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涼的水柱從蓮蓬頭傾流下來,原望語站在水柱下面,任由水流流過全身,雖然洗去那一身濃烈的汽油味,但是他的心情卻沒有平復過。
罷才那驚險的一幕,現在想起來都還心有余悸。為什麼像呂郁櫻那樣一個沉靜的女子,竟然會做出這種瘋狂的舉動?究竟是什麼力量讓她失了理智,要置人于死呢?
但最讓他困惑的是江兒在他懷中的顫抖,她的害怕是那麼真實,當她要求他放過呂郁櫻的時候,她心中又是在想些什麼?
江兒和曹永達之間的事情又是怎麼回事?他們兩人是真心相愛而譜出師生戀情嗎?如果是的話,以江兒的個性,他想江兒一定會不顧一切的想要和他在一起,就算是兩人一起遠走高飛,原望語也不會太意外。
因為江兒是個敢愛敢恨的女子,像她這麼一個對于感情忠實又性格強烈的女子,是不會理會別人的眼光和社會的規範。
但是從江兒的表現來看,卻又不是如此,她面對呂郁櫻似乎有無限的愧疚,而對曹永達又不像是有深厚感情的模樣。
他愈想愈不能理解,到底這師生戀由何處傳起?
必上水龍頭,走出淋浴間,穿起一件浴衣,拿條毛巾把濕漉漉的頭發給擦干。
走到外面,發現他撿回來的江兒像團棉球似的縮在一旁的角落,她不說一句話,兩眼呆滯的不知看向何方。
惟一可以確定的是,江兒仍然害怕,她的牙齒還在打顫、她的肩頭也不停的在抖動。整個空間充斥著濃厚的汽油味。
原望語走到她的面前蹲下,但是江兒仍然不看他一眼。
「去洗個澡吧!」原望語輕輕把她的頭發撥開,但是江兒仍舊不為所動。
他站了起來,走到桌子旁邊倒了杯水,他們兩人安靜的沒有說句話,以至于沉悶的空氣中,連倒水的聲音都可以听得很清楚。
這時江兒抬起頭來看著他,表情滿是黯淡。
「你心里一定在想我是個行為放蕩的女孩子,專門喜歡破壞人家家庭的狐狸精對不對?你和其他人並沒有兩樣,只是想看我的笑話罷了!」江兒帶著滿不在乎的表情笑了笑。
她雖然不在意別人是怎麼看她的,可是她卻不得不在意他對她的眼神,從他的神情中,她可以看到他對她的失望與他對她的不屑,她害怕自己在他的心中變成一個隨便而且不知檢點的女孩子。
突然間她覺得自己可以不在乎全世界的人是怎麼看她的,她只在乎原望語是怎麼看她的,那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她也沒辦法理解。
「我不認為我的想法你會在意,我並不是個保守的人,如果你和曹永達是真心相愛的話,我無話可說,但是你捫心自問,你是因為愛他而和他在一起的嗎?如果不是因為愛他的話,你知不知道自己的任性已經帶給一個家庭多大的傷害?」原望語第一次對江兒說出這麼嚴厲的話。
江兒低著頭,默默不語,但是她的眼角卻已經流下淚水,她是不愛曹永達,她只是為了好奇而去勾引他,她只是想證明天下男人沒一個好東西而已。但是她不知道這樣會傷害到另一個女人,如果早知道的話,她也不想的。
第一次看到江兒脆弱的哭了出來,原望語知道他踫到江兒的死穴了,看到她無助的哭著,雖然她不斷的用手背去抹掉淚水,但是她的淚水還是不停的流了下來。
她無助又悲淒的模樣,看來令人又疼又愛,雖然他還是想責備她,但此時此刻,他卻只能安慰她。
「別哭了!我印象中的林江兒不是這麼脆弱的、不是這麼動不動就哭的人。」原望語蹲在江兒的面前,輕拍著她的肩頭。
但是江兒的淚水卻像斷了線的珍珠一樣,流得沒完沒了,她抬起那雙沾滿淚水的眼楮,定定的看著原望語,生平以來,她第一次覺得自己滿月復的委屈需要找個人來傾吐,而他是她惟一想要依靠的男人。
「對!我是不知檢點、勾引別人的老公,但是我只是想證明曹永達並不是別人所說的好老公、好爸爸。我知道自己很幼稚、很無聊,做了一件錯事傷害了許多人。但是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想。今天大家都責備我、說我下賤,難道你們都不會做錯事情嗎?難道你們都是聖人嗎?只有我一個人是罪人、只有我一個人該死。」江兒情緒非常激動。
從來她就不曾對別人說出自己心中的話,每當父親用冷淡的態度對她、新兒用同情的眼光看她、同學用指指點點的神情對她,她都可以若無其事、視若無睹。
但是表面的不在乎,並不代表她真的不在乎,她喜歡做些離經叛道的事情,剛開始是為了要引起父親的注意,但是到了後來,她卻需要用這些事情來麻醉自己已經被傷得支離破碎的心。
原望語把哭得像淚人兒的江兒擁到懷中,他輕輕拍著她柔順的長發,任由她在他的懷中啜泣、哀傷。
他突然想到,眼前這個女孩子不過才十九歲而已,她到底承受多少痛苦和折磨?她的淚水、她顫抖的肩膀,仿佛自己像個被世界所遺棄的孤兒那麼無助而悲傷,他該如何幫助她,告訴她其實還有很多人都很關心她、在意她。
想到她說的話,難道外界那些對她指指點點的人都是聖人嗎?至少她對自己的壞、自己的劣根性敢于呈現、敢于承認,但是那些人呢?他們卻只是隱藏了起來,然後用自以為是的高道德去評判他人,難道他們真的沒犯過錯嗎?
就拿他自己來說,雖然他和麗塔的感情是平和的結束了,可是那天她是帶著控訴和淚水傷心的離開,難道他一點錯都沒有嗎?他其實也會犯錯、也會傷害別人,但是他竟然像別人一樣的臉不紅、氣不喘的糾正江兒,他難道就不虛偽嗎?
「我從小就沒有媽媽,我的爸爸把我當成外人,他甚至沒有抱過我,你說,我是不是一個很惹人討厭的人?」江兒抬起頭來,像只小鹿帶著水汪汪的神情看著他。
原望語笑了笑,用手掌輕輕擦去她臉龐上的淚水,用溫暖的笑容給她最大的信心。
「當然不是!你當然不討人厭。」這是他的真心話,他衷心的認為像她這樣一個美麗精靈般的女孩,讓人想不出有什麼理由不去喜歡她。
「謝謝!你是第一個這麼說的人。」江兒溫柔的環抱著他的頸子。
那一刻,有種異樣的情愫同時竄過他們兩人的胸膛,那個感覺,他們兩人都是那麼陌生,而不知如何是好?
就像奇妙的吸引力一樣,又甜又酸又澀,輕輕的把他們兩人給拉攏在一起。
但是原望語卻起了警覺心,他告誡自己絕不能輕易的步入這個女孩子溫柔的懷抱,他推開她,卻也看到她受傷的眼楮。
「你不喜歡我?你討厭我嗎?」江兒不解的問著他。
原望語看著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多想告訴她,他並不是討厭她,而是害怕自己太喜歡她。那種失控的情感,讓人無法控制的感覺,他並不喜歡。
「你該去洗個澡,你全身都是汽油味。」他故意顧左右而言他。
江兒不懂,他是在逃避什麼?為什麼他的表情會一下子變得那麼嚴肅呢?
「不要!我不洗。」江兒就像個受到傷害的小朋友耍著小脾氣。
「你在我家,就得照我的規矩,我說要洗,你就要去洗!」原望語不自覺的把語氣變得硬。
江兒偏偏也是個牛脾氣,剛才原望語明明還那麼溫柔的,現在突然變得像個又冰又冷的石頭,還要她乖乖的听話,她說什麼也不依。
看著江兒一動也不動,原望語又氣又好笑,像是和她卯上了一樣,兩人誰也不肯讓步,就這麼僵持著。
突然間,原望語奸奸的笑了笑,他一把將江兒給扛在肩膀上,江兒大驚,連忙又踢又打,要他把她給我放下來。
「你要把我帶到哪去?把我放下來!」江兒害怕原望語會把她給丟到門外去,她很喜歡和他在一起,她不想就這樣和他分開。
但是她多心了,因為他不是把她丟到門外去,而是把她給丟到淋浴間里面,隨即打開水龍頭,冰涼的水就從蓮蓬上傾瀉下來。
「哇……你這個王八蛋!」江兒此刻已經全身都濕了。
長長重重的頭發,濕濕的貼在臉上,她的臉上被無數的水珠撲打著。
「要你乖乖的自己洗,誰叫你不听話,偏偏要人用強的。」他笑了笑,看到全身都濕透的江兒,讓他有點動心的感覺。
「我先出去,你好好的洗干淨。」
他連忙想逃出來,因為他察覺到自己對這個女孩子的愛戀和情感似乎在慢慢加深當中。如果他再不自制的話,恐怕有一天會到達他都無法控制的地步。
不過此刻卻有只濕濕的手把他拉了進去,嘩的一聲,水從上面傾瀉了下來。他看到江兒那張惡作劇的笑,她抿著嘴,似乎在笑他一點抵抗力都沒有。
「嘿……嘿……你惡整我,也別想有好日子過。」
在水柱中,原望語透過水花看到江兒那張臉,帶著水珠,透著空靈絕妙的晶瑩,讓他不自覺的迷了心智。
他痴痴的看著她,覺得就算看她一千遍、一萬遍都不會膩,而且每一次都會有讓人怦然心動的新發現。
「你看什麼啊?」江兒笑著問他。
這時他才回過神來,尷尬的笑了笑,自己是想到哪去了?
「沒有,沒什麼。」他還是只能逃。
不過他這次卻逃不開了,因為江兒擋在他的前面,阻礙了他的去路。那雙黑亮有神的眼球閃出星光的看著他,當他陷入又痴又醉的迷惘中,有個比水還冰涼的東西貼到他的雙唇,讓他窒息、讓他無法思考。
那是江兒的唇,她純熟而熱情的吻著他,就算在冰涼的水柱下,她的吻都足以讓最無情的寒冰融化。
她的唇是那麼熱情、她的舌是那麼勾魂、她的手是那麼的狂妄,原望語第一次讓一個女人的吻迷得連自己是誰、身處何地都不知道,他只想讓這個吻無限的延續下去。
他情不自禁的用手拱起她的翹臀,讓她全身凌空的貼在他的身上。在激情的熱吻中,無限的水珠噴灑下來,江兒用自己修長的雙腿環夾著他的腰,讓自己全身的重量、熱情得以依靠。
原望語只覺全身血脈賁張,從未點燃的熱情一下子全都燃燒了起來,他不能停手、不能停止,他貪戀著那個香吻,不管這個吻是不是會燒得讓他全身焦黑。
抱著她輕柔的身體,靠在牆壁上,他們兩人的唇才得以稍離片刻,可以看的見彼此的面容。
江兒用濕漉漉的手捧著他的臉,順著他的臉、滑到他的胸膛,她似乎想完全佔有一樣,貪戀的撫模著他的每一寸肌膚,再用她性感的嘴唇在他黝黑的皮膚烙下吻痕。
她用牙齒輕咬著他的敏感地帶,听到他強忍在喉頭的激情申吟,她的動作就愈來愈大膽。
像只小貓似的輕舌忝著原望語豐軟的耳垂,她磨蹭著、低語著。
「愛我……愛我……望語……」她的聲音就像從夢境出來一樣的好听。
原望語只覺得自己已經到了引爆點,再也無法控制如炸藥一樣的熱情,他狂放的吻著她、探索著她的每一寸柔軟。
像只野獸撕裂江兒的衣服,看到她的雪白因為自己的熱吻而泛紅,他無法控制自己濃烈的情感。仿佛這世間只有江兒能夠滿足他的,他從來不曾了解自己熱情如火的這一面。
直到兩人的喘息聲蓋過水聲,他們眼中只有彼此、只想取悅彼此。
當兩人的衣衫盡褪,原望語望著眼前這個純白無瑕的女子,他不禁打了個寒顫。他對她的感情和是這麼強烈,但是他對這個女孩子的了解又是多少!
他的情感告訴他不該停,可是他的理智卻要他停下來。他對這個女子是只有,還是也有情感?這個當兒,他分不清楚,但他不能讓自己的給沖昏了頭,他不想做個色欲燻心的男人。
「怎麼了?」江兒不解的看著他。
原望語卻推開她,他不知道情況怎麼會演變到這種地步?對于這個未滿二十歲的女孩,他又是抱持著怎樣的心態?
「對不起!」
他撿起自己被淋濕的衣服匆匆的逃了出去,不斷的對自己說,是個可怕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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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望語上哪去了?江兒想不透。他為什麼會臨陣月兌逃?難道他不喜歡她?
但這卻是不可能的事情,從他的表現看起來,他對江兒的愛戀有如江水那般的滔滔不絕,但是他為什麼要克制自己的呢?
江兒是個隨性的女子,她並不保守,也沒有什麼女子貞節的包袱。對她來說,喜歡就能去做,如果當時當刻的感覺是對的,為什麼又要受制在道德的規範、輿論的壓力之下?如果每樣事情都要得到別人的認同,那也未免太累了吧?
「他應該不是那麼保守的人吧?」她看著水族箱當中的金魚,自問自答。
但是優游的魚兒,似乎沒能感受到她的煩惱,仍是自在的在水中優雅的游著。對于它們的主人,這些魚兒又知道多少呢?
不過望語怎麼看都不像是個保守的老學究,他看起來不但不像個三十幾歲的成熟男子,反而和新新人類的思想特別能夠溝通。對江兒來說,他是個特別的男人。不但擁有成熟的安全感,還有與年輕人契合的新思潮,和他在一起,讓她覺得溫暖、滿足。
江兒第一次對于男人有認真的感覺,以前的她一想到和一個男人廝守一輩子,她可能會覺得厭煩、無趣。但是如果能和望語在一起廝守一生,那會是怎樣的情形呢?
她笑了笑,笑自己的異想天開。
也許望語的臨陣月兌逃,是因為他不喜歡這麼主動的女孩子,他不喜歡形骸放浪的自己吧!也許他喜歡的女孩子是那種死板板的大家閨秀,不會有激情、不會有熱情,就像一座千年冰山一樣的性冷感吧!
江兒突然想起以前的男朋友對她說的一句話,像她這樣的女孩子,雖然很吸引男人,但是男人通常不會挑這樣的女孩子當老婆,因為要隨時看顧,實在太麻煩了。
「神經!我干嗎想這些有的沒有的,玩玩不就好了嗎?何必認真的想東想西。」江兒覺得去了解一個人太累了,像以前那樣游戲人生也沒什麼不好。
聞了聞身上穿的運動服氣味,好像透著望語的味道,聞起來是那麼好聞,讓她不自覺一副熟睡的模樣。
原望語走了進來,想起剛才從浴室逃跑的那一幕,他覺得自己有些狼狽。回到家里,他的心情又陷入極端矛盾中,一方面他希望江兒已經離開了,那麼他就不必解釋剛才的舉動了。一方面卻又希望她還在家中,那麼自己又可以看到她那張令人心神俱醉的面容。
走到床邊,看到江兒熟睡的小腦袋靠在枕頭上,也許熟睡的她是他心中所希望的。熟睡的她,讓他不必去解釋自己的行徑,同時又能讓他看看她明亮的臉蛋。
「晚安!」他輕輕模了模她的臉頰。
江兒熟睡的小臉在嘴角有了個細細的笑紋,假睡的她,仍然能夠感受到原望語的溫柔。他那輕柔的踫觸,就好像她是他心中最上等的棉花一樣,值得他細細的對待。
雖然江兒大大方方的佔了他的床,但是原望語並不生氣,只是和她同在一張床上面,卻會讓他更加心煩意亂,無法理清自己的頭緒。
「還是保持距離以策安全。」
原望語拿起旁邊的枕頭,想到沙發上去窩一個晚上,他現在的確是需要冷靜的獨處。如果再踫到江兒的話,他不確定自己是否還能夠及時的煞車?
「怎麼不睡在床上呢?」
听到江兒的聲音,原望語連忙轉過頭去,卻發現她的一雙眼楮仍然閉著。難道這個狡猾的女子只是在假睡嗎?
「你害羞啊?」江兒的眼楮沒有睜開。
原望語遲疑了一會兒,把枕頭放好,然後小心的躺了下來,讓他和江兒之間保持一個最安全的距離。
但是江兒像是挑戰他的定力似的,不斷的靠了過來,甚至輕輕的伸出手來挽著他的腰。她的表情是那麼自然,就像熟睡那般的純潔,令人卸了心防。
雖然她的手臂是那麼熨燙熾熱,但是原望語卻感受到一種被需要的滿足。他閉上雙眼,感受著那自然的情懷在他們之間慢慢的滋長著。
「謝謝你。」江兒說的小小聲,但是原望語還是听到了。
「江兒,你有沒有想過未來要怎麼過?我事務所里有個描圖員的職務,你要不要過來試試看呢?」
原望語在思考著,要怎麼安排江兒對她而言才是最好?想來想去,只有把她帶到自己的身邊,才是最安全的。
但是江兒沒有回答,望語知道她是在假睡,可是她怎麼不回話呢?
回頭一看,才發現她整個人已經放松的熟睡在他的身旁,她那小小的臉蛋,第一次有了幸福的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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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起床是最痛苦的一件事情,原望語轉了個身,想要在潛入更深的睡眠當中。睡夢中仿佛抱著一個溫暖柔軟的枕頭,讓他覺得體貼而無可取代。
突然想起一件事,今天早上事務所要開會,而他竟然睡的像豬一樣,連忙嚇的滿身汗從床上坐了起來。
不解的看了看旁邊,原來江兒躺在他的身旁,兩人相依相偎的睡了一個晚上。雖然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但是這種踏實的感覺卻讓人覺得滿足。
「不能再做春秋大夢了,再不起床就來不及了!」他連忙從床上翻了起來。
在衣櫃里面東翻西找,也顧不得床上還有一個江兒,就換起衣服來了。像是在自己情人面前換衣服那麼自然,他毫無芥蒂的月兌衣、穿衣。
這時候突然傳來一個促狹的笑聲,往床上一看,看到江兒坐在床上,抱著個枕頭,津津有味的看著他的換裝秀。
「你的身材還不錯嘛!」江兒半開玩笑的說著。
她散開一頭長發,兩眼惺忪,剛睡醒的她別有一種獨特的美感,如果不是他趕時間的話,他還真想好好的親吻一下她。
「謝了!不過你也不是第一次看見我的身材吧?」原望語意有所指的說著昨晚在淋浴間差點擦槍走火的那一幕。
但是江兒沒有羞澀,她就像看著自己的愛人那般的自然,目不轉楮的盯著他看。她很喜歡一早從他身旁起床的感覺,看著他匆忙的模樣,看著他慌張換著衣服的模樣,那種感覺讓她有了一種歸屬感。
以前不管是在家中或是在外面,她始終沒有歸屬感,也不知道自己還要隨風飄散多久,但是遇到他之後,似乎事情就慢慢有了變化。
或許他是上天派來解救她于水深火熱之中也說不一定。她樂觀的想著。
「你在想什麼?」原望語一邊打著領帶,一邊看著若有所思的江兒。
江兒神神秘秘的搖了搖頭,然後走到他的身邊,幫他把領帶給調正。
「這樣好多了!不過我還是喜歡你不打領帶的樣子。」江兒滿臉笑意的看著她。
「今天來不及做早餐,你自己弄好嗎?」原望語就像對自己的小妻子這麼交代著。
「只差了一個上班吻,我們就像夫妻了!」江兒踮著腳,用手環抱著他的頭子,半撒嬌的說。
「夫妻?別嚇我了!我可是個不婚主義者。」原望語笑著走到門口。
「隨便!只要能和自己心愛的人在一起,結不結婚也無所謂。」江兒聳了聳肩。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原望語今早覺得特別踏實,這是以前和麗塔在一起的時候從不曾有過的感受。
「乖乖在家等我回來,我有事情要和你商量。」原望語最後叮嚀著。
但是江兒滿臉笑意的看著他,也不曉得她有沒有把他的話給听進去。
突然間,江兒抱著他,在他的臉頰上印了一個吻。
「快去上班了!別像個歐吉桑那麼嗦。」江兒推著他。
「我的年齡對你來說本來就是個歐吉桑啊!」
原望語有意提醒江兒他的年齡,但是她的臉上卻始終帶著一抹不以為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