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的冬雪,都被打成那副德行了,還要給那個月小巫婆洗腳做飯,這年頭做人家奴婢的女人真是沒地位,如果我是冬雪,一定會在他的飯里下巴豆,在他的洗腳水里放硫酸,在她的床上放眼鏡蛇……」
「我的好小姐,拜托你不要再去惹事生非了,如果真的惹怒了月貴妃,我們將來在宮里的日子一定會很不好過的。」
秋月盡心盡責的將一只削好的隻果遞到慕錦錦的面前,「吃點水果消消氣。」
「好啊,既然在宮里混不下去,我就帶著你出去雲游四海、闖蕩江湖去。」說著的時候,慕錦錦還用力地咬下一口大隻果,「嗯,好甜!」
「雲游四海?闖蕩江湖?」秋月像似听到了什麼天大的新聞。
「對啊!」她使勁點點頭,「這坐皇宮就像一只大牢房,每天生存在這里,我感覺自己都快要喘不上氣來了,所以我決定在不久的將來,帶著你離宮出走,咱們做一對快樂的江湖女俠,然後劫富濟貧、懲善罰惡,沒準在不久的將來,我們的大名還會存留史冊哦。」
慕錦錦為自己有這樣的遠大理想而忍不住喝彩一番。
而秋月則被她小姐的樣子嚇了個半死。
「天哪!小姐你好像有一些狀況沒有搞清楚,既然踏進了後宮的大門,你的身體上就粘貼了皇帝專屬的標記了,像你這樣身份的女子別說是雲游四海,就是出宮見一下外面的世界都是一種奢求。」
「啊……你不提起那個死皇帝我差一點就把那個混蛋小子給忘記了,明明才二十三四歲的樣子,卻裝出一副少年老成的神態,最可惡的就是……那個家伙居然說我勾引他,有沒有搞錯,這朝代的皇帝是不是有點自戀傾向,唔……」
錦錦的話才說至一半,嘴巴就被秋月用力捂上,順便,秋月還神經兮兮的四下張望了幾眼。
「小姐,就算我求求你,口下留情啊,死皇帝這三個字如果傳到皇上的耳朵里,你和我就算有十顆頭也不夠被他砍的。」
「憑什麼?」錦錦氣不過的揮開秋月的小手,「我就是看那個死男人不爽,身邊都有那麼多老婆了,還霸著人家的身子,這個臭皇帝就是一個不講理的蠻子!」
「朕為何不覺得自己是一個不講理的蠻子?」
就在慕錦錦口沒遮攔的大吼大叫之時,錦秀宮的門口處赫然出現了這個陌生的聲音,慕錦錦和秋月同時望過去,只見英俊挺撥的西門烈風如神祗般傲然挺立在門口處,他的面孔雖然年輕,可是閃現在他英俊臉龐上的那股威嚴的氣勢卻壓得別人胸口幾乎喘不過氣。
見到來人,秋月頓時嚇得小臉蒼白,她顫顫微微的跪倒在地。
「奴奴奴……奴婢見過皇……皇上……」天哪!這次死定了!她小姐剛剛說的那番話如果被皇上听了去,她的腦袋……
翹著二郎腿玩世不恭的坐在椅子上猛吃大隻果的慕錦錦抽空看向站在門口處的英俊男子。
真是他女乃女乃的豈有此理,這個小皇帝無論從任何一個角度上來看,都帥得那麼離譜,如果他老一點丑一點的話,她也不至于每次見了他都心理不平衡。
「大膽錦妃,見了皇上為何不跪?」身為宮內太監總管的小德子怒喝一聲。
慕錦錦沒好氣的瞪了小德子一眼,然後不情願的站起身拎起桌子上的一塊手帕,雙腿一彎,一秒鐘後,她再次直立身軀,「慕大小姐我見過皇上,願我們偉大而又英明神武的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西門烈風好笑又好氣的听著她這番虛偽到極點的恭維,踏進室內,他坐在椅子上垂頭看了一眼被嚇個半死的秋月。
「你們先退下吧。」
「是!」渾身仍舊不住顫抖的秋月和小德子恭身離開房內,他好以整遐的斜視著一臉不馴狀的慕錦錦。
「如果朕沒有記錯的話,在前些日子已經警告過你了,見到朕,如果連最起碼的禮儀都做不到的話,朕會重重的責罰你,難道錦妃存心想要觸怒朕的龍顏嗎?」
「砰!」慕錦錦一坐到他的對面並且將一張招人疼的小臉湊近西門烈風。
「皇上,既然你覺得我是一個沒有教養的女子,為什麼不干脆將我逐出宮門?」她巧笑倩兮的展出一副迷死人不償命的笑容,「反正你看我不順眼,我也不喜歡留在這個悶死人的皇宮里,不如大家一拍兩散,從此你走你的陽關路,我過我的獨木橋算了!」
看著她突然湊近的面孔,西門烈風突然發現自己的心竟然在一瞬間沒來由的悸動一下,不否認這個小女人擁有一張讓人過目不忘的容貌,只是這樣的慕錦錦,比起他三年前所認識的那個慕錦錦,在神情中多了幾絲魅惑人心的野性。
抬起大手,他本能的撫上她柔女敕的下巴,「留在皇宮里有什麼不好,朕不懂你為何三番五次的想要離開朕的身邊……」
「我不是說了嗎,現在你所看到的這個慕錦錦不是你以前認識的那個慕錦錦,而且……」
她的話才說至一半,看到眼前的西門烈風俊美的面孔上閃現出冷峻的表情,慕錦錦忍不住揮了揮雙臂。
「算了,同你解釋太多都是枉然,你們這時代的人,腦袋多半不開竅。」她收回身子,順手將放在桌子上吃了一半的大隻果撿了起來繼續吃。
「不過朕一直很奇怪,上次在朕的壽辰上,你口口聲聲說月貴妃是那種在什麼測試上只會選擇流鼻涕而不是……不是什麼來著?」
「心理測試,只會選擇流鼻涕而不是放屁的女人。」慕錦錦突然噴笑了一聲。
「為什麼?」
「這可是一個很有趣的心理測試哦。」慕錦錦的玩心已經被他勾了出來,她將坐在自己下面的椅子搬到了他的對面,「問題就是——如果一定要給喜歡的男人吃一種藥的話,你會選擇以下哪一種,第一,一吃就放屁放個不停的藥;第二,一吃就會流鼻涕流不停的藥,當然了,選擇放屁的女人,證明她會成為相公的開心果,而且每天都會為家人制造出許多歡樂,雖然性格會有一點迷糊,不過會是相公身邊的一個惹人疼愛的好妻子哦,而選擇流鼻涕的女人……」
慕錦錦順手將桌子上的桔子抓到手里優雅的剝著皮,「表面上這樣的女人會對自己的相公惟命是從,但是這樣的女人十分陰險,並且還很喜歡在背地里以陷害別人為樂,橫看豎看,那個月小巫婆都是會選擇後者的那種壞女人。」
「那麼你會選擇流鼻涕還是放屁?」他忍著笑意問道。
「當然是放屁了!」錦錦將剝好的桔子隨意摘下一瓣,向半空中一拋,當桔瓣落下的時候,她很頑皮的用嘴巴接個正著。
「你想想啊,如果選擇放屁的話,只能在空氣中聞到一股臭臭的味道,可是卻影響不了相公在自己心理的形象,如果一旦換成流鼻涕的話,即便是對方長得再英俊瀟灑,嘴巴上面掛著兩條粘乎乎的鼻涕,任誰看上去都會影響食欲吧。」
她一邊說一邊吃,一點也沒有因為自己的話題而產生惡心的感覺。
西門烈風發現自己都快要爆笑出來了,他努力地憋著俊臉,不讓那不莊重的笑聲從口中爆發出來。
「咳咳!如果對方不停的放屁,想必同樣會造成影響食欲的下場吧。」他發現自己居然可以同這個女人談論這種話題。
「怎麼會?有的屁聲是很響,可是有的屁是悶屁啊,如果是悶屁的話,就會只出現味道而沒有聲音啦……」
「哈哈哈……」再也抑制不住的西門烈風終于大笑出聲,「有趣!有趣!你分析得果然有趣!」
「根據很多專家的多方證明,這個心理測試可是超級準的哦。」慕錦錦有些著迷的看著他擴大的笑容,沒想到他笑起來的樣子比崩著臉的樣子迷人多了,奇怪!她的心為什麼像小鹿一樣亂跳起來?
將手中最後一瓣桔子拋至半空,她剛要開口去接,不料西門烈風卻在此時提前她一步將桔瓣咬在口中。
「喂,你怎麼可以偷吃我的東西?」雙手掐在小蠻腰上,錦錦擺出一副凶巴巴的惡婦模樣。
優雅地咬著桔子女敕女敕的果肉,西門烈風笑得就得一個得了懲的惡痞,「這宮中的任何一樣東西都歸朕所有,別說是一瓣桔子,就是連錦妃你……」
長臂一伸,他一手將慕錦錦扯到自己的腿上坐下,微垂下俊美無鑄的面孔,右唇邪邪上揚,「你不是一樣也屬于朕身邊的歸屬品之一。」
「你們這個朝代不是講究男女授受不親的嗎,況且……我已經決定想盡一切辦法要讓你把我休掉,然後打算去外面雲游四海、闖蕩江湖去了,所以……」被他攬在懷中的慕錦錦極力掙扎著他的掌控,「喂,放開你的手啦……」
濃眉漸斂,听到這女人還想著要離他而去,一股怒意令他抓在她身上的大手忍不住加大了幾許力道。
「看來你似乎還沒搞清楚自己現在的立場,你是朕的女人!這個事實由不得你再做反抗,錦兒……」他性感的在她耳邊低喃著這個名字,慕錦錦渾身一顫。
「試著來服從朕,或許,朕會將一些名份加諸到你的頭上。」
「這可一向不是我做人的原則,如果違心去做自己並不想做的事情而去謀求那些無聊透頂的名份,是皇上以為我慕錦錦會做出來的事,那麼我很不幸的告訴你,你看錯人了!」
「慕錦錦——」他的臉上閃露出一抹慍怒。
「夫妻之間本該是互敬互愛,我的思想里沒有太多的尊婢之分,你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你是誰誰誰老大的觀念可能在你剛剛降臨到這個世上的時候便形成了,但是我不同,我是未來人,思想和邏輯完全定格在二十一世紀,或許你听不懂我到底在講些什麼,可是我還是要說,我慕錦錦不會為了榮華富貴去屈從于任何一個人。」
听到這番大逆不到的話,西門烈風震怒的站起身,「很好,你盡避去反抗,不過朕也不介意地告訴你一聲,每個人的忍耐都是有限度的,再不識好歹,頑固抵抗,錦妃,你的下場只能是被朕永遠和孤立起來。」
放下重話,他氣得撫袖離去,望著他冷酷絕決的背影,慕錦錦發現自己的心竟然不由自主的難受起來。
她這到底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