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南飛一臉不爽地坐好,林錚吩咐佣人除了送萊,不要有人進來打擾。偌大的飯廳,只剩下他們三人。
看燕南飛疑惑而失望的眼神,林錚知道他在想什麼,示意商遙挨著燕南飛坐下,自己則坐在主位。
萊很豐富,林錚給商遙一個眼色,商遙趕快給蒸南飛倒酒。看林錚讓自己打扮成這樣,她心里也有點譜,擠出一臉百媚橫生的嬌笑,「燕總,您請!」
「燕先生,我今天請你來,是有件事商量。」林錚示意商遙給自己倒酒,並故意在她手腕上捏了一下,一臉風流不羈,商遙躲了一下,假裝打情罵俏地拋了個媚眼給他,實際上是在瞪他。
燕南飛看著,臉都快綠了,菜也沒吃、酒也不喝,強按下怒氣,「要商量什麼事?」拳頭在桌下握得死緊。
林錚舉起酒杯,「先喝一杯再說!」
「不必了,有話快說!」燕南飛已瀕臨暴發的邊緣,總算他記著這是在林家,自己沒立場吧涉什麼。
既然他不喝酒,林錚也不勉強,放下酒杯,「燕先生,你是KESA分公司的總經理,貴公司的東方大橋工程,不是要找合作伙伴嗎?我想我們鷹揚公司,有能力參與這次工程,請燕先生多多照顧了!」說完,他又一指商遙,「燕先生旅居美國,對本地的風景名勝,一定沒有游覽過,我可以讓我的秘書作為您的導游。」他左眼一貶,神情曖昧,「附近的情侶酒店可是很有特色的,我深有體會!」
什麼?這不是暗示,商遙可以陪燕南飛上床嗎?商遙張嘴瞪眼地望向林錚,林錚一努嘴,她立刻回過神來,又轉向燕南飛,掛上那臉媚笑,風情萬種地走到燕南飛椅子旁,一手搭在椅背,另一手一撩長發,用嬌嗲的聲音在他耳邊低語,「燕總,您要我陪您去哪里都可以。」說著,還拋了個性感十足的媚眼過去。
「砰!」地一聲,燕南飛猛然站起,椅子被他帶倒了,商遙重心不穩,往他身上倒去,卻被他重重推開,「滾開,賤女人,別踫我!」
被他一推,商遙絆到倒下的椅子,摔倒在地上,椅子角正撞在腰上,她痛呼一聲,眼淚都疼出來了。
林錚想不到會這樣,看商遙摔倒,趕快站了起來,因為太遠,救援不及。他變了臉色,快走幾步過去扶她,「摔到沒有,不要緊吧?」
商遙緊咬著牙,幾乎站不起來,林錚扶著她的腰,把她整個擁在懷里慢慢站起,兩人貼得死緊。
「混蛋!」在一旁的燕南飛沖上來,照著林錚的下巴掄來一拳,「你這風流鬼,你到底拿小絹當什麼?」
由于護著商遙,林錚沒能躲開,下巴立刻紅腫,他悶哼一聲,快速把商遙安置好。架住燕南飛再次掄來的拳頭,他也怒了,不為被打腫的下巴,卻是心痛商遙摔倒,她那淚眼盈盈的樣子,一定痛得厲害。
「砰」的一聲,燕南飛肩膀挨了一拳,他低吼一聲,又撲上去。早想揍林錚了,有了小絹還不夠,竟然還養情婦。今天既然已撕破臉,就要打個夠本,「你這混帳東西,小絹是天下最好的女人,你竟然還不知足!」
「小絹是我老婆,我願意怎麼對她是我家的事,輪不到外人插手!」林錚閃過他一腳,冷冷地開口,存心下一帖猛藥來刺激燕南飛。
燕南飛身體一僵,是呀,他又有什麼立場避人家夫妻的家務事!不過這麼一愣神,已被林錚撲倒在地。林錚壓坐在他身上,一拳一拳往他肩膀和胸口招呼,「我早想打你了,你走得倒瀟灑,讓小絹怎麼辦?什麼闖出一番事業,風光地娶她,你說得多好听啊!」
燕南飛只顧掙扎,林錚的話他听到了,卻沒反應過來,只想把林錚從自己身上端開。林錚比他高,卻沒他壯碩,但他處于劣勢,無法推開林錚,肩膀連連挨拳。
「錚哥!別打了,錚哥!」杜絹從門外沖進來。本來林錚讓她別出現,一切由他安排,但她知道燕南飛到了,想見他的渴望讓她坐立難安,所以下了樓,想偷偷地看看他。卻想不到正看見心上人被林錚按在地上痛扁,當時擔心到什麼都不會思考,直接沖了進來。
杜絹沖到兩人身邊,林錚正揚起拳頭,抬起頭看了她一眼,吁出口氣,從燕南飛身上起來。
他這麼一抬頭,杜絹看到他紅腫的下巴,吃了一驚,「錚哥,你被打到了,要不要緊?」她知道林錚手下有分寸,所以並不擔心燕南飛,何況剛才已看到他頭臉都沒傷。
自從杜絹進來,燕南飛的目光就定在她身上,看她擔心地詢問林錚的傷勢,心里好像有無數個刺在鑽動,他跳起來,一語不發地往門口走,被打中的地方有些疼痛,但還不至影響行動。
沒走幾步,發現林錚搶在他之前,關上了飯廳的門,並倚在門上。只好停下腳步,這才看到杜絹一臉泫然欲泣地看著他,心里不期然的一酸,眼光再也離不開。
林錚在他兩人間看了一分鐘左右,邁步走到中間,擋住了兩人膠著的視線,「小絹,你現在是我老婆!」
既痛又怒的目光在燕南飛眼中閃動,他站直了身子,惡狠狠地瞪著林錚。
林錚好整以暇地在一張幸存的椅子上坐下,「小絹,你去看看商遙,幫她擦藥。這位燕先生,應當就是你提過的,那個丟下你一走了之的小子吧!」
杜絹不知林錚什麼意思,只「嗯」一聲,趕快到坐在一邊的商遙身邊,「商小姐,真對不起!你哪里受傷了?」
其實商遙只是踫傷和擦傷,並不嚴重,她搖頭表示不礙事。看杜絹一臉愧疚,知道是因燕南飛傷了自己而替他道歉,沖她笑笑,「不要緊,已經不疼了!」
林錚因她這句話而放心,卻听燕南飛沉重的聲音響起,「小絹,我沒有丟下你一走了之,我只是努力成為配得上你的男人。可是我遵守諾言回來了,你卻已經……」他的聲音漸轉激昂,透著刻骨的痛。
「你給小絹什麼諾言了,你只不過留下張紙條!」林錚冷笑,「既沒告訴她你去哪里,又沒有一個期限。你要她等你多久?誰知道你會不會四十年後,拉著妻子抱著孫子回來!」
「我不會,除了她,我誰都不要!」燕南飛看向杜絹,幾乎是用吼的,他心里有絲訝異,連這種事,她都和老公說,看來她很重視林錚,這個認知讓他的心沉落。
他那痛苦的神色,連帶扯痛了杜絹的心,她輕輕喚著,「錚哥!」語氣里滿是乞求。
本想再玩玩燕南飛的,不過看杜絹和他的表情都那麼悲淒,林錚決定放過他;是該讓他知道真相的時候了,「燕南飛,你知道小絹為什麼會在你走後不久,就嫁給我了嗎?」
「我知道,一定是小絹的父母逼她的!你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天之驕子,而我……」
「住口!我沒空听你自憐自哀!」林錚瞪他一眼,他最不愛听人家說他靠父輩余蔭才錦衣玉食,他能讓鷹揚資產在手里翻了幾番,自有他的本事,「小絹,你自己告訴他事情真相,我要帶商遙上樓擦藥了!」
罷剛才看到,商遙的手臂有幾處沁出血絲,林錚失了耐性。反正燕南飛已能冷靜下來面對,還是讓小絹自己說吧,他也該功成身退了。
由于撞到了腰,商遙走路小心翼翼,怕會扯痛腰部。林錚濃眉一皺,抱起她來,對燕南飛不善的臉色視若無睹,給了神色復雜的杜絹一個鼓勵的眼神,關門揚長而去。
「這樣好嗎?」林錚抱著商遙上樓梯,她摟住林錚的脖子,擔心地問。林錚聞言「哼」了一聲,「那是他們倆的事了。」
「杜小姐不是你重要的妹妹嗎?」商遙對他發怒的語氣有些意外。
走到二樓,林錚騰出一只手開臥房門,「沒錯,但是如果可能的話,我真不想要燕南飛當我的妹夫。」
「你不喜歡他?」燕南飛對杜絹絕對死心塌地,他雖沒有林錚俊美,但也稱得上是帥哥,又事業有成,林錚到底哪里不滿意?
「他太粗暴,今天既會打你,保不定哪天會打小絹。」其實林錚知道,即使再狂怒,燕南飛也不會動心愛的女人一根毫毛,他只生氣商遙被燕南飛弄傷,但這話說不出口。
商遙卻以為他真的這麼想,好氣又好笑,「不會的!他愛杜小姐已經愛到骨子里了。而且他也沒有打我,這是意外!」
把商遙放在臥室的大床上,林錚翻出急救箱,替她消毒手臂上的擦傷,「你一直按著腰,是不是踫傷了?把衣服月兌下來,讓我看看!」
不管怎麼說,這房間是他與杜絹的臥室,讓商遙在他們的房間月兌衣服,商遙真有點抗拒,尤其這件裙裝里只有內衣。
看她那樣,林錚瞪起眼楮,「你在想什麼東西,我是要替你上藥,別慢吞吞的!」
別看林錚生就一張媲美潘安的小白臉,瞪起眼來,足可以讓十個健康的男人心髒麻痹,更別說商遙了。她趕忙拉開腰側的拉煉,乖乖地將衣服月兌下來。
曲線優美的雪白後腰上,不協調地浮著一塊紫青,破壞了整體的美感。林錚咬著牙,低低咒罵一句,大手撫上去,「有點瘀青,我替你揉開,忍著一點兒。」輕輕按著傷處,慢慢加力。
好痛!商遙可憐兮兮地問︰「可不可以不要揉,讓它自然恢復。」卻動也不敢動地趴著,被他瞪怕了。
「不行!」絕無圜轉余地的堅定聲音。
商遙委屈地開口︰「可是,那里本來已經不痛了,你揉得我很痛!」
在她後腰的大手動作更加輕柔,「揉一揉瘀血散得快!」手掌下細膩的皮膚有如滑脂,林錚只覺一股悸動來自心底,望著她低垂的頭,長發散在枕上,露出雪白的頸項,忍不住湊過去,在她耳後印下一吻。
商遙嚇了一跳,轉過頭來,剛要說話,冷不防已被林錚吻住。他的舌強硬地進入她柔軟的唇間,火熱得燒去她的思考能力,直到林錚的手來到她背後,想要解開她的胸衣,她這才想起此處何地,猛地推開他,「這里是你和杜絹的臥室,萬一……」
「等我把門落了鎖,就沒什麼萬一了!」她力氣挺大的,不提防還真讓她推開了,林錚只覺身體里火焰翻滾,每個細胞都吶喊著需要她的柔軟,他才不會就此罷休,站起來就要去鎖門。
還沒挪步,門卻開了,杜絹走了進來,「錚哥!」她後面跟著燕南飛,兩人都一改剛才的悲戚,滿臉幸福狀。
燕南飛已得知真相,對林錚真是又感激又愧疚,所以盡避急著看女兒,還是先來向他和商遙道歉。門一開,他走上一步,正想開口說話,突然一個枕頭沖他的臉拋了過來,猝不及防,枕頭神準地Kiss上他那帥哥臉,砸得他一個趔趄。抱住那件暗器,燕南飛莫名其妙,他又做了什麼欠揍的事嗎?
暗算燕南飛的正是林錚,他一看燕南飛也進來,反應奇快地拎起一個枕頭甩了過去,然後拉開被子,把僅著內衣的商遙抱了個嚴嚴實實,只有臉露在外頭。
杜絹看見燕南飛被打中,正想驚叫,卻看清那不過是沒有殺傷力的枕頭,又看到林錚下一步的動作,不由露出微笑,走到床邊坐下,「商小姐,不要緊吧!」
「沒……沒什麼的!」商遙臉紅得賽飛霞,只恨沒有洞讓她鑽進去。
燕南飛走進來,抱著枕頭的樣子有些滑稽,他把枕頭放到一旁,沖林錚行了個九十度的鞠躬禮,「林先生,對不起!小絹都告訴我了,真的很謝謝你!我們不知道怎麼感激才好!」
「用不著,我是為了小絹,可不是為了你!」林錚一臉不爽,「性」致勃勃時被人打擾,哪個男人能有好態度?又不好對杜絹發作,只有拿倒霉的燕南飛來當炮灰了。
燕南飛卻以為林錚因自己弄傷了商遙而生氣,他也不是傻子,當然看得出商遙在林錚眼中,份量非輕,立刻轉向商遙,「商小姐,對不起!我為我這兩次的無禮,向你道歉!」
「不,沒關系的!」商遙自覺立場尷尬,不知說什麼好,畢竟杜絹是林錚的正牌夫人,別人罵她狐狸精,她也說不出什麼。
這句話卻讓林錚的眼楮危險地瞇了起來,「兩次?上次是什麼時候?」他怎麼不知道?
「哦,是那天在大門口,我跟你說過的。」商遙趕快搶先開口。她不想節外生枝,雖然自己被罵,也算是咎由自取,實在不想再提起。
林錚狐疑地看著她,商遙趕快裝出一臉鎮定。他再看向燕南飛,燕南飛深諳明哲保身之道,聰明地點頭配合。林錚哼了一聲,不再問什麼。
「錚哥,南飛想和我盡快結婚,我也不想再佔著林太太這個位子。」杜絹別有深意地看了商遙一眼,「可是離婚,又怕爸媽不同意,你有什麼好辦法嗎?」
「小絹!」林錚一臉不正經地靠過去,手臂搭上杜絹的肩膀,「我就這麼難以忍受嗎?你這麼急著想擺月兌我!好歹你我也做了兩年夫妻,你就沒一點兒情意?」如他所料,燕南飛瞪著他摟杜絹的手,雖明知林錚和杜絹沒什麼,還是恨不能走上一步,掰斷他那只手。
雖然林錚那一臉風流相迷死人,杜絹還是不為所動地推開他,又氣又笑,「錚哥,你就別演戲了,你到底是為了幫我,還是為了氣南飛呀!」
林錚順勢坐在床上,「女大不中留!你是我自小看大的妹妹,要被那混小子娶走,我還真舍不得!」他那副戲謔的樣子,與在公司的冷硬威嚴形象截然不同,商遙看在眼里,瞪大了雙眼,這男人到底有幾種面孔啊!
燕南飛發誓般地開口︰「你放心,我一定會讓小絹幸福的!」回眸望向杜絹,四目相對,又遲遲不肯移開眼光。
林錚點點頭,「我暫且相信你!不過,我若和小絹離婚,雙方父母都不會答應,我還沒想出好主意!小絹,你下任老公一臉神不守舍,趕快帶他去見燕燕吧!這問題容後再議。」
看兩人出去,林錚把門關好,上鎖,又走回床邊。他閃動的眼楮,讓商遙明白他的,微紅著臉,「一會兒他們會回來的!」
「不要緊,門已經鎖了!」林錚拉開棉被,撫上她的細腰。
「可是……他們會知道的。」
「沒關系,你我都是成年人。」林錚開始月兌自己的衣服,「如果燕南飛不識相,我就拖著不跟小絹離婚,看他到時候會不會求我!」
這個男人,私底下竟然孩子氣到這種程度,商遙有些吃驚,這真是那個在商界,以冷硬無情著稱的林錚嗎?
在她身上游移的大手,引燃她心底的熱情,忍不住地申吟出聲。林錚用唇堵住那嬌吟,帶她攀登歡娛的高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