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結束一件任務的花弄影剛下車,見到紫菀站在門前,才想開口喚她卻見到她腫了半邊高的臉,她二話不說便拉著她進門。
「你去學化妝了?」看見紫菀腫了半邊的臉,柳搖青的自制力險些崩潰。
「她的樣子不太對……」弄影沒她那麼優閑,菀兒的臉一半青一半白,看了就叫人不安。結果她話還沒說完,紫菀整個人便軟倒在她懷里。
「菀兒!」
「把她扶上床。」柳搖青還算冷靜的說,和弄影合力將紫菀抬上床。
「她自己來的?」
弄影點點頭,「會是誰打她?」敢動紫菀,代表他有著相當大的勇氣,但也得付出相當大的代價。
柳搖青聳聳肩。「還是等她醒了再問,你也忙了一天,先去休息。」
弄影打起精神,有絲氣憤自己老是被紫菀的大小事左右心情,失了平常的冷靜。
她重新武裝起自己,才朝柳搖青開口。「我去向朗爺報告今日的事。」
「菀兒的事先別說。」柳搖青在心中暗嘆,朗爺也和弄影一樣,踫上菀兒的事就全亂了方寸,還是先瞞著他,免得他一怒之下移駕台灣。
「知道了。」恢復正常的弄影踩著沉穩的步伐離去。
柳搖青也回身走向醫療室,決定先給紫菀來個全身檢查。
???
「醒了?」听到身後傳來輕響,柳搖青放下手中的試管,一回身果然見到紫菀正努力的爬坐起來。
「別急,你現在的身體會受不住。」走近床邊扶起她,柳搖青淡淡的提醒。
紫菀巡視自己在台杯館的房間,這還是房間嗎?簡直成了小型醫院兼附設研究室。
「我只是被打一巴掌,沒必要全身接滿管子吧!」紫菀很清楚自己雖然精神不濟,但還不至于嚴重到連由自己的身體狀況都記不清。
「你自己說了四天後,便讓我替你做檢查,我只不過是在利用時間罷了。」柳搖青無所謂的聳聳肩,不覺這有什麼不妥。
「只可惜還沒到第四天,還真是麻煩你了。」紫菀笑得很假,「現在可以把這些東西全移開了嗎?」
「和影門御人吵架了?」
紫菀的心在听見這名字時抽了一下,隨即露出不在乎的笑容。
「何以見得?」
這家伙就是不老實。她今天的事還多著呢,沒空陪她扯。
「你就別裝了,事情的原由我不管,但听我一句,去找他談,別為了自尊和自己過不去。」她頓了頓,才又接口。「而且這已經不是你和他兩個人的事了。」
紫菀狐疑的皺起眉,不是他們兩個人的事,那還和誰有關?看著柳搖青別有用意的眼神,紫菀直覺的想到一個可能,她指的該不會是那個吧!
紫菀不可思議的看了眼自己的肚子,是真的嗎?她懷孕了!
「別露出那種表情,該煩心的人應該是我。」柳搖青揉了揉眉心,為何菀兒老是找她麻煩,自己偷嘗禁果也就罷了,怎麼不將防護措施做好,偏要懷孕來考驗她。
憑她那副孱弱的身軀,如何孕育小寶寶,更別提以她的心髒又怎麼能熬過冗長的生產過程。
「去找影門御人吧!傍大家一個機會。」柳搖青苦口婆心,為了菀兒,也為了自己。影族權力大如天,找了兩個名醫應該不成問題才是。
「我不要。」紫菀聲音雖輕,但語氣十分的堅定。
柳搖青看了她一眼,受不了,就是那副脾氣。
「你想清楚再說。」
「不用想了。」紫菀飛快的回絕,心中仍是不能釋懷。御人居然為了那子虛烏有的事情打她,而且連一點解釋的機會都不給。他有氣魄,那麼她也不要委屈自己。
「你呀!哪天才能把這種不可愛的個性改掉?」
紫菀的回答是別過頭不看她。
她這叫有原則,什麼不可愛的個性。
???
在兩天的觀察後,柳搖青來到紫菀的房里。
「我想要和你談一下,你必須和我回研究所去做徹底的檢查及治療。」驗血的結果顯示她的情況有每況愈下的趨勢,甚至快比三年前還差。
「我想先回家里和店里一趟。」
「我決定明天出發回研究所。」柳搖青宣告自己既定的行程。
「延後一天,先讓我回去。」紫菀拉住她的手,大眼滿是祈求。後天就是約定日了,她絕不能就這樣一走了之。
柳搖青的嘴唇動了動,但沒開口,她抽回自己的手,轉向一旁。
「好不好?這是我的心願。」紫菀轉向原本陪在她身邊的弄影,弄影別過頭,避開她的視線。
柳搖青拿來藥膏為她涂抹臉頰,心中千思百轉。她心髒的功能大不如前,再加上營養失調及有孕在身,現在能保持清醒實屬不易。這樣的身體狀況,連大門也不適合出一步,最好是早點出發回去研究所做治療才是上策。
「小柳?」紫菀不死心的看向柳搖青,她一定得回去,家人和素都還在等她,自己這次也不知道會離開多久,還能不能回來,若沒再見他們一面,她怕自己會一輩子後悔。
「我一定得去,你知道的。」
她當然知道。三年前的後天也是她的惡夢,所有的事全串在一塊發生,為了一條生命的隕落。曲彤雲,那個她無緣會面的女子。
柳搖青終于正視她的臉,嘴角掛著一抹難看的笑容。「即使賠上你一條命?」
「我不過是回去一下,不會有事的。」
蒼白的小臉滿是堅決,柳搖青妥協了。
「我陪你去。」弄影總算開口。
「不。」紫菀輕笑拒絕,「你在外頭接應我,好讓我月兌身。」
紫菀轉向柳搖青。「你只要替我想個法子把氣色打點好就成。」
小柳不可置否的點點頭。
「我明天就先回夏卡兒。」
「知道了,要多休息。」柳搖青起身走向制藥室,決定先做幾種暫時穩定她病情的藥讓她帶著,再讓弄影帶批人去看著影門御人。菀兒的身體已經夠糟了,就別讓他再來雪上加霜,關于兩人間的恩怨情仇,她沒辦法也無力再管。
???
「菀兒?」素妃愣在門口,沒想到門外站的居然是一臉病容的紫菀,她有鑰匙為什麼還要按門鈴?
「我忘了帶。」紫菀輕易的看出她的疑問,也清楚等她恢復還得等上十秒,隨口回答後便讓弄影攙進屋里。
「記著小柳說的話,藥要記得吃。」弄影不放心的看著她,叮嚀一番才離去。
紫菀從頭到尾點頭微笑當是答應,伸手模了模自己的臉,小柳拿的藥不是普通有效,她臉上的淤青紅腫果然全消,可是一臉的蒼白卻無法改善,只好讓她們找化妝師來化蒼白為紅潤。
素妃關上門,坐到她身邊,一張臉全是風雨欲來之兆。
「你又貪玩了對不對?瞧你的臉白得像鬼一樣,我想,你一定連飯都沒吃對不對!」
听著素妃熟悉的叨念,紫菀只覺得窩心。只有在她面前,她才能赤果果的揭開自己心里的傷。
她露出飄忽的淡笑,伸手拉住她的手。「你不好奇我這個月去干麼了嗎?」
「好奇啊!」素妃終于看出她的不對勁。「但若你不想說,我就不問了。」她壓下自己的好奇心,故作不在意的揮揮手。
「我今天會先回這,也是為了要和你說這陣子的事。」
素妃張大了眼看著她,直覺事態嚴重。菀兒向來少有正經八百的時候,除非發生了大事,而且通常都是壞消息。紫菀又是一笑,開始將這一個多月發生的事娓娓道來。包括她知道莫峰的下落,闖進奪影被俘、愛上御人到最後的誤會全說了,獨獨瞞住自己發病、懷孕及將和柳搖青離開的事。
這是她和柳搖青談過的結論——
「瞞著所有人?」柳搖青詢問的看向她,這是什麼意思?
「我家的人知道了,不免會挑上奪影,向御人討個公道,而我不希望再和他扯上任何關系,更不想讓他知道孩子的事。另一方面,若他們曉得我現在的情況,不免又要為我擔心,他們已為我操了二十年的心,夠了,更何況你也不想他們跟前跟後的向你逼問我的病情吧。」
「就這樣?」她雖然不喜歡因何家人關心帶來的壓迫感,但也沒被菀兒說服。「到時你人一不見,你哥他們還不是會上奪影尋晦氣,還不是一樣擔心,我還不是一樣耳根不清靜。」
「不是你不清靜,是弄影吧!」紫菀更正她的話,誰不知道弄影在明她在暗,就算有事,也是弄影替她擋著。
「一樣!」
柳搖青沒理會她的轉移話題,她敢保證菀兒的計劃還有下文。
「所以,就需要你的協助啦!」紫菀閃動無辜的大眼。
她就知道。
「我會告訴他們我的病完全好了,要四處去看看、玩玩,一路上有問題d自然會有難幫忙,很安全的。這是我自小的願望,他們不會不信,而你只要在他們追問時,替我圓謊就成了。」
柳搖青冷冷的瞧著她。「真是個小忙呀!」何家人的難纏是出了名的,她面前不正是個例子。
「辛苦你了。」其實她擔什麼心,到時候她早和自己關在研究室里,要對付哥哥們的還不是弄影。
「你那個朋友呢?也瞞著?」
紫菀無奈的點點頭,「我不想讓她擔心,更何況要她背這麼大的秘密我也于心不忍。」
重點是,素妃實在不太令人相信。
她冷嗤,是啊,那你對我們倒是很舍得。
紫菀了然于胸,理直氣壯的看著她。「你們見識多廣、權力大嘛!權衡之下當然是犧牲你們嘍!」
听完紫菀的話,素妃是滿心不平。
「那男人太過份了,居然敢打你!」素妃難得的大發脾氣,她實在不懂怎麼有人會傷害菀兒。
「但你說他誤會童大哥是小彤?你沒和他說小彤的事嗎?」她擰起眉,輕輕摟住蹙眉的好友,這倒是麻煩。
紫菀搖搖頭,「原本我打算明天直接將莫峰帶往墓地了卻一樁心願。而他必定會同去,到時再對他說明,誰知道人算不如天算。」
素妃嘆口氣,菀兒的脾氣她模得透徹,加上那男人似乎也挺倔的,看來兩人是沒希望了。
「你的打算呢?!」
「打算?」紫菀重復念道。「要什麼打算,就當什麼也沒發生過,回來繼續賣我的花啊!」
素妃憂心的看她一眼,菀兒雖然說得瀟灑,但相處這麼多年,自己怎會看不出她心底的悲傷。
「菀兒……」
「別說,什麼也別說,也別告訴我的家人。」紫菀打斷她的話,「一會你先陪我回家,明天就是約定的日子。」紫菀自顧自的說著,完全不給素妃開口的機會。
素妃嘆口氣,她如果想逃避,她還能說什麼呢?
???
何笑天、練瑞雪、何漠然、何悠然,所有何家人全到齊了。
「爸、媽、大哥、小扮。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紫菀一一朝點到的人獻上誠心的一吻,最後乖巧的投入何母懷里,愧疚的低著頭。
眾人全放松了臉上的表情,這小妮子就懂得取巧。看吧!一見面就來這麼一下,叫他們要怎麼端起臉質問她。
「別裝了。」開口的是一家之長,何笑天。看著長大的女兒,她在想什麼還會看不出來嗎?可是即使知道,火氣還是不由得全消,責備的話一句也想不起來,甚至原本嚴峻的嘴角也忍不住的上揚。這孩子就是有這本事!
「終于願意回來了?」三年前的一切現在想來都還心疼。菀兒失去的是一個朋友,他們失去的可是她這心頭肉。如今三年期限已到,菀兒出現在自家客廳,是否表示她已看開,願意回家了?
「搬回來吧!省得媽咪老是擔心你。」練瑞雪抱著心肝寶貝,生怕一松手人又不見了。
「沒什麼好擔心的啦,素將我照顧得很好。」
一番話將何氏夫婦的目光轉向一旁的素妃身上,練瑞雪首先開口。
「菀兒這些年麻煩你了,素妃。」
「哪的話,雪姨,菀兒才幫了我很多。」素妃不好意思的回答,其實這話也是事實。
「小痹,明天你就搬回來,若舍不得素妃,就請她住家里和你作伴。」不給女兒開口的機會,何笑天徑自決定。「素妃,你不會拒絕吧?」
素妃瞪大眼,還來不及回答,練瑞雪又接著說話。
「這樣最好了。」她騰出手拉著素妃,她從以前就一直想認父母雙亡的素妃當干女兒,這下正好。「素妃,若你不嫌棄,你就當我的干女兒,以後大家都是一家人,生活在一塊,這樣好不好?」
素妃看著她臉上溫柔的笑容,腦子里浮現一家人相處的情景,那種她好久沒享受過的家庭溫情,心里的激動使她一時無法開口。
練瑞雪看著她,「你該不會是討厭雪姨吧?」
「不,我怎會討厭雪姨,我很喜歡雪姨啊!」素妃瞪大了眼,連忙表態,不明白她哪來的怪念頭。
「那為什麼我每次提到這件事,你總是不回答?」她想不通這孩子是在怕什麼,做她的干女兒有什麼不好?
「對呀!她每次都這樣。」這個提議只要媽咪看見素妃就會提起,而素妃每每都以馬虎眼帶過,看得她這正牌女兒亂不爽一把的,趁著今天這個機會,非拗到素妃不可。
「媽咪,我們今天非問出個結果不可。」紫菀惟恐天下不亂的進言。
何笑天和何家兩兄弟則含笑不發一言,明哲保身啊!
「對呀,素妃,你今天非得給我個答案不可。」
「我……」素妃看向紫菀求救,可惜好友一臉看戲的表情。她不禁在心中暗嘆,真是交友不慎。
「你們大家都很好,我也很喜歡,但就是因為你們太好了,所以我才自卑,覺得高攀不上。」素妃輕聲解釋,其實她很喜歡雪姨,也很希望當她的干女兒,但雲天門的名聲實在太過顯赫,讓她不由得卻步。
「什麼高不高攀,哪有這種道理。」練瑞雪佯怒,「反正不管你怎麼說,從現在起,你就是我的干女兒。」
「雪姨!」素妃實在不知該說些什麼。答應也不妥,不答應也不好。
「你就順著她吧!」何笑天笑著開口,寵溺的看著妻子。「你和我們一家子認識這麼久了,何必特意去區分關系,早就是一家人了不是嗎?」
素妃沉默,比起天叔的坦蕩,自己似乎太小家子氣了,可是若真答應,又覺得對不妥。
「爸說得對!」紫菀臨起腳,大方的給了父親一個響吻。
「你這丫頭。」何笑天捏著她的女敕臉,眼里全是笑意,完全不在意口紅印留在他剛冷的面容上有多不合適。
「就會灌你爸米湯。」練瑞雪笑罵,拿出手絹替丈夫拭去口紅印。
「我也會灌你呀!」說完她湊過小臉,重重的親上母親的臉頰。
「你這孩子!」練瑞雪甜在心里,摟著女兒直笑。長久以來的擔心也因女兒的歸來而煙消雲散。
「我怎麼沒有?」悠然笑著把臉湊前,卻叫紫菀一把推開。
「你又沒做什麼。」
「我有用眼神支持老媽啊!難道你看不出來?」悠然好冤枉的眨眨眼,逗笑了一群人。
「若真看得出來才怪。」漠然懶洋洋的反駁。
「與其像你那樣討賞,還不如……」漠然迅雷不及掩耳的在妹妹頰上印上一吻。
「大哥!」紫菀瞪著他,但眼里並沒有不悅。
「這不是快多了。」漠然看向弟弟問。
悠然一副扼腕不已,自己怎麼沒想到這招,這下讓大哥捷足先登,自己哪還有機會偷襲。
「懶得理你們!」紫菀翻翻白眼。
「小痹,明天就搬回來。」何笑天收起笑開口,差點就讓她岔開話題。
「好啦!我知道了。」
眾人一听她答應了,莫不放下心中的一塊大石。
「可是,」紫菀頓了下,等他們回神。「今晚我們要先回去,明早要去小彤那,晚上我們再回來。」
何笑天點點頭,「讓你大哥陪你去。」
「不,我和素妃去就行了。」
何笑天深深的看著她,點了點頭。「回來前打電話,我讓漠然去接你們。」
「好。我們先回去了。」紫菀在心里說著抱歉,悄悄的、不舍的看著父母及哥哥,隨即和素妃離去。她想這一去少說也要好幾年才能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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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彤,你高不高興?」陰冷的墓園里,矗立著兩道人影。
紫菀將寫的信一一燒了,再拿出已處理好的秀發及信放在碑前。
「我就要離開,短期內不會回來,你自己多保重吶,素素的話,我也托了哥哥和展翊航照顧她,不會有事。下次回來時,可能身邊已多了個孩子,若他能順利來到這世上,我一定帶來給你看。」
弄影一言不發的站在她身後,直到直升機降落才走向前扶住她。
「我們走吧!遲了,素妃通知你大哥他們來了就麻煩。」
紫菀點點頭,依依不舍的又看了碑上的照片一會兒,才隨著弄影上了直升機,朝研究所飛去。
???
听見門口傳來聲響,沙發上假寐的翊航迅速清醒。
「你總算回來了。」自從那天童預尹東後,御和紫菀就消失不見人影,他從大屋回來只見四樓被人砸了個稀巴爛,至于出了什麼事沒人知道。
「紫菀呢?」看清他身後沒人,翊航皺起眉詢問。
「走了。」御人搖搖晃晃的走向沙發,癱坐在上頭。
「走了?走去哪?」
「閉嘴!」御人暴躁的喝止,「別和我提她。」
「你們吵架了,為什麼?不是童預尹堅持要帶她回家的吧!」依紫菀的個性,不應該會輕易妥協才是。
正欲大罵的御人在听見「童預尹」三個字後,黑眸危險的眯起。
「你知道那男人的事?」
翊航不明白他那殺人的眼光所為何來,但仍是點了點頭。
「你知道還瞞著我,你居然和那女人聯手一起騙我,好個兄弟!」御人慢慢的逼近翊航,隨即快速的一拳揮向他。翊航萬萬沒想到他會動手,雖然下意識的一偏,但仍不免被打中左月復。
「御……」翊航還來不及開口,下一拳又已來到眼前,他險險避開。
「你這是做什麼?」極力的化去他的攻勢,翊航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惹到他,讓他出手這麼重。
御人沒回答,只是一招招的往翊航身上招呼,滿腔的怒火終于找著對象宣泄。
「該死!」翊航一個躲不過,左頰吃了一拳,登時半邊臉麻掉。
「無忌!」翊航這時只能連守帶跑了,論拳腳功夫他雖不弱,卻是三人中敬陪末座者,再加上御現在六親不認,招招狠毒,還是高呼無忌來幫忙較為妥當。
「無忌!」一個不留神,他的月復部又中了一拳。
「無忌,你再不下來就等著替我收尸吧!」
話聲才落,無忌就出現在樓梯口,見到纏斗的兩人,連忙下樓介入,伸手慣住御人的雙臂,將他壓到沙發中。
「你們見鬼的一大清早在搞什麼,練武比試也用不著這麼認真吧!」
走到翊航身邊,無忌一點也不溫柔的扛起他,惡意的將他也拋到沙發上。
「哪一位要告訴我原因?」他撥過凌亂的黑發,剛從台南回來,想補個眠卻叫人給請下來,他由自認有資格生氣。短暫的沉默後,御人奮力捶向沙發。
「你既然早知道那男人的存在,為何不告訴我?」
他無法承受在短時間內,連續發現身邊最親密的人背叛自己。
無忌一臉納悶的看著他門。
「他一來我就去找你了,誰知你不見人影,話也沒留的失蹤了一個星期,我怎麼說?」翊航捂著臉,怒氣也在慢慢上升中。「這到底有什麼大不了,童預尹來又怎樣,倒是你和紫菀到底怎麼了?」
御人的嘴緊閉,即使是對生死至交,仍然不能坦言。
「那個童預尹是誰?」才剛回來的無忌終于抓住了重點。
「雲天門的特使,自幼在何家長大,地位僅次于何家人。」翊航一連串如背書般的回答。而後終于因為受不了,起身到吧台內拿出冰袋貼上臉頰,回座時正巧听見御人的低哼。
「好一對兩小無猜。」
翊航愣在原地,一項想法閃過腦中,他不禁月兌口說出,「你該不會誤會紫菀和他了吧!他們倆只有兄妹之情耶,何況童預尹早已經有了個未婚妻。」
御人頭一抬,三步並兩步的來到他面前。「你說清楚。」
為避免他再次沖動出手,無忌也跟著起身。
「你真的誤會她了。」
「不可能。」御人反駁。「那她夢里喊的小彤是誰?信上的小彤又是誰?」
「什麼夢?什麼信?」翊航如墜雲霧之中。
兩人對視,各有其問題。無忌冷靜的聲音加入。
「容我打岔,這個小彤應該是另有其人。」
另兩人的目光同時轉向他,等著他解釋。
「我下台南前,交代情報組查出紫菀與宋文基之間的恩怨由來,情報組的回答是,宋文基三年前槍殺了她的一個好朋友,若我沒記錯,那女子應該叫曲彤雲。所以,紫菀指的應該就是她了。」
紫菀說過的話一句句躍入御人心頭。
三年前的一槍。
我的一個好姐妹淘。
惡夢……
真是他誤會了嗎?
御人轉身看向翊航,「她人在哪?」他必須找到她問個清楚。
翊航苦笑,他若知道就好了。
「她的店。」無忌指引了條明路。
御人猶如熱鍋上的螞蟻,往車庫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