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急忙忙地腳步踏在隨風而傾的芒草上,就好像是原來風的聲音一樣。
有一群著黑衣、身手矯健的武人,像是只只老虎般,敏銳地四處搜尋著獵物。
「千萬別讓她跑了!老大交代,一定要把她捉到!你們快分頭去找!」帶頭的一個人說。
其他人很有條理地分批去找人。
「喂!前面的!」當其中一小組發現了一個年輕的小伙子時,便喝住他。
年輕人回頭看。雖然他很不喜歡他們那種沒有禮貌的態度。
「你有沒有看見一位年輕女子往這方向離去?」那個叫住落塵的人問。
「年輕女子?沒有啊!我在這山里迷了路,兜了好幾圈了,各位可否指引在下出路?」落塵反而向他們問路。
「你怎麼會來這?這兒是渡月山莊的禁區,擅闖者死,你知不知道?」另外一個留著山羊胡的中年男子道。
「死……死……?!」落塵假裝嚇得腿軟。「各位大俠饒命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請饒命啊!」落塵跪下來,請求他們放了她。
「你是怎麼來這里的?」那個蓄著山羊胡的男人仍舊在懷疑她。
「我……我是追尋著一輛豪華的馬車而來的!」落塵胡亂編了一個謊言。
「馬車?」
「是啊!是啊!我不小心看見馬車里坐了一個美得不可方物的美女,一時鬼迷心竅,就來到了這里……請各位大俠放了我這條賤命吧!」落塵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真可謂唱作俱佳!
「馬車?美女?」山羊胡男人斟酌著他話里的可靠性。
「會不會是傳說中渡月山莊的守護神?」一個肥胖的大漢叫了出來。
「去!傳言豈可當真?」山羊胡子男人嗤之以鼻。「算了!你往這里直直走,翻過了那個山頭,就可以到市鎮了。」
「多謝大俠不殺之恩、多謝大俠不殺之恩!」落塵裝模作樣地磕了幾個響頭。
「還不快走!」
唷!傍你們磕幾個頭,就跩了?!若不是為了不讓飛映找到,我還不願這樣作賤自己咧!般不清楚!落塵在心里面咒罵著。
「不好意思!想請問一下,各位找你們所找的那位女子,有何特征、有何用意啊?」落塵張著嘴,諂媚的笑。
「你問這麼多做什麼?想死嗎?!」肥胖的那個男人很凶地問。
落塵倒退了好幾步,「沒有!沒有!在下只是想略盡棉薄之力,報答各位的不殺之恩!」她很緊張的解釋給他們听。
「哈哈……你能幫什麼忙?」又另一個尖嘴猴腮的男子放聲大笑。「你能殺人嗎?」用著很鄙夷的口吻對落塵說。
「殺……殺……人?」落塵吞了吞口水。「你們……要殺了那個女人?」落塵倒抽了一口氣。飛映,這是你的意思嗎?落塵覺得整顆心都涼了!你說會回來找我……
「不要跟他廢話了!快點執行任務吧!」代表小隊發言的山羊胡男人說。
他們再度進行搜尋工作,落塵慢慢地往出口的方向走。
「來人啊!把他拿下!」沒想到那男人出爾反爾,轉過身來,要手下把他抓起來!
「啊?」落塵很自然想要逃。她頭也不回地往出口方向跑。
「別讓她跑了!」一群男人分別包抄她的生路。
「哇!」落塵的帽子被扯下,絲綢般光滑的烏絲如瀑布輕泄。
「就是她!」
他們越追越緊,落塵越覺跑不動了。
「抓到了!」有個漢子拉住她的衣袖,硬生生地把她往後扯。「看你還往哪里逃!」
落塵雙手被反扣住,陷入危機之中。
「放開我!」落塵掙扎。
「照老大的交代,把她帶回密室!」
「不要!不要!你們放開我!讓我走!」落塵拚命地喊。
「抓到了嗎?」突然有一名蒙面人從樹林間竄出,走到他們面前。
「是的!」他們恭恭敬敬地回答。
這個人的聲音……好像在哪里听過?落塵努力翻找記憶中的印象。
「嗯?」一陣迷香傳來,落塵失去了知覺……
※※※
「啟稟莊主,梅姑娘她……她失蹤了!」蕭禾派人到小木屋去迎接落塵,卻唱了空城計,這時候的他正領著贖罪的心情來見鶴尹。
「什麼?!人不見了?!怎麼會這樣?!」鶴尹相當的震驚。
「請莊主恕罪!」蕭禾跪了下來。
「這……怎麼向少殘交代呢?」鶴尹急躁地擊打著手掌。
「請莊主恕罪!」蕭禾再次說。
「滄海和宗次那邊的消息怎麼樣?」鶴尹皴著眉說。
「和蕭禾一樣……沒有下落!」
「怎麼會這樣呢?!怎麼會這樣呢?!」鶴尹真的想不通︰「有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人物?!」
蕭禾仔細想了想,「屬下無能,未有發現!」
「再派人去找!務必要把人找到!」鶴尹下令。
不知怎麼地,鶴尹心頭總有一股不祥的預兆,久久盤旋不去。
※※※
弄羽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了,害喜的現象也越來越嚴重了。少青雖心疼她,但是卻沒有守在她的身旁照顧她,而是叫紫萍伺候。
雲雙每天都叫飛映陪她,以彌補這六年多來,沒有飛映在身旁的日子。
少青看在眼里,當然是嫉妒在心里。他深怕少殘一回來,他的莊主繼承位置就更加不保。即使如此,他還是不得把厭惡之心表現得太明顯,因為想辦法把飛映除去才是要事。
落塵失蹤之事,已傳到他的耳里,他正想著如何做,才能把飛映趕走、進而鏟除!
「元院管!」少青叫住宗次。
宗次轉過來,「原來是大少爺!有事嗎?」宗次恭敬的問。
少青把他拉到一旁,「找到梅落塵沒?」他小聲地問。
宗次把他知道的部分告訴少青,「還沒找到!不過,莊主已加派人手去搜查了!」
「這樣啊?」少青邊想事情邊答。
「怎麼?少爺?您還是不死心?」宗次若有所指的說。
「什麼?」少青不明白地。
宗次笑了笑,「少爺您心里在想什麼我很清楚,不過,您放心!我不會多事的!」
「你在胡說些什麼啊?!」少青漲紅了臉。
宗次笑得更大聲了,「沒事!就當屬下我什麼都沒說!對了!有件事,我想要告訴您。」
「什麼事?」少青沒好氣地。
「關于您的病體的事。」
「哦?」少青的興趣可被挑起來了。
「嗯。根據屬下調查,少爺的那位死去的拜把兄弟是苗疆人士!」
「那又如何?」少青一臉的不在乎。
「如果那遴宏晉與少爺結拜另有所圖,例如,覬覦少女乃女乃、渡月山莊的萬貫家產……為了達成目的,他是不是會不擇手段?」宗次一直看著少青,看他的反應。果然!少青的臉色變得不好看了。「所以,請少爺仔細想想,您的痛是否很有可能為他所為?」
「如果真是這樣,那應該如何解決?」少青愁上眉山。
「這……屬下還未尋得破解之法!因為這是一種蠱毒,除了下蠱之人,其他人是沒有辦法解的!」宗次表情沉重地說。
「連梅落塵也沒有辦法嗎?」少青不相信她。
宗次嘆了一口氣。「當初莊主找她來,就是為了醫治少爺您的病,誰知……無端惹出這段風波!」
「我發作的時候都是怎樣地一個情況?」少青問,不知怎麼地,他有一種害怕的感覺。
「這……少爺一定要屬下說明嗎?」宗次似乎有些為難。
「但說無妨!」少青執意要了解。
「好吧!既然少爺您執意要知道……那屬下就言明了!」接著就把他發作時的種種情況,以及弄羽如何讓他吸血的事情,一五一十、原原本本的告訴了他。少青他听得目瞪口呆,久久不能釋懷。
「這……這是真的嗎?」少青的語氣听來很空洞。
「是!就因如此,莊主和少女乃女乃眾人才不願意讓您知情。」
「我……我竟然會變得這麼可怕?!」少青還是不敢相信,這就是自己的發病模樣。
宗次在旁邊,想要安慰他,卻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我……這樣的面目……教我如何在眾人面前立足下去?!」少青赤手空拳地捶著石柱,無限地懊惱。
宗次阻止他。
「少爺!您不要這樣!再壞的事情都會有轉機的!」
「遴宏晉人都死了,還能有什麼轉機?!要我眼睜睜地等死嗎!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哪!」少青更加的氣惱了,拳頭已捶得瘀青。
「少爺!您放心!我定會找出方法救你的!您放心好了!」宗次向他拍拍胸脯保證。
少青緩緩地抬起頭來,「你是說真的嗎?」
宗次點點頭,「是的!為了整個渡月山莊!」
少青動容地看著宗次,「渡月山莊有你這個部屬,不止是我,都會很感激你為我做的一切!」
「哪里?這是屬下分內應該做的事!」宗次謙虛客氣的說。
「嗯!」少青滿意地點點頭。「對了!我听說,你們正在派人尋找梅落塵?」少青換了另一種態度和語氣和宗次說話。
「是的!」宗次恭敬地回答。
「你們找她做什麼?」
「是……莊主要為二少爺找的!」
「我爹要你們找的?是少殘要求的?」少青眼里擺明了不屑。
「是……」
「哼!那個啞巴!就會裝可憐來討眾人的同情!」少青不平地說。
宗次沒有說話,他不敢說什麼,免得少青更火大。可是嘴角有很明顯的笑。
「找到人之後,把她交給我!」少青念頭一轉,對宗次下了這樣的一個命令。
「?」宗次不明白地望著少青。
「只要他想得到的,我還是一樣不會讓他如願!」少青握緊了拳頭,露出了非達目的不可的表情。「你還不快去辦?」少青催促。
「是!」宗次接了命令,退了下去。
當年你敗給了我,這一次,你仍舊會嘗到失敗的滋味!炳哈哈……少青得意的笑了起來。
勝算,緊緊地握在他的手中,不允許它溜走!
宗次臨走之前,別有深意地望了少青一眼。
※※※
好久好久……沒有再出現這樣的夢了……夢境里一片的漆黑,四周彌漫著濃霧,伸手看不見五指……
誰?誰站在我的身後?!飛映倏地轉身。沒人!這里是什麼地方?我又為何在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遠處……突然有一點明亮的螢光,正縹縹緲緲的向我而來!是誰?!是誰過來?!飛映想伸手去抓,卻抓不到任何的東西。
螢光在他面前停了下來之後,在他的周圍繞了幾圈,又往前慢慢移動,像是在等待他的跟隨一般。
飛映決心不再猶豫,提起步伐,跟了過去。一前一後,光點和他始終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但是一定讓他看得見。
走著走著,眼前突然一片光明──
「哈哈……!臭小子!你竟敢奪取我心愛的女人?!」光影中,一個年輕的男子被兩個人綁在一處偏僻荒蕪的廢墟里,可憐的他,渾身是傷,混著泥土和血汗,縱使眼楮里已噴出憤怒的火花,嘴里嘶吼著簡單的音節,但是無法掙月兌手銬腳煉的束縛,只得任由他們對他肆虐。
「別說那麼多廢話了!你不是要解決他的性命嗎?趕快動手吧!」
「哼!一刀解決他的性命?想得美!我要慢慢地折磨他,讓他生不如死!」兩個糢糊的人影一句一句的你來我往,飛映听得全身豎起寒毛,渾身的不自在;這是……這是……
「好可憐!怎麼會受了這麼重的傷呢?」突然間,換了另一個場景,這是在一處萬丈絕谷的下面,受傷的男子正奄奄一息的躺在岸邊等死。不知隨波逐流了多久,他像只被無情洶涌的波潮淹沒、又被打上岸的輕舟。
一個蒼老的女人,在岸邊發現了他,以天神之姿俯視著他,並且憐憫他。
「我是大夫,讓我來醫治你吧!」她這樣對他說。
受傷年輕人無力表達他的謝意,就昏死了過去。
醒來以後,已經不知是何日了。
「你別動!傷口會裂開的!」老婦人輕輕地把他按下。
年輕人乖乖地躺下,但是還不能相信自己還是活著的事實。黑亮的眼眸氤氳著淺淺的惶恐和不敢相信。
「可憐的孩子!是誰忍心對你下這樣的毒手?」老婦人模著他的頭,慈祥愛憐的說。她發現他的時候,手腳筋皆斷,身上、臉上,除了刀傷之外還有燙傷和烙傷鮮血染紅了整件衣裳,泥土滲進了傷口,看起來真是慘不忍睹!一度她以為他沒有救了,可是,這個年輕人的意志力還真不是普通的強,使他能夠存活到現在!
要等到他完全恢復,可能得需要很長的一段時間了……
「孩子,你怎麼會到這荒郊野嶺來呢?你的家人呢?」她問了一些問題。
年輕人只是搖搖頭,眼神流露著深深的痛楚。
老嫗看在眼里,心疼在心里。「既然你不願意回答,老身就不逼你……你好好休息吧!我先出去了!」
目送著老嫗出門,年輕人的心里沒來由地感動。
夢境再度沉入更深的漩渦里,那是一切新生的開始。
※※※
在同一時間,不同的地點。
奇怪……怎麼會一直夢到飛映呢?落塵無奈地起身,坐在暗室里的床上抓著頭發。
真是奇怪!還是夢見當初的他呢!那個文弱地不堪一擊的年輕人。早知道他會是這樣的人,當初就不救他了!
思憶回想到當年──
「再過幾天,你就可以完全地好了!」落塵微笑地告訴飛映。
飛映看著落塵無限地感激。
「也就是說,你再過不久,你就可以離開,月兌離我這個老太婆的「魔掌」了!」她風趣地說。一般人都不喜歡看病,除非真的有必要,才會請大夫治病,而且,藥又苦,誰喜歡吃藥啊?
飛映搖搖頭,否定落塵的說法。
落塵模模他的頭。「傻孩子!我當然不會放棄救人的工作啊!我是個大夫啊!」落塵笑得眼楮眯成一直線。
我想留下來陪您老人家!飛映蹲下來,隨便抓起地上的一枝樹枝,在地上寫字。
落塵看了以後,笑了笑。「你不是開玩笑的吧?你要留下陪我這個老太婆?這兒生活的東西太簡陋了,你會住不慣的!」
飛映拚命地搖搖頭,他不想再回去了!
請您收留我吧!讓我服伺您,回報您的救命大恩!飛映又在地上寫著。
「這……」落塵遲疑著。收留一個大男人?這……不太方便吧?萬一讓他發現我的秘密……我辛苦的努力不就白費了?
拜托!飛映雙手並攏,懇求地。
落塵還是猶豫著。
我可以做任何粗活的!請你相信我!飛映可憐的看著她,希望她可以答應收留他。
「唉!」落塵嘆了一口氣。「好吧!不過……」
飛映緊張的抓住了她的臂膀,深怕她要反悔。
「你別緊張!我要說的是,讓你當我的下人,好像太浪費了;不如……我收你當義子好了,我也可以有個傳人!」
飛映高興的跪下,同落塵叩了三個響頭,落塵馬上把他扶起。「那麼用力做什麼?老身我會心疼耶!」
飛映很歡喜地起身,落塵滿意地看著他。
「我現在看看……好像把你留在身邊又太浪費了!你有沒有興趣習武啊?」落塵問他。
飛映搖搖頭。
「不想?為何?習武防身挺不錯的呀!」
飛映低下頭,好像在想什麼心事。
落塵見他沉默,又開口了。「對了!你叫什麼名字?」這是一個很重要的問題,落塵差一點就忘了!
飛映又搖頭。
「又搖頭?你沒有名字是嗎?嗯……為了慶祝你的新生,就……」落塵突然想起他身上的玉玦的那兩句詞,「就叫你飛映吧!」
飛映……飛映在心里面默頌著這個名字,覺得挺滿意的。
「那就叫你飛映!」落塵也很滿意地。
「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即刻請求師父安排你上寒山習藝。」落塵這樣告訴飛映。
飛映有些猶豫。
「如何?我是看你的資質不錯,是個可造之材,如果勤加磨練,假以時日,必定有一番了不得的成就!」落塵企圖說服他。
「別以為我老眼昏花、又不懂武功,但我的眼光絕不會錯的!你有練功的天分,我建議你接受我的安排。」落塵盯著飛映。「如何?這是關系你一輩子的事,希望你能考慮清楚。」
飛映定定的望著落塵,眼神里有一絲的迷惑。
「我並沒有強迫你,你別擔心。」說完之後,離開了草廬,到外頭去曬藥草。
「唉!」落塵嘆了一口氣。往事就像一幕幕的電影一般在眼前浮現,顏色還是那麼樣的清晰和自然。
忘不了又如何?未來還是要面對呀!不知道,飛映找到了當初害他的人沒有?最可能的凶手是……落塵在心里面似乎有一點譜了。
她忽然起身,站了起來,走到門外。
師父給我的藥已經快要用完了,而我的身體……落塵下意識地抱住自己的身體。
距離的時間越來越短了!每回的痛苦也越來越烈……仿佛……隨時我都要離開這世界一般!恐怖的感覺,吞噬著她每一個細胞、每一處的神經。
我不想死啊!真的不想死啊!為什麼老天要這樣安排?為什麼我的生命會這麼短暫?!落塵突然涌上這個念頭。我還有好多事情還未去做、好多夢想還未去實行哪!我不能這麼快就離開人世啊!落塵痛苦地跪了下來,捂著頭。
不行!不行!我要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為了我心愛的飛映!等等!我……我心愛的……飛映?!落塵吃了好大一驚、嚇了好一大跳!這……不是玩笑吧??落塵久久說不出話來。
我……心愛的飛映?!落塵完完全全地癱在地上。
是啊!我心愛的飛映……她的臉上,在不能接受之後,漸漸地漾起一片嫣然的微笑。
那是最甜蜜、最動人的一抹笑。
突然,地面上的土地,落下了幾滴晶瑩剔透的小雨點。
落塵怎會不見了?!她答應過我等我來接她的啊!飛映疾如狂風般地在草原上來回尋找奔跑。
為什麼?!為什麼舍我而去?!飛映好想大聲地喊出來。可惡!飛映狠狠地劈下一節樹枝。不可能!不可能!她不是這種人,她一定是遭遇到什麼困難才會失蹤的?飛映左思右想,拚命地找理由來安慰自己。
三年了!三年的感情難道就這樣散去了?!我一定要找到她,好好的問個明白!飛映越想越不甘心,越想越生氣。
他平常是悲喜不形于色的,只有今天,他的臉上出現了生氣和難過的表情,算是奇跡哪!
想想看、想想看,她會去哪兒?……飛映跪坐在地上,撫著頭,一直過濾著落塵可能去的地方。
靈秀山?飛映第一個想到的地方。她會回去嗎?如果她存心不讓我找到的話……還是……
就當飛映在思考的時候,一陣喊殺的聲音驚動了他。
「?!」飛映迅速的拔出紫風劍。一群毫不相識的殺手把他層層包圍住,並且輪番上陣,對他施以猛烈的攻勢。
「兄弟們!上啊!千萬別讓他給逃了!」人群之中有人吶喊。
飛映還來不及搞清楚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就被那些人逼得差點喘不過氣。他並不想傷人,所以只有閃避沒有動手,但是雄獅難敵群猴騷擾,那些人拚命地攻擊,使得他不得不以武力相待。
斑手就是高手,那些殺手們費盡力氣,仍舊不能夠傷害飛映一絲一毫,飛映一出手,輕輕輕松松,便解決了大半人馬。
「兄弟們!繼續上啊!」
飛映且戰且走,他不想卷入這場混亂的打斗之中。可是,他們卻不放過他,頑強的使用著人海戰術。漸漸地,他們月兌離了這個戰區,轉移到另一區去。
嗯!差不多了!飛映想速戰速決,決定使出絕招。
就當他有此一心念之時,這批人馬突然急速撤退,換了一批弓箭手來。
「?!」飛映察覺不妙,縱身以輕功跳離現場,弓箭隊雖是發射了毒箭,卻徒勞無功。
唉呀!不妙!飛映逃至竹林里,又發現地面上布置了機關!是地雷!還有竹欄刺!飛映以最快的速度再度施展輕功逃逸,但是身上難免被散開來的炮灰噴到。不過,幸虧他躲得快,只是衣服燒破了幾個洞而已。
離渡月山莊越來越遠了!飛映在避難的當中,這樣想。為什麼會有人來攻擊我呢?而且,好像對渡月山莊的地形很熟悉似的!飛映腦中如電殛打中一般,驚醒他的迷思。
是少青!飛映咬起唇,眼神充滿了忿怒。我已經對你夠寬待了,你竟然還這樣對我?!當初我們的帳,已經到了非算不可的地步了!
爹!娘!您們可別怪我啊!是少青先對我不仁的!
飛映拿定主意之後,飛映想也不想的奔回渡月山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