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完下午的秀,好不容易晚上不用再當花瓶,而雷頡也不知跑到哪兒去,間接算是與她休戰放她一馬,她哪兒也不想去,立即回飯店洗了個又久又舒服的美容澡,換上極短褲與只及胸部下五公分的短T恤,她將腳抬上了牆壁,身體呈九十度垂直方式抬腿。
今天的秀是第幾天了?一、二、三、四……是第七天還是第八天吶?
申佳倩努力算著,算著算著連她自己都搞糊涂了。
這些東西一向都是羅琳在幫她,在服裝秀結束的前一晚告訴她,讓她準備好行李後,隔天一結束她便拿著訂好的機票給她,然後她就能回台灣了。
只是今晚她閑著無聊才會去數日子。
說也奇怪,以往走秀的日子她從不覺得無聊,怎麼今天卻覺得無聊?
申佳倩想起前幾天都是雷頡陪著她打發時間,現下他才稍微放她自由而已,她便因為沒有他在身旁而覺得無聊。
電話鈴聲響起,申佳倩挪了挪位置伸手接過電話。
「喂。」
(安,我是羅琳,明天是最後一天喔,我今天已經先幫你買好機票了。)
「謝謝你,羅琳。」
電話那頭一陣沉默,似乎在思索著要怎麼為接下來的問題開頭。
「羅琳,還有事嗎?」
(咳,安,你和喬治的事……解決了嗎?)
「解決了。羅琳,謝謝你,要是沒有你在喬治身邊開導他,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向他解釋、請他原諒我,幸好有你的幫忙,讓我輕松不少。」
(說什麼謝呢!我也是想讓J+更好,舌則你和喬治一直冷戰下去,喬治那脾氣拗起來可是沒完沒了的;到時J+又要籠罩在一片低氣壓中,大家都不好過啊,況且喬治對你的感情並不如他自己所設想的那樣。)
「嗯。」
(安,那麼你和迪歐呢?)
「我和他?」
(是啊,你們現在是處于什麼關系?普通朋友還是男女朋友?)
申佳倩臉上一片紅潮,喉嚨里發出尷尬的音調︰「是……男女朋友。」
喔!還好現在房里只有她一個人,否則她真的會羞得無地自容。
申佳倩將手遮在雙眼前,暗自在心里哀號。
(我覺得你和迪歐很相配。)
電鈴響起,申佳倩抬眼看了一下門板。「羅琳,你等一下……是誰?」
「快遞!」
「羅琳,我們改天再談。」
(好。)
幣上電話,申佳倩隨意取了件外套穿,遮去身上那兩件不怎麼能夠蔽體的衣服,隨即跑去開門。
「請問是安小姐嗎?有你的快遞。」
「呃,我是,把東西給我就好。」
她看著快遞人員手中的盒子,不停在腦中思索自己有訂什麼東西嗎?否則怎麼會有快遞?而且她在米蘭也沒認識什麼人,難道會是喬治送的?
簽妥收件單,她抱著盒子往房里走,修長的腿輕松地將門踢上,許是她的力道不夠吧,門並沒有乖乖的合上,而她也沒有察覺,將整個心思都放在那令人感到好奇的盒子上。
她將盒子擱在桌子上開始拆卸,腦中因為這個盒子所產生的種種猜疑都在盒子被打開後而消失。
里頭躺著一件瓖嵌珍珠的連身低胸晚禮服,珍珠在光線下閃著光芒,申佳倩興奮地拿起禮服奔到衣櫃前將門打開,快樂的將衣服拿到身前比了比,身子側轉旋轉,快樂得像只小麻雀。
「真漂亮。」苗條的身段又旋了一圈。這件禮服剛好能夠讓她參加明天服裝秀結束後的晚宴……對了,這禮服是誰送的?
她從盒子里拿起一封信,拆開之後率先躍入眼簾的是印在卡片上那偌大的燙金皇冠標幟,而在標幟下方有個草寫K,前後筆劃連成一條長長的曲線,彎曲拱冠。
扁看這信的紙質還有家徽,她就忍不住皺起眉頭。
她有認識這種有錢人嗎?
打開卡片,看見里面的兩行字——
華衣贈美人,那香吻可否贈帥哥呢?
愛慕之人渴望留
她先是愣了一愣,隨即卻大笑不止。
真受不了他!
會寫這種話的,除了那痞子外還有誰?
這幾天和他相處下來,雖然氣滿多的,相對的也很快樂,他那無時無刻不痞的模樣,有時讓她恨得牙癢癢,可是卻也讓她甜在心里。
申佳倩的思緒完全沉浸在與雷頡相處的愉快畫面里,手中抱著禮服、扯動唇角,有時會想得出神,一點都沒意識到自己笑得像是得了樂透頭獎一樣。
門口發出了細微的窸窣聲,隨即她便被一股重力壓倒,後腦勺狠狠地撞到地面,雖然地上鋪了地毯,可還是很痛。她下意識地便伸手模著後腦勺,睜開眼想看清楚情形時,一堵黑影突地罩在她頭頂上方,擋住了光線;背光的來人讓她瞧不清楚長相,可是她能確定,眼前正將魔手捂在她嘴上防止她尖叫的人,她絕對不認識!
「唔——」她瞪大眼楮,四肢不停掙扎,身軀不停扭動。她不會被殺了吧?
「不準亂動!」來人怒喝,卻又不得不壓低聲音免得被外面的人听見。
她眨眨那雙靈動的眼楮,勉強點頭。米蘭的治安有壞成這樣嗎?
「如果要怪就怪你的男朋友太多事,那天晚上害我被一群人海扁一頓,好不容易才從醫院出來,他甚至害我損失幾千萬美金!」
「唔!」他究竟是誰?他們又害了什麼人……那個偷鑽石的小偷嗎?申佳倩有種恍然大悟,也有種死期將至的悲哀。
來人身子略微後仰讓她瞧清楚他的容貌,咧嘴露齒的笑意充滿了陰森感。
「想起我是誰了嗎?」他挑眉。「放心,我不會殺你的,我不會笨到去坐牢,不過我倒是能好好的疼愛你。」他猥褻地伸出舌頭舌忝過她蒼白驚恐的臉龐。「美人。」
喔,她想吐!胃里翻騰的惡心感不斷襲擊著她,而她的干嘔全數被他那雙擱在她嘴上的粗手給阻擋住,眼淚就這樣硬生生的被逼了出來。
來人再探出舌頭,以舌尖舌忝舐過滑下的淚水。
「再多哭些,我最愛看女人哭,最愛品嘗女人淚水的滋味。」他的手開始探進她那件只勉強遮掩住胸部的T恤里,此刻那片雪白因為掙扎而露出大半,活色生香的嬌軀就像是他所要的鑽石,佔據他所有視線。
此刻的他眼楮充滿血絲,捂住她嘴的手松了開來。
「啊——救命!救命啊——快來人啊!」
「叫吧,再叫大聲點,我最喜歡和會叫床的女人了。」他的臉此刻比地獄里那些受盡折磨的鬼還恐怖,而覆在她酥胸上的手則邪婬地揉搓,他用身體壓住她的反抗,的灼熱緊緊抵著她的。
她害怕得不停的掙扎,空出的手不斷推拒,以握在手中的珍珠禮服不停地甩打他的頭。「你放開我——」
他怒火中燒,扯過她的禮服三兩下就將它撕爛,順手也將她身上那件短T恤撕下。
衣服撕裂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胸前突來的冰涼讓她腦袋有一瞬間無法運轉,隨即意識到危險她更加放聲大叫聲音微微發了顫。
「哈哈哈,今夜就讓我好好爽一下!」他上下打量著她。
「這麼曼妙的身材我還是頭一回踫到,就當作是替你男朋友償還我的損失。」
正當在他玩弄她胸脯的同時,她把握住機會弓起腳,狠狠地用膝蓋撞擊他脆弱敏感的鼠蹊部。
登時,他抱著痛得跪在地上起不來,而她則乘機逃得遠遠的,雙手抱胸全身不停發抖。
她眼角睇見不遠處的電話,想也不想地便飛身過去,迅速抓起電話就要撥出去。幾號,櫃台是幾號?申佳倩這時才氣自己為什麼老是不把櫃台的號碼記起來。
算了,隨便撥個號碼!
就在她要撥號的當兒,那男人已先一步粗魯地拔掉電話基座後的線路,以邪惡魔魅的笑臉看著她。
「想撥電話求救?」
「你……你別過來!」她環抱著身子拔腿就跑,直直往門口方向沖去。
那男人則快步追了過去,眼看著她就要被抓住了——
「雷頡!」
一道黑影閃身而人,快手快腳地將已嚇得花容失色的申佳倩拉到身後,抬起腿毫不費力地往那男人的胸前踢去。
男人被這一腳踢中,整個人飛跪在地撫著胸哀號。
熟悉的味道與背影令申佳倩安心,隨即便暈倒在地。
「好痛……」
「我身材練得那麼壯可不是練假的。」
男人捂著胸口,撐在地上勉強站起身,卻是朝雷頡伸手。
「我會匯到你戶口。」
「我是在做賠本生意,一下被她用膝蓋狠頂小弟弟,一下子被你踢胸口。」男人的呼吸到現在還哽在胸腔不上不下。
要不是需要錢去玩,他才不當無恥又惡心的!
雷頡扶抱起申佳倩,眯起眼睨了他一眼,面無表情的他看來好冰冷。
男人有些被嚇到,模模鼻子困難地走到門口,隨即又轉頭。
「你可好了,昏迷的美女抱在懷里可以為所欲為,我就要到醫院去療傷。」他有些懊惱地道。「你就不能好心點,多匯點錢給我嗎?」
將申佳倩平放在床上,替她蓋上棉被後,雷頡雙手抱胸站挺身子面對那男人。「你想要多少?」
男人舉起五根手指。
雷頡搔搔頭,一副不在乎的模樣,淡淡說道︰「這樣好不好,雷霆集團全送給你。」
不知是他這句話里哪個字有問題,讓那男人听了不禁渾身抖得像是看見侏羅紀公園里的巨大暴龍,踉蹌地後退幾步,直到背頂到牆壁。
「怎麼樣?天維。」他像是在散播天大的愛心般,鼓吹他接受。「這是個很美的禮物,雷霆集團這塊大餅夠你吃的了,如果你還想找些人來分食也夠。」
「不、不用了。」雷天維困難地吞咽口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這句話你有沒有學過?自己不要的東西別勉強別人收下,這是罪過,會下地獄的。」
雷頡偏頭一笑。「是嗎?我不記得我有學過這句話,你是在哪里學的?新疆嗎?」
雷天維臉色更加難看。「別再提了,我可不是故意要偷你駱駝的,而且我也受到教訓了,在那女人面前被月兌褲子。」誰教他在新疆時竟然想將他送給一名族長的肥女兒當新郎,他當然得落跑啊!
為了那只又笨、走沒多少路就被擺平的死駱駝,他已經夠犧牲形象,沒穿內褲的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他請的人月兌褲子,重點都被看光了,他還想怎樣!
「那天在公開場合被那麼狼狽的月兌褲子還不夠贖罪嗎?」
「你覺得夠不夠?」
「你別太得寸進尺!」
雷頡爽朗地笑道︰「天維,你真可愛。」
雷天維難看地笑著。
雷頡的話令他打起冷顫。誰教這女人沒事侵犯到他,誰不知道他生平最討厭人家拿他精壯結實的身材作文章,而他又是奉行一報還兩報的徹底執行者,這女人今天會弄成這樣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人。
「你把愛當成游戲玩,不覺得太殘忍了」
「天維,你覺得愛這種東西值多少錢?」雷頡走到雷天維面前,甜聲問道。
雷天維努努嘴將話半含在嘴里。「至少比雷霆有價值。」
「哦,真的嗎?」耳尖的雷頡輕易便听見雷天維的話。「這樣的話,明天你等著收快遞,我會選一百個最聒噪的女人和一百打雞精到你房里,記得多準備一些。」
這下子雷天維真的被口水給噎到了。「咳咳……頡,你……呵呵,我開玩笑的,你別當真。」他不著痕跡緩緩地往門移動。
雷頡只是淡瞄雷天維一眼,修長的腿一踢,門便合上。
在門外的雷天維直拍胸膛。「好險,還真怕頡那家伙真的會送一百個女人來,呼!」他像是浩劫重生般長吁了口氣,腳底抹油溜之大吉。
不要、不要……不要再過來了!
「不要!」申佳倩彈坐起身,額際香汗如雨下,她渾身冰冷。
下一秒她便想起了昏迷前那殘酷的遭遇,她慌忙地檢查自己,身上的衣服穿好好的,只是……她洗完澡後是穿這件黑色T恤嗎?她狐疑地皺起眉。
「醒了。」雷頡的聲音從窗邊傳來,此刻他正坐在單人沙發上,那雙極為好看的腿正伸長交疊著。
「你怎麼會在我房里?」她忽然害怕的瞪大雙眼。「那都是真的對不對?不是我在做惡夢,都是真的是嗎?」
他走到床邊坐下,伸手將她攬進懷中安撫。「沒事了。」
許是他的聲音和溫柔感染了她,讓她內心看管淚水的閘再也無法關住,淚水像泄洪般傾瀉而下,嬌弱的她抱緊他嚎啕大哭。
而他,只是輕輕地拍著她的背,耐心等侯她心情鎮定下來。
哭了許久,她的哭泣由驚天動地的嚎啕大哭到最後的斷續抽噎,她離開他的懷抱,以手背擦過臉上的淚水。
他托起她的下巴。「沒事了,要不要喝口水?」
她點點頭,他走了幾步倒了杯水給她。
喝過水後她才想到。「那個人呢?」
「我報警請警察來處理了。」可以了,這樣就可以了,教訓她的計劃到這里為止,她已經得到教訓了,接下來……他要好好愛她了。
一開始接近她是為了教訓她在台灣那句「死藍波」,所以以愛為名當成教訓的利器;誰知道整件事從她光著上半身在J+總部亂晃開始,一切就變調了。他心里竟然覺得酸酸的,為了她的身體可能被別的男人看見而產生嫉妒與酸味。
越是與她多相處,他越喜歡她的不做作,但是撒下的網豈能毀掉,該教訓的他還是不會忘記;一旦他認為可以了、夠了,不想再玩了,他便會燒掉那張網。
這是他處事的原則,就算是喜歡的人也不能令他背棄。
「我不知道他是怎麼進來的,我本來還在看你送我的禮服……喔——那件禮服!」她哀號一聲,隨即爬行到床尾將被撕爛的禮服撈起。「你送的禮服。」
懊死的雷天維!雷頡頭頂上方慢慢飄來一朵閃著雷電的黑石。
申佳倩誤以為雷頡難看的臉色是因為她沒好好保護那件珍珠禮服,她隨即愧疚地低下頭。
「對不起。」
他勾起她下顎,在她唇上輕點。「我不是在怪你。」
「可是……」
「禮服再買就好了。」他看了一下鐘。「很晚了,睡吧。」
他將她手中的禮服隨手往垃圾桶扔,幫助她躺下蓋好棉被。
她害怕地抓住他欲離開的手。「你……你今晚可不可以陪我,別走?」
望著她可憐兮兮還微微泛著淚光的雙眼,他嘆了口氣再度坐下。
「好,我陪你。閉上眼吧,今晚我陪著你睡,不走了。」死雷天維,改天再找你算帳!
「別離開,有你在身邊……我就安心了。」經過剛剛那場鬧劇後,申佳倩確實是累了,眼皮沉重得睜不開,含著囈語睡著。
愛憐地撥掉她頰旁的發絲,看著她如緞般的肌膚在月光下閃耀,他的心情頓時輕松、滿足不已。
J+新一季服裝發表會在眾人的掌聲中結束,連續幾天工作下來,所有人都累了,恨不得能馬上離開與「服裝秀」這幾個字有關的地方。
地上的椅子散亂、歪斜,還有漸漸離去的人聲……整個會場只剩工作人員在收拾善後。
在後台,模特兒將衣服換下讓工作人員統一收拾起來,那些衣服是樣本,幾乎都放在J+總部的展覽室里收藏。
「別忘了今天晚上的慶功宴。」羅琳高聲大喊。
模特兒各自離去,申佳倩背起大包包往停車場走去。
秀才剛結束,雷頡便帶著微笑靠了過來,在她身旁耳語一番,要她換下衣服後就到停車場來,說他有個驚喜要給她。于是她以有史以來最快的速度換上的秀服,連和羅琳道聲再見的時間都沒有,就往停車場方向而來。
想當初她還很討厭他,甚至厭惡到極點,連和他的名字扯在一塊兒都覺得受辱;對于那夜在小湖邊他的溫柔告白,她都因難以接受而拒絕,誰曉得現在她居然這麼渴望見到他。
人啊,真的是話別說得太滿,省得自打嘴巴、自掘痛處。
申佳倩目光逡巡了一下停車場,很容易便瞧見雷頡那輛耀眼出眾的黃色法拉利,而他頎長俊挺的身影則背對著她佇立在車旁,手拿行動電話正在講話。
她突然惡作劇心一起,躡手躡腳地悄悄接近他。
「我明天回去。」
電話那頭的人,聲音真夠洪亮,連她都隱隱約約能听見他在講什麼。
申佳倩嘴角泛起笑花。
她明天就要和他一起回台灣了,到時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向晴茵她們解釋。
她腳步才往前跨出,而她的笑便隨之隱沒,藏在深深的淒楚里。
(頡,那天你說你在米蘭遇到那個男人婆,還好死不死的必須與她合作,結果呢?合作愉快嗎?)雷景棠嘻笑的追問,而他有力的聲音正由電話傳出。
「你想听實話還是謊言?」雷頡冷冷地回答。他不喜歡別人干預他的事!
(當然是實話!)雷景棠咽了口口水道。(你該不會是吃了她的虧吧?)听他的聲音,一副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前兆……太危險了。
「你認為我會吃她的虧嗎?」雷頡冷聲哼道。一派帥氣地揚手爬梳前發,亮黑的發色如波浪般貼在耳旁。「她已經被我馴得服服帖帖,現在沒有我就不行了。」
他身子往後靠在車子上,撩起衣擺將手插進口袋里。「你欠我一趟埃及行,別忘了。」
(事情還未明朗化,你似乎太有自信了點。)他都還沒「親眼」看見他摟著她的腰回來,他可不承認。
「你所謂的明朗化最指什麼?三天之內就抵達本壘算不算明朗化?」
話筒那頭傳來一陣曖昧的狂笑。(你和她上床啦?怎麼樣,滋味如何?)
雷頡不帶感情地回道︰「還能好到哪兒去,反正她也不是處女了,都一樣。」
(那你接下來要怎麼辦?繼續和她交往下去?)
一聲冷哼由雷頡的鼻頭噴出。「繼續交往?」已經沒那必要了。
「你別忘了我當初是為了什麼才追她的,既然已經達到教訓的目的,就沒有再繼續下去的理由。」
(你這樣會不會太狠了點?)
「狠?我從不知道狠字怎麼寫。」雷頡無情地道,仿佛與申佳倩的感情都是假的。
(好自為之啊!)
「多謝你的關心。」他蹙眉睇著遠方。「我明天晚上的班機。」
(回新家喔。)
「知道了,我要掛了。」
(不多聊幾句嗎?)
「和你?」雷頡發出鄙夷的笑聲。「省省,和你講電話叫浪費錢。」不讓雷景棠繼續鬼扯下去,他往上一甩便關掉電話。
「不知道狠字怎麼寫,我可以教你。」
雷頡聞聲迅速轉身,睇見在他身後的申佳倩,她的臉蒼白如紙,連那原該紅艷的檀口也褪了色。
申佳倩不敢相信雷頡對她的感情其實都是假的,都是為了教訓她。
她不明白,他為什麼要教訓她?
一陣刺痛由胸口傳來,她的心在抽痛,一陣一陣的,痛得她想哭!
雷頡站直身,漫不經心地將行動電話放進風衣里,瀟灑帥氣的地撥了撥前發。
「我等你很久了。」
他帶著溫柔的笑臉走近她,這張俊臉,現在看來卻令人覺得刺眼、討厭。
申佳倩後退一步,強迫自己冷漠以對。
「對于你,我只是一只該被馴服的動物?所以你決定馴服我?」她顫抖地捂住嘴,眨回盈眶的水霧。「你認為我沒有你不行?」
他不語,靜靜地看著她,那深邃的眼眸里含著些許不安。
「本壘……你何不來個全壘打,將球打到牆外,球棒甩了就跑!何必還留在這里等我,何必讓我听見那通電話?」為什麼心痛?她不要心痛!
連喬治都無法令她感到心痛,為什麼雷頡輕而易舉便能讓她如此難過?
「對,我不是處女!不行嗎?是不是在你們男人的觀念里,非得要有那層膜才稱得上是處女?」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啊!
淚水模糊了視線,滑過手背滴落在地上,椎心之痛不是她所能承受的。
申佳倩頭也不回地奔離,想往世界最遙遠的角落逃去,躲開這股令人椎心泣血的痛楚。
雷頡挺直背脊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像在等著她突然回頭般,直到最後才一言不發地鑽進車里,亮黃的車如同一道極光,迅速沖出停車場,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