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有點色 第三章
作者︰關晴

早晨六點。

山上的夏日清晨是涼爽的,唐小仙一早就起床準備早餐了,她今日穿了一件木藍色無袖洋裝,裙長及膝,很「中庸」的穿著,很乖的做了中式的早晨。

昨晚她主動搬出兩人「共有」的臥房,換來他半譏誚的目光。

她沒解釋,只說還是習慣自己睡,不習慣和男子共有睡房。

臨走前抱著自個兒的軟被越過他身邊,敏銳地感受到他身上灼熱的體溫和強烈的男性氣息。奇怪自己在昨晚前為何對此皆視而不見?他……可是個危險的男人呵!

搬出臥房是對的,不宜與他離得太近,如今她打算視他的反應而行事,醞釀下一波的主動出擊。雖說他超乎她想像的難以捉模,可也挺好玩的,不乏味。

七點整。

他下樓,瞧見她身上「保守」的洋裝,挑挑眉,笑得挺不正經,卻沒說什麼。

她盛了碗稀粥給他,他接過時,修長的手指有意無意地刮過她的掌心,害得她差點兒摔了手中的碗。一抬眼,卻見他滿臉揶榆。

她有些心驚;他今晨的舉止怪異,不再如昨日渾身戒備,好似戴盔甲的刺蝟。今晨的他像只狡猾的狐狸,更像一只笑里藏刀的狼。

她倒有些懷念昨日的他來了,只管一味惹怒他,便能窺見他所有的情緒。可今日若再想使昨日那招,肯定是不成了,若真如此,那會如同羊入虎口。

「你早上還得工作嗎?」她問的浯氣平淡,絲毫不現方才被他攪亂的情緒。

「有事嗎?」他喝口粥,心不在焉的問。

「我想下山添購一些日用品和食物,你下午有空吧,可以陪我下山嗎?」

「當然,那是我的責任。」他瞟她一眼,慢條斯理地回道。

一頓早餐下來,除了方才他刻意的挑逗外,他幾乎不同她說話。之後,一上午便埋首于書房里做他所謂的「工作」。

她只是不明白,當一個保鏢還得對著電腦工作一上午嗎?怪人。

下午,他利用租來的汽車,開車送她下山購物。

車子開到天母西路的超市,他十分盡責地伴在她身邊,護送她上樓購物。一路上就見不少女人發瘋的目光,只差沒當著他的面流口水。

真有意思,她注意到有不少女人嫌惡她,公然地對她投以怨毒的目光。

呵,想來她這輩子還不曾如此遭人「怨毒」過呢,托身畔這位超級帥男的福,可真是深感榮幸哪!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一下了車,他竟然反常地勾攬她的腰,這也正是她遭同性相斥的主因,更糟的是他舉止親昵,小動作頻頻,有時甚而動手掐她的腰側,力道不重不輕,卻足夠酥麻她,害得她開始懷疑自己對他「」的深度。難不成她原來也挺「需要」的?不然何以他小小出手便能調戲她得逞?

噢,是了。她忘了他原是個中好手,當然有這類手段,她實在不必為自己的「需要」質疑。

他箝制她事小,不過此時若見了熟人就挺難解釋。原以為在台灣無此可能,事實卻不然,她就那麼巧在超市遇見小時候的玩伴。主因是她八歲時曾在陽明山的宅子里住餅一段時間,和鄰居的—名男孩時常玩在一起,如今已時隔了十年,沒想到這人還記得她,主動向她打招呼,她想了半天,方才記起。

「小仙?!你回台灣怎麼不來找我?我原以為……以為再也遇不見你了。」熱情的大男孩有一雙細長的眼楮,眉目清秀,輪廓頗似日本人,身高中上,有一口潔白的牙齒,笑開時給人的感覺十分爽朗、親切。

這人名叫丁羽,大上唐小仙四歲,父親是北台灣小有名氣的企業主。他還有一個哥哥名叫丁烈,自小就在美國受教育,唐小仙只見過丁烈一面就印象深刻,至今不忘。丁烈是名濃眉大眼、神色堅毅的大男孩,比唐小仙大十二歲。印象中他沉默少言,有一雙銳利深沉的眼,一反丁羽活潑開朗的個性。

丁宅與唐宅兩家相鄰頗近,二人小時候常玩在一起,唐小仙便將丁羽當成「哥兒們」看待,感覺上並不覺得他比自己大上四歲,大概是因為丁羽生性活潑開朗,反倒覺得他像弟弟。

丁羽一認出唐小仙後隨即熱情地握住她的雙手,對一旁掐著她小蠻腰那名身長一九0的超級帥哥完全視而不見。

「哈羅,丁羽,十年不見,你長高了。」她一向對他稱名道姓,從來也不客氣。

丁羽放開一只手,搔著後腦傻笑。「真好,我終于等到你回來了。這十年中我一直想到日本找你,可惜礙于兵役的問題,一直沒能成行。」他凝注她的目光突然深濃起來,「十年不見了,這十年……你過得好嗎?在日本同小朋友打架了,有人幫你嗎?」

他突然問得如此感性,倒教唐小仙一時失措起來,只得呵呵一笑應道︰

「你忘了嗎?我有三個很好用的哥哥,他們敢不幫我,肯定先教我老爹的口水給淹死。」忽爾感到腰間又遭人偷襲,以眼角余光一瞄,「上頭」那位一九0的帥哥似乎頗為不滿于遭人冷落一旁。「呃,咳,丁羽,我跟你介紹,這個人是……我的保鏢。丁羽,是我小時的玩伴。」

「保鏢」二字換來方歷挪揄的眼神和一記更為深長有力的偷襲。可不是她自找的嗎?昨兒個硬要當人家「情人」的不知是誰?

「保鏢?」丁羽雙眼往上一抬,腦子里因為「保鏢」這二字—時混沌起來。「小仙,你……為什麼需要保鏢?」頓一頓,方才想明白。「難道……難道你有危險嗎?」他忽地大叫,弄得原本已經挺顯眼的三人,這會兒更成了眾人目光的焦點。

唐小仙連忙搖頭。「也不是那樣啦,事實上是我老爹心胸狹窄,因為我三番兩次壞了他的好事,所以才找來保鏢二十四小時跟監我……」突然,她感到「上頭」射來兩道冰可蝕骨的寒光……

這下糟糕,巧遇兒時玩伴,她一時不防竟說溜了嘴。

「呃……不過的確有人威脅要綁架我,听說來頭還挺大的,呵呵。」亡羊補牢,不知為時可晚?

偷偷瞄了一眼上頭那人,不冷不熱,瞧不出啥表情。

「有人要綁架你?!」丁羽一听,可撐圓了他那雙丹鳳眼。「那你還出來外頭亂晃?!」說罷,頗為不滿的瞪向上頭那人。偏偏此時他終于注意到,這名「小小」保鏢竟膽敢將他的毛手擱在小仙的縴腰上,一怒之下,更是眼帶憤怒。

可誰知,上頭那人似乎半點也不將丁羽那雙火龍金楮擱在心上,依舊是你瞪由你瞪,我抱還是抱,他帥哥一言不發,可酷得很——不愧是那洛三公子的哥兒們,果然有高深的道行。

唐小仙一瞧這情況似乎大大不對,十分的于己不利。既不得對丁羽解釋他二人的「關系」,更不可能憑自個兒那點微不足道的氣力,扳下擱在腰上的那只毛手。于是乎只得匆匆忙忙向丁羽草率編個借口道別,急急切切奔至收銀區付帳……唉,怎會如此呢?這情況太令人料想不到,堪稱落荒而逃!

匆忙逃離「出事」現場後,雖說他沒立刻對她發難,可那雙嚴厲的灰眸卻冷得猶如十二月的寒冰,凍得她怪不好受。

車開至唐宅,他依舊緘默不語。大手仍慣性地往她腰上擱,直至護送她進門。

反倒是她自己承受不住,為免教疑神鬼四字害死,她躊躇了半天終于開口。

「你沒話想問我嗎?」明知這一問頗有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嫌疑,終究是心照不宣。他不開口,並不代表他沒疑慮。

他一听,笑得邪氣。「我該問你什麼?」

竟然反將她一軍?!這男人……不好惹呀!

也罷。不來問便算,如此甚好。省得好浪費口水之余得為圓謊,想死甚多腦的細胞。

「沒什麼,我無聊隨便說說。」如此也算個回答吧!

「是嗎?」他面露一絲不懷好意的笑容,擱在她縴腰上的手驟然攏緊。「既然你這麼無聊,踫巧我也無聊的很!今天天氣悶得人煩躁,你何不回房間換上昨天那套‘涼爽’的小比基尼,如此我們這對‘愛侶’可以來個‘鴛鴦戲水’以打發那太過無聊的時間,嗯?」

她愣愣地回凝他,花了十秒鐘才听懂他的話……

鴛鴦戲水?!噢,不!

「呃,那個……」她咽了口口水,差點被嗆到。「其實我的游泳技術奇爛無比,恐怕不能陪你一同‘鴛鴦戲水’了,你最好別指望我。」可笑,她還同他「共效于飛」咧!說得跟真的似地。

他以奇怪的眼神注視她,竟然朝她緩緩點頭,縛在她腰上的手力也徐徐放松,她幾乎要以為是上天的恩惠了。

下一刻他的手卻驟然收攏,英俊的臉上跟著蕩開—朵令她費解的笑容。不知為何,他古怪的笑讓她有種末日將臨的預感。

「真可惜了,原來你的游泳技術不好。」他慢吞吞的說著,眼楮始終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瞧。突然他—使勁托高她的縴腰,竟一把將她「拋」進兩步外的軟沙發上,跟著是他以全身的重量壓上了她,她頃刻間的處境猶如—塊花容失色的三明治——里面的夾心肉片。

「反正無妨。」他邪惡的挑高眉毛。「或者你會比較喜歡‘床上運動’?我的小情人?」

「小情人」三個字讓她—听立刻打哆嗦到骨子里。他在玩什麼把戲?

「你……什、什麼床上運動?!」她的舌頭開始不听使喚了。而且也懷疑——這個害她成為「夾心肉片」的男人,很可能具有極瘋狂的雙重性格,也許還有攻擊性!

「什麼?別跟我說你不知道何謂‘床上運動’。」他朝她促狹地眨眼楮。這個動作只換來她脊髓底一陣發冷。

「小寶貝,你的上任情人難道沒教過你吧?」他曖昧的朝她詭笑。

她覺得連頭皮也發麻了。「我的上任情人……他、他當然有教過我啦!」騎虎難下,即使硬著頭皮也得撐下去!

「那最好。」他欣然一笑,整個身體的重量更是沉甸甸的全壓在她身上。她幾乎完全陷進沙發里頭了。「如此一來,就不需我再教你了。」

她感到呼吸困難。他的體重幾乎壓迫得她喘不過氣來!她試著在他身下挪動身體,努力想救自己月兌離窘境,好能較為輕松自在的呼吸。

一片奇怪的沉默。就在她試圖讓自己不致窒息的同時,他突然不說話了。她轉頭望進他的眼楮,他的灰眸這時顯得墨沉,里頭有種迷濁,像在一桶純黑的墨汁里倒入白色的廣告顏料,然後攪拌成灰色的過程。

他的眼神令她不安,她不自在地又扭動了一下。

「別動!」他突然沉聲喝住她,氣息轉而有些濃重、短促。「除非你想立刻在沙發上玩‘游戲’。」他的聲音轉為粗嗄。

「可是……」她呼吸短淺,只覺得他厚重的胸膛壓抵住自己。她的肺壓已經到了極限,即將要承受不住而炸裂了。「你……你壓得我喘、喘不過氣來了……」

壓在她身上的重量驟然減輕,然而他只是以兩肘撐在體側,他當然沒好心到不再壓著她。

「如何?二選—,你選哪一種?」他無賴的重拾話題。

哪一種?!她兩種都不選!

「呃……」她感到有點頭暈目眩,可能是剛才窒息太久的關系。希望能引起他的歉疚感,她想。「我想我還是回房間去休息好了。呃,我就不陪你……‘運動’了。」

她說完屏息著等待他回答。在現在這種令人尷尬的姿勢下,她只能受制于人,失去了人身自主權。

又是一陣奇長的沉默。這個男人似乎很擅長營造恐怖氣氛,也許他不當保鏢的時候可以考慮去拍鬼片。

「現在好點了嗎?」他問。

「呃?」

「還是不太舒服嗎?」

「啊,是呀,還是很不舒服……」

「那一定是你平常缺乏運動的關系。」

「?!」

這個壞男人——她驚恐的睜大眼瞪住他——他擺明了無恥到底,臉上甚至還掛著「」的笑意。

「看來你是缺乏運動,」他說得極緩慢,每一個字都溫吞吞的啃著她的神經。「我一向對女人很溫柔的。不怕!我們就先來個‘床上運動’好了。」說罷,做勢要將她抱起。

「不!別踫我。」想都別想!!是他得配合她的「」,可不是她配合他的!而現在——她還不想要他!

「不要?」

他挑起一邊眉毛,玩味著「別踫我」這三個字。「由得了你嗎?」語氣輕之又輕的,听起來像是他在自言自語。

「至、至少我可以選擇吧?」

他定定的看了她十五秒,看得她渾身起了小絆瘩。

「當然。」最後他終于說道。

「那麼,」她伸舌尖舌忝舌忝干燥的雙唇。「我選‘鴛鴦戲水’。」

他目光落向她粉紅色的柔女敕唇瓣上,她再一次屏住氣息,猜到他此刻心中在想什麼——她才不是幼稚的笨小孩,況且她有—個號稱「日本瑪丹娜」的好友花田櫻子。比墓尼跟舌忝布丁的把戲就是櫻子教她的,她當然知道他腦子里現在閃過哪些「」的思想!

「‘鴛鴦戲水’,嗯?」過了好半晌,他終于開口。她不得不在心底暗暗吁了一口氣。

她以為他又要強吻地了。

「那就‘鴛鴦戲水’吧。」他說得慢慢的,像是她強迫他似的。

真沒天理!她想。

唉,今朝看來是逢到惡霸星,只得任人擺布了!當真是流年不利!

「那麼十分鐘後泳池邊見了。記得,一定要穿那件可愛的小比基尼,可別忘了。」語氣是天曉得的溫存呢。

「知……知道了啦!」只求他快些放開她!他身體如此緊密地偎貼著她,就算不壓死她,這火一般的灼熱也要窒得她喘不過氣來。

這男子果然不是普通的厚顏無恥!輕而易舉地擺弄她,自個兒卻全然無一絲臉紅的跡象。

他倒是不急著放開她。修長的食指沿著她細白光潔的前額一路往下劃,徐緩似龜步繪過她俏挺的鼻梁,來到小巧朱艷的菱形唇畔,著實流連了好一會兒,才挺不情願地收手,放開箝制,讓她離去。

「記住,十分鐘。」似提醒,更像警告,他那雙勾魂的灰眸灼亮得邪惡。

逃難似的奔離大廳,她險些教自己凌亂的錯步絆倒;可好了,現下是欲罷也不能了!

顯然她錯估了一步,沒認清他的本質!

原來他實質的武器不在那張令女人神魂顛倒的皮相;他骨子里那危險放肆的性格,才是真正招人墜落的淵藪。

尚幸,不致教他一路朦騙,不然自個兒的游戲豈不反成了他人的戲中戲?

如今只守不攻恐怕要教人吃定,他既已決定放招過來,她又有何顧忌之有?

呵,「親愛的」保鏢,可沒想到此番「對陣」下來倒是讓她受益匪淺哩!

真好,這游戲不無聊,事實上還挺刺激的。只不過……她心底為何有種沉滯的異樣感?

唐宅後院的泳池形如一片荷葉,位于遼闊的庭園一隅,園內花草菁菁,間植林樹,不似一般僵化的庭園造景,頗有點雅意;倒難想像這不俗的庭致,竟會是掌舵日本黑道的家族所有,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哪來附庸風雅的世家名門,花大把鈔票造就的氣派。

早在五分鐘內,方歷已換妥服裝;鐵灰色的亮面緊身泳褲,與他那對灰色的眼眸,連成一線窒人的性感,再加上他標準倒三角的頎長身形,健美強碩,陽剛的男性體魄令人屏息。

此時,他正悠哉地臥在池畔的草皮上,四肢懶洋洋地舒展,唇解掛了一抹隱隱的笑意。

他改變主意了!從昨日下午,那小妖精惡意的撩撥之後,他便拋開了此生唯此一次想當君子的念頭——

既然他想當君子,人家偏不領情,那他又何須違背本性,自找罪受?!那小妖精教他當不成君子,他倒樂得快意!

當初不願「動」她的理由,只為她有一雙太過清靈,看來似仙又如妖魅的眼楮;教人不得褻瀆,卻在不意之間神為之奪……這女孩,他以為是踫不得的呀!

那雙清澈太過的眼眸不適合激情,清冽如斯;她所有大膽的挑情,總教他聯想到天使的惡作劇!

天使?還是妖精?

他勾起一抹邪笑,隨手拔起一根身畔的青草,嚼得有味。

靶激數十尺外如貓的踅音,他慢條斯理地站起來,豹般的體魄成優雅的弓形躍入池中。

唐小仙尚在屋內就听到水花濺起的聲音,待來到池畔,他早已在泳池內來回巡游了三遍。

她索性先蹲在池邊等他游得過癮,雙肘撐在膝上,無聊地托著腮幫子,揣著沉滯的不安感。

他也瞧見她後,矯健的身形潛至池邊,潑了她滿身的水。

她狼狽的起身,想躲開,卻教他抓住了腳踝,—使力,她整個人重心不穩地往池內栽去!

他也卻不罷休,得逞之後,竟得寸進尺將她拖至水底,直到她掙扎著換氣,幾快窒息之時他才松手,讓她破水而出,狼狽已極……

她狠吸了幾口氣,才稍覺得舒解,便意識到他溫熱濕軟的唇覆住她的,灼熱的氣息噴拂在她的口鼻之間,濃重且急促……

如開始一般的突兀,他驟然放開她,灰眸深沉得古怪。那不是挑情的溫存,也沒有那些一掠而地過譏消與揶揄,就是古怪,怪得教她直覺有了麻煩……

「嗨,我的接吻技巧可進步了?」她朝著他粲然一笑,雙眸清亮得既天真且無邪。「比起以往你那些眾多的情人來,我有多好呢?如果我們再多練習幾次,你說我可不可能成為最好的?」她存心激怒他。

他灰眸緩緩地眯起,速度之慢,簡直是有意凌虐她的心髒。「是進步了些,」他露出狡黠的笑容,「比起上回的確是顯得‘饑渴’了許多。你的提議倒不錯,我們是該多‘練習’幾次。」

他伸出手指,摩挲她紅灩的唇瓣,仿佛在一件精雕細琢的藝術品。

「話說回來,你又怎麼會知道,我以往有‘眾多’情人的,嗯?」

他的手指是魔咒,溫存的灰眸是勾魂藥……恍惚間,她似被催眠了……

「因為……洛哥哥說你是……」

「是什麼?」

「你……」

她猛—驚覺,驀然倒退一步……若非他灰眸忽然轉為墨沉,她就要傻傻地任他擺布了。

只見他立在水中原處,雙臂抱胸,唇上的笑轉成揶揄,似乎在嘲諷她竟無力抗拒他的誘惑。

她撫著水池邊的鐵桿喘息;他並沒有吻她,但是依舊教她透不過氣來……她全身戒備地盯著他瞧,仿佛他是世上最凶猛且最具侵略性的毒獸……

「丫頭,你確定知道‘情人’的含意嗎?」他粗嘎的聲音低若耳語,灰眸入濃。她心房沒來由一陣悸顫,突然他朝她邁進—步,她沒有退,只是咬住下唇。

他伸出大手,攫獲住她縴細的皓腕,將她帶向自己。

「來吧,讓我瞧瞧你的泳技如何,除非……你真的想陪我‘鴛鴦戲水’。」最後那四個字,他以氣音貼著她的耳畔嘶語。

她身子一陣子不自主的輕顫,且听到他低沉的嗤笑。

他明白,他能掌控她身體的反應。

潮紅泛上她的雙頰……她掙開他的手,幸而他這回似乎無意箝制她。她成功掙月兌,快速游離了他身邊……

棒天,半夜下了一場雨,—早起,但見天空清美如畫,一片蔚藍,藍得觸目驚心。

伸個懶腰,她在床上坐起,潔淨的空氣令她有散步的沖動。下了床,沖洗過後披了件薄外套,躡足通過保鏢的房門,她溜出唐宅漫步在仰德大道上。

她走得極慢,似蝸步,因為想著昨日,昨日是個天大的意外。

敝極了,她有—種被吸人的錯覺。他像—道漩渦,面對他時,她已難再保持清醒不墜的神智,甚至,有時明明是自覺的狀態下,她自投羅網。

心頭悶悶的,她朝天空呼出—口郁氣,—低頭,看到一身運動服裝,臉上扯著熱烈的笑,正朝地奔來的丁羽。

「嗨,小仙,你也出來散步嗎?真巧,我正打算待會兒上你家找你。」他在她面前站定,目光卻落在她身後搜尋。「咦?那個保鏢呢?他怎麼沒跟著保護你?真不值得信任!」口氣頗為不滿,眸光對著她時卻是火熱的,有些灼人。

她沒說什麼,只淡淡一笑。他太過熱情的招呼,讓她難以回應,只感乏力。

能如何呢?不期然遇見丁羽,在此刻她渴望獨處的時候;老實說,他不怎麼受歡迎。

哪知丁羽見她笑得無奈,以為她受到委屈,頓時激起滿腔的英雄氣概。「小仙,別怕!吧脆你住到我家里,讓我來保護你!避他什麼凶惡的暴徒,還是那個中看不中用的保鏢,有我在,任何人也不敢欺負你!」說著,便趁勢要將她攬入懷里。

誰知有人的速度比他更快,早一把將她掇入懷中。

「不必丁先生費心,目前為止,唐小姐應該還覺得我挺‘好用’的。」方歷身形一閃,已將她抱離三尺外。

听到他的一語雙關,她一時窘迫,竟由著他抱在懷里。

丁羽一瞧抱走小仙的竟就是那「不中用」的保鏢,頓時更加不滿加氣憤。

「喂,君子動口不動手,你別自以為是小仙的保鏢,就可以明目張膽的胡來。」指的是方歷這名「小保鏢」,竟敢三番兩次唐突佳人。誰知人家那名「小保鏢」,壓根兒也沒將他這丁家二少爺的警告瞧在眼里!方歷非但連哼也不哼,兼且一臉漠然,無動于衷。

丁羽見他如此傲然,心中已有氣。又見小仙竟連反抗也不反抗,竟然這麼胡里胡涂地任由他抱著!他心中陡地一把無名火生起,一大步欺向前,伸長了手就想搶人——

誰知他才不過剛伸出手臂,連小仙的衣角都還沒沾到,就听到身後一聲嚴厲的呼喝——

「住手!」

丁羽的手愕然停頓在半空中,竟沒敢落下。

「烈大哥?!」小仙看清了來人,不由得驚喜的叫出聲。喝住丁羽的來人正是丁烈。

丁烈微微頷首,深邃的雙眸閃著溫暖的笑意,稍稍化去了臉上線條剛毅的寒冰。丁烈一身的黑色勁裝,在這樣明媚的清晨里卻不顯得突兀,反倒勾勒出他英挺的氣勢。

丁烈回目望向方歷,兩名極出色的男子兩雙銳目頓時于空中交鋒——

丁烈首先抿唇一笑,只此一眼他已能瞧出方歷不凡的氣勢必然大有來頭。

「抱歉,舍弟不懂事,言行太過魯莽,是他的錯。」丁烈出言懇切,語氣不卑不亢。

方歷淡然一笑。方才兩人雙目交鋒,他對于烈的沉穩氣概心中有數,再一听他出言頗識大體,已明白此人和他那膿包兄弟大大不同。

「無妨,令弟年輕氣盛,方歷不會放在心上。」

兩人相視一笑,彼此間已有了相惜之情。

于此之前,這兩人自然尚不知對方與己實則有著微妙的牽連——兩人雖然是初次見面,但因為透過了「家族」的關系,在某種程度上雙方還是有裙帶關系。當然這時他們都只是憑著第一印象對對方產生好感,自然不知道有這層關系。

「烈大哥,你什麼時候回台灣的?」據小仙所說的,丁烈長期定居在美國,甚至在十年前,丁烈已宣稱絕不接手家里的事業,打算將丁家的一切產業讓給丁羽來經營。

「這幾天才回來,回來辦一點事,再兩天就回美國了。」丁烈笑答,之後回頭轉向丁羽。

「阿羽,你先回去。」

「可是……」

丁羽想開口置辯些什麼,卻教丁烈一抹極嚴厲的眼神給制止,已到口的話不得不給吞回去,至此只得悻悻然地轉身離去。

「歷,我也先走一步。」丁烈已直呼方歷的單名,十分爽快。

待方歷含笑頷首,丁烈也面帶笑意逕自離去。方歷沒留住他,是有所預感,將來會有再見之期。

丁烈走後,唐小仙幡然醒悟自己還讓方歷摟在懷里!思及此,她不禁雙頰—紅,憂慮著方才丁烈瞧在眼里不知會作何感想?她眉兒一蹙,掙扎著想自方歷懷里月兌身,誰知他反倒攬得愈緊。

「別動。」他俯首在她耳畔沉聲命令。「今天早上你先是背著我偷溜出來,接著又不設防于凱覦你的男子!你已替我惹夠了麻煩,現在,乖一些,不許再惹事。」口吻是絕對的霸氣。

「你胡說!」他莫須有的指控讓她氣紅了俏臉。「難道我連外出散步的自由也沒有了嗎?!再說丁羽他才不是什麼凱覦我的男子。」她明白他指控的是何人,氣的也正是這點。「他是我的朋友!」她挑釁的宣稱,毫不屈服于他的箝制之下。

「是嗎?!」他冷冷地嗤笑。「嘖嘖嘖,你真讓我吃驚!想秘是你的前任‘情人’太過無能,沒教會你分辨男人‘有色’的眼神。」慵懶的語調帶著明顯的揶揄。

「你……!」她要氣壞了!他故意的,故意拿她說過的話來嘲訕她!

「我怎樣?」他單手擒住她的雙腕,另一手將她掙扎不休的身子按向自己。「無妨,如果你那前任情人如此無能,那麼我十分樂意提供免費服務!」

他威脅的話還未說完,已一把縛住她的身子,將她扭向樹旁的樹叢內

一進入掩蔽隱密的叢內天地,他即刻粗魯地攫吻住她的紅唇,狂野的舌霸道的扳開她緊閉的雙唇長驅直入。一手牢牢地按制住她扭動不從的腰,另一手放肆地探入她的衣襟內模索。她猛地倒抽—口冷氣,渾身竄過一陣戰栗。

他驟然放開她,一手強硬地抬起她的下顎。

「看著我的眼楮!」他聲音暗啞,融揉著專橫的霸氣。「看清楚了嗎?這就是男人的!」他雙眸灼灼地盯視她,眼底燃著兩族足以將她焚身的火焰。

「」二字提醒了她,她撐著兩手使力想將他推開,奈何他卻連動也未動。

「你無權強迫我,我從來就不想要你!」一開口,聲音竟是連她自己也不識的嘶啞干澀。

「喔?你是嗎?不要我?」他笑得邪氣。「發現你還真是奇女子,竟連‘不要我’也能熱情得令我咋舌,嗯?」大手懶洋洋地玩弄她望上一綹烏絲。

她氣憤極了,一把奪過自己的頭發。「你無聊,自大狂!」再次奮力想推開他。

這回他放了她,卻開懷大笑。她羞憤地瞪著笑得不好愉快的他,簡直令她無地自容。

「我不是自大狂,只不過恰恰說中了事實而已!」他輕佻地以一指兜攬她的下顎,「對吧?我火辣無雙的小情人?」教她憤恨地揚手打掉。

她氣咻咻地轉身奔回大宅,懷疑自己還要繼續這已失控的游戲!

他瘋了!這男子邪惡婬狂、百無禁忌。

她不該跟一個瘋子打交道的!她決定撤了,讓那惡魔同自個兒玩去吧!

況且「游戲」已經完全失控;主控權易了主,天理都不站在她這邊了!她不是傻瓜,頭腦更是清楚的很,沒道理再「玩」下去了。

她理智的告訴自己,決定放棄這游戲。

只不過——

她這廂如意算盤打得精,卻未免為時已晚,大大失算。

須知︰游戲一旦開始便是雙方共執的戰局。如今她想罷手不玩,還不知人家對方可同意?況且「某人」此時已玩上了癮,她卻在這時想中途抽腳?

恐怕是難嘍!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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