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難受。」凝瓶兒全身虛弱無力的醒來,縱欲過度的結果讓她疲倦不堪。
「姐姐,謝天謝地,你終于醒了,蝶兒擔心死了。」昏睡一天一夜的凝瓶兒,嚇壞了一直守護在一旁的蝶兒。
「我怎麼了嗎?」完全不知道發生什麼事的凝瓶兒,傻傻的問著蝶兒。
「兩天前,你不是讓王喝下了‘那個’嗎?從那天過後,你就一直睡到現在。」
「哦……」凝瓶兒漸漸回想起當天所發生的事!
原來幾天前,凝瓶兒在茶中放入一種名為「咒魂草」的植物,咒魂草是凝瓶兒從古書中得知的,初看到只是基于一時的好奇心才記下來,沒想到竟在自個兒打定主意要快點將秦天趵誘惑上手時派上用場。
這咒魂草加入茶中就成了名副其實的超猛藥,甚至比藥更高一層,它會使飲用者全身酥軟無力,只能任人撥弄,由內心升起的也會隨時間增長不斷的擴大,自身卻只能無助的渴望被滿足。
不是說床上就是最好跟男人談判的場所嗎?原本凝瓶兒是想借秦天趵誤飲春菜的這個機會,對無反抗能力的他,詢問出他對自己真正的想法。
哪里知道對愛情遲鈍的兩人,早就已經彼此相屬了。
「王呢?他怎麼不在這兒?」春風得意的凝瓶兒,甜絲絲的詢問愛人的蹤跡。
「是這樣的,王在昨天一大早接到剛被殲滅的縈國子民趁著因為眾將軍受王的指示前來宮中的這個空隙而在城里作亂的消息後,馬上領著數十萬大兵前去平定,臨走前要蝶兒好生伺侯你,還特地把關護衛留下來,要他好好保護你的安全。」
「那正好。蝶兒,你去請關闕護衛過來御香閣一趟,我得好好謝謝他。」
***
「關護衛,多謝你了,你的腿傷好點了嗎?」凝瓶兒看著關闕被樹枝插入大腿的傷處。
「娘娘言重了,這是屬下該做的。」
其實咒魂草是生長在極陡峭懸崖處的植物,若非關闕冒著生命危險,恐怕一株咒魂草也取不回,但他卻也因此受了傷。
「你別客氣了,你這樣說我更過意不去。」
「多謝娘娘的關心,屬下的傷已無大礙。」
「別那麼生疏嘛!嚴格算來,我還欠你一份人情呢!像你這樣一個鐵錚錚的漢子,我還真想交你這個朋友。」凝瓶兒真心誠意的說。「關護衛,以你的觀點看來,你覺得王待瓶兒如何?」凝瓶兒不願自己當局者迷,詢問旁觀者關闕的意見。
「回娘娘的話,王十分重視娘娘。」
秦天趵每當面對凝瓶兒時,冷酷無情的眼神總會在瞬間軟化,也會卸下冷血殘酷的面具,換上柔情的真貌。
必闕知道秦天趵對凝瓶兒的在乎,不是以往對待其他女人單純的佔有,而是有著更強烈的情感。
得到肯定的答案後,凝瓶兒突然心生一念,她好想看看關闕是不是還能再如此客觀分析不帶私人情感。
「照你這麼說,經過咒魂草的作用後,王對我更加另眼相看!我們三人的完美計謀是百分之百成功了?」夾雜著緊張和興奮的心情,凝瓶兒滿心期待關闕的答案。
「娘娘,屬下不知。」如此單刀直入,讓關闕陽剛的臉上滿布著難為情。
在初獲知要為凝瓶兒取咒魂草作為惑王的藥時,就已經把就算面對千軍萬馬亦仍處變不驚的他嚇得不知所措,只得硬著頭皮勉強去做。如今听著凝瓶兒大談閨房之事,關闕更是不知該如何自處,連手腳都慌得不知擺哪兒好。
「哈哈!想不到一向面無表情的的關大人也會臉紅。」蝶兒不可思議的指著關闕黝黑皮膚上的紅潮。
凝瓶兒也不禁感到好笑,只是因為自己大膽露骨的一席話,關闕便臉紅得如熟透的蝦子一般。
「好了。蝶兒,收拾起你那活見鬼般的怪表情。」
再怎麼說關闕都是一名男人,被兩個小泵娘嘲笑,可是不太妥當的。
「關護衛,你千萬別放在心上。」
「娘娘,沒關系,我不介意。」關闕低下了頭,遮掩自己的羞赧。
「瓶兒。」秦天趵從那夜歡愛後,一心掛念著凝瓶兒,想她的一顰一笑,想她火熱的身子。
他處理完榮國的戰亂後,便立即回宮直奔御香閣,要帶凝瓶兒再一次體會馳騁的刺激感,好撫慰被冷落幾天的她。
听到秦天趵的叫喚聲,凝瓶兒和關闕一回頭,只見他怒氣沖沖,一副捉到奸夫婬婦的模樣。
「凝瓶兒,你這下賤的娼婦!」秦天趵一踏入內室,就瞧見凝瓶兒和關闕有說有笑、和樂融融的景象。
滿心的愛戀竟換得這樣的結果,壓不下心頭不斷涌出的妒意,秦天趵不憐惜地扯著她的手臂往馬廄走去。
***
「放手,你弄痛我了。」凝瓶兒努力想甩開秦天趵野蠻粗暴的雙手。
「你膽敢背叛我,就得付出代價。」被嫉妒沖昏頭的他,一把將她扯上馬背,隨即也上了馬。
「我真不敢相信,你懷疑我和關護衛之間有曖昧。」凝瓶兒一臉難以置信。
「我和你相處了那麼久,難道你不相信我嗎?」她知道秦天趵誤會了,她卻不急著澄清,一心想理清心中被他的懷疑所戳傷的痛楚是什麼。
「事實都清清楚楚的擺在眼前了,你還有臉質問我,你就那麼下賤,那麼急著找男人,一刻也不得閑是嗎?」
「沒有,我沒有!」她大聲的反駁。
秦天趵只要一想到凝瓶兒躺在別的男人懷中嬌羞、申吟的畫面,就什麼話也听
不進去。
「趵,你怎麼可以如此武斷的宣判我的罪行?在你心底,我們之間到底算什麼?難道你沒有一點在乎我?你不是才說愛我的嗎?」凝瓶兒急切的想知道真相。
「你要我給你答案是嗎?你給我听清楚,對一個隨時可張開雙腿迎接任何一個男人進入的無恥家伙,我何必付出那可笑的玩意兒?」
「趵,我知道你正在氣頭上,我不會怪你的。」凝瓶兒試圖冷靜的說服自己。
「我不屑你的原諒,我只需要你骯髒的身子滿足我的。」他雖一口認定她是人盡可夫的女人,卻仍然無法放開她。
秦天趵一手托起她依然美得令人怦然心動的臉龐,朝著小巧的嘴一口啃下,反覆咽咬直到兩人的口中全部充斥著血腥的味道……
「哈哈!看到沒有?這就是你,對我的挑弄毫無招架能力,只能乖乖地上勾。」撫著她已然紅腫的雙唇,秦天趵想起的就是這張擅長甜言蜜語的小嘴,竟耍得他像白痴一樣團團轉。
「在這段期間內種種的一切,在你眼中,只是場游戲罷了?你終于說出口了,原來從頭到尾你就把我視為禁彎,只是滿足你的工具。當我一廂情願的說著我愛你時,你一定感到很可笑吧!」凝瓶兒淒美的一笑,心也一片片的碎了。
此刻凝瓶兒終于明白,她將自個兒的一片真心全賠給了眼前這名英挺的男子,但諷刺的是,他不要她的愛,他根本就不想要!
秦天趵听見懷中輕泣的聲音,心里不爭氣的泛起心疼的感覺,為了拋開這惱人的情緒,他狠心的把凝瓶兒拉下馬,兩人雙雙摔落于草地上。
「別企圖再用任何的伎倆迷惑我!凝瓶兒,本王告訴你,為我獻上貞潔的處子之身的計謀的確很高招,但是我不會再上當了。而你最好也別再奢望,我還會對你有絲毫的憐惜。」
「趵,縱使你從不曾愛過我,但我真的好愛你,我不願這麼早離開你。」凝瓶兒的心支離破碎之際,她感覺身子也輕飄飄了起來,就像快要化為空氣一般。
看著眼前好似一眨眼就會消失的縴細人兒,秦天趵告訴自己別被她的柔弱所迷惑,那只是她慣用的伎倆。
「少廢話,跟我來!」
***
「只有我玩膩你時,你才可以離開。」他霸道的宣布。
「趵,我愛你。」凝瓶兒承受撕裂身心的痛楚,用堅定且無限眷戀的目光看著他,那誠摯坦白的情感赤果果的呈現。
「凝瓶兒,少愚蠢了,這輩子我永遠都不會愛上你這不知羞恥的賤女人。」
「求求你,別再傷害我了。」凝瓶兒實在不願意相信自己會費盡心思、一心一意構築的世界,就在這一瞬間全然崩塌。
「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這輩子你只配做我低賤的禁臠,卑微的等待我的垂憐,听懂了嗎?」秦天趵不顧傷痕累累的她,惡意的撕毀凝瓶兒的身心。
「趵,被你所傷我心甘情願,但我只求你這次放手讓我走。」她心痛的完全無法思考,痛苦得再也無法承受他殘忍的對待。
秦天趵忽視自己在乍听到她要離開身邊時!心中冒起的那份舍不得的情感。
「你休想毫發無傷的一走了之!」秦天趵憤怒的雙眼再次燃燒起報復的烈火。
「放開我,別這樣對我。」凝瓶兒生怕自己在秦天趵的挑逗下,又只能像飛蛾般撲火。
「喜歡就大聲叫出來,我要親耳听到你為我嬌喘與吶喊。」他絲毫不放松的再將吻落在凝瓶兒身上的每一處敏感處。
「不、不……」凝瓶兒倔強的咬住小嘴,將欲月兌口而出的放蕩無恥的申吟含在口中,她不想失去最後一絲尊嚴。
「別傷害自己。」
秦天趵吻住充滿血腥滋味的檀口,輕輕吸吮著被咬傷的唇瓣,左手捧起凝瓶兒艷紅的小臉,柔情的拂去上面的淚珠。
「別哭。」他順著她臉上未干的淚痕吻著,「我要看到你為我釋放所有熱情的樣子。」
凝瓶兒對上柔情似水的秦天趵,只能乖乖的俯首稱臣,順從身體的。
「需要我是嗎?」他冷冷的旁觀著情難自禁、徹底被歡愛所支配的凝瓶兒。
「趵,給我……」她邀約般的扭動身體,迷離的神智有著濃濃的。
「先別急,睜開雙眼,好好的看著你此刻的樣。」秦天趵絲毫不為所動。
凝瓶兒緩緩睜開被籠罩的雙眸,看著水中倒映的景象,她一絲不掛如同妓女般渴望男人,反觀秦天趵卻是衣冠整齊、冷眼的看著果身的自己。
「無話可說了吧!這就是真實的你,放蕩無恥的騷勁,只有我才能滿足你。」
「啊……」
秦天趵毫不留情,徹徹底底的羞辱著凝瓶兒。
「在你的心中,我當真是一個如此不堪的女人嗎?」凝瓶兒厭惡的別過頭不願看著的自己。
「這還用得著我多說嗎?是不是,你自個兒不都瞧得一清二楚了?」他強迫地將她的頭按著,不準她別開頭。
「是嗎?我是如此卑微的乞求著你的愛憐,可是在你的心中我卻無足輕重、毫無地位可言。」凝瓶兒自怨自艾的笑著。「尊貴的你,對早已奉獻出全然身心的我,根本不屑一顧是嗎?」
凝瓶兒將深情的眸子對上秦天趵的目光,只盼秦天趵的雙唇能說出反駁的話。
「沒錯,這是當然的。」
他短短的幾個字讓她徹底絕望。
「既然如此,就算我求你,對一個如此殘破不堪的我,請你放手讓我走吧!」
凝瓶兒想借離開喚回自己遺落在秦天趵身上的一顆真心,拋去對他深深的愛戀,就算注定必須化為一縷輕煙隨風而逝,也不願自己還對他存有半點依戀。
「我說過了,只有在我玩膩你時,你才可以自由的離開。」他就是不願放手讓她走。
「趵,你不讓我走,這表示你還有一丁點兒的在乎我,是嗎?」失望透頂的凝瓶兒雙眼再次燃起希望。
她堅定且無限眷戀的眼神刺痛了秦天趵,在他傷她如此深的情況下,她竟還苦苦的愛著他。
「這又是你的另一套把戲,別再把我當猴子般耍了。」不願正視心底最真實的聲音,他只想攻擊凝瓶兒。「好,你不是一心想走嗎?我就成全你。凝瓶兒,你給我滾的遠遠的。我倒要看看你還能演得多逼真!」
「趵,不管你相不相信,今生今世我只愛過你一人。」已無法救贖的心,只好讓它繼續沉淪下去。她要遠遠地逃離殘忍的他,一輩子遠離他。
凝瓶兒緩緩地從他身上下來,拿起一旁早已被撕裂得殘破不堪的衣裳,一件件為自己穿上,看了秦天趵一眼後,隨即快速的逃離了她最心愛的男人。
秦天趵看著離自個兒愈來愈遠的身影,心中有一角也隨之被帶走,他平靜無波的心激起了驚濤駭浪。
他整了整衣物,駕著馬,準備永遠離開這片樹林。
秦天趵上了馬,掉頭往宮中的方向奔去。
***
「王,穆園的穆少主派人傳消息過來,要您迅速前去莊園一趟。」凝凝瓶兒和秦天趵兩人一步出發的關闕,看到無聲無息出現的秦天趵,連忙上前。
「穆悔?」想不出穆悔會有什麼重大的事,非得他親自去一趟的秦天趵,停下了馬。
「回宮後,立即出發。」
「那瓶妃娘娘她……」關闕知道秦天趵誤以為兩人間有不尋常的關系,借此更可知道他非常在乎凝瓶兒,不免擔憂的想解釋清楚。更何況去穆園一趟,怕是一時半刻也回不來的,這可怎麼辦才好?
「別說了,就讓她在此自生自滅。」
他為了不讓那超乎尋常的情感左右自己,驕傲地將凝瓶兒趕出自己的生命。
***
失魂落魄、傷痕累累的凝瓶兒,跌跌撞撞地徘徊在湖畔,兩人昔日的甜蜜一一浮現眼前,曾在湖中嬉戲的美好回憶,如今卻成了難堪的分手場景。
這人事全非的結果直教人無法承受,一個自己用盡生命的力量去愛的男子,原來從來不曾屬于過自己。
「女人真是傻得可憐。」一廂情願、自以為是的自己,如今回想起來真是可悲啊!
「我從來就不相信我會墜入情網,如今沒想到我不只陷入,還深得無法自拔,這真的是個好諷刺的結果。」
她傻傻地笑著,突然從胃涌出一陣陣惡心感,凝瓶兒難受的扶著樹干干嘔,像是要將全部的自個兒掏盡的感覺讓她昏了過去。
***
「孩子,你好些了嗎?」
凝瓶兒一睜開眼,便見滿臉慈祥的玉帝靠坐在床邊,關心詢問躺在床上的自己。
「玉帝,我……」她哭哭啼啼地摟住玉帝,委屈的開口。
「傻孩子。」玉帝安撫性的輕拍凝瓶兒的背,鼓勵她說下去。
「原來玉帝您給我們的考驗就是情愛的試煉,這種折磨人的感覺真不好受,枉費之前我還冷眼旁觀嘲笑著世間的痴情男女。唉!萬萬沒想到瓶兒也將自己硬生生的推入火坑,陷自身于萬劫不復的地步,不過我總算了解情愛的滋味了。
情愛它是一種又酸又甜的東西,一旦沾上就會時時刻刻被它所掌控,隨之狂喜狂悲,那種動人心魄的感覺,我也說不上來。」
「玉帝,幸好您不用接受這項考驗,不然您這身老骨頭鐵定承受不住的。玉帝,您怎麼不說話?是不是瓶兒就快死了?」凝瓶兒知道這一天遲早會到來,她認分地等待命運的宣判。
「不,瓶兒,別說這種喪氣話。」玉帝安撫著凝瓶兒。
「可是,我可以感覺到心中有股悵然若失的痛楚不停侵襲著自己,壓得我好難受,就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相信我,你不會死的,至少現在我絕對不會讓你死。听話,乖乖吃下這顆藥。」
凝瓶兒接過小藥丸後,和著唾液吞了下去。
「你有身孕了,有一個小生命正在你的身體里孕育著。」
「真的嗎?原來我肚子里已經有小寶寶正在和自個兒瓜分食物了。玉帝,我怎麼一點感覺也沒有呢?」凝瓶兒看了看仍舊平坦的小骯。
「瓶兒,現在雖然你化身為凡人之軀,但本質上還是仙人之身,所以有身孕時該有的現象並不明顯。這個孩子是你和他愛的結晶,但經過剛剛那一場波折後,你和肚子里的孩子體質卻起了變化……」
「嗯。」凝瓶兒靜靜的听著玉帝的訴說。
「瓶兒,你終究逃不過情愛的糾纏,本該隨風而逝的軀體,因為孩子的出現有了一線生機。剛才我要你服下的那顆藥,就是安胎用的。」玉帝嘆了一口氣後接著說︰「離你月復中的孩子出世只剩下三個月的時間,倘若在這段期間內,孩子的爹能重新愛上你,雖然你仍無法恢復仙人之身,卻可保住你和孩子寶貴的生命;若是不然的話,只怕……」
「只怕都得死是嗎?」凝瓶兒接下玉帝不忍說完的話。
玉帝的這一番話,帶給凝瓶兒莫大的沖擊,她的心里百感交集。
原來在秦天趵被下藥的那晚,他們兩人彼此真心相屬,才會有了愛的結晶。
原來就是秦天趵的誤會,才讓她的身體產生那些奇怪的反應,難以克制的想吐,以及那快消失般的感覺。
「可是,如今他都口口聲聲的說不要我了,他是不可能再愛上我的,肚子里無辜的孩子該怎麼辦?」這消息對凝瓶兒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
「瓶兒,接下來得看你的努力了!我相信你會好好保重自己和孩子的。」他為凝瓶兒打氣。「瓶兒,我得走了。」玉帝百般不舍地道。
「嗯,我會好好照顧自己和孩子的,至少目前要讓胎兒平平安安的在我肚子里長大,我也好體會一下當個母親的感受。」
「那我就放心了。」
一道金光閃過,玉帝離開了。
凝瓶兒又昏昏沉沉的進入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