也有幾處破洞。
「廢話!被你這樣撞當然會受傷啊!你白痴啊!」真是個豬腦袋。這樣的人還考得到駕照?!
嚴昊昆張大嘴呆立在一旁。從小到大,他可從沒被人這麼罵過!
「嘖!懊死的!」已有五年歷史的三手中古車哪堪如此撞擊?任憑古憶凡怎麼樣發動引擎,就是一點動靜也沒。
上班就要遲到了,手腳上的傷又在隱隱作痛,她氣極的轉過身,指著嚴昊昆大吼——
「你這個人是怎麼開車的啊!開車不看路的啊!我的車都被你撞壞了,這樣我怎……麼上班……」她越罵越小聲,指著對方的手指也開始莫名的發抖。
帥……帥哥呀!而且還是極品!
她盯著眼前身高至少一米八、身著名牌西裝、梳著有型的發、濃眉大眼的俊美男人,口水不自覺地滴了下來。
真是像極了短發的小豐豐!只是他給人的感覺還要更斯文一些。
「抱歉,你修理車子的錢由我支付!這是我的聯絡電……」嚴吳昆遞名片的手定在半空中。他挑眉看著她閃閃發光的眼眸,弄不清現在的狀況。
是剛剛撞壞了腦子嗎?怎麼這女人一臉痴呆的盯著他瞧?
「呵呵……」一旁看戲的丹羽靜凌克制不住的悶笑兩聲,將古憶凡思春的魂魄給拉了回來。
「咦?」她更大聲的嚷著,思緒再度月兌軌。
真是個漂亮女孩耶!清瘦的身形,飄逸的長發,彎彎秀眉,細致卻亮眼的五官,舉止優雅,聲音軟甜不膩耳……
天啊,今天是怎麼了,竟然一不讓她看見酷似小豐豐的帥男人,和這個宛如自漫畫小說中走出來的美艷女孩……
「小姐?」嚴昊昆向前幾步,在她面前揮揮手,試著拉回她的注意力。「你還好吧?小姐?」他是不是該叫救護車?
「啊?啊……」古憶凡剛回神,就被近距離特寫的面孔嚇得大叫,她下意識的揮掌拍開那貼在眼前的不明物體……
就這樣,一巴掌打在嚴吳昆臉上,紅了她的手,冷了嚴昊昆的臉,也笑壞丹羽靜凌……
「對不起……」古憶凡坐在BMW跑車寬敞舒適的後座,不住的道歉。
都怪她胡思亂想,沒有留意才會打了他。本來以為求償無望了,可是這個菩薩心腸的漂亮女生不但願意賠償她的損失,還帶她上醫院敷藥,現在還載她去上班。
只是……
她偷偷覷著前方那張還印著紅手印的臭臉。
「真的對不起嘛。」怎麼事情會變這樣啊?她是受害者,卻得向肇事者道歉。可是一看到帥哥臭臉她就……
嚴昊昆繃著臉,仍是不答腔。
士可殺不可辱。撞倒她的車是他的不對,他可以道歉也願意賠償,可沒想到她竟然動手打人!
「啊,這里停車就可以了。」她怯怯地開口,企圖一溜煙的落跑。
「等等,古小姐。這是他的名片。」丹羽靜凌跟著下車,將剛才沒能交到她手上的名片奉上。
「呃。」她接過精美的名片,瞧個仔細。
原來他叫嚴昊昆啊!挺棒的名字,真符合他英挺的形象。只是,好像有點耳熟……
「忘了自我介紹,我叫丹羽靜凌,是他的表妹。車修好了或是有其他問題,隨時打電話跟我們聯絡。」
「呃,謝謝。」古憶凡再次看向嚴昊昆,見他仍是繃著臉,失望的嘆了口氣。
「怎麼了?」
「沒……沒什麼。」對他的冷淡,她的心似乎感到怪怪的,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看穿她的心思,丹羽靜凌笑著要她別介意。
「放心,他氣不久的,快去上班吧。」他只是打擊有點大吧?這可是嚴昊昆第一次被女人賞巴掌。呵呵!
迸憶凡就在燦爛的笑顏目送下,半信半疑的離開。
直到她進了咖啡廳,丹羽靜凌才回到車上。她系好安全帶,車子卻遲遲未發動。
「凌,你在想什麼?」他實在不喜歡她這樣笑。很美、很艷的笑容,卻常讓人忽略其中潛藏的詭譎氣息。
而且……她什麼時候成了他的表妹?
「你發現啦?」不簡單,很少人看得透她別有意圖。「嚴,我想請你幫個忙。」一個小小的忙。她想做個無傷大雅的測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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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上班時間,古憶凡卻大方的趴在吧台上神游太虛。
奇朵咖啡廳的老板,也是她學生時期的死黨——阿郎兩手忙著擦杯子,眼楮則瞪著她看。
這個女人,平常就愛睜著眼睡覺,前天出車禍後,病情更加嚴重,連在老板面前也照樣發呆。這像話嗎?
「唉……」她將不知自哪來的無力感化為一聲長嘆。
「媽呀。」阿郎按捺不住,差點捏碎手中的咖啡杯。他悄悄靠到古憶凡身邊,對著她的耳朵大喊︰「地震啦!」
「哇!」地震!地震!快躲起來……
「噗!炳哈哈哈……」看著古憶凡手足無措、東張西望,最後選擇躲到桌子底下避難的模樣,他笑得腰桿打不直。
「啊!」以標準避難姿勢——拇指蓋耳,四指遮眼的姿態躲了五秒鐘,她這才發現自己被騙。「臭阿郎!吧嘛這樣整我?!」她火大的爬出來。
好在現在店里沒有客人,不然就糗大了。
「誰教你上班時間思春!」
「我哪有!我可沒在想那個男人。」她臉紅心虛地說道。
「哦?那個男人啊?」他壞壞一笑。不打自招嘛!
「咦?你怎麼知道……」古憶凡錯愕,接著爆出大吼,「死阿郎,你套我話!」
「冤枉啊,大小姐。你自己說溜嘴,別賴在我頭上。」他兩眼一翻,真快敗給眼前蠢到極點的女人。
職校畢業都三年了,她怎麼一點都沒變?二十有一了,還是那麼白痴。不愧是呆凡!「唉,話說回來,那男人是誰?在哪認識的?」阿郎臉上八卦味十足。
迸憶凡周一到周六都在他店里打工,每天待十五小時,禮拜天雖然放假,通常也都來這看免錢書報,吹免費冷氣,吃免付費三餐。
這樣的女人,哪來的時間踫到心上人?
「就……就撞到我的那個嘛。」在強力逼迫下,她不甘願地開口。
以阿郎長舌八卦的個性,沒問出答案是不會罷休。不如自己招供,免受逼問之苦。
「喲?被你賞巴掌那個?」他笑問。
「哇,你不要再提這件事啦!都說是意外了!」古憶凡抓頭,苦惱地叫囂。
難得有艷遇,卻搞出這種事,她已經很後悔,恨不能剁掉右手,拿去向他請罪。
門上垂掛的風鈴叮叮當當響起,提醒兩人有客人光臨,古憶凡趕忙整肅儀容,拿著菜單前去招呼。
「歡迎光……啊。」看見來人,她驚訝得嘴兒大張。
嚴……嚴昊昆耶!穿西裝打領帶,好帥氣喲……不……不對,他怎麼會來這?
「你來干嘛?」該不會是想報復她,特地來她上班地方找碴吧?
「吃飯。」干嘛一臉防備?
「你來這吃飯?」這麼巧,跟她結怨之後就來用餐?
「當然。」嚴昊昆蹙眉。來咖啡廳不是吃喝,難不成他來投宿?
「古小姐,請客人人座。」阿郎在吧台咬牙提醒她。
這位小姐是不想他開店啦?這間法擺明是把進門消費的人往外推。
「啊!呃,請……請問一位嗎?」她慌了手腳,直覺地問。
慘了,等會兒一定要被老板削一頓。
嚴昊昆左看右看,再往身後一看。「你說呢?」他挑眉反問。
他就一個人進來,會是幾位?
「嚴先生,這邊請!」即使被損,古憶凡也不好當面發飆。一來是自己理虧,心里有鬼。二來這是老板的地盤,不乖點肯定被扒皮。
她領著他到窗邊位子,將菜單放到他面前,幫他倒杯水,嘴里平板地念著︰「請問客人你要點什麼?」
「推薦一下,什麼比較好吃?」他看也不看制作精美的菜單,反倒對她的表情頗有興味。
「如果你還沒用餐,可以點商業午餐,一共有三種選擇,還附飯後飲料,有熟咖啡、冰咖啡、熟女乃茶、冰女乃茶、熟紅茶、冰紅茶。今天的A餐是照燒雞腿搭配蝦醬空心菜、鐵板豆腐、三色蒸蛋,附上馬鈴薯沙拉。B餐是豆酥鱈魚……」
「就A餐吧。」他顧不得所謂禮儀,打斷她的話。
真厲害,一口氣說這樣一長串。
「請稍等!」是他自己要她推薦,竟然打斷她的說明,真沒禮貌!
丙然是個討人厭的臭男人!迸憶凡噘嘴,萬般不爽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