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暈。
小歡從昏迷中悠悠而醒,眼前是一片漆黑。
她在這里做什麼?慢慢地,她被人用麻醉藥迷昏的記憶全回來了。
整個心房頓時被恐懼佔據,她好害怕。想動,卻發現她的四肢都被綁住,她使勁的掙月兌,卻掙不了繩索的制伏,掙扎只會使她的手腕、她的腳踝弄出一堆紅痕。
夢魘,真是夢魘!
為何她逃不出這個夢魘呢?
她口干舌燥,不斷涌現想喝水的。想求救,嘴巴卻也被貼上膠布。她挫敗了,只能在心里苦喊。「水,我要喝水,韓徹,來帶我回家……」
啊!韓徹,想起與韓徹在嫦娥之前許下的誓願,她無論如何也要留著命回去,她要留著命愛韓徹的。
「啪」地一聲,有人打開了燈,走到她的面前,粗魯地撕掉了蒙住她眼楮的膠布。
眼楮重新找回光明,朦朧中,她看到了一個她憎惡的臉──王南生。
她用眼楮盯著已喝了不少酒的王南生,仿佛想在他身上鑿個洞。
「別用那種眼神看我,你以為我不曉得你心里在想什麼?粗話我最會罵了,我罵給你听。」然後,他大著舌頭罵了一大串不堪入耳的粗話。
王南生開始手舞足蹈的動來動去,顛三倒四的罵來罵去,罵金玉雪不守婦道、紅杏出牆;罵韓徹殺千刀,勾引他老婆,讓他戴綠帽子;又罵她把金玉雪逼上頂樓,害她跳樓身亡;又罵了一些曹董、林總之類的,狗眼看人低,因為這次事件,就把他列為拒絕往來戶。
他罵來罵去,小歡相信他一定喝了非常多的酒。她的嘴巴上還貼著膠布,她無力反擊,心里很氣憤。
「忘了你的嘴巴不能說話,很難過吧!」王南生繞到床頭,不懷好意地朝她笑。「被綁在床上很難過吧!不過女人躺成這個姿勢,的確會讓男人想入非非。」
小歡瞄來瞄去,發現原來她是被綁在一張大床上,她的姿勢成大字形,難怪他說會讓男人想入非非。她脹紅臉,用她最怨毒的眼神瞪他。
他顯得很樂,沿著床繞著她走,還不時侵犯她的身體。「小女孩,陪韓徹上床了嗎?」
她感到惡心,尤其被他那雙手模過的地方,毛細孔仿佛全張開了,真惡心,她只能瞪著他。
「我問你話,怎麼不回答?想惹我生氣,你忘了我很會揍人。」他醉暈了,她的嘴巴貼著膠布,怎麼回答啊!
她繼續以凌厲的眼神瞪住他。
他打個酒隔,醉眼迷蒙。「哈,我忘了你不能說話呢!」他完全不懂憐香惜玉,刷地便撕掉膠布,差點沒扯掉她嘴邊的一層皮。
小歡能開口說話,她第一句就破口大罵。「你這個禽獸,人面獸心的家伙。」
「我禽獸、我人面獸心,你憑什麼這麼說!」他顯然被激怒了。
「憑你逼死了玉雪姊姊,她是你的妻子,你還這樣對她,你真不是人。」
「我怎樣她啦!」
「你打她、罵她,她稍不順你的意,你就虐待她,你這種行為,真是人神共憤。」她很氣,不懂玉雪的父母為何還相信他打玉雪是因為她不守婦道。
「我是她丈夫,她有義務服從我的話。」
「她沒有義務要被你毆打,就算你是她丈夫也不行。」
「你懂什麼!丈夫打老婆是天經地義的事。」
唉,這種人!小歡替玉雪感到婉惜,她沒長眼楮,嫁了一個豬狗不如的丈夫,她冷冷地道︰「你不要以後被別人打死,看你還笑不笑得出來。」
「喂!嘰哩咕啦,說什麼啊!」
「我問你,把我綁在這里做什麼?」他的理智喪失,她很害怕他會對她做什麼事。
「廢話,我沒事綁你做什麼,當然是利用你引韓徹出現。」
「沒用的。」她搖搖頭。「還是放我走吧!」
「開玩笑,怎麼能放你走,我給了阿狗、阿力一筆跑路費,怎麼可以輕易放你走,我當然要有一些收獲才可以。」他所不知道的是,阿狗、阿力的行蹤被璃兒看到,早泄了底。而阿狗、阿力為了拿那筆跑路費,當然要隱瞞事實。
「韓徹會報警的,他不會向你屈服的。」小歡對韓徹很有信心,他不會向惡勢力低頭的。
「是嗎?」他斜眼看她,頗不以為然。
「當然了。」這種問題還要問。
「我早叫阿狗打電話警告他了,他不會輕舉妄動的。」他又不知道,阿狗早將這件事拋到九霄雲外了,當然是逃命要緊,反正跑路費都拿了。
小歡也不知道韓徹和警察正在外頭撒下天羅地網,頓時她的勇氣也消弭了大半,她閉著眼楮,孤單無依得像個剛出世的小嬰兒。
「你想對韓徹怎麼樣?玉雪姊姊都已經死了。」她替韓徹緊張、擔心,千萬不要讓他傷害韓徹。
「不管她死了沒死,我都要找韓徹一次。」他的聲音涼涼寒寒的,讓小歡不自主的顫抖。
「為什麼呢?何必再挑起事端。」
「你該問問韓徹,為什麼他的出現,讓玉雪死去、讓我的生意垮了,我要討個公道回來。」他絲毫無懺悔之意。
「你被你父母寵壞了,被玉雪姊姊的百般容忍慣壞了,以為有人不讓你高興,你就可以討個公道,事實上,你憑什麼向韓徹討公道呢!」小歡嘆氣著。
「憑他勾搭玉雪,憑他……」
「你該知道,他根本沒有勾搭玉雪姊姊,你的禁錮滴水不漏,韓徹哪有辦法勾搭到她。」小歡不顧他瞪大如牛眼的眼楮一直怒視她,她也要說出事實。
「他們有、他們有……」他簡直暴跳如雷。
「不,他們沒有。」她也大聲地叫回去,她的心絕對相信韓徹,就算他沒忘記玉雪,不過他是不可能做出這種搶人妻子的事,不可能的。
「有,我說有就有。」他被激怒了,活像一頭好斗逞勇的斗牛,一捉狂,便會致人于死地。
「那是藉口,你的藉口。」
「什麼藉口?」他狂亂的搔著頭發。
「你將錯誤全部推給韓徹,是因為你扛不起責任,你沒有勇氣承認,玉雪姊姊是因為受不了你的暴力才會死的,害死她的是你,不是別人。」他忽然沉默,使得小歡有機會講了那麼多的話,終于小歡發現到他異常的沉默,她小心翼翼的出聲。「喂,喂,你……」
他似乎從震驚中清醒,雙眼暴怒著可怕紅光,跳上床,騎在小歡身上,左右開弓地揮了一拳又一拳在小歡似水芙蓉的臉上。「是我發現了,玉雪的心始終愛著韓徹,她不愛我,她愛的是韓徹……」
王南生瘋狂的對著小歡猛揮拳頭……
小歡無力招架,一張紅粉俏臉被揍得腫了起來。「啊……不要……啊……不……要……」她的鼻梁骨似乎被打斷了,鼻血從鼻孔緩緩流出,一絲鮮血掛在唇角,滴滴往下流。
小歡的眼楮再度朦朧了,她不感到痛,她想睡,然後,小歡的眼楮閉上了,她的頭垂落在一邊。
許久,王南生才感到小歡的身子不動了,他才爬下床,頹然地滑坐在床邊,口里不斷地道︰「韓徹,你不應該和我搶玉雪的,你還我的玉雪,我就還你的小歡
小歡浮腫青紫帶血的臉,在昏黃的燈光下,更顯得慘不忍睹。
☆☆☆
唉,好痛!
小歡的臉又青又紅又紫的,腫得不成人樣,令誰看了都心疼,除了動手打人的王南生。
小歡臉上的血絲都干了,她睜著只能半開的眼楮,怨恨地瞪著在床邊來來去去的王南生。
她好痛啊!這一切都是拜他所賜,她恨他死了。這筆帳,她會加倍討回來的,他有什麼權利打她。
如果她能,她會用一切她想得到最惡毒的字眼咒罵他,但是她不能,因為她的嘴巴上又被貼了膠布。
她不知道為什麼他要踱來踱去,他似乎在為什麼事苦惱?她希望他的苦惱可以把他逼得發瘋,讓他一嘗痛苦的滋味。
「這該怎麼辦?怎麼辦?」王南生正在苦惱的事,就是他一早看到報紙,看到阿狗、阿力綁走小歡的事上了報紙頭條,他怎麼也沒想到阿狗、阿力沒有照他的話去威脅韓徹,反而先被揪了出來;如果警方找到他們兩人,那麼他們一定會把他供出來的。
他轉頭,看見小歡正用半閉的眼楮饒富興味的看著他,更讓他生氣,揮手就給她一巴掌。「看什麼。」
小歡用意志力忍著痛楚,她告訴自己︰不痛、不痛,你不痛的,最難受的時刻已經過去了。
「不許看、不許看、不許看,我叫你不許看……」他發狂似的大吼大叫。
小歡閉上眼楮,她害怕看到他狂怒的樣子,她全身打了一個寒顫。
「我要用你引誘韓徹來這里,我要他跪在我面前,低頭向我磕頭認錯,我要把我失去的加倍討回來。」他向小歡說著,但他不會讓她知道她的事已經上了報,他要她以為沒人會來救她,沒有人。
小歡倏地張開眼楮,一邊用力搖著頭、一邊發出咿咿唔唔的聲音。
「你不要他來,是不是!」他冷笑地說。「怕我會宰了他。」
小歡又用咿咿唔唔的聲音表達她想說的話。
「本來我只是想要他承認他永遠比我差,向我承認他所做的一切都是錯的,只是我現在的想法改變了,我要他痛苦一輩子,生不如死。」他狠狠地將一只茶杯摔向牆上。
小歡不斷地搖著頭,無奈她的手腳還是被綁在床上動彈不得,她沒法子警告韓徹。
「不必為他心疼,是他逼我的。」他咬牙切齒地說。「他搶我老婆,毀我信譽,我也要玩上玩他身邊的女人,讓他嘗一嘗那種戴綠帽子的滋味。」
小歡的眼楮里全是恐懼,看著他一步一步地向自己逼近。
「不要怨我,要怨就怨你好端端的干麼去愛上韓徹。」他被逼急了,狗急跳牆,他決定豁出去了。就算他被逮著,他也要韓徹悔恨一輩子,而能讓韓徹痛不欲生的就是小歡,傷害小歡就等于傷害到韓徹。
妙、太妙了!
他俯子,用邪惡的眼楮在她身上掃著。「能讓鐵面韓徹愛上的女人,肯定是好貨色,讓我來試試他對女人的品味,是A級的還是B級的?」
小歡瞪大眼楮,咿咿唔唔的發出聲音。
「想說話,呃,好吧!」一把撕下膠布。「女人的叫床聲會讓我更有勁,你叫吧!」
「我詛咒你下地獄,永世不得超生。」這是小歡所說的第一句話。
「我叫你叫,不是叫你說廢話,叫啊!把你在韓徹床上的叫聲叫給我听。」
「你不配。」她瞪著他。
「裝處女,你有多冰清玉潔,莫非韓徹還沒玩過你。」他粗魯地掐著她的臉。
她半眯著眼。「是不是都不關你的事,你逃不過的,他們一定會找到我的,到時候你就完了。」
他臉色大變。「我完了,也要找你當墊背,我要韓徹一輩子內疚、痛苦。」
「不要、你不要踫我……」她大喊,因為她的襯衫被他拉出來了,他正要解開襯衫的扣子──
忽地,門被撞開來,一群人沖了進來。
有人將王南生拽下床。
她松了口氣,她自由了、解月兌了、得救了。
「小歡、小歡!」韓徹一臉焦急的沖過來,將西裝外套月兌下,蓋上她的身子。「小歡,沒事了、沒事了,他再也不敢對你怎麼樣。」鐵面韓徹也有想哭的時候,他的眼眶濕了。
「小歡、小歡……」
她听見有人在喚她,她看見了沅沅、璃兒還有童寧,她馬上就哭出來了。
「小歡,你的臉……」童寧一看見小歡被打得腫起來的臉,她又氣又心疼。「那個王八蛋對你……」她馬上沖到已被警方拷上手銬的王南生面前,連摔他兩巴掌。「你不是人。」
「你打我。」王南生還想不透為何警方這麼快就找上他時,又被童寧連打兩巴掌。「你是誰,你敢打我。」他作夢也沒想到他會被人打。
「只有你打女人,沒女人敢打你嗎?我打你兩巴掌,比不上你對小歡的千分之一。」童寧繼續追上被警方包圍的王南生。
「童寧,讓開。」
童寧身子一側,只見璃兒跑在前頭,方昊緊跟在後,璃兒先捶了王南生的頭,再抓住他的頭發猛抓一把,痛得他連連叫著。「你為什麼欺負小歡,你這個壤蛋,我看不起你。」原來璃兒被激怒的時候也是很可怕的,方昊看傻了。
王南生被她們連續打了好幾下,竟然還喪心病狂地說︰「我報復了韓徹,我報復了韓徹。」
「變態。」童寧罵了一聲,看到抬上擔架的小歡被醫護人員抬出來了,便不再管被警方帶走的王南生,急忙和璃兒跑向小歡。「小歡、小歡,你怎麼樣了?」
「童寧、璃兒姊姊,我終于可以活著見到你們了。」小歡微微一笑,一扯動嘴角的裂傷,她又痛了。「好痛!」
「小歡,別再說話了,扯動傷口就不好了。」璃兒要她別再說話了。「你放心,有我們在,沒有人可以再傷害你的。」
「唉,璃兒姊姊。」她還是不听話了。
童寧看到跟著後面沉默不語的韓徹,她把他拉過來,對小歡說︰「小歡,你一定很想念韓徹,韓徹為了你都快急死了。」她將兩人的手拉在一起。
「小歡……」韓徹不懂她為何從剛才就一直躲著自己。
當小歡觸上他備受煎熬的眼神,她的心跟著痛著。「我好累。」小歡不再看他,閉上了眼楮。
韓徹看著小歡的手自他的手中抽開,他一時受到極大的震撼。
「小歡……」童寧正覺奇怪,沅沅跟她使個眼色,她便閉上嘴。
三人加上方昊,跟著小歡跑向救護車。
韓徹愣愣地低頭看著自己的手,小歡的手如此堅決地月兌離他的手心……
他怕,她的心似乎也要月兌離他的心,不顧一切的沉睡了……
☆☆☆
小歡被送進醫院檢查,發現只有皮外傷,並無其他大礙。住了幾天,小歡便由沅沅、璃兒和童寧帶回家休養。
韓徹天天來探望小歡,卻沒一次見到她的面。他真的相信小歡是在躲他,理由呢?他不知道。
他詢問過她們三人,也得不到答案,因為小歡連她們都不肯說。
等待了好幾天,他決定今天要得到答案,要躲他,總該有個理由吧!
他和童寧、璃兒打了聲招呼,便悄聲進入她的房間。
房間里只有一盞小夜燈,而他的小歡便如個睡美人沉睡著。她睡得好沉、好香,他不忍心叫醒她,只要能夠這樣看著她便夠了。
望著她的臉,瘀青、傷痕並未完全褪去。可喜的是,傷害她的王南生準備牢里蹲吧!
多看她一眼,便讓他的心里更覺痛楚;多看她一眼,也更燃起他對她熊熊的愛火。
這樣一個可人的女子,他想他這輩子是離不開她了,只要她不要再躲著他。
他小心翼翼地撫著她的臉頰,一次又一次,深怕弄醒了她。然而她菱紅的唇瓣卻是如此誘惑她,他情不自禁的低頭吻住她的唇瓣,多美啊!
小歡幽幽張開眼楮,朦朧中,她仿佛看見了韓徹的臉。
她伸手去模,唉!溫溫的……
「小歡,你醒了。」
天!是他的聲音。
她真的清醒了,抓著被子蓋住頭。「你怎麼進來的,童寧呢?沅沅姊姊呢?璃兒姊姊呢?」
「我拜托她們讓我進來的。」
「你收買了她們。」她緊抓住被子。
「我沒有,小歡,讓我看看你。」
「不要。」
「為什麼?」他伸手去踫被子。
「不要看我現在的臉,好丑,我不要讓你看見我現在的樣子。」
如果這就是她拒絕見他的原因,他會打她一頓,太荒謬了。「如果你躲我,是因為不想讓我看見你的臉,我告訴你,不必了。」
「為什麼?」換她發問了。
「我已經進來了好久,也看了你好久,你的臉我忘不了了。」
她大吃一驚,掀開被子,急急的喊。「那怎麼行,忘掉、忘掉。」
「已經來不及了,怎麼辦?」他盛滿深情的眸子盯住她的眼楮。「你說該怎麼辦呢?」
在他的注視下,她嬌羞的低下頭。「我就是不要讓你看見我這個樣子,才想等到臉上的傷好了以後才去找你。誰曉得還是被你看光了。」
「我真該揍你一頓還是吻你一頓?竟然為了這個原因不見我?」
「那……怎麼辦,我現在有傷在身,不能揍耶!」
「那只好……你看著辦了。」他將她拉進懷里,輕柔的攫住她的紅唇,在甜蜜的唇瓣上,搜尋以往的記憶。
他的懷抱、他的力量、他的溫柔讓她忘卻傷痛,她本能的微啟櫻唇,讓他卷著柔情的舌尖纏上她的舌。
他放開了她,望著她迷蒙的雙眸。「以後不準這樣考驗我的耐心。」
「我哪有?」她多情的眸子閃動光芒,有如窗外那顆星。
「你不見我、躲著我,我還以為你不要我了。」想到此,他的氣又升上來了。
「我怎麼會不要你,我等待了那麼久,才能得到你給我的愛,怎麼會不要你。」是她掩飾太過了吧!
「那麼,拜托你下次不要這樣嚇我了,我的心髒負荷不了的。」他輕咬她的唇瓣。
「我怕你會嫌我的樣子丑,而且我也不想讓你為我擔心。」
「我怎麼會嫌棄你,反正你被蛋糕砸的樣子我都看過了。」
她哇哇大叫。「別再提那件事。」她撲在他的肩上,輕聲地道︰「韓徹,我好愛你,你呢?」
「廢話,不愛你,我來這里做什麼?」他撫著她臉上的傷痕。「還痛嗎?」
「有一點。」
「王南生……」
「這個人是誰,我忘了。」她急忙打斷他的話。「你也會幫我忘掉他的,是不是?」她不想一直陷在那個噩夢中。
「當然。」不想提,就不提了。
「你猜,她們是不是在外面偷听?」別人她不敢說,童寧絕對是守在外頭等消息的,如果她哭了,童寧可能會拿掃把沖進來打人。
「有可能。」他點點頭。
她在他耳邊說了一些話,然後兩人一塊大聲開口。「外面的人,我們合好了,你們可以不用再繼續等下去了。」
只听一陣杯子掉落的聲音,哈!她猜得沒錯,因為她們太愛她了。
她好幸福,有這麼多人愛她。
☆☆☆
花落了,飄落了一地的萬紫千紅。
小歡走在落花鋪成的花道上,感嘆美麗的事物都是如此的短暫,瞧這些美麗的花朵,綻放美麗的時間如此短暫,就悄悄帶著快消逝的美麗情落。
雨橫風狂三月暮,門掩黃昏,無計留春住,淚眼問花花不語,亂紅飛過酋千去。
真快,春天都快過去了。
小歡看著這些在夕陽下搖曳的枝干,不禁讓多愁善感的心更覺惆悵。「不知道這些花就這樣凋落,有沒有遺憾!」
小歡拾了落花,堆成一個花冢,一朵一朵的放上去。
韓徹在夕陽余暉下走向他心愛的小女人。沅沅告訴他,小歡在公園散步,他急著趕來,卻看見小歡在堆花冢葬花。
「在為它們婉惜?」他悄聲走到她背後。
她轉頭看他,暖和金澄的夕陽灑在他身上,讓他看起來更迷人,臉部也更柔和。小歡眉開眼笑地看著他。「你想取笑我嗎?」
「不敢。」他蹲在她身邊,從花冢上拿起一朵粉黃色的花。「你葬了這些花,花應該會感到高興的。」
「你還說你不敢取笑我。」她繼續堆花。
「我是不敢,我只是想提醒你,葬花之余,別忘了你的承諾。」他將花拿到鼻端嗅著,淡淡幽幽的花香仍在。
「我忘了什麼承諾?」她停下葬花的動作。
「年紀輕輕,怎麼腦袋就不中用了。」他勾著手指頭敲敲她的額前。
「我哪有!」
「笨小歡,在你有空葬花之時,想想你說要煮一杯世界超級好喝的咖啡請我喝,咖啡在哪里呢?」
小歡顯得為難。「什麼承諾我都能答應你,唯有這件事就別再提了。」
「做人要言而有信,我等著喝咖啡等得頭發都快白了。」
「少來,你那些白頭發是少年白,別淨賴給我。」小歡只能求饒。「算了啦!我怕你喝了會全吐出來,還會拉肚子。」
「放心,我的胃是鐵胃,而且我自備胃藥。」他一臉正經的說。
「胃藥?你還是不相信我!」
「胃藥是童寧給我的。」她生氣了,溫和的小歡生氣的模樣像只齜牙咧嘴的小貓咪,嚇不著人的。
「那個小妖女,專門出餿主意。」她合掌向他求饒。「再給我一段時間吧!拜托。」
「給你一輩子時間也沒問題。」
「唉呀!韓徹。」他話中另有其意,令她的心怦怦動。「韓徹……」
「什麼事?」他瞅著她瞧。
想問在他心里,她和金玉雪誰的分量重一點,想想,還是算了。都過去了,過去的事再追問也沒有意思,她搖搖頭。「春天快過了。」
「這個春天過了,還有下個、下下個、下下下個春天會來,你不是要告訴我說,你準備等到下個春天才要請我喝咖啡吧!」
「我才沒那麼遜呢!會有那麼一天的。」
「我會等的。」他的笑容已涵著無限對她的愛,他抓起一把落花往她頭上撒落。「我想我愛的是個春神的女兒,美麗又多情。」
春天將大地以紅紅紫紫染綴成一片絢麗繽紛,她的心會是一個繽紛世界或是僕座灰暗城堡。
被片片落花包圍的小歡,看著韓徹眸子底藏著柔情。
她已找到了答案。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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