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為像耿柏飛這樣的大老板,中午都是以豪華料理或商業套餐解決,卻沒想到他竟開車大老遠跑到市郊附近的小面店。
已過中午,但面店前依然大排長龍;耿柏飛停好車,牽著易香瓷的手加入人龍之中。
「涼面店?」易香瓷驚訝的望著眼前的人潮,她朝空中嗅了嗅,一股芝麻特有的香氣鑽入鼻端。
「很香吧!」耿柏飛站在人群中,他出眾的外形與高人一等的身材,很快就惹來其他人的注目。
「是很香……」嗯啊!他聞起來真香。
在她眼里,他是最棒的,即使站在小面店前都無損他的魅力與吸引力,易香瓷陶醉的想。「我還以為你平常都是酒池肉林的,沒想到你吃得這麼樸素。」
雹柏飛听了忍不住詫異。「我看起來有這麼像紈褲子弟嗎?」
「不是啦!我只是以為你……你是有能力去得到更好的,為什麼會……」易香瓷愈說聲音愈小。
她垂下眼睫,臉上浮出一絲憂慮,模樣即可憐、又可愛;耿柏飛的心軟了下來,他心里很清楚她在擔心什麼。
你為什麼會喜歡這麼平凡的我?他可以從她閃避的眼神讀出這些訊息。「來輪到我們了!」沒回答她的疑問,只是拉著她進面店。
「耿先生,又看到你啦!今天吃什麼?」老板娘很熱絡的問。
雹柏飛伸手拿了兩雙筷子。「老樣子,兩份涼面,兩碗味噌湯。」
由于生意很好,老板娘的動作飛快,不一會兒兩份清爽的涼面便上桌了。
「把醬料拌勻後吃吃看。」耿柏飛教她。
易香瓷跟著耿柏飛的手勢將醬料攔勻,接著將面送入口中,唔!一股強烈的芝麻香伴隨著恰到好處的咸味沖入鼻腔。
香、濃、滑,面條既咕溜又略帶筋度,口感相當好。
「這里的涼面是老板每天清晨就起來新手制作,下鍋煮熟後再用電風扇吹二十分鐘放涼;芝麻醬是老板娘花六個小時,用芝麻、蒜泥、糖和中藥材制作而成。」他拉起長長的面條,面身吸附著淡褐色的醬汁。「雖然它只是一種很普通的庶民食物,但老板為這涼面所下的工夫,絕不亞于米其林三星主廚的豪華料理。」
他的聲音低沉而誠摯。「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但我喜歡一個人是喜歡她的本質,不管外表再華麗、再迷人,那都跟我沒關系,因為這麼多年來,我一直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麼。」
他的手輕輕握住她的。「就像‘雙子星’、就像這盤涼面,就像你……」
易香瓷停下手中的筷子,突然覺得好想哭--她竟被比喻成涼面……啊!不是,是她竟能被他所鐘愛。
嗚嗚……雖然她還是不明白自己究竟有什麼「本質」可以吸引這樣不凡的他,不過她好開心。
因為生平第一次有人願意喜歡這樣的自己,願意在乎這樣的自己,她吸吸鼻子,眼楮都紅了。「謝謝你。」
「傻瓜。」耿柏飛點點她的小鼻頭。「面都快涼了,趕快吃!」
「好……」她呆呆的點頭,隨即發現不對。「等等,涼面為什麼要怕它變涼?」
「那你還說‘好’?」她哈哈笑起來。
易香瓷嘟起嘴,有點惱他取笑自己,但听到他開朗的笑聲,還有那燦爛的笑容,她忍不住也跟著笑了,可是眼淚卻也不受控制的墜落。
她敏感而脆弱的心,還有臉上的妝,都被他的笑聲融化得一塌糊涂……
結束「中華飛鳳」的采訪後,易香瓷準備回家寫采訪稿,走出科學園區,正準備搭公車到捷運站時,肩膀忽然被拍了一下。
「香香。」後面傳來熟悉的聲音,又是劉承安!
他頭發濕濕的,臉上都是雨水,還微微喘著氣,看得出他跑得很急。
易香瓷心里有點感動,當初他若是能多在乎她一點,也許兩人就不會分手,不過感情的事,誰能說得準呢?
就像她和耿柏飛……想到這里,她的唇角忍不住泛出一絲微笑。
看到她春風滿面的模樣,劉承安苦笑。「看來凱西說的是真的了?」
易香瓷驚訝的微張了張口。「發生什麼我不知道的事嗎?」
「凱西說……」他欲言又止,遲疑了一會兒才說︰「她說你假借采訪名義,乘機勾搭大老板,耿柏飛現在就是你的入幕之賓……原來你們是這樣認識的?」
易香瓷耳旁「嗡」的一聲響起,一股屈辱和憤怒同時涌上心頭,小臉在瞬間變得慘白。
她氣得渾身發顫,連聲音都變了。「你相信這些鬼話?」
劉承安深吸一口氣,冷聲說︰「我看到的確實是如此。」
他的話像利刃一樣刺入她的心,連與她認識多年的他都相信了,那不認識她的人會怎樣看她?「凱西為什麼這樣說我?」憤怒過後,她反而冷靜下來。
「她說業界在傳……傳得很難听……」劉承安略感不安的說。
「業界,什麼業界?我根本不是游戲界的!」易香瓷盡量讓自己的聲音維持平靜,但委屈與怒氣仍像翻滾的岩漿般汩汩流竄出來。
等等,業界?易香瓷突然想起「玩樂」總編輯娟姊的話,她說方潔美四處在業界放話,批評自己的不是,當時娟姊不願意明說,想來就是指這件事!
而劉承安接下來說的話更是證實了這一點。「你以前工作的雜志社,那位社長也是這麼說的,方社長還說那個采訪就是她請你去的,她很後悔,所以才不再跟你合作。」
易香瓷咬住下唇,心里既委屈、又生氣,她不懂劉承安為什麼要特地追上來跟自己說這些沒營養的話。
「既然你相信她的話,那我們之間就沒什麼好說的。」她轉過身昂然離去,嬌小的身影隱沒在灰暗的雨幕中。
而她身後的劉承安卻露出了一抹得意的微笑。
回到家,易香瓷疲倦的倒在床上,下午劉承安那番話還在她的耳邊縈繞不去,她知道自己不該介意,也知道方潔美是在故意中傷她,但她能怎麼辦?
要找耿柏飛幫忙嗎?
不行!她不能為了自己的私事去煩他,畢竟他的事已夠多了,況且她一向獨立慣了,也不習慣依靠別人。
難道就任由方潔美繼續亂說下去嗎?她感到好沮喪。
打開電視轉到財經新聞,亮麗的主播正在報導股市消息,無預警的,耿柏飛俊朗的臉龐突然出現在螢光幕上--「我們的研發產品將在明年初上市,預計可以吸引十萬人同時上線……」
他自信滿滿的模樣,全身仿佛散發出淡淡的光芒,是那樣的耀眼,讓人不可逼視,易香瓷留戀的望著他,方才的壞心情在瞬間消散無蹤。
這就是戀愛的感覺嗎?仿佛置身雲端,像是踩不到底,又怕隨時會墜落。
他喜歡我什麼?他能愛我多久?會是一輩子的事嗎?
她听著耿柏飛迷人的聲音,帶著軟甜的心情迷迷糊糊睡去,不知道睡了多久,恍惚中她仿佛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中,一股熟悉而令人迷醉的氣息鑽入她的鼻尖。
是他……她在夢中幸福的微笑,安心的任自己軟癱在他懷里。
他溫熱的唇印上她的,帶著點探索、希冀與渴望;他厚實的手掌輕撫她的臉蛋,爾後慢慢的移至縴頸,在她細致的鎖骨上劃動,猶疑了一下,接著撫上她嬌巧的渾圓。
易香瓷僵了一下,但隨即又放松下來,不要緊,反正是夢,在夢里,他什麼都可以做。
她任由夢中的他解開自己的鈕扣,讓他的唇滑過她的頸項,流連在她敏感的尖端。
一陣戰栗般的快感穿過她,她的唇逸出細細的申吟,雙手也情不自禁的撫上他寬厚的背。
他的手扶住她圓翹的臀,將她頂向他的,她可以感覺到他胯下的灼熱……
哦!不,這太超過了!
易香瓷猛然驚醒,卻發現耿柏飛正壓在她身上。「呀∼∼」忍不住尖叫,卻沒嚇到耿柏飛。
他一臉鎮定的望著她,唇角帶著壞壞的笑容。
「你怎麼會在這里?!」她以雙手抵住他的胸口。「你是怎麼進來的?」
听到她問的這句話,耿柏飛可不高興了,他用食指在她的額上輕敲。「你太不小心了,大門竟然沒鎖好!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幸好是我進來,否則狼來了……」
他停下來,又露出方才那抹不懷好意的笑容。「其實我也是一頭狼,一頭想吃掉你的狼……」
「喂!」易香瓷還來不及反抗,女敕唇又被他再次堵住。
這次的他不再溫柔,甚至是帶有侵略性、佔有欲的覆上她的唇,舌尖煽情的與她交纏、廝磨;她的身體像女乃油般融化,想推開他的手無力的癱下,讓他肆無忌憚的汲取她的甜蜜芬芳。
他吻著她光果的肩膀,雙手急切的褪下她其余的衣物。
易香瓷遲疑,不!這太快了……她不可以這麼快就……啊啊啊!他的手指銳利的進入了她,打碎了她最後一絲理智。
她跌入了這陌生的欲海之中,隨著耿柏飛的掌控翻覆、沉淪……