琵琶魚的愛情 第5章(1)
作者︰若野

甜蜜!除了甜蜜,就是幸福!

自從和上官邱哲互述訴衷腸之後,雲天是整天生活在甜蜜中。戀愛讓她整個人都變了樣,以前的她在外面是絕對的冷淡,而現在的她雖不至于時時刻刻,但也是時常都掛著甜蜜的笑容。而且,每天上官邱哲都愛心接送外帶每天準備愛心便當,兩人之間時不時的親昵舉動,就是瞎子也能感受到兩人鐵定是陷入愛河了。

對于兩人的戀情,雨朦和段睿當然是最高興了啦,畢竟一開始他們就是拼命撮合的,而史余風在雲天拒絕了他之後就開發新市場去了。所以,雲天和上官邱哲現在說來是順順利利,呵呵,就是掉進蜜罐里,也沒有人會制止的。

而在相處中,雲天發現了上官邱哲許多心細之處。兩人走在路上,他一定是走在外側的;去逛街時,踫到人多,他會將她不著痕跡地護在手臂里;他會在大街上蹲下來為她系鞋帶,他會為她細心地拂去發上的落葉……

在這麼多的柔情下,刻意也好,不經意的也好,這些都讓雲天對上官邱哲的感情更深了。

「阿哲,早!」雲天打著哈欠走進廚房,不意外地看見上官邱哲忙碌的身影。

「你起來啦!」上官邱哲笑著轉身,拉過雲天給了她一個早安吻。

「今天吃什麼?」雲天抱著上官邱哲的腰,柔柔地問。

「我煮了皮蛋瘦肉粥,還有一些搭配的小菜,你幫我把這些先端出去,馬上就可以享用了。」上官邱哲溫柔地回答。

「嗯!」雲天順從地答道。

兩人享用著香噴噴的早餐,不時說著話,氣氛溫馨而甜蜜。

「接下來三天我沒課,也不用去打工,待會兒吃完早餐,我們出去轉轉吧!」雲天說。

「好!你想去哪里?」

「我們去北戴河看海,好不好?」雲天想到上次去北戴河已經是初中以前的事情了,那時候媽媽身體還沒有那麼糟糕。

「好。」上官邱哲說,「就听你的!」

吃完早餐,兩人收拾了行李,乘火車前往北戴河,到達時已經是快黃昏了。因為是周末假日,所以,北戴河的人很多,雲天和上官邱哲在旅館安頓好行李,就出去在靠海邊找了一個看起來比較干淨的露天燒烤店,正值用餐的高峰時刻,店也已是高朋滿座。幸好他們進來時正好有人用完餐要走,在坐下很久後才終于有人來招呼他們。他們點了許多食物,在一番等待之後,終于吃上了。

「吃吃看這烤魷魚,味道真的很贊的!」雲天烤好一串魷魚,撒上辣椒粉、籽然等料,然後遞給上官邱哲。

「嗯,果然不錯!」上官邱哲贊道,「其實,在听媽媽講中國的時候,中國的美食最最吸引我了。上次在王府井小吃街吃了哈了很久的四川麻辣燙,那味道……嗯……超贊!」

「呵呵,那當然,還不止這些呢。上次在小吃街還是有很多好吃的沒有吃到的,下次有時間的話,我們再去,一定要把那所有的美食給吃遍了,那才不枉你來北京一趟嘛!」

雲天和雨朦是標準的貪吃,她們可以說是已經把北京所有名吃都已經給吃遍了。只是再怎麼吃,兩個人的廚藝還是慘不忍睹,所以,在找房客的時候,她們的首要條件是要有很好的廚藝,而在上官邱哲沒來之前,她們總是時不時上夏家或是段家蹭飯,要不然就是辛苦畢宅的雲嫂跑過來為她們煮飯,實在不好意思了,兩個人就出去買便當或是泡面,當然,這樣的機會通常是不多的。

「說的也是!」上官邱哲笑道。

吃過燒烤,兩人在海邊散步,看見遠處小孩子在築沙雕,兩人心血來潮地上前湊熱鬧,陣陣歡笑,雲天自從和上官邱哲戀愛以來,就比以前開朗多了,而此刻,她更是玩得像個小孩子一樣。

上官邱哲著迷地看著雲天燦爛的笑臉,心里陣陣激蕩,如果可以,他是多麼希望能夠永遠陪在她的身邊,她的笑臉,他怕是一輩子也看不夠。

坐在海邊的一塊大礁石上,雲天背靠在上官邱哲溫暖的胸膛,腦袋枕在他寬厚的肩膀上,遠眺著蔚藍的大海,海面上,有人在游泳,有人在沖浪;天空中,海鷗、海燕飛旋著,像是給正在給那些加油吶喊。

雲天和上官邱哲就這樣靠著彼此,汲取著彼此的溫暖,幸福的感覺縈繞在兩個人的心頭。

雲天以前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這樣緊緊依靠著一個男生,即使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做,也感覺非常的幸福和快樂!她一直以為,媽媽的去世帶走了她所有的情愛,她以為,這一輩子,她不會傻傻地愛上一個男人。可是直到遇到上官邱哲,她才知道,原來自己也是可以愛人的,原來愛情來的時候,自己根本就不想去阻止!

摟著雲天,就像是摟著這個世界上最珍貴的寶貝一樣,上官邱哲真希望就這樣永遠都不放開,這種感覺真的是很幸福!

「我給你講個故事吧!」雲天突然開口道。

「好啊!」上官邱哲輕撫著雲天的秀發說。

「古希臘的答哈撒門島上有一位王子,年少的時候,有一次游獵在樹林中,獵得許多動物。王子興奮極了,不覺走入樹林深處,四處鶯歌燕語,忽然在林霏紫氳中飄然而出一位月兌俗的白衣少女。天空一下子晴朗了許多,流溪里柔美舒展的漣漪丁冬作響,匍匐在馨香的草原,分開茂密盤纏的綠陰,潺潺溫潤的丁冬聲從岩壁上滾落,那兒有一含霧飄雨的泉眼。王子深深地醉了,忘情地探問芳名。少女坦言相告,她本林中狐女,感受上帝召喚,祈求王子不要傷害生靈。王子答應了,但是有一個條件,那就是要狐女隨他一起回宮,狐女執意不從,王子苦苦哀求。英俊王子聲淚俱下的神色打動了狐女的心,她也愛上了王子的執著,于是與王子一齊回去。」

「然後呢?他們一定結婚了吧?」上官邱哲笑著說。

雲天雙手撫上上官邱哲厚實的大掌,無語地望著遠處天空徘徊的海鳥,過了好一會兒才說︰「他們的確有了非常美麗的愛情。但是王子漸漸長大,終于醒悟自己是人類,與狐女是不屬于同一世界。于是慢慢疏遠了狐女,直到後來,內心殘存的一份思念也消失殆盡,寂寞無助的狐女郁郁一人,在深宮哀怨地看著窗外鳥兒自在地飛,回憶在森林里與王子美麗的相識和無盡浪漫的諾言,她仍舊痴痴等待,等待王子的回心轉意。」

「啊?」上官邱哲愕然。

「不久,王子便要成婚,狐女得到這個消息,好比晴天霹靂,泣不成聲。最後,她仍舊默默收住眼淚,深愛著王子的她認為他應該有自己的幸福,她會一個人獨享寂寞。新婚之夜,憔悴的狐女坦然接受了這份哀傷,應邀參加宴會,她想最後一次看一眼深愛的人,為新人真誠地祝福。搖曳的燭火也搖落了她的淚光,傷痛的她喝下了杯杯烈酒,酩酊大醉以致露出了人間最美麗的皮毛和尾巴。新娘窺見,驚問王子。王子告以實情,新娘立刻撒嬌,要王子兌現許下的諾言——送世上最珍貴的晚裝,而面料就必須用狐女的皮毛。

「王子躊躇半晌,但他還是找到了狐女,狐女默然無言。王子又一次聲淚俱下地祈求,此情此景一下子勾起狐女埋藏的深情往事,她哽咽著答應了。王子立刻發了重誓︰‘只要你答應給皮毛,我可以完成你的一切心願。’但他並不知道,只要皮毛一褪,狐女就永遠失去了生命。

「狐女哀怨地望著王子,幽幽說了一句︰‘我只有一個心願,可惜,你永遠實現不了。’

「那個願望是——‘有什麼辦法,可以讓我今生不再愛你?’」

「好傻的狐女!」上官邱哲被深深感動了。

「‘有什麼辦法讓我今生不再愛你?’答案是——沒有。狐女褪下美麗的裝束,化作花間點點香魂,那個王子從這一刻起,永遠欠下了一個無法兌現的誓言,永遠失去一份亙古珍貴的愛。」

雲天無言,面對蔚藍大海,她久久眉宇說話。

上官邱哲輕嘆一聲,握住雲天微涼的小手。一時間,沉默與寂寥流淌在空氣中,縈繞了兩人的心靈。

「阿哲。」突然雲天開口道。

「嗯?」上官邱哲將下頜抵在雲天的頭上,鼻翼間充斥著淡淡的香氣。

雲天問︰「你相信真愛嗎?你相信在這個世界上有真正的亙古不變的愛情嗎?」

「相信!我相信!」上官邱哲堅定地說。

「可是,」雲天悠悠地說,「可愛的狐女受了人間真愛的誘惑,卻落得了個香消玉殞,美麗的生命被心愛的王子用來討好另一個女人。」

「那是她所遇非人,可是她的心中還是有著一份真愛啊。正是這種愛讓她傷心欲絕,讓她放棄自己的生命來成全王子。雖然王子背信棄義,不值得狐女如此的付出,但你不能否認狐女的愛吧?」上官邱哲說。

「是這樣嗎?」雲天將信將疑,王子就像她的父親,有了新人忘了舊人,而她的母親就像是可憐的狐女,只能郁郁而終。

「你知道琵琶魚嗎?」上官邱哲摟進雲天。

「琵琶魚?」

「在寒冷、黑暗的深海里,幼小的雄琵琶魚生下來的唯一目的就是為了找到雌琵琶魚。它們行動遲緩,生活孤獨,彼此在尋找著對方。雄琵琶魚如果找不到雌琵琶魚,就會黯然死去;當雄琵琶魚發現雌琵琶魚時,就會咬住它的頭部,月復部或鰓部。久而久之,雄魚和雌魚附著處的皮肉完全粘合在一起,慢慢地兩條魚的血管也彼此相通,真可謂血肉相連,永不分離。這就是琵琶魚的愛情。」上官邱哲微笑著說。

「哦!」雲天看著上官邱哲的笑臉,說,「雨朦曾經說過,上帝在造人的時候,起初兩個人是結合在一起的,可是上帝又覺得這樣的‘人’力量太強大了,足以威脅自己的統治,于是將兩個人分開,各自為陣,飄落凡塵。于是,我們窮盡一生,只為尋找到生命中的另一半,握緊他的手,希望此生再也不會松開。」

「呵!」上官邱哲笑笑,更加握緊雲天的雙手。

「狐女和王子最終有那樣的結局是因為他們其實並不是對方的另一半嗎?」雲天轉頭看著上官邱哲問,晶亮的大眼有著困惑,也有著不確定。

上官邱哲微笑著低頭吻上雲天的雙眼,細細地吻著,這樣的柔情奇跡地撫平了雲天不安的心,上官邱哲溫熱的身體也溫暖了她的心。

上官邱哲緊緊地抱著雲天,在她耳邊緩緩地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雲天抱著他,眼底有著淚,「夠了,這樣就夠了。不管將來如何,至少我們現在在一起,不是嗎?」

「雲天……」

上官邱哲嘆了一聲,俯首封住了她的檀口,將自己滿腔的情意全部傳達給她。遠處,海鷗和海燕依舊飛旋徘徊,戲水的人兒依然是興高采烈……

這天放假,雲天和同事調了班,準備和上官邱哲好好打掃一下屋子。雲天穿著舊的牛仔T恤,頭上扎著頭巾,手里拿著吸塵器在客廳里走動著,而上官邱哲也差不多打扮,拿著抹布仔細地擦著家具。兩人說笑著,手里卻沒有停歇。

這時,鈴聲響起,雲天看了上官邱哲一眼,帶著納悶走到門口,接通對講機,樓下管理員的聲音傳來︰「畢小姐嗎?」

「陳伯,有事嗎?」

「樓下有你的訪客,是一位畢夫人。」

「是她?」雲天驚訝,自從她離家搬到這里,可姨總共只來過三次,不知道她這次來會有什麼事?雲天考慮一番,決定見她。

「請她上來吧!陳伯!」

「好的!」

幣上對講機,雲天打開大門,靜待可姨的到來。

「天兒,誰啊?」上官邱哲納悶地看著雲天一動不動地倚在門邊,皺著眉頭,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呃,是我爸爸的妻子。」

上官邱哲不解,雲天正想解釋,電梯「叮」的一聲,停在了他們所在的十五樓,電梯門開,一個氣質高雅的婦人走了出來,停在了雲天面前。

「嗨,雲天!好久不見!」

「是啊!好久不見!」雲天淡淡地說,身體一轉,「進來說吧!」

可姨驚奇地睜大眼楮,覺得現在的雲天和以前好像已經大大的不同了,雖然她還是面無表情,但是語氣里卻沒有了以前的硝煙味。

看著可姨走進屋里,雲天心里也是很不可思議,她很奇怪自己看到可姨竟然沒有以前的那種憎惡感。

「坐吧!要喝點什麼?」雲天在沙發上落座。

「茶就好!」可姨在沙發上坐下,環顧著四周和跟在雲天身邊的陌生男人。

「你們聊,我去泡。」上官邱哲拍拍雲天的肩膀,轉身向廚房走去。

「他是?」

「他叫上官邱哲,是……我的男朋友!」雲天回答。

「是嗎?他……看起來不錯!」可姨心喜,很高興雲天終于找到自己幸福。

「阿姨,請用茶!」上官邱哲將茶杯放在可姨面前,又放了一杯橙汁在雲天面前,「你們慢慢聊,我先回房了。」

「你們……住在一起?」可姨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的內心的感覺,雖然這麼多年,雲天從來不把她當母親看待,可是她卻是把她當作自己的親生女兒一樣,雲天能交男朋友,她當然為她高興,但是他們住在一起……她不知道該是反對還是贊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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