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沉,天上看不到一顆星子。京城也入了沉沉夢鄉,不過,如果仔細看,有一條黑影快速地穿過大街小巷,停在「古國」的門口。
「誰?」
警覺的侍衛立刻出聲,遺北和向南立刻趕到,沒想到這個不速之客是他們意想不到的人。
「殿……」
龍漠舉手作了個簌聲的手勢,徑自走進門去。
「南大哥,他是難呀!」
罷才的侍衛開口問,卻遭到向南的一記警告。
「知道的太多對你沒好處。」
「是。」
那侍衛連忙點頭,心中卻涌起一團疑問,剛才那個人很像太子殿下呢。
迸園並不大,所以龍漠很容易便找到李蒹的房間,輕輕推開房門,他走到床前,撩開羅帳,日思夜想的人兒便躺在床上。
她緊閉著雙眼,卻睡得不甚安穩,一只手緊緊地握著胸前的青龍玉佩,龍漠的眼底浮上溫柔的笑意,這些天來,她也如他一樣地想著對方嗎?
不再克制自己的相思之苦,龍漠長著厚繭的手撫上她如玉般的臉龐,李蒹無意識間發出了舒服的嚶嚀。
「蒹兒。」
低沉的嗓音如魔咒般地催她醒來,李蒹迷茫地撲眨著睫毛,望進龍漠深不見底的黑潭里。
「我在做夢嗎?」
不然她怎麼會看到龍漠俊美的臉出現在她的床前,還是因為思念過反而產生的幻覺。
「我可以證明你不是做夢。」
龍漠邪笑著,俯下頭索取她的唇,與她的丁香共戲,一直到蒹兒透不過氣,他才戀戀不舍地離開。
蒹兒抓住他的手,只覺得渾身無力,像火燒一樣。
「真的是你。」
她粉頰嫣紅,雙眸如醉,語氣中不掩欣喜之色。
「你瘦了。」
龍漠挑起她變尖的下巴,細細端詳︰「沒有好好吃飯嗎?」
「才不呢?」李蒹坐起身,眷戀地樓上龍漠的脖子,用綿軟的嗓音訴說自己的相思。
「我好想好想你。」
「我也是。」
龍漠低聲回應,雖不是什麼甜言蜜語,但已讓李蒹心動了。
龍漠三兩下除去外衣,躺上床的外側並抱住李蒹溫暖的身子,引來她的一聲驚叫和抗拒。
「你做什麼?」
李蒹使力想推開他,一張臉已是紅若朝霞。
「蒹兒,我好累,已經三天三夜沒睡了,你忍心趕我走嗎?」
龍漠的聲音有著壓抑不住的倦意,都怪父皇,一點也不體諒他的心情,把出游後積壓的工作都交給他完成,好讓自己專心地陪著愛女失蹤了的母後。
「這……’
李蒹有些遲疑了,龍漠的大手大腳緊緊壓住她,但他看起來真的累極了,不舍的心情悄悄爬上她的心頭。
明知是于理不合,但感情戰勝了理智,只是她清亮的眸中還有一絲不安。
「放心吧,我也沒力氣跟你做什麼。」
龍漠模糊不清地說,干脆把頭埋進她的胸前,汲取她特有的清香︰「嗯,好香。」他滿意地咕噥了一聲,閉上眼楮。好久好久沒睡過好覺了。
「晤,漠,你別睡,你找到意平了嗎?」
看著他舒服的睡容,李蒹借以問話沖淡尷尬,效果卻適得其反,他的頭滿意地埋入她的胸前,甚至輕輕地磨擦。
「漠,你有意平的下落了嗎?」
李蒹不依不饒地發問,終于得到他的回應,卻敷衍了事。
「她在大月國皇宮。」
「為什麼在那?」
「你好吵。」
為了不讓她的好奇心再繼續下去,龍漠干脆身體力行,堵住了她的嘴。
無星的夜,風中飄浮著桂花的香昧,實在是一個適合情人的夜晚。
「姐姐。
一大早,葭兒就沖到李蒹房中,一臉的興奮,卻看到李蒹一臉緊張地坐起身。李蒹嚇了一大跳,如果龍漠在房中被人發現,就不得了了。
「葭兒,你剛才有沒有看見什麼人?」
床榻上余溫尚存,不知龍漠是什麼時候回去的。
「沒有呀,姐姐為什麼這麼問。」
「沒什麼。」李蒹不自在地轉移話題,「這麼大的人了,也該懂得進屋應該先敲門吧。」
雖是責怪,她的語氣中卻帶著濃濃的疼愛。蒹兒走到她的床邊,突然說︰
「姐姐,你的臉好紅,是不是發燒了。」
「有嗎?」
李蒹掀開被子起身,走到梳妝鏡前,鏡中的人兒果然是雙眸晶亮,兩頰嫣紅,不由她不相信。
「姐姐,我覺得你越來越漂亮呢,不知我長大了,會不會這麼好看?」
「喲,大清早是誰在說什麼好看不好看呢。」
秋葉捧著一盆熱水走了進來,李蒹走過去梳洗,才重新坐在梳妝台前讓秋葉打扮。
「秋葉姐,你不覺姐姐變得不一樣了嗎?」
李葭不服氣地回嘴,秋葉也開始仔細地觀察李蒹。
「好像是耶。」
她微微點頭,大小姐是變得不大一樣了,但具體為什麼她又說不上來。
「好了,你們兩個別耍嘴皮子了。秋葉,我該早日把你嫁出去,省得你整天在這兒取笑我。」
「小姐才舍不得呢。」
「姐姐,秋葉姐可有心上人呢。」
葭兒人小表大,在旁邊泄秋葉的底,引起李蒹的好奇。
「哦,是誰?」
「大小姐,你可別听二小姐胡說。」
秋葉緊張萬分,生怕李蒹說出來,而葭兒正做了她所擔心的。
「姐姐,是那個——北大哥啦。」
雖然討厭龍漠,但葭兒很高興又多了幾個大哥哥,所以與向南遺北相處甚好。
「遺北?」
李蒹遲疑,她一直以為秋葉會喜歡風趣的向南,沒想到是遺北。
「小姐,我不跟你們說了。」
秋葉羞紅了臉,房內傳出陣陣開心的笑聲。
練完遺北教他的一套劍法,無情收起劍,正要舉手擦汗,看到牆角有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形,他已猜出是二小姐。
「誰在偷看?」
他故意吆喝,果然李葭沉不住氣就跳了出來。
「誰要偷看你的破爛劃法?我只是正好經過而已。」
「是,二小姐。」
無情點頭,眼中卻是滿滿的不相信。這幾天來李葭是對他好多了,甚至于看見他的眼神中還帶著內疚。
「我要走了。」
葭兒高傲地昂起頭準備離開,一只老鼠突然從她眼前竄過。
「啊。」
李葭馬上沖人離她幾步遠的無情懷中,嚇得魂不附體。
「老……老鼠。」
她抖抖索索地說,生怕這個惡心的東西跳到她身上,無情眼神一掃,卻沒有看見任何東西,把葭兒拉開。
「哪有什麼東西。」
「有,剛才明明有一只老鼠從我面前跑過。」
「這有什麼,如果是真的,我還烤過老鼠吃呢。」
「你好惡心……」
「你……
兩個人爭論不休,關系卻也開始向好的方面發展。
京城地處繁華。早上,李蒹與秋葉出門,準備買些需要的物品。因為是女人的私事,所以她們沒有讓侍衛跟從。
李蒹的清麗月兌俗,吸引了許多人的目光,但她並不在意,沒想到為了自己引來了麻煩。一群混混垂涎地圍住她,意圖一親芳澤。
「你們想干什麼?」
秋葉緊張地說,她不禁後悔拉著小姐偷溜出來的舉動了。
「嘿嘿,我們也不想什麼,只要這個嬌滴滴的小美人陪我們玩一玩就行了。是不是?」
為首的混混一說,其余的混混也哄堂大笑起來,眼色間盡是說不出的曖昧。
「你們休想。」
秋葉拉著李蒹撞開一個混混,想跑,卻被人推回原地,其余的路人在遠遠看著,卻沒有一個人過來幫忙。
「救命呀,救命呀。」
秋葉放開嗓門大喊,卻沒有一個人敢過來,因為這為首的混混與府尹有著密切關系,他是府尹的佷兒,在京城稱為小霸王,少有人敢惹。
「你盡量喊吧,我保證沒有一個人敢來救你們的。」
為首的混混,兆德大言不慚地說,轉身對李蒹涎著笑臉。
「小美人,只要你跟著大爺,我包你吃香的、喝辣的,珠寶綾羅要有盡有。」
「來,親一個。」
兆德嘟著豬嘴準備偷香,冷不防李蒹一巴掌打過來,他哀哀地叫痛,也涌上了怒火。
「好哇,敬酒不吃吃罰酒,小子們,給我抓回去。」
混混們已不得有此機會,一哄而上拉拉扯扯,李蒹和秋葉則拼命掙扎,一不小心,李蒹的衣袖被撕開個口子,露出寸余雪臂,看到的人都瞪直了眼。
說時遲,那時快,一件男性的披風披上蒹兒的肩頭,也擋住了眾人貪婪的目光,李蒹回頭,驚喜地叫道。
「季大哥。」
季仲文走了過來,把蒹兒擁到身邊,才朗聲說︰
「天于腳下,竟敢調戲良家婦女,你眼中沒有王法了嗎?」
「你敢管老子的閑事?」
兆德沒想到這個斯斯文文的公子哥會出頭,不禁惱羞成怒。
「小子們,上啊。」
季仲文將李蒹和秋葉推到一邊,就與他們打起來。李蒹擔心不已,沒想到季仲文深藏不辭,輕輕松松把他們擺平了。
「蒹兒,你要怎麼對付他們?」
季仲文輕輕松松地拍著手問李蒹,看到一地哀嚎的混混,李蒹厭惡地別開眼。
「讓他們走吧。」
「滾吧。」
季仲文一踢離他最近的兆德,他一拐一拐地起身。
「你們等著瞧。」
伴下這句狠話,生怕季仲文追上來,他便帶著手下如喪家之犬一般倉皇離開。
「葭兒,你沒事吧!」
季仲文擔心地看著李芙,她的手正抓緊披風。
「沒什麼,多講季大哥及時趕到,不然後果難以預料。」
蒹兒柔柔地回答,挑動了季仲文心底的那根情弦。他的愛戀。
「那些人真是好大的狗膽,連小姐也敢欺負,我一定要稟告殿下,讓他好好地懲罰他們。」
一提龍漠,季仲文的眼中有著重重的受傷,李蒹趕緊轉移話題。
「季大哥什麼時候回來的?」
「昨天。」
本來他想一個人在外療傷,但想見她的沖動戰勝了一切,只要看到她過得好,就夠了,季仲文心里澀澀地想。
「我兒,你的衣服破了,到我家的衣坊再換一套吧!」
「這樣太麻煩你了。」
「不會,你看,衣坊就在那。」季仲文指向不遠處的金字招牌「李記衣坊」,這在京城可是首屈一指的。
「除非你嫌它不好?」
季仲文戲該地開口,李蒹馬上既口否認。
「不是的。可是……」
她擔心龍漠知道此事的反應,上次的生日禮物他的臉色夠難看了。
「沒什麼可是的,做哥哥的送件衣服給妹妹,還需要推三阻四的嗎?再說,你不希望穿這一身回家會嚇到葭兒吧。」
季仲文搬出具有利的王牌,他知道蒹兒一定不希望妹妹擔心,果然,她答應了。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大哥。」
「走吧。」
秀鐘文與她相視而笑,有默契地向衣坊走去,秋葉也緊跟在後。
難得一個上午有空閑,龍漠換了便衣帶著何東。肖西準備出宮找蒹兒,給她一個驚喜。
在經過一條熱鬧的大街時,龍漠忽然停住腳步,定定地望著前面衣坊里的一男一女,男子是翩翩公子,正寵溺地看著絕色少女選衣裳,兩人相對而笑,不時發出愉悅的笑聲。
「那不是蒹小姐和秋葉嗎?」
肖西正要過去,卻被龍漠的一個眼神阻止了,腦筋一轉,也可猜到為什麼了,殿下的冰眸正燃燒著熊熊烈火。
餅了很久,李蒹與秋葉從「季記農坊」出來,只是身上的彩裙已換成鵝黃色的,更襯得她眉目如畫。
「季大哥,我們走了。」
李蒹正要離開,季仲文忽然抓住她的手,眼中是壓抑不住的深情。
「蒹兒,好好照顧自己。」
不等李蒹反應,他就松開她的手,轉身回店鋪,李蒹愣了一下,才轉身與秋葉離開,而沒發覺到後面一雙傷感的眸子緊緊追隨著她。
走過大街,李蒹和秋葉匆匆鑽進小巷,這是回「古園」的便捷之路,不期然有一個高大的身影堵在前面。
「殿下。」
秋葉慌忙行禮,龍漠一揮手要她走到外面去,何東和肖西已守在巷子的出口,不會讓別人進來。雖然看到他的臉色不對勁,李蒹不以為意。
「漠。」自從那天晚上以後,他們已經兩三天沒見面了,她投入了龍漠的懷中。
「我好想你。」
龍漠卻厭惡地推開她,語氣更是冷到了極點。
「剛剛離開了一個男人懷抱,你就迫不及待地要投入另一個男人的懷抱嗎?」
「漠,你說什麼?」
血色一下子從李蒹臉上褪去,她不敢相信地問,一切不是還好好的嗎?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剛才的一切我全看到了。」
「你誤會了。」
「我會誤會?」
龍漠一臉被背叛後的傷痛,他也不想承認,但不得不承認。
「剛才有小混混想調戲我,幸虧季大哥及時出現,幫了我一把。因為我的衣服被撕破了口子,所以季大哥讓我去他那換一套。」
「好一個英雄救美。」
龍漠嗤之以鼻,根本不相信如此湊巧的事,妒火已沖昏了他的判斷力。
「倘若不是你與他私會,為什麼不帶著侍衛!」
「我……」
「算我看走限了,你根本就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女子。」
「啪!」一個巴掌印在龍漠臉上。手痛,但蒹兒的心更痛。
「你怎麼可以這樣說我?」
「你敢打我。」
龍漠炙熱的眸子突然浮上冰寒,他一步一步地逼近,一直到完兒的背緊貼在牆上,他箍制她的雙手,男性的軀體緊貼住她玲現有致的香軀。
蒹兒從沒看過這樣的龍漠,像一只嗜血的猛獸,看著手中弱小的獵物。
「你想干什麼?」
話還沒說完,他火熱的唇已落在她的眼、她的唇、她的額上,甚至于抵開她的唇與他共交歡,最後極快地離開,冷冷地看著她嬌喘吁吁。
「他,是否也這麼做過呢?」
這句話如一盆冰水,狠狠地澆醒了蒹兒的理智,她狠狠地推開他,淚霧已蒙上她的清亮水眸。
「龍漠,我恨死你了。」
她哭著跑開,龍漠怔怔地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仇恨是兩面刀,傷了自己也傷了別人。
沒有人知道小巷里發生了什麼,連秋葉也不知道,只是從那一天起,小姐開懷的笑聲消失了,臉上只有強裝著的笑容,勉強得讓人心疼。連一向纏著她的葭兒,也突然乖巧懂事多了。
「姐姐,吃飯了。」
「哦……
李蒹拿起筷子食不知味地扒了兩口,便放下筷子。
「姐姐,你吃得好少哦。」
葭兒的話中有著濃濃的擔心,李蒹才發覺自己的失神。
「沒關系,姐姐不餓。」
「可是,你這兩天每一頓都吃得很少。姐姐,是不是葭兒做了什麼事,惹你生氣了?」
葭兒使勁擰絞著小手,這是她緊張時慣有的動作。
「沒有,葭兒很乖。」
輕撫著妹妹的頭發,李蒹發覺自己低落的情緒也影響到妹妹,讓她也快快不樂。
「葭兒,姐姐這就吃,好不好?」
李蒹展開笑顏坐回自己的位子,葭兒才又開開心心地吃起來。
而此刻的東宮,也是一片凌亂。龍漠隨隨便便地躺在書房的地上,因為這是他與蒹兒相處最多時光的地方,旁邊都是酒壇子,到處都是酒味。
柳柔皺著眉頭走進這里,她從來沒想到冷靜自持,最不讓她擔心的兒子會變得如此的自暴自棄。
揮退身邊的侍女,命她們守在門口,柳柔一步一步的走近兒子身邊。
「漠兒。」
「母後。」
龍漠搖搖晃晃地起身,卻站不穩滑倒在地上,柳柔馬上超前扶住他,心疼的話語已帶著便咽。
「漠兒,你知道母後有多擔心嗎?」
「孩……孩兒不孝。」
龍漠打著酒嗝,含糊不清地說。
「漠兒,到底你和蒹兒發生什麼事了,讓你如此頹喪?」
畢竟是過來人,柳柔一眼看出愛子正為情所苦。
「她、她朝三暮四,有了別的男人了。」
「漠兒,蒹兒不是這樣的人。」
「胡……胡說,我親眼看見她與那個季大哥在一起。」
「漠兒,眼楮所見到的東西未必真實,你要學會用心眼看。」
「心眼?」
龍漠已清醒了大半,醉了兩天,也痛苦了兩天,本以為一醉解千愁,現在卻是舉杯消愁愁更愁。
「對。」
龍漠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心眼,心眼。」他醉態可掬的舉起手中的酒壺。
「母後,不如你同孩兒共飲這美酒吧。」
「你真是不可救藥。」
柳柔開始面有愁容,這孩子與他父是一樣太頑固不化。
「我告訴你,明天我會接蒹兒來宮中小敘,如果你要和解,就趁此機會吧。」
說完,她便離開,留下似醒非醒的龍漠。
在宮中與皇後用過午膳後,為了逃開皇後關愛的目光,李蒹匆匆告辭。她應該馬上出宮的,但出了紫霞宮,卻不由自主地向自己先前住的別居行來,也許是住久了也會有感情吧。
經過東宮時,她加快了腳步,生怕會遇到龍漠。但世事說也奇怪,當你越想逃避一件事時反而會遇上它,後而傳來的叫聲讓李蒹停住腳步。
「蒹小姐。」
李蒹轉過身,對著肖西、何東,盡量克制自己要拔腿離開的沖動。
「有事嗎?」
「蒹小姐,請你過去看看殿下吧!」
何東一臉的擔憂,不由讓李蒹也皺起了眉頭。
「他怎麼了?」
「殿下自與小姐見面那一天回宮後,就一直泡在酒鄉之中,不問政事,屬下十分擔心他的身體。」「那是他的事,與我無關。」
即使心里擔心得要命,李蒹卻不讓自己顯現出來,反而要離開。這時肖西和何東「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小姐,請你去看看殿下吧,雖然我們不知道你和殿下發生了什麼事,但這幾天殿下連睡著的時候也一直叫著你的名字,殿下他是愛著你的呀。」
愛,這個字眼讓李蒹心中一震,但馬上恢復正常。
「小姐要不答應,我們就跪著不起來了。」
猶豫了片刻,李蒹才緩緩點頭,反正一個醉鬼也做不出什麼事來。
「漠。」
雖有心理準備,但看到他那一副頹喪的樣子,李蒹還是吃了一驚,上前奪過他手中的酒壺。
「酒,我要我的酒。」
「肖西、何東,幫我把他扶到床上去。」
「是。」
兩人一左一右,好不容易把龍漠扶到床上,他身上濃濃的酒昧可以燻死人了,李蒹皺緊眉頭。
「蒹兒,蒹兒。」
龍漠的手胡亂揮舞著,李蒹無奈地嘆口氣,命他們兩個下去,她可不想龍漠待會兒的胡言亂語傳出去。
親自給他換衣服,她沉重地撐住他的上身,伸手解他的腰帶,龍漠的頭埋在她的玉頸間,很自然地輕啃細咬,一陣麻癢癢的感覺從腳底直沖蒹兒的心頭,手開始顫抖了。
但龍漠緊接著的囈語卻讓蒹兒怒氣橫生,把他狠狠地推倒在床上。
「蒹兒,你背叛我。」
「你說什麼呀……」
李蒹生氣地將那天的事重說了一遍,才發覺龍漠已經睡著了,一動也不動。
「我真是笨透了,居然跟一個爛醉如泥的人解釋。」
李蒹自嘲,沒看到龍漠的手輕動了一下,她取來毛巾細細地給龍漠擦臉,凝視他俊美的臉,她又嘆了一口氣。
「我是不是很笨,雖然你冤枉我,我還是無可救藥地把一顆心放在你身上了,明知你不會珍惜,卻無法收回了。
「知不知道你那些話傷得我很痛,季大哥一直與我如兄妹般,這也不可以嗎?」
龍漠一直閉著的眼楮突然睜開,望著那清明的眼神,有一瞬間蒹兒以為他是裝醉,但看著他又閉上眼楮,不舒服的樣子,蒹兒又被轉移了注意力。
「水,水。」
「好,我倒給你喝。」
李蒹趕緊去盛了一盅條過來,喂他喝下,繼續為他換衣服。
費了好一番功夫,才為他換好衣服,龍漠已沉沉睡著,剛開始的毛手毛腳動作也沒有了,李蒹在他唇上柔柔印下一個吻,才不舍地離開。
門叩上後,龍漠的眼楮忽然睜開,魅邃懾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