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只是一個夢,一個美麗的夢。」如同咒語般的歌詞反復地吟誦著,配合著詭異的音樂,讓關恩喬身上泛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她清楚地感覺到自己是在夢中穿行,因為不用雙腳移動她就能自由地穿梭,只要她想,所有的東西都會瞬間出現在她的眼前。在夢中,她是自由的,她可以肆意地和那個疼愛她、曾經說要保護她、照顧她一生一世的昊哥哥呆在一起,感受身邊的清風,傾听蟲鳴的曲調。可是幸福往往如同手中的沙子,抓得越緊,它流逝的越快。
「啊,那個女圭女圭!」不知道在潛意識的哪個角落躥出關恩喬曾想要買下的那個女圭女圭影像。感覺著越來越清晰的影像,關恩喬卻開始隱約地感覺到了不安。
女圭女圭火紅的紗服隨風飄舞,搖曳而又唯美,木制的臉龐仿佛有生命一般開始活動起來,原本緊閉的雙眼緩緩地睜開了,碧綠的眼楮如同上好的翡翠般幽邃而通透。緊閉的紅唇緩緩張開,吐露出一段她听不懂卻覺得無比熟悉的言語。于是乎,她的昊哥哥轉眼間不見了,一面造型古典的銅鏡出現在了她的面前。鏡子中陌生的臉龐,雖然美麗卻透露著詭異,只因為她看到的並不是自己的臉。
意外的,在夢中她還是如此的清醒,清醒地知道這只是一個夢,清醒地了解一切都將會在醒來恢復,清醒……
誰來告訴她,鏡子中的人是誰啊?為什麼一覺睡醒,自己便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了?關恩喬不敢置信地眨巴著水汪汪的大眼楮,看著鏡中陌生而又美麗的臉龐,嚇得不輕。難道昨天的夢境是真的?是那個女圭女圭?還是她現在依舊處于夢中?
「啊,會痛!」對著臉頰狠狠地掐了一下,火辣辣的刺痛提醒著關恩喬,這並不是一個虛幻的夢境。既然不是做夢,她怎麼會頂著別人的臉孔,住在別人豪華、超大的房間里?
等等,別人的臉?這張臉好像在哪里見過……
必恩喬開始努力的回想,試圖從記憶的片段中找到蛛絲馬跡。
啊,對了,《瑞麗》!她視若珍寶,報道DSYO公司新任總經理的那期雜志!眼前這張混合著中西方特色的美艷臉龐,赫然就是那期的封面人物。
對于湛昊的報道,不管是佔整張篇幅的海報還是豆腐干大小的一條,只要讓她看到都免不了地被她剪下當寶貝一樣地收藏。而那本《瑞麗》是報道最全的一本。也是唯一一本提到她關恩喬這個人的一本,雖然只是短短一句「湛總對于自己失散的妹妹久尋未果,他個人對此事一直耿耿于懷」,卻足以讓關恩喬感動不已。因此,那本雜志關恩喬並沒有動剪刀剪下報道,而是整本地收藏了起來,還不時地會拿出來看看,欣賞一番。鏡子中那張略帶迷茫的臉龐不就是那期封面上的名模席心顏嗎?天!誰來告訴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啊?
門鈴突然響起,打斷了關恩喬德震驚與呆滯,她機械性的走到門邊打開了房門,整個人還是處于恍惚的狀態之中。
「心顏,你怎麼還不準備啊?快點把禮服穿上,車子已經在外面等了,你快點吧!」說話的男子是典型的時尚人士裝扮,舉手投足間全身上下都仿佛閃著星星點點的光彩。
「Anne,你快點給她上妝,你看看她,還什麼都沒準備呢!」這個自稱是她經紀人的男子拉過身邊滿頭染成藍發的女子,便嚷嚷著叫她準備。
必恩喬眼見鏡子中的臉在女子的手下變得更加的精致美麗,不由感嘆化妝的神奇,難怪有無數的女人願意付出昂貴的代價來購買化妝品和聘請化妝師了,果然有化腐朽為神奇、化美麗為驚艷的效果。
「好了!這才是我們艷冠群芳的國際名模席心顏!快點,車子已經在下面等半天了。這里停車不是很方便,我讓車子在外面繞繞,不過再磨蹭下去的話,估計司機都快繞暈了!」推著懵懵懂懂的關恩喬進入電梯,一行三人來到樓下。
坐在加長的林肯車後座,關恩喬還是沒有明白目前到底發生了什麼狀況。先是醒來發現自己變成了另一個人,在確定這一切都不是夢的前提下,她無意中記起了鏡子中那張臉的歸屬——國際名模席心顏。如果自己變成了她,那原本的自己呢?是不是「她」也變成了她?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呢?
「心顏,你在想什麼?從剛才到現在你都不在狀態,到底發生了什麼讓你如此心不在焉?」看著從上車便一直沉默發呆的席心顏,自稱是經紀人的男子終于忍不住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對不起,請問你們是誰?還有我為什麼在這兒?」頂著席心顏冷酷的外表,關恩喬迷茫地開口問道。看著面前的冰美人露出如此可愛的表情,周邊的兩人完全石化。
「心顏,你不會是在和我們開玩笑吧?我是Geoge啊,你不會不認識我了吧?大姐,別玩了!」Geoge半天才反應過來,直覺地認為席心顏在開玩笑,可是看她認真的表情卻又不像。
「什麼Geoge啊?你們到底想干什麼?綁架嗎?」關恩喬決定裝傻到底。除了這樣,她現在也想不出其他的辦法來蒙混過關了。總能告訴別人,自己不是他們口中的席心顏,而是一個叫做「關恩喬」的靈魂不小心跑到了這個身體里吧?連她自己都不能被這個理由說服更何況是他們?
「不會是真的吧?心顏,你不認識我們了?」名叫Anne的化妝師也開始緊張了起來,顯然直到剛才她還和那個Geoge一樣,認為這只是一個不怎麼好笑的玩笑。關恩喬一邊偷偷打量他們,一邊在心里默默地盤算著自己該怎麼做才能誘導他們,讓他們相信自己失憶了。
「你們是誰?席心顏又是誰?是我嗎?誰來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半是偽裝半是真心的話讓兩人對席心顏失憶一事半信半疑了起來。
「天吶!你不會真的失憶了吧?季哥才剛去紐約出差就發生這種事,大小姐,你可是我們的飯碗啊,求求你不要再捉弄我們了,好不好?」Geoge仍然願意執著地相信席心顏在和她開玩笑,盡避他心里已經有些清楚事情並不像他想象的那麼簡單。
「醫生,她為什麼會這樣?到底是什麼原因啊?」Geoge一行人見席心顏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再說平時冷酷的她也不是那種喜愛整人的性格,這才急急忙忙地把她大小姐帶到了這家台北的頂級私立醫院就醫。席心顏畢竟是名人,怎麼說也不能送去公立醫院的精神科看病吧?不然明天的娛樂頭版還不知會刊登些什麼呢!
「從她的腦波來看似乎一切正常,而且X光片上也顯示了頭部並沒有受到外傷的痕跡,看來是心理因素了。她最近是不是壓力太大了或者是心理上有過很大的波動?」醫生拿著席心顏的病例研究半天,也想不出她失憶的原因,最終只能把這個歸類為心理因素所引發的突發性失憶現象。
「心理因素?我的天,她大小姐說失憶就失憶,我們的通告可怎麼辦啊?要知道違約可是這行的大忌!不但名譽和風評會受損,而且還要賠償數額巨大的違約金!這可如何是好?季哥這時候又去了美國出差,要是他在事情也許還好辦點,畢竟他在這個圈子里人頭熟,廠家和贊助商那邊也好說說情。哎,怎麼辦啊?」Geoge一听說席心顏失憶便慌了手腳,好不容易季哥出差能讓自己暫當名模席心顏的助手和臨時經紀人,本以為是塊不可多得的肥肉,沒想到現在卻成了燙手的山芋。難怪人家常說「世事無常」、「樂極生悲」了。
「Geoge,看來只能通知季哥了。你先去把這幾天的通告安排一下,盡量說服廠商那里能緩則緩,就說心顏身體不適,需要暫時修養好了,我想就憑心顏現在的人氣和號召力,廠商一定會給面子,給幾天時間寬限的!」Anne顯然比Geoge要鎮定得多,畢竟在演藝圈里模爬滾打了幾年,處事的圓滑和變通是才入行沒多久的Geoge所不能比擬的。
「看來也只能如此了!」盡避不服氣Anne對自己的命令式口吻,但Geoge還是認同了她的話,轉身出門去聯系業務去了。
必恩喬趁他們談話的時候,仔細地觀察著。看來那個Geoge要比這個藍發的女化妝師好打發了很多。至于對這個Anne,看來一定要小心自己的言詞了,她暗自盤算。
畢竟這個女子不是普通人物,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判斷事情的輕重緩急,並做出最為合理的選擇,如果自己一不小心露出馬腳可就不妙了,真會被送進精神病醫院也說不定,病因就是妄想癥加人格分裂——想想都覺得可怕,關恩喬止不住地打了個冷顫。
「Anne,我累了,可以回去休息嗎?」關恩喬用她一貫的天真語氣詢問著,殊不知在Anne眼中,這成為了奇跡。一向以叛逆冷酷聞名的國際名模心顏,居然也會流露出似孩童般天真的表情,這讓Anne不得不相信,席心顏真的失憶了。
必恩喬根本不知道,自己這麼容易就已經打消了Anne的懷疑,僅僅因為一句話和一個天真的表情。如果她知道,那麼現在也不會為了怎麼應付Anne而感到焦慮不安了。
「我們回去吧,我送你!」Anne對于失憶後的席心顏莫名地多了分好感。印象中,她是個冷冰冰而又不好相處的模特,雖然不會像很多大牌那樣對化妝師百般挑剔,但也沒有特意地親近,給人的感覺像是始終隔著一層厚厚的紗布,看得到卻踫不到。而失憶後的席心顏居然會流露出如此純真的孩童表情,就好像整個換了個人似的,如果不是還頂著這張眾人熟知的臉龐,Anne真的以為眼前的是另外一個人了。
「終于解放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好不容易應付著打發了對她過度關心的Anne,關恩喬長舒了一口氣,難道這個Anne和席心顏這麼要好?看她的樣子好像很關心自己似的,不過早上自己沒有表明失憶的時候,也不見她與自己有多親密啊?可是現在一听說她失憶,她居然異常關心,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她發現了什麼?經歷了一天的驚嚇,關恩喬躺在床上忍不住地開始了胡思亂想,想著想著便進入了夢鄉。
「你們應該能告訴我到底出了什麼事吧?」季子康一臉陰沉地看著Geoge。真是難以想象,他前腳剛跨出國門,後腳國內就出了這麼大的事情,這還讓他怎麼出差?只得一到美國便收拾收拾打道回府,連行李都沒有來得及拆開便原封不動地又給托運了回來。
「季哥,是心顏姐,她、她失憶了,原因可能是壓力過大或者精神受到過大刺激。」面對季子康的來勢洶洶,Geoge只得把醫生和他說的話原原本本地重復了一次,他實在不知道該怎樣面對現在正怒火沖天的老大。
「壓力過大?精神受刺激?」一向溫文的季子康一反常態地一把抓過Geoge的衣領,迫使他面對自己的視線,「你怎麼當臨時經紀人和助手的,讓心顏壓力過大?還是你讓她受了什麼刺激了?怎麼可能會失憶?」
「我,我……」面對著季子康反常的一大堆如同連珠炮似的盤問,Geoge委屈得半天說不出話來。
「去把這兩天心顏的日程安排給我拿來,我要去疏通一下,還有上周的行程安排也拿給我看,我要查清楚到底出了什麼事才行!」放下抓住Geoge衣領的手,季子康又恢復了以往一貫的優雅作風,俊朗的臉龐如同往常般掛上了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容,人稱「笑面虎」的季子康復活,而剛才那個失常的季子康仿佛只是Geoge自己的幻覺似的。他揉了揉眼楮,不由得佩服起季子康來,難怪人們都叫他「笑面虎」了,變臉之快連川劇的名角都望塵莫及吧?
「還愣在那里干什麼,還不快去把資料給我拿來?」見Geoge仍然站在原地,季子康唇邊的笑意更深了。往往他越憤怒,笑容就會越加的邪氣危險。
「Anne,你有空多陪陪心顏,我想她現在一定會很不安,你要多開導她,講些她以前的事情給她听,幫助她早日恢復記憶才是!」季子康撥通了與他合作多年的Anne的電話,叮囑她多關心席心顏。心顏可是他一手培養出來的,好不容易現在有些成績了,怎麼可以讓她出這麼嚴重的狀況?她可是目前自己手里最大的搖錢樹了,一定要好好利用才行啊!季子康的嘴角微微上揚,標準的季氏邪魅笑容曾讓無數女子為之瘋狂。
「知道了,你是老板你最大,听你的啦!」Anne有些調皮地回答。
「季哥,這是未來幾天的通告,這是上周至今的行程安排,都在這里了。」Geoge手捧著大堆資料去而復返。
「行了,放這里吧,你可以出去了!」看著一臉惶恐的Geoge,季子康不由放柔了態度,匆匆甩手,示意他可以離開了。
「好險,我還以為又會被罵一頓呢!」Geoge一出辦公室便如釋重負地靠在了牆上。雖然他不明白為什麼季子康突然間改變了態度,不過這樣的改變卻值得他暗自慶幸。
「這是什麼?」關恩喬在床邊發現了一個橙色的御守,和那天女圭女圭店里的那個女人給她的那個除了顏色以外,幾乎一模一樣。
這個怎麼會在這里?等等,女圭女圭店?她想起來了,那天她撞倒的那個女人就是席心顏。不會錯的,那種冷酷的表情和混血兒特有的深邃五官,即使戴著墨鏡也能讓人一眼就看出來,自己怎麼會到現在才想起來?
她也去過那個女圭女圭店,而且身邊還有一個和自己幾乎一樣的御守,自己那天的夢中也出現了女圭女圭的面龐和身影,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把矛頭指向了一個地方——那家風格詭異的女圭女圭店。
是不是到了那里一切都會有一個合理的解釋,關恩喬並不知道,不過在那里一定會有一些線索可循的。打定了主意,關恩喬便喬裝了一番準備出門去。
「你要去哪里?」Anne剛從電梯中走出,便看到搭上另一部電梯下樓的恩喬,來不及阻止的Anne,只得眼巴巴地看著電梯上的紅色數值漸漸變小。
「搞什麼?怎麼走得這麼急?」忙按了下樓的電梯,可Anne追出去的時候,只看到關恩喬搭著計程車絕塵而去。
「季哥,心顏姐一個人出去了,她現在的狀況會不會出事啊?我已經攔了車在後面追她了,不過很堵啊,就快跟丟了。看情況她好像要去信義路那里,要不你先開車在信義路、仁愛路附近轉一轉,也許能看到她的車。」Anne攔了一輛計程車跟著關恩喬。最近狗仔隊盯她盯得很緊,可千萬別發生意外啊!在車上,Anne一邊撥通季子康的直線電話對他說明現在的情況,一邊催促著司機開快些,眼看就要把關恩喬的車給跟丟了。
當季子康和Anne正為了關恩喬的擅自行動而手忙腳亂時,那邊關恩喬搭著車卻已經來到了她的目的地——DSYO公司。
在湛昊的公司門口下了車,雖然映入眼簾的依舊是自己所熟悉的景象,但關恩喬確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憑著對當天的印段,關恩喬很快地找到了那條在信義路上的小馬路。街邊的店鋪一如當天一樣地開著,行人三三兩兩地經過,偶爾會有一輛車經過,總的來說,這是一條安靜的小路。
與愛國西路的喧囂不同,幽靜深邃的小路給人一種奇怪的寧靜感,仿佛一下從繁鬧的都市來到了安逸舒適的郊野。而關恩喬卻沒有了初次到達這里時的那種體會。過分的安靜使得她的神經高度緊張,她的不安隨著目的地的臨近而越來越重,仿佛隨時都能侵吞她的思緒,使她變得瘋狂起來似的。
近了,更近了。兩百米,一百米,路邊的法國梧桐順著她的腳步慢慢後退著,樹上枝葉繁茂,隨著清風吹過,不時地發出「沙沙」的聲響。
怦怦的心跳聲,血液流過靜脈的感覺,整個人仿佛都不再是自己的,腳步不受控制地往前邁著,周邊的景物有規律地後退著。一步、兩步,十米、五米,已經可以看見那家女圭女圭店外的紅色遮雨篷了。
呼吸也漸漸地急促了起來,關恩喬深吸了口氣,朝著店鋪快步走去,答案似乎很快就要揭曉了!
空的?紅色雨篷下的櫥窗內空蕩蕩的,順著玻璃窗往里看去,可以看見斑駁的陽光照射下反光的蜘蛛網和地上厚厚的灰塵。玻璃大門緊緊地關著,門上那把巨大的回形鎖提醒著關恩喬,這里已經人去樓空!
怔怔地看著空無一人滿是灰塵的店鋪,關恩喬就像被人打了一記悶棍般,呆在了那里,腦袋里空空的,什麼都想不起來了。為什麼會這樣?幾天前她還來過這里,這里絕對不是這樣的。光亮的店堂,紅色的牆壁,空曠的貨櫃上,貨品三三兩兩地擺放著,看似隨意的布置卻透露出精致的品位。而現在?怎麼可能?幾天的時間,地板上根本不可能積那麼厚的灰,而蜘蛛網也不會結得這麼快的,一定是哪里出錯了,可能不是這家店。關恩喬匆匆步出店鋪,懷著僥幸的心理繼續向前走去。
沒有?一路走到了街口,除了剛才那家支著紅色雨篷的空店鋪外,整條馬路上再也找不到第二家符合她印象的小店了。抱著疑惑的心態,她走入了一家專賣服裝的小店,而那家店就在支著紅色雨篷的店鋪的不遠處。
「歡迎光臨,請慢慢挑選。小姐的身材真好,真是天生的衣架子!」老板娘三十多歲,操著一口略帶方言的普通話,把關恩喬先狠狠地贊美了一番。
「哪里哪里!你這里的衣服樣式都很新啊!」關恩喬狀似挑選衣服般地隨口和店主攀談起來。
「是啊是啊,你看這件,是韓國最新款的衣服。現在可流行這種小西裝了,搭配裙子、褲子都很漂亮的。還有這個,仿意大利的褲版,看看這個面料和做工絕對不比那些世界名牌差噢。偷偷告訴你,我們這里的衣服都是外貿的尾單,質量絕對都是很好的。」老板娘一听關恩喬對她的衣服有興趣,便熱情地推銷了起來,一來二往的兩人便熱絡了起來。
「對了,老板娘,旁邊那家店鋪怎麼關著?我看到里面蜘蛛網都結得老厚了,是不是一直都沒人來開店啊?」關恩喬拉扯了半天,終于問到了自己關心的問題。
「那家店啊,說出來你可別怕哦。听說那里面死過人,不干淨。以前也有人不怕邪搬過來開店,不過都開不了幾天便被各種稀奇古怪的事情給嚇走了。上次那家搬走也快半年了吧。要知道在地段這麼好的地方空關半年的店鋪,沒有問題是不可能的,如果沒有問題,別說半年了,半個月都空關不了啊!」老板娘听關恩喬提起隔壁的店鋪,便頗為三八地說了起來。可能會有些加油添醋,但是這家店鋪已經半年沒有開業的情況卻讓關恩喬的心瞬間跌入了冰谷。
「你看看這個避邪銅鏡和桃木寶劍,你可別以為是裝飾品,那可是我們店拿來對抗對面邪氣的鎮店之寶哦!」老板娘拉著關恩喬指了指店鋪進門處的擺設意猶未盡地說著。
「那這條路有沒有一家賣木偶女圭女圭的店?」關恩喬仍然不死心地詢問。
「女圭女圭店?這條街上只有服裝店,誰會在租金那麼貴的地方賣女圭女圭啊,擺明了會虧本的嘛!沒有啦,我在這里做了五年了,從來沒有開過女圭女圭店的。怎麼,小姐你想開女圭女圭店?」看關恩喬一會打听隔壁的空店鋪一會問有沒有女圭女圭店,老板娘直覺地認為她是來為店鋪選址的,便好心地給予了意見,「小姐,開女圭女圭店不是不好啦,不過這里租金那麼貴你賣得再好也會虧本的啦。而且這里人又不多,你一個女圭女圭能賣多少啊?又不能跑量又不能定高價,沒得賺的啦!」
「謝謝噢!我還有些事先走了!」關恩喬听說這里居然沒有女圭女圭店,而她印象中的店卻是傳說中的不干淨的店以後,整個人都愣了。
匆忙地告別了老板娘,她便踉踉蹌蹌地走在安靜的街道上。斑駁的陽光透過法國梧桐茂密的葉子,星星點點地灑在了她的身上,地上的影子被拉得長長的,她面無表情、漫無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