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逐畫師 第5章(2)
作者︰南綾

在他幾番心理掙扎時,snow已搞完成他的造型。

「OK!你可以去導演那里!現在應該快開拍了。」snow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開始趕他走。她是把自己的情緒掩藏得很好,但她看到他的唇還是會有些——緊張。

「你一會要去現場嗎?」他拉著她的手,他必須先解決眼前的問題,「你等會穿什麼出去?」

「身上的。」她甩開他的手。

「你身上根本沒衣服!」他咬牙切齒,「難道你想穿著內衣在那麼多男人面前晃?」

「內衣?!」snow想哭,「這是CD的泳裝好不好!」

「泳裝?你為什麼要在衣服里面穿泳裝!」

「順手。」懶得再解釋,她用兩個字回答。

「不接受!」渡夜天這次絕對不縱容她,他從衣架上拿下一條連衣裙,「穿上這個!」

「很熱!」

「一定要穿!你如果敢這樣出去,不要說我,連導演也不會放過你!」他容不得她多說,三兩下幫她套上裙子,「穿著!當我拜托你!」

他抓著她的雙肩,眼神軟下來,清澈的眼底中有對她的懇求。

「好吧。」她軟化了,連自己也不清楚為什麼會答應他,只能說,她被他的眼神打敗了。

在渡夜天幫她拉上拉鏈的同時,帳篷的門被別人掀開。

千田探了進來,「snow,我來化妝——渡夜天!」看到snow身旁的漂亮男人,千田的表情立刻發生戲劇性的變化。

「渡夜前輩!」她跑到他面前,插在snow和他之間,「我剛才還在問導演你到了沒呢!沒想到你在這里!哇,你這麼早趕來,一定很辛苦吧!東京到這里要3個小時的車程呢!」

「嗯,還好。」snow听話地穿上衣服,讓他此刻的心情還算不錯,「我先出去,等會見。」

「好的!等會見,渡夜前輩!」望著昔日只有從熒幕上才見得到的偶像,千田的雙眼不停地放著光芒。

渡夜天的心思一直在一旁不語的snow身上,忽略了崇拜者的眼神。

「snow,我出去了,記住,不許月兌哦!」他語態親昵,迷人的笑容在不經意間流露。

目送偶像走出帳篷,千田才將疑惑的視線轉到snow身上,「他說什麼不許月兌?」他們兩個人半月前才傳出緋聞,雖然就此沒有下文,但看現在的情況,他們的關系確實不止限于工作。

「呵。」拉正裙擺,snow無言以對,「你听錯了吧。」

「可是,他明明有說啊!」千田更加懷疑了。

「來,坐下。」她收起表情,不再開口。

臨近中午,拍攝完最後幾組鏡頭,渡夜天回到陽傘下的坐椅上休息。

「via,拿杯水給我。」他擦掉額前的汗水,朝邊上的經理人伸出手。

「沒有。」via筆直地站著,面無表情,她還有一筆賬沒和他清算呢!

「沒有?」看著她那張比鍋底還黑的臉,他感到奇怪又好笑,「那你手里的是什麼?」

「這是我的!」她今天才不會給他好臉色看。

「渡夜前輩,你要喝水嗎?」一旁的千田一直關注著他,忙遞過她手里的飲料,「喝這個吧。」

難拒她的熱心,他接過飲料然後順手放在一邊。

「謝謝。」他客套地回一句,從小到大的慘痛被追經驗讓他敏銳地察覺到身邊這個朝日的新人對他抱有好感。

「不用客氣。渡夜前輩,剛才和你對戲時我好緊張哦,就怕自己會被N機。」她極自然地坐到他旁邊。

「是怕我演得不好影響你吧。」他應付著她的話,眼光卻在四處游走尋找snow的身影。

「當然不是啊!渡夜前輩你演得很好!一點都看不出來是第一次拍戲!還有,你的歌真的很好听,我買了你所有的CD!」她邊說邊發出格格的笑聲,「以後我還有很多地方要你多多指點!」

人群里沒有snow的身影,她在帳篷里嗎?他有些失望,也懶得回應千田的話了。

千田里美的個性有這麼甜美嗎?敏銳的via立刻警惕地看著她。近來像這種剛入圈子的年輕女孩真是越來越厲害了!身為經理人的她,絕對不會允許任何可能破壞渡夜天形象的事發生,緋聞絕對禁止!

「說到指點,我看你應該向和你同一公司的澤田請教才對,他可是影視劇的行家!絕對的演技派!」泡妹妹的演技派!via在心里補充。

「可是,」千田為難地眨著眼,「我和他還不熟悉!」

「這個圈本來就是從不熟到熟的!你和渡夜天以前不也沒見過嗎?以我對你的了解,我想你很快就會和他熟起來!」via意有所指。能在剛進入娛樂界就擔當主角的位置,她相信千田絕對有過人之處,至于是哪一方面,她就不清楚了。

看了via兩眼,千田立刻轉移話題,「說到熟,我覺得snow真的很奇怪耶!她好像和誰都不太熟,而且對人很冷呢。我這半個月來天天和她都見面,但到今天為止都沒能和她說上幾句話,倒是澤田,每天都可以和她聊上一會!可能是我太笨了吧!」她嘆了口氣,看上去很煩惱的樣子。

via的臉抽著筋,差點沒蹲下去撿掉落一地的雞皮疙瘩!

好一個可愛小女人的模樣!她哪里演技不好,需要指點?依她看來,她的演技根本已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了!

這種絕對會帶來麻煩的女人可不能在渡夜天的身邊放太久!她要盡快鏟除害蟲!看來只有找千田的經理人先溝通一下了!

via思量著轉身,正巧看到後面陽傘下的snow。

「snow!」她的聲音也讓渡夜天發現了原來自己要找的人就在他身後。

「你的表情……」很哀怨哦。難道剛才听到千田的話受打擊了?不太可能吧!

「熱!」她靠在躺椅上,不停喝著冰水。

「熱?」這算什麼答案?今天有這麼熱嗎?via湊近她,這才發現她身上與以往不同的穿著,她只是要她別穿得那麼暴露,也不用這麼保守吧!

「你怎麼突然——穿上了這麼有品位,這麼正常的衣服啊!你發燒了?」

她熱到省略回答。

「剛才有人說你奇怪,現在看來你今天果然有些奇怪!」

熱歸熱,剛才的對話她依然听得很清楚,只是千田的目的,明顯有點露骨。

她閉上眼楮,耳邊繼續傳來兩人的對話。

「其實,snow一點也不冷,她只是話少而已,如果你了解她,你會覺得她是個很好很有趣的人。」看到snow這麼熱還听話地穿著那件衣服,他心情突然變好,也不介意重新搭理千田。

「是嗎?」千田努努嘴,「你這麼了解她啊!」看著渡夜天俊美的臉因談到snow而浮現的笑意,她更不喜歡snow了。

「還不是太了解,正在努力中。」渡夜天的話說得很曖昧。

背後的snow無奈低嘆。

「那我呢,你覺得我是一個怎樣的女孩?」千田越發不快。

「你?」他隨口道,「你很可愛!」

「除了這個呢?」千田咬著紅唇,湊近他。

看情況,他一時無法終止這場談話,「你很活潑,很開朗。」也很煩人!

「真的嗎?謝謝你,渡夜前輩!不過,我覺得叫你前輩好像顯得你很老,這樣吧,我以後叫你天哥,可以嗎?天哥!」甜膩的聲音未經主人批準就大膽地換了稱呼。

這邊,渡夜天臉上的禮貌笑容差點冰凍。

那邊,「撲!」snow一口冰水如數噴出。怎麼這些小女生一見到渡夜天都變得這麼主動肉麻,虧他還有勇氣一直和她聊天對話。

via夸張地撫著雙臂,「好冷啊——奇怪,今天明明很熱的嘛,怎麼會這麼冷呢!」

對于身後兩人的反應,千田充耳不聞。

「天哥?」俊美的笑僵到回不來,「這個就不用了,你可以叫我渡夜天。」他用余光瞄著身後的snow,她也算稍稍有些反應了?好現象!

「這樣啊!」千田沒料到他會拒絕,「那好,我叫你渡夜天,你叫我里美吧!」

原本想拒絕這麼熟絡的稱呼,但是——他迷人的眸子正閃爍著某些因子。

「好的,里美!」為了看她的反應,他違心地答應。

「好開心哦!渡夜天,等會你可以給我在那些珍藏的CD上簽個名嗎?我想把它作為生日禮物送給自己!」

「現在是夏天嗎?不是春天嗎?我怎麼覺得像是春天到了!」via搖著頭感嘆,「你覺得呢,snow!」

同一刻,渡夜天屏住呼吸等待她的反應,他希望她至少有一點點是在乎他的。

真是不入耳的對話!她原來想這麼說的,但是出口卻成了另一句,「好了,別說得這麼夸張!你管那麼多做什麼,男歡女愛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她說什麼?!渡夜天昏厥。

「不行了!」不知道是天太熱,還是對話太不中听,snow覺得煩悶已無法忍了,拍拍via,她從軟椅上站起,示意她讓開,「好熱!」她拉開拉鏈,拽下裙子,快步走到瀑布邊,縱身躍入水潭!

「撲通!」一個巨大的水花讓所有人目瞪口呆。

她、在、干、什、麼!渡夜天差點從椅子上掉下來。

「snow!」導演砸掉手里的劇本,沖到岸邊。

「拜托!」她從水中探起頭,朝導演笑笑,「就十分鐘,我實在太熱了!」要知道她也不想這麼做啊。

「你以為這是哪里!立刻給我上來!」森光口沫橫飛。

「確定要我上來?」水潭邊擁上越來越多的男性,她又露出半個身子,紫色的性感比基尼立刻謀殺了現場男人的眼球。惱怒的導演大喝︰「上來!」

「那好吧!」無奈地聳聳肩,snow照辦。

縴細的果足剛踏上岸邊的岩石,一塊極大的毛巾立刻覆上她的身體。

「渡夜天?」snow發現他眼中的怒氣顯而易見。

「回房換衣服!」

他很少發火,起碼在她記憶中,他從沒有過像現在這樣的表情。黝黑的眸子幾乎要迸出火來,捏住毛巾的手指關節陣陣發白。

「放手!」他不是陪人聊天正聊得開心嗎,怎麼又管起她的事來。

「我說回房換衣服!」他怒喝,把在場所有人嚇了一跳,「要我扛你回去嗎!」他俊美的臉沒有半絲開玩笑的意味。

哦哦!好脾氣的偶像二度發火了!幾個曾從衣服堆中「救過」他的工作人員見怪不怪了。

扛她?她可不希望出現那種可怕畫面。

「OK,我自己回房。」圍著毛巾,snow匆匆離開,而周圍的人也漸漸平息下來。議論,在背後悄悄展開。

渡夜天!望著他,千田一改純真的表情,眼中透出復雜的神色。

結果這一天,劇組為拍夜景一直忙到很晚,也沒有人去研究snow最後究竟穿了什麼衣服再出現,或是渡夜天的臉臭了多久,又或是導演的臉黑了多久。

渡夜天自己明白,他必須去找snow將一些話說說清楚,而這個想法,直到了第二天晚上才有機會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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