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泵姑,你逃婚哪?」
「嗯。」把雷天翔從烤箱中剛拿出來的餅干一片片丟進嘴里,于以希口齒不清地說。
「我還以為你真的喜歡上林禹軒了。」還好她眼光沒那麼低,要不要他喊林禹軒「姑丈」他情願永遠別再見他。
「笑話,我于以希是那麼沒眼光的人嗎?」居然敢懷疑她。不要命了。
「呵……」雷天翔傻笑,然後開玩笑似的小心翼翼地問——
「小泵姑,你那麼討厭男人,不會半夜把我殺了吧?」命運須憂啊。
「呵……」于以希笑得開心,「你不一樣!在我眼里,你根本不是男人!放心,我沒興趣殺姐妹的。呵……」
太過分了吧?他好歹也是個貨真價實的男人耶!
這樣侮辱他?
「餅干沒了。」她用眼神示意他再拿一盤。
「別打擾我。我正在自我檢討,我到底哪不像男的了!」多大的打擊啊。如果她不是他小泵姑的話就死定了。
「好吧,你慢慢檢討,我出去一下。」于以希拿起隨身的包包。
聞言,雷天翔動了一下,「不會吧,這麼快就要去勾搭男人啊?」
「雷天翔,注意你的用詞。你該用‘勾引’才對。」
「那還不是一樣。」
「當然不一樣,用‘勾引’才能顯示出我的魅力四射,也可以襯托出男人的無腦。」她堅持。
「是,看來,你是不否認你要去勾引男人了。」可憐,該不該發個廣播讓倫敦的男人都躲起來?禍害的對象轉移到倫敦了。
「 」的一聲,雷天翔眼冒金星地倒下——
不是吧,居然用鐵鍋來K他的頭……
看來,還是得謹慎點說話啊。
命苦。
倫敦的公園里竟然也有秋千。
于以希蕩著秋千,詫異沒有一個小孩來跟她搶。或許,社會太發達,那些小孩一個個都只顧著電腦之類的吧。
多可惜,就這樣錯過了美好的童年。
風徐徐吹在臉上的感覺,舒服得讓人想睡去。
于以希閉上眼楮。
睜開眼的時候她嚇了一跳。
「你怎麼會在這?」
羅伊•霍布斯。
羅伊揚起了嘴角,「我是你游戲的一部分,不是嗎?」沒想到她會逃到這里來。倫敦,恰是他的故鄉。
于以希揚起了嘴角,「你怎麼知道新娘不是我?」
「她不像你。」很簡單的理由。他說得輕松。
好像有多了解她似的。
于以希不屑地想著。
「那現在呢,你想干嘛?」
「這麼問倒有點傷感情了。如果我沒記錯,你可是我未來的情婦呢。」羅伊笑。
她不喜歡他的笑。
仿佛全世界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不過,說過的話,她是不會反悔的。
本來,來倫敦就是為了測試一下他的能力,沒想到她前腳才踏上這片土地,他就來了。看來,他是合格了。
收回一開始的詫異——
「你住哪?」
思維快捷啊。
羅伊•霍布斯將對她的著迷藏在眼底——
「今晚我去接你。」
像是挑釁的眼神。
哼,別想她自動認輸。
「好啊。」
看來游戲開始了。
兩人心照不宣地笑得詭異。
然後,羅伊推著秋千,為她的行為感到詫異,「你喜歡秋千?」已經很少人玩了。
「不可以嗎?」不是潮流又怎麼樣,她只做她喜歡的事。
「還真是敏感啊。」他明明什麼都沒說。
「不要用這兩個字來形容我。」她不喜歡那兩個字,感覺很虛偽。
「哪兩個字?‘敏感’嗎?」羅伊逗她。他發誓,他只是想看看她別的表情。
于以希沒說話,盯了他很久很久才張開嘴,「喜歡明知故問的男人,一點都不可愛。」
羅伊•霍布斯竟然爽朗地大笑了起來。
第一次覺得生活很有趣啊。也是第一次這麼自然地笑。于以希,你給我太多驚喜了,你知道嗎?你正在改變一個人。
「瘋子。」轉過頭,她才懶得理他。
「走吧,瘋子請你喝下午茶。」他依舊保持笑容。
于以希不置可否地笑笑。
這個男人,比想像中還讓她感興趣。這倒不是一件好事啊。于以希不該對任何男人有興趣的。在她看來,興趣代表傷害。沒有興趣也就沒有傷害。
不過,她的游戲,她會主宰。
沒有人可以改變。
餐廳內︰
于以希喝著紅茶,看著玻璃窗外的街景。
倫敦最讓她喜歡的,莫過于這麼寧靜的下午,隨便找間安靜的咖啡廳,喝著咖啡,看著書或者研究一下窗外的古建築,鴿子滿天飛,連心都淨了。
仿佛月兌離了塵世。
有人說她很怪。一方面喜歡玩刺激的游戲一方面又愛安靜。
可是這沒有矛盾。
是人都有兩面。
內心里藏著另一個自己。
不同的是對它的態度。端看自己能不能接受。
「你喜歡倫敦?」疑問句肯定語氣。
于以希回過神,「不要自以為是。」
羅伊居然還是笑。
于以希懷疑他的面部神經有問題。
或者是頭腦有問題?
好像沒有別的表情似的。
讓人捉模不透啊。
不知道為什麼,只要跟她在一起,他就只會笑了一樣。被以往的朋友看到,恐怕都不認識他了吧。可是,他發現他喜歡這樣的生活。
「你沒有別的表情了嗎?」他的笑看了礙眼。
「等你來挖掘。」
沒想到他會這麼回答的于以希愣了一下。
她的嘴角沾到蛋糕了。
羅伊俯,吻住她。
她呆了。
因為,她似乎無法拒絕他的吻。
怎麼辦?
雷天翔莫名其妙地看著于以希收拾行李。
「不要告訴你這麼快就要走了。」她每次來倫敦不待個十天半個月是不會走的啊。
于以希笑,「我要去當一個男人的情婦。」
「哦,情婦啊。」雷天翔點點頭,半晌——
「什麼?!情婦?」是他瘋了還是她瘋了?
「怎麼啦?干嘛這麼詫異。」他又不是不了解她。
「爺爺知道嗎?」肯定不知道,不然不會允許她這麼玩。于維諾雖然寵愛她,可是不會讓她毀了自己的將來。
「爸爸現在很忙。沒空理我。」于以希笑,「他忙著幫他的寶貝孫子找老婆哦,昨天才找了一打呢,你好好享受哦。不知道你會不會比我先有孩子呢?呵。」
「什麼!?」雷天翔嚇到了,「唉,看來我也得逃了。你告訴我不怕爺爺殺了你啊。」不像是為他好的樣子,通常這種時候她會忙著看戲。
「你覺得他找得到我嗎?」于維諾不會想到她真的去當一個男人的情婦。不然早把她綁回家了。
「呵,也是啊。」雷天翔又像想到什麼似的,「對了,你不是不結婚的嗎?難不成你打算未婚生子?」那爺爺不殺了她才怪。
「才不呢。自己生多可憐。你知不知道女人一生最痛的時候就是生孩子的時候啊。我才沒那麼笨呢。我要領養一個女兒。」
「唉,你說你恨男人,在你眼里我不是男人,那爺爺總該是了吧,他起碼也生了你,你也恨他?」這點他倒挺好奇的。
「對。男人都是賤的。」
「哦,看來改天我得告訴爺爺你的想法了。」
「好啊,最好他從此把我直出家門,家業就由你一個人繼承了。」于以希笑得讓人毛骨悚然。
天玩笑,他可不姓于啊。
「唉,我真不明白,爺爺女乃女乃爸爸媽媽他們都那麼幸福,你也沒遇過什麼壞男人,你干嘛那麼恨男人。」
「你想知道原因嗎?」難得她心情好願意說。
「嗯哼?」
「因為他們太幸福了。」
「什麼?」雷天翔懷疑自己听錯了。
「幸福得容不下別人,連自己的孩子也成了電燈泡。世界上不該有這樣的孩子了。」他們都是保姆帶大的。
「就因為這樣啊。」他原先還想了一大堆理由。
「嗯,我要走了,你呢,要逃去哪?」
「印度。我最近在研究佛教的傳說。」他對歷史比較有興趣,至于公司……省了吧。
「你不怕我告訴爸爸?」
「如果你想讓爺爺知道,還會告訴我他在做什麼嗎?」他笑著反問。
「小子,最近變聰明了。肯定是近朱者赤吧,我這麼聰明你起碼也該有我一半。呵,不枉我苦心栽培。」
「你苦心栽培?」雷天翔笑得諷刺,「我的思想沒因你變邪惡就該偷笑了。」
「欠K是不是?」于以希悠閑地拿起字典。
「算了算了,我好男不跟女斗。」雷天翔連忙躲開。
開玩笑,小泵姑扔東西可沒有一次扔不中的。
「好了,再見了。如果爸爸先找到你的話,你就告訴他我和野男人私奔去了。如果他先找到我的話,我就告訴他你去幫他找孫媳婦了。」
「你干脆殺了我吧。」
天哪!為什麼他有這樣一個姑姑?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