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意的拖著自己受傷的一只腳,席莫爾單腳跳著在走廊上前進,一邊詛咒,天殺的該死!他們居然把她留在這里,跑到日本去出臨時任務去了,那她算什麼?
每每往前跳一步,她的腳就感覺到沉重了一點,也疼了一些,但她堅強的咬著牙很繼續前進,有耐力一向是她眾多的優點之一。
汗像豆大的雨水般,從她的臉頰上流下來,她一點也不喜歡這種勞累感,她情願是在街上拿槍掃貪除惡,那都比在這里無奈的跳著前進要好得多了!
「席莫爾,你不要命了嗎?」
席莫爾聞聲,抬起頭來。
田中向日葵雙手扳在細腰上,儼然像個小避家婆似的對她喊著,「腳受傷了還到處亂跑,快點回床上去給我躺著,快!」說完,田中向日葵就快步朝她走過來,扶住她放在牆上支撐整個身體重量的雙手。
席莫爾仍然是露出她那一抹習慣的笑容任她扶著,臉上則多了些不自然的蒼白,甩了甩一頭俏麗的短發。
前幾天的那頭長假發,在她被夏佐霖抱進手術室時丟掉了,害她心疼不已。因為在她的這麼多頂假發里,她最喜歡的就是這一頂了,哪里知道他們竟然這麼順手的就把它給丟了。要知道,如果想要再找一頂一模一樣的可不容易呢!可惡!
現在呢?听說她的腳傷無礙,休息個幾天就會好,所以又丟下她一個人,三個人飛到日本逍遙去了,這怎麼能夠教她不生氣呢?
哎!不過自她從房間里一路跳到這里來,花費了比九牛二虎之力更堪的力量,弄得氣喘喘的……事實證明了,她現在還是不適合去日本。
「史黛芬妮呢?」席莫爾隨口問問。
「她在花園里。」田中向日葵扶著她行走,「你想去哪兒走走嗎?我看你這幾天關在房間里,也快悶壞了吧?」
「哼!你現在才知道呀!」席莫爾笑道。
田中向日葵盯了她一眼,打趣道︰「好!好!好!莫爾寶寶,現在姊姊就扶你出去走走。」
這一座大宅子叫做騎士園,里頭就如同它的名字一般,用的是歐洲中世紀的古代風格建築,不過它仍然擁有最進步、最現代化的設備,例如︰電視、游泳池,甚至最新穎的醫療設備跟國際電腦連線的作業系統,它都應有盡有。若是認真的說來,它應該是日蝕這個殺手組織的第一秘密基地。
而田中向日葵所提到的花園,則是位于騎士園的中庭,史黛芬妮很喜歡自己一個人推著輪椅,到那兒沉思、賞花。
待她們倆好不容易到達那里,果然見到史黛芬妮一個人坐在群花中,平靜的容貌好像純靜的天使一般。
「史黛芬妮。」席莫爾朝著她打招呼,而她也回過頭來微笑。
「嗨!莫爾。」史黛芬妮盯著席莫爾在田中向日葵的扶持之下,一跳一跳的朝她前來,那個樣子真像是咒語沒解的青蛙王子,舊習難改的跳著。
席莫爾是這整個日蝕組織里最能讓她卸下防衛的人,因為席莫爾總是沖著她掛著高深但親切的笑容,令她打心里的溫暖起來,並不是說其他的人就不夠好心,不然他們也不會收容一個連自己姓啥、叫啥都不知道的女人,還將她留在這里。
她美其名是他們專屬的醫生,可是天曉得,他們個個身手都那麼好,難得受傷個一、兩次。所以她能留在這里,真的是上大對她的垂憐,在她失去一切的時候,為她送來了這幾個冷面但心熱的家人,讓她感受到比一般家庭更溫暖的感覺。
但是,促使她留下來還有另外一個原因,那就是當初救了她的人、帶她進日蝕的人——艾道夫。
「我的腳什麼時候可以好啊?我真想念以前可以蹦蹦跳跳、跟他們一起出任務的日子。」席莫爾皺起略帶英氣的劍眉問道,此時的她,完全沒了那一晚的柔媚,倒像是一個要不到糖吃的大男孩。
史黛芬妮笑著說道︰「再一、兩個月吧!不過,還是不能做太激烈的運動。」
「什麼?!要那麼久啊!」她無奈的里聲叫道,天啊!那不是要了我的老命嗎?她苦惱的想道。也罷了!就當是一次意外得來的假期好了。
「怎麼?你嫌一、兩個月太短啊!那好,我在你的腳上多踢兩下,讓你多休息幾個月的假如何呀?」田中向日葵聞言後,不悅的說道。
原來,她還在記恨那一天席莫爾把她丟在大街上,一個人上飯店去「插花」的事情,不過這也就算了,教她最氣的事還不止這些呢!最氣的是,身手一向不錯的席莫爾,居然會好死不死的受傷、昏迷被送回騎士園,讓她被其他的那三個大男人給罵得頭都抬不起來。
誰教她當初要拍著胸脯,自信滿滿的答應人家,要在那一天去牽制席莫爾的行動,讓席莫爾不要去參與這一次的任務,結果,她的任務不但沒有達到還讓她受傷,自然的,她也就連這一次去牽制席莫爾的「酬勞」都拿不到,白白的浪費了她跟夏佐霖的一次燭光晚餐的會,所以她簡直是恨死席莫爾了。
席莫爾「驚驚」的閃了一體,非常的不明白,她到底是哪里得罪到田中向日葵了?
「你今天是吃到炸藥了嗎?火氣怎麼那麼大呀!」席莫爾平時的那一臉灑月兌的微笑,看在田中向日葵的眼底,可是像極了取笑她的諷笑。
「對啊!你不知道今天我心情很‘郁卒’嗎?所以少來惹我,不然我管你是不是病人,照樣開打!」田中向日葵氣紅了眼,握出她的拳頭給席莫爾看。
席莫爾笑了笑,皮癢的跳到史黛芬妮的輪椅後面,故意靠在她的耳旁說︰「你瞧她是不是大姨媽來了,不然怎麼那麼喜怒無常,活像顆不定時炸彈似的。」
史黛芬妮聞言,很給面子的笑出聲,而田中向日葵的臉色則愈來愈難看,顯然她還是听到了席莫爾同史黛芬妮說的話。
「席莫爾!」田中向日葵大吼。
哇!她一定是「電火線」走火,現在正式宣告冒出火花來了。
看著一臉怒容的田中向日葵開始朝她前進,席莫爾這只捻了虎須的小老鼠,準備逃命去了。她用單腳跳著,很快的繞過史黛芬妮的輪椅,田中向日葵當然不甘勢弱的追過去,弄得她們干脆就在史黛芬妮的四周跑著,而史黛芬妮被他們孩子氣的行為逗得笑出來,連忙伸手阻止他們的「自相殘殺」。
「喂!等一等,你不許跑!」田中向日葵氣急敗壞的喊道。
不跑!難不成要站在原地讓她打啊!開玩笑!她才沒那麼笨。席莫爾一直往前面努力的跳著,大概是平時身手不錯吧,身子滑溜得像泥鰍似的,任田中向日葵用跑的都還抓不到她。
但是席莫爾得意沒多久,她就「砰!」的一聲,撞上了一堵寬厚的肉牆。哦!她可愛的俏鼻子,她閉了一只眼,揉揉自己的鼻子。
「你們在玩什麼啊?」
一道渾厚的男音從席莫爾的頭頂上傳來,使地不自覺的抬起頭來看他,原來是田中向日葵那個在這附近念醫學院的弟弟,田中執吾。
由于田中向日葵的關系,他也知道了日蝕的事情,並且偶爾幫助日蝕做一些情報搜集的工作,因此他平時沒事的時候也會來這兒走走,更增添了騎士園一絲熱鬧的氣氛。
田中向日葵火大的挽起袖子怒道︰「執吾,你來得正好,幫我捉住那個臭小子!」
田中執吾莫名的盯著怒氣沖沖的姊姊,再看看干脆趴在他身上,十分鎮靜、笑得吊兒郎當的席莫爾,當下便了解,一定又是席莫爾惹毛了她,不然她才不會氣得頭上都快冒煙。
「喂!等等,向日葵,我現下可是病人哦!不然等夏佐霖回來……」席莫爾故意停下未完的暗示,氣定神閑的靠在田中執吾的身上,精明的笑著,這可是她最後的絕招。
這田中向日葵果真走了兩、三步以後停了下來,一雙美目殺人似的瞪著她,恨不得把她大卸一百零八塊,丟到海里喂鯊魚。瞧!她那一副得逞後賊兮兮的笑臉,真是令人想一把撕破她,免得她再用那張俊美的臉蛋去危害世人。
「你……你給我記著!」田中向日葵說完便轉身以手抱著胸,打算來個眼不見為淨。
「執吾今天學校沒課嗎?不然怎麼有空來這里走走?」還是滿臉笑意的史黛芬妮負起招待客人的責任,開口問著。
「嗯!听說莫爾受了傷,所以來看看她,順道問問姊姊要不要搭便車回家。」田中執吾扯動嘴角,扶住想往前跳的席莫爾,一邊心不在焉的回答。
其實,他今天來的主要目的,是來看看受了傷的席莫爾。那天一听到她受了傷的消息,他本來就想要立刻趕來探望她的,不過卻因為父親在美國紐約的分公司出了一些事情,所以他只得代替遠在日本的父親去處理,以至于弄到現才有空來看她。
「不用看了啦!她又沒有斷手斷腳,壞蛋的命一向都很長的,難道你不知道嗎?」田中向日葵又在一旁損起席莫爾,報她方才威脅自己的一箭之仇。
這次席莫爾倒是很大方的挑起一邊的眉毛,不以為然的笑笑。剛才跟她吵了老半天的嘴,腳又用力的跳那麼久,她竟覺得有一點累了。
她意外的沒回嘴,令史黛芬妮甚至于是田中向日葵都頭看著她,才發現她的臉色有一點不自然的蒼白。
「扶她回去休息吧!罷剛的活動量過大,她還是回去休息一下比較好!」史黛芬妮想起她和田中向日葵的追逐戰,推斷她應該是身體尚弱,又加上腳傷被她這一動,休息一下似乎是最好的辦法。
「我扶她回房去休息吧!」田中執吾自告奮勇的提議,也想乘此機會多一點和席莫爾單獨相處。
待田中執吾和席莫爾的身影走遠,田中向日葵才抱怨道︰「真不知道執吾這小子怎麼會看上席莫爾這個男人婆,真是沒眼光。」
她的一番話,卻讓史黛芬妮有感而發,「愛情……有時候是盲目的,有時候是身不由己的,不是嗎?」說完,她便推著輪椅,慢慢的回主屋里去,只留下田中向日葵一個人在花園里。
她撇撇嘴角,嘆了一口氣,「是啊!沒錯!我們都是盲目,而且身不由己的。」
☆☆☆
田中執吾扶著席莫爾,走進連接花園與主屋的長廊,在席莫爾跳了老半天之後,他終于看不下去了,因為她每跳一下,就好像他的心被人家緊緊的扯動一下,要不是剛才她堅持靠自己的力量回房,他早就抱著她走了,她也不會跳得那麼辛苦。
「啊!你……你在干什麼?放我下來!我可以自己走。」席莫爾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到了。
她長這麼大,還沒有被除了夏佐霖、艾道夫及奧利倫恩以外的男人這樣抱過,所以使得她的臉頰竟然不自然的染上醉人的紅暈,讓她一向男性化的臉蛋,更增添了幾分屬于女性的嬌柔,這差一點就令田中執吾移不開他的目光。
掙扎了老半天,她還是在他懷里,被抱得緊緊的。沒想到一向看起來一副書生般儒雅的他,竟然會有這麼大的力氣可以抱著她走,而且還被制得死死的,令席莫爾這個身手堪稱不錯的殺手也要低呼,她好像錯估了他的外表,忽略了他本身的訓練。
「不要亂動,不然等一下你掉下來了,我可不管。」田中執吾笑著,沒錯過她眼神中那抹挫敗感,「喂!我可是劍道上段、跆拳道黑帶的人哦!我並沒有你想像中的那麼脆弱好嗎?」
臉蛋微紅的扯動嘴角,席莫爾因為被猜中心事而難得的失去平時的鎮靜。「我沒有,你別胡思亂想的,快放我下來!」她像條蟲似的,在他懷里動個不停。
「不放!」田中執吾笑得像只偷到腥的貓。
什麼?!不放!他好大的「貓膽」啊!她慵慵懶懶的瞪了他一眼,挑高自己的眉頭。奇怪了,今兒個是不是大家都吃錯藥了,否則為何他們姊弟兩人都怪怪的。
「難道你不知道我有腳嗎?有腳就表示我會走。」不用你雞婆的意思,席莫爾故意拉長了自己的嘴角,沒好氣的提醒他。
「我當然知道你有腳,不過我放你下來,你絕對不會是用走的,所以我不放!」
這不是在說廢話嗎?他竟然敢捉她的語病,她的腳受傷了當然是用跳的,不然還用飛的嗎?笑話。他幾時說話跟田中向日葵一個樣啦!這麼伶牙俐齒的。
「我是怕你太辛苦,你遠來是客,我怎麼好意思虐待你呢?」席莫爾又是笑笑的道,表面上是一點動靜都沒有,其實心里早就開始非常的不自在了。
「你沒有虐待我,而且你的房門也已經到了。」田中執吾用眼神示意她去看。
嗯?怎麼那麼快?她記得她出房門到花園可是跳得挺久的,怎麼……
他哈哈大笑了起來,雖然她是個殺手,在動手動腳上絕對冷酷無情,但是她的性子其實還是跟小孩子一樣質樸,只不過因為太早接觸世間的冷暖,而讓她好的一面不被其他的人知道而已。他,則是希望能成為那顆琢磨寶石讓它放出燦爛光芒的人。
微微的白了他一眼,席莫爾在他的扶助之下,慢慢的在床上平躺下來,然後心不甘情不願的說了聲謝謝。
幫她拉好被單,田中執吾第一次順著自己的意念,如願以償的在她的紅唇上印下一個輕吻。
這讓席莫爾又嚇到第二跳,愣愣的盯他闔上門的背影,她伸手模模自己的嘴唇,沉下她的心,皺著眉頭想道,口中執吾吻她,而她竟然好笑的想起另一個人,和那個人擁著她的感覺、他身上的男性味道。哎!為什麼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在那一場展示會和那一次的任務後變了樣子?
首先是她在腳傷的這幾天,老是想著于暮風這個跟她八竿子打不到的人,不管是白天或晚上,他老愛氣人的在她的腦袋和心里游晃,讓她連作夢的時候都夢見和他在一起擁抱、接吻……
然後是田中執吾,這個她老把他當弟弟的人,雖然他只小了她三天,但她是真心把他當作手足,剛剛竟令她措手不及的偷了她一個吻,哎!頭真痛!
東想西想許久之後,席莫爾終于在剪不斷、理還亂的情況下,因為疲倦而沉沉的入睡了。
☆☆☆
于暮風此時坐在自己的車子里,神情凝然的想著方才的事。
罷才紐約警局的胖警察撥了一通電話給他,說他們接到線民密報,他們要找的那一個救了他的女人,居然是屬于日蝕這一個國際殺手組織的人。
謗據可靠消息指示,那一個女人的藏身地點已經被找到了,所以警方想請他過去,以證明那一個女人是不是日蝕的人,好將她繩之以法。因此,他急急忙忙的丟下繁重的工作,打算去他們所說的地點一探究竟。
很快的,于暮風一把車子開到定點,就隨便的將它停在路邊,走到巷子口的那一部灰色車子前。
胖警察見到他,便馬上朝他靠了過來,「于先生!」他把手伸出來想跟于暮風握手,但是于暮風的注意力一直定在前方,因此並沒有察覺他伸出來的手,所以他又悻悻然的手縮回去。
「她在里面嗎?」于暮風直接切入正題問著。
胖警察盯著他,眼中突然閃過了一絲算計的光芒,看起來少了平時那份唯唯諾諾的蠢樣,而多了幾分狡詐的味道。但是于暮風並沒有發覺,因為他現在全部的精神都投注在那一條巷子里。
「嗯!不過為了不打草驚蛇,所以今天我並沒有多帶人手來,請你等一會兒跟著我時,要特別的小心四周的狀況,一有什麼事情發生,就立刻出聲喊我。」
于暮風點點頭,便由胖警察帶頭,走到那一條巷子口。
「那麼我先進去,你再隨後跟來。」說完,他一轉頭,那一身肥胖的身材竟然體態輕盈的消失在巷子口一片黑暗中。
于暮風不自然的扯動嘴角想,那一個胖警察必定不是什麼簡單人物,雖然自己曾經在紐約市警局下了他一次馬威,但難保他不會對自己放上一記冷箭示威。
大約在心底數到三十,于暮風一臉淡然的跟了進去。那是因為他知道,倘若他跟進,那麼今天無論如何,自己都會有一個答案,包括……在心里的那一名老是揮之不去的美麗人兒。
「踏!踏!踏!踏!」是皮鞋敲在寂靜巷子里的聲音,回音淹沒了由巷口傳來的人聲鼎沸,恍若進入了另一個世界。繼續往前走,于暮風看到了那名胖警察,于是叫了他的名字。
胖警察停了下來,突然以一臉冷冽的笑臉面對著于暮風,使得那張臉上原本肥碩的費肉,此刻看起更加深了他的陰險感,頗有制造恐怖效果的功能。
于暮風直覺得不對勁,正想要開口,卻被一群人給團團圍住。
「你到底是誰?」于暮風以超乎胖警察所預料的冷靜,站在原地看著他,冷然、平靜得像沒發生任何的事情。
胖警察盯著于暮風,這令他打從心里的非常不悅。
自從在紐約市警局,于暮風給了他一頓排頭吃之後,他就非常討厭像于暮風這一種人。並不是因為于暮風長得比他帥或是什麼的,而是他討厭在于暮風身上的那種天生的王者氣息、不動如山的氣勢和那股果斷的冷笑,這一種不怒而威的氣勢,常常讓人感到無法不臣服似的。
同時,這也令他想到了他在月兌離青月黨以前的那一位老青月黨黨主,也是以這種不怒而威、講義氣的豪情領著他們上山下海。
炳!炳!炳!可知道,他是最討厭這種人了,因此在老黨主一宣告死亡,他立刻月兌離青月黨另起爐灶,為的就是有一天,他要創造出比青月黨更雄大的派系,而這也就是紅月黨的由來。
胖警察狂嘯了起來,「我是誰?你恐怕還不夠格知道呢!」他已經無法控制猙獰的笑聲,在這冷靜的夜里,听起來還增添了幾分冷意。
「哼!」于暮風只是輕輕的從鼻子里麥出了一個單音,氣得胖警察抖得全身的肥肉都快自動的滴下不少豬油。
「給我動手!」胖警察的大手一揮,向身旁的手下下令,自己則退到一邊看好戲。嘿!嘿!于暮風,你還是乖乖的束手就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