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擺兩根蠟燭會更有氣氛。」江兒在燭台上插上兩根粉紅色的蠟燭。
看著精心擺設的餐桌,還有她細心烹調的牛排大餐,她滿心期待原望語回來和她一起共進晚餐。
也許是想著他的心情,讓她把在超市遇到新兒所發生的不愉快事情給忘掉了。她支著頭,滿意的看著自己的安排,相信他回來一定也會大吃一驚的。
只是左等右等,還是不見他的身影,這幾天他總是在七點半準時回到家,怎麼今天會晚了呢?
江兒踱到陽台上去瞧瞧,她想要是望語回來的話,從陽台上就能看到他的車子了。
不過當她俯看下去時,發現他的車子就好好的停在樓下,可是卻沒看到他的人。左等右等,又等了十分鐘,就算電梯再慢,他現在也到家了,只是她期盼了許久的電鈴聲,卻一直沒有響起。
「奇怪,發生了什麼事情嗎?」江兒開始有些擔心。
現在她坐也不是、站也不是,連忙套上一件運動外套,想到樓下看個究竟,要是發生什麼事情的話,她也才能隨機應變。
才出了大廈門口,她就看到兩個男人在旁邊小巷子扭打成一團,其中一個男人是原望語,另外一個則是新兒!
「又是林新兒,他來這邊干嗎?」
江兒想走過去把他們兩個人給分開,都已經是大人了,沒必要動不動就拳頭相向吧?
但是她才走近一些,就听到新兒大吼大叫的聲音,而他大喊的內容,讓她震驚住了,她沒想到事實會是如此……
「你以為打贏我就行了嗎?我告訴你,我是絕對不會放棄的,你一天不離開江兒,我就和你沒完沒了!」新兒因為過度掙扎,所以脖子上的青筋都跑出來了,但是他一點也不放松,不停的借著扭動來擺月兌劣勢。
「林新兒,你瘋了嗎?你要我離開江兒的原因就是因為你愛上她了嗎?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啊。她是你同父異母的姐姐,難道你不知道這樣是嗎?」原望語希望能夠喚回新兒的理智。
「不……不是這樣的!」新兒大叫著。「江兒根本就不是我的姐姐,她和我一點血緣關系都沒有,我可以愛她的,就像愛一個情人一樣,你懂嗎?」
新兒如同一個被逼急的野獸,他把全部的實情都說了出來,他想如果不能讓江兒知道的話,那麼好歹也要讓這個對江兒有不切實際想法的男人知道真相,讓他打退堂鼓。
這個事實震撼了原望語,他這才有些明白為什麼林海均對江兒的態度會那麼冷淡了。原來江兒不是林海均的女兒,但是在這層事實之下究竟還隱藏著多少不為人知的秘密呢?
原望語沒辦法想象。
「你說的是真的嗎?」原望語希望新兒只是胡言亂語罷了,所以他才想作最後一次的求證。
「當然是真的!」這還假的了嗎?「江兒和我身上所流的血沒有一滴是相同的,所以我爸爸才會那麼對待她,讓她從小到大都那麼痛苦。只是她卻不知道,她以為得不到父親的疼愛是自己的錯,其實根本就不關她的事。她只是無辜的被帶到這個世上來,承受著所有的種種!」
原望語仔細聆听著新兒的話,他為江兒感到心痛,江兒在這個秘密之下生活了十九年。十九年來,她變成上一代恩怨的犧牲者,完全沒有幸福可言,難道這一切都是命嗎?
知道了江兒的身世之後,讓原望語更加的憐惜她。他不能想象,江兒過去十九年來的日子是怎麼過的?有人愛她、有人疼她嗎?
就在他一個閃神的時候,新兒已經找到反擊的機會,他用腿奮力的把原望語給頂開。他站起身來,走到旁邊去,看樣子是要把這回合告個段落。
「我警告你,離開江兒遠一點!還有,永遠別把這個秘密告訴她,她會承受不起的。要是讓我知道你多嘴的話,我不會放過你的!」新兒說完這些話之後就帶著傷離開了。
原望語待在原地一會兒,才重新整了整自己的思緒,他苦笑著,他想保護江兒都來不及了,又怎麼會告訴她這種事情來傷害她呢?
只是紙能包得住火嗎?他很懷疑。
當然他和新兒都不會想到,剛才那些對話,其實江兒都听見了,她的震驚遠比原望語要大上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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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望語嘴角還流著血,他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江兒才好。站在門外好一會兒,遲疑著自己是不是該進去?
沒想到這時候門竟然打開了,江兒帶著一臉平和溫暖的笑容迎接著他。對江兒來說,可能一切事情都還跟昨天一樣,但是對原望語來說,一切事情都不一樣了。他雖然知道了一個不該知道的秘密,但是他絕不能告訴江兒,因為他不知道外表看來堅強而無所謂的江兒,是不是能夠忍受這樣的打擊?
「怎麼站在外面不進來,像個大白痴!」
江兒帶著嬉笑把原望語給拉了進來,他一進到屋子里就看到江兒精心布置的一切,餐桌上的佳肴在燭光下更顯得可口異常。可是他現在卻一點食欲都沒有,他只是不知該如何面對江兒。
「你看,我特地為你準備的。」江兒還是一臉高興的模樣,看不出來她有什麼異樣。
「我……我現在還吃不下!」原望語覺得埋藏著這麼一個大秘密,和江兒說話變成一件痛苦的事情。
「沒關系,等會兒再吃好了,對了,你嘴角怎麼在流血呢?」江兒模了模他嘴角的血漬,但是她並沒有把她剛才所看到的那一幕說出來。
「喔……我剛才回來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一跤。」原望語覺得扯謊是一件讓人不舒服的事情。
「是嗎?」江兒說話聲音有些落寞,但是他並沒有听出來。
江兒只是故作正常,她的心情其實波濤洶涌,又有誰能夠了解呢?但是望語沒對她說實話,沒把從新兒那邊听到的實話告訴她,也許他是不想再讓她受到傷害吧!
她但願自己不知道,她但願自己沒听到那些話,在以前,她覺得自己的存在帶給她莫大的痛苦,但是她沒想過,其實她的存在,帶給其他人更大的痛苦。
「對了!你怎麼今天突然想親自做牛排呢?」原望語把話題扯開,這樣他就不必說謊。
「也沒什麼,只是心血來潮罷了!你要是不喜歡吃的話,我把它倒掉就是了。」江兒有些賭氣的要把這些東西倒在垃圾桶。
但是他阻止了她,拉住她的手,當他們四目相望的時候,他發現江兒的眼神和以前不太一樣。雖然仍然是嬉笑不帶正經的神情,但是眼底深處卻多了一抹感傷,那個感傷隱藏的好神秘,好像不想讓人發現。
是什麼事情讓她改變了呢?還是自己改變了眼神,不自覺的投射到她的眼中,才會有這種奇怪的錯覺?
他現在心情好亂、好亂,他甚至沒辦法像以前那麼沒有芥蒂的和她相處在一起。一種強烈想要保護她的沖動,反而讓他的精神緊繃,沒有辦法正常呼吸。
突然間,江兒投到他的懷中,她緊緊的用雙臂環繞著他的胸膛,她箍得那麼緊,就怕會隨時失去。
原望語想要掙月兌開來,但是江兒卻用力一壓,把他撲倒在地上,她的雙眼晶亮有神的看著他。
「別動好嗎?我好孤單喔!如果你再離開我的話,我就什麼東西都沒有了。」江兒哀求的眼神讓人很難拒絕。
她的手指溫柔的滑過他的眼皮,停留在他的鼻梁上,這種舒服燥熱的踫觸,讓他情不自禁的把雙眼閉了起來,還打了一個顫。突然間他感到有個冰涼的水滴踫到他的鼻尖上,他睜開雙眼,卻看到江兒那雙含滿淚水,晶亮的美目。
「為什麼流眼淚?」
「我以前從來不認為上帝關了一扇門之後,又會幫人打開一扇窗。我覺得以上帝這種老頑童的心態,根本不可能這麼仁慈,可是我現在真的相信了!」江兒一邊說著,又是一顆晶瑩的淚滴滴到他的臉上。
沒錯,江兒知道林海均不是自己親生父親,或許有些殘酷,但是她依然高興,她可以在望語的身旁。望語是上天幫她開啟的另一扇窗,讓原本對一切事物都感到絕望的她,又重新燃起些許的希望。
原望語雖然不知道江兒今天為什麼會多愁善感起來,但是今天的她卻令人格外的心動,她的長發垂散下來,輕輕的搔擦著他的感官。
他也想掙扎,但卻發現在那迷人繚亂的眼波中,他已失去了方向。
江兒的朱唇慢慢靠近,他發現自己情不自禁的噘著嘴等待這個吻。當這個唇降臨的時候,他有如得到天霖的滋潤。芳香迷人、柔軟和煦,帶著溫暖的濕意,呼喚著他的每條神經,讓他不自覺的沉迷、回應。
她的手探入他的胸膛,溫暖而體貼的小手讓他的心髒搶拍了好幾下。江兒幫他褪去上衣,她低下頭來,吮吻著他每一寸胸膛,那些灑落在強壯胸肌上的吻,譜成了一曲曲動人的樂章。
迷亂、激情,原望語覺得自己的自制力瀕臨崩潰,他不自覺的拱起胸膛迎向她的吻,就算再多的吻,都不能滿足他的。
他低下眼楮,看到江兒一頭長發瀉在他的胸上,構成一幅美景。
直到江兒的手輕輕幫他解開皮帶扣,他才驚覺到不能讓事情這麼失控下去,他握著江兒的手,困難的搖了搖頭。
「你愛我嗎?」江兒認真的看著他。
原望語再也不能否認自己的心意,他是愛上這女孩了,也許在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他已經無法自拔的愛上她了。
但是他不敢承認,因為這種愛和他之前那幾段感情都那麼不相同。讓他始終飄浮在夢幻的一端,不知道該如何來肯定他的心意。
他沉默,沒有回答,也許是害怕吧,他看似個開放的男人,但其實是保守的,他怕自己的愛意會變成這個女孩子惡作劇下的犧牲者。
即使再愛她,也沒辦法了解她,也就是這層神秘難以捉模,讓人情不自禁、全心全意、用盡心力的愛上她。卻也因為愛上她而終日擔憂,擔憂她是不是一樣愛他,以及她的愛是不是也有隨風飄散的一天。
「我知道你可能並不愛我,你總覺得我太過隨便、輕佻,對不對?像我這樣的女孩,可能沒有人會認真的愛上我對不對?大家總覺得和我玩玩就好了,不必認真對不對?」江兒的眼楮有些無奈的寂寥。
「不是的……」
原望語搖頭,想要否認,但是江兒的唇卻已經吻住了他,讓他沒有辦法再往下說。
慢慢的,她停了下來,用食指去封住他的唇。
「這樣就夠了,不管你對我是怎麼樣的感覺都無所謂,我知道我是愛你的,這樣就夠了!」江兒如夢似幻的說著。
原望語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但是能夠听到這個女孩親口說愛他,他先是愣了下的不敢相信,但隨即他知道自己是欣喜若狂的。
「其實我……」他也想表明自己的心意。
但是江兒卻堵住他的唇,她搖了搖頭。
「什麼都別說了,我不想听,只要今天就好了,就當你是愛我的,就像我愛你一樣。好不好?」
看著她痴迷的眼光,原望語點了點頭,他想對她表達愛意,他多想告訴她,其實他也同樣愛她的。
但是他並不能多想,他狂熱的和愛意都己經到達滿水位,他渴望得到江兒的心已經不能被任何東西所取代了。
他瘋狂而熱情的吻著她,直到她的呢喃不絕于耳,他們翻滾在自己的天地當中,搜索著彼此的秘密花園,對他們來說,沒有東西比擁有對方更加真實了。
「望語,就當這是一份愛的禮物吧!」江兒緊擁著他,狂亂的說著。
但她說這話卻有兩種含意,一是她愛望語,渴望與他結為一體,二是她早已算好今天是她的危險期,而她渴望有個屬于她的新生命會降臨。
這個念頭在她心中萌芽許久,直到遇見他,她直覺他就是那個人選。就算今天知道林海均不是她親生父親,也沒能改變她的想法。
反而那個殘酷的事實更加深了這個念頭,畢竟她在這個世上再也沒有其他親人了,如果她能擁有一個屬于自己的親人的話,她的生命會變得不一樣。
當原望語以堅定的姿態征服她之際,江兒知道自己的心早已臣服。
但是他可能一輩子都不會知道她的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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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兒不曾在這個地方出現過,她也但願自己可以不要再來這個地方,但是為了求證事實的真相,她是非來不可。
為了要見到林海均,江兒刻意把自己打扮的更嬉皮,那條寬大的喇叭褲、全身上下披掛的裝飾品,這都是林海均最不喜歡的打扮。
她傲慢的靠在車子上,等著林海均一步步的走近。她投以一個輕浮的微笑,然後看到林海均生氣的搖了搖頭。
「今天要下紅雨是嗎?你會主動來找我?」林海均言語中不帶表情。
「我想單獨和你談一談。」江兒的眼神瞟向後面的司機。
林海均雖然不知道她是什麼意圖,不過他卻沒辦法拒絕她。當江兒一出世的時候,他原本是想要拋棄她的,但是她和她母親是那麼相像,讓他狠不下這個心來。
多年來,他為了面子、為了自尊,要自己恨她、報復她,但他卻做不到。他只能用不在意、漠不關心來掩飾自己對她的情感。
「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嗎?」林海均故意把語氣裝的和以往一樣不帶任何感情。
「我不是你親生的女兒對嗎?」江兒果然干脆。
林海均呆在當場,這個多年來他苦心隱瞞的事實,還是沒辦法隱藏一輩子。只是事實浮現,他發現自己輕松了不少。
「是誰告訴你的?」
看到他的表情,江兒就知道這一切都是真的,原本她以為林海均不過是不喜歡她罷了,但沒想到真相卻不僅如此。
「這果然是真的!那你告訴我,我媽媽是不是沒死?我父親又是誰?」江兒激動的看著他,尋根的沖動讓她沒辦法冷靜下來。
林海均搖了搖頭,也許該把他所知道的事情都說出來了,他冷淡了這個女孩十九年,但這十九年來,他又何嘗不痛苦呢?
「你母親是真的死了,她一生下你,就失蹤了!後來有人看到她在老家附近的海邊投海自盡,就像我告訴你的一樣。而你的父親,沒有人知道是誰,你的外公可能知道吧!不過他也死了。」林海均的心情從來沒像現在這麼平靜過。
這十九年來的恩恩怨怨就像一場夢一樣,如今夢醒了,他輕松了不少,他不再為自己的心魔所困,也許他往後的人生才正要開始。
江兒搖了搖頭,答案呢?她要的答案並沒有出來,可是能解答的人卻都已經不在了,難道她注定要一輩子糊里糊涂的活下去嗎?
林海均接著又把當年的事情原本的說了一遍,每說出一句,他就覺得重擔去了一分。他告訴江兒,他是如何愛著她的母親,而她的母親卻又如何殘忍的說自己並不愛他,而且她身上還懷著別人的孩子。
說完了!江兒哭了,她同情自己的母親,也同情林海均。生平第一次,她對林海均不再有恨。
「孩子,事情都過去了,這十九年來,是我的自私和報復心害了你。」林海均搖了搖頭,他從來沒這麼心平氣和的和江兒說過話,如今真相大白之後,他發現能夠坦白的和江兒侃侃而談,是一種幸福。
他們兩人能夠一起去回憶那個在他們生命中同樣重要的女人,林海均覺得安慰。
或許他以前對江兒冷漠,是害怕自己會忍不住把事情月兌口而出,但他卻沒想到,結果並不如他想的那麼糟糕。
誠實為上策,太多的謊話反而會讓人不知所措。
「對不起!我不知道……」江兒為自己十九年來的任性賠罪,因為她老以為自己是最大的受害者,直到今天才明白林海均所受的傷害並不亞于她。
第一次,林海均像個慈父一樣的把江兒擁在懷中,輕輕的拍著她的肩膀,安慰著她。或許從今開始,他們才能真正的做對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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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望語收拾著這個房子中的東西,他就要離去了,這個和江兒充滿共同回憶的地方,在江兒離去之後,他也沒有留在這邊的必要了。
「江兒,你上哪去了呢?」他發覺自己痛苦的像是把心給扯開一樣。
已經兩個月了,音訊全無。記得激情過後的那一天早上,他吻了吻她的臉頰才去上班,沒想到他下了班之後就沒見到她的人了。
沒有留下只字片語,就好像她從不曾介入過他的生活,所有屬于她的東西都不見了,讓所有和她相處的時光都變得那麼虛幻而不可信賴。
這兩月中,新兒來找過他幾遍,逼問他江兒的下落,但他卻不知道,因為他同樣也想知道她到底在哪里。
為了江兒的事情,他又和新兒打了幾次架,從新兒的口中,他知道江兒原來已經找過林海均,而且也知道所有的事情了。
但她為什麼要離開?這個問題,卻始終無解。
突然間,門鈴響了,他有個沖動以為是江兒,但是門一打開,卻是新兒站在門外。他的心又是一沉,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的失望了!
「有江兒的消息嗎?」這也是新兒關心的焦點。
原望語苦笑的搖了搖頭,他們兩人原本是水火不容的,為了江兒,他們兩人卻必須和平共處。
「這是你的信,剛才管理員拿給我的。」新兒為了探听江兒的下落,已經成了大廈的常客。
原望語連忙把信拿過來瞧,他想江兒說不定會寫信給他也說不定。但他失望了,那是一張喜帖,麗塔從美國寄來的喜帖,她要結婚了,對象是雷蒙,他衷心祝福她。
一向抱持著不婚主義的他,看到那張喜帖卻有一絲絲的感慨,他想起江兒,想要一份安定的感覺。但他幽幽的嘆了口氣,他不知道江兒現在會是在哪里呢?
「我看過了,沒有江兒寫來的信。你要離開回美國嗎?」新兒平靜的說著。
「原本是要回去的,反正我已經向學校請辭,下學期我就不必再去上課。剛好手頭上的案子也告了段落,原本總公司要我回去,但是突然在南部又接到案子,這次我要回家鄉去設計度假別墅。」
「是嗎?祝你一路順風。」新兒有些高興,他在台北或許還能等到江兒,但是望語卻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原望語苦笑了下,他哪會不知道新兒打的算盤,但他想離開一段日子也好。如果他和江兒有緣的話,別說是台灣那麼小,就算天涯海角,也有相遇的一天。
「有她的消息請聯絡我,這是我的新地址、電話。」知道新兒可能不會連絡他,但他還是把地址留給他。
因為江兒是他們共同的目標,只有彼此才能明了對方想念江兒的心情,這或許就是讓他們之間化解敵意的惟一原因。
也許在不久的將來,江兒回來了,他們兩人又會像以前那麼劍拔弩張也說不定。
「再見!我還是要告訴你,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放棄的。」新兒第一次和善的對原望語笑了笑。
「我也一樣。」原望語也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