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和人間的一切無異,一樣有空氣、水、陽光,一如人間一樣的繁榮。
令人絕倒的是,這里有如電影中的科技城,隨地均可見到飛行器,有如機車似的,到處都有。
豪華一點的便乘飛行艇,而具有法力的閻帝和冥星,則有著法力能任意來去自如。
此時在閻遙居的幽影難得的走出閻遙居外,準備享受暖暖陽光的照射。
她想到了花叢旁有一棵茂盛的大樹,那里該是個乘涼的好地方。
她緩緩的朝大樹走去。
然而就在不遠處的前方花叢中,隱約見到兩個身影交錯著,看得出是一男一女。
「唉!原來此處早已有人捷足先登了。」
幽影見狀只得轉身往回走去,但此時耳際傳來的聲音,讓她準備離去的腳步停頓了下來。
「焱,我就知道你是愛我的。」
原來在花叢中的女子不是別人,正是驕縱的莉亞,她將整個身軀倚進在她身旁的男子懷中。
熾烈好笑的看著懷中這個矯情的女子,她整天嚷著說她是最愛熾焱的,然而只是一件披風,便輕易的將她愚弄了。瞧她那副滿足的蠢樣,不如來捉弄她一下。
熾烈順著她的說辭︰
「是啊!我親愛的表妹,我當然愛你。」熾烈輕佻的勾起莉亞的下巴,深情款款的說,仿若真的愛她似的用眼神傳意。
「那你為什麼帶那個干扁四季豆回來呀?」以為熾焱真的愛她,莉亞頓時心花朵朵開。
「你知道嘛!你那麼久都沒到我這兒來玩,我當然得找個生活調劑品來調劑調劑嘍。」熾烈將雙手交在背後打個叉,老哥原諒他吧,熾烈暗叫在心里。
「既然是調劑品,你為什麼讓那冰似的女人住進你的閻遙居呢?」莉亞得寸進尺的追問。
「當然是方便嘍。」熾烈的手極不安分的開始在莉亞身上游走,反正不吃白不吃嘛。
包何況是她自己分不清兩人的差異,送上門來的當然就不用客氣了。
熾烈深知熾焱的脾氣,知道他不喜歡這個花痴、浪蕩又驕縱的表妹,更厭惡她自來到宮中便窮追不舍的黏人功,但又礙于她是他們的表妹而不能趕她走。
可是對這種嬌滴滴的美人兒到他這來投懷送抱,雖然驕縱但卻是一名尤物,焉有拒絕的道理?自然是好好的給她享用一下嘍!
莉亞意亂情迷的沉醉在熾烈的下,放蕩的盤坐上熾烈的雙腿,邀請似的扭動著。
熾烈面對莉亞如此的挑逗,早已按奈不住的將莉亞壓在身下。
一堆干柴烈火,就此點燃……
而不遠處的幽影仿若一尊雕像般的僵立著,她臉上漠然的沒什麼表情,但蒼白的臉色已泄露出內心的痛苦。
須臾,幽影逼著自己步回閻遙居里。
幽影回到房內,坐靠在床沿,兩眼空洞的望向遠方,突然一道裂痕打破她冷漠的面具——
眼淚源源不斷的泛流著,她從未如此傷心過,從來都不曾有人能如此擺弄她的情緒。
而今,她那顆不言愛的心淪陷了,她知道自己早在不知何時便無可救藥的愛上了熾焱。
這份愛戀來得又凶又猛,但卻早已注定是殘缺的。
沒有絕對忠貞的愛情她寧可放棄,也不要一份有瑕疵的情感。
她知道她剛培植下去的情根,在方才的瞬間已快速枯萎了。
雖然決定斬斷這段未開始的情緣,但是她心里泛著濃濃的不甘與不願。
他怎可毫不諱言的告訴她,說她是他的永世愛人?
他怎可如此的狎弄她的感情呢?
怎可在自己準備付托真心時,輕易的將它撕裂?
怎可……
此時心里有太多的不甘心但又能怎樣?她仍是離不開這華麗的牢籠,或許——他會因心生厭倦而讓她離開……
她緩步到梳妝鏡前坐下,又見到了那個柔弱無助的自己,蒼白的臉龐堅毫無血色的雙唇。
「為什麼你選擇背叛,在你教會了我愛以後。」幽影望著鏡中看著自己。
「為什麼在我體會到情人的溫暖與愛意時,你卻狠心的抽開身,教我如同小丑般的任你戲耍?
「你得意了吧!你成功的踐踏我的心和僅有的感覺。」幽影忿恨的面對鏡中的自己,自問自答。忽然一陣暈眩,令幽影剛起身的身子顯些站不住腳,隨及而來的嘔吐感令她急切的往裝穢物的筒子走去,忍不住的干嘔了起來。
「嘔……」幽影依然無法控制的抱著筒子一直吐,仿佛要將膽汁給吐出來似的。
忽然一個答案躍進了昏脹的腦里——
懊……該不會是懷孕的征兆吧?
「不會的!」幽影慌亂的搖著頭。
「不可能的,不會那麼巧。」
熾焱和她過往的親密關系全都沒有做防備,但不會該死的好運吧?
算算日子,月事好像遲了……
隨及一想,幽影即平復了激動的情緒。既然她已經要離開熾焱了,或許這個未出世的孩子,將是他留給她的紀念品,讓孩子日後能夠陪她度過沒有他的日子。
幽影的手輕輕撫上平坦的小骯,冷然的眼里注入了一股母性的光輝,讓她清麗的臉龐不在冷硬。
她知道她終將有個血脈相連的親人了,這是她潛藏在心底已久的渴望。
因為在這個世間她終于不再是孤單的一個人了,她有自己的血脈,能真實的證明自己在這個茫茫塵世存在過。
一反方才悲痛的神情,她發自內心的微笑著,和衣抱著枕頭躺回床上,一直到沉睡,她臉上幸福的微笑始終不曾退去。
???
罷去巡視完所有的公務,熾焱回到閻遙居里。
一入房門他看到他心愛的女人躺在他的大床上休憩著,不自覺感到一陣幸福與滿足。他放輕腳步向前。
熾焱滿懷愛意的看著沉睡中的人兒,看她嘴角噙著笑,仿佛做了個美夢似的。
但是他忽略了幽影眼角淌著未干的淚水。
他彎子,輕吻著沉睡中的女神,等著她的蘇醒,他用舌輕輕的頂開緊閉的雙唇。
幽影感覺到臉上一陣搔癢,接著感到嘴里有一股火熱,她睜開雙眼,看到了熾焱沉醉其中的神情,她腦中倏地出現了稍早的一幕,令她不由得一僵,用力的將他推開。
「搞什麼?」熾焱一頭霧水,不明白方才跟他一樣沉醉其中的幽影為何一把將他推開呢?
「不要踫我,別拿吻過別的女人的唇吻我。」
可惡的男人,把她當成什麼了,怎麼可以上一刻跟別的女人卿卿我我,這一刻則寂寞難奈的想跳上她的床呢?
無恥!
「你在說什麼?我怎麼不懂你的意思。」熾焱莫名其妙的看著態度轉變極快的幽影。
他詫異的看著上一刻與他融入熱吻,下一刻將他推離的她。
「你自己做過什麼,還來問我?」幽影冷冷的看著熾焱,不準備听他解釋。
看著幽影愈來愈冷的態度,熾焱的怒火終于被挑起,他認為自己沒必要去哄這個無理取鬧的女人。
「哼!無理取鬧,我懶得理你。」
熾焱門一開頭也不回的走出去,只留下坐在床上垂淚的幽影。
她不知道為什麼無法面對他,做錯事的是他又不是自己,她干嘛失控的落淚呢?
她知道,自從愛上他以後就特別的容易情緒失控。
「對啊,是我自己無理取鬧,逾距了。」
幽影任由淚珠一串串的落下。
是啊,明知熾焱未向自己做過任何的承諾,她也不過是他抓來的俘擄,有什麼立場去指責他的負心呢?
「呵……孩子,我一定會平安的帶你離開的。」幽影輕輕的撫上平坦的月復部。
對于月復中的孩子,幽影認為自己只是熾焱生命中的過客,在不久的未來將成為歷史。所以熾焱不可能會接受這個孩子的存在,因為對他沒有什麼意義。
但反之,這孩子對她來說卻是意義重大,因為她將有一個血肉相連的親人,這對幽影來說是很重要的。
她的前半生已經非常的孤獨了,她極需一個與她關系密切的骨肉陪她走過後半生。
有了這個孩子帶給她力量,她覺得不再那麼心痛了,至少她的生活將會以這個孩子為重。
或許換個角度想,幽影覺得自己是幸福的。
愛情的路上她固然失敗了,但是她卻如獲至寶的得到了一個家人,有血緣的那一種,讓她有滿足的感覺,是幸福的滿足。
「莉亞公主,請留步。」侍女小瞳阻止來人的腳步,不讓她進入閻遙居里。
閻帝交代過,除了他以外不許別人進來,就連冥皇也一樣,于是小瞳盡職的攔下準備入內的莉亞。
閻帝的怒氣可是無人可抵抗呀!更何況她只是個小小的侍女。
「閃開,奴才,憑你這個小小侍女也膽敢阻止我?」
莉亞怒目相視的瞪著小瞳。
反了,一個小侍女竟然如此拂逆她。
莉亞無法置信的站在閻遙居前與小瞳爭執不下,橫豎不管如何,她一定要進去。
什麼東西?她可是未來的閻帝後,一個小小的侍女以為如此就可以阻止她?實在太小看她了。「我以公主的身份命令你滾開,」莉亞驕縱的命令著,而身體則拼命的往里面擠去。
小瞳無奈的向門口的守衛格魯求助。
「公主請回吧,我相信閻帝如果知道了會非常不高興的。」身材高大的格魯準備將不听勸的莉亞架離這里。
忽然,幽影清冷的聲音傳了出來——
「小瞳,讓她進來。」平靜無波的聲音沒什麼起伏。
「滾吧!你。」莉亞不客氣的將小瞳推到一邊,徑自往里面走去。
看到莉亞蠻橫的態度,幽影不想表示什麼,只希望盡快將這個叫囂的女人打發走。
「喲,你倒是清閑啊!」莉亞大咧咧的不等人開口,便在幽影的床沿邊坐下。
「有事快說,沒事的話你就請回吧。」幽影走到窗子旁,倚窗而坐。
「哼!回?真不知道誰該走喔!」
莉亞一點也不會不好意思的在幽影的房里東踫踫、西模模,好像她才是這房里的主人似的。
幽影不把她那種沒啥養分的話給听進耳朵里,她閑閑的欣賞窗外的景致。
「哦,是嗎?」淡淡的應付著。
幽影知道自己只要不去與熾焱接觸,她便能掌控好自己的情緒。
而由莉亞的談話中,不難看出她的來意,雖然早上的那一幕仍如萬蟻蝕心般的難受,但幽影不許自己那麼輕易在莉亞面前示弱。
因為就算這愛情的一仗輸了,也要輸的有尊嚴。
「告訴你吧!焱告訴我,你只是他無聊生活中的調劑品罷了,他愛的是我。」莉亞洋洋自得的走到幽影身旁宣告著。
看著莉亞得意的笑臉,听著她毫不留情的話,幽影心里的一處角落正快速崩落,整顆心為這些話緊縮著。
雖然那些話稍早她已親耳听見,但再次被莉亞拿出來炫耀,仍令她非常的不舒服,心為了這些話傳來陣陣的刺痛。
這痛令她想要忽視也難,它揪著她傷痕累累的心不放。
幽影眨一下眼,發現眼里開始聚洪,眼淚快要一傾而出,她連忙背過身去。
對于任何事情她向來是淡然待之,但對于愛情來說,她是軟弱的與陷入情泥的女子一般,泥足深陷而無法自拔。
「你要說得只有這些嗎?」幽影努力的抑制自己,不讓聲音顯得哽咽。
莉亞看不慣幽影淡然的態度,她的聲音已因失去耐性而不斷的升高。
「這些?不,我要說得是,你到底要如何才肯離開焱的身邊?」
雖然疑說這個女人只是調劑品,可是如果不預防一點,難保事情不會起變化。嗯,還是得想辦法讓她離開才是。
莉亞心里盤算著該如何讓幽影離開熾焱的身邊。
「離開?能走的話我早走了。」幽影低語,像是說給自己听似的。
「我幫你。」莉亞高興的馬上說。
幽影一听莉亞的提議,不置可否的,能離開當然是最好的,雖然心是酸澀不堪。
因為惟有遠離他,時間才能治愈他所帶來的情傷。
「什麼時候離開?」幽影淡淡的詢問。
「今兒個,我看就凌晨時分吧。」莉亞為避免夜長夢多,打算清晨弄走幽影。
莉亞掏出了原本準備用來擺平幽影的迷藥,交給她,那藥性強烈得很,可是會讓一個凡人喪命,但對身為閻帝的熾焱來說,只不過是個再普通不過的迷藥罷了。
「將這包迷藥放入換的酒里或是任何的食物里,它是無色無味的,焱應該不會發覺。」
「然後?」
「凌晨時分,我會來接應你離開。」莉亞向幽影保證道。
「了解。」幽影此時已不想再多說些什麼。
???
熾焱再度回到閻遙居,已是入夜時分。
門一推,驚見滿桌的美味珍肴,往內一看,可人的幽影正躺在床上合眼沉睡著。
熾焱放輕腳步往床上的人兒靠近,看到幽影純淨的睡容,早將稍早與幽影的爭執拋到腦後。
天啊!他真的愛死了這個女子,他只想什麼事都不做的一整天只看著她、戀著她。
他依戀的伸出手,撫上那無瑕細致的臉龐,來回的輕輕觸踫著,如絲般的觸感讓他的手無法抽開。
忽然床上的人兒醒了,扇動著長長的睫毛,睜開如泓的眼眸,有如童話中的睡美人般睜開雙眼,看著拯救她的王子。
熾焱看到床上的人兒睜開雙眼,想到稍早時的爭吵,令他屏息等待。
「你回來了。」假寐的幽影柔柔的說。
聞言,熾焱終于放下心來,可是卻又覺得事情透著古怪,但是怪在哪里?又說不上來。
避他的,反正沒事就好。
熾焱樂觀的想︰只要幽影不生氣,一切都好辦。
「那滿桌的美味珍肴是……」熾焱看著幽影。
「當然是要吃的啊。」幽影看著熾焱,深邃的眼里透著哀淒,但在熾焱發現之前連忙斂入,快速的令人瞧不出任何端倪。
「不,我的意思是說,有什麼特別的事值得如此慶祝嗎?」因幽影自從到這里以後,熾焱從沒見過她有如此的好胃口,通常她都是幾樣水果就打發一餐。
而且每每還都是他逼著她吃的。
「不是慶祝,而是為我稍早的無理取鬧道歉。」至于慶祝……就慶祝我的離開,讓莉亞和你永浴愛河吧。幽影將這些話在心里接續下去。
她忍著決堤的淚水,強顏歡笑的面對熾焱。
幽影起身,拉著熾焱到擺滿佳肴的桌子旁找了張椅子坐下,而她則順勢大膽的坐在熾焱的大腿上。
她拿起杯子,倒滿了酒。
「我們從來都不曾對飲過,今天就讓我們小酌一番。」
她先喝了一小口的酒,輕輕的抬起熾焱的下巴,以口喂哺的將酒渡進了熾焱的嘴里。
熾焱對于這種自動送上門的艷福當然不會放過,他伸手壓住幽影的頭不讓她的唇移開。
他輾轉流連的加深這個吻,時而輕柔,時而狂烈的逗弄著丁香小舌。
須臾,兩人終于氣喘連連的放開彼此。
幽影臉上暈紅一片,久久不曾散去,紅唇漾著水意,紅艷欲滴的直吸引著熾焱。
「影兒,你是在邀請我嗎?」
熾焱看著跨坐在他身上、發絲凌亂、臉上酡紅的幽影,此時的她令他覺得美的不可方物。
噢!懊死的姿勢如此的撩人,她的柔軟正抵著他胯下的根源,滾滾而來的熱浪,令他快克制不了。
「是的,我在引誘你、邀請你。」幽影豁出去了,反正這將是她與他最後一場的纏綿。
幽影放棄矜持,只想徹底的與熾焱沉淪下去。
熾焱一听,他因而顫抖的雙手馬上抱起坐在他腿上的幽影往床鋪走去。
等不及將她放下,兩人一同滾入大床中,彼此饑渴的吻住對方。
解開身上的衣物,迫不及待的想將對方坎入自己的身體里面,渴望著,彼此都急著想將體內的熱浪解放出來。
良久——
幽影與熾焱身上均布滿歡愛的汗水,兩人相擁,靜靜的躺在彼此懷里,誰也不願先開口。
終于,幽影抽開身子,熾焱不解的望著她的舉動,只見幽影俯下頭輕輕的吻著他。
熾焱如同方才一般的加深這個吻。
然而就在熾焱熄滅的欲火再度被挑起,準備與幽影再一度歡愛的同時——
與幽影深吻的口中,他感到有東西涌到他嘴里,快速的入喉,讓他來不及有所反應。
他只能瞠目結舌的望著幽影。
片刻後,他感到忿怒,他知道幽影對他下藥了,利用他對她的信任,背叛了他。
幽影的淚水在見到熾焱不敢置信的眼神時潰堤而出,淚水模糊了視線,看著熾焱在她面前緩緩的倒下。
「對不起,雖然是你對不起我。我走了,願此生永不相見。」
幽影心痛難忍的向已昏迷的熾焱道別,淌下的淚水滴在熾焱的臉上。
「別難舍難分了,走吧!」莉亞的聲音出現在門口。
她不是滋味的看著幽影難舍的表情,不過隨及一想,反正她再也威脅不了她了,不是嗎?
莉亞的表情顯得陰鷙,眸里閃過一抹詭譎,快得讓人瞧不出異樣。
「走啊!難不成你想反悔?」莉亞深怕幽影反悔似的將她往門邊推去。
兩人的身影逐漸沒入黑夜,留下熾焱一人在那大床上。
沒想到那迷藥竟只能讓熾焱全身乏力,並不能使他完全的陷入昏迷,所以他此時正努力的使自己恢復體力。
對于莉亞和幽影的談話,他則是一句不漏的听進耳里,而這令他感到震怒異常。
「噢!懊死的女人,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也難逃出我的手掌心!」
熾焱努力的調息體內紊亂的氣息,一听兩人已離開,便更加快速度讓體力恢復。
???
朝閻遙居的北方前進,莉亞和幽影來到一處茂密的森林入口,雖然到達時已接近清晨,但是濃濃的霧仍讓人伸手不見五指。
「到了,進了森林內朝北方直走,就會有一道與人間劃分的結界,過了結界就是人間了。」莉亞將幽影帶到森林的入口催促著她。
幽影一語不發的轉身,朝森林里走去。
別了!你將會是我此生惟一的男人,焱。
看著幽影愈走愈遠的背影,莉亞滿意的笑了起來,笑容里透著陰毒。
「哈!你想得美喔!我送你走的,不是回人間的路,而是一條不歸路。」
這個濃霧迷漫的森林叫作「迷幻森林」,通常進去的人或鬼都出不來,只有閻冥二帝在修行時才會解開結界。
那里是流放在陽間無惡不做、死後為惡的惡鬼,以及各種妖獸,就算不被吃掉,遲早也會因找不到出路而發瘋。
「呵呵,你慢慢等死吧。」莉亞的笑聲非常刺耳的在這個無人煙的地方響起。
突然,她覺得背後傳來一陣陣令她驚悚的感覺。
轉身一看,發覺那個應該倒在床上的熾焱正雙眼冒火的站在她的身後。
「你……你怎麼會在這兒?」莉亞嚇得說不出話來。
「人呢?」熾焱此時恨不得用雙手狠狠的掐住她的脖子。
「走……走了……」莉亞看著頭暴青筋的熾焱,害怕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句子。
「走了?你竟敢放她走?」熾焱失去理智,冷冽的逼近莉亞的臉龐。
「是她自己想走的嘛!」莉亞推卸責任。她準備死不承認的賴到底,反正她又沒說謊騙他,是幽影自己想離開,而她只是幫她而已。
走到哪不都一樣?為省麻煩,干脆就送她一程嘍。
雖然眼前熾焱的表情駭人,但為了完全擁有他,她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往哪?」熾焱的聲音冷得沒有溫度,眯著眼看著莉亞。
「走就走了嘛!往哪不都一樣。」莉亞不肯松口。
熾焱終于失去控制,伸手掐住莉亞的脖子如老鷹捉小雞般,將她提離地面,對著自己的雙眼。
「說!再給你一次機會。」
莉亞懼怕的看著熾焱發起狠的冷冽臉孔,呼吸急促的掙扎著,終于忍耐不住的手往森林的方向一指。
「咳……她進了迷幻森林里了,咳……」莉亞因呼吸不順滿臉脹紅著。
「什麼?你竟然惡毒的讓她進去里面?」
熾焱失去理智的大吼,掐著莉亞脖子的手不覺的又加重了幾分。
「咳……啊……饒了……我……」莉亞雙腳騰空的亂踢著。
「饒了你?在你惡毒的讓她進入迷幻森林之後?」
「焱……表妹……我是……你表妹……妹呀……」
莉亞真的怕會死在盛怒的熾焱手中,他此時看起來是如此的殘暴凶狠,像要將她撕毀似的,如狂怒中的猛獸。
「哦——表妹是嗎?」熾焱的語調突地放輕,顯得有些陰柔。
「是……是的……」對于熾焱突來的轉變,令她更加害怕,因為她覺得掐在脖子上的手不但沒有放松的跡象,反而更加重了幾分。
「告訴你!不管是誰,只要傷了幽影,我絕不放過!表妹。」熾焱的手用力一掐,使莉亞昏了過去。他並未使她喪命,如她說的,她是他的表妹,但是她必須受到教訓。
但這當然是指幽影平安之下,倘若幽影有所差池,莉亞必須賠上一條命,就算她是表妹亦然。
迷幻森林的危險,熾焱當然是知道的,此時他只希望幽影能夠撐到自己前去救她。
???
幽影走進了森林後,在一片迷霧中朝北方走去,不知走了多久。
她發現愈往里面愈荒涼,不若森林的入口處,那里還有一些高大的杉林,一些奇珍異草,還有不絕于耳的蟲嗚鳥叫聲。
而走到這里時,她發現蟲嗚鳥叫聲沒了,許多的樹木還呈現一片干枯。
一樣的林里,這里卻是荒涼平脊的,安靜的連一根針掉下來也可以听見。
走了許久,幽影在一棵枯萎的大樹下坐了下來,由于是匆忙的離開,她身上並未帶任何的食物和水,所以現在的她是又渴又餓。
不知道是不是餓過頭令自己感到昏眩,她竟然覺得天地開始晃動起來。
「噢!天啊!不是我昏頭了,而是地底下真的有東西在翻動。」幽影覺得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的景象。
她開始警戒,準備應付任何突如其來的狀況,因為她已經不是一個人,所以她必須活著離開。
地面的晃動愈演愈烈,在幽影一百公尺的前方地面突然裂了開,一個龐大物體迅速的由地下竄起——
一只像蛆又像蛇的怪蟲,此時正張大了口,亮出獠牙的往幽影的方向前進。
幽影知道這只怪蟲把她當成食物了,于是她拔腿狂奔,因為她知道自己面對如此體積龐大的怪蟲,並無勝算可言。
她一邊閃躲一邊射出暗器銀針、銀鏢,及任何派得上用場的利器。
不知過了多久,幽影覺得愈來愈乏力,但怪蟲還是窮追不舍,而她身上的武器已經用光了。
看著怪蟲的靠近,她真的無力了。
「孩子,原諒我的無能為力。」
幽影疲累的看著準備將她吞蝕的怪蟲,看著它朝她蠕動接近。
她的腦海里竟浮現了熾焱的身影——
與熾焱在一起生活的種種,如幻燈片般的在她腦海一一閃過。
面對將至的厄運,幽影閉上眼等待,忽然听見一陣恐怖的哀嚎,睜眼一看——
敝蟲的頭落了地,而砍下它頭的劊子手,正用冷冽的目光鎖著她。是熾焱救了她,但是他的表情卻是想殺了她。
熾焱這輩子永遠都忘不了方才令他心神俱裂的那一幕,他不敢想象若是他晚來一步,不就救不了幽影了?
心疼她所受到的驚嚇,熾焱隨及一想到幽影逃離他的舉動,卻又令他怒不可遏。
幽影看著熾焱陰晴不定的表情,心里開始發毛了起來,她知道熾焱因她的逃離正處狂怒中。
熾焱走進幽影將她緊緊的摟住,手勁之大仿佛要將她捏碎般。
幽影呼聲︰「痛……」
「會痛啊?對不起!是我太過粗暴了。」
熾焱用過于溫柔的聲音,如情人間的呢喃對幽影回應著。
他將一語不發的幽影罩在黑袍內,咒語一施,消失在森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